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之浑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中华田园喵
胤禩确实没打算用“四爷党”的这些破事扰了小九待产的清闲,只是跟自家九弟要了点东西:“京城的同仁堂、无锡的荣氏纺纱厂面粉厂两家现在是大清难得的‘民族资产阶级’,还跟官家的关系不大,他们两家的资料,小九你都给我。”
“没问题!”胤禟对他家八哥是无所保留的,但是下一刻嘴角抽了——他家八哥,把资料递给了韦小宝。
小小的漂亮的女孩手小,还抓不住那些东西,事实上是抓住了也没用,韦小宝对着胤禩绽开一个惨兮兮的笑容:“八爷,这字认识小桂子,但是小桂子不认识它们!”
胤禩手抖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自知对皇阿玛的心思了解不深,但是也没想到康熙朝的第一得意人是个白丁!八爷狠狠磨牙,心道这小东西要是办不成事,回去……他调戏自己的事可不能告诉四哥,自己还不想又被折腾得下不了床,但是他钻二哥被窝的事,可以告诉大哥嘛,八爷最擅长祸水东引不是?
“我念给你听!”八爷这脸上辈子定了型这辈子也掰不回来了,牙根都响动了,那美丽的笑容还是一点儿不变!
——所以啊,某种程度上,八爷跟面瘫脸的四爷是天生一对啊!都是瘫成一个表情,多有夫妻相啊!
九爷看不下去了,八哥再这样下去有“精分”的危险啊,赶紧摸摸肚子摆手:“得了,八哥,我讲给你们听吧!”
胤禟对于这些实力竞争对手还是有了解的,而且上辈子吃了亏,他怎么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仗势欺人了,所以只能知己知彼,不停钻律法和对手的空子。
胤禩听得很认真,韦小宝听得云里雾里,最后八爷微笑着拍拍胤禟的手:“好了,你好好安胎吧。”抱着韦小宝,翩然飘走。
挺着个大肚子腰酸的胤禟心里宽面条泪——八哥你又卖关子!
四爷党和八爷党关于金银复本位制度的竞赛,正式拉开帷幕。
京城,北静王丹森旺布在龙源楼设宴,邀请所有在京的蒙古贵族前来,意气风发,一如当年陪同四贝勒处理江南贪污案时的十三阿哥,端着酒杯,豪爽地一桌一桌敬过去:“各位,蒙古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朝廷的国企改革大家也都看在眼里。我呢,是个粗人,也是个俗人,大话套话不想多说,虚话假话也不屑说。我丹森旺布的意思就是,朝廷动,咱们也要动。我们自问没做亏心事,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凭什么别人有的,我们不能有?我们光明正大大大方方地找朝廷要我们该得的,没有什么可以落人口实的!”
胤祥是个豪爽大方之人,号称侠王,但也不代表他不会玩阴的,要不然他也不能跟胤禩一同作为胤禛的总理王大臣,并成为跟八爷党斗争的中流砥柱。
他相信,他的话里有话所有人都听懂了,而且大部分都是识时务的——现在留在京城的蒙古贵族,哪个不是被看管的人质?不该做的春秋大梦,还是早点破灭的好。
这番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话让所有来客回去之后失眠了整整三个晚上,尤其是和敬公主的额驸色布腾巴勒珠尔看着自己的长子也是唯一的嫡子,咬了咬牙,最终决定向景瑞皇帝上折子——请求朝廷在大办国有企业的时候,不要忘了蒙古。
蒙古一向是偏好独来独往的,尤其是外蒙,但是这一次的仗打得太久了消耗地太厉害了,朝廷的意思就是拖,再拖下去,蒙古的情况就真的危险了,损耗的实力,修养个几年都难养回来。
丹森旺布是倾向朝廷的,他知道,这次他是代表朝廷送个台阶给蒙古,若是蒙古识相,这场仗,应该就可以结了。
随着丹森旺布和色布腾巴勒珠尔的折子,一道道折子都上来了,连远在草原上的旺吉勒道尔吉都上了几份折子,胤禛便拍板了——国有企业,当然应该有蒙古的份。但是蒙古还在打仗,形势混乱。
朝臣们都以为皇帝陛下下一句是说等蒙古事态稳定了,再做调整,但是皇帝居然下令——北静王丹森旺布封大将军,带领四川独立团赴蒙平叛!
