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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天堂,我的地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处可逃
佳南仔细的检查着房间的设施和卫生,身后跟着两名看上去心惊胆战的客房服务员。
走出起居室的时候,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向光秃秃的桌面。
“花瓶呢?”
按照规定,总统套房中的鲜花是早晚各更换一次,标准的配置是香槟玫瑰与百合。
“是这样,因为陈夫人对花粉过敏,vip注意事项中标明了这间套房不需要花瓶和鲜花。”服务生低声解释,“冰柜里的巴黎水撤下了,每天的甜品服务取消,但是房间内要配有坚果话梅等零食。”
佳南接过那张注意事项,目光在陈太太三个字上停留了很久,才说:“知道了。”
走过夫人房的时候,她刻意留心了一下卧室的卫生间。厚软棉实的地巾一路从门口铺到了床边,这也是那张纸上注明的,或许是舒凌的习惯吧。
再也找不出任何问题和纰漏,佳南走至客厅,忽然嗅到了淡淡一阵茉莉花般的香味。
“什么味道?”她怔了怔。
“哦,空气清新剂。”
“vip入住之前,开窗通下风。”佳南想也不想,“还有,入住期间,不要再用这些东西了。”
服务生下意识的低头去翻那几页纸:“上边没有啊……”
“大概是漏了吧。”佳南很快地说,面无表情,“照做就行了。”
出门前她弯下腰,指尖探进沙发的旮旯缝隙检查灰尘,手机响了起来。
是山庄员工用的短号,佳南蹲在地上,还没开口,对方已经急匆匆地说:“许助理,检查完了么?陈先生提前入住,已经过来了。”
佳南下意识的扭头。
她今天并没有穿制服外套,浅蓝色的衬衣下是一条藏青色的及膝裙,因为衬衣的下摆被塞在了裙子里,便显得腰身分外纤细,仿佛一把就能圈住。因她一直蹲着,加之回身张望,原本极为贴身的衬衣便往上掀了掀,露出腰间洁白细腻的一小块肌肤。
陈绥宁一手插在口袋里,在门边停下脚步,目光从那上边掠过,又不留痕迹的淡淡转开。
佳南唰地站起来,那一刻脸色说不出是红是白,只是很快垂下目光,低声打招呼说:“陈先生,欢迎入住。”
陈绥宁是由陆嫣陪着一道进来的,他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径直往里边去了。陆嫣悄悄指了指她的腰间,佳南伸手摸了摸,脸上一红,连忙将衣角重新塞了进去。
陈绥宁似乎一点没注意到这些小动作,也仿佛没有察觉出这个房间里还有旁人的存在,只对陆嫣说:“陆经理,我有事找你谈。”
什么事能重要到让陈绥宁亲自找自己?
陆嫣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跟着陈绥宁进了书房。
他在办公桌后边坐下,修长的十指轻轻对拢,微微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没有立即开口。而陆嫣也不好出声,带着一丝疑虑看着他。她早就过了小女生发花痴的年纪,此刻却也不得不承认,陈绥宁是个极好看的男子。
“陆经理——”
她连忙回过神,笑了笑说:“陈总找我有什么事?”
“噢,你先坐。”陈绥宁松开手,示意她坐下,慢慢地说,“不要太辛苦了。”
陆嫣心里咯噔了一下,定下神,认真的看了陈绥宁一眼,微笑说:“陈先生太客气了。”
空气里似乎有着淡淡的幽香,陈绥宁站起来,推开了窗户。湿润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看到小径上有人离开,淡蓝色的身影在深绿浅绿中十分显眼,因为没有打伞,所以脚步比往常更快。
他的目光停留了一瞬,并不回头,淡淡地说:“还没恭喜你。”
“什么?”陆嫣努力掩饰心里的诧异,问道。
“陆经理,你算是我见过最敬业的员工了吧?”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她的平底鞋上,“还是你对这个工作,太过热爱了?”
陆嫣一瞬不瞬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他有着这样一双清锐的眼睛,仿佛什么都知道,这让她有些害怕。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笑了笑说:“我真惊讶,陈先生你怎么会知道的?”
陈绥宁轻轻勾起唇角,却避而不答,只说:“陆经理有没有考虑过来ome工作?”
