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紫钗恨
两个人配合得不错,只是施退季又问了些细节,一听到高粱材的事,他当即一拍大腿:“老冯,你赶紧去高知府那边,他是你的该管上司,怎么也要赶紧过去。”“没有这个必要吧?”冯思贤倒是觉得一个降官无关紧要:“检点的意思是,我要好好尊重高知府。”这话里的意思就是以冯思贤为主,但是施退季告诉冯思贤:“他是前任的黄岩知县,又做过一任太平知县,对我们黄岩太平两县的一切情形都了如指掌,又是你的该管上司,你第一个就应当向高知府请益,你们两个人配合好了,这黄岩县的事就好办了!更何况他手上还有一队广勇,现在又是府县同城,这不仅仅是一个礼貌上的问题,与高知府配合得好,一切都有眉目。”
他稍稍想了想,又说了一句:“我跟你一块去见过高府台。”冯思贤被他一催促,也觉得他说得极有道理:“营长,我跟着你一块过去!”
他们出门的时候,明月高悬,可是一整个下午到现在,冯思娑都没吃过一口饭,喝过一滴水,他也不觉得饿,就想着柳畅的话“新知县应当有一番新气象”风风火火地就想着这黄岩的县办好。
而施退季就多存了一个心思,冯思贤这个副营长兼了黄岩知县,而他这个营长若是与高粱材相处得好,说不定能把太平知县弄到手。
一想到太平知县的任职,他心头就火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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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 第一百七十章 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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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徐徐。
陈世忠站在临海城下,望着紧闭的大门,朝着城门大声叫道:“张玉藻,张知府,张府台,张玉藻,你给我出来!本镇台要与你到何抚台面前打这个官司!”
他咒骂了大半天,终于有人出现在城墙,正是台州知府张玉藻,张知府显然对陈世忠的喊声视若不见,他打了个吹欠才说道:“城下莫不成是陈总兵?”
陈世忠大声吼道:“便是本镇,快快打开让我进去!”
张玉藻却是摇了摇头:“陈总兵的驻所在黄岩,不在临海,麻烦我不能纳陈总兵入城!”清制,守将失城寨者斩,而且严格到十分夸张的程度,不但武将失防要处斩,上至督抚,下至州县,失城不但要被处死,而且还要牵连家属子孙。
但是陈世忠却是大声说道:“黄岩镇是水师,按规定不应负责黄岩城守,有张朝发先例可依。”
鸦片战争中的第一次舟山之战,定海镇总兵张朝发重伤退回镇海,却没有被议处,因为定海镇为水师,按规定不负守城责任,只是张玉、
藻却是依旧拒绝开城:“黄岩镇虽是水师,但是黄岩有兵勇三千人可堪一战,陈总兵还是回驻所吧!”
如果把陈世忠放进临海府城,那么他张玉藻就要与陈世忠承担起黄岩失守这个天大的责任,可是这完全是他陈世忠一个人的责任啊!
他统带绿营水师三营,团勇一两千名,结果只守得黄岩城两日,而且据说这第一日红贼尚未正式攻城,这样的责任他张玉藻担不起:“现在是红贼倡乱,不同英夷入犯,陈总兵请回!”
太平天国时期,对于失防的主官已经到了一个极其变态的程度,而如果在太平天国时期找一个分疆大臣弃城而走的例子,那莫过于咸丰十年两江总督、太子少保何桂清弃守常州。
当时太平军二破江南大营,乘胜多路进击何桂清坐镇的常州,而何桂清的多年知交浙江巡抚王有龄递书告戒何桂清勿逃离常州:“事棘时危,身为大臣,万目睽睽,视以动止。一举足则人心瓦解矣。”
当时江南大营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缺饷少粮,全线溃败,大头羊张国粱战死,和春逃奔常州,布政使薛焕、〖总〗理粮台查文经等猜到何桂意的心意,纷纷建议何桂清弃常州城而走,保存实力退驻苏州筹饷,以图再战,何桂清心领神会,托言军事已交和春,自赴苏州筹饷,出走时随从打死跪留的常州士绅十余人方脱身,和春也退至苏州自杀。
只是何桂清想保全自己的如意算盘没有打成,何桂清到达苏州时,江苏巡抚徐有壬拒绝开门,甚至还弹劾何“弃城丧师”何桂清进不了苏州,只能逃进上海租界。