——谁来告诉他们,四川的独立团是什么东西?
世宗雍正皇帝的密旨告诉他们,是世宗时代训练的一支火器兵,镶黄旗下,直接对皇帝负责。
一个个都抽气了,纷纷吐槽泰陵里面那位,您不只喜欢玩间谍战,还喜欢藏军队啊!
有了这么个令人大惊失色到悲催的“预防针”,大家对丹森旺布出征时,固伦和晏公主居然跟去的事实也见怪不怪了——皇上都没说什么,他们多什么事?
独立团是火器兵,叛乱的那帮子也是火器兵,本来该耗一阵子的,但是谁也没想到,鄂罗斯女皇陛下的侄子安德烈忽然发动了叛乱,皇子保罗被杀,皇室一片动乱,再加上普鲁士跟法兰西的局势发生变化,跟两国的关系一向比较微妙的鄂罗斯对于这位铁腕的异族女皇的统治也颇有微词了。
安德烈是女皇的侄子,他现在颇需要舆论的支持,土尔扈特部已经归来,中俄心照不宣,所以,大清跟法兰西等国在国际舆论上倒向安德烈,鄂罗斯向外蒙暂停输送武器。
为此,正准备出京的十四被他家挺着大肚子还气哼哼冲过来的九哥揪着耳朵一阵狠骂:“你还是不是八爷党,你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太早了点吧?”
十四爷欲哭无泪:“九哥,这不怪我,这个计划本身就是连着土尔扈特部一起做的,人家回来了就必须动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火器对冷兵器,还是特别制造的,最适合对付骑兵的火药弓弩,这就是一场屠杀,史书上歌功颂德但是没有人想面对的屠杀。
蒙古“捷报频传”的同时,皇后娘娘正在圆明园设宴款待几个身份特殊的人——乐氏同仁堂大东家的夫人、江南最大荣氏面粉厂的厂主的夫人,还有在京的潘振承的夫人黄氏。
先帝在时最受帝后宠爱、现在也是最得皇太后喜爱的筠太妃陪席,足见皇后娘娘给足了几位夫人面子。
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女子”,说说笑笑一阵子也都放开了,胤禩让她们回去转达她们丈夫的意思,想必各人都听得很清楚。
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但是绝不简单的女人,这几位,乐夫人腼腆却颇有主意,荣夫人比较健谈,对时势也颇有见地,潘夫人虽然不大懂行商,但是她一手管着潘振承偌大一个家,在潘振承外出十年后才把她接到广东的情况下还能快速在几个心机深沉的姨娘前树立起女主人的威仪,也绝对是个有手腕的人物。
莫愁只是陪席,她听不懂,所以乖乖的什么都不说。
各位夫人离开后,莫愁才问胤禩:“皇后娘娘,您为什么不提铜钱的事?”
胤禩扶着莫愁的手,慢慢散步,冰雪渐渐消融,春天又快到了。
胤禩的微笑中带着轻松:“不需要,她们只需要知道,她们的丈夫要楼洋人的钱,国家必须开放;但是国家开放必须有个公平得环境,这些个黑吃黑的地下钱庄可是会拖后腿的。”
莫愁这些年也渐渐明了胤禩的性子了,便心直口快到:“可是娘娘,您刚刚暗示的地下钱庄,可是跟您上次说的天地会也私没铜钱有关?”
