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恶魔一见钟情的种种下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慢笙戏语
两人沟通了一番,没有什么新的思路,于是将童谣暂且放到一边,开始讨论其他的问题麻雀要怎么样判断知更鸟是谁
现在已知的能够判别身份的方法,就只有验证信封里的身份标识,这也意味着,如果不说,拒绝验证标识的话,麻雀很难短时间内判别他们的身份。在这种情况下,麻雀要怎么样寻找知更鸟并杀死他
江离总觉得这里有可以操作的空间,但还没等他们理出头绪来,休息室的门却在这时被敲响了。
“咚咚咚。”三声轻柔的敲击后,门外的人便停下动作来等待着,不催促,也给屋内的人一个反应的时间,这种小细节很容易显示出一个人的素养,如果不是放在现在这种草木皆兵的环境下,其实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
可现在,这种条件显然并不成立在敲门声响起的瞬间,江离几乎同步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他看向殷遇,眸子里满是惊恐。殷遇先前推测过麻雀很可能会在黑夜降临之后才动手,但这并不是一定的。
来人极有可能就是麻雀。
殷遇和江离对视了几秒,起身准备去开门,还没站稳身子,就被江离一把拽了回去:“别去,不能去。”
“没关系的,我去看一眼。”
“不行,万一来的人是麻雀怎么办”江离固执地摇了摇头。
“宝宝,现在还不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外面的人也不知道我们的具体身份,现在他明摆着知道里面有人,不去开门的话岂不是显得此地无银吗”殷遇安抚道。
江离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但他还是不赞同由殷遇去开门:“那我去,你待在这里,离门远一点。”
两人面面相觑,僵持数秒之后,殷遇率先妥协了:“好,你去吧。”江离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来,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端着纸杯的男生,见门开了,男生露出一个略带尴尬和讨好的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听说这里有热水,想接一杯。”
江离防备地看着他,并不打算让他进门,甚至还再思考接一杯水送出去的可操作性,双方就这样隔门对峙着,江离不肯让人进,男生铁了心要接水,直到殷遇看不下去,在屋子里柔声劝道:“宝宝,让他进来吧。”
男生闻言,露齿一笑,颇有种胜利的炫耀感。江离不情不愿地挪开个缝隙,将人放了进来。
男生扫了一眼休息室,笑道:“嚯,这儿还有沙发,你们可真会找地方。”说着,他走向饮水机,放杯子按开关一气呵成,细窄的水柱冲入杯中,水线慢慢地往上移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冷不防开腔向江离搭话:“话说,先前两位认识吗我的意思是,进入副本之前,就认识吗”
江离没有搭腔,此刻的他简直草木皆兵,紧张得整个人都要战栗起来。
“是的,之前就认识。”殷遇稳稳地坐在沙发上,将话茬接了过去。
“哦那两位是什么关系呢同学,朋友,还是恋人”接水的男生闻言,笑着转过头,他打量了两人片刻,“我猜两位应该是恋人吧我看他那么紧张你。”
殷遇唇角微扬,明显很喜欢这个说法。
眼看着水线一路涨到了杯口,男生漫不经心地伸手把开关按掉:“对了,冒昧问一句,你们抽到了什么卡”
江离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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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顿时心下一沉,可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男生又自顾自地把话头接了过去:“我粗略地在外面观察了一下,看着外面那群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我猜测,知更鸟应该在这个屋子里吧”
说着,他转头看向江离:“你来应门的时候那么警惕,我觉得我堵对了,知更鸟确实在你们两者之中。我原本以为你是知更鸟,但是我进门之后发现,你紧张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你的恋人。”
