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温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隔日,温暖很耐心的陪静逛了一天名牌店,让她充分享受疯狂购物的乐趣。晚上温良伙同他的一帮生意哥大叫温暖和静出去玩,温暖本来不想去,但静非要去,她的想法很奇怪,她说她要进入温暖的生活圈子。
那是一家当地很有名的夜总会,叫钻石年代还是什么类似听起来比较贵的名字。门迎小姐把他们领进一间巨大的包房,屋里的各色人等早已经喝的东倒西歪,呈千姿百态。照例一通点头哈腰,问寒嘘暖。假客气真热情在这里无法避免。温暖不喜欢这种场合,但没办法,人在江湖漂啊。
江湖里闹得最欢的一位人称牛哥。他肆无忌惮的笑骂声成功地吸引了静的眼球。让人猝不及防的是他突然得意地褪下裤子露出pp,白得晃眼。原来他正在和小姐们赌酒,谁输了,谁脱衣服。静的瞳孔骤然放大,温暖的心里格登一下。
“你别介意,他喝多了,一年四季他每天都这样,”说这话的时候温暖已经后悔带静来这儿了,因为这屋子里除了生意大哥就是小姐,不会有人和她有共同语言的。
“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敬了一圈酒回来温暖更加后悔,因为静端着一大杯酒正在给一位自称刚入行的小姐做思想工作。真正痛其不争,哀起不幸。小姐身旁的牛哥早已如坐针毡,醒过神来的小姐赶忙粘上去安抚。
“歪,你干吗那?你没事吧?”温暖有点恼火。
静抬起头来的时候,温暖赫然发现伊的眼中饱含泪水,
“她比我还小,正在上大学呢,可家里人都下岗了,就指着她了,她说她实在没办法,怎么会这样呐?你说,怎么会这样呐?”
静所指的姑娘在不远处骰子玩的正欢。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温暖知道这样下去后果堪忧,所以赶紧起身抱歉,拱手道别。出了门,他搂着静摇摇晃晃的走着,这时候伊已经开始又哭又唱了。
温暖真的有点被静的状态吓着了。
“看来,此地不可久留。”
那天晚上温暖和静走后大家都很郁闷,牛哥把大学小姐臭骂了一顿。走的时候鄙夷的往桌子上扔了一万块,众小姐像苍蝇一样蜂拥而上。
从上海回来,温暖帮静租了一套公寓。但一开始并没有实施同居。温暖天生是独狼,性不喜群居,旁边有任何生物都会令他心神不宁,无法写作。温暖认为,睿智的人应该独居。和别人同居,你的智商就是两人智商加起来除以二。而聪明人选择伴侣的标准通常一点都不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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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温暖 第一部分(6)
为此静怀疑温暖不爱她,温暖无从解释。不过,她还是很高兴,兴高采烈的布置起屋子,又给他买了牙刷,拖鞋,睡衣之类。温暖隔三岔五的过去住。陪她逛街,购物,看电影,做a,吃她做的美味佳肴,最终在她的威利诱之下屈服,他还是搬过去了。和静在一起生活很甜蜜,只是温暖什么工作都干不了,因为他就象是她的宠物一样受到悉心照料。静很有成就感。
温暖也被静的爱情鼓舞着,虽然他从小就不屑于谈论爱情这两个字。这是广大文艺青年们梦想的爱情,比梁山伯与祝英台还不现实。静热烈得就像一支熊熊燃烧的火炬,温暖分享着这种丧失理智不顾一切的快感。
可惜好景不长,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冬夜,温暖被菜刀紧急召了去。
生活就又一次被改变了。
温暖是a型血天蝎座,所以命运里贯穿着y差阳错。
午夜,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温暖在潘家园桥上疾奔着心里只有悲伤。他不知道自已在干什么,只知道自己离幸福越来越远。他没有车,车已经给了菜刀,大街上也没有车,因为司机们都洗洗睡了。终于盼到一辆夏丽出现,温暖急忙跳上去,告诉司机,
“麻烦你,快点开,我多给你一倍的钱,人命关天。”
“什么?”司机困惑的看着他。
温暖也很困惑。20分钟前菜刀突然打电话给他,声泪俱下地告诉他她不想活了,然后马上关机,不容他进行任何劝解工作。
