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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温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上不了高中也不能都怪我一个人,上学的时候问老师什么问题他都说不知道,不愿意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他说反正我也考不上大学。”金毛愤愤不平。
三个人两斤水饺,吃了个肚儿圆。
“撑死我了,咱们别坐车了,走走吧。”告别了金毛侄子,温暖倡议道。三人沿着鼓楼往西大街漫步。一路上不时有人过来问候,跟温饱打招呼的多是些商铺老板,有头有脸。跟兰兆打招呼的净是贩夫走卒钉鞋的。
“兰哥,吃了么?抽根烟。”
“不用不用,我正忙着呢,回头到你家喝酒。”按西安的说法,兰兆“势”很好。平日骑着挎斗摩托,腰杆笔直,双手戴白手套,以兰花指轻捏车把,招摇过市。有不少忠实fans。
“还好意思到人家家里喝酒呢。”温饱一脸鄙夷,“上次他到钉鞋的那伙计家喝多了,把人家老婆睡了。害得人家差点把我们牌子摘了。”兰兆被批的脸红脖子粗,
“还不都是他老婆把我灌大的……酒后乱性。纯属事故。”
“兰兆,你能不能帮我办个事,查个人,看她在不在西安的酒店宾馆住。”
“没问题,咱就是干这个的。上内部网一查就知道。咋?是欠你钱还是有仇。”
菜刀温暖 第五部分(2)
“都没有。朋友。”
“哎呀,咱咋走到这了?这是李冬梅她家的院。看来你还是忘不了她。”温饱揶揄道。温暖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踱到了一个大院门口。那是三零八工厂家属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来。可能是大腿肌r的记忆吧。”李冬梅就是温暖的初恋情人。
“不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这住?”温暖望着里边的家属楼,自言自语。那些筒子楼已经风烛残年,破败不堪。
“请问李冬梅家还在这吗?”温饱拉住了一个出来遛弯的大妈顺嘴问了一句。
“冬梅呀,在打麻将呢吧,我去给你叫去。”温暖一听这话大惊失色,撒腿要跑,被温饱一把拽住。
“怕什么,瞧你这点出息。”温暖扭头挣扎着像个中学生,
“我们快走吧,人家肯定都孩子他妈了。多尴尬呀。”
一个白裙子从远处的平房里跑出来。跌跌撞撞飘向温暖。温暖眼前模糊了,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美少女。
“哎呀,没想到真是你,我不敢相信。”女班长的体形跟少女时代没什么变化,只是眉眼间多了些沧桑。
“我正打麻将呢,邻居说有个男的找我。我从窗户往外一看,差点没晕倒。”她说这话的时候,温暖也正竭力保持平衡。
此情此景,两人虽不执手,但绝对相看泪眼。
“听说你结婚了。”这竟是温暖说的第一句话。
“我早结婚了,嫁了我们厂的一个闲人。家里不同意,我们俩还私奔过。老公长得跟赵传一样,儿子长得跟老公一样。”
“老公一定对你特好,都有儿子了,小日子过得不错呀。”赵传很丑但是他也许很温柔。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厂里一万人有六千下岗,我跟老公都失业了,不过他对我很好。我现在帮我弟看他的花店,生意还凑合吧。当然,肯定没法跟你比了。”女班长李冬梅对自己的生活很知足,生活的艰难并没有改变她的优雅。
“你弟弟结婚了吗?我印象中他还是个小孩。”温暖想起自己中学时去班长家的情景。
“他都离婚了。时间过得多快呀。”
“是啊,人生如梦啊,我都想不起来当年我们是怎么分手的?”温暖真忘了。很可能是老年痴呆症提前发作。
“你真忘了?是你不要我了。你去上大学,我顶替我妈上班了。一年里你连封信都没有。我妈让我死心,说人家是大学生怎么会娶你个工人。我放弃了。那时候我老公又死追我。我一气之下就嫁了。”班长说得很平静,没有怨恨。
“我一直很关心你的消息,经常带着儿子去你们大院转,也不知道你妈家搬到哪个楼了。儿子问我,妈妈我们为什么总来这儿啊,我跟他说,妈妈小时候有个最好的朋友住在这儿。”温暖哭了。一定是地址错了,我好像写过信,他在心里为自己辩解。
“我们去咖啡馆坐会去?”温饱善解人意。
“不行,我得回去了,不然老公该生气了,他管我管的很严。”班长的样子很像个乖女儿,让人父爱泛滥。
“那明天请你们全家一起吃顿饭吧。多少年没见了,好好聊聊。”
“不用了,谢谢。他很爱面子,不会去的。”班长笑起来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她可爱的对大家挥挥手,转身离去。温暖目送着她的白裙子渐渐消失。他突然发现温饱这个老鳄鱼竟也热泪盈眶了。
“我的天哪,李冬梅居然没怎么变老。风采依然,可惜了,可惜了,嫁给赵传可惜了。”
'北京是梦想,西安是现实。温暖觉得每次回西安,他都有一种被现实挫败的感觉。当然,现实中那些美好的食物除外。不过,北京的梦近来也有往噩梦发展的趋势。
“你在哪儿呢?在西安!”老废来电。他怒了。“天晴唱片的人都快疯了。马上发片了,一堆采访等着呢。早都答应人家了,你倒好,不打招呼跑西安了,不高兴也下落不明。太不靠铺了吧!”
