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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之浑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中华田园喵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女人有收入才能独立啊~
☆、换乾坤之权钱交易
男女平等的问题估计至少百年才能扭转过来,但是有一点却是迫在眉睫的,西方是商业立国的国家,东方的商人们,也纷纷希望进一步掌握国家机器。
跟历史潮流对着干是没有好处的,景瑞皇帝下旨,设国民议会,分上议院和下议院,负责国家部分立法和顾问工作,且上下议院共同选举出代表进入参议院。立法规定,上议院占300席位,下院占500席位,五年改选一次;参议院中席位与上下院席位比例相同,但参议院院长目前仍由皇帝任命,参议院也是五年一选。
上议院代表当然主要从宗亲贵族和王公大臣的亲眷中选择,这个基本等于皇帝看着各家势力,盘算盘算随便扔了,不怎么办差的质郡王永璋和十二阿哥永璂就进了上议院,但是看样子应该是没有参议院议席的。
下院却是民间的,士农工商医都有席位,总体还是偏向商业。
议员是各地民间选举的,朝廷没有派人来,只让各地的宗法祠堂、商行、官府三处同时报议员姓名——胤禩倚在被窝里逗女儿玩:“与其派官儿过去给他们个贪的机会,还不如让他们自己玩儿呢,‘三权分立’,不是?”
看奏折的皇帝无语良久:“……你还真了解贪官的心思。”
胤禩白他:“爷的封号是廉亲王,还是你封的。”他虽然号称八贤王,但是可是直到雍正初年才有封号的,而且不管他身边的人怎么样,他自己确实没贪过多少。
胤禛扶额,他当初是发了什么疯才想到这个字的呢?
康熙捂脸,虽然这个满朝贪官最大的靠山被自己的继承人封了个廉亲王很让他无语,不过以他自己的“实践经验”,他也没资格说儿子什么。
婵儿赶紧“姐妹情深”地拉着韦小宝给这个小白丁儿解释:“你看他那些儿子们啊,最后当皇帝的这个,封号是‘雍’,就是文雅大方、从容不迫的意思。”
韦小宝看着那面部神经瘫痪、急躁苛酷、号称喜怒不定的皇帝,再联系一下那个“雍”字的解释,小眼珠子直瞪,嘴巴也张得大大的,模样真是滑稽极了。
“还有那位大千岁爷直郡王,上辈子肚子里都是怎么杀了自家弟弟的弯弯绕儿,这辈子满肚子的恶心死人的肉麻话。”婵儿翻了个白眼继续表示鄙视,“三儿子诚亲王,干的最得意的事就是用镇魇之事栽赃了他大哥,果然‘待人以诚’啊!”
“还有你那五儿子恒亲王,性子是敦厚老实,但是真算不上个‘恒’字,十几岁学汉话的时候闹出多少笑话,磕磕绊绊反反复复多少次,三哥你还记得吧?”婵儿促狭地笑问。
康熙很干脆地转身子,直接拿屁股对着他。
“其实吧,还有废太子那‘理亲王’的封号,也是圣祖皇帝亲自选的,专门选给他那个患了‘癫狂之症’的儿子。”传开带着阴气的笑意,胤礽来了,还牵来了自家宝贝儿子。
韦小宝一见两人,炸毛似的要跑,却被等着悠然看好戏的婵儿死死拉住。
看着被皇帝陛下重新整修过的比原来还减少了几个门的毓庆宫,胤礽高深莫测地瞪了胤禛一眼,被太子哥哥养大的皇帝陛下立即祸水东引:“绵爵说门多,他认不识路。”
“还说废太子娇气,废太子的皇阿玛比废太子更娇气。”胤礽不顾自家皇阿玛还在跟前,当即就翻白眼吐槽。
被自家“额娘”牵着的漂漂亮亮的五岁小男孩绵甯扬起了自己粉嘟嘟的包子脸,“额娘,您在说什么啊?儿子怎么听不懂?”
胤礽俯身,慈爱地摸摸儿子的小脑袋,跟床上的胤禩交换了一个眼神:“没什么,额娘‘犯病了’而已。”带着阴气的笑还是冲着他家皇阿玛的。
胤禩笑得欢快,以前怎么没发现太子哥哥是个不错的临时盟友,尤其是在对付皇阿玛的时候?而且二哥脾气是不好,但是好哄,就像这次册封他做辅国长公主的事情,也就拆了个毓庆宫就消火了(你还想怎么样……),比四哥那个阴晴不定秋后算账的憋屈货好多了啊!哎,早知道以前拖着大哥一起去混太子党的!