这……算是挖角?只是陆嫣自认为自己并没有重要到需要陈绥宁来出面开口。她一时间有些摸不清这个年轻人的想法,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什么?”
“对于孕妇来说,管理这样一个酒店,算是辛苦的事吧?何况有些应酬时免不了的。”陈绥宁平静的说,“另外,我很看好你的能力。”
陆嫣怀孕的事,并没有同事知道,原本是打算再过一段时间再,等许佳南一切都上手了,她才请假离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陈绥宁却知道了,甚至开出这样一个叫她觉得心动的条件。
她低头想了想,尽量委婉地说:“ome需要我的话,我当然是觉得荣幸。可是陈总,现在离开的话,我怕一时间找不到接手的人。”
陈绥宁“嗯”了一声,指尖习惯性的揉了揉眉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位是许小姐吧?”
“是。她现在是我的助理。”
“她做得怎么样?”
陆嫣斟酌了下词措,才说:“佳南很聪明,学东西很快。只是年轻,还没什么经验。”
“迟早这个酒店是她接班,陆经理,你不差这几个月吧?”陈绥宁笑了笑,食指指尖不急不缓的敲击着桌面。
原来是为了她。
陆嫣恍然大悟。
凭良心说,她是蛮喜欢许佳南这个小姑娘的。开始的时候她并未将她放在心上,相处了几天,才觉得佳南很努力,虽然还天真青涩了些,却不娇气。她便存了慢慢带她的心思,这样也对得起许彦海当年对自己的提拔。
可现在情势却变了。许彦海身体状况一直欠佳,而陈绥宁对佳南的态度又这样莫测。这其中,双方是一拍即合,还是两相争斗,都轮不上她插话。
十几年职场经验让陆嫣隐隐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一个不小心,炮灰夹层就是自己。她思索了片刻,很快下了决定:“好。交接工作我会尽快完成。”
陈绥宁显然很满意她的回答,他淡淡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陆经理,来ome之前,你可以有一个很长的假期。”
陆嫣心事重重的回到办公室,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佳南却还没走。
“不下班么?”她停下脚步,“今晚没什么事。”
“我再看些资料。”佳南向她笑了笑。
“哦。”陆嫣走出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欲言又止。
“还有事吗陆经理?”
“你……认识陈先生吧?”陆嫣敏感地看到佳南明显是一怔的表情,补充说,“陈绥宁。”
佳南抿着唇,点了点头。
陆嫣踌躇了片刻,说:“他不算是挑剔的vip,不过接待工作还是要细致一些。”
其实佳南很清楚,陈绥宁并不是个需要旁人无微不至服务的人,他有时候甚至很讨厌有陌生人出现在身边。她当机立断撤了几个原本为他安排的专属服务员,又问:“他还有别的要求么?”
“陈先生的助理预定了今晚的金樽厅招待客户。”
佳南皱了皱眉:“整个金樽厅?”
“是。”
佳南轻轻嘘了口气:“把已经预订的客人排到别的地方。按他说的做。”
这天下午,佳南趁着午休时间打电话给已经出院的父亲。
“爸爸,过几天的会,你会去的吧?”她还像小孩子,有些撒娇,有些期待地问。
“去啊。等着看看你学会了些什么。”他沉吟了一会儿,“陆嫣今天打电话来,说你很有天赋。”
虽然知道陆嫣可能只是在给父亲面子,可佳南听到这句话,还是觉得高兴,随口聊了几句,有同事过来敲了敲门。她连忙将电话挂了,说了声:“请进。”
“许助理,娱乐部说那边出了点问题。”
“怎么了?”
