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危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他呼吸急促,想不到这个时候他还能开口说话,调息一下低声道:“你说。”
“你先答应我。”
“……好,不管什么我都答应,好不好。”他扭脸亲吻她的脸颊,唇上一片湿滑,原来她在流泪,其实他最想说的是对不起,那些话言不由衷纯属放p,他什么都不需要,需要的只是她的青睐她的感情。
“我帮你得到你想要的,就让我带着孩子走。”
他觉得他饱胀的热情力不从心的开始冷却,肺脏好像麻痹了又似乎忘记了该怎么呼吸,只有一种被忽然掏空的感觉,好像她夺走了他的一切,他再恍惚中领悟,原来不择手段要达到目的的不止他一个,还有这个他爱的女人。他沉默很久,与她结合的地方已感觉不到刚刚的紧致滑软,他咬着牙额头上都是汗珠,想说你休想,可话到了嘴边却变了:“那要看你如何叫我满意。”
樱木子却开始呻吟,扭动,用来弓起后背离开床铺,只有后脑勺支撑她的重量,收缩使他感觉本来狭窄的甬道似乎在蠕动但更加紧迫,强烈的挤压使他无力也无法控制,他感觉自己在她体内再次勃发膨大皮肤立刻抽紧激出一粒粒的j皮疙瘩,那种感觉近乎痛楚但又那么令人兴奋……她竭尽全力,扭动身子衬着暗色越发显得白皙如脂。
微弱的灰暗光线勾勒出他起伏有力的肌r,他的庞大让樱木子在他身下显得渺小而无助,梁景生忽然半折起身扭亮了床头台灯,他低头看着樱木子,她没有睁开眼睛,却已停止任何动作。
他忽然俯身清晰的说:“我要你看着我。”
原始的兴奋掌控他的情绪,一只手掌传进床铺与她的身子间捧高她的臀,开始移动一下一下地撞击,急促的粗喘,皮肤间的碰撞不满静谧的空间,迫切的冲刺使他的脸就在她的上方晃动,他要用他强势而急迫的力量在她体内点燃火焰要让她焚毁殆尽。
他眼睛里的火热,沉重身躯每一次的下挫力,都让樱木子感觉她似要被贯穿,她听话的睁着乌沉沉的大眼睛瞧着他,肆无忌惮的看他脸颊边流下的汗珠,亦不吝啬她诱人的呻吟并配合他抬起臀部迎接他每一次的入侵,极力的扭动用力抓紧他布满力量的手臂,仰起脸用粉色的舌尖去添他抿起的唇角,让他浑身止不住战栗的,是她用手穿过被他抬起的腿间,摩擦他柔软晃动的g丸,极尽所能的挑逗、讨好。
她所做的一切只让他觉得难过,只有用这样的方式他才可以得到她,他就是这么的可悲可怜。周遭的一起都模糊起来,剩下的只有急速上涨的愉悦。樱木子忽然开始紧绷她的腿并用手去抓床单,仰起头急促短浅的喘息,梁景生能感觉出她开始有规律的收缩,他刚想压下身躯却听她带着哭腔快速的说:“别忘记你答应我的。”
他忽然停下动作,最后一丝理智也被彻底激怒,连瞳孔都似在急剧的收缩,冷冷看着她的眼中又浮起那种寒冷的疏离,弯起半边唇轻声说:“我答应你什么了?”
