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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明药
说罢,他钻进房间和伎人嬉闹去了。
沈砚山睡四个钟头,醒过来时,醉意退了七成,外面的天也黑了。
他喊了人。
仍是那个头牌伎人,打水服侍他洗脸更衣。
沈砚山问:“我那副官长在哪个屋?”
伎人不敢在他面前抬头,说了司大庄的屋子。
沈砚山穿了军靴,走到司大庄屋子门口,一脚踹开了门,瞧见司大庄还光着膀子在那伎人身上折腾,而那女的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哎哟错你祖宗!”司大庄急忙拉上了被褥,“五哥你敲敲门啊!”
“起来,回家了。”沈砚山道,然后又看了看手表。
已经不早了。
司大庄顾不上洗澡,麻溜穿衣裳,跟着沈砚山走了。
在家门口,他们遇到了徐风清。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48章 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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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微几乎是和司大庄、沈砚山一起到家的。
他们在家门口遇到了。
徐风清送司露微的,两个人正要作别,不成想沈砚山和司大庄停在了大门前。
徐风清看沈砚山,沈砚山也看他。
司大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徐风清听司露微描述沈砚山,觉得他像个恶棍,他还以为沈砚山是个多么丑陋粗俗的人。
不成想,沈砚山仪表堂堂。
沈砚山是大高个子,却又不像司大庄那么蛮壮。他腰身不粗,却笔挺有力,穿着军装,肩膀宽阔平整,气宇不凡。
除了身量高,沈砚山的五官也很英俊,只是嘴唇略薄。
“哦,原来他这样气派......”徐风清隐隐不安。
每个人都有自我估量。
徐风清第一眼看到沈砚山,心里就想:“我远不及他。”
他有点担心看向了司露微。
司露微则是沉了脸。
司大庄上前,拍了拍徐风清的肩膀:“徐大才子,你几时候回来的?”
他手上用劲。
徐风清才十七八岁,还是那么单薄,又比司大庄矮一个头,被司大庄拍得膝盖微弯,差点踉跄了半步。
司露微大怒,呵斥她哥哥:“你做什么?”
司大庄想起五哥中午那眼泪,也恼了:“我做什么了?我跟徐大才子亲近一点也不行?他是面人吗,拍下肩膀就能拍散了他?”
司露微变了脸:“你......”
徐风清急忙拦住了司露微:“露微,没事没事。”
然后他扬起脸对司大庄道,“大庄哥,我今天回来的。这次回来是过年,你有空去我家吃饭啊。”
司大庄气哼哼的,没接这句话。
沈砚山则不言不语,迈步往家里走。他心里难受得厉害,若是输给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倒也不至于。
偏偏他要输给徐风清!
他一巴掌碾死徐风清,都显得胜之不武。
徐风清送完了司露微,转身上了自家马车,心里惴惴不安。
“那个五哥.......一直不放露微的卖身契,他会不会......”徐风清心中不踏实。
然而他又想:“露微不会这样的。她既然答应了我,就不会变心。”
徐风清一直很信任司露微,觉得她非常可靠,又稍微放了心。
他总感觉,沈砚山像那种高高在上的人,不会落下神坛,走入他们普通人的生活,人家未必就看得上司露微。
司露微当然很好,徐风清觉得她哪里都好。只是,她跟沈砚山不像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司露微送走了徐风清,转身往她哥哥身上嗅了嗅,然后扬起手就重重打在他的后背:“你恶心死了!”
“我身上臭了吗?”司大庄和司露微是天天吵架,吵完了下一秒就能和好,一点小争执完全不走心。
司露微道:“不是臭,是香!你是不是又去逛窑子了?”
司大庄嘿嘿笑了:“是那娘们的床太香了,熏得老子差点闭气。难为五哥还睡得着......”
司露微憎恶看了眼他:“你也该成个家了,别总是去窑子里,不干净。哪怕人家床香,你也该洗个澡回来。”
“成家?”司大庄下意识道,“五哥还没成家呢,我能越过长官吗?”
