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魔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未知
辛钘从怀中取出那枚金子,在手上抛了一下,递给那店伙道:“先收下这个,届时一发儿计算。”
店伙接过金子,登时满脸喜色,心想莫说是一座假山,就是把院子的花树砍得稀巴烂,这金子也足够有余了。当下千多万谢的去了。
辛钘拍拍双手,回到坐位,笑问道:“如何,这一手还可以吧?”
李隆基立时脸现喜色,说道:“峭天,从哪里学得这般好武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辛钘沉着脸道:“我是辛钘,不是杨峭天,怎么你们还不相信!”
紫琼微笑道:“大家不妨想想,杨峭天只是失纵了几个月,功夫又怎会变得如此厉害。刚才辛钘这一掌,在他来说,也算不上怎样。莫看辛钘年纪轻轻,但以他目前的武功,当今天下能胜过他的人,恐怕也不多。”
小雀儿道:“难道你真的不是峭天哥,那他的人呢?”
紫琼叹道:“大家听了,千万不可伤心,真正的杨峭天已经不在人间了。”
众人听见大吃一惊,二女呆得一阵,泪水险些夺眶而出,李隆基连忙问道:“姑娘,敢问你从哪里得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紫琼道:“你们想知道他的事,大可去天狼寨探一探,一切便可明白。”
马元霸道:“你是说四川天狼寨?”
紫琼点了点头:“据知天狼寨和关中杨门素来不和,杨峭天不幸落在他们手上,自然难以活命。”
只见舒柔一脸泪水,猛地站起身来:“三哥,峭天哥这个仇咱们非报不可,你身为临淄王,又与左右羽林军相熟,小小一个天狼寨,算是什么角色,明儿就召集兵马将他们铲平。”
小雀儿也道:“爹,咱们也去,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一想起杨峭天,不禁又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李隆基原来是当今皇上兄长相王李旦第三子,是相王之妾所生,自小性喜骑s,又通音律。当初被封为楚王,后改封临淄王,曾出任潞州别驾,现罢官回到京城。他和杨峭天素来友好,现听见这消息,也不由悲愤加交,但他向来行事稳重,并非冲动之人,当下长叹一声,说道:“仇自然要报,但也得查个清楚明白,怎能轻举妄动。”
辛钘知道紫琼无事不知,又说得如此真切,对杨峭天身死之事,自无半点怀疑,眼下看见各人神情悲恸,心中也为之黯然,禁不住轻叹一声,说道:“大家也不用难过了,我虽不认识杨峭天,但咱们既然有缘坐在一块,亦算是朋友,总之有用得着辛钘的地方,只要能力所及,出句声便是。”
李隆基道:“隆基在此先行多谢辛兄弟。”
接着长叹一声:“唉!一想起峭天,就不禁让我想起他父母!峭天是杨家的独子,今次突遭不测,连杨家香火也断掉,要是他父母
仙侠魔踪 第 6 部分
李隆基道:“隆基在此先行多谢辛兄弟。”
接着长叹一声:“唉!一想起峭天,就不禁让我想起他父母!峭天是杨家的独子,今次突遭不测,连杨家香火也断掉,要是他父母知晓此事,也不知会悲伤到什么样子!”
舒柔抹去脸上的泪水,凄然道:“三哥,依我看还是先隐瞒住吧,你说好么?”
李隆基沉吟片刻,点头道:“也说得对,现在首先查明峭天是否真的遇害,再作打算好了。”
马元霸突然道:“依我看还有一个办法,咱们既然能认错辛老弟,瞧来杨门上下人等也会……”
众人听见,全都把目光投向辛钘。
辛钘立时背脊一寒,睁大眼睛道:“喂!你们望住我作甚,莫非要我……”
四人同声说道:“咱们正想要你这样!”
紫琼立时掩着嘴巴,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而辛钘听见,险些晕了过去!