“原本开泰的李总今天订了金樽,他的助理回复说,不愿意改到别的厅。”
佳南皱了皱眉:“我来处理吧。”
李总是许彦海的老朋友,佳南以前也见过数面,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男人。电话打过去,她甜甜叫了几声叔叔,又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对方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让出原来订的包厢。挂电话前,却听见电话那边李总笑着说:“下次一起吃饭啊小许。”佳南皱了皱眉,依旧笑着答应了,才算松了口气。
滨海山庄又陆续有ome高层入住,前台的入住登记信息不断地更新到自己的电脑系统中,佳南看到某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微笑起来。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自己特意给他安排的套房,佳南这样想着,站起来,决定去拜访下老朋友。
“客房服务。”
佳南看到头发乱糟糟的柏林顶着两个黑眼圈将门打开了。这个人……还是比较适合这样的形象。她在心底下了结论。
“哎,怎么是你?”柏林的眼睛亮了亮,扫了一眼她的工作牌。
“客房服务。”佳南将一罐温热的咖啡塞到他手里。
“现在的酒店太人性化了。”柏林感动地说,“我正缺这个。”
佳南抿唇一笑:“那你慢用。”
“呃,不进来坐坐?”
“下次吧,我查客房呢。”她向他挥挥手,转身走了。
柏林打开咖啡,喝了一大口,走回客厅,神情闲散地问:“刚才说到哪了?”
陈绥宁异常专注地在读手上的资料,抬起眸子看他一眼:“这几个月你盯着实验室,结论是什么?”
“哦对。”柏林在陈绥宁对面坐下,指尖熟练地操作着电脑屏幕,将一幅幅图表展示出来,一边详尽的解释。
陈绥宁听完,靠回沙发上:“你应该有信心对董事会陈述吧?”
“哦,当然。”他轻松地说。
陈绥宁便笑了笑:“走吧,现在去吃饭。”
柏林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做了个投篮的姿势,那个易拉罐不偏不倚,正中沙发边的垃圾桶里。
陈绥宁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有意忽略心底一丝浅浅要冒头的烦躁。他的眉梢微微扬起。他并不反感柏林这些孩子气的举动,事实上,他心里也明白,所谓的创新,不需要稳重和保守,可目光……却还是在那条有弧度的抛物线上,停顿了数秒。
这个晚上非常的不平静。
八点多的时候娱乐部打来电话,说是金樽门口起了些争执。佳南匆忙赶过去,看见金樽厅的门口聚拢了一圈人。
她走过去一看,发现自己却并不认识那个大声嚷嚷着要见经理的男人。
那人显然是喝多了,脸涨得通红,胡言乱语着说:“我们明明订好了今天……为什么不让进!叫你们经理来!”
服务生手足无措地解释着:“先生,你们的包厢改在了另一幢楼,我现在带您过去吧——”
“经理呢?我要见经理。”
“我是负责人,这位先生,有什么能帮你的么?”佳南挤到前边,小心翼翼地和这个男人保持着一定距离。
那人见来人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更加没有放在眼里,大声说:“你们经理不是陆嫣么!”
佳南压低了声音问同事:“他是谁?”
“是开泰宴请的客户。”
她不得不和颜悦色,尝试第二次交流:“先生,真抱歉——”
然而这一次,那个男人连话都没听完,一脸蛮横的伸出手,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佳南往后一个趔趄,幸好被人扶了一把。
那个男人依然不依不饶的过来,似乎还想动手,佳南身后那个人却跨上半步,挡在她身前,挥手就是重重的一拳,把那人撂在地上了。
许佳南愣愣地看着身前这个高高的背影,张大了嘴巴。
而柏林转过身,活动了下手腕,轻松对她笑了笑:“嗨,你没事吧?”
那个男人趴在地上,更是一连串的大骂起来,柏林走上前半步,有些轻蔑地看着他,冷冷说:“刚才那句话,你再说一遍。”
许是一时为这样的气势所慑,男人不说话了,倒是他身后的几个人,摩拳擦掌地似乎是要动手。
柏林不动声色挑了挑眉梢,大有“你们全上又如何”的气势。
安保部的同事及时将两拨人隔开了,或许是知道对方不能再冲过来揍自己,那人便爬起来,嚣张地连声叫嚷着要打110.
场面顿时难以收拾。
一片混乱中,一个年轻人从佳南身后走上前,隔着保安,笑着地对那人说:“贾副总,好久没见了。”
那人怔了怔:“你是谁?”