樱木子抬起汗湿的脸不能置信的看着他,震惊使她的脑海一片空白,茫然不知所措,很久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事,迎合变成了抗拒,扭动变成了挣扎,可哪里是他的对手,他轻易的单手锁住她的腕按在床单上,无情地继续猛烈快速的深入。她咬着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无声的哭、咬、抓,他们相互伤害对方,试图用疼痛唤醒麻木的神经。
梁景生的胸前后背还有脸上都被樱木子抓得沁出血丝,可他依然在她疯狂的反击下达到巅峰,结束后他们靠在床上,不管是身体还是意识都是疲倦极了,梁景生脸埋进枕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只是跟你开玩笑,你可甭当真。”
樱木子的声音里则透出深重的倦意:“你滚吧,这是最后一次,不然,”她语声哽咽,抽泣着说:“你是他唯一的哥哥,看在他的份上,你就让我走吧。”
他一直保持缄默,并不吭声,却在往后的日子里,除了醉酒再也没有去过她的卧室。
樱木子与秦太太的关系渐渐融洽,秦太太亦是经常来到北京与樱木子见面,当她得知梁景生并不是樱木子的先生时,曾大吃一惊,可随后就被恋爱心疼取代,她不停邀约樱木子带着孩子跟随她去各地游玩,并在梁景生的精心策划下,收樱木子为“干女儿”,如愿以偿的听到樱木子叫了一声妈,而她的先生亦是十分高兴,他们一直没有女儿,而樱木子的确美丽大方,又加上与梁景生的关系,一切意愿似乎步上了圆满的轨道。
第六十三章
樱木子依然住在梁景生的别墅内,她与梁景生的关系时好时坏,但她没有郁郁寡欢,细心妥帖的照顾美嘉,育婴室里的墙壁上挂满了美嘉的照片,都是她闲暇时的杰作,每组照片下面都要缀上几行小字,美嘉会翻身了长出了第几颗牙齿又胖了几斤等等,看着照片里古灵精怪的小美嘉一天天变化的样子,她的心情就像随着春天的到来又发了芽。
梁景生与秦先生的关系越走越近也越来越忙,并不时常回来,有时候就算回来了俩人也尽量把对方视作透明的,他怕说错了话言不由衷,她怕做错了事成为他起手覆手间的一个玩笑,他不管不问纵容她一次又一次跟随秦太太出门远游,她以为他只是无所畏惧把她当做如来佛手心里的猴子。
其实梁景生每次回家都呆在书房里忙活他的工作,樱木子咯咯的娇笑声犹如能穿墙透壁直往人耳朵里钻,他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手指间的文件也会自动放映她的笑脸,他一把甩了文件,靠在椅背上,用手拂拂额头,恨的牙痒痒的,她的快乐那么真实,就仿佛刀枪不入的铠甲,他既羡慕又生气,明明影响了别人的生活,却犹如毫无感觉的木偶,他的生活除了忙就是乱一杯白水般没滋没味,她还笑的那么开心,他就觉得她在向他示威,这女的也忒嚣张了。
可他不知道,有时候快乐也是别无选择的无奈。
时间久在指缝中悄悄溜过,冬去春来也似是一眨眼间,这个城市又换上另一幅妆容,就连阳光也格外的温暖温柔,天气渐热的时候秦太太赶来北京给小美嘉过第一个生日,并在北京住了一段时间,有时看到樱木子拿着一张照片指给美嘉看,“这是爸爸”、“你叫,爸爸”的时候,她的心里并不好受,她对樱木子没有尽过为人母的责任,也从来不敢奢望樱木子能够原谅她,除了第一次见面樱木子在往后的日子里并没有表现出特大的反应,也从来不试探的询问生父的情况而她更不敢再她的面前提起,怕樱木子反感,其实她哪里知道,樱木子怕任性会惹来梁景生的不高兴,他要是不高兴便会有一连串的连锁反应,比如上次一样一甩手不管不问,或是把他们之间的协议作废,她想带着美嘉过她想要?
