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末之城

而我，也拥有了自己的名字………小玲。
按照我的爸爸———也就是创造我的人的说法，因为我是最初的产物，是“零号”，因此取名为“小玲”。
而他，则是我的爸爸………按照人类对于职责的划分，爸爸和妈妈负责生产孩子。而我是爸爸所创造出来的，因此他就是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是人类，职业是“教授”，按照爸爸的说法，这是人类社会之中，用来标明分工的一种称呼。而“教授”，则是传授知识，进行探寻真理奥秘的职业。爸爸想要寻找这个世界的真理，这个世界的奥秘。为此，他做了很多“工作”———这是人类用来称呼自己所行动的过程的词。
虽然如此，但是我依然不能够理解，爸爸所说的“寻找世界的真理与奥秘”究竟是什么样的。我所见的爸爸，只是每天埋头于“工作”之中，计算一些数据，然后用那些在我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仪器做一些试验。但是那些试验似乎都没有成功，按照爸爸的话来说就是“失败了”。
我也开始学着帮爸爸的“忙”，因为我在爸爸的一种叫“电脑”的东西上看到过，“孩子”要帮“父母”的忙才是好孩子。我不太清楚什么叫“好孩子”，“好”的孩子又是如何定义的，但是我很清楚，每次当爸爸摸着我的脑袋，叫我“好孩子”的时候，我就会感到非常的舒服———按照爸爸的说法，这叫做高兴。
爸爸也曾经询问我，关于我所存在的世界的事情。但是，人类的词汇似乎无法用来形容我所在的世界，虽然我试过很多词语，但是感觉与我曾经所在的世界似乎完全不搭。最终，我也无法用语言或者文字来很好的描绘我以前的世界。但是爸爸并没有气馁，相反，他似乎寻找到了某种目标般，越发鼓足了干劲。
我曾经被爸爸带出去看过几次外面的世界，但是，我不是很喜欢那个世界，映入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巨大，灰暗，没有生气。那些人类总是大吵大叫，仿佛要发泄自己的情绪一般，让人感觉不快。而且，不管走到什么地方，我都可以感觉到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浑身上下刺刺的视线，后来我才知道，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那叫“敌意”———人类对敌对存在所散发出来的意识。
爸爸很少跟我说他的过去，但是我藏在爸爸的衣服里偷听的时候，也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按照那些人类的说法，爸爸似乎曾经是一个非常出众的“学者”，而且还是一个“天才”———人类用来形容自己族群之中非常出色的的存在。当时的爸爸以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获得了一堆国际上非常著名的头衔和奖项。但是后来，爸爸似乎有些“走火入魔”———这个词我按照词典调查了好久，可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会认为爸爸走火入魔。
等我再长大一些，我大概能够稍微了解爸爸和那些人之间的问题所在。爸爸所追求的“世界的真理与奥秘”，在那些人看来似乎是“无稽之谈”。他们认为，爸爸应该把自己的才能放在更加实际的工作上，而不是不切实际的空想。
但是爸爸对这些人的想法不屑一顾，我曾经听过他在一次公开演讲中对其他的“教授”大加嘲讽，声称他们是“连中世纪的野蛮人都不如的白痴”，“愚蠢低能又下等的生物”“与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真是耻辱”“拿了诺贝尔这个傻瓜奖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蠢货”。
然后，双方展开了一系列的论战，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我只知道，那些人………包括一些胡子花白的老人，罗列出了大量大量的数据和实验例证，想要证明爸爸的理论是无稽之谈。但是爸爸却毫不犹豫的给出了一堆同样复杂的东西………虽然我完全听不懂双方在说什么，但是从那些人灰暗的表情来看，他们似乎根本无法反驳爸爸所说的那些。
但是，他们也无法接受。
在那次演讲之后不久，爸爸的实验室似乎被废除，经费也被取消。而爸爸当然不能够接受这个结果，他冲去院长室和对方理论，不过最终，似乎也没有什么结果。
从那之后，爸爸就显得有些消沉。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其他的人似乎都在嘲笑他，甚至是在辱骂他。听说就算是在爸爸教授的课上，也有学生敢于顶撞他，甚至还有家长联名写信给学校，认为像爸爸这样“弄虚作假”“异想天开”的人不适合来教学生。
但是，爸爸对此不屑一顾，但是对于他的工作，他依旧是充满了热情………可是，很多实验，不依靠那些笨重巨大，而且还“花钱”的仪器的话，根本无法完成。
我不忍心看着爸爸继续担心下去，而且，孩子就是要帮父母的忙才对。因此，在一天的下午，我向爸爸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就是爸爸通过爸爸的理论所诞生出来的，所以，如果爸爸让我和那些人见面的话，那么就可以证明爸爸的理论是正确的。”