“不只是天地会,从官到民,从上到下,做‘这件事’的太多了。官儿这里,有朝廷想办法;但是民间那边,她们的丈夫要自己想办法。确实有陈家洛这种富家子弟反清复明的,但是也有许多没钱的人组建了各种规模不小的组织,可是他们反清复明的钱和兵器是哪里来的?老百姓的铜钱,被他们从贪官手里拿过来,送进炉子里化了,做成了兵器,积攒成了本钱。”
所以说,谁又是绝对干净的,谁又能堂堂正正地说自己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
徐继畬最得意也是最难得理论就是政在养民,因为从古至今,没有人解释的清楚——“民”之一字,究竟是什么。农田里种地的叫民,工场里做工的也叫民,商行里办场子的叫民,而朝堂那些拿着奏折的官儿们得一家老小,难道就不是民吗?养着官儿,偏着商人,但也不能不管那些真正还处在下层的人们——要不然,不是农民起义,就是直接跨入“社会主义”。
八贤王,贤满朝野,慧极必伤;雍正爷,抄家皇帝,草民称颂……不过是看谁代表谁的利益而已。
要驾驭一个国家,行走于大变局的风口浪尖中,八贤王的八面玲珑是不够的,雍正爷的雷厉风行更容易狠极必反,他们都要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的性子,只为了一个从上到下的“平衡”。
——从我们把自己当成大变局之棋盘的棋子的那天,就没有想过,此生,还能活得恣意。
“这就是您说过的‘江湖事、江湖了’……”莫愁慢慢咀嚼着胤禩跟她说过的话,总算明白了胤禩的意思——民间争利,就让民间去争,说不清对错的,朝廷不方便淌这趟浑水。
胤禩对着那明媚中带着一抹忧伤的阳光:“形势所逼罢了,我们还能如何?真的逮着一个杀一个,那还不引起民愤?”又不是每个领袖都像陈家洛那般的。
☆、换乾坤之复本位进行时(三)
蒙古战争,进入扫尾阶段了,果然,火器时代适合的是闪电战,拉锯战什么的已经被时代抛弃了。
战利品自然是有的,按惯例,是朝廷跟饱受战争折磨的蒙古“分成”,胤禛跟胤祥说过:“重要的只有黄金,其他的随便他们自己。不过别太明显,这个政策还不能外泄。”
大批的黄金从蒙古运进了国库,但是这样还不够,金子是会用完的,蒙古的几个大金矿,必须掌握在国家手里才是。
蒙古是游牧之地,蒙古人空有大量的黄金,却没有富饶的城市和足够的奢侈品供他们消费。朝廷当然要支持他们办国有企业,国有国有,国家所有,蒙古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矿藏和畜牧,牛羊之类还不大适合办商业,所以只有矿藏了。
不过,蒙古也不是甘愿一步步退让的,朝廷为了这几个大金矿的控制权和使用权,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出了大笔银两帮蒙古修路,直接修到外蒙——其功用cos后世的青藏公路,一方面,连接繁华的城市;另一方面,公路就是绳索,牢牢拴着你,想跑你也跑不掉。
因为现在在进行财产税改革,徭役不能过重,要不然朝廷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为了雇当地人分期做工,朝廷又做了一次冤大头,出了大笔的钱财,让满朝臣子都深信,他们的小皇上不是学先帝抽了,就是“居心不良”。
可惜现在火车还没造出来,要不然效果更显著,不过那个的‘司马昭之心’,也太过明显太遭人鄙视了。
不过,明面上,既是朝廷出兵帮蒙古平反,又是朝廷帮助蒙古办厂,更是朝廷出钱帮蒙古修路——胤禩在毓庆宫冷笑:“这就是卖了人家还逼人家帮你数银子。”
胤俄赶紧过来安慰他家八哥:“八哥你别急,你跟韦爵爷让我办的事,都办好了,到时候保证让老四吓一跳!”
胤禩摸摸自己的指甲套,微笑:“哼,他是不敢小看爷的!”
