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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危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秦太太梦游一般走过来,神色恍惚眼睛却没离开过樱木子的脸颊,饱满的唇因激动抖个不停,她似是想要伸手触碰樱木子,又仿佛觉得唐突,只好更用力的攥紧手袋,张张口,只是说:“你是……你是……”
其实只一眼,樱木子几乎惊跳,眼前的女人不似看起来年轻,那张脸孔也是既陌生又似熟悉,又感觉她每天清晨都在镜中能见到却又不太确定,只是稍添了一些岁月的痕迹,眼前的脸庞正在严重的渐渐模糊,很久之后她才明白原来是她哭了,梁景生轻声道:“秦太太,还是坐下说话吧。”
秦太太赶紧擦掉脸上的泪,想要去拉樱木子又似乎是不敢,哽咽着:“来,快坐,我,”她激动的几乎要语无伦次,陪她一起的女人扶着她的手臂:“太太,冷静一点也让孩子歇口气,啊。”
相比秦太太樱木子似乎比较镇静,她只是随梁景生坐在一边,沉默的就像一个安静的洋娃娃,梁景生递给她一杯水,她就默默的捧着无意识的喝了一口,是花茶,淡淡的一点清香萦绕在齿颊间。
梁景生对激动的秦太太说道:“您有什么要说的或是要问的,不妨今儿个就跟木子说说,鉴定结果还需再等两天。”
秦太太一直流眼泪,她身边的女人虽然激动却比她好多了,一眼不眨的盯着樱木子,抖着嗓音叙述了孩子的出生年月,当时穿的什么裹的什么,还有秦太太亲笔些的那封信,当她说到秦太太因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送走孩子时,樱木子忽然抬头,更正:“是遗弃。”
女人愣怔,然后就红了眼眶,秦太太哭得一塌糊涂,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
屋里乱糟糟的哭声让梁景生生出些许烦躁,他淡淡的说道:“秦太太,鉴定结果还没出来,虽然诸多巧合但事情往往会生变数,您也得冷静一下。”可是无论是谁都能看出,樱木子与秦太太有多么神似的容貌,他拍了拍樱木子的手,低声道:“本意是想要你们沟通了解一下,你好好跟人说话,我出去抽支烟。”
他站起身走了出去,站在院子里也能听到不时从屋内传出女人的哭声,点上一支烟,烟草的辛辣深入肺腑,半空中想起鸽哨,他抬头一群鸽子拍着翅膀从头顶滑翔而过,迅速远去。
他一直凝视着半空静默,一支烟也没有抽几口,樱木子却忽然从屋内出来,眼睛红红的,看也不看他就向门口走去。
随后秦太太就哭着追出来,他扔了烟头拦住,沉声道:“秦太太,我说过,如果她不愿意您不能勉强,您也不能要求她一下子就接受,你们都需要时间冷静,我想您也不希望秦先生知道把事情闹大,我更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就破坏我跟秦先生之间的关系,我已经订了酒店,让司机送您先去休息,等结果出来了咱再商议,成不成?”
秦太太早已崩溃,被女人扶着哽咽着道:“她恨我是应该的,应该的。”
出了桂香斋的门,司机就站在车边,梁景生问:“太太呢?”
司机指了指车子,他低头一瞧,樱木子就坐在后座上,他对司机说道:“把秦太太送走,告诉后面的人不要跟着我。”
他打开车门启动车子,迅速带樱木子离开。
在一个路口他突然一个急刹,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把她扯下来又塞进副驾驶,低头为她扣上安全带。
樱木子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到哪里去,不是回家,像是漫无目的的随便晃荡。
她开口:“送我回家。”
他目不斜视看着前方:“我们谈谈吧。”
“谈什么?谈她是如何抛弃我作为代价好让她安心嫁入豪门?你知道我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么?你知道我受过什么伤害么?我受苦受难的时候她在哪呢,她是别人的好太太好母亲,可对于我来说她只是一个陌生人。”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你总不能逃避吧,有什么打算跟我说说。”
“我有何打算很重要么?”
他终于扭头瞥她一眼:“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回绝秦太太,鉴定结果不决定任何事,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尊重我的选择?”她忽然冷笑,“你的尊重是什么标准?强迫?”
他咬咬牙,猛的一把方向盘把车子急刹在路边,也不管车头边硕大的禁停标志,恼火的看向她:“不要把所有事都混为一谈好不好,你还讲不讲理了?”
“跟你讲理有用么?”
他提高音量:“当初说帮你找人的时候你也没拒绝呀,现在有气了就撒我身上。”
“我敢么?我怕被报复,我怕!”