在两个儿子促狭的目光中,康熙觉得面子挂不住了,咳嗽一声,看向聪明可爱的嫡孙:“甯儿,你怎么来了?”
“表哥好,我来找小宝姐姐玩!”小男孩回答玩之后就松开胤礽的手,刺溜一下蹿出去,追着那手忙脚乱挣开婵儿刺溜就跑的小混混,“宝儿姐姐你别跑啊!”
还不到八岁的韦小宝却窜得比兔子还快,几乎用上了神行百变轻功,一边跑一边嗷呜嗷呜惨叫:“我不陪你玩,你去找你表哥表姐去!”
韦小宝真的想哭了,为什么小玄子的儿子孙子都喜欢粘着自己?粘着就算了,这小东西估计是帮他“额娘”报复小时候的掐脸攻击,一逮到自己就捏着自己的脸掐,偏偏自己现在骨头轻身子小,即使大了几岁也跑不过已经能跟着自家“阿玛”上树翻墙的小绵甯。
看着绵甯再次追着小滑头跑走了,胤礽才悠悠闲闲地坐在了胤禩身边,接过呀呀咿咿的小福儿逗了一会儿,装作漫不经心地看婵儿:“四叔,侄儿一直想问问,三儿帮您拟了那么多瑞意吉祥的封号,为什么您偏偏选了那个‘诰’字?”他是皇阿玛最疼爱的儿子,虽然欺负一下皇阿玛很爽,但是还是有帮着皇阿玛“对敌”的义务的。
婵儿悠悠地数珠子,良久才叹道:“我一生的命运,皆取决于几位皇上的诏书。皇阿玛的‘朕之第一子也’,圣祖皇帝的密令出家,世宗皇帝的临终托付……‘诏’字不好用,‘诰’字也差不多,不是?”
康熙的小脸上显出一丝暗色,不过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恢复过来。皇帝的喜怒不形于色,他已经修炼得很好。
胤礽跟胤禩对视一眼,却不解了,胤禩觉得这从心理的角度分析不通啊:“四叔,既然如此,您不是该……不喜欢这个字吗?”
婵儿绽开一个可爱的微笑,虽然没有韦小宝那张脸的隐约的绝色,但是带着虔诚的释然:“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了?”
胤禩愣住了,良久才悲催兮兮地看胤礽:二哥,除了皇阿玛以外,弟弟还有一个怎么也看不透的人,就是四叔啊!他得了佛祖的道,比皇阿玛更“高深莫测”啊!
胤礽也回给他一个同样无奈的眼神,抓心挠肝:哪个说爷是皇阿玛最宠爱的儿子的,皇阿玛的心思两辈子都没对爷透露哪怕一丁点儿!
康熙一直背对着他们,耳朵却伸得长长的,听到婵儿那句“承认”,淡淡“哼”了一声。
胤禛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
婵儿悠悠注解:“其实这样也挺有意思的不是?高姑娘跟我们讲过《还珠格格》里的台词:‘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依然感激上苍,让我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则,生命将会是一口枯井,了无生趣’。虽然肉麻了点,不过还是蛮有哲理的不是?”
毓庆宫几乎是死寂了,三个小辈儿全风化当场,良久,康熙惺惺作态的干呕声才把他们拉回现实,康熙一脸鄙视:“你故意恶心人的是吧?”
婵儿也装出大惊失色状,捂





综琼瑶之浑水 18
着胸口震颤不已:“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好聪明啊!”
三个儿子可怜兮兮地翻白眼,觉得即使重生一世,自己的心脏还是不够坚强。
晚上休息的时候,胤禩忽然拽着胤禛,笑得像个狐狸:“喂,你老实说,你给爷那个‘廉亲王’的封号的时候,是不是还……没看清现实?”
十三那怡亲王的“怡”字明晃晃地显出了这喜怒形于色的皇帝的心思,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高兴似的!不过自己那个“廉”亲王……真真有点意思,该不会雍正那时候还做着自己会帮他肃清朝堂这种春秋大梦吧?
他们应该都清楚,已经到了那个份上,进可以一拼,退却一定死。
胤禛淡淡微笑,转身搂住他:“不切实际的梦,是个人都会做的,皇阿玛跟四叔同样也是凡人。”
被折折腾腾的八爷没时间去考虑——这跟皇阿玛和四叔有什么关系?
