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红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骑着单车去旅行
那绿袍老者晒然一笑,道:“好,你说,老夫听。”
元清大师沉吟道:“施主第一招似由茅山”拿云手“蜕变而来,却益形奥妙。”
绿袍老者颔首道:“你能看出本源,果然有些眼力。”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次式是”金刚诀印“,第三招则是……”
绿袍老者截口道:“你能认出,理所当然,只是想由此识出老夫出身,却是梦想。”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施主所施多是各门派中最幕害的秘技,由此固不可断定施主身份,不过……”
绿袍老者道:“不过怎样?”
元清大师面容一整,道:“只是第一招蜕变后,已属神龙宫武学,第七招更完完全全是神龙一脉所新创的了。”
绿袍老者闻言,双目精光,陡然暴射,紧盯在元清大师面上,道:“还有么?”
元清大师道:“贫僧眼拙,其司马便认不出了。”
绿袍老者暗暗忖道:“神龙武学,从未流传世间,这秃驴可以得知,虽则第九招他未识出,也已弥足惊奇了。”心中在想,口中笑道:“武圣之后,果能未让老夫失望。”
元清大师道:“如此说来,施主当真出身神龙宫了。”
绿袍老者敞声一笑,道:“小和尚,算你眼利。”微微一顿,道:“可是,你道老夫是谁?”
这一问,倒问住了元清大师,他之所以识出绿袍老者武功路数,是因见过王笑笑所呈那神龙宫藏经斋的碧玉书签,虽仅略一测览,但以他武学造诣,以窥一二,至于当年神龙宫内情形,却是不谙,自无法猜出那绿袍老者来历。绿袍老者见元清大师哑口无言,哈哈一笑,方待出语。
忽听阶下慈云大师扬声道:“贫僧二十年前,曾闻萝山四皓叙述前代神龙神君颠末,问及神龙宫情形,听得那神龙宫奇珍异宝无数,属下数百,尽为功力高强,能征惯战之土……”
绿袍老者目光一转,望向慈云大师,听他叙说至此,突然说道:“正确人数,当是五百七十三人。”
慈云大师暗暗想道:“他既稔熟神龙宫内事如此,无疑必是其中的人了。”忖念中,朗声说道:“当年的神龙神君,收有三十六名弟子,其中三十五人,联手做出弑……”
忽听那绿袍老者幕声喝道:“住口。”这绿袍老者何等功力,暴然一喝,直如迅雷贯顶,晴空霹雳,场中武功低的,固是耳鼓如鸣,半晌听声不得,武功高的也十分难受。众人都知下面必是“弑师灭伦之事”六字,绿袍老者为神龙宫出来之人,那是毫无疑问了,只是除了少数深谙内情的人,隐约猜出这绿袍老者可能是谁,司马人依然莫名其妙。
慈云大师淡淡一笑,话锋一转,道:“百年之后,神龙宫现,始知神龙宫上下皆死,只不见三十六名弟子中最末的曹延平,但那曹延平,闻说二十来岁即死……”
那绿袍老者嘿嘿冷笑一声,道:“好秃驴,竟敢当面咒老夫。”
慈云大师虽隐隐猜出,闻言仍心一震,道:“老施主真是曹延平?”
那绿袍老者傲然一笑,道:“天下的人,皆道老夫夭死,哈哈,岂料老夫的命,比谁都长。”除了五毒宫,自星宿派、九阴教以至侠义道等人,无不震惊非凡。
要知那曹延平,在整个武林心目中,乃是早死之人,而今出现众人面前,自是不免有突兀之感,这还是次要之事,主要是当年东方不败,就因得到曹延平所遗“延平扎记”,扬威一时,其本人在此,在场的人,那疑真疑幻之心,自是掩抑不住。
陈若素忽以“传音入密”,朝身畔一个虬髯老者道:“温护法,江泽清将五毒宫实力,隐藏大半,联盟分明没有诚意。”那虬髯老者正是九阴四绝之首的温永超,四绝以下是杜子腾、康云、石湾泉,其中杜子腾却未现身。
那温永超双眉一皱,也传音道:“教主之意如何?”