“上次一起吃过饭,你忘了?和李总一起。”年轻人伸手递了张名片过去,“我是陈先生的助理。”
佳南发誓看到了那人眼中闪过的一丝惧意,接着眼神清醒起来,一张脸很快的转为谄媚的笑:“原来是孙助理……误会误会……”
小孙侧身让了让,笑着指了指柏林,介绍说:“这位是ome的技术总监,误会一场。大家不打不相识。”
那人伸手抹了抹额上的汗,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才捂着肿起的脸颊,带着人走了。
大晚上的,不冷不热的天气,佳南却出了一身冷汗。比起柏林冲上去就是一拳,她真的……更加感谢孙助理不动声色地帮忙解围。她微微转头,想要道谢,却意外地看到陈绥宁站在人群后面,一言不发的看着这场闹剧,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陈绥宁一言不发的看着这场闹剧,英俊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而孙助理在他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他便点点头,径直向柏林走来。
长款敞开的风衣让他的身材看起来十分修长挺拔,衣角被夜风掠起,他的脚步不疾不徐,走到柏林身边停下来,淡淡地说:“我只想告诉你,开泰很可能是我们新产品的首家客户。”
柏林抓抓头发,反问说:“然后呢?”
“然后那位是开泰的销售副总监。”他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离开之前,目光移到佳南身上,那短短一瞬,却深邃似海。
她说不清那一眼里包含着什么情感,却直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柏林看着老板离开,叹口气说:“哎,你没事吧?”
佳南摇头。
“以后要被欺负了就赶紧跑,别傻站着不动。”他越说越来气,恨不得拿手指戳她额头,“等着别人来欺负你呐!”
“我知道。”她低声说,“对了,你不会有事吧?”
“你是说老板?”柏林看着陈绥宁的背影,大咧咧的笑了,“我做过不靠谱的事多了去了,没事,明天见。”
佳南回到家已经近十一点了,坐在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这个时段播的恰好是娱乐新闻,她心不在焉地听着,明知这个时间不抓紧睡觉明天只怕会起不来,却实在累得不想动弹。
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在安静的公寓里,听上去有些吓人。佳南走过去接起来,对方的声音显然是很焦急。
“许助理,陈先生在套房里大发脾气,怎么办?”
佳南愣了愣:“什么?”
“傍晚的时候他们打扫了房间,好像有人用了空气清新剂,陈先生从金樽回到房间就发脾气了。他……他指明要你来处理。”
“我不是关照过你们么!”佳南眉头皱得愈发的紧,“给他换房间吧。”
“他……他不要。”同事显然已经心有余悸。
“我马上过来。”这个时候已经没空去追究是谁的责任,佳南挂了电话,闭上眼睛深呼吸了片刻,拨通了陆嫣的手机。
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她低声说:“陆经理,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处理。”
电话那边陆嫣似乎也有些迟疑,过了一会,她才说:“你先过去。我会马上过来。”
坐在出租车里直奔山庄,佳南忽然想起了刚才在金樽门口,乱成一堆的人群中,陈绥宁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自己。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希望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
出租车停在b幢门前,门童拉开车门,一见到她就说:“谢经理她们等了很久了。”
佳南走进去,果然,服务生、客房部经理都在。她指了指套房的门,眼光中微带疑惑。
“谁都不让进,说是……除非你到了。”
佳南用力抿了唇,克制住那丝不安,走过去摁响门铃。
片刻之后,里边有人开了门,她侧身进去了。
极宽敞的客厅里,窗户大开着,夜风肆意地撩拨其白色窗帘,佳南第一反应是用力嗅了嗅,空气里哪有什么芳香剂味道?
陈绥宁离她很近,似乎是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简单穿了件睡袍,隐约露出胸口紧实的肌肤。灯光下他的身形异常的高大,目光居高临下地将佳南笼罩住,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他的目光轻轻带着嘲弄,还有一丝掩饰起的欲望……她忽然明白之前的一切不过都是借口。
“陈先生……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么?”佳南几乎是心惊胆战地说出这句话,看着他慢慢的踏上一步,灼热的气息几乎喷在自己的脸上。
“有。”陈绥宁自然地接上她的话,修长的手臂伸出来,将她带进自己怀里,低声笑着说,“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佳南不敢用力地挣扎,巴掌大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你疯了么?我同事都在外边!”
