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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王妃又醉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三竖

    当真是一个护家的主儿。

    一边说一边让郁尘把西瓜接过来,就听到初樱气气喘吁吁道:“我西瓜甜得很,我就找贵妃娘娘要了一个带回来给王爷尝尝。”

    说完望着夜南冥痴痴笑了笑,又吩咐郁尘,“你去让人冰镇着,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只见夜南冥放下手中的剪刀,丫鬟断了水盆和毛巾过来,洗了手,擦干净,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初樱,用手背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皱眉道:“都出汗了,这么着急做什么”

    “因为想早点见到王爷啊。”

    初樱总是于无形之中反撩夜南冥,而夜南冥往往都招架不住,只得无奈苦笑两声,“油嘴滑舌。”

    初樱也不反驳,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的讲着从卿酒那里听来的趣事。

    虽然宫中的事,夜南冥一一都知道,但是初樱讲,他便不打断,静静的听着,偶尔回应两句。

    阿觅本不想去管卫寒霜的事情,但是偏偏初樱揪着不放,没有办法就只好跑一躺。

    之前在重华宫的时候他便知道卫寒霜有这一劫,至于能不能熬过去,就全凭她自己了。

    偏殿里清冷不已,虽说草木葱茏,花开鲜艳,但是丝毫掩饰不住日渐浓郁的阴郁之气。

    这偏殿的主人生了病,气象自然会衰败。

    走到门口,里面烛光轻笼,老嬷嬷和丫鬟正在伺候卫寒霜休息。

    卫寒霜的脸色看上去很是不好,一看便是久病不愈。

    “嬷嬷,你们出去吧,我没事。”

    声音很轻,嬷嬷和丫鬟听了,也不多说,放下纱帐便出去了。

    阿觅从窗户里悄无声息的潜进去,走到床边,卫寒霜还没睡,只是闭着眼睛。

    觉得身边起了一阵风,丝丝凉意钻进被子里,她下意识的想拉一下被子,却被卡ui如闪电的阿觅点了穴。

    阿觅掀开帘帐,坐到床边,拿起她的手把了脉,本来就阴沉的脸上愈加沉重,最后干脆松开她的手,忍不住骂了一句:“又是一个不要命的傻子。”

    说完站起来,深深叹了一口气,脸上怒意更盛。

    他原想指着卫寒霜大骂一顿,把她骂醒,但是事到如今,他根本就不忍心。

    站在床边,看着那张比纸都还要苍白几分的脸,看了一会儿,替她盖好被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初樱端着给阿觅留的西瓜去找他的时候,他不在,猜到他可能是帮自己去看卫寒霜了,便放下西瓜想着等一会儿。

    没一会儿门就被粗鲁的踢开了,她站起来,就看到阿觅气鼓鼓的回来了,忙上前问:“怎么样了王妃身子可是真的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阿觅坐下喝了一口水,横了她一眼,冷声道:“过之而不及。”

    初樱跟着做下去,脑子里回荡着阿觅刚才说的那句话,愣声问道:“阿觅,你说的可是当真的。”

    卫寒霜的病,居然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我骗你做什么”

    阿觅除了生气,便没有更多的情绪波澜了。

    可是初樱却不愿意了,连连摇头,“怎么可能,之前她都好好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病得这么严重的”

    “严重,哼,我看,若是再不吃药,今天年都过不成了。”

    宛若一个晴天霹雳,初樱身子猛地一僵,睁大了眼睛,上前一把抓住阿觅,“阿觅,你不要骗我。”

     




第六十七章 她会没事的
    她和卿酒的关系如今怕是跟魏瑶光一般亲热了,两人说话也比之前随意了许多。

    “我可是召了你四次,你才来的。”

    卿酒有些不乐意,初樱有些恹恹的笑了笑,“最近着实是因为一些事情烦心着,怕自己来了反倒给贵妃娘娘添堵,所以就没有来。”

    “何事如此烦恼”

    卿酒也很好奇,遂追问道。

    初樱想了一些,想着卿酒跟王后的关系很不好,卫寒霜又是王后的儿媳,也不好提起,恐多生事端,遂勉强的笑了笑,“前些日子我丫鬟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因太过悲伤,所以近来总觉着心中难受,心情自然也就不大好了。”

    “那你倒是讲与我听听。”

    卿酒来了兴趣,初樱没有办法,只好将那故事重新讲了一遍,最后着实是再次难过了一遍。

    卿酒没有哭,着实唏嘘不已,感叹故事中的人物结局都太不完美,初樱也是这样认为的。

    “不过我倒觉得,所有人中,那天帝第九子才是最可怜之人。”