何桂清这一跑,不但常州被太平军攻陷,接下去苏州也被太平军攻陷,江苏巡抚徐有壬巷战被杀殉节,遗疏再弹劾何桂清多条罪状,虽然这不是他的责任,而是江南大营被李秀成击破的必然结果,但是还是以“统领十万大军竟弃城潜逃,导致常州、常熟、苏州皆失守”咸丰下诏革职逮捕送北京审讯,只因咸丰帝接下去避难热河,此案搁置两年。
其间何桂清这个小团体的骨干四处奔走,企图保得他一命,而其时朝议纷纷,各执已见,慈禧太后认为“何桂清曾任一品大员,用刑宜慎,如有疑义,不妨各陈所见”在这时候,与何桂清宿有深仇的曾国藩从背后给了致命一刀“疆吏以城守为大节,不当以僚属一言为进止:大臣以心迹罪状,不必以公禀有无为权衡”最后何桂清只能在菜市口掺被弃市。
虽然这是另一时空的故事,但是在这个时空仍然有效,陈世忠仍然在城下苦苦相求:“我黄岩镇是水师,守不住这黄岩毕竟有情有可愿,请张府千万开恩,让我入城吧!你我兵合一处,临海攻守则更有把握!”虽然经过了虹军截杀,但是跟着陈世忠逃到临海城下的兵勇尚有三百多人,张玉藻不由有所意动,但是又怕担当黄岩失守的重责,在临海城上沉默无声。
陈世忠在城下仍是苦苦相求,张玉藻有所意动,刚想开口,却有一个亲信快步奔上城楼,贴着他的耳朵说道:“黄岩来的急信,高粱材亲笔血书!”
借着火把,张玉藻当即把高知县写来的血书展开细看,却看整封书信都是书信,确实是高粱材的手笔:“贼落炮如雨,与其激斗两时辰,虽毙贼无算,但是贼凭尸掩进,又有不肖团练倡乱,东门遂失,不得退入城内,与陈镇台互约,陈镇还击城门,本县还守县衙,不料刚入县衙,红贼大队如蚁,蜂拥而至,陈镇竟不知去向……………”“本县无奈之下,遂统领广勇奋力冲杀,大破贼之前队又收容败勇一千数百人,激战二时辰,兵勇非死即伤,存勇只五百有奇,贼兵亦受挫极重,收兵不攻,但黄城已经危如累卵,陈镇统带营兵毫无音信,急请府台迅速大兵来援,黄城有失,全台危矣”
这下子张玉藻大声骂了一句:“无耻,太过无耻了!陈世忠你太过无耻了,你身为一镇总兵,竟然不顾与高知县相约,不战弃城而走!
现在高知县血书求援,你还想进我府城?无耻!”
陈世忠大吃了一惊,他只以为高粱材在城中坚持不了多少时间,早已经自杀殉国子,没想到他居然在黄岩城内坚守,甚至还写来了血书求援,他脱口而出:“高知县还在黄岩坚守?”
只是他立即改口:“我听说他先期出城而走,才被迫退走!”张玉藻怒气攻心,他当即拿出了高粱材的亲笔血书:“这是高知县的亲笔血书,我识得他的字迹,要不要给你念一念!”
“…存勇只五百有奇,贼兵亦受挫极重,收兵不攻,但黄城已危如累卵,陈镇统带营兵仍毫无音信……”这封血书才一念完,陈世忠只觉得一口鲜血堵在喉咙,已经无颜面对张玉藻,只能回头走入夜色之中,只是他身边平时信用的一个亲兵问道:“高知县怎么能在黄岩城内坚守半日?他当时能收拢的也不是几百壮勇而已?或许这是贼子的奸计!”
这时候已是月落星稀,陈世忠听说这句话之后,当即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必是贼子的奸计,可恨之极,我今天才知道什么叫柳绝户了,果然出的绝户计!”“可是凭借咱们这三百多人杀回黄岩城去,又有什么用,红贼野战极强!”又有一个把总说道:“就算高知县收拢兵勇,仍在城内坚守,咱们这三百多人拉上去,真是肉包子打狗!”他说的大实话,就凭借这三百多残兵败将,真没有什么用处,只是陈世忠下一刻已经下了决心:“果然是绝户计,明明知道这是大火坑,又不得不跳进去,诸位可愿与我搏一场大富贵?”“进不了临海城,我们除了回黄岩城跳火坑之外,还有哪里可以去!”这个把总回答:“不管这是不是柳贼的绝户计,我们只能信了!”“或许高知县还在黄岩县城坚守”…陈世忠这位黄岩镇总兵只好自我安慰:“张玉藻说那确实是高知县的手迹,凭我们这点残兵败将杀回黄岩去,那确实是肉包子打狗,可是拉上台州协城守三营华又怎么样!”“台州协?”这个把总立即清醒过来:“还有宁海营,都可以拉出来!”整个黄岩镇,下辖的全部兵力是标营水师三营,太平营、台州协、宁海营,太平营已经在太平县被歼灭,标营水师三营上陆后在黄岩县城与柳畅凭险据守,结果大部被歼,只有三百余人随陈世忠突围到临海城下。
而黄岩镇残存下来的兵力就只有台州协城守三营与宁海营,陈世忠也是破罐子破摔了,现在他是进退无门,明明前面百分之九十九是柳畅的绝户计,也只能拼死赌一回,或许有赌赢的一丝可能。
“可是咱们连府城的城门都进不去?”当即有人问道:“怎么把台州协调出来?”
