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秘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西西特
“贱人,我劝你还是招了吧,按照我们叶家的家规,女子偷情到底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的。”
叶父漠然的看向白莺,语气中没有任何感情。
跪地的白莺闻言似想到了什么,顿时身子一颤,眼中露出一丝恐惧,偷情在叶家的下场可比她承认杀人,然后被衙门处决可惨多了。
衙门无非就是砍|头,可叶家处理不贞女人的刑法太过恐怖,那是真的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通这一切,白莺的脸色变了又变,似乎承认杀人对她来说不再是一种负担,而是升天的阶梯。
她又露出不甘,把帕子攥在手心里,指尖轻微发颤。
见白莺一语不发,叶父把桌上的香炉都给砸了,“去,把小少爷给我抱来!”
白莺惊慌的求道,“老爷,小宝还是个孩子,别让他过来。”
叶父面色阴沉,“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娘亲此时是什么模样,就把你做的那些肮脏的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白莺的嘴唇哆嗦,把什么都招了。
她嫁进叶府做了二姨太,人前风光,人后悲哀。
叶父对白莺没有什么感情,又因为叶蓝讨厌白莺,他就很少往白莺那儿去。
就算是去了,也是衣服一脱,一穿走人。
有时候衣服都不脱。
白莺是个女人,嫁进来的时候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哪里耐得住寂寞。
她想着法子在叶父那里索取温存,却始终都没有得偿所愿。
叶父一心想着女儿,去了国外留学,还挂在嘴边念叨,不准白莺踏进女儿的房间。
一年年过去,白莺也就认清了现实,她从前一受委屈就落泪,现在哪怕是把嗓子嚎哑了,都不会掉一滴泪
白莺为叶家生下一个儿子,她原以为可以母凭子贵,自己的好日子来了。
哪晓得叶父还是对他们母子不上心。
人不想认命都不行。
两年前,白莺在酒楼吃饭,碰见了厨子,她只觉得对方的厨艺好,没往别处想。
几天后的一个雨天,白莺和丫鬟走散,无意间又碰见了厨子,当时他在跟一个姑娘亲||热。
厨子看到白莺,吓一大跳。
白莺忍不住往他那儿看,心跳的很快,脸也红了,烫的吓人。
那天,厨子让那姑娘走了。
白莺跟他发生了关系,有一次,就会有两次,三次。
慢慢的,白莺跟厨子好上了,图的是各自的身|子。
他们被一时的欢乐麻痹,以为偷偷私会的事不会有人知道的,没想到一天晚上被卖货郎发现。
那卖货郎是厨子的旧相识,说给一笔钱,就会替他们保守秘密。
白莺不想跟卖货郎那种低贱的人打交道,就想用钱解决。
谁知道卖货郎在赌场输光钱,又来找他们要。
白莺还是给了。
到第三次,卖货郎换了一副嘴脸,不给就威胁。
白莺跟厨子商量,不能再那样下去了,被人捏住把柄的感觉,和头上悬把刀没有两样。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封口。
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卖货郎骗过去,杀了。
卖货郎无父无母,平日里也没个什么关系好的朋友,死了都没人过问。
白莺跟厨子都觉得,这件事应该彻底掩埋于地下,不会有谁知道。
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藏在酒楼隔间里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白莺跟厨子都很慌。
没过多久,就有柴夫在山里发现卖货郎的担子,还有几块肉骨头,他们更是寝食难安。
厨子亲手把卖货郎砍死,藏在酒楼,还没有找到时机运出去,怎么就跑到了山里?
