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作者:屋里的星星
文案元丰三十年,选秀结束三品侍郎之女周韫以侧妃位,入贤王府一副娇媚容貌,唔糯软语,娇娇性子,尽得贤王偏宠入府后,她红颜祸水,善妒不容人的名声远传她只冷笑“笑话!同是爷的女人,想得恩宠,各凭手段!只因她是正妃,我就必须让?”“贤良淑德,善解人意,那是正妃要做的,我既然没占着那位置,凭什么让我担她的责!”周韫知道她不是好人,这后院后宫也没有好人心善的人早被淹死在后院那口井里了红颜祸水·矫揉造作·小心眼·坏的明明白白·女主排雷女主争宠手段尽出,无穿越、无重生,没有贤良美德的心思正经的宅斗→宫斗文偏宠非独宠,男主非处,慎入!慢节奏!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甜文主角周韫,傅昀一句话简介世人说我善妒立意任何处境,都要谨慎而行
侧妃上位记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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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上位记》
作者:屋里的星星
文案
元丰三十年,选秀结束
三品侍郎之女周韫以侧妃位,入贤王府
一副娇媚容貌,唔糯软语,娇娇性子,尽得贤王偏宠
入府后,她红颜祸水,善妒不容人的名声远传
她只冷笑:
“笑话!同是爷的女人,想得恩宠,各凭手段!只因她是正妃,我就必须让?”
“贤良淑德,善解人意,那是正妃要做的,我既然没占着那位置,凭什么让我担她的责!”
周韫知道她不是好人,这后院后宫也没有好人
心善的人早被淹死在后院那口井里了
红颜祸水·矫揉造作·小心眼·坏的明明白白·女主
排雷:
女主争宠手段尽出,无穿越、无重生,没有贤良美德的心思
正经的宅斗→宫斗文
偏宠非独宠,男主非处,慎入!
慢节奏!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韫,傅昀
一句话简介:世人说我善妒
立意:任何处境,都要谨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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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正值初夏,昨儿淅淅沥沥的一场小雨,拂去些许燥热,带来一抹清凉。
紫禁城里的琉璃瓦上被冲洗得一尘不染,长长的红色甬道上宫人低着头,行走间不发出一点声响,这般肃静,倏地被打破——
储秀宫内,朱红木门啪地一声被推开。
厢房中几人一惊,秀眉稍稍蹙起,扭过看看向走进来的人,微顿后,移开视线,将那丝受惊的怒意压下去。
推门而入的女子,头戴步摇,红玉琉璃,甚是显眼,她一袭绯红衣裙,颇为张扬,肤白赛雪的脸上透着丝显而易见的红霞。
周韫赶回来得有些急,镶珠绣鞋上没注意染了些许污泥,她拧着绣帕,胡乱擦了下额间溢出的细汗。
在房内的顾妍一见她这样,纳闷:“不是去娘娘宫中的吗,怎弄成这般了?”
她口中的娘娘,是当今圣上的宠妃,珍贵妃娘娘,也是周韫的亲姑姑。
说着,伸手倒了杯凉茶递给她,周韫没说话,连喝了两杯,才算缓过来。
她冲着顾妍摆了摆手,蹭掉绣鞋,埋进了锦被中。
她这般,倒叫厢房内的几人都生了惊讶。
如今六月初六,正值选秀期间,众多秀女都住在储秀宫中,即便是经过了初选,仍然还有上百位秀女,储秀宫就这么大的地方,甭管秀女在家时如何被千娇百宠,在这儿,也只能同室而居。
这间厢房内住了四人,按理说,同为秀女,该是身份相同才是,但周韫身为三品侍郎之女,在这间厢房内,除了顾妍,便是她家世最好,再加上顾妍素来和她交好,是以,她依着喜好得了靠窗的床榻。
但即使如此,其余几人也知晓,她对这住处是不满意的。
前几日,每次上床入睡前,她总要好生抱怨一番,仿若这个地根本不能住人一般。
周韫此时顾不得旁人如何想,她在锦被中偷偷抹了把眼泪,回想起回来途中意外撞见的场景,心中又气又恶心。
恨不得将那对贱人活剥了去。
有姑姑在,她虽参加了选秀,但她知晓,若无意外,她应是会嫁入安王府。
她和安王也算自幼相识,虽对安王算不得喜欢,但毕竟他往日对她甚好,只要她进宫,他必会亲自接送,那些子甜言蜜语听得多了,难免听进去了些。
府上对她并无要求,只盼着她余生无忧便可。
反正总要嫁人,何不嫁个会将她捧在手心的。
是以,府上早早就和姑姑通了气,姑姑虽看不上安王,但对她素来都是疼爱,最终还是依了府上。
偏生今日就发生了意外。
她从姑姑宫中回来,在假山旁,撞见了那人,谁知她还没来得及叫住他,就听见一声娇滴滴的:“爷。”
那在她面前,素来温和谨慎的人仿若换了张面孔,左右瞥了眼,勾着那女子纤细的腰肢,两三步就跨进了假山后,动作熟练得叫人猜不透这般情景发生了多少次。
周韫愣了下,却反应极快得躲在树荫后。
她将那对男女纠纠缠缠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爷,你当真要娶那周家姑娘?她瞧着便盛气凌人的模样,爷怎得能受这委屈?”
