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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汉极盛矣!荀彧重复了一句,旋即声调略有些沙哑起来,自世祖孝光武之时,朝堂多有度田而计。建武六年,李忠垦于丹阳,直至建武末年,亦有县案以计之,各立文薄,藏之乡县。
是时,天下垦天多不以实,又户口年纪互有增减,孝光武诏令天下州郡检核其事,便是群吏上奏,或言忧饶豪右,或弹侵刻羸弱,或奏百姓嗟怨,或风遮道号呼!
便如今日一般!荀彧缓缓的环顾了一周,须眉之间微微颤抖,神情略带悲愤,孝光武帝遣吏奏事,见陈留吏书牍有云,视之,曰:颍川、弘农可问,河南、南阳不可问。孝光武询之,吏不肯服,后拷而诘问,方曰:河南帝城,多近臣!南阳帝乡,多近亲!田宅逾制,不可为准!
今日颍川乡野地方,亦是近臣近亲!此等度田计薄,不知县乡可有存文!朝堂不知乡县田亩几何,不知田赋多寡,唯有地方一言而蔽之!无以为度量!
一时间朝堂上下,皆是静悄悄
曹操原本在一旁眯缝着眼,此时此刻特意深深的看了一眼刘协。
谷蟗
刘协有些尴尬的避开了目光,然后似乎发现自己这样做表现得太过于心虚了,便是又将目光重新挪回来,却见到曹操已经不再看他,而是半转身面向了群臣。
种侍中!
曹操看向了种辑,似笑非笑的说道,听闻之前汝庄之中,收获颇丰,亩产粟十二石,诚为当贺也
石本来是重量单位,为一百二十斤,但自秦汉开始,石也作为容量单位,与斛相等。
对于一般的田亩来说,当下的产量平均约为三石。这个产量水平是通肥硗之率,也就是肥瘠平均计算的结果。
当然也有一些地方,因为土壤肥沃,水利灌溉比较方便,亩产也就高出平均水平,大概来说,如果灌溉良好的一些田亩,也就是灌溉田,平均亩产大概是四石往上。而临近城郭的田亩,因为不仅是可以得到灌溉,还可以得到额外的肥料,这被称之为带郭千亩,亩钟之田,也就是指在城市近郊区的肥沃田,亩产可达一钟,一钟大概等于四石六斗。
而最为上等的良田,在距离汉代不远的稽康在养生论中说:夫田种者,一亩十斛,谓之良田,此天下之通称也。也就是说上好的良田亩产十石,也并非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是当时天下公认的高产良田。
曹操说种辑庄园之中,可以亩产十二石,基本上来说就是为数不多特例了。
当然,曹操专门点明种辑,也是因为死的种宏,便是种氏之人。这一话虽然说的是田亩,但是实际上是什么意思,只要是不傻的人,心中多半都能听得出来。
种辑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连忙拱手说道:让丞相见笑了只是一时偶然,不值丞相挂怀种辑此番回答,也算是可圈可点了。
曹操笑了笑,然后左右看了看其他的人,沉声说道:尔等可知,关中上等良田所出几何?
众人皆沉默。
曹操面向天子,拱手说道:据臣所探,关中上等良田,亩产十五石!中等田,十石!下田,四石!
曹操此言一出,大殿之上顿时又是为了全球气候变暖贡献了一份力量。
刘协一惊,然后皱起眉头来,下意识的想要问一句此言当真,但是在近乎于说出口的时候却忍住了,然后紧紧的闭上了嘴,看向了群臣。
唧唧
咋咋
大殿之中,顿时就像是塞进了三百只的鸭子。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何至于粮差距甚多,亦有盐铁!
铁!今南阳铁铺,无矿可炼!铁矿尽入关中,以换关中铁锭!若是关中严禁售铁,兵甲农具便是如何得用?
青徐盛产海盐然川蜀产井盐,陇西产湖盐
山东之物,关中皆不求之,而关中之器,便如扼喉之手!