“张玉藻对不起我,咱们也对不起他,等会天一亮,立即就随我冲入临海,把台州协全拖出来,谁敢违令,就斩了他的脑袋!”
他是黄岩镇总兵,是台州协的直属上司,他要调台州协三营出战可以最名正言顺不过,张玉藻只是台州知府,也不管到他调度台州协与宁海营。
他又对一个游击说道:“你骑我的快马赶去宁海,不管hua多大代价,把宁海营也调到南边来!”拼凑出来四个步营,虽然宁海营可能赶不上战斗,但是这比陈世忠带三百残兵败将肉包子打狗强得多,如果侥幸成功,高粱材仍在城内坚守,陈世忠收复了黄岩城,不但将功赎罪,而且还能平步青云。
如果这是柳畅挖的大火坑,有两三丰人跳进去的安全性比只有三百人跳进去高得多,陈世忠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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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 第一百七十一章 武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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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玉藻可以说是一个标准的清朝官员,集贪婪、眼光短浅。没有担当集于一体,但是无论如何,一个标准的清朝官员的特质还有着勤勉与顽固,随时有着自杀殉节的勇气。
因此张玉藻这段时间虽然办团练猛是捞了一笔,但是对于整个台州的防务却是一点都不敢松懈,仙居县的团练办得不好,他一封又一封公文发下来催促仙居县把团练办好,以免虹军流窜而来县城遂告失守,宁海的团练缺少枪械,他四处筹划,从宁波替宁海团练订购鸟枪、
抬枪,至于府城临海的防御,更是费尽了他全部精力,每天深夜,他都亲自提着灯笼上城巡视。
昨天晚上又多了陈世忠统带溃勇退至临海城外这件意外,张知府更是提着灯笼巡视了府城两圈,千吩咐万嘱咐,一定要守住城门,绝不能让陈世忠入城。
等一切都巡视完,他才回知府衙门睡下,这时候已经是五更天了,只是他睡下没多久,就有一个长随十万火急地把他推醒了:“老爷,大事不好了,陈世忠带着黄岩镇的溃兵趁着今早开城门强行冲进城来了,一个壮勇头目与他顶了两句,已经被陈镇台砍去了脑袋!”
这陈世忠真是脑子进水,不战弃守黄岩驻所,弃高知县于黄岩不顾,今天更是强冲府门擅开杀戒,这样一来谁能保得住你?
他知道陈世忠虽然有些后台,但是后台不怎么顶用了,因此他慢条斯理地说道:“他想进城就进城,本府不恨他!穿衣。”
长随当即跪了下去,小心伺侯张知府穿衣穿鞋,张知府连根一手指都不动,就指点说道:“陈镇台进了这台州城又能如何,他若是来求见我,替我回绝了陈镇台。”对于一个政治上已经宣判死刑的人,他不会报以任何同情他只是考虑着怎么把陈世忠拿下,毕竟这可是一位二品总兵只是他气定神闲,一个通判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知府,您怎么还定得住神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出了什么大事了?”张玉藻气定神闲地说道:“放心,出了大事,不就是陈世忠统带几百溃兵冲入城内顶多有些拢民之事!”通判吼着告诉张玉藻大事不好:“知府大人!知府大好,陈镇台进了城之外就直冲台州协,他要把台州协城守三营全部拖走!”
张玉藻一个诧异,直接就站了起来,连袜子只穿了一只都不顾:“什么?他要把台州协城守三营全都拖走,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陈世忠疯了!”
他也不顾有一只脚还是赤足,就直接踩进了官靴就往外走:“陈世忠疯了!”
