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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美味罗宋汤
现在李西墙主要的谋生手段是看相、卖卦、代写信。
“你问这些干嘛?”徐小乐明显有些不悦。
吴老板连忙道“小哥别误会,我不是有意要打探你的私事。是这样子的,我有个亲戚认识顾家的一个旁支子弟。那个顾家的旁支子弟呢,受命开一家连带药铺的医馆,据说是为了给顾老太君八十大寿贺寿。”
徐小乐一愣“开医馆药铺跟贺寿有什么关系?”
吴老板当初也问过,此刻正好充作内行。他道“这不是积善行德的好事么?还有什么比子弟行善更让老太君高兴的?人家老太太八十岁了,什么福没享过?什么宝贝没见过?自然更喜欢功德啦。”
徐小乐微微头缺什么选什么。要是让自己选生日礼物,肯定选值钱的;换了那位老太君,肯定是想多几年阳寿——如果这东西真的能选的话。
徐小乐又问道“哎,你说这些,跟你打听我家底有什么关系?”





大国医 83、坐堂
吴老板嘿嘿笑道“我听亲戚说,那个顾家旁支子弟就是个纨绔子。↗拿了家族里面的银子花天酒地,现在医馆开起来了,却请不到名医坐堂。我想你若是学医,家里说不定有些人脉。”
徐小乐一副了然的模样,暗暗揣测是不是介绍师父李西墙去接这个工作。
吴老板却误以为徐小乐在纠结前面“没银子”的问题,连忙解释道“银子其实是小事。他也就是如今有些尴尬。等医馆开起来,他自然有办法报个亏本——本来顾家就是为了积善做功德,亏本也很正常。医馆亏了本,顾家本家就得投银子下来,你还担心坐堂大夫没银子么?”
徐小乐更担心人家不要李西墙。
他转动眼珠,好像在细细思索,悠悠道“家里人脉嘛……倒正好有个合适的人选,以前也开过医馆,如今快六十了,却还是喜动不喜静,整日游走街巷,医馆都关了……”
他说的都是实话,然而位序略作调整,关键之处略过不提,说得就像是李西墙闲野鹤,不想受开馆的负累。
吴老板大喜,道“那正好啊!自己开医馆是累人,我开个店就已经累得折损了二十年阳寿,何况医馆?如今去人家医馆坐堂,一天不过两三个时辰,其他时候大可自由自在嘛!”
徐小乐试探道“那……试试?”
吴老板斩钉截铁道“试试!我这就去找我那亲戚,找那个顾家纨绔子说说。你说的那位姓甚名谁?可是名医?”
徐小乐道“他姓李名黯,别号西墙,也是姑苏有名的大夫,葛再兴治不好的病都介绍到他那边。”
吴老板不是杏林中人,知道的医生不过三两位,葛再兴已经算是很有名的大国手了。没想到葛再兴治不好的病人都得求李西墙接手,这得是什么水准?
吴老板一拍手“这事成啦!回头我给你消息该送哪里?”
徐小乐想想药王庙声明远扬,人家一听住在那里,肯定就不要他了。于是他就留了自家地址,从吴老板那里出来就直奔药王庙去了。
徐小乐赶到药王庙的时候,李西墙正将做熟的米饭拌进卤肠里,吃得满嘴都是油光。见徐小乐来了,他方才放下碗筷,道“你不是回家了么?我都没准备你的晚饭。”
徐小乐连忙摇头“我回家吃,卤肠太臊气。是这,刚才去朋友处走动,正好打听得一个消息。”他便将吴老板所说医馆之事一一阐明,问道“我想帮你寻个馆,总好过你现在朝不保夕。”
李西墙简直难以相信,这就是人在家中坐,肉饼天上来么?他当即表态道“这等好事,当然乐意。不过这个顾家是哪个顾家?”
顾氏早从先秦两汉就在江南扎根了,延绵至今可算是枝繁叶茂。
徐小乐满不在乎道“管他哪个顾家,有钱开医馆就行。”
他想起神仙姐姐也是顾家人,心中总存了一分希望,希望能够和神仙姐姐搭上关系。他又怕自己的希望落空,所以就不肯去问个明白。
李西墙竖起大拇指“有道理!你入门不久,却已经得了智慧三昧,果然有慧根!”
