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夜十
原来最近身边发生的事件通通都是邢大渊惹出的麻烦,再这样下去,甚至连他身边的人也会遭殃。
「潇,我想清楚了,我决定把我公司能挪用的资金全部提领出来,我们逃吧,逃到天涯海角,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邢大渊突然抓住他,眼中闪着疯狂又执着的光芒。
「放开我!!!」郑予辰突然膝盖一弓用力朝他的鼠蹊部踹去,趁他捂着下半身痛苦哀嚎时,头也不回朝自己的公寓冲去,脑子里唯一思考的是--幸好,幸好昊熠有教他一两招防身术。
只是明明逃离了那家伙,那些话却持续不断的萦绕在耳际。
作家的话:
☆、(19鲜币)14、末日来临
龚昊熠回到家发现郑予真已经醒来,一个人坐在只有月光照亮的客厅,盯着调成静音的电视,似乎在发呆冥想。
「小真。」他轻声开口,深怕打破眼前的静谧。
「啊,昊熠。」小真赶紧从沙发上起来,指了指电视里县长枪杀案的报导,「还没抓到凶手呢,专家们说不排除是黑道买凶杀人,听说县长上任前曾跟旭龙帮有金钱的纠纷。」
龚昊熠点了点头,在她身旁坐下:「现在这个案子落在我手上。」
小真闻言惊讶的望着他:「是吗?」然後她又转回来望着萤幕,「人果然不能做坏事,否则不论早晚,报应一定会到。」
龚昊熠动也没动,任凭她话里的意有所指萦绕在耳中,萦绕在心底,
「昊熠,昨晚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你工作又忙,有时候想找你诉苦又怕打扰你。」小真的视线没有从电视上移开,她的睫毛低垂,看着竟略显哀愁。
「是我的错,让你这麽没有安全感。」他轻轻把她揽过来,让她的头靠着自己的肩膀,小真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昊熠,你是爱我的对吧?我们会结婚的对吧?」
他只是搂着她,听着她微微颤抖的声音,脑海里萦绕着郑予辰的话。
-如果小真幸福,我就会幸福。-
笨蛋,戏演得那麽烂,是要说服谁呢?他在心底苦笑,手轻轻搓了搓她的膀臂:「你身体好冷。」
「抱紧我就好,不要动,不要走。」郑予真任凭眼泪滴滴答答落在他的x口,像刻意在那里熨衬上属於自己的记号。
老天啊,她没有犯过罪,除了高中的时候做了一件错事之外,她没有过一丝害人的念头,又常常跟父母上教堂,希望天上的神能保佑她跟昊熠,让那个第三者知难而退,把属於她的幸福还给她。
「潇!你昨天怎麽搞的啊?刚刚王董还跑来我这抱怨你昨天撒腿跑掉的事,好不容易才把他请回去呢!」
一进蓝星,那哥尖锐的嗓门就满城尽带黄金甲的嘶吼起来,郑予辰停下来瞅着他。
「那家伙太瞧不起人了,一次两次想对我用强的,所以大爷不爽,逃了。」他估计觉得那哥越睁越大的眼睛很有趣,还抬高下巴哼哼两声。
「你有病是不是!用强的!你是牛郎啊潇,甚麽叫不爽客人用强的?你搞不搞的清楚你的职业内容是甚麽啊?」那哥差点跪在地上,潇这家伙该不会被客人捧上天,以为自己玉洁冰清还是良家处男?