就在毓庆宫众人还在纠结彼此的封号问题的时候,下议院的选举也顺利完成了。士农工商医卜,无论贫富,都有席位。朝廷,便开始突击考试了。
吏部主管永瑜监考,参加考试的很害怕,托着腮帮子的永瑜很无奈——这种毫无意义的考试,为什么要让他这个郡王来做呢?
积极参政的辅国长公主胤礽笑得倾国倾城:“为了体现皇室对议会的尊重。”
永瑜不得不亲自监督一个个议员——看他们会不会写字。
没错,就是考是不是白丁,韦小宝那情况太特殊,一朝一个就够了,满议会的白丁会闹笑话的。
只要认得字就没问题,哪怕字丑一点——标准是皇后娘娘看得下去的就算过关,皇后娘娘“验证”的时候笑得八面威风,踩皇帝龙靴踩得干劲十足——之后户部掏银子给他们补习一些中外知识,让他们能更好的履行自己的职责。
而参议院普通议员的选举,皇家尊重议会大大部分决议。除了任命景亲王胤祁为院长,并让他在参议院中保留三个空席之外,胤禛什么都没管。
作者有话要说:看明白了没,议会制度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综合,上院下院跟英国的一样,参议院就是人大常务委员会了~
现在议会只有部分立法权,才开始,慢慢来~
上议院就是解决贵族的一个疗养院,嘿嘿~
☆、换乾坤之二桃除三士
固伦和孝公主的府邸上,胤褆跟胤祥正在“密谋”:“老十三,怎么样,蒙古识相了没?”
胤祥笑得豪气:“爷跟十四亲自出马,当然搞定了!”色布腾巴勒珠尔等人前些天已经上门表示愿意接受朝廷的“新政策”。
胤礽确实不懂军务,只能拉着胤祯在一边鄙视他们:“这得意劲儿,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可别忘了,这二桃除三士的主意可是人家福康安想出来的,八旗里那些个弯弯绕绕,也是人家理清楚的!”
胤祯翻个白眼,摩挲着刀,其实有点失望:“蒙古也养尊处优太久了,早就没有当年成吉思汗的骄傲与霸气了。”居然被自己一个“女人”吓住了,真真丢人!
——其实,十四爷,您作为一个女子上战场砍头颅杀敌人,顶着一张柔弱的小脸提着把厚背刀,满京城横行霸道,确实比男人更吓人。
没听到京城有“谣言”说么,京城有三霸,慧郡王永瑶、固伦和晏公主和固伦和孝公主。
三霸当中女人占了两个,足见古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诚不欺吾也!
胤褆倒是对自家“三弟”的表现沾沾自喜:“爷就说嘛,康安还是不错的——爷跟保成调教出来的,怎么会差?”
胤祥不禁好笑:“可是他是卯足了劲儿要跟那个和珅一较高下呢!”
“那就是只鬼,他一个人跟个鬼较个什么劲儿啊!”胤褆哭笑不得,可是劝了那么多次也没有用,只能随他闹去了。
十四点着自己尖尖的下巴,忽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我倒觉得,这福康安老是缠着人家——有问题。”
“你是说……”胤礽转了转眼珠子,作为最有“经验”的男女不忌的太子爷,他当然明白小十四的意思,顿时也对胤褆笑得很猥琐。
胤褆在两个漂亮姑娘的可怕笑容中生生打了个寒战,笑不出来了,牙齿打战了——不是吧?难道康安真的是……苍天明鉴,他们确实没教康安“那方面”的东西啊!
胤祥是忠厚的说实话的好人,所以分外伤人:“大哥,有你跟福灵安两个先例在那里,光是潜移默化也够呛了。”
此话让胤礽揪着胤祯一起笑倒在地上,笑得肆无忌惮。
胤褆彻底默了,再周密的计划也提不起兴趣了,现在满心的抓挠感——三弟你要看上男人哥哥也没什么立场反对,但是,你不能眼睛开天窗到这种地步啊!
和珅就是只十八层地狱都不收的恶鬼啊,那是能喜欢的吗?
悲催的大阿哥还不知道,他今后要为这些眼睛开天窗问题纠结好些年。
其实是他们想多了——至少现在,福康安还没想那么多,确切的说是只想赢这个家伙一局,但是对彼此莫名其妙地扛上的理由自己也不说清楚,或者说也不想弄清楚。
咸福宫里,和珅饶有兴趣地跟福康安玩敏敏教他们的军棋:“如何,你的二桃杀三士,准备好了吗?”