当时温暖正熟睡在静的身旁,他们俩已经同居一个月了。
温暖明知道菜刀极有可能是在吓唬他,但他还是害怕。就像半夜三更听到亲妹妹闹自杀的感觉一样。没办法,她不是他的亲妹妹,但胜似亲妹妹。
静一骨碌爬起来冷酷的盯着温暖说,
“每个女人都会玩这一招,她肯定是吓唬你呐,这太可笑了。”
“我得去,”温暖苦口婆心的分析,同时手忙脚乱的套衣服。
“万一呐,菜刀这种蔫人说不准,万一她真的有个好歹我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不准去!我算知道我在你心中是什么地位了,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回来,”
静厉声威胁道。
温暖背对着她,犹豫了足足半分钟,深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满面热泪冲出房门。
拖着虚弱的身子骨一口气爬上了17楼(真够背的,电梯坏了),温暖狂喘着推开房门,只见菜刀正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看电视,伊回过头镇定自若地看了他一眼,嘴里还磕着瓜子。
温暖气急败坏的赶紧抓起电话打给静,但听筒里只传来静的痛心疾首,她一定又喝大了。
“怎么样?我早就说过她骗你吧,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不行,我现在也要自杀,我要你马上过来救我……”
“我说,别折腾我了,行吗?我明天一大早就回去。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实在是扛不住了。”
温暖感觉自己像可怜的杨白劳一样把双手伸向天空,向四周哀告着。
“我怀孕了,”菜刀平静地说,她的语气就像化学老师在宣布ph试纸酸碱度结果。
“就是你去上海之前的那次怀上的,我想把她生下来,我怕我以后年龄大了,生不了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连累你的,我去美国生,我可以独自把她养大。今天叫你来,只是通知你一声。你不必负任何责任,这事可以跟你没关系。”
温暖听着菜刀的话,感觉那声音很遥远,仿佛带他回到了童年,一遍遍看着自己不幸过去的回放,
“天哪。”
菜刀温暖 第二部分(1)
第二天晚上温暖态度诚恳的打电话约静一起吃饭,她开始不愿意,但架不住温暖措词严厉的自我批评,还是来了。饭桌上温暖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她昨天发生的事情,只是不停地给她添酒加菜。静以为浪子回头了,脸上又有了笑容。
饭后静挽着温暖的胳膊漫步在大街上,还把头舒服地靠在他的肩头。天空很配合的飘着丝丝小雨,让人有瞬间祥和浪漫的幻觉。但旋即突转滂沱大雨。这样的天气真是宣布坏消息的好天气。温暖苦思冥想着,该怎样安慰静,他试图用和平的方式解决他们的问题,但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他咬了咬牙轻声告诉静,
“静,我还是无法离开菜刀,就像我以前屡试屡败一样,我……”接着,他想进一步解释真正的原因,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不听!”暴风雨中静开始痛哭。放声痛哭,旁若无人,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继而更发展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哭,那种声音只有受了重伤的母豹子才能发出。温暖完全不能理解,他只觉得她在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温暖!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我要杀了你!”
长时间的嚎啕呜咽后静终于说话了。咬牙切齿,一字一泪,温暖感到好事者们谴责的目光,如芒在背。
“你好好说话,别不讲理,听到没有。”温暖声音发颤,心有点虚。
“我恨你一辈子!你这个流氓!你把我毁了!我要杀了你!”
