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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柯十三殿
“那时候各大门派可不像现在这么要脸面,青城山几乎要成了红城山,他爹抱着他没逃多远,就死在各派斗法的余波里了。他在死人堆里哭,被路过的昆仑弟子瞧见了,捡了回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昆仑弟子。”
“说来也巧。一剑江寒刚成为昆仑弟子的时候,昆仑弟子虽然零散各自为政,但还是有那么一些的。可他入了门后不久,嗨,你猜怎么着,昆仑弟子竟然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都死了,连他师父也死得不明不白。”
“几百号昆仑传人,在他入门后不到二十年,全死了个干净。云水宫给他算了一卦,说是克亲克友的命盘,这辈子注定是暴风眼中心,谁靠近谁倒霉。所以就算他这么厉害,也没一个不怕死的愿意当他徒弟。”
燕白随口道:“天煞孤星嘛,除了秦湛这个同样的倒霉的,他好像也没其他什么朋友了。”
燕白叹了口气:“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想,秦湛这么倒霉,是不是和他有关系。可后来出了朱韶的事——那时候一剑江寒根本不知道在哪儿——我想,大概是他们都倒霉,凑在一块搞不好还能负负得正。”
越鸣砚,越鸣砚对于燕白这种打趣的说法简直哭笑不得。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他与燕白越走越远,此时已连主殿的门都看不见了。
而主殿内,天煞孤星正在和倒霉蛋商量屠龙的事。
一剑江寒说:“我查了很多年,查到温晦在入魔前曾去过这座岛。我想他总不会莫名其妙地去这里,所以便也去了一趟。”
秦湛说:“你发现那儿有龙?”
一剑江寒点头:“还是一条应龙。四境上一次记载有应龙出现,我要是没有记错,应该是逍遥仙坐化飞升的时候吧。典籍记载,他于洞府悟道,肉体坐化,元神飞升,有应龙有感自天而降,绕之三圈,而后与之共赴天上——没错吧?”
秦湛点了头:“我记得也是这样。”
一剑江寒道:“四境已近千年无人飞升,这条应龙为什么会出现,它和逍遥仙有关系吗?温晦又为什么会去那里?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秦湛道:“所以你来找我。”
一剑江寒点头:“这条龙有点麻烦,我没兴趣和他拼个你死我活,所以我来找你。”
他说着手指摸上自己的剑柄:“你和我,燕白加上不知春,杀一条应龙。”
他说要杀一条应龙,语气却轻描淡写地像是要去斩一条白蛇。
秦湛轻笑了一声,她说:“好。”
秦湛想得也很清楚,魔道的不哭阎王在赏剑会上闹得这一出,虽看似没有得逞,但剑阁与衍阁之间的裂缝却已难修补了。原本只需秦湛忍一忍便能过去的两阁仇怨,如今加上了宴天泽的死,怕是百年间都难以弥合了。
只要有秦湛在剑阁一日,衍阁便无法以常态面对剑阁,更无法如往日一般尊重正法阁和宋濂。
长久下去,阆风会因秦湛的存在而散。
对于秦湛而言,她当年会继承下剑阁阁主的位置,一则是当年是她驱赶了剑阁众人,剑阁无主她必须负起责任。二则是温晦的背叛将阆风推上了风尖浪口,阆风需要一个强大的修者堵住悠悠众口。
如今四十年过去了,阆风因她而居正道第一。
她这时离开一段时日,或许反而是件好事。
秦湛说:“对了,你见着我徒弟了吗?”
一剑江寒问:“刚才那孩子吗?”
秦湛道:“对,怎么样?”
一剑江寒刚要开口,秦湛又道:“他得了眠冬剑,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开口。”
一剑江寒:“……”
一剑江寒搜索了半天词汇,说:“天赋卓绝,剑道骄子。”
秦湛露出了笑,她慢慢说:“那真是太好了。”
秦湛道:“既然你对他评价如此之高,估计也不会介意我带着他一起。”
“再有十年,就是正道新一轮摘星宴了,我和你这一去不知需多少时日。小越耽搁不起。”
一剑江寒:“……”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
一剑江寒沉吟道:“秦湛。”
秦湛等着他开口。
一剑江寒看着她,却又淡淡地笑了,他说:“算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秦湛道:“明天吧,怎么了?”
一剑江寒道:“那你做个准备。”
秦湛:“?”
