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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秘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管家往房里头看了眼,也没说什么,“少爷,走吧。”
今天这事闹的,府里人人都紧闭嘴巴,唯恐不小心说错话,惹上麻烦,他们只是下人,干好分内之事便可。
宋邧氏坐在床头,气色很差,心情却还不错,知道孙子没事了,“阿望,白天的事,管家都跟我细细讲了,我们宋家欠刘楚一个恩情。”
黄单说,“是俩个。”
宋邧氏说,“一个俩个都是欠,你别插手,奶奶给你还掉。”
黄单说好。
宋邧氏的眼中浮现一抹厉色,转瞬即逝,“阿望,奶奶知道你今天受委屈了,别怕,只要奶奶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为你讨个公道的。”
黄单说,“外面的人说我身上有妖气。”
宋邧氏的声音一冷,“别跟那些人较劲,他们都是一群疯子,这个镇子早晚要毁在他们手里!”
黄单盯着老太太,“奶奶,戴老板还是没回来,找也找不到。”
“他人的死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宋邧氏握住孙子的手,语重心长道,“阿望,奶奶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要少管闲事,永远不要为了任何人,把自己陷入绝境,哪怕是奶奶。”
她用一种慈爱的目光看着孙子,“你记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黄单若有所思,老太太的话自相矛盾,前面还在嘲讽镇上的人,后面给他的感觉,本质上跟那些人没有多大的区别。
“族长该换位置了。”
宋邧氏说,“阿望,下一任族长是你,奶奶会帮你的。”
黄单说,“奶奶,我不想当族长。”
宋邧氏的语气严厉,“你是我的孙子,是宋家的子嗣,没有什么想当不想当,那个位置就是你的,阿望,别叫奶奶失望。”
黄单垂眼,“好吧。”
房内静下来片刻,黄单问道,“奶奶,娟儿呢?”
宋邧氏说,“在柴房里关着。”
黄单问,“查出来什么了吗?”
宋邧氏冷哼,“奶奶没想到,小丫头性子那么倔,问什么都没反应。”
黄单的眼皮一跳,怕是用刑了。
不多时,俩个下人拖着娟儿过来,她身上的布衣连衣裙被血染红,身后留下一条血痕。
黄单喊了声,“娟儿。”
娟儿动了动,她缓缓地抬起头,额头有血,嘴角破裂,脸肿的不成样子。
黄单的眉心拧了起来。
宋邧氏叫贴身婢女扶她坐起来,背靠在床头咳嗽几声说,“娟儿,当着少爷的面,你还不认罪?”
娟儿仰头看黄单。
黄单注意到了,她的眼角有泪。
宋邧氏问几次,娟儿都在摇头,“我看你不会说话,舌头留在嘴里也没什么用,干脆割了拿去喂狗,来人!”
管家吩咐下人去准备。
娟儿浑身发抖。
黄单站在娟儿面前,“奶奶,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就把她的舌头割了,未免也太……”
“妇人之仁!”
宋邧氏的情绪很激动,身子大幅度起伏,“你的药只经过这丫头的手,能够自由出入你房里的也只有她,阿望,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今天要不是刘楚在最后关头赶来,你丢性命,奶奶活不下去,整个宋家都会断送在她手里。”
她对孙子喝斥,“你让开!”
黄单没动。
他自认带娟儿不薄,原主也是,娟儿有加害他的机会,却没有加害他的动机,能流泪,不是妖。
老太太没有证据,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宋邧氏命令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少爷带走。”
黄单被下人架着往外面走,他扭头问,“奶奶,你每天吃斋念佛,念的都是什么?”
宋邧氏的身子一震,堵在心里的那口气叹了出去,她把孙子叫到床前,用只有祖孙俩能听到的音量说,“阿望,你爹不是死在别人的算计中,是自己在自己手里,善良不见得就有好报。”
“你可想好了?”