「反正昨晚那家伙不是有给你钱?我不抽成全给你还不行吗?」郑予辰没甚麽耐x的扔下一句,那哥瞥了他一眼,讷讷开口:「我可没拿那些钱喔,我把支票交给那个警察了。」
最後这句话成功拉住正要往店里走的人,他刷一下转过身:「你把支票给昊熠?为什麽?」
「你不要瞪我啦!还不是因为我很不爽那家伙对你的态度啊!把你当狗似的,呼之则来唤之则去,他以为他谁啊!」那哥被逼急了,跺了跺脚,怕怕的望着他。
郑予辰头痛的瞪着他一会儿,颓然坐进一张沙发里,那哥紧张兮兮的凑过来:「怎麽了?我这是帮你耶,挫挫那家伙的锐气,以後他才不会对你太嚣张。」
难怪昊熠会知道自己没有去那哥家的事,他还记得昊熠找到他的时候,双眼通红,似乎整夜没睡。
郑予辰轻轻叹了口气,幽幽的开口:「那哥,以前的我跟你一样,觉得男人必须要用欲擒故纵的方法,越是不给他,越是吊他胃口,给他一种得不到的错觉,这样才会让男人更珍惜我。」
那哥听了猛点头:「对啊对啊,怎麽了吗?」
「但是自从遇见昊熠之後,竟然一次都没有…….想要让他担心的念头。」
那哥沉默望着郑予辰没出声。
「因为我见不得他担心、见不得他难过,因为看他难过我会更难过、我宁可自己粉身碎骨也希望他能幸福快乐。」郑予辰吐了口气,露出有点无奈的笑容。
「潇!」那哥一副见鬼的模样,噘着他的厚唇啧了几声,「你陷太深了,怎麽会这样啊,你不是天下无敌的潇吗,唉呦我去死算了,我家的头牌牛郎要死不活的爱上一个警察,你叫我这店还要不要继续开下去啊?」他边捧心肝边哀嚎,郑予辰好笑的斜眼他:「你这是演哪一出?」
「说真的,潇,你跟那个警察不是闹着玩的,你妹怎麽办啊?」那哥正色的坐起身,眼底是浓浓的担心。
「我跟他不会长久的,相信我。」郑予辰站起来径直走入更衣室,徒留那哥一个人坐在那张嘴瞪眼。
谈着一种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後一天的恋爱,是甚麽感觉呢?
走出店门就看到龚昊熠的车,郑予辰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麽会那麽复杂。
就如早先告诉那哥的那番话,他其实已经下定决心,但在看到龚昊熠一如既往的出现时,他的心还是无法抑止的因兴奋而轻颤,原来他所谓的决心跟纸糊的墙一样脆弱。
开了车门,龚昊熠正在听警广音乐,郑予辰把包包放在膝盖上,疲惫的让自己完全瘫在椅子上。
「对了昊熠,」他突然想起甚麽似的直起身子,「今天我妈打给我,她说她已经订好了婚期,问我参不参加。」
「婚期?」龚昊熠似乎没听懂他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後双眼陡然瞠大。
「不要生气,我不觉得是小真,我太了解我妈了,一定是她等不及了,乾脆来个先斩後奏。」郑予辰让自己的背脊靠着柔软的椅背,轻声开口,「这也跟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关,明天我会把放在你家的东西拿走,然後你就不用再来接我上下班了。」
车内突然被恐怖的寂静充斥,沉默了好一会儿後,龚昊熠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这就是你的愿望?你真的想这样吗?」
「是的,请你务必帮我达成它。」郑予辰的望着前方马路,发现这首歌是他最喜欢的『独酌』,内心随着旋律轻轻哼唱。
「你知道吗,每次你说谎时,」龚昊熠的眼睛瞥了眼他的双手,「你的手都会这样下意识搅紧。」
脑袋里的音乐嘎然而止,他转过头望着龚昊熠,声音有些愠怒:「看穿别人让你很有优越感吗?龚大刑警?」
龚昊熠没出声,唇却抿成了一条线。
「我很感激你自告奋勇要保护我,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你有更需要保护的对象,就是你的妻子,而我,会考虑花钱请个保镳,那哥应该会愿意赞助才是。」
「你说完了你的愿望,那麽我的愿望呢?你愿不愿意帮我达成呢?」龚昊熠的声音低沉却有力的岔入,手突然探过去紧紧握住他。。
「拜托你……我求求你……」情绪终於如同隐忍多时迸发而出的岩浆,快速淹没眼前大地,郑予辰双肩颤抖,声音哀戚,「求求你为我妹想想,不要这麽自私,你觉得在毁掉了她的幸福之後,我们还会有幸福的可能吗?你以为说出一切就是解脱吗,昊熠,不是所有的事都像你所熟悉的刑法宪法民法一般,不是黑就是白啊!」
龚昊熠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臂因为用力冒出条条青筋,郑予辰把头埋进弓起的膝盖里,小声的啜泣。
下一盘从开始就知道是死局的棋是甚麽感觉?就算不甘心、拚了命想起死回生,至终只能扔下棋子自嘲:当初g本不该开始。
所以是决定拿起棋子的人的错,怨不得人。
但爱情不是下棋,人心无法用权谋诡计来c控,也许无法准确说出爱上一个人的原因,但内心深处就是会知道爱情在哪一刻降临。
「我不会把保护你的工作交给别人,在引诱出找你麻烦的家伙之前,也不准搬离我的公寓,我会告诉小真这件事,这样以後她来也不用担心。」龚昊熠方向盘一转,车子驶入岔道,车速飞快却平稳,就像他给人的感觉。
然後呢?让这段不该有的感情继续发展下去吗?明知前方是死路还是一意孤行?郑予辰沉默的听着,不相信一向理智自持的龚昊熠会做出这麽不理智的决定。
但是当他的视线再度飘向身旁男人的侧脸时,他的心魂一颤,瞬间碎成千万碎片。
龚昊熠的脸颊上竟然挂着两行泪痕,他的唇异常的苍白。
眼泪轻易的占领了郑予辰的脸,他早该想到,一向深谋远虑安排妥当的龚昊熠会做出这样不合情理的安排,纯粹只是因为他已经走到尽头,就像服了致命毒药,理智知道继续往前走只会加速血y流动提早毒发身亡,但是停下脚步,锥心之痛也让人无法认受。
原来不只他,昊熠也这麽痛苦吗?