【第二集 杨门风云:内容简介】辛猓私饩裙刂醒蠲诺暮平伲齑鹩盥热说那肭螅俺溲罴疑僦餮钋吞炖吹窖罴遥峁坏忱袅搜蠲乓蛔倌淹猓菇掖┝耸┘冶けぶ魇┩蚶锏囊跄保约捌渥邮┐欢嗄昵八赶碌囊小v笮菱'听从紫琼的意见,努力与兵部侍郎──崔湜攀交情,因为他们打算使计搭上皇帝的小老婆──上官婉儿,好藉此入宫除妖,普救众生,不过紫琼提出的手段却是……
第二集 杨门风云
第一回关中杨门
四人说话刚落,房内登时阒无人声。
便在此时,店伙已把酒菜逐一送上,并为各人斟上了酒。马元霸酒量甚豪,咕嘟一声,便将杯中酒喝光,其如众人听了杨峭天的噩耗,虽有美酒佳肴在前,却无心情品尝。
李隆基对辛钘道:隆基自知要你冒名顶替峭天,确实为难了老弟,但为了杨家两位老人家,这不失为权宜之计,希望老弟考虑一下。
辛钘连连挥手,坚定道:不行,不行,其他事情我还可以考虑,但这个我决计不干,不用多说了。
马元霸道:老实说,我对杨峭天这小子直来就无好感,若非为了武林的安危,他们杨家的事,我也不想费心,更不会提出这个意见。
辛钘咧嘴笑道:你们说那姓杨的武功如此不济,就是少了他一人,也不致对武林有什么影响吧。不用骗我了,你再多唇舌,我还是这两个字,不干。
马元霸向来性子火爆,听得辛钘这句话,立时双目圆瞪,高声道:我干么要骗你,我既然说得出来,自然有我道理。罢了,罢了,与你这人多说无谓!
辛钘鼻子一耸,说道:那就不说好了。
李隆基道:我对江湖上的事所知不多,但听马老兄这样说,想来其中定有别情,不知马老兄能否告知一二?
马元霸见李隆基言语客套有礼,怒容略为敛退,再自己斟满一大杯酒,张口喝干说道:这二十多年来,关中杨门能在江湖上名望日增,威权日盛,全仗着门主杨曲亭闯下的威名,这才有今日的局面,成为关中首屈一指的大门派。杨门不但在关中一带向有盛名,便是江湖上黑白两道的朋友,只消提到关中杨门四个字,谁都敬服几分!便因为这样,均以杨门马首是瞻,相应归投。
李隆基一面听,一面默默点头,想记杨峭天的父亲杨曲亭,实是个深孚众望的丈者,行事端方,慈和宽厚,可惜子嗣稀省,膝下便只有一子二女,却没想到,现在唯一的儿子也遭了不测,想到这里,亦不禁扼腕叹息!
马元霸续道:现在武林八大家族中,能够和关中杨门抗衡的,就只有湖北鄂州施家堡,其势力之大,除了长江中游外,还遍及四川贵州一带。施家堡堡主施万里,向来野心勃勃,而关中杨门却是他唯一雄霸武林的阻障,欲要除之而后快。今次杨峭天遇害一事若然属实,大有可能和施家堡有关。
小雀儿c口道:必定是这样,天狼寨归附施家堡多年,他们为了巴结施万里,杀害峭天哥亦不足为奇。
接着望向紫琼,问道:姑娘,峭天哥遇害是妳亲眼目睹么?
因天规所限,紫琼不能说破自己的身分,便是说了,亦难以让人相信她是无所不知的仙女,只好微笑摇头,说道:我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但杨峭天被人杀害确是事实,他给人绑着双手双脚,活生生的将他抛下千迭崖,杨峭天遇害的事,在四川早已传了开去,恐怕此事亦已传到他父亲耳里。
辛钘听后,也不禁背脊一寒,他虽然不认识杨峭天,但听得他和自己长相一样,比物连类,稍稍联想,便真如自己给人抛下悬崖绝壁中,想起那身肢断骨离,惨不忍睹的景像,不由心头觳觫,暗自骂了一声:呸、呸、呸,万事大吉,我兜儿长命百岁,岂有这等事!