“你们丫谁跟我商量了?我又没答应人家。那些烂采访谁答应的谁做。”温暖更怒。
“你还想不想干了?这张唱片对你们来将生死攸关,再不火你们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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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温暖 第五部分(3)
“完了就完了,我不在乎,大不了我回西安,我又不是没过过穷日子。”
温饱的父亲也就是温暖的二大爷,是新中国第一代战斗机设计师,他捱过苦日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的大儿子温泉几乎一辈子都生活在西安银鹰飞机制造厂巨大的厂区里,跟他爸一样默默为祖国的军工事业做出贡献。他每天经手很多绝密的战斗机设计图,虽然一张也看不懂。他的工作是晒图,复印,放大缩小,然后将废图销毁。年复一年,三点一线,与世隔绝,几乎都没怎么出过厂门,连午饭都是老婆每天给送去。
“呀,温暖回来了。你大哥一天念叨你呢。都快神经了。”大表嫂过于热情让温暖手足无措……
“告诉你个秘密,你大哥现在成了摇滚迷了。四十多岁的人了,每天收集北京这些摇滚乐队歌手的消息。自己还做了一大本剪报。”
“早说呀,哥,我给你送所有乐队的签名照片和专辑。”温暖搂着老哥哥的肩膀,温泉实在太单纯了。
“真的?那太牛了。你们可都是我的偶像呀。你知道吗?小旗现在也学唱歌呢。”温泉难得有自豪的笑容。
“学唱歌干嘛?让娃好好学习以后上大学。”温旗是温泉的儿子,从小被溺爱坏了。温暖很清楚他是不是唱歌的料。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娃就好好学习不了,不是读书的料。现在的学校,那都是给能升大学的娃开的。小旗连初中都差点没上成,没人要啊,嫌娃学习不好。求爷爷告乃乃,不容易呀。”大表嫂恨不能给儿子把人生的每个分镜头都写好。
“高中就更没门了。听人说咱陕西老歌唱家王妙花办了个音乐学校,能发文凭。削尖脑袋把娃塞进去,学声乐。唉,这总算上了高中了。你看,钢琴都给买了。”表嫂终于松了口气,和表哥幸福的摩挲着那台钢琴。
“五弟,你看以后能不能让娃进个啥音乐团体?”
“这行业……竞争太激烈了。得先看娃学得怎么样?”温暖明白他绝不能再打击善良的大表哥夫妇。
“那你给娃听听嘛,给娃指导一下嘛。”
“行,行。”温暖频频点头,小旗是这一家人的希望所在。
“娃在外面都等半天了,不好意思进来。小旗!你五叔让你进来呢。”
小旗和他的小女朋友进来了。这小子长得倒是高高大大,虎头虎脑。
“五叔,你回来了,这是我女朋友雪儿。”小旗不卑不亢。
“快唱两句给你叔听听,看看你学得咋样。”表嫂很替孩子前途着急。
“我学的是美声,男低音,五叔不一定听得懂。呕……”小旗努力寻找发声位置,“咪咪咪……嘛嘛嘛……。”了半天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从哪儿出声。温暖觉得温泉夫妇太悲剧了。
“我们俩准备今年去北京发展,我女朋友是学钢琴的。雪儿,你给我叔弹一首。”
小旗的女朋友很自信的走到钢琴前,情感充沛的弹了一曲《献给爱丽丝》。可惜是简体版的,很多音被节省了。
“现在置一套编曲录音的电脑多少钱?雪儿想先在编曲上发展。这有她编的小样。叔,你说雪儿现在编一首歌应该给多少钱?”