「好,就这麽办吧。」他轻声应允,慢慢握住龚昊熠放在排档杆上的手,那人愣了一下,转过来望着他,视线交会之际,千丝万缕述说不清,甘苦冷暖自知。
「肚子饿了,带我去吃东西!」郑予辰突然伸了个懒腰,像要打破沉窒的空气般大声嚷嚷。
「去吃烧烤如何?我知道一家24hr营业的。」龚昊熠提议。
「那里会不会有很多你的同事?」郑予辰望了他一眼,「乾脆去我常去的泰国餐厅好了,泰国菜吃的惯吗?」
龚昊熠深深望着他,轻声开口:「谢谢你。」
「谢甚麽啊,真够见外的,既然决定继续走下去,以後一起出外就要避免一些你的同事跟朋友常出入的场合罗。」郑予辰突然幼稚的朝他吐了吐舌头,「但我不用小心我的朋友,因为对外发布即将结婚讯息的人不是我。」
龚昊熠无奈的露出一个苦笑,趁着红灯缓缓倾过身去吻了他一下,然後在绿灯时稳稳的踩油门往前。
一股淡淡甜甜的滋味从内心缓缓透出,郑予辰的手轻轻抚m自己发烫的唇,若有所思的开口:「好想做爱。」
原本镇定开车的龚昊熠差点开到对面车道去,郑予辰好笑的望着他。
酒足饭饱後从泰式餐厅走出来时已经午夜,郑予辰看街上行人稀疏,悄悄把手伸向龚昊熠,那人没有迟疑抓住他的手放进自己口袋,他们就这样在夜晚的街道上慢步,谁也没开口说话。
远远的,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蹲在路旁,郑予辰首先注意到,扯了扯龚昊熠的手臂,两人快步走了过去,郑予辰蹲下身关心的询问:「老爷爷,你还好吗?是不是不舒服?需不需要……」
「予辰!!!!!」
伴随着龚昊熠近在咫尺的吼声,郑予辰只觉眼前一个晕眩的旋转,时间好像突然慢了下来,慢到他看清那个老人竟然像个年轻人一样快速站起身,怀里藏的刀子准确的朝自己刺过来,知道躲不掉,他闭上眼睛,但连这个闭眼的动作都变得缓慢异常。
一个利器刺穿r体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彷佛世界毁灭一样剧烈的震动着郑予辰的耳膜。
他在同一秒睁开眼睛,看到挡在前面的昊熠缓缓倒下去的身影,那个”老人”朝他狰狞一笑,他全身的血y瞬间结冰。
地上的血迅速的向外扩散,他站的地方马上被冲积成一摊血海,他颤抖的瞪着血泊中的龚昊熠。
世界末日来临的那一天是这麽措手不及,连逃躲的时间,都没有。
作家的话:
☆、(15鲜币)15、破碎的脸
熙熙攘攘的走廊上挤满了龚昊熠的同事,这些人看郑予辰的表情大不相同,有的面露惊讶,有的恍然大悟,他对於他们的窃窃私语置若罔闻,专注的盯着急诊室的大门,彷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在这里的只是空壳一具。
终於,一个女警忍不住靠过来:「你好。」
郑予辰轻轻瞥了她一眼,淡淡回应:「嗨。」然後就把她晾在一旁,继续盯着前方。
女警自讨没趣走回夥伴那里窃窃私语:「他就是昊熠负责的那个牛郎吧,怎麽会在这里啊?」
突然一个小小的骚动,众人的眼睛跟着转过去,郑予真身边跟着一对中年男女神色匆忙的朝这里过来,她身着一件纯白洋装,长又蜷曲的发丝飞泻一般垂在肩头,人们主动让出一条道给他们,还听到有人压低声音低语:这不是昊熠的女朋友吗?另一个人回道:要是有这麽漂亮的女人为我哭,我宁愿跟昊熠交换。
郑予辰接收到这句话,满腔怒火正欲发泄,突然有人叫他的名字,郑予辰转过去望着小真,她不敢置信的轻唤:「哥?你为什麽会在这里?」
「哥?」那个女警愣了一下,连忙拉了拉同伴的袖子,「难怪昊熠会自告奋勇要负责调查他,原来是未来的小叔。」
这些话被小真身旁的中年妇女一字不差收进耳底,脸色瞬间煞白。
郑予辰一声不响的望着他们,他了解自己的母亲,这女人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跟自己扯上关系,如今这个〝医院大团圆″戏码把真相踢爆,她一定觉得颜面扫地。
「哥!」小真不顾众目睽睽冲过来抱住他,一边抽着鼻子,「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啊……」