众人见紫琼说得绘声绘色,对杨峭天之死,心中更无怀疑。
只见李舒柔泪眼模糊,伸手在桌上重重拍落,整桌杯碟菜肴跳将起来,一只盛满了酒的杯子,呛啷数声,在地上跌得粉碎,酒水浇满一地,怒道:峭天哥,你死得好惨呀,舒柔立誓一定为你报仇,若不把天狼寨铲平,誓不甘休!
马元霸长叹一声道:马峭天的死讯倘若传到杨家,杨曲亭夫妇固然悲痛欲绝。而杨施两家,势必大动干戈,杀个你死我活。加上双方各有自己的势力,依附他们的大小帮派,为数确实不少,一但交起手来,江湖武林必定乱作一团,难以收拾。杨曲亭那手飘曶十三剑虽然厉害,但施万里的灵虚刀法也非等闲,谁胜谁负,当真难说得紧!
李隆基听到这里,恍然说道:隆基终于明白了,只要辛老弟冒充峭天返回杨家,一来可令他父母慰怀,二来又可平息武林风波,这确实是一石二鸟之策。
辛钘听见,抢着说道:喂!你们这么一大堆话,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我去冒充他。杨峭天的死,我虽然也为他父母难过,但这是两码子的事,如此弄虚作假,早晚都会穿帮,到时叫我如何了结这残局。
李隆基说道:老弟大可放心,峭天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说句不好听,他自小养尊处优,跟一般富贵人家的纨袴子弟全无分别,自他十四五岁起,便已终日离家在外,四处游耍,每次回家住不上几天,又突然不知所踪,这几年来,杨家上下对他这德性早就习惯了。今次老弟到杨家,只要露一露脸,好教他父母安心,接着一走了之便是,老弟认为如何?
辛钘一时踌躇起来,望向紫琼,看她有何反应。
紫琼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摇头说道:依我看你已经没有选择了,因为能解救关中杨门浩劫的人,目前就只有是你,除非你铁了心见死不救,就另当别论。
辛钘立时呆住,心想:连紫琼都这样说,瞧来这个假峭天我是当定的了!
众人听了紫琼这番话,无不惊讶,小雀儿忙问道:姑娘这话怎讲,妳是说杨家会有什么劫难么?
紫琼缓缓说道:杨峭天的死讯,四川各门各派早已无人不知,而杨家势力庞大,人头熟,手面宽,交情广,又岂会听不到风声,杨家至今还没动手找天狼寨算帐,只是和你们一样,仍无法肯定这个死讯而已。大家不妨细心一想,天狼寨既然杀得杨峭天,明着就是想和杨家翻脸,又怎会呆坐着让杨家上门寻仇。
李舒柔道:天狼寨虽然人数众多,但都是些乌合之众,若说到武功实力,决计不是关中杨门的敌手,姑娘妳也忒煞高估他们了。
紫琼微微一笑:光凭一个天狼寨,杨家自然不放在眼内,要是加上施家堡,可就不同了。据我所知,武林八大家中,江西通天台骆家,贵州樊家,与施家堡均有同声之谊,彼此同气连枝,倘若他们三家联手,关中杨门又如何抵挡得住。
李隆基怔怔的望着紫琼,心里暗自惊叹,想道:这位姑娘不但姿容绝丽,年纪亦不大,心思却如此细致周密,且对江湖上的事知道甚多,确实不简单。
马元霸听完紫琼的说话,一拍大腿,说道:姑娘此言说得很对,施、骆、樊三家,素来相互响应,亲密无间,确实不可不防!啊!没错了,施万里这一手可真毒辣呀!其实他早有铲除杨家之心,只是直无藉口,又碍于受江湖朋友话柄,才隐忍不动,假若杨家沉不住气,先行动手,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小雀儿急道:一旦动手起来,我怕静琳姐和静琇妹妹会出事,这怎么好!爹,你得想个办法呀!
