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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药
他端了那么一大盆,重新回到了柴房里。
他吃东西没动静。
司露微坐在厨房里,准备做晚饭,要不然沈砚山回来,她又要解释。
她不打算向沈砚山告发此人。
这人最大的本事是杀人,其次是隐没痕迹。假如自己做的饭菜能入他的口,他教她几招,司露微就真有可能从沈砚山手里逃脱。
她也想起了徐太太的话。
假如徐风清真要出国,自己跟着走了,沈砚山能如何?
他还能拿个卖身契去国外找她?
得跑,不留痕迹。
良久,那人才吃完,轻轻敲了下碗。司露微走到了柴房门口,突然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很干脆:“罗霄。”
“我叫司露微,我们算相识吗?”司露微问。
黑暗中有轻轻的笑声,很温柔:“算。”
“你以后想吃什么,就来找我,我会做很多好吃的,粉只是我最差的手艺。”司露微道,“别叫沈团座的人发现你。”
罗霄很明显愣了愣。
“你想要什么?”他的声音依旧很温柔,是个聪明人。
“我……听说你很厉害,能随时隐没在人潮里。”司露微低声,“我很羡慕。你这本事,会教人吗?”
罗霄今年二十八岁,他从十二岁入行,手下有徒弟十一人,并不是个敝帚自珍的,故而很直爽:“教。”
“能教我吗?”
“那你得跟我走。”罗霄道,“想要学消灭痕迹,需得专心。”
司露微犹豫了下。
她觉得时机不好。
上次她离开了,沈砚山抓到了她,差点活埋了她。若是她这次走了,沈砚山找不到她,会不会活埋了徐风清?
况且,她也不了解罗霄。
若是跟着他走了,焉知不是逃离了虎口又落入狼窝?
她怎么能肯定罗霄比沈砚山更好?
随便相信陌生人,还是个杀手,她是脑子抽了吗?
“……我现在走不了。”司露微支吾,“等以后吧。”
罗霄不勉强:“若是想要跟我走,给我传信。你在家门口做上记号,画两个圆圈,每个圆圈里面画上三个痕迹,随便是什么样子的。”
司露微点头:“我记住了。”
他点点头,轻声说了句我走了,转身就消失不见。
司露微确定他离开了,把他那个大瓷盆洗了,不动声色回房。
玛丽的确在睡觉。
司露微抱起它,逗弄了片刻,玛丽又开始围着她撒欢,并没有受伤,司露微轻轻松了口气。
那人,连狗都不会留意到他的气息,真是绝活。
司露微有点佩服。
若他可靠,她真想跟着他走。然自己除了会枪法,也没什么本事,万一对方不善,她怕是更没办法从他手里逃脱。
这么一想,沈砚山至少在明处,比那人身边安全很多。
她想明白之后,后背微微出冷汗,觉得自己在厨房里的念头,像被人迷了魂似的,真是可怕。
“怎么会想起跟一个陌生人走?”她扪心自问。
没有答案。
玛丽围着她转,使劲往她膝头爬,要去舔她的手。
司露微没想出所以然,带着玛丽重新去了厨房。
她给玛丽弄了肉汁拌饭,先把它喂饱了,然后开始准备晚膳。
沈砚山和司大庄晚上回来,尝到了新的菜,吃得很高兴。
司露微没提罗霄,这算是她的一个秘密,一个决不能让沈砚山知道的秘密。
沈砚山则问她:“今天出门了?”
她换了件桃粉色上衣,不太像是她平常穿的,下面也穿了条裙子。
“嗯,去了趟徐家。”司露微道。
司大庄很不满意:“你总去徐家干嘛?你以后是五哥的人,别不守妇道。”
司露微咬牙:“你是不是很久没挨打,皮痒了?”
沈砚山表情淡淡。
他扫了眼司露微,低头吃饭,没什么表示,但也很不开心。
他这些日子忙中碌偷闲,教会了司露微英文字母和一些简单的词。
今天,他考她的功课。
司露微开始头疼。
她真不想学,觉得脑子里发胀。学发音就很怪,她怎么都找不到窍门。
沈砚山道:“你没用心!”
“我不想学这个!”司露微如实道,“再说我也笨,学不会。”
沈砚山沉了脸。
他的心情突然就很不好。
“我真是自讨苦吃!”他冷笑道,“我管你做什么?你愿意上进就上进,不愿意与我何干?”