“这不好说,你得先看有没有人让她编。她还没出名呢吧。”
“你把你的新歌让她编几首她不就出名了吗?谁都是从无名到有名的,你说是不是?不过,编曲也是劳动,劳动是要有报酬的。咱得先把价钱讲好。”小旗说得很有逻辑。
第二天中午温饱和兰兆把温暖从酒店的床上拉起来,说要带他去樊川原上玩。温饱看似粗(人)实则细(腻)。
“我知道昨天大家把你搞颓了。没办法,这才是劳苦大众的生活。你老在北京上海转,太脱离群众了。”他好歹受过大学教育。
“走,今天我刚好要去樊川问个案子,假公济私,带你去玩一趟。拍点片子。”谁能相信这家伙竟是摄影家协会的会员。摄影包里有哈苏,尼康,一堆名贵机子。
“今天天气真好。咱别开你的吉普了,开兰兆的侉子(挎斗摩托)吧。还记得你第一次骑侉子带我出去玩吗?在山里熄火那次。”
“记得,那次把你整惨了,推了一天车。来,兰兆,今天你开车,把你的白手套势扎上。”
菜刀温暖 第五部分(4)
樊川在西安南郊,属长安区。风光秀丽,土原绵延。他们往里开了很久,到了一个叫马腾空的乡,刚好碰到赶社火,停下来吃了一顿手擀凉皮,拍了半天秦腔。然后赶往新街村村委会。让村长把一个姓赵的农民叫来。温饱一口陕西话。
“冷丁子认得不?”
“啥?不认得姓冷的。”
“那你看这些人里头有没有你认得的?睁大眼,敢胡说就办你个同案犯。”温饱拿出一沓照片。
“咱不敢胡说,我看下……这个认得,俄表哥。”农民赵一看就是个二杆子。
“最近有没有联系。”
“联系,联系,前天来咧,昨天走咧。”
“啥!再说一遍。去哪咧?几个人!?”一听这话温饱跟被扎了一针吗啡一样。
“俩人。昨天刚走。说是去华y我四舅家取些金子,明天可能就去云南咧。
温暖坐在温饱的侉子上,兰兆骑在农民赵的嘉陵后面,四个人奔驰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几分钟前温饱跟温暖说,
“你知道要抓的这人是谁吗?冷钉子,全国通缉的大毒贩。一直抓不到。昨天有个吸毒的说这伙计可能知道,今天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摸了个炸弹,出现重大线索。来不及回局里了,必须连夜赶到华y。只能走山路,还就是摩托能开进去。”
天空下起了暴雨。雨越下越大,路越走越泥泞。没人带雨衣。
不知从哪儿突然划出一道巨大的闪电,像一把战刀劈来。温暖温饱惨叫一声飞出丈外,雨中的摩托车是个良好导体。
温暖摔得跟泥人一样,唉哼着。温饱爬起来跟没事人一样,接着开车。
“温饱,你他妈真玩命呀,你说你又不是蝙蝠侠,开这么快干嘛,我还不想死呢!”温暖抱着温饱的大肚子,贴在他耳边叫喊。
“这算个球。有一回我跟兰兆追一个毒贩子,三天三夜没吃东西没合眼。回去接着干活。早都麻木了,这就是工作。我得养活老婆娃呀。”雨水不停泼在温饱的胖脸上,他真麻木了。
“现在也没有什么正义感了。队里缉毒是有指标的,为了完成任务,我们什么招都用。设局放鹰,把各地的毒贩子往西安骗。”
“你这家伙肯定是个贪污犯。那些名牌照相机我都买不起。”温暖觉得自己被摔得腰都快断了。
“他妈的,兄弟们天天提着脑袋玩命,一个月才一千多块钱工资。你说咋活?耍个照相机你还看不惯?毒贩子个个都有枪,把我打死了,俺老婆娃谁管?。你说我不弄些黑钱咋行呐。唉,其实也就是罚点毒贩子的款。咱没有伤天害理。”温饱嘴里振振有辞。
这一路上人文风光无法表述,因为伸手不见五指。不过,温暖倒是坐了一回真正的‘过山车’。上下颠簸,左右摇晃,令人作呕。不知道过了多久,雨终于停了,目的地也到了。
温暖搞不清自己是在梦游,还是在沉睡。
绕了无数个弯后,农民赵伸手指了指一个院门,
“四舅家到咧。”
“你们在这等着,”温饱交待温暖,“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过来。已经通知兄弟们了,大部队很快就到。”
兰兆蹑手蹑脚,翻墙进院。刚刚落地,就看见一杆土铳正对他的脑袋。
“狗日的,敢来抢俺的货。”这狗日的绝对杀人不眨眼。兰兆腿一软,心想,
“毕咧。”
一声枪响,脑袋开花。温饱在墙头上把拿土铳的撂倒了。
兰兆大喜,跳起来一脚把卧室门踹开。
“不许动!动就打死你!把手举起来!”