那个时候，爸爸并不同意我的想法，他认为那些“愚蠢又低等的灵长类动物”除了胡思乱想之外，还拥有极度的危险性。爸爸一直告诫我，不要在人前露面，因为那些“低等生物”会对任何超出他们理解之外的存在抱有敌意和毁灭意识，而我的存在，对于他们的世界观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生物。因此为了保护他们那“愚蠢又愚昧的价值观”，这些“低等生物”很有可能选择通过毁灭我的存在，来坚定他们的立场和信心。
但是，我并不愿意看着爸爸继续受到那些人无端的指责与侮辱。
终于，那一天到来了。
爸爸接到了通知，要他去参加一个演讲。而且明确说明，如果在这次演讲上，他再拿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那么爸爸就要被扫地出门。
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帮爸爸，证明他的理论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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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末之城 第三百六十三章 原初的中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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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演讲的时候到了。
爸爸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知道爸爸的选择。因为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而且这两天和我聊天的时候，爸爸就曾经说过，他已经“受够了与这些只会计算的类人猿一起生活”的日子。所以，即便爸爸并没有明确说明，我也知道了他的选择。
当然，我不反对爸爸这么做。因为我喜欢爸爸，我也不喜欢爸爸待在这里，因为这里虽然听上去很有名，可是这里的人对于爸爸却没有一点儿好感。而爸爸也对他们没有任何好感，这种讨厌的气氛我也已经受够了。
但是，我不希望爸爸就这么离开，因为这样一来，就好像爸爸真的做错了。但是我知道，爸爸没有错，因为我就在这里。我就是爸爸通过他的理论所制造出来的，我本身就代表着他的理论的正确性。但是爸爸为了保护我，宁可自己与那些讨厌的家伙周旋，而现在，我打算用我自己的方式，来为爸爸战斗了！
爸爸出发了，而我则趁他不注意，偷偷的钻入了爸爸的衣兜里。我知道爸爸不会同意我的想法，但是我想要为爸爸做点儿什么。
那个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很快，而且有一种非常恐怖的感觉。我知道，那叫不安。或许我不该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我已经决定了。
演讲开始了。
和我所预料的一样，爸爸根本就没有打算向这些人低头，他只是一个个点出了在座的这些人的研究课题，然后对其进行了大肆批判。更重要的是，爸爸所说的这些并不是恶毒的咒骂，相反，他似乎是通过一项项的数据和研究结果，进而证明在座这些人的研究的错误与愚蠢。我看见有不少白头发的老人被爸爸的说话气的满脸通红，甚至有好几个人直接昏了过去。在整个会议室内引起了一片哗然，不时有人要求爸爸闭嘴，但是爸爸对此不屑一顾，他只是说完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接着面带冷笑，注视着眼前那些义愤填膺的观众。
“好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们这群低能又愚蠢的弱智类人猿，生而为人对你们来说真是一种不幸，你们所做的一切研究，都不过是在名为世界的舞台上表演的拙劣的滑稽剧，你们本质上就和哥白尼一样，都是一群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而自以为伟大的小丑，说实话，我已经受够和你们这群白痴一起同台表演，这实在是在拉低我的智商下限。今天，我将要从这里离开，而你们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因为你们将再也不用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也不用知道你们有多无知，继续像个鸵鸟一样躲在沙堆里吧，白痴们，你们终其一生所追寻的，都不过是毫无意义的白日梦罢了。”
说完这句话，爸爸便转身打算离开，而听到他的说话，台下那些人则是一个个气的发抖，终于，就在爸爸离开的时候，忽然，一个人站起身来，对着爸爸怒吼道。
“哪又如何？你这个疯子！你除了胡说八道之外还会做什么！？你所做的一切，都不过只是毫无根据的空想罢了！！你根本就是一个只会做白日梦的疯子而已！我们根本不需要听你的疯言疯语！！你要记住！！这个地球上，哪怕没有你，人类也会照样生活！地球，也不会因此毁灭！你的存在，根本就是渺小的毫无意义！！！”
“切……………”
听到这句话，爸爸眯起眼睛，就在他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我却是气愤的猛然从爸爸的衣服口袋里飞了出来，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愤怒的瞪视着他们。