他最清楚台州协三营在台州防御中的份量,没有这三营绿营兵,他台州城的防御大计毁掉了一半。
虽然说这个时候的清军由兵与勇组成曾国藩的勇营已经渐渐压过了绿营兵,成为清军〖镇〗压太平天国的主力部队,但是在台州地区,仍旧是身为职业军人的绿营兵仍有着更多的战斗经验与战斗力,壮勇只是一群临时工,虽然人数众多,但多数只是放下锄头的农夫而已有些壮勇甚至直接拿着农具上阵。
万万不能少了这三营绿营兵,只是张玉藻刚刚走到前堂的时候,更坏的消息传了过来:“府台,大事不好,陈世忠那个疯子一进台州协就大开杀戒,斩了两个不听号令的将弁,现在已经把台州协三营都往城外拖了!”陈世忠是黄岩镇总兵正是台州协的直接上司,他以总兵临机号令台州协,在程序上没有大问题,只是需要事后补个手续而已,而且急疯了的陈世忠现在拉人垫背。
“快派人去把台州协拉回来!”张玉藻对着通判嚷道:“台州协三营被陈镇台拖走了,那什么都完了!”
台州协的原来是分守零零星星的汛地,多则一两百人少则十数人,考虑分守汛地的台州协分散在两三县的广阔地区之内,因此张玉、
藻特意把台州协集中起来调入城内,没想到现在刚好被陈世忠一窝端了。
只是他赶到台州协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台州协营地都是空无一兵只是大队的营兵家属在那边抹眼泪,担心着自己的男人、父母、儿子会出什么意外。
张玉藻有心往城外赶他要亲自劝服陈世忠这个疯子,他这样发疯不但毁了整个台州的防务,也要毁了他自己。
只是他刚踏出几步路,又传出了更坏的消息:“张典史出城相劝陈镇台,被陈镇台当场砍了脑袋!”
这是武疯子!绝对的武疯半,张玉藻这才感受到一位军镇总兵走投无路发起疯是多么可怕的事!
他当即停住了脚步,朝着身后的通判嚷道:“给我找根绳子来,给我找根绳子来!”
这是要自杀殉城的表示,身边的通判、长随赶紧拖住了张玉藻:“府台,全府防务尽系于府君一身,您千万不能寻了短见了!”
只是少了台州协城守三营的主力,现在临海只有两千多壮勇和八百援军而已,纵然其中有不少老资格的台勇,台州的民风也极剽悍,那八百援军更是从严州府调来的精兵,但是接下去面对这虹军如潮的攻势,自己当如何面对?
张玉藻扑通一声就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而此刻的陈世忠,精神居然变得极其振奋,他大声催促着台州协加速前进:“老子调你们出城,就是想一举收复黄岩城,现在高知县仍在城内坚守,只要我们赶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里应外合击破红贼,活捉了柳绝户!等打下了黄岩城,三天不收刀,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
一个台州协的参将催马跟在他的马后,小心地问道:“镇台,不是听闻黄岩城已经陷敌了?”
“你是为替咱们大清说话,还是为红贼说话?”陈世忠已经把手按到腰刀,大声喝问道:“高知县必在黄岩城内坚守,不承认这一点的,都是红贼的奸细!”
事实怎么样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陈世忠认定的事实而已,这个参将被陈世忠的眼神吓得差点摔下马去,又问了一句:“那就咱们这一千多人赶到黄岩城去?这兵力是不是有点少?”
陈世忠大笑一声:“后边还有宁海营快马加鞭赶来!还有,这一路杀回黄岩县,一路上固然加急行军,但是也不要让忘记了沿路上的忠义团练!”
“团勇?”这个参将缩了缩脖子,问道:“让他们一同出兵收复黄岩城?”
这陈世忠玩得也太大了,这要是赌错了,那整个台州府的天都要塌下来了,这个参将只觉得手脚一片冰凉。
陈世忠大声说道:“乡间义士组织团练,不就是要报效我大清,与红贼绝一胜负吗?今〖日〗本镇让他们心遂所愿,他们自愿是欢欣鼓舞,蜂拥而来!”
参将当即问了一句:“如若是团练不肯率众同行,那怎么办?”
那些乡间的小豪强组织团练多半是为了结寨自卫,保卫自己的村子或许有些积极性,但是出境作战却完全没有什么积极性,可是陈世忠却是冷笑一声:“不肯同本镇一同击破红贼者,那必是首鼠两端,决心通贼者,杀无赦!”
参将听得出陈世忠的杀气,他不由说了一名句:“镇台,您疯了!”
但是陈世忠却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清醒过:“本镇没疯,本镇清醒得很!”
他马上大声喝道:“命令各营加紧行军,遇到团勇一律准其随行,如若不肯随行意图通贼者,你们该知道怎么办,该杀的杀,该拿的拿,该玩的玩,要怎么痛快,都随你们心意!”