“你在面对我的时候,没有做任何防御的姿态,也就是说你很清楚自己不是我的目标,”男生转向殷遇,“他那么紧张你,所以你才是知更鸟。”
“对了,容我自我介绍一句,鄙人麻雀。”
说时迟那时快,男生反手从兜里抽出一把匕首,一个纵身朝着殷遇扑了过去,他身形矫健,上一个副本是一个逃杀副本,能从那里厮杀出来,可见武力值并不低,这也是他在意识到知更鸟还有一个恋人在场之后还敢出手的原因。
而殷遇,一个在进入副本第一天,就因为嫌麻烦,直接屠掉所有的竞争者,强制通关游戏,将一个悬疑副本玩成了单人屠杀副本的boss级别知更鸟玩家,在男生扑过来的瞬间,只做了一个动作抬眼,看了一眼江离。
被按倒在沙发上的瞬间,殷遇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江离目眦欲裂的神情。
值了,殷遇想。
chapter105
“麻雀”名叫薛明堂,是生科系大三的一名学生。
这场噩梦拉开帷幕的那天晚上,他正巧在操场上跑步。为了强健体魄,跑得汗流浃背昏天暗地,甚至没注意到周遭的环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
等他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白色的雾气已经笼罩了整个体育场,他猝不及防地一脚踏进了副本之中,被迫开启了一场鲜血铺就的逃杀游戏。在规则的迫使下,他在并不算小的游戏场地中不断地奔波,手起刀落,收割下一条又一条鲜活的性命等他回过神来,游戏已经结束了。
最终,他凭借着傲人的杀伐数量,以绝对的优势站到了最后,取得了童谣世界第一个副本的最终胜利。
当npc宣布通关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低下头去看那些溅落在衣裳上的血渍,这时,他不禁有些恍惚我到底在干什么呀
挥刀的动作很是畅快,刀刃破开躯体的触感也很爽利,可真的等到动脉被刨开,生机被阻断,他才意识到,躺在面前破布一样的尸体有血有肉,唯独没有灵魂。
没有那个尝过人世间贪嗔痴念,会哭会笑会难过的灵魂。
我杀人了。这个念头在他麻木地挥动刀刃时没有出现,在尸体轰然倒地时没有出现,但这一刻,却清晰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但随即,强烈的求生欲掩盖掉了愧疚泯灭掉了良知,当他从第一个副本里出来的时候,他确信,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活下去的路。
因此,在第二个副本里打开信封看见自己“麻雀”的身份和“杀死知更鸟”的任务时,他暗暗叹了口气,心里却并不怎么慌张。
不得不说,有时候人为了活下去,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干,什么事情都敢干。况且这杀人呀,只区分杀过或者没杀过,杀一个和杀无数个在本质上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将任务牢牢记在心里之后,薛明堂细致地将信纸原样折好,放回信封里,又把信封装进了紧贴心口的口袋里。收拾妥帖之后,他这才抬起头,谨慎地打量起同在副本的几位玩家来,他要从他们之中,找到他的目标那只可怜的知更鸟。
他仔细地甄别着审判庭中神色各异的众人,他们或是独自坐在一旁,或是聚众聊天笑闹,可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然。
待在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杀死知更鸟”意味着什么,一条鲜活的生命即将被游戏碾得粉碎,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对此提出异议,他们甚至欢欣雀跃地等待着“麻雀”完成杀戮,开启这个游戏真正的序幕。
面对那个即将无辜牺牲的知更鸟,没有劝阻,亦没有丝毫的愧疚不安他的死亡,甚至是被默许和期待着的。
在这场游戏中,凶手何止麻雀。
可一旦麻雀得手,所有的人都会被知更鸟的死亡重新扭成一股绳,他们聚集在一起,为知更鸟举行一场盛大而别致的葬礼。
薛明堂简直要笑出声来,在这场游戏之中,葬礼的存在感被无限放大,连细枝末节都会被童谣记录在册,这多可笑啊。
在这种四面楚歌的处境之下,知更鸟得有多好的心态和演技,才能待在这里,在脸上挂上对自我生命的漠视
因此,薛明堂认定,比起待在这间屋子里的人,方才那两个匆匆离开的人,更有可能存在知更鸟。
