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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血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主之剑

    血液也会慢慢浸透你的肺,再随着呼吸和咳嗽,从喉咙嘴巴鼻子里不断地冒出在剧痛和胸闷中,你会觉得胸口无比沉重,然后慢慢麻木,力气和知觉都会离你远去。

    如果伴随着肋骨的断裂,那恭喜你,细碎的骨片会变成最可怕的拷问手深入你的肌肉,摩擦你的组织,刺破你的血管,在疼痛与酸涩中,折磨你的精神和**,直到你向死亡投降,向狱河的摆渡人伸手。

    哪怕及时堵住了伤口,止住了外部的流血也无济于事你的血先是越咳越多,然后越咳越少,直到死去运气好的,几分钟内就结束了,运气不好的,甚至要哀嚎到半夜,伴随着可怕的高烧和冷汗,在幻觉里痛苦地离开。

    战场上,这样的惨剧我见过太多了。

    佩菲特瞪大了眼睛,伴随着痛苦的冷汗,从他的额头上不断渗出。

    国王露出笑容,他的话锋随之一转:

    但是

    努恩王把头靠近佩菲特的耳旁,狰狞地道:

    你知道,人的胸腔是有范围的并非整块胸膛都是胸腔所在

    如果,被贯穿的地方没有伤及你的胸腔,且避开了致命的动脉,比如只是在右肩和右胸之间的肌肉处,前进后出地贯穿完美地擦过胸腔和骨骼

    再用终结之力扩张伤口的肌肉,止住那些流血

    怎么可能佩菲特咬着牙,脸色青筋暴出,绝望地瞪着身后的努恩王。

    我说了,小屁孩,终结之力涌上努恩王的双臂,他满足地大笑:战场上,你最好相信‘不可能’。

    终于,一道令人心寒的脆响,伴随着佩菲特的惨叫声,再度传到众人的耳朵里。

    咯啦!

    佩菲特疯狂地在地上扭动着,用惨嚎倾诉他此刻的痛苦与绝望。

    他仅有的手臂,也被努恩王折弯。

    年轻的大公,已经失去了两只手。

    几秒钟后,佩菲特的挣扎和嘶吼都开始减小,浑身不断抽搐着,发出悲凉的呻吟。

    几位大公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意味着什么?特卢迪达大公竭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回答他的居然是许久不曾出声的罗尼大公,只听后者清冷地道:意味着终结。

    泰尔斯呆呆地看着国王在瞬间完成了反击。

    快捷猛烈有效,一劳永逸的反击。

    他甚至都来不及看到国王的逆转是怎么开始的。

    陛下是躺在地上,然后被斧尖刺穿的,背后的尼寇莱叹了口气:无论是我们还是佩菲特,只知道陛下被刺穿了胸口,却根本看不清背后贯通的位置无从分辨那是否是致命伤。

    而那正是国王计算好的。

    计算好的?

    泰尔斯死死地盯着努恩王的胸膛,尤其是右边那一块被鲜血浸透的区域。

    努恩王喘息着,一把甩落敌人已经失去功能的手臂,站起身来。

    那一瞬间,泰尔斯觉得这个强悍的身影无比高大。

    努恩王环顾了一圈大厅里的众人。

    迎接他的,是从激动惊讶到疑惑等等,各不相同的眼神与呼吸。

    酒!

    努恩王忽然高声怒吼:黑麦醇烈酒!

    泰尔斯顿时一愣。

    最烈的那种!

    有负责的仆从和卫兵,犹豫地看了看皓月神殿的主祭,以及几位大公。

    但霍姆主祭依旧不为所动,而几位大公只是脸色怔然地凝望着国王。

    地上的佩菲特停止了呻吟,他挣起头颅,满脸绝望和麻木地望向自己的对手。

    行了!努恩王不耐烦地吼道:我又不会用酒杯来闷死他!

    他x的,快把酒给我送上来!

    以国王的名义!

    国王的从事官,迈尔克勋爵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满足了国王的这点特权。

    满满的一木桶黑麦酒,很快被抬到场上。

    努恩王一把抓过送来的铁制酒杯,掀开木桶盖,舀起一杯酒,一仰头狠狠送进嘴里。

    酒水从他的嘴角渗出,流过国王从下巴到颈部的短胡须丛。

    老国王一口干掉了杯里的烈酒,痛快地一抹下巴,再舀起一杯酒。

    这一次,努恩王猛地一把撕掉自己右肩的衣物,露出老迈但依旧虬实的肌肉。

    那里,刚刚被斧尖刺穿的伤口赫赫在目,前胸一个,后背一个,却都偏离了胸膛中央,乃至靠近了肩膀。

    伤口都已经在肌肉的挤压下被充填起来。

    努恩王咬着牙举起酒杯,一把倒淋在自己的伤口上!

