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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药
此刻他却是不行了,他慌得像无头苍蝇乱窜。
沈横就给他出主意:“你去买一副棺材板。‘置板冲喜’听说过没有?给她冲一冲,也许她自己就好了。”
沈砚山死死咬住了牙关。
他从未想过要去给司露微买棺材。她若是活不了,沈砚山也不是很想活。
他已经没家了,家人也没有了。
没有司露微,他不知自己此生还要什么,还求什么。
那活着和死了,对他而言就是一样的。
“不,还没到那一步!”他阔步回家。
回家之后,他让副官们去找老中医,到处去问问,哪里有好的大夫。
而他自己,不再出门蹦跶了。
他上床抱紧了昏迷不醒的司露微,将她滚烫的身体抱在怀里。
他再次后悔。
他这样爱她,可做出来的事却总是伤她,他恨自己。
“小鹿!”他把自己贴紧了她,“小鹿,我以后不欺负你。你不要死,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小鹿!”
司露微烧得昏昏沉沉,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沈砚山陪着她睡了半天,起来对副官道:“去找上次那些乞丐,把我丢出去的布找回来。找到之后,再去买一模一样的。”
副官道是。
沈砚山无力坐在旁边,拉着司露微的手:“我认输。我从头开始,慢慢来,不再逼迫你。”
司露微的手掌心也是滚烫,人事不知。
到了第四天,军医千辛万苦弄到了一支退烧药。
注射药比吃下去的药管用,效果立竿见影。
给她打了一针之后,她开始出汗。
沈砚山看着她浑身都汗湿了,人也迷迷糊糊哼哼了两声。
压在他心口的重石,终于减轻了点。他慢慢叹了口气,亲自替司露微擦身体、更衣,又抱起她,让佣人换了床单,把她汗湿的被褥全部撤下去。
三次大汗之后,她虚弱睁开了眼睛。
她嘴巴上起水泡,疼得她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只是看着沈砚山。
沈砚山附耳对她说:“小鹿,布料我找回来了。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司露微无力阖眼。
第五天的清晨,她终于睁开了眼。才这么几天,她脸颊瘦得脱了形。她原本就清瘦,如今更瘦了,那双眼睛格外的大,也格外可怜。
这种时候,就谈不上美丽。
可沈砚山觉得她好,哪怕是她形销骨立的样子都好极了。
他差点落泪。
他抱着她,眼眶通红。
司露微却问:“我的布呢?”
“已经找回来了。”沈砚山道,“我叫人拿进来,好不好?”
司露微点头。
沈砚山冲门口招呼了声。
司大庄领着一名副官,把司露微的布料全部抱进来。
是一样的料子,却不是徐风清寄过来的那批,因为那批已经被乞丐们糟践了,洗了也洗不干净。
沈砚山只是找到了那些乞丐,知道大致的样子,去布匹行买到了一模一样的。
他也是好运气,那家布匹行正好前天从南昌府新进了货,和徐风清送过来的那批相似。
贵自然是很贵,但料子极好,颜色非常鲜亮。
司露微已经没力气去想这些料子,她点点头:“好。”
说罢,她又阖眼。
沈砚山买了人参,又买了老母鸡,让厨房做好了鸡汤:“小鹿,你吃一点。”
司露微一点胃口也没有。
可她不想死。
既然能醒过来,她自己能做主,她就咬牙吃饭。
她吃了半碗米,一碗人参炖鸡,吃得满头虚汗。
司大庄也坐在旁边,突然抹泪,大傻子嚎哭了起来:“露微,你不用死了。你要是死了,我也要死了。”
前天他也是这么哭。
当时沈砚山担心司露微,听他哭得晦气,就把他大骂了一顿。
他是很听沈砚山的话,果然憋着。
一直憋到了今天,憋到司露微能吃能喝,确定不会死,大傻子才把满心的担忧和委屈都哭了出来。
“我不死。”司露微哪怕吃饱了,气息也是微弱,“我若是真死了,也只有你和风清哥遭罪。我都舍不得,不死。”
沈砚山坐在旁边,听到这一句,心就像被针扎了下。
很疼,疼得突然又激烈。
她若是死了,只记挂她哥哥和徐风清,那么他呢?