假山静了片刻,那人才似不耐地说:
“谁叫她有那么一个姑姑,谁不知晓贵妃无子,把她当亲闺女对待,若本王娶了她……”
他没再往下说,周韫也再听不下去。
谁知晓她忍得多辛苦,才没在那女子说的第一句话时就冲出去。
她后悔万分,没有听姑姑的话,让宫人送她回来,否则她何至于憋屈至此?
她虽任性,但却不是没脑子,当时四下无人,若她当真冲动冲了出去,谁知晓会发生什么。
周韫在锦被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顾礼仪缠抱在一起的两人,和那一句句露骨的话,叫她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恶心得想将昨日的隔夜饭都吐出来。
忽地,锦被外被人轻拍了下,顾妍担忧的声音响起:“韫儿,快些出来,仔细着闷坏了去。”
周韫一顿,抹了把眼泪,从锦被中出来时,被汗浸湿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她脸颊上,一双眸子含着泪意,泛着潋滟,叫人舍不得语重一分。
她模样生得明艳精致,偏生这双眸子仿若将这世间的柔和媚都捻碎了,藏进其中。
厢房内已经没了旁人,见她这副模样,顾妍顿时变了脸色。
周韫家世好、模样好,不论到何处都如同众星捧月般,顾妍何时见她哭成这般过?
她倏地走近:“这是怎么了?”
见着信任的人,周韫心底的委屈就有些压不住,她将帕子几乎扯烂,才能平静着声音说:“我今日瞧见安王了。”
顾妍一愣,没能将安王和她哭了这件事联系在一起。
“……和良婕妤在一起!”
最后这一句,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直接叫顾妍拧起了眉,意识到她是何意思,不敢置信: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良婕妤是三年前那次选秀时进宫的,进宫时不过双七年华,便是如今,也不过比周韫大上一岁。
周韫的话不是不荒唐,但顾妍素来了解周韫,这种事,若非确定了,她也说不出口。
这般不要脸的事,周韫说了一遍,都嫌脏了嘴,哪儿还会再说一遍,直接偏开了头,不作回答。
片刻后,顾妍终于缓过神来,脸色气得通红,她教养极好,此时再怒也就骂了一句:
“混账玩意!”
她此时终于知晓周韫为何哭成这样,与其说是伤心,倒不如说是被气哭的。
纵使那是皇子,顾妍也没忍住:“若非借着贵妃娘娘的势,他不知何时才能有封号,如今不过郡王,便如此欺辱你,日后还怎了得?”
非是她瞧不起郡王之位,而是众人皆知,安王生母早逝,在皇宫算个透明人,这个郡王之位,都是年前贵妃娘娘和皇上提议,安王才得来的。
她忙忙拉住周韫的手,拧眉劝道:“他既做出这般下作事,你万不可再嫁入他府中!”
男子三妻四妾,许在世人眼中算不得什么,但和庶母有染,即使放在平常人家,都得遭一番吐沫星子。
顾妍说的道理,周韫皆知晓,她咬着牙,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说:
“我自是知晓。”
敢踩着她往上爬,也不瞧瞧自己是何德性。
若安王是贤王、庄王等人,她恐还没甚办法,但正如顾妍所说,安王的郡王之位都是倚仗着她姑姑才得来的,连圣面都难见的皇子,还不如得脸的奴才!