    他右肩的肌肉在烈酒的浇灌下不住颤抖瑟缩。

    但努恩王的脸色一如往常,冰寒冷漠。

    仿佛浸过他伤口的不是烈酒。

    大厅里的众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没有人打断他。

    一旁的地上,双臂尽折的佩菲特大公低声嘶吼着,再次露出不甘心的愤恨眼神。

    他用头颅顶起上半身,试图在膝盖的帮助下起身。

    迎接他的,是努恩王毫不留情的重重一脚,踏在大公的背上,把佩菲特踩回地面。

    佩菲特先是发出痛苦的呻吟,然后呻吟化为不甘的嘶吼。

    不,你是怎么做到的年轻的大公脸色灰暗,死死盯着努恩王,似乎要从他身上挖下一块肉。

    你以为自己能那么轻松地用斧尖刺透我的胸膛?努恩王面色如常,他再度舀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小屁孩,那是我引着你来刺我的!

    我的力气比不上你,耐力也不如,在巨斧的拼斗中,迟早要落败,努恩王踩着佩菲特的背部,不屑地对着他呸了一口:但哪怕是极境的高手,一旦松懈下来

    努恩王的眼神中露出精芒:

    就一无是处。

    佩菲特双目圆睁,他把脸顶在地上,嘴唇颤抖,重新发出意味不明的吼声。

    充满了凄凉和痛苦。

    给你个忠告,在扭断敌人的脖子前,别轻易放松,努恩王缓缓吐出一口气,感受自己的消耗与疲劳,语气冰冷:这是几千年来,我们在同兽人浴血厮杀的地狱里,所获取的最宝贵经验。

    努恩王再度仰头,把第三杯酒一饮而尽。

    这是军队里常说的,所谓战士的战斗本能?泰尔斯的身后,普提莱淡淡地出声询问。

    本能?回答他的,是陨星者尼寇莱的一声冷笑:这是战术。决斗从头到尾,都在陛下的算计与节奏之中,顺着他安排好的步伐行进。

    普提莱露出疑惑之色。

    从一开始,陛下就引诱着佩菲特用斧尖去刺杀他,而非用斧刃来砍杀他,陨星者抱起双臂,目光里似乎带着笑意:陛下看似挥舞着斧头被动防守,无力反击,在步步后退

    事实上,他们交手的每一击过后,两人的距离都不知不觉地靠近一点,直到最后陛下倒下时,他跟佩菲特之间的距离甚至到了面对面的程度,已经不允许后者用斧刃来劈砍了。

    泰尔斯心中一动,看向场中两人的距离,以及那两柄巨斧的位置。

    佩菲特,他是被陛下引导着,用斧尖的刺击来结束战斗的。白刃卫队的首领淡淡地答道:

    而陛下躺倒在地上,用双手控制着对方的斧头,刺入自己胸腔和肩胛之间的肌肉空隙那是陛下自己制造的伤害,将带来可怕的剧痛,但绝非致命一击。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看着场中的努恩王。

    老辣的猎人,是么。

    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着已经被言语挑拨疯狂的对手,以为自己赢得了决斗,普提莱用感慨的语气,补足陨星者的解答:然后抓住机会,利用一个可以完全克制住佩菲特耐力和力量优势的破绽,展开决定性的反击。

    希望您仔细看好这场罕见的决斗,并从中受益,殿下。王子的副使淡淡地对自己的王子道。

    泰尔斯只能缓缓摇头。

    佩菲特声称自己从祖父那里了解了陛下的战斗方式,但他根本什么都不了解,尼寇莱苍白的脸色在火光中闪烁:这才是真正的‘凶狠反扑,一击制敌。’

    印象深刻。康玛斯的侯爵在旁边赞叹道:你对此毫不意外,是么。

    尼寇莱缓缓点头:是的,佩菲特的每一步,都在陛下的意料之中。

    在星辰的西部前线上,有这么个说法,普提莱叹息道:战场上哪怕是垂死待毙的老兵,也要比一个力大无穷的新丁,强上万倍。

    老兵遇上菜鸟,国王的亲卫队长轻轻冷哼:这场决斗的结果,从一开始

    就注定了。




第86章 诡影
    国王喝够了酒,一把丢下酒杯,活动着自己的关节。

    小屁孩,他对着地上的佩菲特轻哼一声:你也有胆子提起十二年前的战争?