黄单说,“奶奶,与人为善,总会好的。”
地上的娟儿眼脸动了动,眼泪成线滑落,冲淡脸上的血迹,她把头往下垂,瘦弱的身子轻微颤|动。
宋邧氏闭了闭眼,连说几声罢了罢了,她看着趴在地上的人,“你虽然说不了话,但是耳朵没聋,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吧,是少爷为你求的情。”
“知恩图报的道理不用我教你,娟儿,药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你也别再出现在宋府周围,好自为之。”
娟儿对着黄单和宋邧氏磕头。
黄单心想,走了也好,离开宋府,离开钺山镇,随便到哪儿去,别回来了。
晚上,前厅的饭桌边坐着三人,除了黄单和老太太,还有刘楚。
宋邧氏叫下人准备这桌酒菜的意图明显,是为了感谢刘楚对孙子,对宋家的出手相救。
刘楚见老夫人向自己敬酒,忙站起来说,“老夫人客气了。”
宋邧氏说,“刘捕头,今日你为宋家所做的事,不是一杯酒,一句谢谢便能抵消的。”
刘楚抿口酒,由着辛辣的味儿在口腔蔓延,他把手放下来,偷偷捏一下青年的腰,“老夫人,我与宋少爷结识一场,很投缘,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宋邧氏眼神示意,管家离开,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个长木盒子。
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刀,通体古朴,柄端镶有黑玉,静躺在盒子里,散发着淡淡的青光。
刘楚看出刀的出处,“老夫人,这礼物太贵重,刘某受不起。”
宋邧氏说,“受得起,我孙子的命,是无价之宝。”
刘楚没意见,“是啊。”
黄单的眼角抽抽。
宋邧氏问,“刘捕头,你说什么?”
刘楚说,“多谢老夫人,这刀,刘某会妥善保管的。”
不管是孙子,还是宋家,老太太明摆着就是不想欠刘楚恩情,这才用一把宝刀两清。
宋邧氏叫管家给刘楚准备了房间。
半夜,刘楚避开府里的下人,偷偷去黄单那儿,进被窝把他搂在怀里亲,“你奶奶不太喜欢我。”
黄单很困,“看出来了。”
刘楚把被子拽下来些,继续亲他,“没事,你喜欢我就好。”
黄单迷迷糊糊的,“你别抱我,很热。”
大晚上的都不凉快。
刘楚也热,大汗淋漓的,呼出的气息里都冒火星子,他却不松手,还不要命的把黄单往怀里带。
黄单热瘫了。
第二天醒来,床上就他自己,衣服都馊了。
刘楚叫四毛回去看看县里是什么情况,他在镇上待着,查查戴老板的行踪。
娟儿走了,黄单没要新的丫鬟,他不想再跟这里的人牵出什么关系,主仆也不行。
在府里静养几天,黄单去禅房找老太太,给佛祖磕了几个头后,提起正事,“奶奶,那天在坑里的时候,戴老板跟我说,张老板出事那晚,她在走廊看到了你,是不是真的?”
宋邧氏垂眼拨着念珠,“对,奶奶是去过走廊。”
她的动作不停,一颗一颗地把黑色念珠往后拨,“当时奶奶就要睡了,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出来看看。”
黄单问,“那奶奶你可有看到什么?”
宋邧氏说,“眼睛。”
黄单没明白,“什么眼睛?”
宋邧氏说,“一双银色的眼睛。”
黄单愣愣,会是妖吗?“只有眼睛吗?没有看到别的东西,或者是什么人?”
宋邧氏说没有,“当时张老板房间的门是半开的,里面很黑。”
黄单盯视半响,他抿嘴,老太太之前说过妖会带来厄运,恐怕才觉得自己活不久了,才开始吃以前不爱吃的东西,想在死前尽量少留遗憾,还成天在这里念经祈祷。
当初盯着叶蓝看,大概是在把她当孙媳妇打量。
黄单提起那本古籍,“里面记载妖的部分,说妖不能流泪,还说……”
一声清脆响突如其来,打断他的话。
宋邧氏手里的念珠掉落在地,她脸上的表情变了,“那古籍怎么会在你手里?”
黄单说是上次从老师的房里找到的。
宋邧氏命令道,“现在去把古籍拿来!”