尸体又没长脚。
而且厨子明明只把卖货郎的头给砍下来了,没削头。
直到又有人发现李寡妇的绣花鞋和几块带着碎|肉的皮。
大家伙都议论,说有妖来了镇上,会吃人。
卖货郎和李寡妇都是被妖吃的。
白莺跟厨子想,要真是那样,妖还帮了他们,那就不用管了。
可事情还没完。
捕快找上厨子,查出卖货郎和他的关系。
厨子知道很快就要暴露了,或者已经露出马脚,他担心自己被抓,就想跟白莺远走高飞。
白莺又不傻,她可不会放着叶家二姨太不做,跟个穷光蛋私奔。
而且,白莺也知道厨子被刘楚盯上,他不死,早晚要把她拖下水。
厨子见白莺不出声,就有察觉。
白莺连忙嘴上答应,和厨子亲||热一番,事后还靠在他的怀里,说要好好合计合计,不能有什么马虎。
厨子问她,要怎么出镇。
白莺说很麻烦,需要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路线商量好,她提出去厨子家。
厨子一开始不答应,说他家周围有捕快。
白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厨子没读过书,不懂其中道理,提出疑问的时候,白莺用温柔乡把他困住。
他在温柔乡里迷失自我,就跟白莺约好时辰,在后院放梯子。
因为有捕快盯着,每天都会进门借喝口水为由查看,厨子不能夜不归宿。
白莺也是,她回去都是靠信任的三个下人接应。
白莺在进青||楼前,进过戏班子,身体的柔韧性很好。
当晚,白莺顺利进去厨子家,趁他不备将他杀害,做出妖杀人的样子。
因为只有妖,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取人性命,手法残|忍。
为了毁尸灭迹,白莺直接将厨子的下半身喂了狗。
在白莺将所有事情交代过后,客厅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叶父一动不动。
他似乎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的二姨太会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如此说来,这些年,白莺对他,还是手下留情了。
刘楚起身,等人带着认罪的白莺离开叶家。
白莺扒着门框,“老爷,不论我这个娘做了什么,小宝都是无辜的,他是叶家的血脉,请你善待他。”
她恳求着,刚才嚎那么大声都没哭,此刻泪流满面。
叶父无动于衷。
四毛强行将白莺扒着门框的手指一根根抠下来,大力拖拽走了。
叶父不愿意叶家的丑闻,除了管家,那几个下人都永远的闭上了嘴巴,没想到当天整个镇上的人就都知道了。
在场的只剩下几个人,谁也不清楚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还非常详细,就像是传消息的,就在现场听着,一字不漏。
黄单听闻过后,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他来这个世界的任务是找出妖,人的事,跟他不相干。
刘楚要押白莺前往县里,让黄单跟他一起。
黄单说,“你去办案,我去干什么?”
刘楚说,“看我办案。”
黄单说,“奶奶是不会同意的。”
刘楚说,“这个我来应付。”
黄单以为老太太那一关过不了,没想到这回老太太就没反对。
他想不通,去找老太太,对方在禅房里念经,只交代他跟着刘楚,在县里别惹事,俩人没见着面。
第二天,押送白莺的囚|车穿过东大街,人们朝她那里吐口水,丢菜叶,扔鸡蛋,骂她不守妇道,也骂她蛇蝎心肠,说她会下地狱,不得好死。
白莺的头露在栏杆外面,头发上,脸上都脏乱不堪,还有很多处被砸出的淤青,她费力的往后扭脖子,想看看儿子,却只看到面目可憎的人们。
那些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用肮脏的话骂着白莺。
她没哭,反而在咯咯的笑,“杀|人|犯,谁不是啊。”
一个石头砸过来,白莺的头流出血,她几乎是诅咒的喊,“你们十几年前做过什么,十几年后又做过什么,老天爷都在看着,我不得好死,你们也一样——”
“地狱在等着你们,一个都不会少,我先去了……”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按了暂停键,人们扔东西的动作都在同一时间停了下来,几秒后,他们破口大骂,手上砸的东西也更多,神情恐怖。
囚|车被拉出东大街,拉出钺山镇,将那些疯狂的人们甩远,往官道上拉去。
后面还有一辆马车。
车夫隐约听到奇怪的声音,他往后瞅,帘子只是轻动,一个角都没卷着。
“奇了怪了,今儿的风不小啊……”
车夫嘀咕了句,殊不知帘子后面放了把宝刀,压着边儿,当然不会被吹起来。
马车里,刘楚捧着黄单的脸亲,“你别往后仰头。”
黄单说,“我怕你咬我。”
刘楚的气息暧||昧,“不咬你咬谁啊?”
黄单顿住,他退开一些盯着男人,眼神古怪。
刘楚摸了摸青年的脸,坏坏的笑道,“怎么,被你男人迷住了?”