“我怎么就把你毁了,我怎么流氓了,有这么严重吗?你讲点理行吗?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听!我不听!……”
静是双子座,不喝酒的时候静如处子,一瓶红酒下肚就动如脱兔,那时一切休矣,你说什么都白搭,她根本就不往耳朵里放,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任凭自己肆意发挥。此刻,爱情既是她的矛也是她的盾。
长达两个多小时的软硬兼施无效之后,温暖真怒了,
“你丫这是自找的。”
暴雨中温暖痛下狠心,把她的包扔在脚下,上车甩门而去。由于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禽兽,他开着车在那条街上来回跑了好几趟。从车窗望去,画面凄美绝伦,令人终身难忘。
空荡荡的街道已经无人,静坐在地上身子斜倚着墙,两条长腿在雨水中以优美的姿势摆着。双手掩面,自顾自撕心裂肺,痛哭声远达数里,雨水从房檐边一串串滴滴嗒嗒,打着她湿漉的长发。很久以后,静告诉温暖,她在那儿就那样坐着,一直哭到天亮。
菜刀很快就办完手续去了美国,她和静截然不同,一向情绪稳定,意志刚强。
波波坐在秦大的对面,他们用两头狮子的目光互相凝望着对方,你看不出他们下一步是准备交手还是交h。这真是极具观赏性的一对儿。在公众场合总是毫无顾忌如胶似漆,回家关上门,就可能开始互殴。他们都有很高的表演天分,在日常生活中上演歌剧,家里装饰的很像早期的三里屯酒吧,八间屋子,都涂得花花绿绿,让人觉得那更像他们舞台的布景。他们常常盛情邀请温暖和老钱去充当观众。这是秦大的待友之道,他把自己生活中的幸福和不幸都转嫁给周围的朋友。俩人中波波更象一头美丽的狮子,因为她不仅是狮子座,而且是一支女子摇滚乐队的主唱。
传说中她曾跟过一个台湾哥大,受尽折磨。以至于现在有点仇恨社会,行事风格霸道。不过还好秦大有受虐倾向。他跟温暖一样,频频令自己陷入各种绝境,但牛比的是这厮总能绝处逢生。
“波波太好了,哥们太爱她了。特酷,特热情,特善良。有一天晚上在电话里聊的高兴,她跑到我们家,脱光衣服,钻进我的被子,我们俩就好了。ruai大腰细腿倍长,活又好,歌唱得又好。前所未见,惊为天人,哥们准备自己出钱给她们乐队出张专辑。”
秦大的表情差点让温暖相信了他的话,他跟所有的女人刚开始好的时候都是真好,真有要为之赴汤蹈火的精神,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歌可泣。不过当朋友们将信将疑了他的真诚,并为之唏嘘不已的当儿,这禽兽会全身而退,把哥几个撂在前方替他收拾残局,而且最禽兽的是只要他的热乎劲一过,就一分钟也不能再忍受其所谓前妻了。
菜刀温暖 第二部分(2)
这已经成为定律。所以现在温暖和老钱基本上都能做到不为所动,不管秦大把自己描述的多悲惨。事实证明他们是了解这位老同志的,因为没多久秦大就神秘的约他们出来,在动物园对面的‘狮虎山’酒吧见面。
“今天把你们约出来,是因为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要让你们给参谋一下,这次哥们彻底恋爱了,遇到了一个我想跟她结婚的人。”
秦大煞有介事,语气极为凝重。
“你丫没事吧,你不是跟波波同居得挺好的吗。”老钱不以为然
“我们分手了,波波总是把我的东西从五楼扔下来,丫太烈了,喜怒无常。都快把哥们疯了。”
秦大扼腕痛惜着。
“那还不都是你丫自找的。”温暖和老钱毫不同情
“现在不说她了,我约的人快到了,你们一会千万别扎我的针儿,”
“谁拿针扎你呀,我们这儿有的是大竹签子。”
“高抬贵手啊,各位爷,现在革命还尚未成功,哥们正跟一哥大争呐,哥大有老婆还不肯放手,还说要废了我,c,大不了我跟丫死磕。有老钱在这儿,咱们怕谁呀。”
“至于吗?什么品种,那么稀罕?”老钱一脸狐疑。
“哥们在人大门口遇到她,一见钟情。丫长得太好了,身材更别提了,但最牛比的是她有文化,一口流利的英语。之前哥们的那些女朋友,都没文化,完全无法交流,但这位,学法律的,能跟哥们天文地理,彻夜促膝。呦,来了……各位,一定记住别乱扎针,多说说哥们好话。”
来人面如满月,五官无奇,也就算个中等人吧。虽然目测估计身材应该不错但仍让众看官暗中大跌眼镜,当即顿悟什么叫秦大眼里出西施。
“宁宁,我女朋友,美吧。”
“美!”大家齐声说到,实在不忍心让这热脸蹭个冷p股。
紧接着应秦大的要求,亲友团围绕着秦大是个好后生这一命题展开了热烈讨论。
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至情至性的花痴之类厚颜无耻的拉皮条的话都说了。
宁宁完全不为所动,她根本就没听进去,因为她正煎熬于该如何做出抉择,在秦大和那位哥大之间。
“我知道他有老婆孩子,但那毕竟是我三年的感情,不是说放就能放的,三年呐……”
宁宁在是次会晤之前应该已经喝大了。温暖突然想起了静。
“可是他能像我这样爱你吗,他能像我这样为你付出一切吗?丫是比我有钱,但他给买过你什么像样的东西?!”