一剑江寒说:“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我来的时候,在山脚碰上朱韶了。”
“他站在那儿却不敢上山,”一剑江寒顿了顿,“杵在那儿就像块石头。”





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 17.赏剑会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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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韶就在阆风山脚下。
宋濂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得不又上了一次剑阁。
朱韶已不比当年了,他如今是玉凰山的妖主,阆风想装聋作哑都不成。
宋濂匆匆到剑阁的时候,秦湛正和越鸣砚一起收拾行李,宋濂见状愣了一瞬,下意识就忘了朱韶的事情,先问道:“秦师侄要出远门?”
秦湛点头:“去帮朋友一个忙。”
她这个朋友指谁自然不言而喻,可秦湛已多年不曾离开剑阁,她如今突然说要离开,不免让宋濂想到些别的地方去,语气也不由紧了起来。
宋濂道:“秦师侄可是因为昨日的事——”
秦湛知道宋濂担心什么,她也知道如何打消对方的顾虑,秦湛道:“宗主多虑了。我只是去帮一剑江寒的忙,顺便带着小越去历练。还有十年就是摘星宴,我打算让小越参加。”
秦湛将话说到这一步,宋濂自然也就放心了。秦湛若是真打算跑路了,绝对不会还在这越鸣砚,更何况她甚至提了摘星宴——摘星宴六十年一次,是正道盛会,秦湛绝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宋濂松了口气,面上还要再挽留两句,秦湛说:“我这时候走,宗主不该高兴吗?”先前在赏剑会上,宋濂为了大局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无视了衍阁的感受,他也不得不如此,甚至说的难听一些,哪怕这件事过了,只要秦湛还在阆风,他甚至不能对衍阁进行安抚——因为他必须顾及到秦湛的感受。
宋濂这个宗主做得也是极累,好在大多时候秦湛都会配合他,这让他偶尔会觉得对不住秦湛。
此刻宋濂便觉得很对不住秦湛,所以他思来想去,决定死扛住朱韶作为秦湛退让的回报。宋濂对秦湛说:“秦师侄怕是不知道,朱韶来了阆风……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昨日的事情前来赔罪。他在山门下,秦师侄若要走,不妨直接离开。”
他暗示秦湛绕开朱韶免得麻烦,秦湛受了他的好意。
宋濂离开后,一剑江寒问秦湛:“你要走后门吗?”
秦湛道:“我为什么要走后门?”
一剑江寒想说,因为山门下有朱韶。可秦湛紧接着说:“小越第一次下山,没有走后门的道理。”
越鸣砚张了张口,复又闭上。
他对朱韶其实也很好奇,他想见一见这位师兄是什么样的。
秦湛没有意见,一剑江寒当然更没有意见。
他还是提醒了秦湛:“他昨日来的比我早,来阆风的原因不可能是宋宗主说的请罪。”
秦湛说:“我开了选剑楼,他当然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一剑江寒看了看秦湛,他觉得应该也不是因为这件事。至少从他的角度来看,朱韶并不像怨恨秦湛的样子,如果他怨恨秦湛,就不会明明已不用剑了,却还要携着朱羽剑——对于一位修五行道的术者而言,一把用不上的剑基本就是累赘。
燕白可不管那么多,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鼓励秦湛:“对嘛,他来又怎么样,还得给他让路了?”
越鸣砚低声道:“燕白先生,话不是这么说的。”
燕白讨厌朱韶从不掩藏,他原本还想多说几句,眼角却瞥见了秦湛的表情。秦湛没什么表情,可燕白却不敢说下去了。燕白做了秦湛的剑这么多年,对于她什么时候可以任你随便叨唠什么时候会嫌你叨唠烦心可谓一清二楚。
就好比现在,秦湛一定不想听他痛骂朱韶三千字。
秦湛问:“小越,东西收拾好了吗?”