此时此刻又有蠹吏,阳奉阴违,收刮地方,致使百姓失其地,工匠亡于途!
天长日久,山东尽为关中农夫是也!物尽献于关中,得其赏赐!
曹操越说越是愤怒,须发皆张。
天子和群臣不由得被曹操气势所摄,唯唯诺诺不敢言。
更何况曹操并非是强词夺理,而是有理有据的一条条的摆在了天子和群臣面前。
昔日山东士族看不起关中,是因为从光武帝开始采用的抑制雍并武人策略,再加上恒帝灵帝西羌问题一直导致山东需要往关中陇右不断的输送粮钱,以至于山东士族觉得关中陇右就是无底洞,废物点心都不如,还不如扔了算了。
现在曹操指出了一个让众人不寒而栗的事实,就是不知不觉之间,关中似乎开始全面的崛起,开始反超山东,而山东众人一向以为可以用粮草啊,盐铁啊制约钳制关中的策略,其实到了现在根本无效!
反倒是关中开始钳制了山东!
曹操看着天子和群臣越来越白的脸色,忍了一下,没有将赋税钱粮的差距说出来,毕竟这个差距实在是太打击人了,搞不好到时候全员丧失了信心,干脆躺倒摆烂就是过而不及了,所以转向了另外一个话题
今秋关中再举青龙寺大论,曹操特意瞪了几个方才自诩为经书传家,贤良之后,不会做出什么恶事的臣子,四年前,青龙寺首论正经,定天下经书之范,规求真求正之矩,如今更是欲正经书之解!呵呵尔等自诩经书之家,却不知如今经由关中而裁,解由关中而定,届时只要关中称尔等之经解皆为伪劣之作哈哈经书传家?伪劣百世!
曹操此言落下,顿时就有一些人几乎站不住了,摇摇晃晃,若不是旁边的人支撑着,便是恐怕会腿软歪倒。
井底之蛙,止于井中鸣,却不知天下之变,今非昔比!曹操眯着眼,蔑视的扫过那几个家伙,然后目光停留在了太常刘逸身上,刘太常!
之前这老家伙跳得最欢快,曹操当然不能放过他。
刘逸顿时一个哆嗦,丞相
曹操毫不客气的问道,汝既然身为太常,某且问汝,汝除了夜观天象方可偶得之外,可知晓天地星辰如何运作,历法节气如何变更?可通明山川河流如何演变,医疗病疫如何诊治?但有一事为汝擅长,可直言之!
这老臣只是略知一二刘逸还想要蒙混过去。
略知一二也行,且说来就是!曹操根本不放过,追问道。
刘逸哪里说得出来,这个这个
就说方才所言,妖星惑日,妖星位于何处,为何星宿?黄白之交夹角几何?由何处而来,又是往何处而去?侵日几分,停留几刻?还有曹操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刘逸说道,星辰皆为夜出,若是冲撞北斗,倒也罢了,你这偏偏说是惑日,这又是怎生看出来的?
刘逸顿时头大如斗,吭哧半响说不出来。
来人!曹操高喝一声,然后并指着刘逸而道,太常刘逸,身为九卿,不明事理,可谓不智,妄议上官,可谓不礼,未尽职责,可谓不忠,搬弄是非,可谓不信!此等不智不礼不忠不信之人,何能立于朝堂之上!
免其冠!夺其绶印!押入大理寺!审问同谋同党!
顿时就有金甲禁卫直奔进殿中,还未等刘逸反应过来,就是一巴掌扇落了刘逸的头冠,然后将其腰间的绶带和革囊扯下。刘逸顿时头发散乱衣袍横飞,从一个堂堂九卿顿时就像是落魄乞丐一般。
刘逸被带了下去,惨叫求饶声依旧在大殿之中萦绕
群臣噤若寒蝉。
曹操向刘协拱了拱手说道:陛下下诏,令骠骑献火药之法,已拒之!
