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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血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主之剑

    什么时候开始工作?现在就去行不行?他眨着亮晶晶的双眼

    王长兄再次笑了,笑得越发可爱。

    他扯下一页便签,写了一个地址和人名:

    西城警戒厅,直接找巴克维警戒官别带侍从。

    当然,当然。

    凯已经不是捣蒜,而是如雪崩般地点头。

    这种好事,怎么能便宜瓦尔那个粗人和卡纳那个傻子。

    顺便一句。

    王长兄写着写着,语气里竟然飘出一股怀念:

    那位小姐魅力非凡。

    可别不小心爱上她了你会受罪的。

    嘿嘿。

    爱上她?

    凯急不可耐地接过便签,以一个熟练的旋步舞姿,原地转了一圈,面朝米迪尔。

    你真是多虑了,以我这种万花丛中过的老手

    凯伸出手指挥了挥,一边倒退着走出房门,一边展露自信的笑容:

    你知道我不会的。

    王长兄依旧是那副让人心安的笑容,对着啼笑皆非地挥了挥手:

    赶紧去吧。

    凯的身影消失了。

    但几秒后,他的手掌重新出现在门边。

    嘿,米迪尔。

    去而复返的凯站在门外,探头扒着门框,让埋首案牍的长兄重新抬头。

    嗯?

    凯轻轻地拍了拍门框,犹豫地道:

    谢谢。

    书桌前的米迪尔扬扬眉毛,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耸了耸肩:

    哈,谁让这是父亲的命令

    但凯摇了摇头。

    不,我的意思是

    凯扒着门框,扭捏起来,似乎有些难为情。

    谢谢你。

    为了

    但他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晃了晃手里的便签,无意识地指着前后左右的所有方向:

    所有一切。

    谢谢。

    谢谢你。

    兄长。

    谢谢你在人人都讨厌我的时候,包容我。

    忍让我。

    照顾我。

    关怀我。

    理解我。

    米迪尔·璨星。

    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出生的时刻,就成为我的兄长。

    直到永远。

    说完了话(虽然大部分是在心里),凯讪讪地低头,错了搓鼻子,他有些不习惯这么做。

    甚至有些不敢看米迪尔的眼神。

    不仅仅是因为害怕

    更是因为

    但王长兄又笑了。

    这一次,米迪尔笑得很轻,可谓微乎其微,眼中却蕴藏着清澈的情感。

    哦。

    星辰王国的王储殿下点着头,靠上椅背,心安理得地勾起嘴角:

    当然。

    凯笑了,抿起嘴唇。

    他知道,跟以前一样。

    兄长听懂了。

    他做了个鬼脸,敲敲门框,消失在米迪尔眼前。

    看着幼弟洋溢着笑容离开,欲言又止的米迪尔也不由得微扬嘴角。

    还有,别再探讨诗歌了!王储温和而坚定地扬声道。

    下一秒,门外的走廊就传来人体和木头撞击的声音,伴随着凯的痛嘶。

    米迪尔轻笑着摇了摇头。

    远处,康妮和埃达叽叽喳喳的声音若有若无地响起。

    年轻人呐。

    王储抬起头,看向窗外生机盎然的暖阳,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就像闵迪思厅的早晨。

    美好,明媚,无忧无虑。

    就像这样。

    直到永远。

    感受完轻松美妙的早晨,米迪尔回过神,低头叹出一口气,回到现实。

    回到他永不解脱的枷锁里。




第460章 光芒照不到的地方(上)
    早在六年前,尚未成为王子的泰尔斯,就在闵迪思厅被基尔伯特告知:

    星辰的历史,从来不乏血色。

    血色。

    这就是,真正的血色?

    泰尔斯定定地望着情绪激动的塞米尔。

    对方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曾经的北境公爵在复兴宫里近乎无望发泄的咆哮。

    同样的恨意。

    同样的痛苦。

    同样的凄凉。

    以及同样的孤注一掷。

    贮藏室里的气氛到达了压抑的,就连拦在泰尔斯身前的贝莱蒂,也恍惚着放下了武器。

    塞米尔的喘息带着久未平息的愤恨,纳基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小巴尼像是坠入雾中的迷途旅人,惘然抬首。

    而萨克埃尔,他只是紧捂额侧,深深地垂下头颅。

    不言不语。

    就连尽力表现得事不关己的快绳,也无意露出了一介底层雇佣兵所没有的深思与惊异,看向泰尔斯。

    你想做什么?

    但泰尔斯没有理会他,只是牢牢地盯着场中的焦点。

    终于,继极端的喧嚣与极度的寂静之后,一度消失的声音颤巍巍地再现:

    他们在说什么,萨克埃尔?