“你们才是胡说八道！爸爸没有错！错的是你们！！爸爸没有错！！”
说实话，我已经记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好像整个会场就好像烧开水的水壶一样变得喧哗起来，不少人面色苍白的看着我，他们站起身来，颤抖着身体，指着爸爸，大声的斥责着他，似乎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还有人铁青着脸直接昏倒在地，我还看见有人拿着那种叫相机的东西对着我，似乎想要拍我的照片。一时间，整个会场内一片混乱，就连我，也只能够记得耳边传来的混乱的声音，想要分辨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对我来说都是一种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只记得爸爸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抓着我放回了衣兜，拍了拍我的脑袋，随后就这么转身离开。一路上似乎有不少人想要前来阻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看见爸爸之后，都吓的面色发抖，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而爸爸，则带着我回到了房间。
在那之后，爸爸把我从衣兜里拿了出来，然后盯着我看了好半天，随后才苦笑着摇了摇头。而我则显得有些呆愣，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自己那个时候究竟想要做什么，或许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维护爸爸而已，或许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了，小东西，我们离开这里吧。”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爸爸似乎并不打算指责我，他只是像往常一样拍了拍我的脑袋，然后便提起旅行箱打算带着我一起离开。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爸爸的电话忽然响起，而爸爸则皱起眉头，拿起电话听了片刻，接着，他嘴角咧开，露出了一抹嘲弄的微笑。
“都是幻觉，那些老不死的白痴一定是无法自己的愚蠢被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所以产生了幻觉。嗯？你也相信？真是愚蠢无比………好吧，配合调查是够蠢的，但是………”
说道这里，爸爸挂掉了电话，他眯起眼睛，冲着窗外望去，随后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望了我一眼。
“小玲，我出去一趟，记住，藏起来，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被任何人发现。”
说完这句话，爸爸就转身离开。而我则按照他的说话，藏在了位于顶层的一个橱柜之中，虽然我不知道爸爸遇到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咚咚咚………！！”
就在爸爸离开之后不久，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我听见“咣当”一声巨响，随后爸爸房间的门就这样粗暴的被人撞开，随后，好多人涌入了爸爸的房间。虽然我想要出去阻止他们，但是我还记得爸爸所说的话，因此即便我相当生气，可是我还是安静的躲在柜子里。透过缝隙，悄悄注视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
但是，这些人类却越来越过分。
他们似乎发疯一样的翻弄着爸爸的一切，哪怕是爸爸装好的行李箱，都被这些人用力砸开，然后把里面的东西都翻了出来，甚至就连废纸篓也没有放过，而爸爸的试验台，更是被那些人弄的乱七八糟。看着爸爸珍贵的仪器被他们随手推到地上，我只感觉到内心深处无比的心痛，但是现在的我，却什么也做不到。
我想要跑出去，找到爸爸。可是这些人堵住了所有的出入口，他们似乎在是寻找什么………我可以感觉到，他们似乎在是找我。或许，正如爸爸所说的一样，人类是一种危险的物种，他们会彻底消灭那些完全不在他们所能够理解范围之内的一切。而我，就是他们要毁灭的目标。
终于，他们靠近了橱柜，而我，也无处可逃。
“哗啦！！”
就在打开橱柜的一瞬间，我立刻飞了出去，同时我也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声音，什么“找到它了！”“抓住它！”之类的声音此起彼伏，而我则毫不犹豫的举起双手，向下一按。随后，一道道电流爆发而出，打在了那些人的身上，将他们击倒在地。
此刻的我已经是慌张的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想要去找爸爸，但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可是我也知道，继续待在这里是很危险的，因此我几乎是慌不择路的冲出了房间，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面大网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把我死死的包裹了起来。我试图挣扎，但是这一次，还没有等我继续发动攻击，一双大手就从后面伸了过来，死死的抓住了我。