其实骠骑还没回复呢
但是没关系,现在不是没有么?
刘协一愣,旋即心头泛起了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曹操只是点了这么一句,然后环顾一周,缓缓的说道:如今山东之所能胜于关中者,唯有一心!若是不能,呵呵尔等好自为之!
言必,曹操就甩袖而去。
群臣和天子不由得皆惶惶
郭嘉轻笑一声,觉得今日大戏确实精彩,便是上前唱了一声,既朝会已毕,臣告退,陛下万安!
旋即曹操麾下之人也是纷纷跟着郭嘉告退。
剩下的人不由的看向了天子,然后又是看向了依旧停留在原地的荀彧
荀彧叹了口气,从袖子里面摸出了一本奏章,示意黄门宦官递上去,陛下此乃臣所录当下大汉农桑赋税还请陛下细看,若有不明之处,可随时垂询臣告退
说完,荀彧也跟着走了。
天子刘协接过了黄门宦官递送上来的奏章,略微翻看了两眼,便是眉目一跳,然后吸了一口气,退朝罢
朝退了,可是戏,才正热闹。





诡三国 第2491章拆河桥
没有人喜欢身边有人动不动就扑上来拖后腿,孙大帝也不例外。
孙权下达了指令,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但是暨艳并没有取得多少进展。
暨艳是张温推荐的,但是并不代表暨艳就是张温的人。
很快,在孙权的观察之下, 他发现暨艳是一把刀。
一把刀,直来直往,只有单锋,没有回头路的刀。
原本孙权是要让张温来做刀的,只不过张温虽然不算是聪明,但是也不算是太傻, 知道这活不好干,但又推脱不过去,最后便是将暨艳顶了上去,算是暂时堵住了孙权的喷火口。
锄大地,呃,孙大帝想要做一些什么,其实吴左右周边的士族豪右都清楚。
这里两天,暨艳想要找一些突破口,可是吴郡这些士族豪右早就收到了消息,一个个都将头尾收了起来,哪里是暨艳想要抓一些什么破绽,就能随便抓得住的?
暨艳自诩刚正,然后觉得自己不能像是吕壹那样不择手段,可是随着孙权给与的时间期限越发的逼近,暨艳不由得也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
校事暨艳的副手,徐彪说道,不如此事就交给在下来办罢?
你?暨艳心中略过了几分猜测,皱眉说道, 你打算如何办?
徐彪说道:如今事急,便当从权。
这从权二字, 便是说得又沉又重。
暨艳瞪着徐彪,半响之后闭上眼,也罢!但千万小心
徐彪一拱手,然后便是先行告退。
暨艳手指微微抽动,似乎几次想要抬起来,将徐彪喊停,可是到了最后,暨艳并没有制止徐彪,只是默然的看着徐彪远去,然后感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某种东西也跟着徐彪一同走了
至于是什么,暨艳也说不清楚。
吴郡嘉德坊内。
自从孙权低头认错之后,坊内的氛围就一直比较紧张。街道上不仅是有坊丁来回巡查,甚至还有大姓的家丁也参与了其中,并且并告诫一众游侠、浪子,最近皮都绷紧些,少惹是生非,凡见外来陌生面孔游走,即刻上报。
徐彪穿着一身简陋深衣, 领口略有些歪斜,露出里面灰扑扑的中衣,头上顶着一个褶皱的头巾,扎着的发髻也有些松散,脸色憔悴,手中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漆盒。
嗯,除了脸色确实无须装扮之外,其他的便是徐彪特意找来的。毕竟这几天白天黑夜熬着,脸上气血极差,倒也相称。
不像是后世影视神剧,艰苦朴素的某路军一个個看起来就像是贪官污吏一般的油光发亮,头上的发蜡和脸上的粉底简直都可以武装一连队
站住,哪里来的?