    卿酒端着酒杯,有自己的见解。

    初樱有些疑惑,“何出此言

    她一直以为,沐桐一家都是那九皇子害死的,就算是受了诅咒,也是应得的报应。

    卿酒看了她一眼,抿了一口酒,一副早已看透世事的模样,倒是跟阿觅有几分相似了。

    “你倒是想想,那九皇子去诛杀沐桐,是不是奉了天帝之名王命不可违,所以他定然也是不愿意的,只是迫于王命,不得不去,最后却遭到沐桐的诅咒,生生世世都无法解除,你说他是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听卿酒这么一分析,初樱倒是觉得也挺有道理。

    但是她并不能因为这样而轻易原谅那个九皇子,因为不管怎么说,都是三条人命,一家本该幸福无比的家庭。

    两人一来二去竟又贪杯了,初樱喝醉了,卿酒便命人去告诉夜南冥,初樱今夜就在她寝宫里住下了,明日再回去。

    可是夜南冥怎么可能允许,即刻命人备了马车便匆匆进宫接人了。

    卿酒的寝宫并非安全之地,王上对卿酒宠爱有加,若是在那里撞见初樱,自己又不在,那还得了

    “王上驾到!”

    随着小黄门一声高喊,寝宫里的丫鬟瞬间忙成一团,只有醉得不深的卿酒懒懒睁了睁眼,看着在自己身边睡得正熟的初樱,撑着床起来,去迎驾去了。

    “臣妾,参见王上。”

    夜修骥见今日卿酒终于肯见自己了,未免觉得稀奇,脸上也顿时喜上眉梢,“爱妃可还要跟寡人置气”

    卿酒一脸不乐意,语言也是阴阳怪气的,“王上乃九五之尊,臣妾哪敢跟您置气”

    “你都好几日不肯见寡人,还说没跟寡人置气”

    夜修骥对卿酒也是真的很有耐心,说完便上前去牵她的手,放在手心轻轻抚了抚,“寡人已经命人跟王后打了招呼,以后不可找你麻烦。”

    “王上可真会见笑,王后乃后宫之主,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臣妾怎敢又怨言”

    卿酒还对上次的事情耿耿于怀,继续道:“上次一直狐狸从臣妾房顶出去边说臣妾是狐狸精,那日后若是一条蛇从臣妾墙头经过,臣妾岂不是就是蛇精了还有许多精怪呢,蜘蛛精什么的,王上也不想想,臣妾又不是那孙猴子,哪儿来的三十六般变化”

    想到那日自己喝醉了酒,不小心现了原形,竟被王后的人撞见了,派御林军到处抓自己,害的自己受了伤,若不是得初樱相救,肯定早就小命不保了。

    在宸王府养好伤,她便回宫设计说是王后将自己囚禁起来,污蔑自己是妖怪,因为自己身上受伤,而且在王后宫中,王后百口莫辩,王上也根本不听她的解释,自己才勉强躲过一劫。

    不过也正因为这件事情,自己跟王后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脸。

    卿酒的嘴当真是不饶人,一番话竟让夜修骥无言以对,只得连连道歉。

    “王后疑心重,爱妃就不要与她计较了。”

    卿酒并非不懂事之人,她生性狡猾,怎会不知道把控好夜修骥忍耐限度。

    堂堂一国之君,都这般跟自己说好话了,她若是再不给台阶下,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放

    “既然如此,臣妾便不再计较,之后以后还希望王上多相信臣妾一些,莫要再听他人污蔑之言。”

    “这是自然。”

    夜修骥是真心在意卿酒,望着她的神色里,尽是宠爱。

    拉着她便要进去,却被卿酒给拦了下来。

    “王上,今日可否让臣妾陪你会养心殿”

    “这是为何”

    夜修骥有些不明白,又听得清酒解释道:“近日臣妾一个人实在是无聊,便让宸佑宫的初樱来陪陪臣妾,今日臣妾不小心让她喝多了,醉了,正在臣妾寝宫休息。”

    她不敢隐瞒,因为若是其他理由,夜修骥断然是不会相信的。

    一听初樱来了,夜修骥神色微微变了变,他正在想自己如何才能让初樱不受非议进宫,来自己身边,无论是纳妃也好,认作女儿也罢,只要能断了夜离澈和夜南冥的念头便好。

    “原来如此,那爱妃便随寡人去养心殿吧。”