我发出了无声的惨叫，从诞生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遭到如此粗暴的对待，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骨头都被压碎了。我挣扎着想要逃离，但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我可以感觉到，力量正在流失，眼前的世界逐渐开始变得模糊，耳边所传来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白痴，你干了什么！”
“对不起，我只是想要抓住它………”
“快放手！”
“是……………”
后面，这些人再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我感觉到自己仿佛陷入了某个黑暗的深渊，正在一直向下坠落。
在最后，我终于想起来，人类称呼这种情况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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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末之城 第三百六十四章 陌生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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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少女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她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情景，但是却完全说不出半句话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在她身边不远处响起。
“你醒了？还好吗？”
“唔………”
听到这个声音，精灵少女这才坐起身，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接着她便看见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爱丽丝正从墙壁的另外一侧探出头来，带着不安和谨慎的目光注视着她。这让精灵少女有些疑惑，她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依稀可以通过自己的记忆来推算出，自己所在的应该是一个病房。只不过这个病房里目前只有自己一个人………嗯，某个已经不是人的除外。
“喂，你没问题吧，还记得我是谁吗？”
“啊………？嗯………”
虽然爱丽丝的询问有点儿没头没尾的，但是精灵少女还是点了点头，而一直看着她的爱丽丝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低下头去。
“呼………这样就好，话说回来，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吗？”
“之前？”
听到爱丽丝的询问，精灵少女有些疑惑的歪了歪脑袋，接着她皱起眉头，似乎是在仔细回忆什么。不过没有过多久，精灵少女就放弃般的摇了摇头。
“抱歉………我忘了之前发生了什么………难道我做了什么吗？”
“呼………算了，不知道也好。”
听到精灵少女的回答，爱丽丝则是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女，接着她耸耸肩膀，做了个手势。
“好了，跟我来吧，那家伙要见你，让我在你醒来之后把你带过来………现在跟我走吧。”
“啊，嗯………”
对于这没头没尾的邀请，精灵少女也很茫然，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接着便走下床，跟着爱丽丝离开了房间，然后向着走廊的另外一侧走去。
直到离开房间，精灵少女才发现，整个走廊内一片寂静，这个地方她在乘坐潜艇靠岸时曾经来过，如果精灵少女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那些生活在这座地下城的人所居住的楼层。她记得这里平日里总是人来人往，但是现在，这里却变得冷清了许多，基本上看不见什么人。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这里的人呢？”
“没什么，只是一点儿小问题。”
爱丽丝似乎对此并不怎么在意。
“只不过那个男人在听库洛娜和弗兰卡的说明之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目前正在以节点为核心对整个地下城进行大规模的改造。所以那些人也被撤到了其他地方，唉，也不知道这些人整天折腾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不过算了，我也蛮期待的。”