    心情复杂,说不出滋味的泰尔斯转过视线。

    只见跪在地上的小巴尼,瞪着一双如同被风暴摧残过的眼睛,茫然质问:

    父亲?璨星?他们

    萨克埃尔没有说话。

    骑士一颤,轻轻扭头。

    他在那一瞬里掩盖藏好自己的脸色,不让同僚瞥见。

    这不是他想要的。

    不是。

    从来不是。

    但从萨克埃尔的沉默里,小巴尼已经感知到了什么。

    他们效忠的是另一位璨星?另一位殿下?

    小巴尼神情恍惚地重复着,忽视了纳基脸上的失落与塞米尔眼中的不忿。

    回答我!

    对方不一般的沉默刺激了小巴尼,他的语气越来越急。

    纳基哼笑一声。

    小巴尼求助也似地转向他。

    问你父亲去吧,问我们尊敬的副卫队长,纳基轻声道,语气里的讽刺和责难依旧挥之不去:他才是那个暗中出面,对上奉命对下承诺的煽动者。

    真可惜他没告诉你。

    小巴尼涣散的眼神聚焦了起来。

    另一边,奈认命般地叹了一口气。

    够了。

    终于,萨克埃尔那枯燥而机械的声音空洞地响起,他松开紧摁的额头,让面容重新暴露在火光之下,瞳孔幽幽,无神地倒映着地上燃烧的火把。

    麻木不仁。

    就像一个死人。

    为什么你们就不能放手呢,刑罚骑士出神地道,放开过去的一切。

    把一切保持在原来的状态,不增不减,不多不少。

    最后,他平稳而空洞的语气依旧出现了一丝波动:让它们就此终结。

    为什么不呢。

    这话让许多同僚们都面色微变。

    纳基的肩膀抖动着,他看了看小巴尼,露出一个讽刺的苦笑:

    是啊,为什么不呢?

    哗啦!

    小巴尼猛地从地上爬起来!

    饱受炼金球摧残的感官让他趔趄了一秒,才堪堪站稳。

    因为萨克埃尔,因为如果那是真的

    那一瞬间,狼狈的小巴尼从麻木的双眼里泛出少有的激动:

    如果血色之年真的是一场那就意味着意味着

    他急切而渴望地看向自己的其他同僚:啜泣的坎农,呜咽的布里,苍凉的塔尔丁,交换眼神的贝莱蒂和奈。

    似乎想要取得什么支持。

    但是同僚们都没有回应,只有塞米尔不屑地冷笑一声。

    泰尔斯轻声叹息。

    他清了清嗓子,在难忍的寂静昏暗里开口:

    那就意味着,巴尼,当年发誓效忠璨星王室的人们,包括你的父亲,也许他们没有叛国。

    王子的话飘荡在地牢里,让小巴尼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

    泰尔斯感受着满身的疲惫和伤痛,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而亲和,能稍许抚慰眼前这个创伤累累的可怜人:

    至少没有那么绝对和彻底。

    王子的声音让卫队成员们反应不一,有的低头不语,有的张口欲言,有的闭眼叹息。

    但泰尔斯没有理会他们,他只是缓声开口,带着少年平素不曾有的落寞和悲哀:

    他们依旧效忠璨星,只是听命行事

    在王室的内斗中,选边站队。

    各择其主。

    然后厮杀至死。

    泰尔斯把这句话埋葬在心里。

    小巴尼的表情微微一松,仿佛得到了某种解脱。

    卫队成员们都沉默了下来,无论知不知情,无论职衔高低。

    地牢再次陷入了沉默,但旁观着的快绳觉得,这一次的寂静,不再那么令人难受。

    是么,是么,小巴尼幽幽地点头,盲目地重复着:

    他们只是他们只是

    另一边,萨克埃尔释放出长长的叹息。

    别怪他们,巴尼,刑罚骑士的眼神里隐藏着哀伤:

    尤其是你的父亲。

    在那个混乱的年代里,家族,誓言,大义,忠诚,传统,王权,亲人,王国,陛下,殿下他们只是,他们只是不知道在那么多对象里

    萨克埃尔顿了一下,仿佛在组织自己的语言:

    该效忠什么。

    说完这句话,刑罚骑士落寞地闭眼,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小巴尼呆呆地望着地砖,被矛盾和恍然充斥的他,似乎再也说不出话来。

    但就在此时,纳基重新发出不屑的冷笑。

    哼哼哼哼哈

    众人抬起目光。

    你太乐观了,萨克埃尔。

    纳基摇了摇头,眼里闪现着灰暗:

    你还漏掉了一部分没说。

    对我们而言,最糟糕的那部分。

    小巴尼一愣。

    泰尔斯表情一紧。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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