马元霸叹道:乖女儿,以你老爹的本事,在街头耍弄把戏,混两口饭吃还可以,又能帮得什么忙!只是有些人空有一身本领,却是狗鼻子般凉,天生冷酷无情,真是可叹,可叹!
辛钘听得剑眉紧蹙,气道:姓马的,你夹枪带棒的说完了没有,我与杨家素无瓜葛,就是要我帮忙,也得好声好气,说得我舒舒服服才是,那有像你这般指桑骂槐的。
众人听他言中之意是答应了,无不大喜,李隆基笑道:辛老弟是应承了,这样就好,杨门主看见爱子归来,不但能让他却惑,还可消弭一场武林风波。
辛钘连忙道:我在这里先说个清楚明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还有,我到杨家只是露一露脸,接着就走,你们可不能阻拦。
小雀儿道:这个不行,要是你一走,天狼寨和施家堡杀到,怎生是好,辛大哥你的功夫如此了得,没有你在场坐阵,恐怕……
李舒柔点头道:是呀,你最低限度也要在杨家多住几天,以防万一。
李隆基接着道:我妹子也说得对,横竖是帮忙,就帮个彻底嘛。
辛钘见各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个没完没了,脑袋登时胀大起来,高声嚷道:好了,好了,那有像你们这样啰哩啰唆的,我就住三日吧,多一日也不行。
众人见他语气坚定不移,看来雷也打不动他的了,也只好依从。而紫琼瞧在眼里,也不禁摇头暗笑。
小雀儿向紫琼道:大家谈了一日,仍不知姑娘的名字,若不介意,能说给小雀儿知道吗?
紫琼微微一笑:我叫紫琼,大家就叫我的名字是了。
小雀儿笑道:这个名字很好听喔,我叫马芍仪,爹爹说我像金丝雀一般,整天吵个不停,所以叫我小雀儿,后来人人都这样叫了!
紫琼嫣然说道:小雀儿听来也很可爱呢,我这样叫妳行吗?
小雀儿喜道:当然可以啦,假若妳叫我芍仪,我反而不习惯。
李隆基道:既然辛老弟已经答应了,事不宜迟,用过饭后,咱们就一起到杨家去,大家认为如何?
马元霸点头道:这个当然,省得这小子又翻口!
辛钘火冒三丈,厉声道:放你娘的狗p,我兜儿说过的话,岂会不算数……
紫琼听他粗话乱放,不由俏脸一沉,握住他的手道:兜儿,不要胡说。
辛钘向来对紫琼千依百顺,当下住口不语,但一对眼睛仍是狠巴巴的瞪着马元霸。
李舒柔向来心直口直,不禁大奇,问道:你不是叫辛钘吗,怎么又叫做兜儿?
辛钘眼珠子一转,说道:我老婆喜欢这样叫,不行吗!
紫琼听得脸上一红,娇嗔道:你……你又胡说什么!
*** *** *** ***关中杨门位于皇城东北,南倚宫城,东靠灞河,却是一处繁华丰盛的所在。
有云八水绕长安,早在西汉司马相如的辞赋上林赋中写道:君未睹夫巨丽也,独不闻天子之上林乎?左苍梧,右西极。丹水更其南,紫渊径其北。终始灞,出入泾渭,酆镐潦潏,纡徐委蛇,经营乎其内。荡荡乎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
描写了汉代上林苑的巨丽之美,以后就有了八水绕长安之说。
一行六人将来到关中杨门,只觉气氛大不寻常,街上行人稀疏,且个个行色匆匆,脸有惧色,而大多商铺都已下了门板,便连路上两旁的小贩也不知去向,一去往日的热闹情景。
众人大奇,马元霸皱起眉头道:今天究竟怎么呀,莫非因为皇帝老子生日,人人连生意都不干,全都赶热闹去!