一面说着没头没尾的话，爱丽丝一面把精灵少女带到了一扇房门前，接着她随意的冲着大门做了个手势，便转身离开。
“好了，接下来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先回去睡觉了。啊………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能够睡在干净柔软的床铺上了，这次在陆地上，我总不会再梦见那些恶心的触手和粘液了吧！”
看着爱丽丝悄然离开，精灵少女有些犹豫的转过身，望着眼前的房门。这只是一扇很普通的房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似乎是某种命运的指引，让精灵少女本能的感觉到，自己接下来可能要面对一些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事情。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但是精灵少女感觉，这些很有可能和她在昏迷时所做的梦有关。
事实上到现在，精灵少女基本上已经想不起来在自己昏迷时所做的梦的具体情况，就和所有做过梦的人一样，眼下的精灵少女只能够勉强回忆起自己所做的梦中的大致情况，但是具体到细节部分，就好像蒙了一层雾气一样，根本没办法回忆起来。但是即便如此，精灵少女也感觉到一阵猛烈的心悸………就好像即将出席审判的犯人，已经知道了自己将要得到的结局。
有那么一瞬间，精灵少女想要转身离开，但是最终，她还是停下了脚步，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精灵少女仿佛做出了某个重大的决定般，伸出手去敲了敲门。很快，里面传来了费伦的声音。
“进来。”
听到费伦的说话，精灵少女伸出手去，推开房门，然后走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看起来像是一个实验室，或者说从旁边堆放的那些实验仪器来看，这里就是一个实验室。而看着那些仪器，精灵少女不由的皱了下眉头，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个梦的影响，她对于这些仪器，似乎怀着一种非常奇特和复杂的感情。
“你来了？坐吧。”
费伦并没有看精灵少女，此刻的他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翻阅着手中的报告。精灵少女注意了一下，发现猫耳女仆并不在费伦身边，这在精灵少女的记忆之中是件很罕见的事情，因为一直以来，除非必要，否则德琳基本上不会离开费伦，而现在………精灵少女犹豫着坐了下来，不安的望着费伦。而费伦则只是一面看着眼前的报告，一面头也不抬的开口询问道。
“感觉如何？有没有想起什么？”
“我，我的感觉还好………”
面对费伦的询问，精灵少女明显有些惊慌，她先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才开口说道。而费伦则并没有在意精灵少女的回答，他只是又翻了两页报告，这才放下手中的资料，抬起头来，双手交错，眯起眼睛注视着眼前的精灵少女。
“那么，你想起了什么？”
“我………我也不太清楚，我觉得，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
精灵少女张开嘴巴，但是她却发现自己只能够说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事实上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昏迷时所做的那个梦和自己的联系，但是这种联系，却并不如精灵少女所想象的那样紧密。她曾经以为那是自己的记忆，但是现在仔细回想一下，精灵少女却觉得，那感觉却又有些似是而非………
但让精灵少女没想到的是，费伦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惊呆了。
“但是………你感觉那并非你的记忆？”
“唉？”
听到费伦的询问，精灵少女大吃一惊，她的确有类似的感觉，只不过一直不敢确认。可让精灵少女没有想到的是，费伦却直截了当的提出了她的疑问，这让精灵少女无比诧异。
“费伦先生，你怎么………”
“有些事情，你并不清楚，但是我可以肯定你应该知道。”
但是，精灵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费伦打断了。
“说实话，这个问题………嗯，艾璐卡她们认为不应该告诉你，但是我觉得，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你现在就在这里，而且失去了记忆。既然你想要找回你的记忆，我觉得的确可以给你一些提示或者说解决方案，毕竟我是一名医生，治病救人才是我的天职。好了，现在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说道这里，费伦眯起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就这么嘴角微微翘起，注视着眼前的精灵少女。而精灵少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本能的挺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