陈若素道:“本座以为,不可不防他一手。”
温永超道:“二弟已率人守在谷外,魔教亦与咱们,暗存默契,江泽清纵有诡计,料也无从施展。”
陈若素冷冷说道:“魔教的人,少信寡义,患难不能相持,危急难以共济,杜护法在外,又岂能防得许多。”
温永超道:“教主似是胸有成竹,还请示下。”
陈若素剪水双瞳,一直打量着群侠方面,始终未见王笑笑,芳心暗道:“这开坛大典,无疑关系着此后数十年,正邪盛衰关键,他身负重任,断无不来之理,莫不是有了危险?”心念连转,忘了回答,温永超怔了一怔,再问一句,她才突然警觉,一定心神,冷冷说道:“你们候令动手便是。”顿了一顿,又道:“如无我令,任何情况,不可出手。”
温永超惑然道:“按约行事,则咱们三教当先联手灭了那批自命侠义的,司马人可降则降,可杀则杀,再将整个江湖,控扼在手,孤立莫名山,教主之意,似说本教等一下做壁上观不成?”
陈若素淡然道:“自然不是,反正你们听令行事便了。”他们暗暗已有决定,星宿派的向问天与令狐兄弟等,也正在低声计议。
令狐祺面庞一转,道:“大师兄,江泽清那王八羔子有此靠山,难怪他气焰万丈,敢有并吞天下之志了。”
向问天目光一转,瞥了九阴四绝一眼,道:“何只五毒宫,九阴教自那婆娘引退后,我本以为已是最弱一环,讵料另有强硬后盾,这样看来,最弱的反是本派了。”
令狐祺冷冷一哼,道:“本派还能弱给九阴教不成?”
向问天沉声道:“这不是意气之事,如轻举妄动,本派能回星宿海的,怕无一二人了,稍时动手,本教不可独撄锐锋。”
房隆双眉一剔,道:“如此说来,复仇雪耻,那事也不要提了。”
向问天漠然道:“怕是很难了。”房隆心中不服,口齿一启,就待争论。
忽听那曹延平敞声说道:“小和尚,如无他事,老夫可要动手了。”
元清大师道:“施主且慢,贫僧尚想请问一事。”
曹延平道:“快问,老夫正急着煞痒哩。”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施主适才罢手,为何先叹后笑?”
曹延平略一沉吟,道:“告诉你也不妨,老夫二次出山,本道手下无三合之将,想不到你这小和尚,竟堪为敌手,大出老夫所料,因是而叹……”
元清大师接口道:“然而,若举世之人,皆不堪一击,则又未免乏味,故欣然而笑,贫僧之言可是?”
曹延平闻言,仰天一阵长笑,道:“好,好极了,元清,你配做老夫对手了。”
元清大师道:“施主抬举了。”
曹延平突又沉声一哼,道:“元清,你别得意,久战之下,老夫必可取胜。”
元清大师谈谈一笑,道:“施主神功盖世,贫僧自是远逊,不过,天下却有能敌之人。”
曹延平晒然道:“你说的莫非是李长风,老夫这番重入江湖,听得人人把他捧上了天,只是武功须看修为,李长风后生小子,焉能比老夫二甲子以上功力,分庭抗礼。”
忽听蔡灵灵冷嗤道:“夜郎自大,戴盆望天。”
曹延平目光一转,将蔡灵灵仔细打量了一阵,他虽是绝代魔头,毕竟年已入暮,不知哪一夭就得死去,世上一无亲人,那寂寞凄凉之感,同样难以忍受,只是强自抑住,蔡灵灵那美若天仙之貌,尤其是天真略带娇憨的性情,对他实有一种莫可言谕的亲切之感,故他不仅不介意蔡灵灵连番着顶撞,且愈看愈喜爱,忍不住蔼然道:“蔡灵灵,你若肯认老夫为义父,老夫保你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蔡灵灵撇嘴道:“你自己也不是举世无敌,岂能让人成为天下第一?”
曹延平哑然一笑,道:“你不相信,问你公公看。”
元清大师面容一整,道:“贫僧固然不敌,莫明山天纵之才,匪可以常情忖度,武功远胜贫僧,施主又未必是敌,不过贫僧所言,另有其人。”
曹延平双眉一耸,道:“谁?”
元清大师道:“此人据贫僧揣测,今日必到,老施主若是有兴,何妨稍候。”
曹延平敞声一笑,道:“老夫本待立刻与你一搏,经此一说,好奇心动,倒想瞧瞧,那是何方神圣?嘿嘿,就算是缓兵之计,却也甘心。”转面一望蔡灵灵,笑道:“小丫头,你我的事,一并回头再论。”
蔡灵灵娇声道:“如你打败了,又如何?”
曹延平微微一怔,笑道:“不可能的事。”
蔡灵灵螓首一摇,道:“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我哥哥说过,文物第二,武无第一,一山更比一山高,学无止境,他曾经见过有人能一拳打碎一座山,一剑斩断一条河,吹口气都能刮走四方风云,你能吗?我看你还是及早打算,免得到时候下不了台。”
听到此言,在场众人都震惊不已,暗自揣摩,何人能够达到如此厉害的高度?