越鸣砚点了点头,他其实没什么东西,他除了几身衣裳,就只带上了秦湛送他的珠子和眠冬剑。
东西准备完毕,秦湛便打算下山了。
她许久不下山,路还是燕白引着的。
燕白絮絮叨叨:“你啊,就是太不爱动了,你们多大年纪算老来着?反正你七十岁肯定不能算老吧?可你瞧瞧,连宋濂都比你走动的多,这次出门咱们不如走的远一点,你——”
燕白的话没说完。
他的脸僵住了。
和一剑江寒以及宋濂说的一样,山门前确实有着一抹朱红色的身影在等。他孤身一人,一动不动,远远看去,真得很像一块石头。
越鸣砚终于见到了朱韶。
也许是身为半妖的缘故,朱韶长得尤为俊美,令人瞧了一眼便难以移开视线。
玉凰山的妖主比世人所想的要更年轻一些,身上已有了上位者的威势。他穿着朱红色的锦袍,袍子上用金线绣着金色的凤凰图腾,越鸣砚见到了他的头冠——那是一根碧浓滴翠的簪子,越鸣砚从说书人口中听说过,听闻玉凰山妖主号令妖族,用的就是一根碧绿的灵玉簪。
朱韶显然见到了秦湛他们,他俊美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些许情绪。
他看着秦湛,抿紧了嘴唇,而后向她深深一拜。他似乎很久都未说过话,以致说出口的声音透着沙哑,他低声称道:“师尊。”
越鸣砚见了脚步不由缓下,连一剑江寒也多看了一眼。
可秦湛竟似毫无所觉,她未有任何停顿,自朱韶身旁而过。
燕白见了,忍不住哈哈笑出声。越鸣砚看了看秦湛,又迈步跟上。
朱韶仍然对着原来的方向深深的拜着,他头低得很,腰也弯的极下,一剑江寒见了,眼中也颇有感触。
一剑江寒看了看,他喊:“秦湛。”
秦湛被他叫住,她有些困惑的回首。朱韶看不见她,他躬着身,近乎要坠进地里去。
秦湛淡声问:“什么事?”
一剑江寒:“……你说能有什么事。”
秦湛漫不经心地终于看了过去,朱韶的脸色有些苍白,他保持着先前行礼的姿势,却一言未发。
秦湛笑道:“原来是在叫我。”
秦湛说 :“这倒是不必,我原本也就没教你什么。”
朱韶的嘴唇在一瞬间绷直。
可他竟然什么也没反驳,相反,他低低道:“师尊,弟子是来请罪的。”
秦湛微微挑了眉。
朱韶道:“师尊的话弟子收到了,弟子此次前来,是为向师弟致歉。”
这倒是让秦湛生出了些惊讶。她记忆里的朱韶能言善辩,少有这么低声下气的时候。她多看了一眼看,如今的朱韶与当年在阆风相比,变了不少。这些变化不仅仅只在外部,他变得少言而稳重,内敛而富有城府,连秦湛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秦湛沉吟了一瞬,她对越鸣砚说:“小越,你过来。”
越鸣砚原本跟一剑江寒站在一旁听壁角,突然被秦湛点名,他也有些懵。越鸣砚走了过去,向秦湛行了一礼:“师尊。”
秦湛“嗯”了一声,对他说:“你先前中毒,是他做的。他如今说要向你致歉,你便听着吧。”
越鸣砚看着面前仍然躬着身的妖主,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秦湛道:“我在这里,他不敢做什么的,你只管听着。”
越鸣砚看了看朱韶,对秦湛道:“既是如此,弟子可否请师尊先行?我有些话,也想问一问妖主。”
秦湛对于徒弟惯来很好。越鸣砚提出这句话,秦湛是不会拒绝的。
果然秦湛颔首同意,对越鸣砚道:“我与一剑在山下等你。”
越鸣砚称是。
秦湛抬步便走,燕白道:“你就这么把小越留下?朱韶可是有过前科的!”
秦湛道:“你是觉得我在山下救不了小越?”
“还是你想继续陪着朱韶?”