“奶奶,你怎么……”
黄单见老太太的反应很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没再多说,回房拿了古籍。
宋邧氏把古籍放在香案底下压着,还往下摁了几次,像是在确定压严实了,“阿望,这里面的内容都是编造的,你无需当真,也切莫再看。”
黄单,“哦。”
他掩去神色,“奶奶,戴老板那酒楼当年第一次开业的时候,你还有印象吗?”
宋邧氏捡起念珠,“记不太清了,奶奶只记得,当年酒楼开业时,赵老头刚来镇上,就闹的人仰马翻。”
黄单的眼睛一闪,看来撒谎的不是戴老板,是赵老头。
他是妖?
黄单头疼,实在找不出那老头子是妖幻化出的蛛丝马迹,相处时的感觉也不像。
宋邧氏意味深长道,“阿望,奶奶知道你在帮着刘捕头查案,可是你要量力而行,也别忘了,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要明哲保身。”
黄单说,“我晓得的。”
晌午,黄单去了私塾。
赵老头又在晒书,见着黄单就喊他帮忙。
黄单随意的说,“老师,你给戴老板写的对联,我对奶奶说了,她也说你写的好。”
赵老头哼哼,“少忽悠我这个老头子,你奶奶一辈子都在嘲讽我,一回都没夸过。”
黄单问系统先生要了个笑的表情图,是他自己的,他模拟着笑了笑,很假。
这在别人眼里,有点像是谎言被拆穿的尴尬。
把一本书翻开,摊在太阳底下,黄单露出突然想起来个事的样子,“老师,你是不是记错了,奶奶跟我说,戴老板第一次开业的时候,你刚来镇上。”
赵老头捋白胡子的动作一停,“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怎么就给记混了呢。”
“当年我是给一家酒楼写过对联,不过不是戴老板的酒楼,是另外一家,现在那地儿早就被重建成青||楼了哦。”
黄单说,“记错了也是正常的。”
“想到那天开业时,我在酒楼同戴老板说的话,还怪她不记事。”
赵老头一脸难为情,“现在想来,我这张老脸都没地儿搁了,等戴老板回来,我一定上门去把这事说一说。”
黄单说,“戴老板不知道怎么样了。”
赵老头哎了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吉人自有天相。”
就戴老板说的那几件事,黄单都挨个去查了,他顺着香水那根藤子,拽出一条信息,戴老板的那个朋友跟叶家关系密切。
黄单猜测,叶蓝会不会也有。
没多犹豫,黄单以挂念为由,去了叶蓝的房间,看到梳妆台上放着一瓶香水,他拧开盖子闻,瞳孔一缩,就是戴老板身上的味儿。
叶父说,“这香水是我一朋友捎的,一共两瓶,我给了蓝蓝和她的二姨娘。”
他叹道,“蓝蓝那孩子不听劝,主意也多,她看二姨娘用了这香水,就一次都没用过。”
黄单说,“伯父,叶蓝会回来的。”
叶父还生着气,脸色都发青,“她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会干出败坏门风的事,让整个叶家都蒙羞!”
黄单说,“伯父,这些都不重要,眼下重要的是确保人平安。”
叶父唉声叹气,“贤侄说的是,蓝蓝不回来,我去了地府,都没脸见她娘。”
黄单跟叶父聊了一会儿,本想见一下叶蓝的二姨娘,对方却迟迟没有露面。
他只好告辞。
戴老板没回来,酒楼刚重新开业,就又关门了。
黄单差人打听,去了一个伙计那儿。
伙计见着黄单,客气的端茶递水,诚惶诚恐,“宋少爷,不知您找小的,所为何事?”
黄单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就向伙计询问酒楼所有人的情况。
伙计还以为黄单是要打酒楼的主意,他很积极,毕竟自己就是个打杂的,管谁是老板,有活儿干,有钱拿就行了。
黄单听着,伙计说一大堆有的没的,不忘加进去狗腿子的话,加的非常自然。
伙计说到最后,终于说起黄单想听的厨子,他说对方的厨艺挺好的,为人也好,有段时间更是特别热心,抢着要留下来值夜班。
黄单说,“是吗?”
伙计说是啊是啊,还说张老板出事的那晚本来是他值班,厨子说回去也没什么事,就替他了。
黄单捏手指,戴老板同他讲的,都一一核实。
他现在应该可以把戴老板从嫌疑人的位置摘除了吧?