他是她的谁?
他对她亲热一点,她就一张脸惨白,可见从未将他放在心里。
他看着她,声音嘶哑:“小鹿。”
司露微不看他,疲倦到了极致,歇了片刻,目光仍是不瞧他:“五哥,我想跟我哥哥说几句话,行不行?”
沈砚山没有动。
司露微又问:“我的玛丽呢?”
记挂着徐风清,记挂着司大庄,甚至还有她的狗,却不包括他沈砚山。
沈砚山双腿似有千斤重:“石嫂抱过去养了,我去要回来。”
石嫂是这个正院里负责打扫的下人。
沈砚山这一去,很久都没有回来,直到天色漆黑。
司露微和司大庄说了很多话。
她的大意,是自己在沈砚山身边不到一年,遭受的罪已经比从前好几年多。沈砚山对司家很好,对司大庄也很好,但对她不好。
司大庄崇拜五哥,但这话他没办法反驳。
他妹妹快要病死了,脸色枯瘦像个鬼,这都是事实。
五哥的确是快要折腾死小鹿了。
“哥哥,我怕坚持不下去。”司露微道,“你总说我被卖到堂子里去可怜,那你觉得我现在可怜不可怜?”
司大庄点头:“可怜。”
“哥哥,我怎么办?”司露微又问。
司大庄茫然又无措:“我、我哪里知道?露微,我脑子笨,你问我……你想个主意啊,一直都是你出主意。”
“你去跟他说,当初是我们家救活了他的命,求他把卖身契还给我。我让徐家来提亲,你做主答应下来,替我写了婚书,把我嫁到徐家去。”司露微道。
司大庄似乎从未想过和她分开。
他犹豫了片刻。
“我嫁到了徐家去,还能每天给你送好吃的;我若是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哥哥,他再折腾我一次,我未必能醒过来。”司露微道。
司大庄想起前几天的种种,心里发怯,急忙站起身:“好,我去说!你别死,只要你不死,我去求五哥。”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43章 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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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大庄到处找沈砚山。
遍寻不着,就问石嫂。
石嫂怀里抱着玛丽,指了指后花园的方向:“团座方才把玛丽给了我,自己往后面去了。”
司大庄点头,也往后面去找。
他找了半天,最终在后花园凉亭下面的台阶上,看到了沈砚山。
沈砚山旁边的烟味很重,不知他抽了多少,地上全是烟头和火柴梗。
司大庄开口叫了声“五哥”。
他坐到了沈砚山身边。他虽然傻,却也看得出沈砚山心情非常低落,一个人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
他有点难受,觉得五哥像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他清了清嗓子:“五哥……”
“我都听到了。”沈砚山声音嘶哑得厉害,又沉又冷,“你不必再说。”
司大庄就不知该怎么办了,急得挠头。
沈砚山低垂着脑袋,从银制烟盒里抽出烟,并且递了一根给司大庄。
司大庄接过来衔在嘴里,替沈砚山划了火柴。
一点橘黄色的暖光,在他掌心簇着,点燃了烟头。
青烟很淡,在空气里弥漫开。
司大庄深吸了几口,继续道:“五哥,话我还是要说的。我妹子打小就没过过好日子,一直都是她持家。我娘走得早,我妹子就像我娘。
徐家人不坏,徐太太很好,徐风清也好。露微看着一根筋,实则有点脑子的,要是徐家不好,她也不会常去。既然她喜欢,五哥你让她嫁到徐家去吧。”
沈砚山的牙关阖紧,把那烟咬成了两截,一口烟叶,又苦又涩。
他的额角绷紧,已然现了青筋。
都来逼他!
徐家好,徐风清好,他不好吗?
“除非是我死。”沈砚山慢慢吐出口中的苦涩烟叶,“让我看着她去嫁人,我做不到!大庄,我也喜欢小鹿!”
