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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红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骑着单车去旅行
这两人功力都已称得上绝顶,秦叔宝功臻化境,一眼已瞧出一场好战的,凝神观察王笑笑手法。讵料,四十招一过,王笑笑巳落下风,只仗着一二玄奥手法,突出奇兵,勉强支持,但神色毫无焦急。吴东川看了一阵,以“传音入密”朝秦叔宝道:“笑花郎分明意在藏拙。”
秦叔宝点了点头,也以传音入密之法道:“你看小儿武功多高?”
吴东川目光一转,向激战中的王笑笑望了一眼,回过头来,道:“只伯不在黄老之下。”
秦叔宝颔首道:“与我所见一般。”语音一顿,道:“如此看来,那柳青青的功力是益发高了。”
吴东川道:“要不由神君以”玉箫阴手“在小儿身上留下暗伤,免得成了个祸胎。”
秦叔宝摇头道:“不妥,莫名山能人极多,这小儿也不等闲,很难不着痕迹,目前准备未周,不宜与莫名山决裂过早。”
吴东川道:“今日之事如何?仍按先前拟议进行?”
秦叔宝正在沉吟,忽见一名教徒匆匆奔至东方苟之旁,道:“禀教主,庄外有大批江湖高手潜伏丛林,本教所设暗椿被拔去六七处。”
东方苟双眉一耸,道:“是些什么人物?”
那教徒道:“属下犹未察出。”
梅步昌插口问道:“有多少人?”
那教徒道:“至少有三十人。”
梅步昌朝东方苟道:“多半是笑花郎的朋友,本庄位置隐密,引那小子赴宴,沿途也密切监视过,对方如何知道偌快,东方兄禀告神君……”
秦叔宝早已听见,转面淡淡一笑,道:“对方能人尽多,此事不足为奇。”
东方苟道:“凭本教实力,不难将来敌尽歼,神君……”
秦叔宝截口道:“要动手还等到现在,断沁不可。”微微一顿,朝秦不智道:“董坛主速去吩咐,勿与来人冲突。”秦不智躬身领命,随即离去。东方苟、梅步昌虽觉如此似嫌示弱,但秦叔宝既巳决定,不便再言。
阴山双怪,身居客卿地位,顾忌较少,睹状之下,大怪忍不住道:“老朽是北鄙之人,有一句说一句,神君请勿见怪,那柳青青究竟有何厉害,神君如此忌惮?”
秦叔宝含笑道:“柳青青纵然厉害,本神君又岂惧他,只是近二十年,莫名山势力已根深蒂固,欲除匪易,不可不谋定后动而已。”
忽听黄遐龄纵声喝道:“老夫不信逼不出你用全力。”
力字未出,倏地展开劳山一派的镇派奇学“海印拳法”,招招凝足功力,如海水澎湃,乱王崩云,王笑笑登时险象环生,岌岌可危。王笑笑剑眉一挑,蓦地连展奇学,“变动不居”、“日月相推”、“橐龠虚屈”一连三招,黄遐龄立时拳法一挫,大有反胜为败之势。
秦叔宝早由梅步昌禀报,知道这掌法,见他施出,目光炯炯聚精会神,想窥出妙处。王笑笑身在险地,刻刻留神,百忙中的一瞥秦叔宝,见状暗道:武圣遗下绝学,岂你能测,只是我也不宜锋芒太露。心念一转,一招“蛟龙升天”出手,即以“移形换位”,闪出丈余,道:“笑花郎输了。”
黄遐龄自以为前辈高人,几乎用尽全力,而犹不能击败王笑笑,况最后几招,又被王笑笑逼退,如何甘心,闻言冷冷一笑,道:“笑花郎何必讽刺老朽,明明是老朽不敌,只是黄遐龄不知进退,仍欲领教下去。”
忽听秦叔宝纵声叫道:“笑花郎既不愿再加印证,黄老就请回吧。”
黄遐龄其实亦知取胜之机甚小,只是就此退下,颜面难堪,眼下既有台阶,顿时改口道:“敝教主既已有言,老朽认输了。”
王笑笑淡淡一笑,道:“在下岂是黄老对手。”
只听秦叔宝道:“庄外来了不少高于,似是笑花郎朋友,为免引起误会,可否请笑花郎代请入庄?”