这才真真激怒了梁景生,他的鬓角处已有细小的青筋暴起,脸上却毫无表情,眼神看来像死了一样冰冷空d:“你才知道我不是好人?对,谁敢让我不爽我就会恶意打击报复,还有人说我为了夺位谋害跟我结义的大哥,你猜我是怎么杀他的,一枪毙了他,拧断他的脖子,割断他的喉咙,还是把他从几十层高的窗户丢出去?哦,对,还有陈俊超,他跟了我十几年,因为梁齐的事我答应他只要他去揭发马六,我保他一家老小安宁,你猜猜我又是怎么做的,就算让他们去死我也撇个门儿请……”
“够了!”
他冷笑:“当然不够,我认为是必须做的就绝不会心慈手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我做声的态度,你不是说过我没人性还是畜生么,实话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樱木子,甭太嚣张,就算是你得罪我,我也照样废了你,满不满意?”
樱木子被震住心都要碎了,他的话不亚于原子的威力,她靠进椅背,只觉得喉间被哽住硬硬的一块。
梁景生掏出烟盒点上一支烟,降下一点车窗瞧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不多久就有巡警过来,敲了敲他的车窗,又指指禁停标志,他无所谓的跟没瞧见似的也不搭理,几乎同时旁边冒出几个人拉住巡警拉到一边,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梁景生硬是抽完那支烟才慢吞吞的重新启动车子,滑进主干道溶入车流里。
第六十一章
梁景生把樱木子送回家,直接调转车头,连再见都没说桑邦着脸离开,之后便人间蒸发。
她以为他也只是生气过后就算了,谁知他也太小家子气,帮了她那么大的忙,只应她心情低落胡扯了几句,便一连几个礼拜都不见也不回家,她越想越委屈,她还惦记着检验结果,他却连一个电话也没有,真是让她又急又伤心,心里隐隐有些恨自己,心情不好就不能忍忍么。
她突然间就有些伤感,实在是太没用,可能真是命中注定她其实衰星一个,除了孩子她连跟人和平共处都做不到。
心情不好吧又连着两天下起雨了,天气果真是冷起来了,看看时间快中午了,她都多少天没有出门了,还有纪云,除了电话连人也见不到,小钟宋波他们平时没事就晃来,梁景生不在家他们也不来了,这偌大的别墅静谧的简直要人发疯,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一点涟漪,寂寞寂寞,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院子里湿淋淋的,全都是寂寞。
樱木子重重叹口气,瞧哪哪不顺,干脆上来换了衣服准备进城去,再待在这儿她就要精神失常了,安置好孩子临走时她给纪云拨个电话,约了中午一起午餐。
午餐过后纪云陪她逛商场,不知不觉间几个小时过去,算算时间美嘉也该睡醒,于是提着大包小包在商场门前跟纪云分手,雨也基本停了,商场前本是繁华路段,车流如潮,他们的车子夹在车流中间缓慢行驶,司机随手点开音响,立刻倾泻出一段优美旋律,樱木子并没有感觉很舒畅或是轻松,相反,跟纪云见了面她倒是心情更沉重。
回到了别墅,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车子,樱木子瞧了一眼车牌心里猛的一跳,是梁景生常用的那辆,她觉得脸颊有些发烧,司机跟在后面帮她拿着袋子,进了客厅只有用人在搞清洁,上楼走到一半便有人从楼上下来,是梁景生的司机,他站住往边上靠了靠:“太太您回来了。”
她点点头,瞧他手里提着皮箱:“这是什么?”
“哦,梁先生出差,让我来拿些东西。”
她倒是愣了愣:“出差?”
司机走后她还站在楼梯上没动,她的司机还提着袋子在身后小声说:“太太?”
她回过神转身:“还是我来拿吧,谢谢。”
半个月过去樱木子依然没有见到梁景生,只听管家似是无意的提起,某天晚上很晚了他回来过,在育婴室待了很久又走了,樱木子虽然着急秦太太的事,可也没有打给他电话。她暗嘲自己真是贱啊,当初好好解决不就完了,她只是气母亲二十几年时间里都不曾试图找过自己,仿佛她早已忘记曾经有过被抛弃的孩子,也后悔没有跟梁景生好好谈谈,毕竟他费周折帮自己找到家人,虽然他不说她也能想象,事隔二十几年找人该有多难,她怎么能把气都撒在不相干还帮助自己的人身上呢,其实更气梁景生,一大老爷们的这么小家子气,这准备跟她置气到什么时候呢,她算是鸠占鹊巢了,把人气的连家也不要了。
给孩子喂奶的时候美嘉似是磨牙一般竟然咬的她生疼,掰开孩子嘴巴一看,喜得她抱着美嘉亲了几口,孩子长牙了,两颗似是嫩笋一般的小牙才露出一点小尖,前几天就听保姆说笑美嘉时不时的流口水,好像要长牙了,竟然这么快就冒出头了,她抱起孩子下楼,把这个消息告诉忙碌的管家,管家正在让人布置餐厅,佣人手上托着大大的蛋糕,新鲜的水果奶油间挤挤挨挨的巧克力花,她瞅瞅蛋糕:“好漂亮……有人过生日?谁呀?”