曹延平震惊于此,不禁问道:“你哥哥是谁?”
蔡灵灵皎洁的一笑道:“你想知道啊?偏不告诉你!”
曹延平吟吟一笑,道:“也好,只要有人能与老夫打了平手,收徒之事,自然不提,老夫且赠你一件礼物。”
蔡灵灵娇声叫道:“打败可不能赖。”
曹延平双眉一扬,似欲发作,倏又苦笑一声,道:“好丫头,你把老夫看成什么人了?象你一般的小孩子不成?”身形一转,飘然下阶。
忽听紫薇仙子冷笑一声,道:“曹老儿,要你识得九仙姬门人的手段。”话声中,那曹延平正在半途,蓦地面色一变,纵开六七丈,恨恨一瞥苗岭三仙,眼皮一垂,立身当地,运气行功。
江泽清见状,却是颇不放心,身形一动,瞬息已至曹延平身旁,苗岭三仙见他身法,李然一惊,不料江泽清而令,竟有这般功力。只听江泽清低声道:“师兄感觉如何?”
曹延平双目倏地一睁,晒道:“区区毒物,岂奈我何?”右手随食指一伸,暗运真力,冲破指尖肤表,只见一滴黑血滴下,铮然作响,声如古铜,其毒性之烈,真是不可思议。一滴之后,又是一滴,一连滴下十司马滴黑血,始转鲜红,愈滴愈慢,竟费时顿饭之久。
江泽清哼了一声,道:“小弟上去擒下三个贱婢。”
曹延平道:“师弟且住,我来交待。”目光一抬,朝元清大师道:“元清,你己错过唯一机会了。”转面向苗岭三仙,冷冷一哼。曹延平有心动手,但为运功逼毒,大耗真气,元清大师也不会袖手旁观,功力未复,不敢随便出手,当下强抑怒火,将手一摆,道:“咱们先结束大典,反正不怕贱婢们逃走。”阴沉沉着了苗岭三仙一眼,与江泽清连袂走了回去。
苗岭三仙收回埋伏,亦同元清大师与蔡灵灵,会见群侠,蔡灵灵欢叫一声“娘”,扑入蔡夫人怀中。由于敌势之强,迥出预料,众人无暇寒喧,回至西棚,袁拜即道:“大师可胜过那曹延平吧?”
元清大师一瞥法坛那面,见江泽清已在迅了典礼,将坛前弟子,移往坛后,空出大片场地来,似已准备动手。元清大师则默然调息,收回目光,淡然道:“若在以往,纵不能胜,可成平手,如今真元损耗,平时虽无大碍,对曹延平这等高手,久战之下,后劲难补,只怕不行了。”
蔡夫人凛然一惊,道:“你老人家为何……”
元清大师截口道:“此乃天意,娴儿何必多问?”
忽听蔡灵灵娇声道:“公公,您说有人可抗拒那老不死,真的吗?”
元清大师莞尔一笑,道:“自是真的。”
袁拜忍不住问道:“那位高人是谁?大师可否见告?”
元清大师含笑道:“岂有不可之理。”
蔡灵灵迫不及待,道:“谁?”
元清大师目光环扫众人一眼,缓缓说道:“那就是莫明山的王少侠。”此言一出,众人齐齐一楞,虽知元清大师不会妄言,亦感难以置信。
王五忽道:“笑笑功力进展再快,也不至到如此地步吧?”
元清大师道:“个中另有原故……”众人见他忽然住口,心知必有其故,不再追问。
只听林兰兰关切地道:“笑笑胆大妄为,必给大师添了很多麻烦。”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袁夫人那里的话。”
单礼信问道:“大师,王少侠现在何处?”
阿勒奇道:“请问大师,笑笑几时可至,因何不与大师同来?”
元清大师道:“他正为一批中了魔教虺毒的高手忙碌,眼下三教高手齐集此间,正是搜查解救的大好时机。”
丁如山眉头一皱,道:“这事岂是一人忙得来的,理当敦请同道互助才是。”
萧稼轩道:“大师可否详示少爷去处,老朽赶去看看。”王笑笑正是天之骄子,侠义道的拱壁,他的安危下落,同道友好无不关心,这时纷纷抢问,元清大师应接不暇,口齿一启,未及说话。
忽见对方面棚中,倏地走出石湾泉,直至坪中,朝群侠棚下高声道:“林璧环何在?”