王笑笑情知必是侯稼轩、蔡龙逸等人,耽心新五毒宫对己不利,潜伏庄外,待机而动,心中也怕他们见自己久不出庄,打进庄来,那时局势不可收拾,当下道:“在下理当去一趟,神君欲否一见江湖朋友?”
秦叔宝略一沉吟,笑道:“本神君重出江湖,正欲一会故人,有此机会,如何能够放过。”
王笑笑暗道:侯伯伯他们的行动,自然难以瞒过秦叔宝,举步走向丹墀。秦叔宝身形微侧,让开正面,将手微微一挥,紫霞子、黄遐龄、徐恒等人,忽然齐齐微一躬身,由厅旁两廊散去,那一批手执火炬的新五毒宫徒,也悄无声息散去,自始至终,除了徐恒老八被秦叔宝责罚时,略现异色,并无声息,可见训练有素。
刹那,王坪重归黑暗,只有廊下所是羊角风灯,吐出黯淡的灯光照着。那新五毒宫的副教主吴东川,却漠然立于丹墀。两人迳穿大厅,吴东川则退后半步。秦叔宝一瞥厅中酒筵,笑道:“本待与笑花郎饮酒畅论天下英雄……”
王笑笑朗声笑道:“不知如何之人,始可当得神君心中英雄?”
这时,由厅下丹墀,直至庄院门口,又已排成一列紫衣大汉,左手执炬,右手抱刀,与入庄不同,那鬼头刀泛出森森寒光。他暗暗想道:秦叔宝排出这场面,岂不可笑。只听秦叔宝道:“以老夫愚见,必胸怀掀天动地之志,鬼神莫测之机,武功盖代,才笑绝世,天下奇人,闻而向风之人物,始可谓英雄。”
王笑笑道:“如神君所说,天下无一英雄了。”
秦叔宝忽然停足,王笑笑微微一怔,也跟着停下脚步,只见秦叔宝目光的炯炯,一字一顿道:“近百年来,唯有令师可称真英雄,真豪杰。”
王笑笑肃然道:“家师曾言,外间对己每称誊太过,其实,只自尽本份而已,英雄之名,断不敢当,且日常教训,均勉子弟尽做人的本份即可。”
秦叔宝目光一收,重又向前走去,淡淡一笑道:“令师的谦冲,那也是江湖皆知的事。”
随之起步,王笑笑暗道:“他虽恨爹入骨,口中却赞誉有加,真是因惺惺相惜之故,但他却并非胸襟宏阔之辈……”他步步为营,借机落后半步,提防秦叔宝暗下毒手。
秦叔宝头也不回,道:“虎师虎子,未来英雄,非笑花郎莫属了。”
王笑笑淡然道:“神君谬许了。”
秦叔宝沉沉一笑,道:“以笑花郎于徐州之作为而论,已见气魄,老夫之言,自信不妄。”王笑笑忽然惊觉,秦叔宝语气有异,心神一懔,暗忖他已存杀我之心了。
秦叔宝确已起了杀机,只是却委决不下,他二次出山,虽欲与柳青青一较胜负,心中仍怀莫名的畏惧,那不尽因柳青青功力高强,还因柳青青那巍然的气概,于王笑笑又看到柳青青,故杀机大起,暗暗想道:这小子如真仅好色轻薄之辈则无足轻重,今夜也却现出浮躁,只是……“
思忖中,已至庄门,他心念一决,预备趁王笑笑经过身边之际,以“玉箫阴煞”神功,暗伤王笑笑。这“玉箫阴然”神功,记载于“玉箫真经”,伤人内腑于不知不觉,任敌人习有何等上乘心法,也难抵御,伤发期日,可由施功者心意,未发则一如平常,本已极为阴辣,再经秦叔宝逼入原先所练毒掌,端的阴毒绝伦。
王笑笑却始终落后二步,问道:“敝友们现在何处?”