说罢,他走了出去。
司露微看着他出去,就拿出今天收到的信。
原来,她这么没耐心,想要和他吵架,都是因为她想闲下来读徐风清的信。
她没把这个告诉沈砚山。
默默将信看了一遍,有些不太懂的词,她对照通译又看了遍,熟读与心。
徐风清在信里说,收到了她做的鞋袜和衣裳,很喜欢、很合适。
“我给你买了礼物,是一些布料,过些时候等家里来人了,给你带回去。你做几身衣裳,过年的时候穿。”徐风清在信里这样说。
然后,他又说最近早起读书犯困,想起她以前做过的香包,带着很好闻,还提神醒脑,希望她再做一个给他。
司露微放下信之后,决定给他做个香包。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40章 养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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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微拿出了针线和布,准备裁剪,先把荷包做好,再做香料填充。
然而,她好几次走神,把手指戳破了两次。
她心中总在回想沈砚山的话:“你不用心。”
她不用心、不上进……
她素来不怕苦,当初学双面绣、学厨艺,哪一样不苦?她还不是仔仔细细的用心学?
徐太太告诉她,徐风清可能会出国。若他真走了,徐太太愿意让她同行,她找个机会溜出去,英文就是很有用处的。
她心里都明白,为什么不愿意学?
“……不想欠他太多。”她最终给了自己答案。
沈砚山差点活埋了她、拿吗啡吓唬她,她对他仍是心存感激,不愿意太过于利用他。当初他换枪替她赎身,她一直记着。
她又不会真在他身边一辈子,从他身上得到越多,她越是不安。
她在这方面,还是挺厚道。
司露微静不下心来,满脑子都是这些事,沈砚山复又走了进来。
她怔怔看着他。
沈砚山脸色不太好看,略带点败坏,还是跟她道歉:“我想了想,你之所以学不好,是我这个老师没有教好……”
司露微就站起身。
她有点受不住他这样低声下气。
她心里发软:“五哥,你教得很好。我……我怕受了太多的恩惠……”
“……将来不要我的时候,会愧疚,是不是?”沈砚山打断了她。
他的表情更冷了,眼眸似凝霜般,静静看着她。
司露微低垂了头。
沈砚山的心口,像是被冰锥扎穿了,疼得剧烈,也冷得发颤。
他怎么就捂不热这姑娘呢?
她像上次那样,一走了之——沈砚山不敢想,一想心就疼得要裂开。
“想什么将来?”沈砚山沉着脸,“你现在不好好学,就是现在对不起我。将来对得起、对不起,那是将来的事,你现在得对得起我!”
司露微撇过脸,没回应。
无言可辩,无话可说。
沈砚山却看到了她桌子上的针线活,发现她又在做双面绣,好像要绣朵精致的花。
他拿在手里:“这是在做什么?”
突然转了话题。
司露微收回视线,落到了那活计上,如实道:“做个香包,风清哥他……”
给徐风清做香包!
沈砚山一把攥紧。
他的愤怒是内敛而克制的,此刻几乎要喷薄而出:“都什么年代了?做香包、做衣裳,你要靠男人一辈子吗?你给我站直了!”
她没有裹脚,能堂堂正正走路。
世道很乱,可总有清明的一天。
他希望盛世再临的时候,她能并肩站在他身边,一起看那熔金夕阳,而不是她躲在暗处,不能抛头露面。
那些出国留学的女孩子,她们活得快乐又潇洒。
那样的恣意,凭什么不能给他的小鹿?她有资格过得随心所欲啊。
看到她躲在屋子里绣花、做饭、做家务,他就烦得不行。
“小鹿,这世道已经变了。就像徐风清,他没得书念,没有状元可以考,他今后都未必能站稳,如何替你顶起天?你得自己站起来,站稳了。”沈砚山的呼吸有点急。
司露微被他吓到了。
她不是很明白他的话。
她觉得女子的美德,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家务操持好,厨艺好、针线好,再温柔贤良,就配得上满腹才华的徐风清了。
沈砚山的话,让她惶恐,又很不安。
“五哥,你松开手!”司露微深吸一口气,“我站得住。”
沈砚山就觉得,南湖县真是不能呆了。
司露微活在这里,眼界总是那么低,思想很狭隘。
她总想活成徐风清喜欢的样子。
可徐风清是个旧式的秀才,年纪又小,他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子的女人。
沈砚山隐约又要发疯了。
他不想吓到司露微,松开手出去了。
司露微越想他的话,越是茫然无措。
沈砚山是把她的生活全部搅乱了,他很多的话,既出乎司露微的意料之外,又令她新奇向往。
比如他教她要修城府。
比如他又说让她自立。
司露微倏然发现,她已经学会了开枪,也认识一些字,厨艺很好,假如她再能得到一笔钱,她就可以自己开个馆子。
东家,比厨子要好。
她心里发热,沈砚山的话,总是能击中她的心。她就像白纸,随便按一下就会落下手印。
她的心太空,见识太少,故而什么都能往她的心里装。
她抱着玛丽睡,又失眠了一整晚。
又过了数日,下起了寒雨。她已经做好了香包,写好了回信,打算寄给徐风清的时候,下人说:“小姐,外面有人来了,说送了东西给您。”
司露微站起身:“什么人?”