他们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既像是拌嘴又像是唠家常。
前面的沈砚山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转身对司大庄道:“大庄去洗澡,我隔这么远都被你熏着了......”
司大庄很委屈,心想是你踹门把我撵出来的,我还没爽利呢,哪里还有功夫洗澡?
路过沈砚山时,他发现五哥身上的香味,和他身上相比只有多、没有少,更加不平了。
在这个家里,司大庄是最高大壮实的一个,却怕沈砚山又怕司露微,空有一副结实身板,谁都能揍他。
他悻悻去了。
他离开之后,沈砚山并没有挪脚,仍是挡在司露微面前。
入了夜,空气更冷,司露微这么站了片刻,双脚就逐渐冻麻木了。
家里没有路灯,只在树梢挂了几个明角灯,投下斑驳光影。
沈砚山眼前,总能自动浮现她的笑容,心就像灌满了凉水,又是冷又是沉。
“以后不许让他到家里来。”沈砚山道,“家门口也不行。小鹿,我已经让步了,你别激我。”
司露微恭敬又疏离:“是,我知道了五哥。”
她拒他千里之外,他却偏偏把她放在心尖上,沈砚山听到她的话,心里又是一阵阵的犯苦。
他下午睡得太饱,晚上就睡不着了。
沈砚山活了二十几年,从未把自己和“没出息”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家庭遭遇大祸,那是因为朝廷;他被追杀,那是因为老四。
跟他个人能力没关系。
但这个晚上,可能是白天受到的刺激太深,也可能是夜太过于漫长,他突然就顿悟了似的,心想:“沈砚山,你真的很没出息!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困死在个女人身上?”
他发狠的想:“我也要找个人爱一爱.......”
然而去爱谁,他也没什么目标。
他看女人,多半只能看到一堆红粉骷髅,谁也没有小鹿那么倔强泼辣的性格,谁也没有小鹿好。
这个念头令他绝望。
过了几日,沈横突然来到了军中,询问他新招了多少兵。
沈砚山这些日子靠着打土匪换银钱,自己招买人马,已经把一个团撑到了四千人,没有找沈横要过一分军饷,不知沈横突然来问这件事是发什么疯。
“......旅座是要发饷吗?”沈砚山直接问。
沈横白了他一眼:“老子发什么饷?人是你弄过来的,督军府可只给了咱们两个团的军饷,你弄这么些人,还敢问我要饷?”
他先发了脾气,然后才说:“杜闲见那老货,说辛苦你们守卫县城,想要捐一笔款子,给军中将士添些冬衣。”
杜闲见是杜县长。
南湖县从县令改县长,也只是这一年多的事,可杜闲见会钻营,硬是让他得到了这个机会。
听闻他还跟督军府交情匪浅。
“县长大人要给我们发冬衣?”沈砚山笑道,“那感情好。他是打什么主意?”
沈横就有点为难。
杜闲见打什么主意,沈横是知道的——看上了沈砚山,想招他做上门女婿呗。
若是从前,沈横自然会直接告诉沈砚山。可想到沈砚山房里那个小丫头,做菜那么好吃,沈横有点可怜她。
“......他不过是图咱们手里有枪。督军府天高路远,真有个什么事,他求救不及。”沈横道,“所以想要巴结你我。他在府上设了宴席,明晚赴宴,你得去。”
“好。”沈砚山道。
沈横慢慢往外走,心想:“请你吃酒而已,等你和杜小姐看上了眼,那也是你的造孽,不跟我相干。那个会做菜的小姑娘,本旅座可没害你.......”
沈砚山被沈横一番话说得稀里糊涂,知道这中间肯定有个隐情。
他派人去打听。
打听的人回来告诉他,杜闲见从前想学什么门风开化,把自己二女儿送到上海去念书。
杜二小姐学了一肚子新学问,开始不服管教了,而且很时髦摩登。
“哦,就这么点事......”沈砚山懒懒的想。
他才决定要换个人去爱,正好就有杜家送上门。
沈砚山好像一边割自己的心,一边带着残忍的快意:“不错,这回我真有出息了。”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49章 我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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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山回家之后,在晚饭桌上,跟司大庄说起明晚去杜家赴宴,又说了杜家的目的。
司大庄问:“五哥,杜家想要把小姐嫁给你?杜家可有钱了......”