秦叔宝暗道:这小子如真已着破神君之意,预先趋避,那就更容他不得了。口中却道:“贵友们擒住敝教不少弟子,而今想必隐于林中。”倏地高声笑道:“笑花郎安然出庄,诸位也当出来了。”但听一声长笑,侯空轩领先纵出,落在二人五丈之前,一扫王笑笑,见他无异状,放下心头一块石头,随望向秦叔宝,微微一叹。
又听蔡龙逸的声音道:“笑花郎老弟,你没事?咦!你身旁那人是谁?”话声中,人已跃出,直瞪着秦叔宝,薛人仇、天火舞等,随后纵出,立于侯稼轩身后。
王笑笑微微一笑,道:“这位便是新五毒宫主玉箫神君。”
秦叔宝与当年邪神帮的重要人物,原来是素识,且交情不恶,其后渐疏,二十年重见,只是已成仇敌,他虽心性毒辣深沉,脑中泛起昔年柳青青倩影,也不由暗起沧桑之感,楞了一楞,随即一摄心神,目射寒芒,望着四周丛林,道:“隐藏林中的一批朋友,因何不出来?”
只听放声大笑,人影连闪,枝叶拂衣之声,响成一片,范通、查幽昌一干人,全腾身而出,围绕庄门周遭,黑压压的一大片,竟不下于六七十人之众。原来侯稼杆、薛王爷南等,如何放心得下让他单人赴宴,立刻招集大半昔日帮众,且通知范通、查幽昌。几人闻讯,不再计议,全带人匆匆赶来。
王笑笑暗暗激动,朗声道:“在下的事,多劳诸位奔波了。”
查幽昌高声道:“彼此份属同道,理当相助,况笑花郎一身关系甚重。”
秦叔宝虽未将这一批人放在眼,却也暗觉意外。此际,紫霞子、阴山双怪,忽又重现在秦叔宝身后,新五毒宫徒若雁翅列于秦叔宝与王笑笑身之后,有似两军对垒。王笑笑心念一转,觉得趁此时机离去最妙,当下朝秦叔宝一拱手,道:“今日之会就此结束,在下不再打扰。”
秦叔宝顿了一顿,领首道:“也罢,看此形势,亦难为继。”心中却暗道:可惜,错过下手机会。
那范通于九幽掘宝时,亦曾见过秦叔宝,他熟知秦叔宝与莫名山之仇,见王笑笑与秦叔宝相隔不及二尺,深恐王笑笑中了暗算,纵声叫道:“笑花郎,快请过这边来。”
王笑笑莞尔一笑,坦然举步走了过去。场中人的目光,都注视秦叔宝,秦叔宝几番欲拚着与柳青青提早启衅,也要将王笑笑毁了,终于暗暗一叹,散去“阴煞神功”。众人见王笑笑安然归阵,始松了一口气。
查幽昌哈哈一笑,道:“尊驾敢是新五毒宫主?”秦叔宝冷然一晒,置若罔闻。
阴山双怪的大怪冷冷说道:“凭你这等人物,也配与本教教主讲话。”
查幽昌脸色一变,冷笑道:“天下武林,当无出邪神李大侠之右了,却也未听说李大侠有过这等架子。”秦叔宝生平最恨的,即有人说他不如柳青青,闻言之下,顿时目中冷电暴射,盯住查幽昌。查幽昌心头一寒,不禁倒退了一步。
那大怪狞笑道:“好小子,竟敢出口不逊,老夫教你去西天对如来佛说去。”举步行去。
王笑笑情知查幽昌比之阴山双怪,差的太远,焉能让他们动上了手,蓦地扬声:“神君,你我两方真要拚上一阵,让人坐收渔利?”