黄单抓住男人的手。
刘楚挑眉,“大少爷,你倒是说句话啊?”
黄单说,“你再摸摸我。”
刘楚一愣,这少爷平时不让他摸,嫌他的手掌心有茧,太糙了,摸着疼,这会儿提出的要求是他做梦都想听到的,就这么得偿所愿了,他有点懵。
黄单说,“不摸就算了。”
刘楚立马说,“摸摸摸,马上摸,我摸哪儿啊?”
黄单说,“脸。”
刘楚的面部抽搐,很不满意,“我可以选择别的地儿吗?”
黄单说,“不可以。”
刘楚,“……”
黄单的脸被男人粗糙的手掌摸着,像是有砂纸在一寸寸的打磨,不是那种剧痛,是绵绵细细的疼。
刘楚看到青年的眼睛红了,他微愣,“我的大少爷,你让我摸,摸了你又哭。”
黄单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别管我,你摸你的。”
刘楚的眼皮底下,青年眼角有泪,往下滴落,他抿唇,“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真不管你了。”
黄单哭着点头。
刘楚的呼吸粗重,嘶哑着声音笑,“全天下,就你可以轻易要我的命。”
他擦去青年脸上的泪,唇也贴上去。
尘土飞扬,马蹄声哒哒哒,遮盖了车里的抽泣声。
片刻后,黄单抹把脸,缓了缓。
刘楚把他的脑袋摁在肩头,“等到了县里办完事,就带你去我家。”
黄单坐直了,“这样不好,你父母见了我,心里会多想的,我还是住客栈吧。”
“没父母。”
刘楚拿胡渣扎着青年的脖颈,“我家一直就我自己,在深山老林,方圆百里一个人都没有。”
黄单说,“那我不去了。”
刘楚,“……”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明天见明天见!!!
我有一个秘密 第35章 猜猜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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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渐渐上升,阳光刺眼, 一行人离开官道, 走上一条崎岖小路, 夹在茂密葱绿的树丛中间,望不到底。@
马车颠的厉害,黄单的屁|股很疼,他红着眼睛坐到刘楚腿上,好像更疼,又坐回原来的位置,身子左右晃动, 像是在水上飘,很晕。
刘楚拽出自己的那块座垫, 塞给黄单。
黄单的屁|股底下多了块座垫, 要软一些, 没那么疼了, “还有多久能到县城?”
刘楚说,“很快的, 也就两三天左右。”
黄单, “……”
刘楚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对着他白皙的脖颈吹口气, “有我陪着你,不会累着的。”
黄单说,“更累。”
刘楚的面部一黑,把青年压在车壁上亲。
黄单吃了很多男人的口水, 吐字不清的说,“你轻点亲,很疼。”
刘楚的脑子里轰隆一声响,他托住青年的后脑勺,亲那两片柔|软的嘴唇,亲的更用力。
黄单的手撑住男人的肩膀,推几下都没推开,疼的眼泪直流,哭着求饶。
耳边的声音像一片细细尖尖的树叶,掉进刘楚的心窝窝里头,打着旋儿,弄的他整颗心都痒痒的,他燥,浑身燥热,“说,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黄单,“……”
刘楚粗声喘气,眼眸深谙,“肯定是。”
黄单捂住嘴巴哭,嗡嗡的说,“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刘楚一声一声喘息,欲||望从眼底蔓延到面上,他抱住青年的腰,把人往怀里捞,唇也凑上去。
黄单躲不开,被亲的身上都湿了。
外面的车夫又往后瞧,帘子还是那样儿,没有什么变化,他抓抓头,继续赶车。
黄单的嘴巴有点儿肿,下嘴唇破了一块,有血珠渗出来,他伸舌舔||掉,气息里的甜腥味儿又加深一分。
刘楚瞪着他,眼睛因为隐忍而发红,“还说不是在勾||引我!”
黄单不想说话,把一个桃子丢给男人。
刘楚接住,两眼放肆又野蛮地在青年身上游走,他吞咽唾沫,不想吃桃,想吃别的,“我的大少爷,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哭?”