徐彪刚转过嘉德坊的一个街口,就被拦了下来。
坊丁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徐彪,一脸的怀疑和提防。
小、小民是交州人士,去年入贡至吴徐彪装出了一副交州的口音,略有些结巴的对着面前的坊丁说道。
呦呵,居然还是半个官身啊,哈,不是问你乡籍哪里,是问你现今要去哪里?虽然徐彪身上衣装较差,但听闻并非是闲汉,坊丁自然也就态度缓和了一些。
原来如此徐彪做恍然装,然后从身上掏出了一份路引递了过去,小民现在是在城东朱氏布庄做合帐行走今日出行,是为了去坊内送布样
布样?坊丁问道,然后看了漆盒一眼,点了点头,行,过去罢。
应付完了这一次检查,徐彪继续往前,等到要进入顾氏大宅之前的时候,又遭到了顾家家丁的盘查,而且这一次甚至连漆盒都被打开来,还被搜了身。
见毫无异常之后,才有顾氏的家丁拿着漆盒从角门进了大宅,叫徐彪在外面等候。
过了许久之后,才有人走了出来,将漆盒丢还给了徐彪,并且给了他一张加盖了嘉德坊顾的引货条子,并且威胁道:送货的时候要小心些,若是布匹不合适,我可认得你样貌,到时候少不得麻烦!
那是自然,自然
徐彪收了漆盒和货引,便是立刻离开了,一路低头出了坊门,拐入了嘉德坊外的一处小巷子之内,左右看了看没有人跟着,便是闪进了一个小院之内。
小院之中,便是有几人正在焦急等待,见到了徐彪之后,便是立刻迎上前来。
徐彪将手中的漆盒和货引递给了旁边的一个人,然后把头顶上皱巴巴的头巾扯下,那小子呢?
在偏房里面。
徐彪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先仿货引,若是成了,就
徐彪用手在下巴上比划了一下。
先前几人当中,便是早有一个手指细长之人接过了货引,然后拿在手中揣摩了片刻,又是仰着头对着光看了一会儿,便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类似于石膏模样的软石,取了刻刀便是当场雕刻起来。
大概是半个时辰过后,手指细长之人吹了吹浮尘粉末,说了一声好了,然后又重怀里掏出了几份的红色印泥来,从中挑选了两种,略微混合起来,沾染了一些在一旁废纸上印了一下,然后又做了油墨上的浓艳增减,最后便是在另外一张空白纸张之上盖了上去
成了!徐彪此时已经梳洗完毕,换上了一身鲜亮的长袍,原本落魄的形态完全不见,见到了新鲜出炉的萝卜章,便是笑将起来,大事成了!
一般权贵官人门第的货引都有一定的级别,像是徐彪之前拿到的这种只写坊名与主人姓氏的货引,是最低级的,只能用作大宅之内的庶杂琐事留作凭计,在外则意义不大,并不可当作什么外出远行的路引使用。
但是,徐彪根本不想要外出,而是要往里送。
之前的货引是盖在了朱氏布庄的凭条之上,只能从朱氏布庄按照货引上面的标注,运送固定的布匹数量。而现在有了一张空白的货引,那不是想要运什么就能运一些什么?
徐彪狞笑起来,然后微微向偏房那个方向示意。
手下会意,便是打开了偏房的挂锁,然后走了进去,片刻之后,便是传来了扑腾和沉闷的声音,就像是一条鱼在岸上挣扎,过了片刻之后,手下走了出来,朝着徐彪点头示意。
等入夜了,装个麻袋,绑上些石头徐彪慢悠悠的说道,嘴都严点知道么?事成之后,便是重重有赏!
众人纷纷应是。
毕竟要搞顾氏,并非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而对于徐彪来说,又有什么比搞了顾氏更能证明自己的呢?