郑予辰轻声安抚她,原本应该由昊熠来说明,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於是他把昊熠保护他以及这阵子他们都住在一起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住在昊熠那里的是哥哥!」小真恍然大悟,瞬间被愧疚盈满,「昊熠怎麽不说呢,害我误会了他……」她的双眼在自责里落下大颗泪珠。
不,你没有误会他。
郑予辰神色复杂的望着她,喉咙里哽着甚麽东西让他无法顺利发声。
「医生出来了!」
不知谁这麽说,大夥全都一窝蜂挤过去,郑予辰赶紧护住差点被推倒的小真。
「龚先生的右手神经被伤,即使接回去复原的幅度也有限,不过还是要看之後的复健情况。」医生的报告虽然不中听但也差强人意,马上有人拨电话向上级报备。
「昊熠算是在执勤中被攻击,赔偿金应该不少。」那个女警轻声告知郑家人,郑家二老似乎松了口气,只有小真的脸从头到尾都是惨白的。
「神经被伤……有复原的可能吗?他是个右撇子啊。」她望着医生,娟秀的眉像打不开的死结。
「值勤中被伤……说来说去还不都你害的!」一巴掌伴随着尖锐的质问同时响起,全室瞬间安静下来,每人都双眼圆瞪的望着面色难看的郑母还有挨了一巴掌的郑予辰。
「妈妈!」小真哭着拉住她颤抖的手,「为什麽打哥哥啊!?」
「我不打他打谁?你没听人家说,昊熠是为了保护他才遇刺的,我不骂他骂谁?」郑母用深恶痛绝的盯着郑予辰,他没回应,只是望着脚下的地板,用力克制颤抖的双腿。
「你为什麽不放过我们家?你毁了我跟你爸还不够,现在还要毁掉你妹妹的幸福!你说,你还要造多少孽,你说你说啊!!」郑母声嘶力竭的双手乱挥,小真只能用尽全力拉住她一边朝身旁的父亲求助。
「你就少说几句吧,还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家丑吗?」郑父忍不住冲上来拦住她,郑母更加歇斯底里的在大吼大叫。
「我有说错吗!他就是个祸害!好好的一个人偏偏要爱男人!」说到这郑母突然神色一愣,旋即直直指着他的脸,「你说!你是不是有勾引昊熠!蛤!不然好好的为什麽他会跟你住在一起?你这烂货……」
每一句话都像万箭穿心,郑予辰本来以为事情过了那麽久,应该已经对她的指控有免疫力,如今才发现他用时间筑构起来的防御城墙g本不及她母亲p火的攻击,劈哩啪啦倾圮,转眼间只剩断壁残垣。
「妈!!!我拜托你闭嘴!!!」小真崩溃的哭喊声瞬间让郑母停止了动作,她彷佛再也隐忍不住,大声吼出了积压多年的秘密,「其实……哥g本没有勾引过任何人!高中的时候……是我……是我把哥喜欢学长的事告诉学长的……」
郑母闭上嘴错愕的瞪着她,脸上的表情好像刚被甩了一巴掌的是她。
郑予辰也愣在那,脸颊上的五爪印依旧隐隐刺痛,清晰的印在白皙的脸上。
「其实我也喜欢学长啊……比哥哥更早就喜欢了,但是学长g本不看我……他喜欢的人是哥哥,所以我才、我才想帮他们一把,没想到学长会对哥哥……」小真紧紧捂着自己的x口,彷佛回忆这件事让她心痛如绞,郑予辰只是望着她,动也不动的望着她。
那些陈年旧事,突然鲜明的在脑中回放起来,但是比起这些,他更担心门後的那个人,原来再难过的事情都会过去,就算过不去,还是会有新的东西将它们掩盖,因为人不会停滞不前,因为爱情能战胜仇恨,因为眼前的人永远比回忆里的人更加重要。
就像昊熠的爱能抚平学长对他造成的伤害,就像他的存在能成为昊熠的支撑一样。
他真的很庆幸能爱上昊熠,亦被他所爱。
半小时候,龚昊熠被推进普通病房,郑家两老带着哭哭啼啼的小真尾随而至,却当着他的面关上门,最後,郑母馀恨未消的从门缝里瞪了他一眼。
「这里没你的事了,别忘了,若不是你,昊熠不会躺在这里!」
他望着阖上的门,听着小真的啜泣声断断续续,知道门内的世界不是他可以进入的,也不是属於他的。
虽然如此,他还是渴望听到他的声音,渴望亲自用眼睛去确认那人是真的脱离险境。
他站在那一会儿,终於想到要打电话给那哥请假,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他有点诧异。
「潇,拜托你今天早点来帮我开店,我现在要去医院,刚刚阿宏在去工作的路上被落下的钢筋砸到……」
那哥在电话那头无助的痛哭失声,郑予辰紧紧握着手机,脑子呈现缺氧状态。