燕白闭了嘴,秦湛实力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他也的确不喜欢和朱韶呆着,便干脆躲进了剑里,眼不见心不烦。
秦湛与一剑江寒不消一会儿便见不着了。朱韶直至最后也未能让秦湛受下他的礼。
他沉默着直起了身,越鸣砚看着他,温声道:“妖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朱韶没有看他,他冷声说:“越鸣砚,直至现在,我还是很想杀了你。”
越鸣砚听着,面上并未因此生出半点儿波动,仿佛朱韶想杀的人并不是他。
朱韶忽而又笑了声。
他终于看向了越鸣砚,眼睛里透着怜悯,他道:“但我不会再杀你了。”
越鸣砚看向朱韶,他站在阆风的山门前,眉目间的神情满是可怜。
“我在剑阁五年,太明白师尊是什么样的人了,她是世上最宽容大度之人,也是世上最绝情寡义之人。”
朱韶像是知道了什么,瞧着越鸣砚笑得古怪:“越鸣砚,我之今日——早晚是你之明日。”
越鸣砚不明白朱韶为何突然说出这样奇怪的话,朱韶会有今日是他背弃秦湛在先,和别人毫无干系。越鸣砚也不认为自己会做出和朱韶一样的事情,但朱韶的眼神却瞧得越鸣砚心下不安。
越鸣砚强自镇定道:“妖主怕是说笑了,人若是持心明镜,自然不会有所谓的‘今日明日’,只有心怀异鬼者,才总会担心自己的明日未来。”
朱韶瞧着他,嗤笑了声。
他低低道:“你懂什么。”
越鸣砚的确有太多的事情不知道。
他下山的时候,秦湛和一剑江寒已等了一会儿。秦湛听见了声音,回首看了他一眼,越鸣砚见着秦湛,先前压下的不安不知为何又浮现了出来。秦湛见他面色不对,不由问了句:“怎么,朱韶欺负了你?”
越鸣砚低声道:“自然没有,只是弟子突然发觉……弟子对师尊,确实知之甚少。”
秦湛问:“我一早说过,你想知道什么尽管可以来直接问我。”
越鸣砚看了看秦湛,鼓足了勇气问:“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秦湛道:“你若是不相信我说的,也可以问他。”
一剑江寒想了想,说:“我和你师父是五十年前认识的,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和你说一说我和她认识的时候。”
一剑江寒问:“你知道摘星宴吗?”
越鸣砚点头:“知道,我曾听舅舅提过,说是修真界的大会,每六十年一届,由各派的年轻弟子参与,胜者可得天下至宝。所以方才名为‘摘星’。”
一剑江寒微微笑了,他说:“我和秦湛就是上届摘星宴认识的。”
“她摘了‘星’,星名‘不知春’。”




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 18.不知春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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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的事情,一剑江寒现在想起来,似乎仍然历历在目。
那一年轮到桃源举办“摘星宴”,又是温晦将燕白锁入剑阁十年,各大宗门刚刚从青城山燕白之争中缓过气,都铆足了心思要在这一次比试中重振威风。
桃源更是有意要借此一振桃源气势,为此不惜拿出了数千年前昆仑派掌门赠予桃源的至宝——名剑“不知春”作为此届摘星宴的彩头。
不仅如此,桃源为了能让更多的人可以看见这一届摘星宴的比试,直接对外开放了太平城。所有人、无论修者还是凡客只要登记在册,不起兵戈,皆可入太平城内,一观此次摘星盛宴。
当年的绮澜尘作为坞主最为得意的弟子,众人公认的下一任桃源坞主,负责于太平城内接待几大门派的贵客,将他们由太平城引入桃源内暂居。
一剑江寒、秦湛还有绮澜尘的第一面,便是在太平城内的赌坊前见着的。
那时候的绮澜尘还不是如今这副冷傲尖锐的模样,她当年在一剑江寒和秦湛的心里,几乎可以算是温柔师姐的典型,人间女性所有美好的具象化。
·
秦湛原本只是在一旁听着一剑江寒回想当年,直至听见他提到了绮澜尘,眼睫方才动了动,忍不住轻笑道:“她是真的漂亮。”
越鸣砚见了秦湛的笑,稍稍怔了一瞬,他心想,秦湛也很漂亮,她还有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剑,对桃源绝色的坞主的并不十分在意。
一剑江寒知道现今绮澜尘与秦湛的关系,他顿了一瞬,终结了有关绮澜尘当年形貌的话题,继续去说当年的事。
·
那一年的绮澜尘修行刚好满三十载,是桃源内部默认的下一任坞主,也是负责这次摘星宴诸多事宜的掌事弟子。她起初是听弟子们说,有人在赌坊前闹事,方才暂搁了诸事匆匆赶至。她刚刚赶到赌坊门前,赌坊前围观的人群已经围了三层,饶是桃源弟子,都是用了些强硬的法子才见着了赌坊前发生的事。
一名黑衣的青年握着一柄剑,面容绷紧,直指着对面白衣的公子哥道:“他作弊。”
那俊俏的公子哥眉目有些似东境人,瞧着他便呲笑了声,慢条斯理说:“你哪只眼睛看见了,看见了能剜下来作证据吗?”