    今日他便暂时放过初樱了,只想好好跟卿酒温存,毕竟两人好几日都不曾在一起了。

    夜南冥来接初樱的时候,卿酒和夜修骥已经去养心殿了。

    宫女不敢去打扰,只能任由夜南冥把初樱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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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嫌恶至此
    其实她最开始只是胃疼,疼到最后,竟连着身上每一丝骨血都绞着痛。

    真的痛起来的时候那种痛劲是能磨死人的,就像在骨头里长出一大片刺,不依不饶饮血啃肉。

    卫寒霜其实很能忍,但每次疼起来都是恨不得捅自己一刀。

    嬷嬷见她疼得直皱眉,却始终不愿意吭一声,似乎也是痛在自己身上的,让她一老人眼泪直掉。

    卫寒霜最终调整了一下睡姿,侧躺着蜷起身,下颏几乎抵在膝盖上,消瘦成不大的一团。

    夜离澈已经很久不曾来看过她了,有多久呢,上一次来似乎是自己刚生病那一天,他中午来的,满眼厌恶,也只是待了片刻便离开了,想必是迫于王后的压力才来的。

    可是她是什么样的人,宁愿自己咬着牙忍着,也不愿意夜离澈被强迫,更何况是来看她。

    心甘情愿的,才是她想要的,虽然心中明白,有生之年能让夜离澈心甘情愿来看自己,并无多大可能了。

    夜里,卫寒霜实在是疼得没法,让嬷嬷扶着自己坐起来,从梳妆台上了小锁的檀木盒子里拿出夜离澈与自己写的书信来。

    他之前时常外出,往往须得五六日才回来,害怕她挂念,便写了信派人送回来,好让自己安心。

    靠在床头,小心翼翼如奉珍宝一般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续命盏倒是光亮了许多,隐隐中给人一种安心。

    嬷嬷看着她眼里除去疲惫外慢慢涌上一些很温柔的笑意,又忍不住湿了眼眶。

    “嬷嬷,扶我起来,我想写封信了。”

    她突然很想跟夜离澈写一封信,等自己到时候走了,方才让人给他,那时候,就算他再不愿意,怕也是会看一眼吧。

    嬷嬷想劝着她的,身子本来就不好,何苦半夜劳累

    可是卫寒霜强行要起来,嬷嬷拗不过她,便和丫鬟一起扶着她起来,披好衣服坐到书案前。

    她提起笔,却是久久没能落笔。

    该写些什么呢,缅怀旧情,还是交代后事

    若是缅怀,怕是又要让自己难过了;若是交代后事,她又无后事可交代。

    与夜离澈成亲这些年,她未曾育有一儿半女,也不知到底是为何。

    最终还好放下笔,暂时放弃了。

    她重新躺回被子里,眼睛雾蒙蒙的拢着一层很重的东西,没有眼泪,可已经是心死如灰。

    半夜夜离澈突然来了,虽然声音很小,屏退了丫鬟嬷嬷,但是卫寒霜还是听到了,大抵是太过思念,大抵是太过期待一个人的,大抵也是苦等了许久,所以他还未曾进来,她就惊醒了。

    屋里只剩下那盏续命盏,夜离澈本来以为卫寒霜已经睡了,但是走到床边就看到卫寒霜正看着他,而且脸色苍白的像只鬼。

    夜离澈当下一惊,被吓了一跳,随口训斥道:大晚上的装神弄鬼吓唬人

    如今他看着卫寒霜心里就忍不住有些烦躁,隐隐的有一些很奇怪的不知是什么的复杂情绪。

    今日王后又命人来传话了,让他有空就陪陪卫寒霜,早些生出个一儿半女 ,好堵住那些个朝中大臣的悠悠之口。

    “大殿恕罪,臣妾只是惊醒了,不曾想大殿会过来。”卫寒霜没多大反应,撑着床起来,又确定似的问了一句:“大殿今夜可要回去”

    她并非赶他,而是确实不知道,他是否只是来看一眼。

    夜离澈自己先脱了外衣,冷哼道:“不回去。”

    卫寒霜这才定了心,却又忧心忡忡,害怕他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强撑着站起来替他脱衣服,就连将衣服挂在屏风上都费了好大的劲,只觉得头晕目眩的,扶着桌子好久才缓过来。

    “你是不是瘦了”终于,夜离澈还是发现了她的变化,的眼光落在卫寒霜脸上不动了,眉头皱紧了:“多大人了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你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到底是要给谁看”

    若是被王后看到了,自己免不了又要挨一顿骂。

    一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卫寒霜被王后数落,他心里就很是烦闷。

    卫寒霜的心就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细密连绵的涌上来。

    其实对于夜离澈来说他的憔悴消瘦倒是不值得一提的吧,只有装模作样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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