沈砚山不由自主用余光瞥向了司露微。
司露微留意到了,心中纳罕:“看我作甚?难道指望我吃醋不成?”
徐风清回到了南湖县,司露微有点担心沈砚山下阴招,不太敢招惹他。
她一时呆住,不知该如何反应才能取悦他。
沈砚山的视线一触即收,对司大庄道:“杜家的钱,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除了搜刮,杜闲见从前暗中贩私盐,包庇盐贩子,做了不少恶。”
司大庄笑:“五哥,你眼馋杜家的钱啊?”
“当然。想个办法,从杜家弄出一笔钱,明年春上再招一批人马。”沈砚山道。
司露微心中发怯,想沈砚山又要作孽了。
杜县长怎么发家的,那是人家的事。哪怕要管,也是清朝的律法来管。可惜清帝都退位了,杜县长那些用官位走私盐谋来的暴利,在这个世道上,已经是正当财产了。
他再怎么不合法,也是不合清朝的法。清朝已经没了,沈砚山不问自取,就是贼。
“那你娶了杜小姐呗。”司大庄道。
司大庄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五哥娶了杜小姐,就能得到杜家的陪嫁,名正言顺;而他妹子再也没了约束,可以顺利嫁给徐风清。
两全其美,大家都好!
“我不卖身!”沈砚山瞥了眼司大庄,“再敢打老子的鬼主意,老子把你卖给杜家去做女婿!”
司大庄直乐:“人家杜小姐看不上我。”
“我说看得上,那就是看得上。”沈砚山道,“小鹿上次不是还说,让你娶一房媳妇吗?”
司大庄乐极生悲,怔怔看着沈砚山:“不是吧五哥,你说真的?杜家小姐可是读书人,她得嫌弃死我!”
沉默半晌的司露微,此刻也说话了:“五哥,你自己做事,别带上我哥哥。他脑子笨,你别叫他吃苦头。”
沈砚山的脸顿时微沉:“让你哥哥娶杜小姐,就是吃苦头?那我要去娶杜小姐,你怎么不心疼我吃苦头?”
司露微是觉得,杜小姐既是时髦人,自然看不上司大庄。
她哥哥天天被嫂子嫌弃,日子也难过。
可沈砚山不同。
他连英文、德文都会,能文能武,配杜小姐绰绰有余,怎么会是吃苦头?
司露微一直提醒自己,不要惹恼沈砚山,结果还是把他气了个半死。
她惴惴不安,看着沈砚山愤然离席。
司大庄骂司露微:“你会不会说话?”
“我说什么了?”
司大庄语塞。
司露微好像是没说什么。
“五哥病得不轻,病症全在你身上。你要是不跟徐风清好,跟五哥好,就没这些事。”司大庄道。
“闭嘴!”司露微给自己舀了一碗汤。
晚夕回到床上,她默默躺在被褥里,心中暗暗祈祷。
希望杜小姐聪明又漂亮、又开朗,又对五哥真心,这样他身边有个和他登对的人,他就能知晓现在自己的执着是那么不值得。
她没诅咒沈砚山不好。
沈砚山对他们有恩,所以她希望沈砚山能娶个好媳妇。
司露微一直觉得,这个世上的女人,只要稍微平头正脸的,就比她好。
沈砚山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得不到,也是因为目前没遇到更好的人。
到了第二天傍晚,沈砚山结束了一整天的集训,在寒冬腊月里出了满头大汗。
他简单擦了擦,更衣就去了杜家赴宴。
杜家的西跨院专门用来待客,早早搭好了戏台、摆好了宴席。
沈砚山带着自己的副官长司大庄到了门口,派人进去通禀。
县长杜闲见亲自迎了出来。
“沈团座!”他死死握住了沈砚山的手,“就盼着您来,寒舍蓬荜生辉!”