福康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修长的手臂扶上了和珅的肩膀,肩膀上的力道让和珅微微皱眉——不知不觉,这个被自己当孩子的人也长大了。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小包子了,而是渐渐长成了从前那乾隆朝第一得意的武将,嘉勇郡王。
也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对于自己这个孤魂野鬼来说,对错、真假早已分辩不轻,时间也是没有意义的,但是他还在生机蓬勃地享受这个世界。
“喂,我跟你说话呢,别走神!”福康安不满,这家伙怎么忽然飘忽起来了?
“呃,抱歉,忽然想起一些事情。”和珅收回心思,重新微笑,“你说什么?”
福康安附在他耳边,神秘而得意:“从五月开始,过年封笔之前,肯定结束。”
和珅微微讶异,虽然知道他的能力,但是——能这么快?
福康安放开他,指着那盘杀气氤氲的军棋给他看:“这盘棋,小爷我准备了七年,就是为了这不到七个月。”
是啊,七年了,七年前他还是个十五岁的会闹脾气的孩子,七年后,他已经长大了。
其实加上辈子,和珅也早已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不是吗?
美洲的战争越打越欢,武器不断卖出去,银子源源不断地流入参谋部,再归入户部。不少人又回到了乾隆朝那时候,对着傅恒等人的眼睛是红通通的。
傅恒修炼多年已经很淡定了,完全无视之,实在太炽烈了烧疼了就回家吃兔子出气去!
最近,傅恒府邸上的兔子消耗量非常大,傅恒大人坚持不懈地与这种长耳咧嘴胆小擅跑的动物过不去。
从中央到地方,不断有人上折子要求将军工企业归入八旗,大清是八旗立国,军工企业怎么能归一个从名字上都看不出它是干什么的参谋部呢?
地方的总督的压力,八旗都统、佐领的压力,还有绿营、西式新军的压力,皇帝也不得不妥协了——参谋部改中央军事委员会,军工企业归入地方八旗势力。
可是这怎么分,是个大问题。
军工企业分布在全国各地,不少都是秘密的,朝中一般大臣都不知道,为了得到傅恒手里的第一手资料,不少八旗都统、地方总督还是捧着他的,而且他们心里也没底,要说参谋部看不懂,这中央军事委员会就更看不懂了,这到底是个什么部门?
福康安一边帮傅恒轰走又一批送礼的——对于一帮子拎着活蹦乱跳的兔子上门的,“父子”俩都无语至极,一边冷笑:“中央军事委员会是干什么的,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傅恒大家敢得罪,但是背后站了三个实权铁帽子王的慧郡王大家不敢轻易得罪。所以傅恒的路子肯定走不通,于是想了其他法子,于是,鄂宁最近的访客也多了起来。
大家其实没想那么多,就是因为皇上惧内,说不定能从皇后娘娘这里打听点消息呢?
但是鄂宁的一句“提点”让大家如醍醐灌顶了:哎呦,只顾军工企业了,怎么忘了军工企业的“实用地”呢?
鄂宁是从福建巡抚提拔到直隶总督的,但是他言谈之间还是对福建念念不忘,不仅因为那是对外开放的门面,更因为现在大清最强的海军南洋水师在那里啊!
而且南洋水师直接连着周围几个大的造船厂和机器工厂,可以说是一整条军政经利益线,万万断不得——那就是说,要把那几个厂子弄到手着实不易,但是运气好说不定海军和工厂一起到手呢!
八旗中不乏一点就通的人才,四川那支独立团也被惦记上了。虽然是归属镶黄旗的,但是周围的军工不在镶黄旗手上。大清唯二的经过几十年经营的重装部队,谁不想要呢?
和珅似乎明白了些,对着福康安微笑:“军工企业、两支军队,就是你的‘二桃’?可是,就凭这些,你能保证七个月内搞定?”
福康安傲气地瞪他:“二桃除三士,不在乎桃子的多少,而在于争桃子的人的内部矛盾。一点火星,只要浇上一点点油,就能慢慢扩大。就像后世那位英雄人物说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和珅不由莞尔:“可是,你做这件事之前,可得看看自己的脚跟有没有站稳。”这家伙居然也学自己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自己是因为了解乾隆爷才豪赌一场的,他面对的可是更危险的八旗,他确定他的后台够稳?
福康安信心十足,一点儿也不怕:“皇上,睿亲王、豫亲王,还不够吗?”