整个绿营因为陈世忠的这一道命令反而变得〖兴〗奋起来,一时间士气大振,发出了一声声欢呼。
参将在马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陈世忠再次告诉他:“本镇没疯,疯的不过是这大千世界!”
冯思贤这个新知县第一天作得有点如履薄冰的味道,虽然昨夜请教了高知府受益良多,但是这衙门内外不知道有多少事务等着冯思贤处置。
特别有不少妇女与老人因为家里的顶粱柱当了壮勇被抓进了小校场的临时俘虏营,来衙门里哭声喊地,让冯思贤有些难以下手。
而要为了封锁高粱材投靠虹军的消息,制造高粱材仍在县城坚守的假象,诱击陈世忠率兵回援黄岩城,因此要封锁整个黄岩县城,不但县里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靠近县城也必须暂时扣押下来,这也是极其一件艰苦的事。
至于其余的琐细事务,他也觉得难以下手,虽然从独立营抽调几个还算老练的干部,手下又把方方面面给予的支持都接收过来,他还是深感这百里侯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只是到了下午的时候,所有的事务都变得简单起来。
因为传来了一个十分确切的消息,原黄岩镇陈世娄裹胁台州协三营、临海、黄岩两县团练一千数百名直奔黄岩而来,预计明日将赶至黄岩县城外与虹军展开。
那一切都简单起来,面对军事问题,只有一个办法。
快刀斩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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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风 第一百七十二章 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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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情况判断,陈世忠所率带清军,为黄岩城溃部及台州协主力约两千名,及临海、黄岩团勇一千余名,自临海出发,正直扑黄岩县城,企图收复黄岩县城!”
石汀兰在地图指出了清军的大致方位:“预计明日到达黄岩城下,但是我军不能在黄岩县城等候敌军上门,必然按照检点意图率先发起攻击,力求最大程度的灵活机动,在野战将其全部歼灭!”
柳畅点点头,继续在高粱材献出的大比例地图说道:“此次战役将力求一次完美的歼灭战斗,不仅仅攻如猛虎,而且还要干脆利落,攻击之前全力隐蔽战役意图,攻击开始力求在最短时间歼灭敌军,不让一名敌军逃走,力求明日之内将这股敌军全部歼灭!”
他继续分析敌军的战斗力:“陈世忠从黄岩城带走的残部,受过我军严重打击,已成惊弓之鸟,而裹胁而来的千余名乡勇,虽然有一部亡命之徒,但是总体来看装备落后,战斗力不强,但是这两部敌军一经我军打击,必然四散而逃,必须截住敌大部,不使其趁乱逃走。”“至于台州协城守三营,可以说是这次敌军的主力,这支绿营兵未受过我军的打击,有着一定的战斗力,在战斗中必须给予其毁灭性井击,彻底打跨其建制。”
“没问题!”说话是周秀英:“遇到这样的敌军,我们就当赶羊了!”她的骑兵连现在已经拼凑出一百人马,编为两个小编制的骑兵连,但是凭借战马冲锋的气势,加上一百杆的击发枪,足以对抗两营绿营兵,但是柳畅告诉她:“可是羊会跑的,你的任务不是赶羊,而是把每一只羊都给我看住。”“此次战役,敌兵力甚大但是战斗力不强,又是我进入台州的第一次野战。”柳畅继续说道:“为了不让一个敌人落网将动员我军主力,包括新入伍官兵参加这次决定性会战。”
这个新入伍官兵指的是进入黄岩县境之外参军的新兵,他们仅仅经过一两天的简单训练而已,现在连队列都站得不象个样子,而瞿杰问了一句:“包括俘虏兵?”
“把俘虏兵带上,这是顺风仗让他们见识一下我虹军在野战中的无敌神威,打消他们的侥幸心理!”柳畅说道:“也能减轻冯知县这边的压力。”
冯思贤当即笑了:“还请大家帮忙了,我手里就这点守备部队,看守一千五百名俘虏都不够用。”
柳畅却告诉冯思贤化的责任最大:“这次作战,你的责任最为重大,现在黄岩县城内还潜伏了大量的清妖败兵,城外有大量与我军敌对的团练,而你的兵力有限,你必须坚守县城四十八个小时。
“四十八小时之内守不住你的问题!”柳畅告诉冯思贤:“超过四十八小时,我负全部责任!”
冯思贤却告诉柳畅:“四十八天月内守不住,一切都由我负责!不管战斗持续多久,我都有信心守住黄岩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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