徐小乐嗤之以鼻,觉得江湖术士的套话实在有些不上台面——连他这个低矮的台面都上不去。
……
顾家的长春堂就在姑苏城东,屋舍早就重新修整,招牌也找木匠做好了,就连药材都进了七七八八,却因为迟迟不找到坐堂的大夫,不能开业。
说起来姑苏也是海内大郡,医生并不算少,然而有资格坐堂的大夫还真的不多。
这些有资格的大夫之中,一大半都已经坐馆几十年了,没有道理叫个新医馆挖过去。剩下的一半也都自己开了医馆,谁愿意从东家变伙计呢。
顾家那个纨绔子还把挖医生的银子花在了青楼行院,要人脉没人脉,要银子没银子,当然是找不到人的。
偏偏坐馆医生的职责又十分巨大,可谓人命关天,不是随便找只阿猫阿狗都可以的。
这位纨绔子已经拖了三五个月,若是再找不到人,大房那边就要将他赶走,另外换人掌事了。即便他勉强留下,多半也要受人掣肘,捞钱大计肯定要受到影响。
一听说有位手段比葛再兴还要高超的名医愿意来坐馆,对银子要求也不甚高,这位纨绔子连忙从床上起身,顾不得梳洗,就对下面的仆从道“速速备上礼物,去请这位名医过府一叙!对了,现在是不是还太早了?”
禀事的管事看看外面日上三竿,都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连忙道“不怕不怕。能得我家少爷的邀约,他就是披星戴月也要赶过来。”
“大清早”就听到这么个好消息,纨绔子觉得今天的心情很美丽。




大国医 84、皆大欢喜
吴老板还是吹牛了。他的亲戚并不能直接找上顾家子说话人家虽然是旁支,但也是能拿到肥差的旁支,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闲人就能攀上关系的。吴老板的亲戚只是找到了顾家子身边的管事,那位管事才转到正主面前。
既然是自己推荐的人,当然得加一层光环上去,这样才显得好看。这样过了两层关系,李西墙的身份已经从享受清闲的退休老名医,变成了闲野鹤的隐士大神医。
顾煊见到李西墙的时候,也着实为他这个老神医所折服。
李西墙身上道袍虽然洗得发白,但是难得打整得十分清爽。头上发巾也是新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
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顾煊首先判断了一下李西墙的年龄大约五十开外。于是他确认道“老先生高寿啊?”
李西墙抚须一笑“老朽虚度七十春秋。”他行走江湖,一向都是要虚报十岁的。
顾煊吓了一跳“怎么看老先生也不像是古稀之年啊!我看着最多只有半百。”
李西墙故作神秘,装模作样打量着顾煊,然后笑道“上古天真之人,年过百岁而不衰,无非就是善养生而已。今时之人,衣食远胜上古,只要有所节制,自然能常葆身形。”
顾煊只觉得李西墙说话文绉绉的,就跟他读时候的夫子相似。明明说的是同一种语言,但就是听不懂意思。
连话都不能全懂,更不能指望顾煊考察李西墙的医学水准了。
李西墙其实也不怕考校。他好歹也曾拜师学艺、背过医,打嘴炮从来没输过。这也是他作为铃医的优势能说,反倒是正儿八经坐堂的医生,能治病开方,却未必能吹牛。
顾煊又随口聊了几句,便将问题引到了待遇上。他道“李先生,我们家开这医馆,不为赚钱,只是为了做善事,报乡梓。
“我想着,先生也不是为了那些阿堵之物才来的,便每月馆金五两;诊金五钱一案,全归先生,医馆并不抽头;药铺的收益,一共分成十三股,东家要拿九股,一股归店里,一股归柜上,一股归你,还有一股是给药工的。”
李西墙只听到一个月有固定的五两银子收入,已经万分满足了。至于五钱一个人的诊金,医馆若是不抽头,那也十分可观。光这两项,每个月少说也有十几两银子的入账,立刻就步入高收入阶层了。
至于年终分红,李西墙倒是不怎么指望谁知道能不能干到年终呢!
不过万一真的能撑到年终,那就更好了。生药没有三倍利就是亏本!能独占一股,说不定就能分几十上百两银子呢!
李西墙抚须微笑“我所求不在此,掌柜的说了算。”
顾煊大大松了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过如今店里略有不凑手,头一个月的馆金,能否等月底了再给?”
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忐忑。之前谈过几个大夫,人家一听没有安家费,没有补偿金,要等干完一个月才给银子,便不乐意跟他、玩了。改换门庭可是风险极大的事,不先给银子怎么能行?