他权衡了一下两个人和众人的验证难度,决定先从那两个落了单的人下手。即便他们之中不存在知更鸟,他也还有充足的时间,转过头来对付屋子里的这些人。
想到这儿,他站起身来,在近处捡了个纸杯,装模作样地离开了审判庭,敲响了休息室的门。
然而事情接下来的发展顺利得出乎意料,短暂的等待后,休息室门被缓缓从里面打开,然后,他看到了门后那张警惕的脸。
开门的人对他极为防备,但到底还是给他开了门,只要能进去,就能撬开缺口,有了缺口,自然就能找到破绽。
果不其然,从那开门的人慌乱的神情中可以得知,薛明堂赌对了。
但他并没有贸然动手,他不打算制造多余的杀戮,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只有知更鸟,所以他要判断清楚,这两个人谁才是知更鸟
不加掩饰的防备和担忧,配合上拙劣的伪装,轻而易举就被他得出了结论。
他反手掏出一把藏在衣兜里的匕首,朝着端坐在沙发上的知更鸟扑了过去。按倒知更鸟的瞬间,他一手持刀禁锢住知更鸟的反抗,另外一只手从兜里翻出信封来确认身份,果不其然,这就是知更鸟。
他心下松了口劲儿的同时,突然生出些许不安来这一切,是不是太过顺利了顺利得叫人头皮发麻
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紧了紧手里的匕首,心道:刀尖只要捅下去,这场游戏就结束了大半,这杀人也算是为了救人救己,知更鸟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可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真的能那么平静吗他甚至没有感受到身下的身子有丝毫的挣扎或者紧绷他就这样全然地放松,似乎压在身上的薛明堂和架在胸前的匕首,一样不值一提。
那一瞬间,薛明堂的第六感在他脑海里轰然作响童谣世界第二个副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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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么简单吗
他拼了命才从第一个副本中搏杀出来,这么轻易就能完成第二个副本里的任务或者说,第二个副本的轻而易举却让他生出了一种不安和惶恐,这种躁动促使他挥动手中的刀刃,想要尽快地终结这一切
然而下一秒,薛明堂终于意识到了知更鸟的有恃无恐源自哪里他发现自己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了。
像是被人牢牢地禁锢住了四肢,动一动都是奢侈。
身后,知更鸟的恋人扑了上来,举起休息室的铁质摆件,狠狠地朝着他的后脑勺砸了下来。铁器撞击上脆弱的后脑,发出了一声闷响,薛明堂应声倒下。
脑后传来尖锐的刺痛,伴随着视线的愈渐模糊,薛明堂心里竟然破天荒地生出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啊,终于来了,第二个副本的难度果然被他低估了啊
电光石火之际,身后的人再度抬起摆件,在他后脑上狠狠地补了几下。
薛明堂这一生中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知更鸟若有若无,却透着心满意足的浅笑。
在意识彻底丧失之前,薛明堂心想:你在笑什么呢
真是太奇怪了。
chapter106
如果非要给江离那一瞬间的决定定个性的话,大概可以算得上冲动杀人吧。
殷遇被麻雀扑倒在地的瞬间,江离的脑子轰地一声炸成了一片空白殷遇会死吗会被麻雀杀死吗我会失去他吗
少顷,可能会失去殷遇的恐惧感压倒了一切,并抢在理智之前驱动了紧绷的身体
在进入副本这短短的几天里,江离经历过的死亡比很多人一生经历过的还要多。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恐惧只有见识过死亡的人,才知道死亡有多残忍。
恐惧往往能够最大程度地诱发人类本能里的破坏欲,即便承受破坏的对象是与自己相同的人类。
三次重击之后,薛明堂整个人瘫软到了地上,四肢俱卸了力道,再不能对殷遇造成任何威胁,只剩下意识尚未完全消亡的躯干还在微微地颤动。
江离一鼓作气,拽着薛明堂背上的衣裳,将他从殷遇身上拽了下来,拖到一旁。这一系列的动作,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退开了几步,尽可能地远离薛明堂,然后整个人仿佛脱力一般,跪坐到了地上。
虽说在前一个副本里,他已经接触过足够多的死亡和尸体,但是薛明堂的的确确是第一个被他亲手杀掉的人。
殷遇翻身起来,蹲到薛明堂身边,伸手探了探呼吸。