陈绥宁轻易的将她的下颌抬起来,目光在看她因为咬得发白的唇上停顿了数秒,眸色顷刻间深不见底,他一低头,重重的吻上去:“我有办法叫她们走。”
他的吻霸道得可怕,没有怜香惜玉,没有浅吮慢尝,像是报复和惩罚,径直将佳南抵在了厚重的红木门上,双手卡在她的腰间,禁锢得她难以动弹。
佳南却被迫迎合着他的呼吸,鼻骨被他的力道撞得生疼。这个吻里没有丝毫的甜蜜,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用力的抬起一只手,想要对着那张脸打下去,却轻而易举地被他反手抓住,陈绥宁停了一停,冷冷地看着她:“你最好不要反抗。”
佳南的身体忽然僵直住,隔了一层木板,她的同事们还在焦急地等着……她们一定想不到里边发生了什么。
门铃又响了,陈绥宁没有理会,只是将那个吻放得轻柔些,慢慢地移到她的颈侧。
陆嫣的声音:“陈先生,在吗?”
陈绥宁连眉头都没皱,一手托起佳南的身子往卧室走去,另一只手去解她衬衣的扣子。
他是个变态,他早就不是那个陈绥宁了——他就是变态!她想要不管不顾地尖叫出来,却轻易地被他堵住了嘴巴,被重重地扔在了床上。
下一秒,陈绥宁已经将她按压在床上,她的衬衣被拉开到了肩膀的地方。而他的薄唇,顺着她滑美的曲线,渐渐挪移到胸前。
“陈绥宁,我有多爱你……你知道么?”佳南忽然放弃了挣扎,任由他的一切动作,只是望着天花板,开始自言自语,“你结婚,我很难过;可是没关系,你太太她……真的很优秀。我又傻又笨,配不上你。”
陈绥宁的动作停住了,他用双臂支起自己的身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脸。她没有哭,声音也没有起伏,只是平淡的述说着,也没在意他是不是在听。
“你和别人结婚,你讨厌我整天缠着你。好,我努力工作,努力认识新朋友,努力忘记你。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看到的么?”她慢慢地从他身下坐起来,涣散的目光渐渐地凝聚起来,认真,却又带着困惑说,“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呢?”
陈绥宁的薄唇抿成一条近乎锋锐的线,他看着她瑟瑟发抖,却始终一言不发。
佳南似乎知道他并不会回答,于是凄然笑了笑:
“我从十五岁开始爱你,这就是你一直羞辱我的理由么?”
陈绥宁靠在床上,随手点了一支烟。其实他不需要借助任何事物让自己变得清醒起来,他只是……此刻不想去看她的表情。
他慢慢地吐出烟圈,侧身看着她站起来,有些慌乱地整理着衣物,忽然讽刺地笑了笑:“现在你还想和我在一起么?像以前那样。”
佳南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良久,她终于用颤抖的双手把衬衣的扣子系上了。
“我只想请你……放过我。”
佳南看不到此刻陈绥宁的表情,可她想等他的回答。
他虽然恶劣,变态,却是个守然诺的人。
很久很久,她到底没有听到那一句“好”。
佳南踏出房门,忽然听到他带着轻笑的声音,非常温和:“好,许佳南,我放过你。”
她的心脏重重的一缩,低声说:“谢谢。”
陈绥宁将手中的烟摁灭在烟缸中,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一字一句地说:“不过,我想……你马上就会后悔自己说过的这句话。”
门轻轻的扣上了,他看着她消失的背影,闭眼的刹那,想起她说:“我从十五岁开始爱你……”
那年她十五岁么?
那是他见过的、最像洋娃娃的女孩子,肌肤像是白瓷,嘴唇也是粉嫩粉嫩的。在海边,她穿一件很薄很透的白衬衫,下摆扎起来,腰肢那样柔软——令他想起家中养着的那盆吊兰纤长的叶子。
她毫不认生地跑过来拉住自己的手,然后抹了抹满脸的汗:“哥哥,我们去那边玩!”
向来讨厌旁人接触的自己,竟然被她牵了手,在这片私人海滩上越走越远。回来的时候她走不动了,他心甘情愿地背着她回来。他的小臂擦着她细腻洁白的小腿,上边还黏着粗糙的沙粒,十分奇妙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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