李西墙却没这个顾虑。还有比当街卖卦、代写信更糟糕的境况么?于是他“淡然”道“这些俗事,全凭掌柜的说了算。不过头一个月,老夫要收拾些首尾事,恐怕也会有些不便。”
顾煊只缺银子,又不在乎真的治多少病人。只要李西墙能坐镇医馆就行了。他笑道“先生若是有事,尽管去做就是了!头一个月嘛,大家都能理解,能理解。”
两人一拍即合,自然十分欢畅。顾煊又请李西墙一起吃饭,李西墙也不推辞,酒肉不拒。一时席间气氛浓郁,酒过三巡,顾煊不自觉地就说起了青楼行院的姑娘来。
这倒是很对李西墙的胃口,只是李西墙平日去不起那么昂贵的地方,接不上话。顾煊却以为李西墙德行清高,不屑于去那种地方,自己倒是先不好意思起来。
李西墙与顾煊一餐饭连喝带吹,从中午吃到晚上,真是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只不过进去之前扶墙,那是饿的;出来的时候扶墙,那是酒肉撑的。
徐小乐促成了这么大一桩事,却没有居功的念头。他到底个有良心的好孩子,李西墙实实在在教了他导引术,能有机会报一二,自己也很高兴。何况对他来说完全是举手之劳,毫无成本。
吴老板有短处落在徐小乐手里,所以促成这事也就彼此间有了默契。日后大家继续坑葛再兴,也就没有任何隔阂了。至于他那个亲戚,介绍了名医过去,是要从顾家那边拿酬劳的,还要买了酒菜来感谢吴老板帮忙。
于是乎,所有人都很高兴很满足,正是皆大欢喜!




大国医 85、练功之地
“嗯啊啊啊啊!”
“喔!喔!喔哈!”
“嗯啊!”
“嘶!”
佟晚晴和胡媚娘坐在卧室里说着悄悄话,做着女红,气氛渐渐有些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佟晚晴先撑不住了,放下手里的针线,蹬蹬蹬跑到房门口,用力拍门“小乐!小乐!”
房里的喘息呻吟立刻就消失了。
徐小乐光着膀子,拿了大幅的浴巾擦着身上的汗,挪步过去开门。他满脸满身都红彤彤的,看上去就像是只煮熟的螃蟹。
这正是导引术的效用,通过极限姿势,令身体发热,可以畅通经脉,也可以保养关节肌肉。也正因为每个动作都要做到极限,所以难免要发出一些令人觉得面红耳赤的声音。
佟晚晴看到徐小乐身上还挂着汗珠,下面就穿了一条三角犊鼻裤,明显可见被汗水洇湿了大半。
她虽然知道徐小乐是在房间里练功,但还是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声音小些?”她说完又觉得自己有些心虚,灵机一动将徐老安人搬了出来“别吵老安人念经。”
徐小乐道“我声音很响么?我倒是不知道。嫂子,这事可不能怪我,力用到了,自然是要吐气出声的嘛。硬憋着说不得要憋出病来呢!”
佟晚晴心中暗道这事也的确不能怪他若是真的硬憋憋出病来,可如何是好?
她就道“实在不行,你就去前院练功,把大门掩上就是了。”
徐小乐懒得换地方,嬉皮笑脸道“我觉得在屋里挺好的呀。”
佟晚晴眉毛一竖,双目圆瞪,作色吼道“叫你去就去!”
徐小乐兔子一样窜下楼跑了。
胡媚娘拉了佟晚晴进屋,低声安抚道“这没什么好动气的,看把孩子吓的。”
佟晚晴就说“我也不知道怎地,总觉得跟小乐说不了三句话就要冒火。”
胡媚娘哧哧笑道“你这是爱之深责之切。其实小乐这个年纪,说不懂事,也该懂事了。要说真懂事,却又什么都没经历过。跟他说话,难免有些驴唇不对马嘴。”
佟晚晴笑了笑。
胡媚娘又道“有些时候,恐怕只是咱们想多了。比如今天这事。”她将今日的尴尬破,佟晚晴终于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两人都知道那种声音惹人遐思,不说破的时候只是尴尬,一旦说破,彼此之间的关系倒又近了一步。闺中密友嘛,自然是少不得要说些闺中密语的。
却说徐小乐穿着犊鼻裤跑到前院,自然会遇到那四个丫鬟。
荷叶年纪最小,看了只是脸红地跑开了。梅清人沉稳,只是笑笑并不说什么。枫香却忍不住要笑小乐,说他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来了。
徐小乐就挠头无奈道“我练这功夫出汗实在厉害,每天两遍,嫂子就别干其他的了,只给我洗衣服都来不及呢。”
枫香笑道“你衣服拿来,我给你洗就是了,哪有怕洗衣服就光着身子到处晃的。”
徐小乐辩解道“我哪里到处晃了,这不是要找个好的地方么。”
虽然是生于斯长于斯,一时要找个方便练功的地方还真有些不好找。
枫香就问小乐“你练的这功夫,要多大地方?”