秦叔宝双眉一动,唤道:“李老请回。”那大怪,不敢违拗,只得悻悻转回。
王笑笑暗暗忖道:这等局面拖下去,必爆发一场混战,还是速离为上,心念一转,道:“蒙神君赐告疑案线索,在下亟将澄清,改日再聆教益。”
秦叔宝正中下怀,道:“多有怠慢。”
侠义道这方,以王笑笑马首是瞻,他既然要离去,无人异议,于是齐由小路退出林中,王笑笑防着秦叔宝对众人不利,与蔡龙逸、侯稼轩等人,走在最后。王笑笑与秦叔宝此会,乍看着草草结束,其实,双方暗用心机,都存有深意,究竟孰获为多,就要看日后发展了。
蔡龙逸一个劲追问王笑笑经过,王笑笑—一含笑回答,将及出林,王笑笑陡闻一个细若蚊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道:“笑笑,你送走众人后,速来会我。”王笑笑闻声知人,暗暗想道:西域叔叔以练气传音嘱咐,似是不愿与众人会面,不知何故?
蔡龙逸忽然驻足,诧道:“你又有什么事了?”
王笑笑笑道:“有位尊长叫我,你们先走吧。”
蔡龙逸奇道:“什么尊长,为何不出来见见?”
侯稼轩却恐王笑笑是藉词离开,重新潜伏秦叔宝庄中去,插口道:“王少爷,何不请你那尊长至客栈见面?”
王笑笑哑然一笑,道:“侯伯伯不必耽心,眼下已无冒险探听新五毒宫的消息的必要,当真有一位尊长叫我去。”
侯稼轩顿了一顿,道:“我也留下来吧。”
王笑笑见他执意不走,只得由他,见范通等已走出数丈,匆匆关照数句,他也辨不出阿不都勒是存身在东南十余丈处,与侯稼轩穿林而过,果见一位面容清秀的中年男子。盘膝坐在地上,正是他那西域的叔叔阿不都勒。
原来阿不都勒乃西域维吾尔人,为三十余年前,一位曾以小小一柄金剑,闹得中原天翻地覆的奇人,“一剑盖中原”向东来的最小弟子。那向东来武功虽高,那次却为李长风、任玄、天二子、昆仑圣君和周一狂五人暗算,落成残废,幸为王笑笑之祖笑元胥所救,转回西域,十余年后,卷土重来,虽报大仇,却死于通天教的丙灵子手下,六名弟子,先后罹难,只剩下小弟子阿不都勒。
其后,阿不都勒随文太君练武五年,始回西域,算起两家交情,可谓深厚之极。他旁边盘坐着一位黄袍老者,王笑笑一瞥之下,认出却是曾以日月双环与己一战的老者,不觉一怔。阿不都勒微微一笑,道:“这位是丁如山前辈,笑笑快些拜见。”
王笑笑忙上前见礼,笑道:“您老人家怎地不肯说明身份,也免得小子无礼。”
阿不都勒讶然道:“原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王笑笑笑道:“丁老前辈已教训侄儿一顿过了。”
丁如山哼了一声,道:“老夫还懒得教训你这小……”倏又住口,将手一摆。
阿不都勒眉头一蹙,道:“笑笑冒犯你了?”
丁如山摇头道:“是我试了试他武功。”
王笑笑忙接口道:“笑笑焉敢冒犯了老前辈。”
阿不都勒微微一笑,转面向侯稼轩道:“侯堂主,笑笑在徐州妄为,多承你的照顾……”





至尊红颜 第153章、见亲人,倩女教内耍无赖
侯稼轩摇手不迭,敞声笑道:“王少爷武功机智,两称高绝,哪需老朽照顾。”顿了一顿,笑道:“老朽早已非是往昔的邪神帮天灵堂主,这一称呼,尚请收起。”
阿勒度拱手一笑,道:“不才失言了。”丁如山与侯稼轩昔年本见过数面,犹有小隙,只是事过境迁,自是已无芥蒂,相笑一揖。
王笑笑问道:“叔父唤侄儿进来,有何吩咐?”