和珅不得不指出:“可是有些事情,他们不方面直接对上。”他们心中肯定有比你更重要的东西。
福康安带着得意地笑,伸手拍拍他,也明了地指出,在军队里,他那套弯弯绕绕八面玲珑不完全行得通:“军队里重实力,比英年早逝更可怕的是后继无人,多尔衮和多铎的后代可是吃过这个亏的,说句不该说的,要是当时多尔衮有能干的子嗣,大清的天下还指不定是谁的呢。我跟睿亲王豫亲王的那几个儿子比,他们肯定支持我。”
和珅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腹诽这家伙绝对是故意下这么重的手的,不过——也只有他,才能说出这种话了吧?
不得不说福康安的自信心是有根据的,睿亲王、豫亲王完全按着他的路子走,无条件地支持他——睿亲王的势力多在正白旗,当年多尔衮为了提拔自己的军队踩了本在上三旗中的正蓝旗下去,造成了上百年的拧不开的矛盾。
这次,睿亲王公然跟正蓝旗抢起了北方几个厂子,正蓝旗当然奋起反击,睿亲王又重提孝贞皇贵妃案,一时朝堂上哗然一片。
对于归属皇帝的镶黄旗来说,自己的军队被人惦记上了,肯定不高兴,但是独立团真的离不开靠着地方人力财力支持的那几个军工厂,于是京城一些人跟云贵总督等几人扛上了。
景瑞皇帝登基之时办的新式军营也不满意,他们因为办在各地,完全比不上京城周边这些“御林军”吃香,但是他们看来,他们也绝对不比那独立团差。
天津、威海那边,甚至提出想要创办另一支北洋水师。
……
中央与地方,正白旗与正蓝旗、上三旗与下五旗,矛盾愈演愈烈,烈到许多人都担心,他们也不知道会搞到这个程度啊!
希望皇上不要突然发难,说他们造反吧?
皇上的反应很淡定,在大半朝胆战心惊的时候,宛若不知道似的照常上朝下朝。不过,私下里,“福隆安”化装出京联系了丰台大营的永明额,“丹森旺布”则带着自家媳妇,秘密召见了自己留在蒙古的铁骑军心腹的首领。
如果福康安的计划成功,那是最好,万一真的闹大了,他们也能在半个月内压下去。
还是那句话,想打就打,想和就和,只有这样,主动权才能掌握在我们手里。
☆、换乾坤之七大军区
对于八旗的暴躁的表现,和珅是彻底目瞪口呆了:“他们……就不知道给自己留条后路?”皇上要是狠心点儿,都能直接“剿匪”了吧?
福康安把他按着坐下,吩咐小二快点上菜。因为这次利用到的八旗中矛盾不少是和珅六年前引出来的,所以这次是福康安请他在龙源楼吃饭。
福康安帮他夹了一筷子青瓜平菇,洋洋得意:“我就跟你说过,军队跟朝堂不完全一样,满腔热血的比比皆是,你要他们走一步算计一步,小心谨慎,隐忍不发,会把他们活活逼死的!而且,一旦耗上了,别说上官,就是皇上都不一定压得住,你没听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
和珅转念一想,也是,打仗需要的是服从命令和拼命,要是都像自己这样,不如直接投降好了——所以,自己果真带不了兵啊!
不过还是皱眉:“你不怕他们真的造反?”
福康安嗤笑:“现在正白旗跟正蓝旗互握把柄,上三旗跟下五旗互握把柄,中央跟地方互握把柄,地方督抚护握把柄,八旗跟汉军绿营也互握把柄,最大的权柄牢牢握在皇上手里——布这个处处制衡的局花了小爷我整整七年,保证他们没人敢乱动!你以为一个个都像吴三桂那样厚脸皮,前半辈子反明后半辈子反清,弄得自己猪八戒照镜子似的里外不是人?而且就算他们自己够不要脸,他们也没有那么多不要脸的兵!”而自己虽然没有兵,但是皇上有兵,“二哥”有兵,丹森旺布跟和晏公主有兵,睿亲王有兵,还都是握着义理的兵,多好!
和珅静静听着,给他夹了一筷子面酱黄瓜,这句话是由衷的:“怪不得和琳说,你是天生的将才。”
福康安筷子一抖抹了一鼻子酱,脸色滑稽:“小刺猬?他会说我好话?”这几年,和琳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差,差到他以为自己前世欠了他很大一笔债呢!
和珅微笑:“或许在梦里说过吧。”上辈子,和琳确实经常跟自己这么说。
福康安擦擦鼻子,半是担心半是嘲笑地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吧,别一天到晚做白日梦啊!”跟这家伙交集越多,越发现他时不时喜欢冒出几句“梦梦梦”的说辞。
和珅自己夹了一筷子蝴蝶酥,慢慢送进嘴里,却有点儿嚼不出味道:“谁知道呢,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这一场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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