司大庄犯难了。
他心想这叫什么事?
他没什么文化,不像司露微自学了字,他是大字不认识半个,偶然在堂子里胡闹,听那些伎女们唱词。
他记住了一句。
于是他对沈砚山道:“五哥,露微喜欢徐风清,不喜欢你。强扭的瓜不甜,五哥你还是……”
沈砚山苦笑。
他笑着笑着,热泪就滑到了唇边,跟那些烟叶一样苦涩。
连司大庄都知道,小鹿不喜欢他!
他哪里比徐风清差?
“……五哥,你把卖身契还给小鹿吧。我妹子是很好看,可比她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五哥,你跟我们不同,你是个有本事的,将来大户人家的小姐,还不是由着你选?小鹿是一根筋,到时候你娶十个八个的,她也难受。”司大庄又道。
沈砚山在黑暗中一抹脸。
他推了司大庄一把,将他的身子推得歪斜过去,自己站起身:“你别管!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若是再管,别怪我发火!”
司大庄手撑了下地,才没有跌倒。
他不知该怎么办了。
再去说道?好像对不起五哥;就这样算了,又对不起露微。
后来他又想,他这一辈子是不会离开五哥的,要给五哥做一辈子跟班。
假如小鹿嫁给了五哥,那他们还天天在一起。可嫁给了徐风清,他未必就能常看到她。徐家是读书人家,司大庄不好意思常去。
他又挠了挠头,在黑暗中一筹莫展的哎呀哎呀,仍是想不出主意。
沈砚山去了营地。
他天天住在营地的小房间里,不再回家了。
司大庄一边担心他,又一边担心自家妹子,很是发愁。
他抽空回了趟家。
司露微大病一场,不是一下子就能补回来的。她这几天拼命的吃喝,想要早日恢复,脸色好了很多,嘴唇上也有了颜色。
司大庄就把这话告诉了沈砚山。
沈砚山只嗯了声,没言语。
直到第七天,沈砚山拿出一卷银元给司大庄:“你去挑选一样金首饰,送给小鹿。今天是她生日。”
司大庄记得小鹿是十月最后一天过生日,就问:“今天都十月三十了吗?怪不得冷!”
他去买了个金镯子,和沈砚山一起回家去了。
家里的厨子早已接到了沈砚山的信儿,准备好了一桌子饭菜,要给司露微庆贺。
司露微大病初愈,怕徐太太担心,这些日子没有去徐家,也没去馆子。
她好不容易逮到了她哥哥,就用目光瞥向了他。
司大庄事情没办成,又见那天五哥听闻他那些话,当场落泪,就知道五哥死活是不肯放手的,说也是白说。
再说了,司大庄真没觉得徐风清哪里比五哥好。
他装聋作哑,只说:“露微,你今儿满十六了!从今开始,就是虚岁十七的姑娘……那什么,明年别在家里过生日就成……”
他说得颠三倒四,司露微和沈砚山却也明白。
在内地小城,还是旧时的老规矩,女孩子满了十四岁就要议亲,满了十五要出阁。
“你家女儿留在娘家过十六岁生日”,这算是骂人的话,说你家姑娘丑,没人要。
司大庄是司露微的哥哥,妹妹满了十六还没把她嫁出去,他自觉失责。
沈砚山沉默喝了两杯酒,看向了司露微:“小鹿,我有几句话要说。”
司露微应了声,等待下文。
“上次你让大庄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沈砚山道,“今天是你生日,算是个大日子。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清楚。”
司露微的眉头微蹙。
沈砚山仍是看着她,心里还是很堵:“我想请大庄做个见证。我不奢望更多,只要你两年时间。
两年里,我去找找其他人,一旦找到了中意的,我就放你走;若是没找到,那两年后的今天也放你。
我不欺负你,咱们还跟以前一样过。你跟徐风清联系可以,见面也行,只是别把自己给了他,也别和他私奔,更不能和他结婚。”
司露微没想到他是要说这番话。
她把这番话放在心里想了想,觉得算是她争取到的最好局面。
这两年,她是他身边的佣人,做做饭即可。
只要不做他的女人,其他她都能接受。
“……两年之后,你若是心意不改,还想要嫁给他,那你就走,我不再阻拦,卖身契我也会给你。请大庄做个见证,我若是失言,就让大庄一枪打死我。”沈砚山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他与其说在妥协,不如说是在乞求。
乞求她给他一点时间。
这点时间,可以让接受失去,亦或者让她能接受他的感情。
司露微沉吟。
“答应啊!”司大庄推了下司露微,同时觉得五哥好计谋。
两年之后,司露微就要满十八岁了。
那真成老姑娘了!