“他死了吗”江离死死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神情并未有所松动,连忙追问道。
“死了。”殷遇抬眼看了一眼江离,见他面色惨白,顿时心下不忍,他站起身来,走到江离身边将人按进了怀里:“别怕,没事了。”
江离将溅上了薛明堂鲜血的手举到眼前:“殷遇,我我杀人了。”
“嘘,没关系的,”殷遇伸手握住眼前沾染了血色的修长指节,他好看的下颚线贴上了怀中战栗的身子,“我也杀过人,杀了很多很多的人才能走到这里和你相见。”
如果江离此刻没有被惊慌攥紧了心神,那他可能就会意识到,环抱着他的这个男人,与他暗恋数年的殷遇,似乎有着很大的区别
他的姿态游刃有余,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优雅,抱住江离的姿势轻松自在,脸上甚至还带着清浅的笑意明明是这样的绝境,却一点儿都没有末路相拥的急切。
但以江离此刻的状态,他显然是意识不到这一切。他甚至连控制住身体不再战栗都很艰难,从生死一线的紧绷感中解脱出来之后,整个人都处在泄气加脱力的状态中,四肢发软,精神萎靡,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不断回放着方才的片段,杀戮瞬间冷冽的触感,叫他浑身发凉。
与之相反的,是殷遇的振奋。长久的夙愿终于在这一天如愿以偿,他侧头吻过江离的鬓角,似乎有着用不尽多耐心和柔情。
他侧脸亲吻江离的鬓角,带着些许旖旎的安抚,却神奇地缓缓止住了江离的战栗。
少顷,江离扭身在殷遇怀里打了个转,伸手环上了殷遇的脖颈,随即一个下拉,仰头啃上了殷遇色泽浅淡的唇。伴侣间的劫后余生往往会伴随着被催生出的汹涌情欲,火急火燎,烧得五脏六腑都为之干涸。
可江离并不知道,与他拥吻的并不是那个有耐心陪着他耗过四年岁月来巩固感情的人,而是这场赌注打了多久,就饿了多久的南主大人,他这无异于肉包子打狗的行为,瞬间点燃了殷遇的欲望。
殷遇伸手按住江离的后脑,瞬间将人压倒在地,在唇齿的交叠中,主导权被殷遇接了过去,身经百战的恶魔先生轻车熟路地挑开了江离的衣服
事到如今,殷遇一时也顾不上自己这一世的人设了,上辈子,江离用出乎他意料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本意是想要和身为鬼怪的殷遇长相厮守,但他们所有经历的世界都设定为两个人一同死亡之后就会彻底结束,所以那时还没有恢复记忆的殷遇一直在阻止江离的作死,可惜到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这意料之外的状况也导致了本体的提前苏醒,跟随着这一世的自己,一同来到了这个世界。完成了融合之后,本体强大的存在感压倒了一切,先前细心营造的人设自然也不复存在了,但殷遇原本不打算那么早露出本性,只能说,江离面对心爱之人的赤城与主动,撩得殷遇丢盔卸甲。
殷遇一手沿着袒露的腹部向上摩挲,他和江离几世夫妻,敏感区域早就摸得透透的了,胸膛上的两个敏感点被细心地照顾到,江离软下身子,他未经情事的身体在殷遇的拨弄下一点点展开,如同娇艳的花蕾在双手的抚弄下绽放出艳丽的花,江离无措地伸手去攀附压在他身上的人,却被殷遇坏心眼地攥住一只,牵引着摸上了江离自己的敏感部位
殷遇掐着时间放开了被吮到双眼迷离的江离,他线条分明的唇含着笑意,顺着江离高高扬起的脖颈,一路亲吻下去。带着滚烫体温的唇瓣滑过,带起青涩躯干的阵阵轻颤,殷遇握着江离的手,抚过瘦削的腰身,顺着腰线探进裤缝里,揉上了柔软的臀丘。
江离双腿无意识地蹬动,时不时蹭过殷遇高高竖旗的危险区,然后这个男人挑了挑眉,戏谑地用下身滚烫凸起的地方去撞击江离最敏感脆弱的部位。江离抽了一口气,挪了挪身子,想要避开殷遇恶趣味的戏弄。可惜这个姿势殷遇早就驾轻就熟,早早地将他的一只脚踝牢牢攥在手中,江离挣不开躲不过,也就半推半就地应了。
殷遇的手指向来都是他的一大加分项,指节修长分明,在肌理上绷紧、滑动时尤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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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漫不经心,却又目标极其明确地瞄准了臀丘中间的秘穴,一路逼近。
被异物感侵入的瞬间,江离不禁绷紧了身子,他侧过头,看到薛明堂瘫倒在一旁的尸体,顿时一阵目眩,身子跟着一软,把殷遇不怀好意的指节放进了更深的地方
耳畔是殷遇温柔而亲昵的调侃,江离抬着头,望着身上殷遇的脸,第一次的前戏似乎很是艰难,江离看着汗滴自殷遇额头滑下,滑过精致的眉眼和白皙的脸庞,滴落到江离的身上