黄单又迟疑了。
还是再等等吧,戴老板人不回来,尸体回来了也好,这么不见踪影,谁知道是什么情况。
布告栏上贴着戴老板和叶蓝的画像,她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四毛从县里回来,说没什么事。
刘楚就在宋府住下了。
一天上午,刘楚接到厨子邻居的报案,说是厨子死的那晚,看到一个黑影从他家后院跳出来,还撞了一下,不过看不清面孔,只闻到一股香味,还觉得体型很瘦,不像是个男的。
就在这时候,镇上出现了谣言,还偏偏就是二姨太的事,说有人看到她跟厨子在一起,不知道是从谁那儿传出来的。
这对刘楚来说,就像是老天爷在帮他。
刘楚去戴老板的住处,拿香水给厨子的邻居闻,邻居说味道是一样的。
在那之后,刘楚就开始查叶老爷子的二姨太。
这一查才知道,那二姨太的爹是屠夫,她从小就跟着爹娘杀猪卖||肉。
二姨太长的好,不愿意待在那穷地方,就远离家乡,最后进了青||楼卖艺。
刘楚又跟着这条线查到一些东西,对二姨太刮目相看。
将线索全部整理了一遍,刘楚带着数名手下和那名报案的邻居来到了叶府。
叶父考虑到家族的影响,所以此时叶家的客厅内除了捕快,只有他和白莺,还有她的贴身仆人三人。
“刘捕头,白莺的房间已经允许你带人去搜查了,你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要怀疑厨子的遇害与她有关了吗?”
叶父虽是叶家家主,姿态倒是没有端出来,并没有大家族的架子。
当刘楚告诉他说怀疑白莺与厨子的遇害有关,想要搜查房间的时候,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刘楚坐在椅子上喝茶,“叶老爷子请稍等,在我的手下搜查结束之后,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说法。”
“好,我信你。”
叶父不再言语,只是让管家亲自去给众人看茶。
站在一旁的白莺拿帕子按按唇角,不知道是不是胭脂涂少了,那张脸白的很。
她方才被叫过来,得知叶父同意捕快搜她的房间,当场就极力反对,却没起到任何作用。
大厅静的过了头。
很快就有捕快走进大厅,在刘楚的耳边说了什么。
刘楚的左腿叠着右腿,姿态随意,“叶老爷子,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就有话直说了。”
叶父示意刘楚说下去,“好,请讲。”
刘楚说,“叶老爷子想必已经听说了,关于酒楼厨子在家中遇害一事。”
叶父说,“没错,我也有所耳闻,说是被妖怪所害,下半身躯体不知去向。”
刘楚点头又摇头道,“厨子的遇害状况叶老爷子没有说错,可是他并不是被妖所害,而是被人谋杀。”
“什么。”叶父神色一惊,“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刘捕头可有查到线索?”
“不瞒叶老爷子,我们确实查到了一些线索,可是仍然疑点重重,所以今日才登门打扰。”
刘楚似笑非笑的,看向一边的白莺。
白莺垂搭着眼皮。
叶父的双目徒然一睁,“哦?刘捕头的意思是,难道我叶某的二姨太认识杀害厨子的凶手?”
刘楚吹开漂浮的茶叶,浅浅抿一口茶,不语。
叶父察觉白莺的脸更白了几分,他板着脸说,“你把你知道的,跟刘捕头说说。”
白莺一脸茫然,甩着帕子说,“老爷,冤枉啊,这连衙门都查不清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呢,那妖怪吃人应该去找神婆啊,我在家连门都少出,哪可能知道外面的事。”
叶父盯着白莺,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他相信,一个恪守妇道的女人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于是就看向喝茶的人,“刘捕头,你们会不会弄错了。”
刘楚摇摇头,这叶老爷子在生意场上所向披靡,那是何等的精明,怎么在家事上却如此的迟钝。
随即刘楚将镇上的流言,还有人目击叶府的二姨太晚上私会厨子一事告诉了叶老爷子。
尤其是厨子遇害的前一晚,偷偷找过二姨太的事情给说了清楚。
只见叶父刚开始只是面带惊讶,还带着怀疑之色,可听到后来,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先是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更是气的满脸通红,如一座暴怒的火山。
尤其是他想到了一件往事。
记不得是从哪一年开始的,也许是前年,又或者是大前年。
府里就有些流言碎语,说是二姨太吃不惯家中厨子的菜,非要隔三差五的请酒楼的厨子来做菜。
当时他还不以为意,只是觉得白莺有点挑剔,现在他才想明白,原来做菜是假,她与厨子私会才是真。
“你……你……”
叶父气的颤抖的身子,指着白莺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能狠狠道,“你给我跪下!”