李隆基摇头道:瞧情形不是,你看那些人的张慌神色,像畏惧逃避什么似的,当真奇怪得紧!
紫琼也察觉大有蹊跷,当下暗地掐指一算,忽道:不好,是杨家出了事!
什么?
小雀儿愕然问道:妳怎会知道?
紫琼自然不会说破这密秘,只得道:我是猜测而已,希望不要让我猜中,咱们还是尽快赶去看看。
辛钘当然心中有数,忙牵着紫琼的玉手,脚下加快,走在四人前面,低声向她问道:天狼寨已经杀到吗?
紫琼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兜儿你记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一会儿动手,千万不可乱开杀戮,教训一下他们便好。
辛钘道:我理会的,况且我和他们往日无雠,近日无冤,若不是妳刚才这样说,我才不管呢。
紫琼回过头与四人道:救人如救火,我和辛钘先赶一步过去。
也不待他们回应,便和辛钘展开飞身托迹,各人只见他俩身形一晃,瞬眼之间竟已在十多丈外,真个奇速如神,不由看得目呆口咂。
马元霸叹道:真没想到,紫琼姑娘的武功也这般厉害,我便是再练功五十年,相信也难望其项背,看二人年纪轻轻,就是打从娘胎开始学武,亦难练到如此境地,真教人想不透!
李隆基自小便跟一位高人习武,功夫早已有了相当根柢,眼下看见二人的武功,当真是既倾佩又钦羡。
四人看见两人远去,当下加快脚步,衔尾追去。
辛钘和紫琼将抵达杨家,远远便听得刀剑铿锵之声,且见杨家门外站满了人,个个手持兵刃,把个大门团团围拢住。心知不妙,互望一眼,辛钘见屋外围墙旁边种有几株大树,枝叶茂盛,亭亭如盖,说道:咱们先藏到树上看看。
紫琼点头答应。
二人展开身法,避过门外的大汉来到屋旁,纵身上树,攀住树干把眼一望,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屋前偌大的空地上,竟有百多个人刀来剑往,正自搏斗厮杀,而地上躺了十多人,也不知是生是死。
辛钘见大屋门前同样站满了人,有男有女不下二十人,个个脸上颦眉蹙额,显得五色无主。
紫琼说道:那个穿宝蓝锦服的中年人,瞧来就是杨峭天的父亲杨曲亭了。
辛钘闻言望去,见那人和一个虬髯阔颔的汉子斗得正紧,一柄长剑攻得凌厉剽悍,迅捷无伦。而那虬髯汉子却使一根九节鞭,银光闪闪,灿烂辉煌,展动之间,光芒四散,端的既威猛又好看,说道:他使的剑法又快又狠,敢情就是杨家独门绝技飘曶十三剑了。
就在辛钘刚说完,骤听得绵绵密密的一阵当当声响,见杨曲亭连攻数剑,而那虬髯汉子每挡一剑,身子便往后退一步,辛钘看得过瘾,连声叫好,陡然间当的一声,一个人影已抢在虬髯汉子跟前,刀光闪动,架开杨曲亭的快剑。
杨曲亭腾身跃开,凝剑卓立,辛钘定眼一看,见那人脸色如蜡,五短身材,衣衫华丽,俨然一个富商大贾的模样,忽见那人把手一抬,朗声喝道:咱们暂宜停手!
院中众人斗得正烈,骤听见此话,双方同时罢手跃开。
那人喝声甫落,转向杨曲亭道:杨兄这手飘曶十三剑果然厉害,施某向来渴仰,今日一见,实教我大开眼界!
哼!