沈砚山也客套了几句,跟着杜县长往里走。
到了西跨院,他一眼瞧见了主位上的沈横,先过来给自己的上司见了礼。
沈横示意他坐下:“就等你开席。”
沈砚山入了席,司大庄去下面桌子上,跟沈横的副官们混到一处去了。
沈横的副官长跟司大庄耳语:“今天是要给你家团座保媒,你知道不?”
司大庄愣头愣脑:“不知道。”
副官长跟他说了几句话,见他实在不开窍,就不再多嘴了。
司大庄瞥了眼首席。
有个妙龄女郎姗姗来迟。
女子脸雪白,红唇明眸,穿着一件很时髦的貂皮大氅,那黄澄澄的领子,衬托出贵气。她不像小鹿那么瘦,脸上有肉,胳膊腿也不细。
司大庄就想:“这娘们!真漂亮,比我家小鹿漂亮!原来有学问的姑娘是这个样子的啊?”
杜二小姐直接坐到了沈砚山的旁边。
沈砚山和她先谈了几句。
而后的整个宴席,沈砚山谈不上多么热络,却也没冷落杜小姐。
司大庄瞧着他们俩,就觉得很般配。
“我家小鹿配徐风清,五哥配杜小姐,这才是应当应分的。”司大庄想。
宴席散后,司大庄去接沈砚山,听到杜小姐正在跟沈砚山作辞。
“......改日去听戏。”杜小姐脸红扑扑的。
沈砚山道:“等改日有空。”
回到家里,司露微还没有睡,再给他们等门,同时想知道结果。
沈砚山和司大庄回来,她急急忙忙去打热水。
热水拎到了浴室,沈砚山要洗澡。
司露微另外端了一盆水给她哥哥洗脚。
司大庄坐在床上,脚踏上放着洗脚盆,司露微正在替他脱军靴。
“......杜小姐真漂亮,比你漂亮多了!”司大庄道,“瞧着就是个有学问的。”
司露微急切问:“五哥喜欢她吗?”
“喜欢啊,有说有笑的。”司大庄道,“她还约五哥改天去听戏,她也喜欢五哥。”
司露微慢慢舒出一口气。
她不想表现得很轻松。
她想,五哥喜欢杜小姐,杜小姐也喜欢五哥,这是正常的。
没什么值得高兴。
可她就是忍不住有点高兴。
五哥有时候挺寂寞的,若是娶了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知冷知热,他也会好过一点。他对司露微和司大庄都挺好,司露微希望他婚姻美满。
而且,杜小姐比她漂亮。哪怕五哥现在不太喜欢她,将来总会喜欢的。
漂亮的女人谁不喜欢?




夫人,大帅又在作死了 第50章 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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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微出门帮她哥哥倒洗脚水,正好沈砚山洗了澡从浴室出来。
他头发还是湿的,就对司露微道:“拿个干净帕子给我。”
司露微倒了洗脚水,放下盆,转身就去找了。
虽然有石嫂,但伺候人的活,她还是很娴熟。司大庄和沈砚山的衣裳鞋袜等,都是她经手的。
干净帕子放在哪里,也只有她知道。
她转身去拿了出来,递给了沈砚山。
沈砚山懒懒坐到了椅子里:“帮我擦,我有点醉了。”
他阖眼打盹。
司露微就站到了他身后,替他慢慢擦头发。
没人说话,他身上散发出淡淡香胰子的气息,又被他的体温烫暖,干净馨香,很好闻。
司露微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五哥,杜小姐很漂亮吧?”