黄金有了保证,剩下的就是朝廷里那些从上到下那些赃官了。
和珅的单子早就送了上来,列了好多数字。
还好胤禛上辈子管了几十年的户部,一直跟钱和账本打交道,要不然能直接晕了,皱着眉看了几遍,才发现复杂的原因居然是这家伙在每种情况后面都列了好几个数字,少则两个,多则五六个,胤禛揉揉眉心:“你这是什么意思?”
和珅带着谦恭的微笑躬身:“不同的数字是不同的对策,至于是上策还是下策,得看八爷那边做到何种地步。”压得紧了就给他们松松皮,压得不紧就给他们戳戳刀子,总归,和大人没安好心。
胤禛不禁笑了:“朕算计你一次,你就拿账本来报复朕?”
“臣不敢。”清俊而妩媚的脸上可是没有一丝害怕。
胤禛把单子收好,挥挥手让他下去:“等小八那边的苗头出来了,你再动手吧。吓人的事情让福康安做去,那小子最近正好闲得慌。”
这个答复,显然很让和珅满意。
刘墉在朝会上针对这压迫百姓的多朝顽疾发难了,还引用了民间的歌谣:“一串钱,两串钱,串串铜钱变银钱,一串进炉烧化了,一串进入口袋中,朝廷说我没交税,我的串钱不是钱……”
这是个大问题,但是一直没有好的解决办法,胤禛知道胤禩那边还在布控,所以并没有直接提出金银复本位的思想,而是让诸臣集思广益,想出解决这件事的办法——顺便让纪晓岚和刘墉仔细查一查,有没有做的太明显太找死的。
这件事闹大了能从政治矛盾闹到阶级矛盾再扩大到民族矛盾,所以也只能挑几个蹦跶得欢的出来杀鸡儆猴,景瑞皇帝心情还是不错的——目前,确实是他比胤禩快。
但是八爷就算被逼到了绝境,也能反戈一击,上辈子胤禩确实被雍正皇帝弄进了宗人府,但是八爷党遗留下来的问题,他用了整整十三年都没有解决。
胤禩对于某人的得意不屑一顾:“他也不是快在本事,是快在火器!十三十四俩货一起去,还带着火器兵欺负人家玩冷兵器的,打不赢他们俩就别回来见皇阿玛了!”
胤禛的行事风格是快刀斩乱麻,噼里啪啦一阵下去,干干净净无所遁形;胤禩的行事风格则是温水煮青蛙,往往当事人发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是准备淋上酱汁就被端上桌了。
不管是官办民办还是反贼办的地下钱庄,能经营下去的第一要素就是顾客,高利贷、孳息、利滚利,黑色的钱从来来的很快。
商场如战场,尤其是灰色交易,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地下钱庄能存活,不过是因为它也是商业链条中的一环罢了。不过它亏就亏在没有律法的保护,对许多人来说是条捷径,也是个可替代物——当它与更大的利益相背离的时候,它就自然被抛弃了。
舆论的力量是巨大的——胤禩也没想到,韦小宝这小流氓手中居然掌握着江南三分之一的书院、书场,还在全国开了上百家分店!
在答应小流氓不把他调戏自己的时候说出去之后,韦小宝带着贱兮兮的诡笑联系自己的后人了,不出一个月,全国的书场里最风行的故事不再是“为人不知陈近南……”,而是“刘大罗锅为民做主,百年之后再现青天,朝廷秤砣天地良心……”
听得刘墉不但不感谢反而悲愤异常,成天挺着直板板的身子做慷慨就义状:“到底是哪个没长眼睛的说本官是罗锅的?”
纪晓岚倒是悠然自得:“呵,虽然‘纪大烟袋’比不上‘王大茶碗’(王杰)带着点市井中的风雅,不过好歹比那‘刘大罗锅’要好听多了不是?”
赃官到地下钱庄再到奸商是一整条线,可是地下钱庄这最重要的中介被百姓的舆论压得不敢动手——虽然不是所有,但是一些人拿着百姓的血汗钱喊着要去推翻“贪污”的朝廷,这叫什么事?