致命危情 第 19 部分
吮慊嵊幸涣牧从Γ热缟洗我谎凰k植还懿晃剩蚴前阉侵涞男樽鞣希氪琶兰喂胍纳睿疤嵋彩橇壕吧匦敕湃嗡淖杂伞?br /
某日她请樱木子喝茶,到了相约的地方,樱木子才知道今天并非秦太太一人,她的身侧还坐着一位文质彬彬的男人,经介绍,原来是秦先生的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在北京分公司的一位副总,是金融圈里有名的青年才俊,名校海归,还没有坐下多久,秦太太就找了个借口走了,留下这一对陌生男女各自尴尬,樱木子借口去洗手间,给秦太太打了个电话,她又不是傻瓜怎么能不明白秦太太的意思。
“木子,你还年轻,还有很多选择的机会,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张先生来公司很久了,我了解他,不浮躁,脚踏实地又非常有才华,你也要为自己想一想,你的身边需要有个好男人照顾你。”
樱木子皱皱眉:“我也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也没有想要再结婚的打算……”
秦太太在电话里笑:“傻孩子,女人的青春能有几年?遇到合适的对象就要牢牢把握,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懂了,有时候……”
樱木子根本就听不进去,她忽然很厌恶,想说她不需要任何男人,她只需要安安静静的跟女儿生活在一起便已足够:“不,我不会再结婚也不需要把握任何男人,我对目前的生活状态很满意也不需要谁来照顾我,我也希望您以后不要再这样。”
“……你是不是怕景生不答应?没关系,我来跟他沟通,我想他也不会希望你孤零零的一个人,景生那边就交给我。”
樱木子赶紧说:“您可千万别,就是他答应我也不会同意的,好了,美嘉还小,我没有任何心情考虑这些,这件事就注意算了吧,您可千万甭找他。”
碍于面子樱木子还是应付着青年才俊张先生,果然彬彬有礼言语诙谐,可惜职业病太重,两小时都在讲国家金融经济,让她不知说什么也c不上嘴,只好一边装作很有兴趣的听着又不停地喝茶,频频去洗手间,知道临走时张先生很礼貌的递上名片,并说跟她聊天非常放松愉快,她心想可算是要走了,他是愉快了她这一趟趟的去洗手间又不好意思又难受。
令樱木子没想到的是秦太太没有听她的,果真约了梁景生,把她的一些希望樱木子能过正常生活的想法告诉了梁景生,他一直都是含笑不语默默听着,最后他告诉秦太太:“如果这也是樱木子希望的,我当然不会反对,我们都理应尊重她的选择。”
那天晚上他喝高了,应为太高兴,他获得了秦先生的支持,正式进军能源市场,他将要在新领域里,开辟他事业上的另一段辉煌,这怎么能不让他高兴地多喝几杯。
回到家美嘉竟然还没有睡觉,胖胖的小身子歪在客厅的沙发里,被一群人围着逗的咯咯笑,佣人迎过来接过他手中的上衣,他便朝着美嘉走过去,樱木子手里拿着一只小碗,正在喂她蒸蛋,美嘉瞧见喜盈盈的梁景生,张开双手竟然开口叫:“爸爸?”
所以人都惊喜,包括梁景生,他从来不知道稚嫩的童音能让他如此激动,美嘉开口说话都是一些不甚清晰的咿呀,这声爸爸却叫的樱木子心里咯噔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应声而碎,梁景生还没有抱起美嘉,她忽然把手中的小碗重重顿在桌上,口气严厉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胡叫什么?!”
小孩子哪里经得住她这么吼,立刻哇哇大哭,保姆先梁景生一步赶紧抱起美嘉,抱楼上一阵好哄。楼下可热闹了,梁景生怒目瞧着樱木子,简直恨不得抽她几耳光:“你他妈嚷嚷什么?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我就不明白了,你非得把家里闹得j飞狗跳的你才甘心是吧。”
佣人一瞧这形势不对纷纷溜之大吉,管家尴尬极了,能瞧出来这俩人平时就别扭,这些可算是火星撞地球矛盾升级了,先生一进客厅他就知道这是又喝多了,满身的酒气呛人,他刚想劝劝梁景生已经抬手摔了一个杯子,指着门对樱木子大骂:“不想待在这儿你他妈可以滚!滚蛋!”管家吓得不敢再吭声,拾起地上的碎片借势溜了。
樱木子气的浑身直哆嗦,脸色惨白,眼睛里已经噙满了眼泪,梁景生盛怒的脸让她都不敢瞧,低头扭身就上楼去,梁景生却还没发泄完,噔噔噔的跟在她身后,她几部进了卧室刚把门关上还没来得及锁好门,梁景生一脚踹在门上就把门给跺开,门反弹回拍在来不及躲避的樱木子身上,只把她打个踉跄,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好几步疼的她立刻就掉了眼泪。梁景生满身都是戾气酒气,上前几步伸手拽她哼哼冷笑:“你还挺委屈?你哭什么?你不是想走么?好,我放你走,马上给我滚!”