“是徐家的人。”下人道。
司露微穿上木屐,打了伞就急急忙忙往外走。
果然是徐太太身边的人。
“……司姑娘,这是少爷从南昌府捎回来的,说写信给您了。”下人笑道,指了指身后的马车,“放在哪里?”
是布料。
徐风清在信里说,会给她寄些布料回来。
司露微道:“送进去吧。”
马车一路到了正院门口。
下人用雨布过好了布料,一趟趟往司露微的房间里送。
一共有八匹,全是最时新的料子,滑软亮泽。
颜色不太夸张,花纹也不复杂,是司露微最喜欢的。
她回屋抓了一把铜钱,赏给了下人。
下人却又道:“还有……”
他掏出一个小包裹给司露微。
司露微再次道谢。
回房之后,她打开了包裹,发现里面是一本书。
书的封皮上,写着:“著者徐风清。”
她的心里顿时涌上了喜悦。
这是风清哥的书。他上次说他们同窗都在一边考学一边编书,既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也赚点钱。
书名叫《论语杂说》。
司露微还没看过这种类型的书,当即打开来瞧。
书里面居然还有一封信。
打开信,先掉出来一张汇票,上面是八十银元的票根。
司露微不解,心想这么一大笔钱,是做什么的?
待她读完信,就明白了。
她唇角微翘,既高兴,又忐忑。拿起书和信,司露微冒雨让下人准备马车,她去了趟徐家。
她把东西都给徐太太。
“风清哥说,他的书卖得不错,这是稿费。”她把汇票给徐太太,“他让我收着。太太,您收着,我不敢要。”
徐太太笑道:“他也写信告诉我了。家里不缺钱,他以后自己赚的,都交给你。你尽管花,这是他应该做的。以后他是要养你的。”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41章 我的料子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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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微很感动,但她不会要这笔钱。
一来是数目太大,二是名不正言不顺。
有沈砚山在,她和徐风清的未来还不知要怎么走,她不敢如此理直气壮拿他的东西。
布料是礼尚往来,她给他做了衣裳鞋袜;书信是感情传递,你来我往。
金钱,而且是大额的金钱,就不同了。
“我知道的。”司露微的声音低了下去,“等以后。”
徐太太不勉强她。
她走后,徐太太忍不住笑了。
丫鬟问她笑什么。
徐太太道:“他们俩,感情真好。我瞧见风清这样,心里就踏实。过日子就要感情好,感情好了,做什么都顺。”
丫鬟则道:“司姑娘配不上咱们家少爷。”
徐太太当即冷了脸,回眸看了眼那丫鬟。
小丫鬟被她吓了一跳,差点要跪下。
徐太太又想起自己年轻时,婆婆和妯娌们常说她配不上她丈夫,心里不免旧恨新仇一起涌起。
她当天就赶走了那个小丫鬟,让她爹娘将她领了回去。
小丫鬟是徐家买的,她没有直接卖出去,已经是很仁慈了。
小丫鬟哭着不肯走,但徐太太看着她就烦,其他人怎么劝她都不听。她性格里有点执拗,并不是那种人情练达的太太,否则她也不会真心实意想要司露微做儿媳。
从此之后,徐太太身边的人,再也不敢露出半分对司露微不敬。
他们都在心里想:“司姑娘到底还是好本事。笼络住少爷不算什么,笼络住了太太,真是她的能耐。”
司露微对此不知情。
她回家之后,发现自己的布全部不见了。
大惊之下,她急忙叫了下人来问。
仆妇说:“小姐,团座回来了,让副官们把布料都搬了出去。”
司露微心里发紧:“团座呢?”
“不知道,又带着人出去了。”仆妇说。
司露微急得团团转。
玛丽却饿了,冲着她叫。
司露微只得先抱起了玛丽,把她交给仆妇,让仆妇弄点吃得给她,自己冲进了雨幕里。
秋雨寒冷,上午停歇了片刻,此刻又大了起来。
司露微从正院跑到了车马处,让副官送她去营地:“我要去找团座。”
副官不肯:“小姐,营地不能随便去的。您身上都淋湿了,还是赶紧回去换身衣裳吧。”
司露微气得转身就跑。
她跑出了大门,衣裳都淋得透透的,勾勒了她的腰身。
副官不放心,赶车追出来,见状就想:“团座看到小姐这幅样子,怕是要杀人。”
他急忙脱了自己的外衣,给司露微披上:“小姐您上车吧,我带您去找团座。”
司露微性格倔强,和她那个傻子哥哥有点像,副官也是略有耳闻,不敢怠慢她,也跟她说不通道理,就赶车去了营地。
停车之后,他隔着车帘对司露微道:“小姐您等在这里,我去问问团座在不在。”
司露微点头。
片刻之后,沈砚山阔步出来了。
副官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要替他打伞,但是雨丝还是把他的头发打湿了。
他上了车,见司露微披着副官的外衣,冻得脸色发青,就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她的头发在滴水,脸和手都是冰凉。
沈砚山沉了脸:“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淋成了这样?你不顾念自己,病了我不心疼吗?”