慈云大师,阿勒奇一楞,二人先时见长恨道姑未与蔡灵灵同来,早想问个明白,却因王笑笑的事,暂时放下,这刻九阴教已出面质问,不禁暗暗着急。阿勒奇双眉一皱,朝蔡灵灵道:“蔡姑娘,璧环夫人没来么?”
蔡灵灵方待答话,忽听谷口方向传来一个清脆的口音,冷冷说道:“长恨在此。”蔡灵灵玉面一转,只见通道之中,缓缓走来长恨道姑,她身后随着一位云发雾鬓,长裙曳地的紫衣美妇。她芳心暗急,忖道:唉!林姨干嘛要来?起身迎上。袁拜与慈云大师、阿勒奇,不约而同,走出棚外,
她这边暗急,对面陈若素也怔了一怔,暗暗想道:那天沂水城外,我之所以要那和尚承诺,而不由你订下今日之约,原意在你根本不必赴会,难道以你聪明,还会不清楚?但见石湾泉目光一转,看了长恨道姑一眼,冷笑道:“好,好,你总算来了。”转身朝棚中的陈若素,遥遥一礼道:“请教主示下。”陈若素黛眉微聚,扶杖缓缓站起。
温永超道:“何须教主出手,属下效劳。”
陈若素冷然道:“此时此地,本教主必须向各方英雄,做一交待。”
温永超怔了一怔,道:“属下无知,但请随行。”陈若素微一颔首,二人朝石坪中心走去。
长恨道姑漠然扫视全场一眼,将手一揖,道:“紫玉,你过去了。”
白紫玉微微一怔,道:“紫玉自当随侍姑……道长。”
至尊红颜 第235章、高调出场引人叹
陈若素故示从容,短短距离,走了半晌,这时间,她心转了百十来个念头,却无一能解决眼前这个死结,暗暗一叹,信步站定,望了长恨道姑一眼,语含怨懑,道:“你……”蓦地,一阵清亮的歌声,倏然响起,打断她将出之言。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有美乐逍遥,无美我亦颠,
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
千杯醉红颜,唯我笑花郎。”
这歌声悠悠绵绵,好似降自云层,却又似起于身旁,万山回应,莫索端倪,令人觉得,整个苍穹,似皆布满此声,如此歌声,本当宏幕震耳才是,奇怪的是,人人都觉得柔和悦耳,若凤鸣龙吟,毫无武林高手长啸,震人心脉之威。场中高手,无不耸然动容,知道来了世上罕见的绝顶高手。
而在场的不管是年轻男子还是貌美女子都被王笑笑那种潇洒自如的身影所折服,不仅心生臣服之感。
那曹延平也是面色微变,突然高声道:“来者可是李长风?”
那嘹亮清歌,划然而止,一个清朗的声音伴随着一柄长剑从天而降,但又似乎停在那云端是的,那声音此时才道:“此事何需师傅劳神,在下歌魔王笑笑。”
蔡灵灵惊道:“是笑笑哥哥。”朱唇启,即待叫唤。
忽听蔡夫人沉声道:“灵儿,不许吵。”
向问天最为震惊,猛然站起,自语道:“这小子居然活着,而且功力进展得这般奇突。”江泽清诧异莫名,暗道:莫名山小儿几时有些武功?心念转动,低声说道:“那小子只一现身,师兄务必全力毙之。”
曹延平冷冷说道:“何消说得。”目光一转,向东面峭壁之上,喝道:“莫名山小儿,何不下来?”这时,所有的人,也听出声发东面峭壁之上,都凝目望去,九阴教与林璧环的事,双方都暂时搁下。
只听王笑笑朗朗一笑,道:“你就是曹延平?”
曹延平双眉一剔,幕声道:“小儿无礼。”
王笑笑朗声说道:“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你年纪已逾两个古稀,王笑笑禀承家教,理当尊你以前辈之礼,只是你既助纣为虐,遗祸江湖,那又应当别论了。”
曹延平怒哼一声,道:“小儿乳臭未干,胆敢妄加讥议,你下来,老夫好好教训你一顿。”
王笑笑哈哈笑道:“你上来,我懒得下去。”
曹延平心头震怒,一顾江泽清,道:“师弟,愚兄上去收拾这小子。”
江泽清双眉一挑,道:“谅那莫名山小儿,何必师兄纡尊降贵,小弟遣人上去便是。”
曹延平摇头道:“小儿武功不弱,他人怕是难以奈何他。”
江泽清道:“那小子武功再高,不信难盖过岭南一奇,派他上去,当绰绰有司马了。”
曹延平沉吟一瞬,道:“也好。”
江泽清转面向岭南一奇,道:“烦劳冠老人家上去制住那小子。”
那岭南一奇,真实姓名是朱一冠,天下罕有知者,他武功之高,在五毒宫中,也是前三人内,江泽清派他上去,也是够抬举王笑笑了。岭南一奇微一躬身,并不打话,人影一闪,已消失场中,西棚群侠见状,虽听元清大师之言,仍不由暗为王笑笑担心。
不及盏茶时光,忽见那岭南一奇现身东面绝崖之上,纵声叫道:“启禀神君,搜索不见那王笑笑。”
江泽清暗道:小子当不会逃遁,仰面叫道:“王笑笑,莫名山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既发狂言,何以不战而逃?”