他在一阵阵令人窒息的快感中大口地喘息着,直到手指撤出,更粗更热的存在堵了上来
殷遇低沉而性感的嗓音,随着温柔却不容拒绝的进去,撕裂了江离脑中所有的思绪,彻底进入的瞬间,江离猛地绷紧了整个身子,身后的肩胛骨形成了漂亮的蝴蝶状,引得殷遇一再落下爱怜的亲吻。
江离有些耐不住这九浅一深的冲撞,他紧紧地攀附着殷遇,一同堕入了欲望的深渊。
江离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天才刚刚擦黑。
充分的睡眠和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让江离的脑子再度转动起来,他想起之前npc在宣读规则时,曾要求麻雀在天亮之前杀掉知更鸟他缓缓地坐起身来,忍着身后的不适感,起身走向了薛明堂的尸体。
薛明堂曾经自表身份,说他是麻雀,但他真的是吗
他们二人的处境已经足够艰难了,江离不想再留下任何的隐患,因此他强忍着身心上的不适感,在薛明堂的尸体上摸索起来。很快,他在胸口的暗层里找到了薛明堂的身份卡。
他打开信件,信纸上那只黑色的、展翅欲飞的小鸟下面的的确确写着“麻雀”两个字,他真的是麻雀。江离不禁松了一口气,他们已经杀死了麻雀,这也意味着对于他和殷遇而言,安全时间已经被划定到了明天早上审判开始的时候因为不会再有第二只麻雀再来杀死知更鸟了。
随后,江离将身份卡翻了个面,被他紧紧攥住的卡牌背面,白纸黑字写明了麻雀需要完成的任务杀死知更鸟。一个对于现在而言,不可能也不能被完成的任务。
江离作为一个男人,无论在他与殷遇的这段感情中处于什么位置,他都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被杀死。他心想:且不说不会再有麻雀来完成杀死知更鸟的任务了,即便是有,只要我还活着,想杀知更鸟就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我似乎在这个游戏里一点点地变得一无所有,殷遇是我唯一剩下的东西,是绝对不能失去的。
只是眼下的局面,对于他们来说实在不利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知更鸟的死亡。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破局的方法,他很清楚,反杀掉凶手麻雀,并不意味着游戏的结束,随着审判时间的渐渐迫近,他愈发清醒地意识到,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打量着薛明堂的尸体,开始思索一个问题:这首童谣里所有的动物可以分成两个大类,案卷构成和围观。知更鸟苍蝇和麻雀,他们完成了一场谋杀,同时构成了案件本身。而其他人作为事件的被动参与者,也可以简单称之为围观群众。
这群围观者对谋杀毫不关心,他们仅仅需要这场谋杀为他们提供一具尸体,为他们接下来的狂欢拉开序幕。是的,无关事实真相,也没有人关心受害者,他们存在于这个游戏之中的全部意义,就是构成一场盛大的葬礼。
他们负责提供这场葬礼中所有的悲情、哀思以及眼泪。就像童谣中描述的那样,死亡被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谋杀的真相,似乎成为了这场判决中,最不重要、最不被人关注的一件事。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这其中是有可以操作的余地的
江离突然灵光一闪,他转头从熟睡的殷遇身上翻出了属于知更鸟的身份卡,然后把麻雀的身份卡塞到了殷遇身上,将被害者知更鸟的身份卡,放到了薛明堂的口袋暗层之中
没错,在这场末路狂欢之中,所有对真相漠不关心的旁观者,都可以视为杀人的凶手,既然如此,那就让谋杀倒调,所有的人一同,去迎接一场源自死亡的狂欢吧。
chapter107
江离跪坐在殷遇的腹上,俯身拍醒了酣睡中的恋人。
他一只手撑在殷遇身上,正正地按住他把“麻雀”身份卡塞进去的地方这个意味着将“知更鸟”的身份从殷遇身上剥离的举动,让他稍感慰藉。
在江离的注视下,殷遇骤然掀开眼皮,露出了那双如同深渊幽谷般深邃黝黑的眼眸,目光澄澈而清醒,不带半点久睡的迷离。
其实在江离起身之前,殷遇就已经醒过来了。恶魔是没有梦境的,因此也没有所谓的酣甜睡梦,他们几乎不需要睡眠,对于殷遇而言,睡觉的所有意义全部来自于拥抱江离的餍足。
醒过来之后,殷遇没有动,后来江离有了动作,他就更不会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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