而花楼里的姑娘们也不接某些“财大气粗”的客人了——虽然咱们挣得钱也不干净,但是也不能那么没良心!不是过不下去了,谁愿意卖身子换钱?知道咱们的钱不止是给官儿拿去了,还是给你们贪去了——官字两个口没人惹得起,但是给你们点脸色出出这口恶气还是能的吧?
扬州丽春院里,涂得看不清五官的老|鸨儿不顾脸上粉块刷刷刷地掉,扭着水牛腰大象屁股,挥舞着丝绢儿往外赶人,然后对几个搔首弄姿的姑娘们挤挤眼睛:“干的好,这种人趁早远着点!要不,过不了多久他们就没银子赚了,呵,到时候他们家里的娘子打上门,还以为是咱们掏空了人家的身子和银子呢?女人啊,就是贱命,就是苦命!”
不仅“服务业”排挤,同行也在排挤他们。以乐家、荣家、潘家、伍家为首的几个大家族联合了各地的商人商会打压他们,理由居然是他们的存在不利于挣洋人的银子!
就在对手“蛇鼠一窝、沆瀣一气”、舆论压力巨大的同时,以赚取铜银差价、融化倒卖铜器为生的地下钱庄也在生意上遭到了更毁灭性的打击——铜器买卖朝廷不再完全收归国有,而是下了具体的律法,在商会内部严格展开。这下,他们跟商会商行,一下子从合作者变成了竞争对头。
他们的高利贷也没有人贷了,朝廷的中央银行联合各地的当铺钱庄推出贷款业务,只要有钱或地做抵押,都可以按律例获得利息较低的贷款——拿朝廷的钱更便宜,而且是合法的,众人何乐而不为?
毓庆宫的皇后娘娘对着皇帝陛下笑得欢快:“这次,可是弟弟让他们不能翻身的。若没有这些半真半假的‘谣言’掺和在里面,朝廷就算想粉饰太平,他们也不甘心的。”
胤禛放下还在修订中的复本位律例,搂过他家八爷,带着调情地敬佩着:“八爷忽悠人的本事,越来越绝妙了。”
胤禩舒服是趴在他怀里,半是感慨半是遗憾:“可惜老爷子上辈子打压爷打压得太狠了,爷不得不花大把的时间精力跟臣工周旋,要不然,爷也想像你一样,弄个什么摊丁入地、改土归流、官绅一体纳粮什么的,忽悠一下全天下的小民百姓。不过你啊,也被老爷子那孤臣寡人的手段耍得够呛吧。”
胤禛亲亲他的额头:“小声点,皇阿玛已经会走路了。”
胤禩无所谓地撇嘴:“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连带二哥在内,他这个皇阿玛对得起哪个?这些话上辈子爷憋到死,这辈子再不给说,那也太没天理了吧?”
胤禛好笑地摇头,哪个儿子对皇阿玛不是一肚子的意见?不过,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也不懂其政;而在其位,傻子也懂了,而且不得不谋了——他明白、胤禩也明白,兄弟们都明白。或许,这个大变局的时代给了他们的,除了巨大的考验,除了兄弟齐心的机会,还有一把终于解开心中一团乱麻的利刃。
“你别忘了,要是你输给爷,你得做的事!”胤禩忽然从他怀里翻起来,带着几分“恶狠狠”的威胁笑的灿烂。
胤禛也回以难得的微笑,眼底还带了点淡淡的狡黠:“我好像还没提我的要求。”
胤禩想想,确实是的,他当时还以为是自己的提议太突兀他没想好呢,但是看他脸上这明显的“阴谋诡计”,不得不警惕了:“你……想干什么?”