在南湖县,虚岁十九的姑娘还没有出阁,人家肯定猜测她到底是有什么毛病,到时候肯定砸在五哥手里。
司大庄还是觉得,小鹿跟五哥挺好。
“好,我答应。”司露微道,“五哥,你不会再食言吧?”
沈砚山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
他取下弹夹,把五个子弹放到了司露微手里:“我若是食言,你和大庄就用枪打死我。哪怕你们杀不了我,也让我被乱枪打死!”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44章 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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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沈砚山对司露微视若不见。
同一个屋檐下,他的视线不落在她身上,每天早出晚归很忙碌。
司露微吃喝不耽误,只求自己快点好起来。
眼瞧着要过年了,她想要养胖一点,免得徐风清瞧见了担心。
到了冬月,南湖县也冷了起来。
司露微一到冬天就害冷,夜里睡不着,想去跟她哥哥挤一床,却又想起上次沈砚山替换了她哥哥,她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在如今沈团座的府邸,被褥干净蓬松又厚实,石嫂见她怕冷,还早早给她烧了汤婆子,替她捂暖被窝。
还有玛丽,陪着她睡,也能让她稍微暖和点。
“这才刚入冬呢,小姐就这样怕冷。”石嫂笑道,“等真到了三九天,小姐怕是天天缩在床上了。”
司露微道:“我就是有点怕冷,打小的毛病。”
“您那是气血不足。”石嫂道,“我以前给人家做事,那家太太也是气血不足,天天吃燕窝。吃了一年多,就好转了不少。”
司露微摇摇头:“我没事。”
石嫂还是把这话告诉了沈砚山。
沈砚山面无表情,石嫂还以为他没听到,亦或者不当回事。
不成想,当天下午,副官就送了三斤上等血燕回来。
“铺子里只有这么多,团座让我全买了。你给小姐做,等吃完了告诉我。”副官说。
石嫂高高兴兴应下了。
做出来之后,司露微并不吃。
她摇摇头:“气味有点奇怪,我不要了。”
她已经占了沈砚山更多的便宜,不好再占。
她心里的苦,不知该如何对石嫂说。
石嫂好心办坏事,也很为难。
司大庄就找到了司露微:“养好身体。以前没得补,现在有了,干嘛不补?你吃你的,就当是你哥哥给你买的。我记五哥的恩情,将来给他堵枪眼去。”
说罢, 他又把燕窝端到了她面前:“我跟你说,你气血太虚,嫁人了怀不上孩子,看徐家怎么嫌弃你。年纪再大,补都补不上来。”
司露微恨恨看了眼他。
这话,司大庄肯定不知道,定是沈砚山告诉他的。
“东西太贵重了,不能占五哥便宜。”司露微道。
司大庄劝不动她,自己把那碗做好的燕窝吃了。
晚夕,沈砚山回来吃饭。
晚饭是司露微做的。
他这些日子脸沉得可怕,几乎是眼角眉梢都含着怒。
他把筷子放在手里,桌子上磕了磕,问司露微:“以后是要跟我恩断义绝?”