“别开枪!”床上有个人爬着大叫,把手往前一举,刚好伸进枕头下。兰兆以为他要拿枪。急忙朝天鸣枪示警,子弹穿过了屋顶。
“别打我!”床上人又把手从背后高高举起,像在做瑜珈。
“咕咚,咕咚……”屋顶传来奇怪的动静。
“嘭!”一个身体重重摔在院子地上。正是大毒贩冷钉子。他一听见外头有动静马上躲到屋顶。没想到还是被兰兆的流弹穿膛而过。
“对,地上这人就是他。”农民赵进来很冷漠的看了一眼。“屋里那是我四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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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温暖 第五部分(5)
温饱又朝天放了一枪,按照条例,他刚才击毙冷钉子的同伙时应该先鸣枪警告。
“把疑犯打死了,只能等检查院的人来了。”兰兆打了一通电话。几个人精疲力竭,坐在院子里相对无语。
“都快把人饿死了。”温饱看着墙上挂的半扇生羊r。掏出匕首来,削下几块分给大家。
温暖饥寒交迫,满身烂泥,嘴里嚼着生r,双眼无神。
“我在做梦吗?”
把青春献给
身后那座
辉煌都市,
我们为了,这场美梦,
必须付出代价。
把爱情献给
我身边最
痴心的姑娘,
你陪我歌唱,陪我流浪,
陪我两败俱伤。
一直到现在,才终于明白,
我梦寐以求,就是爱和自由。
想带上你私奔,奔向最遥远城镇,
带上你私奔,去做最幸福的人。
redtemple乐队的新专辑发行了。《私奔》登上了排行榜的冠军位置。
乐队成员们忙于四处宣传,这是温暖事业中最令他痛苦的部分,因为他要做很多无聊的事,说很多车轱辘话。但是没办法。这是职业歌手应尽的义务。
温暖和‘中指’及‘没头脑’在电台的大楼里四处赶场,挨家挨户的作节目,从早上十点开始到晚上十点还没结束。
“收音机前的朋友们,晚上好!又和大家见面了,我是主持人铃铛。今天我们很高兴邀请到redtemple红庙乐队到我们‘明星爱打叉’节目来做客。首先请你们跟听众朋友们打个招呼,say嗨!”
“嗨!”
“请问你们为什么要起这么个奇怪名字,红庙?”
“因为我们都住在红庙一带,所以就叫红庙。”
“《私奔》这首歌最近成绩不错啊,先恭喜你们。不过也有很多批评的声音。有人说太商业了,说你们堕落了,有人觉得你们已经江朗才尽了。你们自己觉得呢?”