“大哥二哥的绵甯,是他们真正的孩子。”胤礽的儿子已经出生了,白白胖胖,可爱得紧,康熙亲自赐名为绵甯。
在奶嬷嬷的讲解下,他们这些个从来没关注过自己的孩子的“爷”才知道,真正的小孩子刚出生看不见听不见,若想知道是不是原版的,其实很容易——敏敏是一开始就发现他们不是原版的,所以帮忙瞒下了;而皇阿玛孩子太多,胤礽又是他亲自带大的,所以他装起来毫无压力……总之,对着试了好些天,胤礽胤褆确定,绵甯是没被人穿过的!
明白了他的鬼主意的胤禩跟炸了毛一样跳起来,暗骂自己一不小心居然踩进这说的好听叫喜怒形于色,说的不好听就掩不住心思的人的陷阱里:“你想干嘛?”
胤禛还是带着难得的微笑——所谓物之反常必有妖也,皇帝陛下心情很好地给自家弟弟兼皇后下了个套:“我们也再要个孩子吧?”
☆、换乾坤之复本位进行时(四)
福康安仗着背后有两个铁帽子亲王,哦,不对,加上有着海外共同利益的景亲王胤祁,他现在是被三个铁帽子王抬着。
再加上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弟弟”,九门提督的“义弟”,完全是人比形势强不止一头,他毫无压力地在京城横行霸道充当铁甲暴龙,可谓是朝上朝下肆无忌惮,而且长眼睛都看得见他是帮纪晓岚的——因为纪晓岚是和珅的对头,爷无理由讨厌那个“朝廷第一美人”!
但是慧郡王无论怎么横行霸道也霸不到和珅头上去,那位是现在的朝堂第一宠臣!而且,除了福康安纪晓岚等少数几人,和美人的人际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连景亲王对他也很满意。
从官到民到反贼,太多了,杀不完。皇上的意思是要人吐钱出来,这种“敲诈勒索”的事,清正廉洁的官员眼高于顶地说不屑干,讳疾忌医地不承认不会干更不想学着干,当然,最重要的是,分量不够不能泰山压顶所以干不了啊!
所以,欺负人的事,还是交给有空闲有后台有智慧,身份够高脾气够爆身手够好态度够傲慧郡王永瑶吧。胤褆还问要不要他借点兵马,结果被他家三弟一句话堵了回来:“爷不能让他以为爷只会仗势欺人!”
胤褆哭笑不得,摇摇头自顾自地回家哄老婆抱孩子——不过三弟啊,你还真跟那只都能修炼成精的孤魂野鬼扛上了啊?
某府的外墙下,蚂蚁横横竖竖地爬。跑得老腿酸软的纪晓岚敲烟袋装烟丝,刘墉捶着自己其实一点儿都不驼的“罗锅背”,二人哭笑不得地对视一眼——他们在大太阳底下腰酸背痛地蹲墙角,朝廷第一容貌也是第一受宠的和美人恐怕坐在楠木桌子旁边清清闲闲地理资料呢,慧郡王这到底是在帮他们给和珅添堵还是帮和珅给他们添堵啊!
而且,当那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是表面春风细雨暗地里电光火石,让年纪不小的纪晓岚刘墉等人觉得自己好像被闪电电到了。
其实,如果二位穿去一百多年后,见到一个叫爱迪生的人的改变世界的大发明,就会明白,通了电其实是会发光的,他们两人夹在和珅跟福康安之间,就是太亮了。
“二位大人,走吧!”这家更快,没到半个时辰就结了。慧郡王气色不错,但是跟着他的小侍卫却满头大汗——手里抱着的东西快重死他了,呜哇哇,王爷真的只是出来勒索的吗,其实皇上是放王爷出来抄家的吧?
刘墉在外头跑惯了还好,纪晓岚是真的累了,只好借着那小侍卫的名义装好人:“王爷啊,您看这小伙子满头的汗,要不,找个地方歇歇吧,别累坏了!”
小侍卫感激不已地看纪晓岚——纪晓岚带着朴实地微笑,长袍里酸的不行的腿不着痕迹地挪动了一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