隔了好半晌,顾妍才冷静下来,将她手中扯得褶皱的帕子拿过来,从她包裹中换了条新的递过去。
手帕上绣着红梅白雪,傲气凌人的,如周韫这个人一般,顾妍边递给她,边念着:
“时秋她们没跟着你进宫,诸事多有不便,你行事皆要仔细着些,就如今日这般,万事三思而行莫要冲动。”
她没问周韫当时有没有冲动,若不然,这宫中也不会这般安静。
周韫敛眸盯着帕子上的红梅,心中只得庆幸,她往日顾着矜持,对安王多是礼数,算不得和颜悦色,圣旨未下,一切皆有变数,府中的想法也没和旁人言。
侧妃上位记 第2节
倒也少了叫旁人看她笑话。
这时,外间院子中忽然起了喧噪。
周韫不耐地蹙起细眉,伸手拍了拍脸,想叫那哭过的痕迹淡得快些,刚侧身推开楹窗,就听红木房门被推开,两位女子相继走进来,还余些未消的话音:
“……得意什么……”
走进来的人是厢房内另外两个秀女,一个是京兆尹之女刘茹香,另一个是从凉州知府之女方偌,脸上皆夹杂着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的情绪。
顾妍站起来,状似无意地遮住周韫身子,温柔的眉眼稍弯:
“外间是怎么了?这般闹腾。”
刘茹香听见她问话,忙上前两步,捧讨着说:“是皇后宫中的锦绣姑姑来了,说是给张姑娘送赏赐来。”
话音甫落,就听顾妍身后传来一声轻嗤。
“幺蛾子甚多。”
话中携着一丝暗讽。
这般大张旗鼓的,一次尚好,短短三日竟上演了两次,唯恐旁人不知她在宫中有靠山似的。
刘茹香稍顿,抬手抚了抚发髻,附和地笑了笑,但却不敢接话。
她眼尖,早就瞧见那窗户是开着的,指不定外间就有人听见了屋里的谈话,周韫敢说张华裳的不是,可不代表她也可以。
若说这次选秀中,有那些子秀女是旁人得罪不起的,这张华裳必是要排在第一位的,她是张侯府的人,当今皇后是她亲姑姑。
而这次选秀是皇后娘娘亲自主持的。
她这屋子中的周韫也算得上一个,户部侍郎家的嫡女这个身份也许在此次选秀中算不得出众,但谁叫她有一位宠冠后宫的贵妃姑姑。
说来也好笑,宫中皇后和珍贵妃斗了一辈子,此番选秀,她们嫡亲的侄女竟都凑巧地这次入选。
可不得争个输赢出来。
今儿午时周韫去了贵妃宫中用膳,傍晚皇后宫中给张华裳的赏赐就到了储秀宫。
这般子,外间又传进几声笑语。
“娘娘对姐姐的疼爱,真叫我等羡慕,这支凤珠簪,除了张姐姐,恐也无旁人配得上了。”
旁的话,周韫没听清说甚,唯独这一句清晰地传了进来。
说话的人似意有所指,说罢,还轻笑了声。
周韫坐直了身子。
她往日没想着同张华裳争,毕竟府中费尽心思给她铺了一条舒适的路,她只要照着走下去,便是一世安康。
这份用心,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周韫素来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如今那条路叫她恶心,她自是要换条路走的。
第2章
那支所谓的凤珠钗,周韫最终也没能瞧见。
她推开楹窗时,恰好教导嬷嬷走了进来,嬷嬷刚露了半个身子,她就将窗扇关了起来。
嬷嬷姓刘,是中省殿出来的,领了圣旨特意来教导她们这些秀女宫中的规矩。
这满院的秀女对她都些许礼遇,原因无二,前些日子闹事的,如今都不在宫中了,这选秀的第一关,是见不到上面几位主子的,秀女表现是好是坏,皆记在了她那张小册子上。
床榻对过就是梳妆台,周韫一抬眸,就瞧见了铜镜中的自己。
快步回来,后又躲在被子里哭过一场,眼角稍翘处透些嫣红,点了抹潋滟和旖旎,裙襟上也多了几分褶皱,是她少见的狼狈。
周韫厌烦地移开视线。
吩咐守在门口的宫人端进一盆热水,将就着洗漱了之后,换了一身衣裳,百花云织锦缎褶裙,将她玲珑的身段皆衬了出来,唯露了修长白皙的脖颈,腰带更束得那截细腰似不堪一握。