她抹掉眼泪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好,我滚,我要带着美嘉一起。”
梁景生只是冷笑,胸中莫名的焦躁汹涌翻起,他知道她早就不想待在这里,她早就想要离开,最好是这辈子都瞧不见他才好,秦太太说了她介绍了一位年轻有为的十佳青年给她,要他答应让樱木子去过她想过的正常生活,哦,原来如此,他现在才知道她过的不正常,原来只有年轻有为的十佳青年才配得上她,才能让她满意,他当然不够格,他连一佳都够不上,充其量只是一介吃黑抹白的勇夫罢了,他越想越生气咬牙切齿:“让你带美嘉走?去哪?陪你一起相亲去?”
樱木子猛的抬头,看到的是梁景生满脸的凶狠恨意,她辩解:“我没有!”
“我管你他妈有没有,带走美嘉,做你的白日梦,孩子姓梁就得在梁家,你可以滚了。”
她倔强的仰起脸:“不让我带她走我也不走。”
他恼的喘气粗气,呼吸中浓烈的酒气拂在她的脸上:“由得了你么?今儿个你不走就把你扔出去!”
他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她垂在脖颈的头发,猛的下扯把她揪了过去跟他脸对脸,她的脸仰起惊叫一声:“你干什么?放手!”
梁景生额头两侧的太阳x突突直跳,酒意夹杂着恨意让他觉得血管中流淌着的不是血,而是火,心脏每跳动一下就会点燃一簇愤恨嫉妒的火焰,焚毁了他的自制理智,脑中完全是不可礼遇的疯狂,他被她小觑,她跟别的男人见面,她需要一个有为青年,就算他把海哭干、长城哭倒也扭转不了比她大了十几岁的事实,他知道在她眼里他不有为也不年轻,只是个没人性的畜生,他要撕了这个没有感觉没有眼光跟一块石头一样冷冰冰的女人,她把他整的这样惨,这样可怜,犹如他是一只宠物,她心情好了摸一下,心情糟了就一脚踢开,他梁景生什么时候如此窝囊了,他现在抬手则风挥手则雨,谁见了他不得留几分薄面,可他偏偏在这个女人面前束手无策,他痛恨,就想把眼前这个女人给撕了碎尸万段了,只有她立时死了他才能安生,他咬着牙额头迸着青筋,伸手按在她的脖子上,试了几试他才悲哀的发现,木子是那么美他是那么爱,他下不去手,如果她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已经失去梁齐,再失去这个爱不得恨不得让他揪心挂肚的女人……他想不下去也不敢想。
眼睛里是血红的疯狂,手指搁在脖子里就像冰手心却火热,他这个样子真可怕,樱木子恐惧的想,难道他要像对付别人那样置她于死地?她觉得浑身的血y就似凝固了一眼,她惊恐的去掰他的手指,去锤他的肩,灵感一闪抬起一脚狠顶在他的腿间,或许没击中,因为他没有想电视中演的那样倒下去,但他的手指松开了,樱木子脑中一片空白她都不知道那么危急的一刻里到底想了什么,只是一反身迅速扑向床,只是一探手,枕下藏着的那把匕首便抓在手中,她翻过来举起匕首尖声警告:“不要过来……”
可惜已经晚了,她只觉得头顶y影以不可估量的速度兜头罩下,梁景生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几乎撞击出她胸腔里所有的空气,让她疼的,是匕首重重搓在胸口上,似是捣进了心里去。
第六十四章
梁景生低头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她的脸上,是他似曾熟悉的恐惧。
在失去梁齐的那晚,他曾在医院里的玻璃反光里,看到他脸上也曾出现过这种恐惧。
他想要安抚她,可除了大口急促的喘息,说不出话。
樱木子紧抓刀柄的手忽然感觉黏黏的,热热的,未明的粘稠y体不断的流到她的手上,他呼出的气体还夹杂着浓烈的酒气,他从上往下俯视她的眼仁黑的出奇,仿佛带着幽蓝的光,她恍惚的能看到黑黑的眼仁里映出她的脸孔,惨白,惊恐。