话声甫落,蓦闻哈哈大笑,由西方绝崖传下,众人一惊之下,转面望去,但见崖上,卓立着一位俊美无俦,豪气迫人的少年,轻袍缓带,佩剑持扇,一付贵胄公子的模样,除了云中山莫名山二爷,再无他人。
他哈哈大笑,高声叫道:“江泽清,你有目如盲,遣人去对崖找我恁地?曹延平,你枉自称为陆地神仙,也未看出笑花郎在此。”此语一出,不但曹延平与江泽清,羞怒交集,下面其他绝顶高手,也都暗叫一声“惭愧”。
蔡昌义忽然问道:“公公,笑笑弟不是在对面崖上,几时移了位置?”
元清大师虽在近处,他嗓门素来洪亮,压低不住,一句话说得棚中人皆闻,十九以上的人,不明其故,只是碍难出口,听了都暗暗留心。只听元清大师含笑道:“笑笑的确自始及终,藏身这面峭壁,但他以一口精纯至极的丹田真气,可将语声逼成一线,射至对面壁上,令人闻之,捉摸不定他在身方位,不过我先前亦未听出来。”
但听曹延平冷笑一声,道:“区区聚气传声,雕虫小技,尚不如分声化音,小儿得意什么?”
王笑笑朗声笑道:“在下何曾得意,觉贵教之行可笑而已。”
江泽清强捺怒火,阴沉沉一笑,道:“王笑笑,李长风怕死,不敢前来,却派你来送死,既然如此,何不下来?”
王笑笑笑道:“神君杀机已动,欲取在下性命,笑花郎怕死的紧,那肯下去送死。”
江泽清怔了一怔,冷笑道:“莫名山出了你这种子弟,嘿嘿,也是奇事。”
王笑笑敞声大笑,道:“神君说得不错,在下正是莫名山最不肖的子弟。”江泽清恨不得将王笑笑碎尸万段,激他不成,想再令人上去,又觉这般显得行事仓皇,有失身份。王笑笑见他不语,眼珠一转,笑声道:“江泽清,笑花郎有一件令你大大震惊的事,你可想听?”
江泽清冷然道:“天下无有能让本神君震惊之事。”
王笑笑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想听了?”
江泽清冷冷一笑,暗暗忖道:小儿如此作为,究因何故?忽见正面凉棚,踱出一人,朝王笑笑道:“王小子,你有什么惊人的话,江泽清不听,老夫倒愿一闻。”众人转目望去,只见此人目带紫棱,双颧高耸,颊肉下陷,头挽道髻,却是俗家装束,形貌古怪,无人认识,但知开坛大典,群雄毕集,若无出众能为者,强自出头,无异自取其侮,此人必有绝顶武功。
王笑笑目光一转,见是齐浩,不禁朗笑道:“原来是你,魏丰何在?”
棚内倏地走出那左颊一道深疤,仅存独眼的“阴风手”魏丰,峻声道:“叫你家老爷干么?”
王笑笑呵呵一笑,道:“你们或许不止两人,但在众人之中,仍是人孤势弱,这里焉有你等便宜,依在下良言相劝,及早远走高飞为妙。”
魏丰怒喝道:“放屁。”
王笑笑淡然道:“而今不信,待会你就噬脐莫及了。”
忽听那潘晓旭纵声叫道:“齐兄形貌大变,恕兄弟先时未曾认出,你与魏兄,与莫名山均有深仇,王元胥虽死,文昭懿与其子孙犹在,咱们同仇敌忾,二位何不移玉来此。”
齐浩漠然道:“兄弟等来此,仅为一开眼界,无意与何人为敌,潘兄盛情心领了。”
潘晓旭老脸一红,暗骂:老匹夫,不识好歹。
但听王笑笑笑道:“齐浩,笑花郎敬你英雄气概犹存,若你……”
齐浩截口道:“废话少说,老夫可不在乎你敬也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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