管家扑哧一笑:“太太,是您生日,忘啦?”
樱木子这才愣怔,喃喃道:“我?生日?”经提醒她才想起来,她真是过糊涂了,竟然也忘记了这个。
管家说:“先生打回来电话交代的,给您过生日。”
樱木子在房间踱步,用牙齿啃咬着手指,床头就放着座机还有她的手机,走到电话前,她要不要给梁景生打个电话表示感谢?这该是和解的好机会,还有更重要的事她没弄清楚呢,鉴定结果。
犹豫再三终是鼓起勇气拿起手机,竟是微微发抖。
似是怕自己后悔赶紧按下通话键,其实心速过快她都能听见咚咚的心跳声,似是掩盖了电话铃音的响声,她还在酝酿开口是说你好?还是先叫大哥?
可他的手机却是很久都没人接听,她很丧气,白白浪费感情,刚想挂断终于有人接了,她刚要开口,对方问:“您好,哪位?”
是个女人。
她半晌都没有说话。
对方紧接着又问一遍,她垂下手臂看着手机屏幕,通话结束,十秒钟。
可能有个几秒钟的愣怔,她坐在床边能瞧见梳妆台的镜子里,映出她半张脸,瞧不出什么表情。
手机忽然在她手里震动,震得手心痒痒的,她低头,亮起的屏幕上跳跃着“大哥”两个字,终是接起。
可听筒里除了一丝呼吸声并没有人说话,他们似乎都固执的等对方先开口,或许是她的耐性定力好,对方终于说话,却仿佛有点心不在焉:“刚才是你打来电话?有事儿?”
这次是梁景生。
她看到镜子里的那半张脸似乎笑了笑,掩不住的空d疲倦:“是,我只是想要谢你记得我的生日,其实无所谓,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不过还是谢谢你。”
他沉默,她亦是无话可说,刚准备好的一些措辞,比如说她很高兴他记得她的生日、或是惊喜的告诉他美嘉长出了可爱的小牙、蛋糕很漂亮她很喜欢之类的废话,还有想要跟他和解的心思一瞬间就被她丢之脑后。他不挂断电话也不说话,空空的话筒搁在耳边忽然就涌出空虚的感觉,只觉得乏力,更多的是倦怠,她切断通话把手机扔在柜子上,准头不好,手机又掉落在地板上,她也懒得去拾,往后仰倒在床上。
不等她喘口气,管家便来敲门,说小区警卫室打来电话,有位姓秦的太太前来拜访,因没有身份识别记录,被拦在大门口,警卫问要不要放行。
樱木子蹭的站起:“你说谁?”
管家道:“说是秦太太,可没听说过,您认识么?”
“秦太太。”她喃喃着又坐下,愣一会儿才问:“你给先生打电话了么?”
“没呀,还以为是您朋友来给您过生日呢,那,要不给先生打个电话?”
“哎。”
她迅速拾起地板上的手机,这次对方很快接听,她不等他开口便说道:“秦太太来了。”
梁景生立刻说道:“成,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又交代:“木子,秦太太的先生跟我是朋友,不管她说什么我希望你能冷静以对,知道么?”
她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后想了想还是换了件前几天买的新衣服,抓紧时间迅速画个淡妆弄好头发,下楼时铁艺大门刚好停下一辆车子,有人去打开车门,雍容华贵的夫人优雅的迈出,隔着宽阔的花园,她们的目光相遇。
管家礼貌的请秦太太喝茶,她只是打量着房内的装饰又看着沉默不语坐在一边的樱木子,最后似乎有些艰难的说:“我这次来,其实,其实……今天是你生日……”
她并不抬眼瞧秦太太,微微笑一笑:“谢谢。”
秦太太眼圈一红,可碍着客厅有别人忍了又忍才算憋住满眶的眼泪:“我没有打算让你原谅我,可是,我真的想……”保姆抱着睡醒的美嘉下楼来,刚巧打断她的话,她瞧着保姆把孩子递到樱木子手上:“太太,睡醒闹了几声,可能不想待在屋里烦躁。”
樱木子爱恋的亲亲美嘉,轻声道:“小淘气,是不是想妈妈了。”
她这才抬起眼皮瞧瞧秦太太,满脸惊讶,她就笑笑:“我女儿。”说完不再看她,低头逗弄孩子。秦太太缓缓起身走过来,低头看了孩子半晌,低声道:“我,可以抱抱她么?”