后日就是殿选,周韫眉尖窜上一抹焦急。
她若不趁这几日寻个机会和姑姑说清,待殿选那日就晚了。
她正想着要寻何借口出去一趟,就听见顾妍唤了她一声:“韫儿,可收拾好了?嬷嬷在催了。”
周韫回神:“就来了。”
院子中刘嬷嬷正对着在说些什么,刚因张华裳而起的喧闹声早已平息,嬷嬷的话清晰传来:“明日过后便是殿选,各位小主往后必是前程似锦,莫在这最后时刻失了分寸。”
“规矩已学得无差几许,今日是老奴给各位小主上的最后一课,还望各位小主认真听好。”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周韫刚走到长廊下,听见动静,众人回眸看过来,五色梅在她脸侧不远处绽开,烈日骄阳下,为她添上一抹艳色,美人眸轻斜,叫人久久不能回神。
她皮肤甚白,说一句欺霜赛雪也不为过。
秀女中,张华裳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她一身清浅的烟蓝色褶裙,不若周韫那般显眼,却胜在温柔稳重,她见着了周韫,忽地想起曾经见过的珍贵妃。
姝色娇颜。
周家女子,素来容貌出众,贵妃入宫十几年,盛宠不断,压得她姑姑也不敢明面触其锋芒。
如今这周韫,又不知会落入何府中。
她眸色稍暗,和周韫对上视线的瞬间,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遂后若无其事地转回身子。
身后的杨芸声音压得极低:“旁人都到齐了,偏生她特殊,叫旁人都等着她。”
这般小声,明显只说与她一人听。
张华裳仿若没听见一般,连记眼神都没瞥过去,杨芸没得到回复,讪讪地闭上了嘴。
刘嬷嬷也看见了她,浅浅笑了下,朝她点了点头:“周小主快些入队吧。”
等周韫走到顾妍身边站好之后,刘嬷嬷的话才继续:
“各位小主应该知晓,如今宫中有两位娘娘,一位是皇后娘娘,一位是贵妃娘娘,这两位娘娘皆是千金之躯,众小主若见之,万不可怠慢……”
虽说这次选秀大都是奔着各位皇子来的,但也不乏有人将心思落在了这皇宫中。
周韫听得有些心不在焉,刘嬷嬷说的这些情况,在进宫选秀前府中都会提及些许,甚至,她知道恐是比刘嬷嬷还要多些。
例如,此次选秀,圣上有意替几位皇子选正妃,当今膝下现有五位皇子,除了太子已有正妃外,其余几位皇子皆无正妃。
其中十一皇子尚是年幼,连封号都无,这次选秀应会是为其余三位皇子选出正妃。
待她回神,刘嬷嬷刚好说完话,待嬷嬷走后,她才颇为纳闷地看向顾妍:“嬷嬷说了甚,怎都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后日是殿选,嬷嬷说明日就无需学规矩了,叫我们好好准备着。”
秀女学规矩时,嬷嬷并不会放水,都是府中娇生惯养的千金姑娘,哪受得住?
闻言,周韫眸子稍亮,她刚还在想要如何寻借口出去,如今无需学规矩,倒是省了她的事。
她和顾妍说了声,就转身出了储秀宫。
槐树下石桌处,张华裳看着周韫离开,伸手抚了抚发髻上凤珠钗,垂眸时轻勾嘴角。
——
“啪——”
上好的翡翠玉杯碎了一地。
向来温柔韵雅的贵妃娘娘脸色铁青,身侧的宫人茯苓立刻担忧上前:“娘娘,您消消气,为了旁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周韫坐在一侧,眸色稍红,眼睫浸湿,两滴泪从芙蓉面滚落,她伏在珍贵妃的膝上:
“姑姑,韫儿要怎么办,若是嫁给他,韫儿宁愿这辈子都不嫁人了!”
珍贵妃听她说胡话,又是心疼,从没对周韫说过一句重话的她此时气得斥了一句:“胡闹!”
“我周家的人,岂轮得到他这般作践!”
周韫仰起白净的脸蛋,泪眼湿漉:“那韫儿该怎么办啊?”