秦大豪情陡生,拍案而起。
在一个多小时的会面中宁宁基本上都是在重复着那几句车轱辘话。
大家颓了。
最后老钱代表亲友团对秦大耳语了几句,委婉的表达了反对意见。
“你们这是嫉妒我,你们这些y暗的中国男人,你们这些没有爱情和激情的人!告诉你们,我要和宁宁结婚了。”
秦大紧搂着宁宁,幸福的大声宣布,
众人面面相觑。
“那咱们打赌你们什么时候离婚吧”
“好,你们就等着给我们钱吧”秦大颇为豪迈。
这个说一年,那个说两年。
众人像买百家乐一样,吵嚷着下注,乱作一团。
突然,万籁俱寂,因为大家们同时看到了波波的英姿。
波波和一干好友高谈阔论,花枝乱颤,踱入了这间酒吧。她远远望见秦大他们,徐徐的走过来,和各位朋友亲热的打招呼,和温暖拥抱完,转身看着秦大。
秦大傻了一秒钟,迅即站起身来,大方地给双方引见,
“这是波波,我以前的女朋友,这是宁宁,我现在的女朋友。”
波波没有看宁宁,只是久久的凝视着秦大的眼睛,秦大极力让自己显得无所(谓),但波波有所(谓),波波的一只手慢慢抓住一个啤酒瓶,盯着秦大的眼中泪光闪动。猛然抡起来,在众人一片惊呼中,秦大闭上了眼睛,伸直了脖子。一声闷响,波波的发际有几道热血洒下。毅然转身绝尘而去。
半个小时后,秦大的电话里,一个虚弱的女声哽咽着宣布,
“我已经割腕了,快死了。你跟你现在的女朋友幸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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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温暖 第 2 部分
半个小时后,秦大的电话里,一个虚弱的女声哽咽着宣布,
“我已经割腕了,快死了。你跟你现在的女朋友幸福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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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温暖 第二部分(3)
秦大连忙起身,嘱托老钱将早已醉得不省人事的宁宁送回家,就一头扎进黑夜中。据说,波波已经在家血溅当场了。
菜刀合法潜入美国生孩子,温暖潜心闭门在家中造车。静去了一家影视公司做发行,老板是一位著名老女演员,伊老是声称自己有亿万身家,唯恐税务局不知道。
秦大则空前的说话算话,他和宁宁闪电般结婚了,就在波波手腕上的伤口刚刚愈合的日子。
婚事从简,没搞什么特别的仪式,一帮好友在logos弄了个party,请了一位黑人dj来打碟。
秦大不合时宜的身着燕尾服出现,看上去活像一只企鹅与燕子的混血。宁宁的婚纱下摆拖的很长,她挨桌敬酒时,把酒吧地板拖了一遍。
大家交杯换盏,宁宁很快就大了。
老钱身为主婚人。他深情的回忆了和秦大的兄弟友谊,双方父母把孩子拉扯大的不容易。也强调了秦大和宁宁感情的坎坷。直说得秦大和宁宁泪流满面,众女宾唏嘘不已。
随后婚礼转入喜剧阶段。秦大和宁宁愉快的被迫表演了吃桔子玩j蛋等传统节目为大家的晚餐助兴。
餐后舞会正式开始。黑人dj尽职尽责,放的音乐很喜庆。男宾轮番邀请新娘,女宾里的美女轮流被新郎邀请。如果说婚礼像一场特别演出的话,那这场演出应该算得上成功,特别是当波波适时地再一次突然出现。
她看上去很平静,走到秦大的面前,大方的说
“祝贺你”并递上了内容不详的红包。
秦大胆怯迅捷的回头望了一眼老婆,悄声说
“波波,你能不能先走?”