梁景生的脸上额上冒出虚汗,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真是奇怪,却忍不住发抖,或许是她的发抖,他想起有天晚上,她也是这样颤抖的用刀指着他犹豫着不肯下手,可现在,就那么凑巧,时间上分秒不差,他让她如愿以偿,他火热的胸膛撞上冰冷的利器,他就觉得冷,然后才是心底里萦萦绕绕缠出的一丝疼,就像散落在床上的那一头黑发,紧紧缠绕他的心上一样,她是他的情人,他想要珍宝一样疼爱的人,就是那么疼……那么疼。
他额前的发已经濡湿,鼻翼煽动,她的脸就在视线里迅速的模糊,他弄不清楚到底他们两个是谁在颤抖,抖得像是相互搂在一起取暖的露宿者,他清楚她在害怕,非常害怕,他还是伸出手去触碰她的脸,抬手的动作牵动了伤口,汗水滴落下来,跟她的眼泪混合在一起。他想跟她说没关系,他没事不要怕,可喉咙里就像塞进了什么东西哽住,他抖着嘴唇半晌才能说出话:“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能消停?”
樱木子慢慢抽出手,刺眼的灯光下她的手掌上全是刺眼的红色,她剧烈的战栗着哭泣着,却难以发出声音,像是失去了声带,绝望而无声的悲恸让她看起来很可怜很无助,看着他在她的上面闭了闭眼睛,她就摇着头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不要,求你,求你。”
他用一只胳膊撑起身子,穿着白色衬衫的胸前殷红一片,那边匕首几乎一半刺在他的心窝里,他用另一只手覆上刀柄,那样子倒像是要把它拔出来,血顺着他的手一滴滴的往下滴落,他喘了一口气,沉重的身子就似被抽了骨般软软的瘫倒。
她被这一切吓得终于大哭起来,仿佛所有的一起都分崩离析,整个天地都在眼前轰然暗去,她去抓他的胳膊,去揽他的头,用沾满血的手去擦他脸上的汗,她疯狂的摇着头大哭,去亲吻他汗湿的额头,仿佛这样大哭大闹就能阻止:“不要梁景生,求你……我求求你求求你啊”
他想推开她,她晃得他想要呕吐,梁景生咬牙勉强用一只手撑在地毯上支撑着他的身子,这女人真是个傻子,除了哭除了不断地摇晃他,偏偏不肯打个电话或是跑出去叫人,一点常识都没有。他想他真是不如以前了,以前比这严重多少倍的情况他照样能驰骋战场,酒真不是好东西——他还有心思感慨。樱木子把他的脸揽进怀里他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到她割心剜肺似的凄厉哭声,他笑一笑,原来她还肯为他伤心。
窗外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似乎有人来了,樱木子板起他的脸他就看着屋顶上那颗晶亮的水晶灯,透过这些模糊的视线似是拖着尾巴在眼前掠过,就像是流星,或是彗星,她抱着他的头在摇晃,他想说他只是酒喝得多了反应迟钝了,还有救世胸口紧说话困难而已,没什么大不了,那么多的生死劫难,他不照样挺过来了么。
她还在大哭叫着他的名字,可能是窗外的车引擎提醒了她,她反应过来忽然丢开他冲向门边,他就听着她一路慌慌张张的一边大叫一边哭泣,他哆嗦着翻起,心里懊恼,他真是被酒精烧坏了脑子了,竟然往刀子上撞。
楼下的来人是很久不曾见面的宋波徐广峰。徐广峰因去了外地办事今天回来见梁景生复命,刚进客厅跟管家说上几句话,就听到楼上出火警一样尖声叫喊,他们顺着楼梯往上瞧去,却是樱木子,她跟一只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站在楼梯口对着他们又叫又跳,她沾满了血的手抓着头发脸上全都是被汗水晕开的血渍,那情形让人觉得滑稽又恐怖,管家一下子愣住,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宋波徐广峰几乎同时往楼上奔去,他们听的清楚她尖叫着:“救他!救他!快打电话!叫救护车救他!”