樱木子不吭声,最后还是让她抱起美嘉。秦太太抱着柔软的孩子心里一阵难过,哽咽着说:“她漂亮,像妈妈。”
樱木子笑了一下:“其实更像她爸爸。”
孩子在秦太太怀里蹬了蹬腿,忽然就哭了,保姆赶紧接过去,歉意的道:“这孩子就是见不得生人。”
可能是“生人”触动了秦太太,她终是流下了眼泪,樱木子依然坐在那里不吭声,也没多久大门外又响起车子引擎声,梁景生步伐急切很快进来,额头上一层晶亮,他看了看樱木子又对眼睛红红的秦太太说道:“秦太太,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去接机?您一人?”
她站起身对梁景生笑笑,似乎对他格外青睐的多瞧了几眼:“我来是想给木子庆生,振平过几天也会来京……可是你都没有告诉我孩子的事,我真是很惊讶,不过见到木子被你照顾的这么好,又恨欣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景生。”
他很快接口道:“上次没有给您解释清楚,实在抱歉,今儿个木子生日,也没别人,留下来午餐吧。”他又对管家道:“准备开饭。”
秦太太自然要留下午餐,管家倒是搞笑,竟然合了几个佣人给樱木子唱生日歌,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梁景生也是笑逐颜开,樱木子亲自切了蛋糕分在盘子里,又亲自递给秦太太,秦太太有点受宠若惊,接下来樱木子的话又跟凉水一样兜头浇下:“您是客人,但不要客气。”
受宠若惊的不止是秦太太还有梁景生,当樱木子忽然给他夹了一筷子鱼r,他就觉得心跳的比平时快了一倍,她还对他笑笑:“小心鱼刺。”
他似是无意的瞧了秦太太一眼,秦太太正对他们微笑,眼里是欣慰是赞赏也是喜悦,他忽然就生出莫名的满足安宁,似乎很多不可能的东西在这时刻里被化解,被托平,就像风抚平了岩石的沧桑,就像海浪抚平了沙滩上的印迹。
那天下午秦太太一直留在别墅内,她与樱木子在他的书房里谈了很久很久,他一个人站在顶楼的空中花园里抽烟,冷风吹散了漫天的乌云,就如他内心短暂的满足充盈后徒留荡荡的虚空。
那天晚上他没有再离开,秦太太走时送给樱木子一把车钥匙,似是怕她误会解释道:“我知道你过得很好什么都不缺,可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不要拒绝,只是纯粹的为你庆祝生日,我没有资格多说什么,可是请你一定要收下,我……”她说不下去,眼泪又流出来,樱木子还没说什么,梁景生已经接过钥匙:“谢谢秦太太。”他扭头看看樱木子,她也只是垂着头连眼皮都没抬。
他再书房处理一些公事,又去育婴室瞧瞧,最后还是推开樱木子的卧室门。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关上门他踱步过去站在樱木子身后,从镜子里瞧着她,忽然笑了笑:“还没跟你说声恭喜。”
她没吭声,他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弯腰,把下巴放在她肩上依然在镜子瞧着她:“恭喜你终于跟亲人相认团聚,可喜可贺。”任谁都能停车他话里的不屑。
她皱皱眉说:“有话你就直说,不要夹枪带棒的,什么意思。”
他笑着直起身,又坐到床边,双手往后支住身子哧哧发笑:“夹枪带棒?怎么会呢,找到这么个有权有势的亲人,我是为你高兴。”
“你想说什么?”
“知道秦振平么?私有股权投资集团主席,有深厚的人脉资源,管理的资产估计连他自个儿都弄不清楚,你真是赚了木子,不过可惜的是,人太出名也有坏处,就像秦太太,她对你再内疚,也不敢对秦振平说她有个私生女儿让你名正言顺,啧啧,这不是太可惜了。”
第六十二章
“你说的这些跟我又什么关系,我根本就没想过要从中得到什么利益,会有什么可惜,你不要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势力。”
梁景生大笑拍了拍手:“这句话你算是说对了,没错,我就是势力,势力有什么不好?知道秦振平来北京干嘛么?来考察投资项目,有了你跟秦太太,木子,我事半功倍啊。”他又起身来到樱木子身后,含笑用手去拂她的头发:“跟有钱人攀上关系很快就能钱滚钱,你说说势力有什么不好,嗯?”