徐小乐比划了一下,也不过三五步长宽就足够用了。关键是要不受人往来影响,能够静心。另外也就是避开风口,以免腠理大开之下中了邪风。
枫香想了想,就招手叫徐小乐跟她走。
她在棚屋后面找了块踩实的地,道“这里是平日我们晾晒贴身衣物的地方,你看合意么?”
徐小乐这才发现家里多了两株小树苗,道“这是什么时候栽的,我怎么不知道?”
枫香就笑他道“就是修房子的时候顺手栽下的,你平日又不往这里走,怎么会知道。”
徐小乐心道这棚屋给你们住了之后,我倒是真的没再来过。他嘿嘿一笑,说“这里好,也没风,也没人。妙极妙极。”
枫香笑道“我再找两张不要的席子,给你做两面屏风,你就是光屁股都没关系啦。”
徐小乐知道枫香跟他开玩笑,就哈哈笑道“是极是极,多谢姐姐!以后我就在这儿光屁股练功,姐姐若是想看,自然随时可以来看,我是欢迎得很呐。”
枫香啐了一口“小小年纪,调戏姐姐倒是拿手得很。”
徐小乐只是哈哈大笑,不以为然。
枫香是个泼辣性子,做事最不能拖。既然答应了帮徐小乐做屏风,立刻就要去找席子。她依稀记得刚来时棚屋里杂物颇多,有许多半烂不烂的蒲席,只要搭个架子起来就行了。
徐小乐也肯帮手,钉几个钉子的事也不费力。两人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做成了两面粗糙的屏风。
徐小乐抬到地方,正好截出一方小天地,满意地合不拢嘴。




大国医 86、工作
徐小乐有了自己的练功小天地,再也不担心被嫂嫂骂了。每天两遍极限导引术,练得风生水起。真是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痛了,一口气能上墙,效用十分明显。
这天下午,徐小乐正练着功,跟自己的筋骨较劲,就听到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他收了招式,抬头就找这笑声的来源,发现墙头上探出了半个身子,正是唐笑笑。
徐小乐就叉着腰道“你在那边偷看我么?”
唐笑笑笑道“你这是在练功么?倒是有趣得很。不过我却不是偷看你,我是在看皮皮。”
徐小乐每次练功,皮皮也要跟着练。似乎乌猿、猕猴都有这种模仿人类动作的本性,皮皮又比普通猴子聪明,学得惟肖惟妙,简直就跟徐小乐是师兄弟似的。而且皮皮筋骨之柔韧,做起来这些极限导引动作,丝毫不见吃力,跟玩一样,而且玩得很尽兴。
皮皮听到自己的名字,高兴地嘎嘎叫了起来,爬到树上朝唐笑笑打了个躬。
唐笑笑就笑得更欢畅了“你看你看,他还会学人做礼呢!”
徐小乐不悦道“小姑娘要讲礼貌,它又不是演猴戏的,你这么笑是对他的不尊重。”
皮皮倒是不介意,嘎嘎叫着又打了好几个躬。
唐笑笑掩嘴“我这不是笑他,是笑你。”
徐小乐挥了挥手“不跟你个丫头片子纠缠,说不清楚,我要练功啦,看可以,不许扰我。”
唐笑笑嘟起嘴“谁要看你,我就是看家里修屋,正好有个梯子,作耍子罢了。我下去啦。”
徐小乐飞快地挥着手“快去快去。”
等唐笑笑下去,徐小乐便又练起功来,只觉得身体里暖流益发明显。有些地方还会持续发热,好像比别处热很多,但是皮肤上摸起来却还是一般无二。
有这些效验在,徐小乐自然也就喜欢上了练功,不以为苦,十分投入。若不是每天还要背、练琴,早晚揉腹,练功时间受到限制,他恨不得多练两遍。
打发了唐笑笑,徐小乐很快又浸入功境之中,跟皮皮一大一小,缓而艰深地将每个动作做到极致。
徐小乐这边刚刚收功,就听到嫂子在外面叫他“小乐,快出来!师父来了。”
徐小乐有些奇怪,这些天顾家的医馆开张,李西墙要坐馆,怎么有空跑木渎来。他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汗,披上衣服。因为今天穿的是长裤腿的犊鼻裤,就这样出去见人也没什么关系。
李西墙坐在堂屋里悠悠喝茶,跟佟晚晴说着顾家医馆的排场。开馆当日非但十里八图的乡绅贤达都送了礼,就连县太爷都派人送了牌匾。
佟晚晴只是应着,心中还挂念着手头没做完的活计。
徐小乐肩头架着皮皮,大步进来“师父,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叫人赶出去了么?”