黄单吸吸鼻子,眼睛红红的,鼻子也是,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他哑哑的说,“我不是喜欢哭,我是怕疼。”
刘楚斜眼,“不是一回事吗?”
黄单闭上眼睛,懒的跟这个男人说话。
他的脸被粗糙的手掌捏住,嘴里多了一块桃肉,香甜多汁。
刘楚忍着体内横冲直撞的欲||火,“我一看你哭,就想要你,让你更疼,哭的更凶,你说我这是什么原因?”
黄单说,“你脑子有问题。”
刘楚把唇贴在青年的眼睛上面,“胡说,分明就是我太喜欢你了。”
他叹息,很苦恼,“你说说,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黄单拿了块点心吃,听到男人说,“上辈子我们一定认识,你就是我刘楚的婆娘。”
嘴里的点心融化开,太甜了。
刘楚想起来了什么,“对了,平安寺有一棵许愿树,想不想去看看?”
黄单咽下点心,“不想。”
他说,“只有小孩子才信那种东西。”
刘楚挑起一边的唇角,眉眼间有一抹浅浅的笑意,“在我眼里,你就是小孩子。”
黄单说,“我二十五了。”
刘楚揉他的头发,“嗯,还很小。”
黄单,“……”
两三天的路程,说很快,二十五的年纪,说还很小,他觉得,这男人的数学是自学的。
刘楚偏要带黄单去看许愿树,黄单被他亲的全身都湿的难受,答应了陪他去。
有一丝丝的风擦过车帘子的缝隙,往车里跑,尽情的撒野。
黄单在座垫上挪来挪去,一会儿斜斜靠着车壁,一会儿把腿抬起来盼着,怎么都不舒服后,就趴到男人腿上,调整调整姿势,开始睡觉。
刘楚的嗓音粗哑,“少爷,你能换个地儿趴吗?”
黄单趴着不动,他已经看见了周公。
刘楚阖了阖眼,背脊弯下来,脸埋在青年的发丝里蹭蹭,“别睡,我们来说会儿话吧。”
黄单和周公抱上了。
刘楚听着青年的呼吸声,均匀悠长,睡着了,他的额角一抽,喉结滚动了两下,摇头苦笑道,“小坏蛋,不管我了啊。”
车里静下来。
黄单睡着觉,刘楚在看他睡觉,目光温柔。
前面有几匹马,是四毛和几个捕快,他们顶着烈日,被晒的汗流浃背,嘴上还不闲着。
“哎你们说,这趟回去,是有正事要办,老大干嘛把宋家的大少爷也带着?万一宋少爷在路上有个好歹,跟宋家不好交差。”
“我们哪儿能猜得到老大的心思。”
“话说回来,老大救了宋少爷两次,是宋家的大恩人了吧?”
“救命之恩,是最大的恩情,老大带的那长盒子里应该是刀,宋家给的。”
“肯定是把宝刀!”
四毛往后瞧,其他几个捕快也瞧过去。
囚车里的妇人一身脏污,脸上头上有几处血迹,黏着头发丝,哪里还有平时的风光和娇媚。
四毛拉拉缰绳,唏嘘道,“在东大街的时候,可真吓人,大家都跟疯了一样,要不是我们拦着,他们恐怕会冲上来把二姨太给撕了吃掉。”
一个憨厚的捕快甩把汗,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搞不懂哎,二姨太是杀了人没错,可是跟他们没什么过节吧,干嘛一副被逼急了样子。”
四毛说,“人心难测。”
“毛儿说的对,我就算是想破头,都不会想到叶老爷子的二姨太会跟命案扯上关系。”
“永远不要小瞧女人,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女人生来是柔|软的,遭遇某些人和事才会变的锋利,要我说,还是怪命不好。”
几人说了一会儿,嘴皮子发干,嗓子眼冒烟,屁股快捂出疹子了。
走上一段路,出现一个岔路口。
四毛拽着缰绳去马车那里,“老大,前面不远有个棚子,我们上那儿歇会儿吧?”