司露微是真的冷,故而牙齿打颤:“五哥,我的料子,去、去了哪里?”
沈砚山的脸色更沉。
他眼眸扫过,略带冰霜。
他很想如实说,他看着那些料子不顺眼,哪怕她做出来穿了,他也要天天被气死,所以他叫人扔了出去。
他叫下人扔给了外头的乞丐,已经被一枪而空了。
他眼不见为净。
可他也知道司露微的驴脾气。
她生气的时候,跟她说道理是讲不通的。上次她就敢跑,还打过他两次,沈砚山想着她身上有枪,万一气急了,找机会放黑枪,他白吃苦头。
他强自镇定了心神:“我叫人定了一批料子,准备给你做秋装,结果送过来的很不好,我就叫人退了回去。怎么,你看中了那些?”
司露微狠狠盯着他。
他在撒谎,随口编谎言。
“五哥,那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是我的东西。你退到了哪里去?五哥,你帮我要回来。”司露微很冷,牙关情不自禁打颤。
沈砚山的眼神更冷,手已经牢牢攥紧。
他恨不能毁灭这个世界。
司露微几句话,他快要气疯。
他的手狠狠掐入肉里,说出来的话则是很平静:“好,我等会儿去要。你先回家,淋湿了生病,我会心疼。你不疼我,我却是没办法不疼你。”
司露微还存了半分希望。
她不忍心掐灭那点希望,点点头,果然乘坐马车回家去了。
沈砚山下车,站在路旁,推开了要给他打伞的副官,任由寒雨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久久没有挪脚。
副官小心翼翼。
沈砚山良久才回头,对副官道:“去牵马,我要去趟城里。”
副官道是。
他带着三名副官,冒雨骑马去了城里最大的布匹行。
他让掌柜的拿出最好的布。
也挑选了八匹,他把掌柜的叫过来。
他对掌柜的嘱咐了一番,让掌柜亲自把布送到他家里去。
掌柜的认识他是沈砚山,对他毕恭毕敬,把他的每个字都牢牢记住。
司露微回到家里,只是换下了湿衣裳,又散开了头发,并没有洗澡。
她坐在屋子里,眼睛看着窗外。
玛丽被仆妇喂饱了,趴在她脚边打盹。
司露微还是冷。她太过于清瘦,气血不足,一到冬天就害冷。她被寒雨淋透了,又没洗澡,身子一直没缓过来。
佣人端了杯热茶给她。
她喝了口滚烫的茶,口中被烫得有点麻木。片刻之后,手脚逐渐暖和。
外面当值的副官进来,说布匹行的人来了。
司露微要迎出去,那布匹行的马车就到了正院门口。
掌柜的穿着绸缎衣裤,笑容可掬:“小姐,退回我们布匹行的料子,我们只当是沈团座不高兴,就处理掉了。
我给您挑选了我们行里最好的料子,一样不少您的。您大人大量,要不然沈团座饶不了我们。”
司露微呆了片刻。
她胸口气血逆行,喉间差点泛出了腥甜。
沈砚山这样对她!
扔了她的东西,还要叫掌柜的来撒谎恶心她,并且打算塞他挑选的布料给她!
她眼前发黑,气到了极致,想要和沈砚山同归于尽。
“……给我滚!”她颤抖着,声音几乎轻不可闻,转身往回走。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42章 让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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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微这天晚上高烧。
她是淋雨受了风寒,再加上狠狠气了一场,人就倒下了。
沈砚山抱着她,想要去找西医院。
可南湖县根本没有西医院,只有几名西医,都是沈旅座手下的。
“……团座,这是退烧药,给她服下。”军医对沈砚山道,“等着她退烧。风寒发烧没什么大事。”
可司露微却有大事。
她气息微弱,到了第三天仍是不退烧,嘴唇上起了两个大水泡,一滴水米也进不了。
沈砚山慌了。
“我得送她去南昌府。”他对沈横道,“旅座,您那汽车借给我。”
沈横有一辆汽车,平时不怎么用,因为在县城这种小地方,总是缺油。哪怕在督军府里,油也不够分的。
旅座好不容易弄到了一点,自然要留到关键时刻显摆。
从南湖县去南昌府,开车要七八个小时,沈横如实告诉沈砚山:“油存货不够,你根本开不到南昌。再说了,这一路上土匪多,你开汽车出门,等着挨抢!”
沈砚山急得要炸。
沈横一直觉得,沈砚山是个阴谋家。他年纪不大,但沉稳果敢,是个冷性子。平时再大的事,也不见他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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