邢大渊的话此刻突然变的狰狞无比,他无法不去揣测阿宏跟昊熠发生的这些事情跟他毫无关系,黑道似乎很懂人x的弱点,深谙伤害他身边的人比伤害他来的有杀伤力。
他没有机会告诉那哥昊熠也躺在医院,马不停蹄的离开医院赶往蓝星。
「叫你们的经理出来!!!」
才踏进店里,郑予辰只觉血y一股脑朝脑子里冲,他看着满地碎玻璃跟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店,角落有几个牛郎脸色苍白的站在那发抖。
「叫你们店经理出来,我要他把潇交给我!!」
一个尖锐又歇斯底里的女声从其中一个包厢传出来,里面的客人跟牛郎都避难似的往外逃窜,郑予辰捏紧了拳冲进去:「我就是潇!」
一个清脆的巴掌挥的他眼冒金星,眼前的女人跟自己的母亲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穿戴再雍容的衣装饰品也无法让她们的格调变高,菜市场或街上常可瞧见这种叉着腰指着别人口不择言谩骂的泼妇。
看样子,她就是邢大渊的正室,唉,真不知他当初怎麽会看上她。
「你这贱人,勾引别人老公不说,还想要跟他私奔!」面对那女人的指控,郑予辰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否则他怎麽会听到这麽荒谬无稽的言论呢?
「我不知道你老公跟你说了甚麽,但从头到尾都是他主动纠缠,我从来没有教唆他任何离开你的思想,不过今天看到你,我终於知道他以前为什麽常来我这喝闷酒。」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害昊熠跟阿宏躺在那的元凶,他这辈子从没这麽恨过一个人。
「你……你少嚣张!!」女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依旧遮不住她丑陋的内在,整张脸狰狞的仿若夜叉,她用力把他往後推,力气之大完全出乎郑予辰的意料,刚刚被甩了耳光还在耳鸣,这会儿他就像个失去c控的木偶般踉跄往後一撞,身後放酒的架子竟然轰一声倒了下来,酒瓶酒杯全都砸在他身上,劈哩啪啦,玻璃碎片狠狠扎进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下一秒,他已经全身是血的摊在碎玻璃中,在失去意识前,那个女人满脸惊恐的说了一句话。
龚昊熠的脸在最後一刻降临他残馀烛火般的意识,男人朝他温柔的笑着。
你好美,潇。那人这麽说,珍视的表情让人泫然欲泣。
闭上眼睛的郑予辰不知道,等他醒来,这个世界之於他已经彻头彻尾的改变了。
作家的话:
世界末日 16-20
☆、(12鲜币)16、失心
郑予真才进门就赶紧出声制止那个正准备下床的人:「等等,昊熠,我帮你拿。」
龚昊熠这才躺回床上,唇角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只是拿个手机,你把我照顾成这样我会变成一个废人的。」
小真微笑着把手机递给他:「虽然你伤到的是右手,但是当你想用左手拿东西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牵动右手的神经,现在我们要做的呢……」她说着轻柔的拍了拍他的石膏手,「就是让小右好好的休息。」
「你又上王医生的讲座了?」龚昊熠没辙的伸了个懒腰,故作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小真?」
「嗯?」她边应边整理着警局同事送来的花,小心的挑捡出已腐烂的叶子。
「没事。」最後一刻还是把想说的话吞回去,龚昊熠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心绪不明所以的飘了出去。
「真是怪了,这几天打哥的手机都不通。」小真突然来了这麽一句,龚昊熠闻言僵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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