“老爷,你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谣言,我从未做出不洁之事,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什么厨子。”
白莺连忙跪在地上,抱着叶父的小腿怜声祈求道,其中还用一种怨毒的目光偷偷扫视了刘楚一眼。
“你给我住口,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狡赖,难道你要刘捕头把那些证人带到我们叶家,和你来个当堂对峙吗?”
叶父一把狠狠的啪在了桌案上,案上的茶杯随即摔在了地上,瓷片和着茶水洒了一地。
白莺扯着嗓子嚎哭,说自己十几岁就跟了叶父,这些年在叶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为叶家延续了香火。
提到孩子,叶父一脚把白莺踹开,“小宝是不是你跟那厨子的?”
白莺嚎的更厉害,“不是啊老爷,小宝是您的亲骨肉,是叶家的血脉啊!”
叶父重重喘气,把她踢的更远。
白莺被踢的倒在一边,又爬过去,一口一个老爷我错了。
大厅的仆人都是白莺的人,那三个当中,有一个瑟瑟发抖,吓失|禁了。
叶父抬手。
管家将仆人带出去,他也是一个很有手段的人,否则也不当上这叶家的大管家,很快他独自一人返回了客厅,身上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二姨太的贴身仆人已经全都招了,她确实是与厨子有私情,并且……”
管家语气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
“讲吧。”
暴怒之后的叶父,听到管家的话,像泄气的皮球瘫坐在了椅子上。
“并且他们多次夜晚偷偷出去私会,每次都是半夜才归。”
待管家说完之后,厅内不再有人说话,连白莺也都不再狡辩,空气如凝固一般,一片安静。
许久之后,叶父才缓缓问道。
“既然这个贱人和厨子是有私||情,那她和厨子的遇害有什么关系。”
刘楚语出惊人,“厨子其实正是二姨太所杀。”
“什么?”
叶父大惊,这比他听到自己的二姨太偷情更令他吃惊。
他想到厨子死亡的惨状,实在难以想象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柔|软无骨的女人所为。
“既然这贱人与厨子有奸||情,为何这贱人又要杀他?你们找到她行凶的证据了吗。”
接连遭受打击的叶父已经不愿再去想偷|情一事,反而将注意力放到了案情的本事。
刘楚将手中证据讲了一遍,他叫四毛跟一个捕快把从白莺屋中搜出的小盒子抬进来,打开后,露出里面一件黑色的衣服。
白莺见鬼似的瞪着那小盒子,她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刘楚不快不慢道,“那名报案人说在凶手身上闻到一种特殊的香味,后来我们确定正是和戴老板所用的香水一致,而镇上有这香水的只有三人,叶兰、戴老板、还有二姨太,这件她行凶的黑衣之上仍然残留着这种香水的味道。”
叶父接过刘楚递来的衣服,轻轻闻了闻,确实是白莺一贯使用的香水,蓝蓝也有,还有一瓶在戴老板那儿。
一共三瓶,是国外带回来的。
别说镇上,就是县里,都不可能买到。
刘楚看着地上嚎了半天,一滴泪都没有的女人,“二姨太,关于你杀死厨子,嫁祸给妖怪一事,我们衙门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我希望你可以主动交代,关于你是怎样与厨子合谋,杀害卖货郎的。”
“卖货郎?这贱人竟然有两条人命在身,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与我同榻共眠的是一个如此蛇蝎心肠的人。”
听到这里,叶父竟不为白莺的奸||情而生气了,因为这样狠毒的女人,根本就不该留在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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