珍贵妃抚着怀里的人,恍惚间回到十年前,那时她刚失子,正是痛不欲生的时候,嫂嫂带韫儿进宫来看望她,那时韫儿还是小小的人儿。
睁着一双澈然的眸子,扑进她怀里,带着分哭腔,软软糯糯地说:
“姑姑别哭,韫儿难受。”
须臾,她轻呼了口气,又恢复如往日那般温柔的神色,伸手抚了抚怀里女子的后背:
“你哭甚?万事有姑姑在。”
她冷冷觑向地上的碎玉杯,一字一句地说:“不知所谓的东西,既那般喜欢良婕妤,本宫便成全他!”
得了她这么一句话,周韫的泪珠才终于止住。
她算不得伤心,但被这般算计,却还险些被算计成功,恼羞成怒必然是有的。
这时,二重帘外站了一个宫人,躬身低着头:
“娘娘,贤王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殿内一静,周韫忙擦了擦脸颊的泪痕,有些错愕:“姑姑,贤王殿下怎会来给您请安?”
要知晓,贤妃生母还在世呢,虽说位份不高,只不过三品昭义,但贤王若是要请安,不是去给孟昭仪请安,也该是给皇后娘娘请安,怎会来雎椒殿?
而且,这宫人禀报声太过如常了些,好似一点都不惊讶。
姑姑虽疼她,但毕竟一道宫墙阻隔着,周韫甚少进宫,因此对这后宫的事情其实知晓得算不上多,如今心中藏了个疑惑,周韫有些愣愣然地看向珍贵妃。
珍贵妃也愣了下,没想到这个时候贤王还会过来,一边叫宫人请他进来,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最后只说了一句:
“他是个有心的。”
周韫没懂,但她没有深究,毕竟贤王和她并无太大干系。
贤王来得突然,周韫来不及避开,好在本朝男女大防不若前朝苛刻,珍贵妃没说话,她就坐着没动。
说话间,宫人掀开二重珠帘,恭恭敬敬地将贤王引进来,周韫侧眸看过去,红唇不自觉地抿在一起。
她是见过贤王的。
不止一次。
他天生一副好相貌,往日偶有的聚会上,即使冷着脸,也总有姑娘不顾矜持地朝他看去,眉眼如画似谪仙般,偏生棱角分明,透着一股冷硬。
侧妃上位记 第3节
周韫颤着眼睫收回视线,她站了起来,不由得想起年少时曾见过的傅昀。
那时他长安城打马而过,年少肆意,即使生在平常人家,都要被赞上一句翩翩少年郎,更何况他还有一层那般贵重的身份,为他镀上一层光,又无声地和旁人拉开距离。
可如今的傅昀,眉眼很冷,不见丝毫的肆意轻狂,一双眸子看过来时无声叫人心悸。
周韫内心是有些怵贤王的,对着他躬身行了礼:
“臣女给贤王殿下请安。”
话音甫落,傅昀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她今日明艳得似骄阳,可傅昀不过眸色稍顿,就平静出声:
“是周家表妹,不必多礼。”
这下子,周韫是真的愣住了。
周家表妹?
她和贤王何时有了这一层关系?
还是珍贵妃打断了她们的交谈,有些意外地看向傅昀:“宫门也快落锁了,怎么这时过来了?”
几人坐下,宫人又重新上了茶水。
不知是不是周韫的错觉,在雎椒殿的贤王殿下好似比在旁处时多了一丝温情,想到这里,她忙打断脑子的胡思乱想。
恰好傅昀出了声:“父皇寻儿臣进宫议事,见还有些时间,便来看看珍母妃。”
说这话时,傅昀垂着眼眸,若往日的他是冷得骇人,如今反而像是淡漠得近没了任何情绪。
大殿内的气氛有些凝滞,周韫发现雎椒殿的宫人有些噤若寒蝉,叫她有些莫名其妙。
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思忖片刻,就起身告退。
傅昀在,珍贵妃有些话不好说,只提点她:“你安心选秀即可。”
周韫觑了傅昀一眼,有些面赧,毕竟被人算计成那般,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傅昀并不知此事,她又放宽了心,垂眸嘟囔:
“韫儿省得的。”
她走后,珍贵妃轻叹了口气,揉了揉额间,余光忽然瞥见傅昀,眸色轻闪:
“殿下,你觉得韫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