黑衣青年显然是从未遇见过像对方一样混账的人,竟被堵着说不出话。他皱着眉,只能强调:“你用五行术出千,我瞧得很清楚,你改了骰子的点数。”
他这话一说,众人哗然。赌坊是俗世爱玩的东西,一般修者者对此都不屑一顾,就是有修真者入赌坊,大家也有着不成文的规矩,赌归赌,你可以听骰,可以摇骰,但绝不能出千。
类似于用五行术仗着凡世众人瞧不出而改变出骰的结果,几乎可以说是赌坊里的败类了。
那公子哥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被黑衣青年这么一说也忍不住啧了一声。“他”死死盯着他,语气不善道:“说了半天你也没证据,我看你也是个剑修,怎么学着空口白牙污蔑人?”
那青年皱着眉:“你也用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绮澜尘看到这里明白了个大概,她对唤她的弟子道:“两个人纠缠罢了,让城令去处置,唤我做什么。”
那弟子低声道:“师姐,你且看看那公子哥身上的衣服。那是南境天蚕丝,只供皇室。他怕是南境的皇子,城令处置不来的。”
绮澜尘自然也看见了。
她倒是不怕什么南境皇室。只是摘星宴在即,太平城作为容纳众多来客的落脚处,决不能乱起来。她略思考了一瞬,便走出了人群,对两人道:“若是行五行术出千,骰子上必会残留术后的灵力。这位公子是否被污蔑,只需看一看那枚骰子便真相大白。这位公子,那枚骰子可还在?”
黑衣青年显然没想到会有人站在他这边为他说话,尤其是站出来说话的,还是这样美的一位姑娘。他一时看呆,竟忘了说话。莫说是他,连白衣的公子哥都看愣了一瞬。直到绮澜尘微微抿起了嘴角,白衣公子方才缓过神,对她说:“有的,就在里面。”
话一说完,他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又忙闭上了嘴。
绮澜尘早已见怪不怪了,那白衣公子竟然看着她又问了一句:“姑娘……是桃源的弟子吗?”
绮澜尘微微一笑,她身旁的弟子回答:“这是我们的二师姐。”
白衣公子想了想,笑道:“那就是绮澜尘了!”
绮澜尘的师妹听他如此不在意地直呼其名,有些生气:“你这人怎么如此轻薄,我师姐的名字也是你随便叫的吗?”
那白衣公子被这么一呛,不由摸了摸鼻子,乖乖道:“那,绮师姐?”
绮澜尘当时并不会因此觉得冒犯,她对白衣公子笑了笑,便从赌坊主人的手里接过了那枚骰子。她原以为黑衣青年既说的这样真切,骰子上必然有白衣公子残留的灵力,可她将那枚骰子翻来覆去的看,却什么也瞧不见。
她不由问:“真的是这枚吗?”
赌坊主人哪里敢瞒桃源的人:“是啊,大家都看见的,他们就是在那张桌子上赌的。”
绮澜尘一时不知该如何说,那白衣公子反而像是早就知道这结果,勾着嘴角懒洋洋笑道:“绮师姐,真相大白了吗?”
绮澜尘只能道:“……这骰子没有问题,这位公子应是没有出千。”
白衣公子强调:“不是应是,就是没有。”
他说着瞥了黑衣青年一眼:“喂穷鬼,听见没?”
那黑衣青年显然也觉得困惑极了:“我明明看见……”
白衣公子道:“傻子,眼睛是会骗人的。”
·
黑衣的青年自然就是当年的一剑江寒,而白衣公子则是图方便女扮男装的秦湛。
越鸣砚听到这里,忍不住问:“师尊到底作弊了没有?”
一剑江寒看向秦湛。
秦湛顿了一瞬说:“作弊了啊,一剑江寒眼力好得惊人。”
越鸣砚:“那……?”
秦湛笑道:“眼力好,不代表眼睛不会骗人,谁说出千一定要用法术,尘世的赌徒难道就卜出千了吗?”
一剑江寒补充:“所以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师父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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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年的一剑江寒显然不知道这一点,他站在原地,完全想不明白明明看清的事情,怎么就没办法被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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