她跟司大庄在房间里说了半天,明早司大庄肯定会把谈话内容告诉沈砚山。司露微明知司大庄说了什么,却不闻不问,估计沈砚山会疑心。
以她那有限的城府,觉得自己应该问一句,至少表明她没有在暗中诅咒沈砚山。
她只能拿出她坦坦荡荡的姿态。
沈砚山回想了下。
他脑海里没有具体的印象,只觉得那女人脸盘子不小。
穷惯了的人可能觉得她圆脸有福,沈砚山却觉得她的脸太大了,不像小鹿的脸那么小而精致。
杜小姐穿着风氅,腰身不够细软,胳膊腿也不够修长;眼睛不够大,脸上脂粉太重,皮肤不够滑。
总之,没一样像小鹿,所以没一样好看。
“大庄说她漂亮?”沈砚山反问。
司露微见瞒不过,如实道:“是。”
“那回头把杜小姐给他。”沈砚山道,“他瞧着好看,我瞧着实在普通。”
司露微的手微顿。
“不是很漂亮吗?”她小心翼翼问。
沈砚山道:“没有小鹿漂亮。”
司露微:“……”
什么叫自作聪明?她这样的,就是叫自作聪明。
沈砚山突然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双手环住了她的腰。
司露微猝不及防,低声惊呼。
沈砚山搂紧了她的腰,低头去看她的脸,心想:“这才叫美人!什么杜小姐,一百个也比不上我的小鹿!”
他想着,把下巴搁在她头顶,触及她凉软青丝,沈砚山心中稍微舒服了点。
他的声音低沉缓柔:“小鹿,你五哥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你虽然不中意我,却很关心我,我是懂的。你别这么小心翼翼的,我瞧着心疼。你该怎样就怎样,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徐风清的。”
他什么都知道。
心如明镜般澄澈。
越是知道,他越是灰心。
他这样抱着司露微,两个人几乎是紧贴着,他身上那种暖烘烘的气息,浸透了他的衣裳,能传到司露微的身上来。
如此寒冬,司露微又这样畏寒,被这么个暖炉似的身体抱着,她真有点依恋。
且他说出那么一番话,定是剖开了自己的心,此刻还不知有多难受。
他的好意,司露微接纳了,她犹疑着没有推开他。
沈砚山抱了半晌,恨不能将她牢牢摁在怀里。
她的肌肤凉滑,他又醉酒发热,像抱个冰袋在怀里,对于他而言是特别舒服的。
他们俩明明可以各取所需,明明很适合,偏偏她心里有个徐风清,而且一根筋的恋着徐风清。
沈砚山想要叹气,却又想:“人抱在我怀里,我还有什么不知足?我慢慢来,人定是我的,心早晚也是我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露微觉得再这么耽误下去不像话,也估摸着他的情绪过去,就试着推了推他。
沈砚山抱了好久,也见好就收,松开了司露微。
“五哥,你再擦擦头发。”司露微叮嘱了句,自己回房去了。
躺到了自己的被窝里,玛丽在她被子里拱来拱去的,一会儿又用湿漉漉的舌头舔她的手指。
司露微抚摸着玛丽的头,心里还在想:“他真暖。”
她滋补了好些日子,并未见好转。燕窝、人参这种东西,能不能把身体补上全靠运气。她比从前好了点,但还是冷。
但沈砚山暖。
他穿着衣裳,怀抱都那么暖,气血旺盛,精力充沛。
“……我哥哥也很暖。”她又想。
想到了这里,自己被窝好像越睡越凉,司露微就特别想去跟她哥哥挤一床。
沈砚山没来的时候,他们兄妹俩冬天都是那么过的。
现在她有点不敢,怕沈砚山说他们。
他们过得像野蛮人,没什么教化的概念,遵循本能求生,而沈砚山是受到高等教育的,且出身富贵,他的讲究太多了。
司露微这个晚上,愣是没睡暖。堪堪睡着了,早起时脚触摸到了汤婆子,汤婆子也凉了,她的双腿也是冰凉。
她坐着揉按了半晌,那双脚才恢复了一点活气。
“……昨晚没睡好?”沈砚山早起时,瞧见她脸色有点白,略感担心,同时也奢望,她是不是跟自己一样,想了他一整夜?
“冷。”司露微如实道,“我被窝一直没有捂暖。”
沈砚山心中失望,面上不显露,很了然:“回头我叫人过来砌炕。”
“什么?”
“烧炕。”沈砚山道,“这算什么大事?我们冬天都烧炕,屋子里暖和得很。你们江西冬天这么湿寒,居然不烧炕,真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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