李西墙吹起胡子“你个孽徒,就不会说好听的么!”
徐小乐哈哈一笑“那我该说师父您这个来,是来蹭晚饭的么?”
李西墙一振身上的新衣,干咳一声“如今为师还需要蹭饭么!”
徐小乐把眼一看,果然见李西墙头发胡须也梳理干净了,身上也换了新衣,脚下是价值不菲的丝履,脸上隐隐透着红光,整个人都精神多了。
徐小乐坐到嫂子身边,道“咦,看上去真是阔气了。”
李西墙抚须一笑。他虽然还没有拿到五两银子的馆金,但是这几天开了两个方子,入手就是一两银子。医馆包一日三餐,顾煊还借了一套宅子给他住,正是居移气养移体,不过旬日功夫,整个人气质大变。
然而徐小乐还是敏锐地嗅到了李西墙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老无赖气息。
佟晚晴就起身说“师父宽坐,我先去后面做晚饭了。”
李西墙连忙留住佟晚晴,道“佟嫂子先不急着走,我今日此来正是有事要说,也得你拿主意。”
佟晚晴只好坐下,等李西墙说事。
李西墙又装模作样喝了口茶,方才道“师叔走的时候,叫我教育小乐。如今我在人家医馆坐班,不方便走动,就想着叫小乐跟我去苏州。吃住在医馆里,我每日也方便指教。”
佟晚晴脑中瞬间就冒出了许多疑问吃的能可口么?穿的能合体么?住的能安眠么?每日要干活么?东家脾气好么?其他伙计会否欺负小乐唔,这个不可能,小乐不欺负人家已经谢天谢地了。
徐小乐不舍得离开嫂子和满屋子的姐姐们,就有些不想去。
李西墙本以为这种好事,佟晚晴和徐小乐肯定高兴地满口答应,谁知两人非但没有高兴,而且还有些迟疑。他连忙道“小乐每个月还有两钱银子的工钱。”
徐小乐刚刚从张家搞了几十两银子,很看不上那两钱银子的工钱,并不觉得有什么吸引力。
佟晚晴看看李西墙,又看看徐小乐,终于道“工钱倒是其次,关键是学艺。小乐去了医馆,肯定比在家这么松垮垮地学着要快。”
徐小乐一想也是,师叔祖也说过要想学医先得识药,家里肯定是没这个条件的。
李西墙一拍桌子“佟嫂子说的是正理。你在家自己背背,也没人考校你,能学成什么样?跟我去了苏州,我每日考校讲解,你进益还能快些。”
徐小乐已经坚定了学医之志,听李西墙这么说,便看看佟晚晴,道“那我就去试试?”
佟晚晴微微了头。
李西墙哈哈大笑“如此就好,咱们明日一早就走。晚上你还可以收拾一下东西,顺便把师叔祖做的肾气丹带一粒。”
徐小乐干咳一声“你是冲着肾气丹来的吧?”
李西墙被徐小乐一语道破来历,也不尴尬,嬉皮笑脸道“带着防身嘛。”




大国医 87、古怪
徐小乐冤枉了李西墙。
李西墙主要是为了拉徐小乐跟他去医馆,至于肾气丹倒真的是添头。
徐小乐当晚收拾了东西,第二天一早跟着李西墙前往苏州。一家人都送到了巷子口,街坊四邻自然也都知道了徐小乐要去苏州大医馆里当学徒还是有工钱的学徒,大家免不了要凑上来说两句话,勉励小乐一番,颇为热闹。
徐小乐觉得想家时便可家,反正也不过是大半个时辰的船程。虽然对嫂子恋恋不舍,也不舍得胡姐姐她们,终究没有生离死别的感触。他兴致勃勃跳上船,船老大便松开了缆绳,竹篙用力在岸壁一撑,小船便朝着河心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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