阿勒度道:“这个慢说,倒是你刚刚对秦叔宝那魔头说什么渔人得利,疑案线索,难道薛王爷大侠命案,旁生枝节了?”
王笑笑道:“枝节倒有,疑窦更大。”略一思忖,将秦叔宝与紫霞子之言,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阿勒度连连摇首,道:“不可信,不可信。”
丁如山冷笑道:“哼,分明是转移视听之言,手法拙劣,连三岁小儿也瞒不过。”
侯稼轩接口道:“这番话分明空幽谷来风,秦叔宝使出的缓兵之计。”
王笑笑道:“晚辈另有所见。”
阿勒度双眉一耸,道:“你自幼诡计多端,于此自然在行,说来听听。”
王笑笑想了一想,缓缓说道:“侄儿以为,秦叔宝而今心机似海……”
阿勒度晒然,道:“我不信那姓秦的能长进多少,左右不过一个下流胚子罢了。”
王笑笑哑然一笑,道:“叔父切勿轻视,单以他能搜罗那么多高手,便也不同凡响,叔父方才隐身一旁,想必看清一切,不知叔父以为武功与秦叔宝相较如何?”
阿勒度道:“未曾较量,如何知道?”
王笑笑断然道:“恕侄儿无礼,侄儿敢说,叔父决非秦叔宝敌手。”
阿勒度双眉一扬,意似不服,但旋又含笑道:“此事搁下,先听你之所见。”
王笑笑继道:“以秦叔宝的心机,如何不知其中漏洞极多,要造出天衣无缝的说法,在他应非难事,唯有据实而言,才会如此,当然也必有缓和形势之意图在内……”
阿勒度哈哈一笑,打断他的话,道:“我看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哪来那么多罗嗦,一句话,你上秦叔宝的当了。”
王笑笑笑道:“反正他要施缓兵之计,正合我意,究竟谁上当,那只有天晓得了。”
阿勒度证了一怔,道:“他施缓兵犹有可说,你又为什么?”
王笑笑道:“这根大梁,得我来扛,笑儿自知功力还比秦叔宝差了一截,可是进境远较他速,总赶得上他,反正后盾雄厚,秦叔宝顾忌太多,拖下去不难。”
阿勒度摇头连声道:“荒唐,荒唐,这等大事,你竟儿戏视之。”突然伸出右手,喝道:“伸手出来,我倒要看看看你长进了多少,敢胆说出这等狂语。”王笑笑含笑出掌,两人略一握手,各自收回。
阿勒度“咦”了一声,道:“想不到你功力进步偌多,大出我意料之外。”他原来一觑王笑笑的眸子,便知王笑笑功力已有进步,却不信他在如此短的时间,能进展至如此地步。
丁如山哈哈一笑,道:“老夫与这小子战了一场,占不了半分便宜,老弟不必白心了,他如今武功,小心谨慎,天下大可去得。”
阿勒度却冷然道:“年青都有股骄气,才有两手三脚猫,便猖獗不可一世,丁老切勿再长了他骄气。”沉吟有顷,转面朝王笑笑道:“你挑战三教的事,我不以为然,此来是想加以制止,如今任你办吧。”
阿勒度哼了一声,面容一整,道:“我问你,你镇日在外胡闹,正事都忘了不成?”
王笑笑微微一怔,惑然道:“侄儿如今不是正在办正事么?”
阿勒度沉声道:“玉环夫人的事,你办得如何?”
王笑笑顿了一顿,苦笑道:“侄儿已见过步阿姨了,可是……”
阿勒度冷笑截口,道:“你平日自负能言善辩,玉环夫人必是被你劝得回心转意了?”