樱木子的尖叫引来保姆好奇的出门查看,当她看到跟得了失心疯一样的太太满身血的样子,吓得赶紧把还在抽噎不肯睡的美嘉摁进怀里,接下来自然是乱糟糟的场面,宋波徐广峰冲进门发现挨了一刀的梁景生时又惊又怒,宋波大叫着让人打电话,接下来便来了很多很多人,多到这间几百坪的客厅里塞不下,到处都是嘈杂,她哭着想要跟去医院,却有人不由分说的用力拧着她的手臂,粗鲁的把她甩进她的卧室,就像她是世界上最令人嫌恶的东西,锁上门并大声嚷嚷让所有人看住她。
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去落地窗,看到外面楼下被车灯照耀的似是白昼,梁景生被抬走的时候脸孔惨白无血色,还有垂在身下软软的手臂,他的手臂曾经那么有力,紧紧地揽住她送她去产房,紧握她的手给她力量,而她做了什么,她无情的用冰凉的匕首刺进他的胸膛,也许是心脏,他要死了,跟梁齐一样,都要永远的离开。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覆在玻璃窗的手上都是他的血,刚刚还是灼热的似要灼痛她的皮肤,此刻却冷冷的凝固,发紧,她又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一边哭一边洗手,水流变成红色的y体星星点点溅在手盆的边缘,洗不干净,到处都是血,整个手盆都似被染红,她再也没有力气,哭倒在地上,用头去撞击一样冰凉的手盆,她怕一起都是徒劳,就像那样多的人,也挽不回梁齐的生命一样,一次就够了。
突然之间所有的情感都爆发,梁景生以往的样子就像保存完好的拷贝,一幕一幕闪现在脑海里——他围着围裙,手里惦着工具似是杂役,他陪她去产检,去母婴学校,跟她说:这回你可赚大发了,还有他站在玩具柜台前摆弄着小飞机,雨夜里送照明的蜡烛,他彻夜守在她的楼下,为她包饺子,送她进手术室紧握她的手,鉴定的对她说,我等你。
原来她只是妥帖的把这些保管在心底,不容别人也不允许她自己窥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保护仅留的一点自尊漠视一切,他看似不在乎我行我素,可他也是人啊,有着七情六欲的血r之躯,他也渴望爱或被爱,只不过对象是她而已。
她在房间里砸门哭叫要去医院,门外的人也不搭理,跟没听见一样。
她哭闹了半宿,哭累了睡着了又被噩梦惊醒,终于听见了门外有动静的时候天都亮了,有人说话,还没等她冲过去门就开了,小钟似是凶神恶煞一般堵在门口,恶狠狠地瞧着她。
樱木子看着小钟的神情心惊r跳,不禁浑身瘫软无力,心沉了下去,喃喃问:“他呢?死了?”
小钟忽然冷笑,几乎是咬着牙:“看不出来啊你,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他扭头对身后的人说:“带她走。”
别墅里连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跟一座坟墓一样,她被人塞进车子里,朝着城中方向驶去。
小钟带她去的地方自然是医院,看到似血一般红的十字她就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眼泪噗噗的往下掉,这个地方这辈子她都不愿再来,车子停在急救中心门前,下车前小钟接了电话:“你哭什么?”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