司露微抬眸,不解这话。
“……做了燕窝你也不吃,是不打算吃我的东西吗?”沈砚山又问。
他眸光清冷,静静落在她脸上。
“有水有饭就够了。”司露微道,“燕窝是贵重东西,况且我身体还好,不用吃。”
司大庄立马反驳:“你身体好?你一到冬天就冷得像块冰。上次一场风寒,发发烧而已,你却差点要了命……”
他这么一说,沈砚山又蹙起了眉头。
上次司露微那场病,他也是吓疯了。为此,他还特意许诺她两年时间。
“燕窝要吃。”沈砚山道,“养好了身体,其他事以后再说。你若过意不去,冬天给我做几双棉鞋棉袜。”
司露微仍是不松口。
沈砚山略感心塞:“又不听我的话了?”
司露微半晌才点头:“我听,谢谢五哥。”
从这天开始,沈砚山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却仍是很冷漠,也不怎么跟她说话。
司露微空闲下来,除了学习几个典故,就是背诵沈砚山上次给她的英文,一天做早晚两顿饭,因为中午沈砚山和司大庄不回来。
这天没有风,天气晴朗,她正在帮石嫂洗被单,突然副官进来说:“小姐,沈旅座府上的十姨太来了,说瞧瞧您。”
司露微有点诧异。
她在沈府做过几天的菜,却没见过沈横的姨太太们。
“哦,那快请进来。”司露微连忙擦了手。
十姨太穿着时髦,是一件时新的大氅,镶着白狐毛领子,里面是墨绿色的百褶裙、月白色紧身小袄。
她的脸被风吹得发红,越发透出俏丽妩媚。
司露微觉得这姨太太很美丽。
十姨太也打量着她,笑道:“听说你前些时候生病了,我瞧着如今是大好了。”
她是得了沈横的命令,特意给司露微送点补品。
十姨太最近得宠,沈横在枕边总说沈砚山是他的福将,又是手下第一得力人。
可最近,这沈砚山又阴又暴躁,沈横都有点怵。
“……他屋里那个女人,厨艺是真好,他也上心了,心肝宝贝似的。怕是她病还没好,砚山这些天像条疯狗,三营长顶撞了他一句,被他打个半死。”沈横叹气。
十姨太就问:“那得是多漂亮的女人?”
“身段儿好,是个细高挑的个子,倒也不算特别漂亮,就那双眼睛好看。”沈横道,然后咂摸了下嘴巴,“菜做得是真好,我就没吃过那么好的鱼。”
十姨太暗暗留心。
沈横不馋嘴,但对司露微的厨艺是赞不绝口。假如自己能学得一二,会做几个拿手好菜,岂不是更讨沈横欢心?
今天难得的好天气,十姨太就来了。
一瞧见司露微,十姨太心想比沈横形容得更漂亮,是个肤白胜雪的小姑娘。沈横到底顾忌她是沈砚山的屋里人,不好意思狠夸她。
这更可见沈横对沈砚山的器重了。
“……您请坐。”司露微亲自给十姨太端了茶。
十姨太见她还做佣人的活计,笑道:“你也坐啊。”
寒暄了半晌,十姨太只是过来认个脸,并没有立刻说出让司露微教她做菜的事。
她走后,司露微和石嫂一起看她带过来的东西,有两支很好的人参,其他滋补之物也有不少。
“团座在旅座跟前很受器重吧?”石嫂笑道,“小姐,咱们跟着团座,会有好日子过的。”
司露微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沈横的小妾来看望她,是觉得她也是沈砚山的小妾吗?
沈砚山从未这样说过,他总说自己要娶她,还说要积德,对她是很珍重的……
旁人都轻瞧她,觉得她配不上沈砚山,沈砚山倒是不这么认为。
如此想来,司露微又觉得前些时候因为布料跟他那么怄气,有点不值得了。
这天晚上,她特意做了几个沈砚山爱吃的菜,还给他斟了一杯酒。
沈砚山不是很明白,拿眼睛瞧她。
司露微才把沈横送补品的事,告诉了他。
“送过来你就收着,自己做了吃,把身体养好。”沈砚山道,并且接过来她的酒。
他脸色好转。
多日积压的乌云散尽,他虽然没笑,却露出了一点好神色。
司露微稍微对他好一点,他就能高兴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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