王笑笑毅然一笑,道:“叔父明知故问嘛。”
侯稼轩忽道:“一个人立定数十年的决心,一言半语,如何劝得动?怪不得笑少爷。”
丁如山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老弟勿再苛责。”
阿勒度叹息一声,道:“两位都太护他了,这般下去,他的劣性,不知伊于胡底?”一望王笑笑,略一沉吟,霍然起身,道:“眼下闲话少说,你先随我把玉环夫人的事办妥。”丁如山、侯稼轩见这是莫名山的私事,外人介人,多有不便,当下作别而去。
王笑笑随着阿勒度,出林也向城中奔去,王笑笑路上问道:“步阿姨已来至徐州了?”
阿勒度摇头道:“我们是去见那倩女教主白紫玉,玉环夫人我犹未晤。”
王笑笑笑道:“哦,是她,这位前辈我也见过。”
阿勒度忽然犹有余愤的道:“昨日晚间,我赶至徐州,本来想立去见你,恰巧逢上白紫玉,当年在子午餐,我曾见过她一面,事隔多年,她容颜变动不大,依然一眼即可认出,见礼之后,我立刻就要求一见步非烟,她却总是推托,嘿嘿,她见我是维吾尔人,好欺不成?”
王笑笑暗暗一笑,心道:“叔父素日心高气傲,求人碰钉子,怕还是第一次。”
“你自称歌魔,唱一曲给我听听,看你有何能耐能成歌魔?”阿勒度边走边说道。
“呵呵,那都是好事之人给的,笑笑不敢居功!”王笑笑资质这位叔叔乃是火爆脾气,于是谦虚的说道。
“教你唱,你就唱,何来那么多废话!就那首笑傲江湖曲,我再西域听到你们汉人唱,异常兴奋,如今要亲耳听听你这个作者的声音!”
“好……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沉浮隋浪记今朝
苍天笑,愤愤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净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晚襟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啦啦啦啦啦”
“好,果然能成歌魔之称,当得当得!”
“事过之后我秀饿了曲谱交给你吧!”
二人脚陈何等快捷,谈话中,已进入城中,阿勒度略无停顿,直奔城西,转瞬来至一所宏敝宅第,重楼叠宇,飞甍画角,一派堂皇气象,王笑笑认出正是晨间蔡媛媛所进入的宅宇。只见阿勒度俯身纵落一栋精舍之前,那精舍直至此对,灯火犹自通明。王笑笑跟着纵下。只听一声娇叱道:“来者是哪一位朋友?”
阿勒度朗声道:“阿勒度携侄王笑笑,谒见白教主。”
但听精舍中传来一个娇脆声音,笑道:“西域大侠及名震江湖的莫名山笑花郎,真是稀客。”话声中,精舍门口出现一位长裙曳地,云鬓雾发的紫衣美妇,裣衽为礼。
阿勒度苦笑一声,道:“不才连番打扰,算不得稀客,方姑娘……”
白紫玉截口笑道:“不管西域大侠对妾身有何不满,请入内奉茶再讲。”美眸一转,望向王笑笑。
王笑笑趋前一拜,亲切的喊道:“白姨。”
白紫玉身形一侧,道:“贱妾如何当得如此大礼?”语音一顿,又道:“也当不得如此称呼。”王笑笑剑眉一轩,正欲启口。
只听精舍内传来蔡媛媛的声音,道:“师父,您也是的,难道咱们倩女教待客之礼,是让访客在屋外喝风?”
白紫玉失声一笑,道:“二丫头在说话了,两位请进。”肃客入内。
王笑笑与阿勒度,也不禁莞尔一笑,相继走入精舍。但见这精舍布置精雅,红毡翠幔,漆几锦凳,最宜家居,十余名少女,三三两两,散坐锦荣,见他们进来,齐站起娇躯,裣衽施礼。白紫玉笑道:“小徒们不知礼仪,二位包涵。”
阿勒度生性峻严,平生最头痛的,就是与女子打交道,皱了皱眉,移目望向王笑笑,意思是要由王笑笑出面接口。王笑笑心中暗笑,口中却道:“叔父与小侄都非外人,白姨还是随便一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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