杨曲亭登时撂下脸来,说道:施堡主你又何须假惺惺,今日你联同骆、樊两家硬闯进我家门,还杀伤我多人,行事乖谬,居心叵测,你我倒不如快人快事,再无须拖泥带水,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
这个商贾模样的矮子,正是施家堡主人施万里。在他的身旁,却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长须及胸的老者,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眼睛半合低垂,像似还没睡醒般,这个老者,便是江西骆家庄庄主骆毕翁。而另外一人,是个脸色黝黑的汉子,身躯魁梧,两目如锥,此人名叫樊刚,却是贵州影月山庄的主人。
施万里皮笑r不笑道:既然这样,施某也不妨剖开肚皮直说,只要施老兄肯弃舍关中,从此金盆洗手,息影园林,我保证你杨门上下安然无恙,平平安安的离去,要是杨老兄一意孤行,这就莫怪施某心狠手辣。
杨曲亭仰天呵呵笑道:狐狸尾巴终于显出来了!老实说,阁下欲要雄霸武林,杨某亦无心干涉阻梗,更无蛮触相争之心,但万没想到,你为了一己之私,竟做出引绳批根的事情来!事已至此,我倒想问一句,犬儿峭天,是否已遭你们毒手?
那个虬髯大汉踏上前来,颐指气使道:罗贵彪向来敢作敢为,做过的事从不会赖帐。没错,杨峭天确是我所杀,我当他多厉害角色,竟敢泡妞儿泡到四川来,原来是个银样蜡鎗头,中看不中用,可怪不得人!
此话一出,杨家上下登时大嚷大叫,啼天哭地,突然间见数人抡刀持枪,抢上前来,怒目圆睁,直想把罗贵彪分尸。
杨曲亭自从听得杨峭天的噩耗,不免劳心焦思,分派门人四处探寻打问,只是一日不见爱儿的尸身,心中便多一日指望,但现在亲耳听见,耳朵中嗡的一声响,脸上登时惨白,脑门冲血,眼前一阵昏花,又见身旁各人杀气腾腾,混战在即,常言道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况且这些人里,全都是自己的妻女至亲,他岂能不着急,当下大声喝止。
与此同时,墙头上传来一声吆喝:不要动手,杨峭天还没死!
这十个字轰轰入耳,声如洪钟,犹如龙吟虎啸。众人愕然回头,却见两男两女从墙头跃下,杨家各人一眼便认出其中三人,正是杨峭天的好朋友。
四人跃下围墙,直奔到杨曲亭跟前,李隆基当即说道:杨伯伯,大家先不忙动手,峭天尚在人间,他还没有死。
杨曲亭呆了一呆,半信半疑,他的夫人在旁听见,连忙追问:李公子,这话是真的么?
李隆基点了点头:伯母,峭天确实没有死,刚才咱们还和他在一起。
一个少女跑到小雀儿身前,问道:小雀儿,二哥真的没有死吗?
这个美貌少女,正是杨家的么女杨静琇。二人向来要好,小雀儿挽着她的手道:是啊!咱们听得有人要来这里生事,他一听见便先行赶回来了,但不知为什么,咱们躲在围墙上看了半天,竟然见不到他,唉!那个人真是的,早知这样,咱们就不应该……
不应该什么呀?我不是在这里么。
辛钘的话声突然从远处响起。
场中百多人听见,循声望去,果见辛钘牵着紫琼缓步而来。
第二回大显神通
杨家众人一看见辛钘出现,不由欣喜若狂,而杨曲亭夫妇骤见爱儿无恙归来,压不住心中的兴奋,直是连眉毛都笑起来,尤其是杨夫人,早已泪珠盈眶,泫然欲泣。
施万里和罗贵彪面面相觑,同感诧异,罗贵彪更是心中胡涂,暗道:当日明明亲眼目睹杨峭天堕入千迭崖,因何会毫发无损?这个小子果真命大,你虽然逃过初一,却未必能逃过十五,看你今日如何逃出我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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