老钱不高兴了,
“秦大,你丫也太过分了,你别忘了,波波还是我们大家的好朋友。人家专门来祝福你的。”
“我老婆最忌讳这种事了”秦大一脸冷酷。
“我跟你已经没关系了,logos有人结婚,我来祝贺一下总可以吧。也顺便看看老朋友们。”波波听上去泰然自若。
“波波太不要脸了,”宁宁哽咽着对温暖咕哝。
“你这么说就有点过了,今天你得有点女主人的气量。”
“我觉得你们都不拿我当朋友!”宁宁愤怒的打了温暖一拳。
“秦大是我们的朋友,你是他老婆,我们能不拿你当朋友吗?”温暖忍痛辨道。
“你们没有!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你们不让波波走,那我走!”宁宁开始哭喊了。
大家目送着宁宁呼啸而去,秦大怒容满面紧随其后。
“c,这叫什么事啊?”老钱感慨道。
日子过得真快。温暖除了定期给菜刀汇美刀以外,几乎没什么户外活动。
有时候会在夜半打个美国长途,跟菜刀探讨一下胎教的问题。菜刀住在从没谋面的表舅家。寄人篱下,想来也不容易。
“我的肚子现在越来越大了,住在表舅家也不方便,想搬出去住。”
“那没人照顾不行吧?”温暖觉得越洋电话里的声音很可怜。
“没事,美国人都是自己照顾自己,请保姆太贵了。”离开温暖的菜刀显得很自信,
“我买了辆二手车,这儿车特便宜,也就跟咱们家那大投影差不多。回国前再卖了也不亏。看了几个房子,有一个不错,虽然小了点儿,但很干净,也便宜。这次真是要自力更生孩子了。”
“钱你就敞开了花吧,钱算什么呀,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别苦了自己。你是去生孩子又不是去勤工俭学。”温暖于心不忍。
“那不行,你挣的钱都是血汗钱……”菜刀对温暖绝对忠心耿耿,
“你最近好吗?吃饭怎么办呢?歌写得怎么样了?”
“我这儿一切都好。忙着写歌。足不出户,深居简出,心如止水。每天门口的那些餐馆轮着给我送饭。”
“呦,很乖呀!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说实在的,这真不是温暖的风格,笔者需要解释一下什么是他的风格。
那时候温暖住在环保局的家属大院里。环保人士们过得都很环保,每天晚上八点多就上床,而温暖总是在他们进入深度睡眠以后才蹑手蹑脚的爬下楼梯,像做贼一样偷偷溜出大院,最后还要将大铁门的两道锁仔细锁上。不过第二天早上这两道大锁通常也是由温暖来打开。如果再晚一点回来他还得跟晨练的大爷大妈打招呼。当然,有时候,温暖也回不来,因为他可能已经在三里屯的某个角落,跟那些属蝙蝠的人喝的脸都贴到地皮了,抑或着在不省人事中,被架到某个牛鬼蛇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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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温暖 第二部分(4)
从本性上来讲温暖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本性上的他向往在海边晒太阳或者在雪山闭关修行,但那名叫多桀的命运使温暖过上了如今的生活,谁也说不准哪个更好。温暖喜欢尝试新事物,尤其想尝尝彻底自由的滋味,如同传说中的嬉皮那样。不过这样美好的生活只可偶尔尝试,不能过一辈子,况且周围的人也不允许温暖一个人偷偷滋润。生活不可能每天持续高c,真那样的话,谁也受不了。
当然有的人觉得她可以,波波就常说,
“我不能容忍没有高c的生活,人生如梦,自己是编剧,没高c我就给丫编出高c来。”
说高c高c到,波波给温暖打电话了。高c就这样劈头盖脸的到来。
“温暖,出来陪我喝杯酒吧,我心情特不好,一会还得在“锦衣玉食”演出,你过来吧。”
温暖有点奇怪,因为波波的语调听上去像个弱女子。
“不行,我有事,我一会还得……”温暖笨拙的编着。
“不行,你必须来。”波波的声音斩钉截铁,
温暖眼前浮现出她双腕上鲜红的刀疤以及她把酒瓶子轮到自己脑袋上的场景。
“好吧,一会儿“锦衣玉食”见,”
温暖不擅长婉转体面地拒绝人。他的拒绝通常缺乏说服力,或者过于简单粗暴。温暖希望自己能给周围的人带来快乐,他害怕看见他们失望的样子,特别是女人。他总是企图和喜欢他的女人们建立一种友谊,但她们只给他两种选择:爱人或者敌人。
“锦衣玉食”人声鼎沸,干什么的都有。台下的喧嚣几乎盖过台上的音乐。今晚这里汇聚了各路地下乐队及其家属,它们有的刚从土里冒出脑袋,有的还深埋在地下数米。正在台上表演的是“牛鼻”乐队,他们不幸属于后者,主唱的阔鼻上打着像牛一样粗大的鼻环,狂躁的在台上来回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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