樱木子半晌没说话,只是看着镜中的梁景生笑盈盈的脸,很久才说:“原来你图的就是这个?”
梁景生弯腰揽住她,从镜中看住她的眼睛:“不然呢?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你不是也说过,我其实没人性又畜生么。”
她流出眼泪,喃喃说:“梁景生,你连骗我都不肯么?你说你是真心帮我我就信你。”
他笑了笑:“这么好的事,我为什么要骗你,再说了,我当然是真心帮你,不然,就算找到了我完全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跟你说,你不也没法子么。”
樱木子闭了闭眼,整个胸腔里空落落谅瓦瓦的,一串眼泪滚珠一样落下,哽咽着说:“你不怕我会坏了你的好事?你不怕我把这些告诉秦太太?”
他又开始笑,紧贴她后背的胸膛里传出的嗡嗡震动仿佛就要震碎她的心:“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还是以为有了秦太太做靠山再藏吧刀子我就会怕了你?我是懒得搭理你,跟我掉腰子耍花枪,你还得再修炼个几十年。”
樱木子轻挣开他的手臂,慢慢伏在梳妆台上,啜泣。
梁景生脸上的笑渐渐隐去,他看着樱木子抽动的后背发怔,又看向镜中他的脸,忽然就觉得浑身燥热难受,有什么东西正随着流着血y的循环似乎要冲破束缚,唇角,胸腔里的心似是没了依托无力的沉了下去,胸口犹如满了铁铅沉甸甸的压抑,他知道,他正在对自己极度的不满失望,他在说什么?胡乱抽的什么风,这么多年来的空虚伪装这一刻里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他都有点想要可怜或是同情自己,除了梁齐去世的那晚他几乎从来没爬过,可现在他是真怕,不是假的,怕的是樱木子从此不再需要他依赖他,就像带着哨音的鸽子一样,展翅翱翔越来越远,怕的犹如一脚踏进火盆子里,又急又疼。
他那么呆呆的看着自己,从来都是顶天立地、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此刻这么虚伪这么小人,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是再也难以收回,樱木子肯定对他失望透顶,再也不会相信他,他把自己进伊藤死胡同里,无路可走。
几乎半辈子都处在发号施令、说狠话、做狠事的怪圈里,有过的女人也无数,却没有哄过女人,就连极少数的甜言蜜语也是对这个还在哭泣、看似极度伤心的女人说过,他看到镜中男人嘴皮子动了动,却说不出,善于雄辩解决问题高手的他此刻已词穷,想不出能解救的办法。
樱木子哭累了心死了,终于起身,他拉住她的胳膊,低声道:“干嘛去?”
她没有说话,甩开他的手,径直进了浴室。他就跟在她的身后,她洗脸的时候他就站在门口看着她。她上床,他站在房间的中央沉默似是不知该如何做,樱木子闭眼说:“你睡不睡?麻烦你把灯关掉。”
他照她的话去做,熄灯,上床,从容的似是早已习惯,其实却是满嘴苦涩。
等眼睛渐渐适应黑暗,樱木子忽然翻个身,竟然埋头在他怀里,他僵直着身子心里开始急跳,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场怪异的梦,轻轻抬起手,试探着揽住她,她没有反抗挣扎,反而伸出胳膊搭在他的胸口上,手指拂过脖颈去摸索他的脸,他赶紧用手盖住她的,扭头去亲吻她的手心,樱木子微抬起一条腿压在他的小腹上轻轻摩擦,他迅速不可控制的勃起,情欲几乎在一刹那间湮没他的神志,揽住她的手也是不自觉的收紧。
他对樱木子的感情一直处在情不自禁的基础上,也从来没有享受过她的主动示好,本来应该惊喜的心情却无法雀跃,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难受,托起她抬起的腿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低头吻住她的嘴巴。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接吻也能让人的意志涣散,湿滑的舌急切的在她口中探索跟她的纠缠在一起,拢住她一侧的茹房,喉间难以控制的发出模糊的呻吟,他抬手扯去两人之间单薄的障碍,把已赤l的臀部向上滑去,用他忍不住跳动的坚硬去触碰她的柔软,他同样柔软的顶端缓缓进入到狭窄的甬道时,樱木子忽然揽住他的脖子拉低他的头,额头抵在她耳边的枕头上,他的身体在近乎疯狂的感官刺激下弓起好让自己全根没入,她的体内又暖又紧柔软湿濡,包容着他肿胀的肌r,他情不自禁的发出闷哼的喉音,樱木子的手胡乱的拂在他赤l的背上,带着哭音很小声的说:“梁景生,你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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