车里传出刘楚的声音,“好。”
棚子搭在离岔路口不远的地儿,有凉茶,大饼,鸡蛋,还提供饭菜。
四毛在内的几人翻身下马,不光是他们,其他赶路的人也伸着舌头喘气,屁股后面的裤子都有一块颜色很深,湿|答|答的。
大夏天的,要人命。
棚子简陋,三面通风,也不凉快,六七张木桌随意的摆放着,都坐满了人。
那些人看到黄单他们,也发现了那辆囚|车,知道是官府的,都神色微变,没再多看热闹,也没窃窃私语,只是低头吃吃喝喝,想着赶紧上路。
棚子里的气氛不再懒散。
刘楚抬脚勾过来一条长板凳,拉着黄单坐下来,他将刀丢桌上,提着茶壶倒茶。
黄单看见对面桌上有几片西瓜,瓜瓤红艳,有黑子不均匀的嵌在瓜|肉里面,他望着一个小孩捧着西瓜吃,吞了吞口水,想吃。
刘楚瞥见了,就叫来一伙计问,说还有一个西瓜,就买了切开,叫手下人过来吃。
他拿两片放到黄单面前,“吃吧。”
黄单捧着一片西瓜吃,嘴巴鼓鼓的,满嘴都是甜甜的西瓜汁,顺着喉咙往下冲,掉进空荡荡的胃里,他吐掉瓜籽,又去咬一口。
刘楚喝口凉茶,侧头看静静吃西瓜的青年,“好吃吗?”
黄单的声音模糊,“好吃。”
他没把两片西瓜都吃掉,剩下那片推到男人面前。
刘楚说自己不爱吃。
黄单说,“那算了,我拿去给四毛吃。”
“你敢!”
刘楚快速在青年的手背上捏一下,警告道,“我给你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不准给别的男人。”
黄单问,“你吃不吃?”
刘楚被他那样气的半天都没想出词儿,“吃吃吃,我吃!”
其他几个没看到这一幕,一个个的都蹲在地上,风卷残云般呼哧呼哧的吃着西瓜,很快就剩瓜皮了。
四毛一抹嘴巴,走过去问道,“老大,你跟宋少爷想吃啥子,我去跟伙计说。”
刘楚挑眉,“我无所谓,宋少爷,你呢?”
黄单说,“我也无所谓。”
四毛,“……”
行,都无所谓是吧,那他就按照自己想吃的点了。
棚子旁边的草丛里,老汉和他的老伴在杀鸡,一个抓着鸡翅膀,一个拿刀在石头上磨了几次,对着鸡脖子横着就是一下。
鲜红的鸡血喷涌而出,少数溅到草叶上面,大多数都滴进盆里。
黄单说,“一只鸡的血不少。”
刘楚摩|挲着刀鞘的动作忽然一停,“那要是个人,得有一桶了吧?”
黄单说,“看是多大的桶。”
“就拿装鸡血的那个盆来说,如果被放血的不是一只鸡,是一个人,那大概有三四盆血。”
刘楚放下刀,拍拍青年的手臂,示意他坐着别乱跑,自个起身走到囚车那边,“二姨太,你当时杀厨子的时候,为什么一滴血都没有留下?”
囚车里的白莺没有动静。
刘楚按着栏杆靠近,将那句话重复,“你带走了吗?还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他自顾自的说,“我在厨子家搜过,没发现血,二姨太,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不留痕迹的?”
白莺闻言,眼皮颤了颤,思绪控制不住的混乱起来。
从小跟着爹娘出去杀猪,剁|肉,白莺习以为常,甚至是享受那个过程,在她眼里,人和猪被杀死了没什么两样。
一刀下去,皮离。
那晚白莺背了杀猪刀爬梯子进去,先是把厨子迷晕,再放了血,砍成两部分,将弄到地上的血迹全部擦掉,她很冷静,没有出任何差错。
因为厨子跟老母亲的屋子中间隔着院子,老人又上了年纪,睡的沉,没有年轻人那么警觉。
白莺不担心会被发现,一切都很顺利。
可白莺在准备离开时,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那桶血不好拎着爬梯子翻墙头,万一她一不留神,手晃了晃,桶倒了,血就会撒出来,倒进草土里。
等厨子的死被发现后,捕快来查,必定会很严格,不放过一个细节,难保不会查出来这个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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