花枝招展的男主持人“铃铛”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咄咄人。但结果却令人对他的性别产生怀疑。
“其实我觉得乐队名字叫《江郎》也不错啊。”
‘没头脑’说得没头没脑。
铃铛殷切地转向中指。
“我没什么好说的,走别人的路让自己去说去吧,我想说的在这儿也说不了。我的名字叫中指,我向那些批评我们的人表示问候。”
铃铛脸上有点仓惶,
“温暖,你是主唱,你是怎样看待这些批评呢?老实讲,我以前是你们的歌迷,但是这张专辑的歌曲我也不太喜欢。”铃铛急于展现自己的个性。
“你刚才说的‘有人’,是不是就是你自己呀?”温暖注意到铃铛的衬衣是粉红色的。
“我也算是其中之一吧。”铃铛尽量让自己仪态大方。
“请问你认真听过这张专辑吗?说老实话。”粉红衬衣的皮肤太过白晰,主人一定勤于呵护。
“对不起……不好意思,铃铛最近节目实在太多了,没来得及仔细听,不过《私奔》我还是听了。”铃铛矜持的笑笑。
“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下一次,作采访的时候,请先听一下别人的专辑再批评,好吗?”温暖尽量克制自己。
“好吧,我们还是进入下一个环节吧。我们这个节目每一期都会有一些幸运观众得奖,奖品就是由我们的嘉宾替他们说出他们想说的话。首先请红庙乐队的中指为尾数是8762的朋友读信。”
“手机尾数是8762的朋友,你的儿子让我替他向您问安,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中指读完后伸出了中指。
温暖也拿到一张纸,上面写着:
手记尾数是9966的朋友,你的男朋友让我转告你,他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想念你,就像狗熊想蜂蜜。但愿人长久,千里共缠绵。
“这个我说不了。”温暖平静的看着铃铛。
“没关系,这个说不了,你还可以选别的,有很多呢。”铃铛的态度不容置疑。
“别的我也说不了。”温暖面无表情。
“这是直播,我们已经预告过了,你必须说。”铃铛用妩媚的音色悄声威胁。
菜刀温暖 第五部分(6)
“对不起,我们会尽量配合你的,但这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温暖有点愠怒了。
“你今天不说也得说,不然小心我们封杀你。”铃铛声色俱厉,青筋暴起。
“去你妈的,你丫尽管封杀吧,你以为你是谁啊?中指,‘没头’,咱们走。”温暖起身拉开直播间的门,吹着口哨,旁若无人。
“你,你,你,你们岂有此理!啊!气死我了,我要杀人!我要杀人!”铃铛抖动着兰花指,他已经完全气疯了。
红庙乐队的大胆反抗酿成了该电台历史上的一次重大事故。
“靠,你真够拽的,有性格,我崇拜。”
美丽接二连三地发来短信。
“这种节目不上也罢。你现在干吗呐?想我了吗?没事咱们去游夜泳吧,到我表哥的健身会所。听说你游泳很棒。对了,干脆l泳!”美丽从来不知含蓄为何物。
“中指,‘没头(脑)’别郁闷了,打电话叫上你们的女朋友,今天我请大家游泳,然后宵夜。”温暖想让兄弟们高兴起来。
美丽完全不会游泳,所以她有理由让温暖充当救生圈。
温暖感到很吃力,有一种行将溺水的无奈。
““我爸已经知道我们俩好的事了。他很欣赏你,所以你最近给我老实点,别让我丢脸,我可听说你很花啊。”美丽总是气焰嚣张。
“我很花这事还用你听说,我直接告诉你不得了。”温暖无情地打击嚣张气焰。
“你想气死我呀?喂,你觉得我唱歌到底怎么样?我爸要给我出唱片了,你给我写首歌吧?”美丽不仅抗击打能力强,而且看似天(真),实则世(故)。
“我给你写歌,恐怕不合适吧,我写的都是摇滚的。”
“没关系,我准备走偶像摇滚路线。我给你唱一首我自己创作的歌吧。别以为只有你会写歌,我也是能创作的。”
美丽大方的唱起了自己创作的歌曲,神情投入。
温暖觉得自己宁可溺水而亡。
温妈妈来北京了。她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活得怡然自得,完全按照自己的旨意生活,没人能动摇她的信念。温暖恋母情节严重,不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特别想念妈妈,请求妈妈来北京,但一见面住没多久妈妈就闹着要走,原因是温暖很不听她的话。
温暖接到妈妈的留言就急忙从静的故居赶回家。
妈妈在小憩。菜刀在没完没了地打电话。她和朋友开了一家美容院,生意不错,春风满面。
对温暖菜刀依然客气,这种客气就是连续一个月不理你。沉默是金,溯源于圣雄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而这种以柔克刚的群众运动最近又被称做冷暴力。
女儿躲在沙发后面,手拿毛绒兔子和小熊,自编自导着。
“小兔子,不准哭,你再哭我就把你关到黑屋子里去!”
“别关我,别关我,我害怕,爸爸,快来救我。”小兔子高叫着。
“叫爸爸也没用,他才不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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