    十二年前的那种惨烈和血腥,你了解多少?努恩王用不屑的眼神,盯着自己已经失去双臂的猎物:你不过一个被捧在手心里的领主继承人,你祖父只把你留在最安全的主营里,连辎重都不让你运

    泰尔斯的眼里,年轻的大公双目布满血丝,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视线前方。

    仿佛连双臂的剧痛都忘记了。

    但也许你祖父是对的,让你这种货色去运补给和辎重,万一遇上了绕后偷袭补给的贺拉斯·璨星说到这里,努恩王的脸色一黯:他x的,就没有后面那么多屁事了。

    几秒后,被死死压在地上的佩菲特,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而那些所谓你在战争里受到的震撼狗屁。努恩王压抑着自己的怒气,直到无法再压:没有龙霄城,没有沃尔顿,你们什么都不是!

    他松开踩着对方的脚,照着佩菲特的肚子狠狠就是一腿!

    泰尔斯皱起眉头:他想起了在废屋里的岁月,那些时不时遭受拳打脚踢的日子。

    承受了这一脚后,佩菲特蜷缩起身子,痛苦地呻吟。

    而你更不该冲着摩拉尔去!努恩王垂下头,表情痛苦地低吼道:他以为你是他的朋友!

    卑鄙的叛徒!虚伪的懦夫!

    愤怒的努恩王再一腿,重重踢在佩菲特的胸口。

    咚!闷响清晰可闻。

    佩菲特又是一缩,在重击下,不住地咳嗽起来。

    佩菲特的咳嗽渐渐缓和,然后,他蜷缩起来的身子重新舒展。

    两条翻折的手臂,看上去无比狰狞。

    大公发出哭也似的诡笑。

    哈哈哈佩菲特压抑着自己的笑声,然而在泰尔斯耳中,这道笑声如此凄凉惨烈。

    努恩王的面色越发不善,他看着自己的仇人,磨着牙齿,表情可怕。

    年轻的大公猛地收起笑声,他抬起头,双目含愤地看向努恩王。

    没错,是我干的,佩菲特狠狠盯着老国王,喘息着道:摩拉尔,他把自己的秘密使命——出访星辰,重修和约的使命,单单告诉了我一个!何其荣幸

    你承认了?努恩王脸色凝重,目光里燃烧着仇恨与痛苦:只有在面对死亡的时刻,你才有胆子爷们儿一把,是么?

    对,我根本不必费力气,就能利用他对我的信任,来骗取他出使星辰的情报,佩菲特用嘲讽的笑容回应着国王:包括他的行程安排计划乃至使团随员

    努恩王的战靴再次重重踹上佩菲特的腹部。

    佩菲特痛苦地翻滚,离开努恩王的身边。

    就因为觉得自己受到的待遇不公平?努恩王冷笑一声,音量陡然升高:你就杀死我的儿子,背叛你的朋友!

    所谓的烽照城的地位不过是你在为自己的自私和冷漠找理由罢了!连自己的父亲都能你这种家伙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佩菲特在双臂断折的剧痛下低低地呻吟,额头上冷汗淋漓,但他听见国王的话,还是艰难地在地上拉起头颅,吃吃发笑。

    不公平?佩菲特的笑声诡异而疯狂:我的老天,你,你真的你真是,根本连脸都不会红一下不愧是我们的天生之王不公平?哈哈哈

    下一刻,佩菲特表情一变,把眼神投向四位大公:

    别装了!你们!

    年轻大公的话语充满了怒意:

    奥勒修特卢迪达罗尼莱科你们这些人,难道敢对着祖先发誓,说对我所做的一切毫无感激,毫无欣喜吗?敢拍着胸膛说,对摩拉尔的死,对沃尔顿的失势和没落,没有一丝的庆幸和开心吗!

    大公们选择了沉默以对,连最滑头的特卢迪达,此刻都不再出声。

    泰尔斯觉得大厅里的氛围变得很紧张,就像决斗的范围,已经扩大到两人以外。

    努恩王则一言不发,他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佩菲特。

    佩菲特喘息着,甩开肩膀,吃力地在地上蛇行。

    而泰尔斯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大公,心中却丝毫没有真相大白和大仇得报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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