黄昏,便是有两辆运送蔬菜肉禽的车辆到了顾氏角门之处。一般百姓,到了黄昏菜就不新鲜了,但是士族的菜却不是早上采摘的,而是现要现摘现送,自然新鲜。
沿街盘查都是针对一些形迹可疑之人,像是这样拿了货引光明正大的在街道上走的,反倒是没有引起多少的怀疑,不仅是坊丁懒得过问,就连顾氏家丁见到了拉车的羸弱骡子走得慢了,还顺便帮着在其屁股上拍一巴掌,让车辆走的更快一些。
进入了顾氏角门之后,正在装卸之时,不知道为什么,便是其中有一车的车轴咯啦一声断裂开了,车辆顿时在侧院里面歪倒一旁,车上的蔬菜瓜果落了一地!
怎么回事?!厨房管事眼珠一瞪,根本不去管那辆车,便是朝着跌落的蔬菜瓜果叫起来,这都是要给贵人吃的,这沾染泥尘,又是坏了形,如何能再用?
其实蔬菜瓜果,若不是真摔坏了,掉地上根本不算是什么大事,毕竟吃之前都是要清洗烹饪的。可是厨房管事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咬死了这些瓜果蔬菜都不能用,要退归去。
负责运输搬运的这几个雇工哪里能说得过厨房管事,浑浑噩噩的也讲不了几句,最后便是只能按照厨房管事的意思,先将完好的那一辆车上的搬下来,然后回去再送一车,顺便带一个好的车轴来换上。
厨房管事心中暗自得意,但是又装作不耐的样子,然后威胁若是天黑坊门闭锁之前送不进来,就统统不要了,吓得那几个运送的雇工急急而走
一群蠢货见那些雇工都走了,厨房管事才笑呵呵的背着手,到了那辆侧翻的车辆之前,竟然忘了清点呵呵,来人,都搬走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是,更何况这是几乎半车的蔬菜瓜果,即便是真有摔坏的,贵人不屑于吃,难不成仆从下人还会挑拣不成?
厨房内的仆从也都明白好处来了,便是笑呵呵的上前搬运。
方正这车辆倾覆,对方又没有清点,那不是自己说折损漂没了多少就是多少么?
就在搬运之时,便是发现有些装菜的箩筐不对劲!
这些箩筐特别的沉!
其中一人便是吃不住劲,嗵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箩筐倾覆,上面一层的蔬菜跌落在外,便是裸露了一些异物出来!
在昏暗天色,火把照耀之下,竟然有些金玉之色!
一干仆从便是不由得发愣。
即便是沾染了蔬菜的泥尘,依旧难掩珠光宝气!
即便是再怎样的粗心大意,此时此刻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厨房管事脸色煞白,连忙让人看住现场,然后连滚带爬的去找上级管事,随后又是急急的报往内院。
不多时,内院管事出来了,只是举了火把凑近一看,便是脸色大变,声音都有些发颤了,来人!快,快去通知家主!
管事!坊门关了!出不去了!
去请主母签写条子!必须要通知家主!不要走坊门!翻墙出去!
在顾氏家中鸡飞狗跳的时候,顾雍正在官廨之中加班。
加班,对于这些人来说,不算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坏事。毕竟这些人的酬劳都很高,远远超出了常人,更何况也不是常常加班,偶尔为之,既可以展现自己勤勉,又可以增加自己名望,何乐而不为之?
但是今天有些反常,顾雍就觉得事情特别多,而且都是一些相对来说比较琐碎的小事
直至顾雍见到了急急而来的家丁。
顾雍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然后还没有往外走,便是顿住了,然后又重新坐了下来,低声说道:不用看了,那些金银器皿,定然是僭越之物还有那些兵甲弩机这可是死罪!
顾氏仆从一哆嗦。
僭越器皿,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其实也不严重。就像是贪官若是不露出那只表来,也是多少可以潜藏一段时间的,露出来了,自然就是麻烦来了。
至于兵甲弩机,就更不用说了。
来人!顾雍沉声说道,上禀,某求见主公!
堂外有随从应了一声,旋即远去。
家主前来报信的顾氏心腹仆从问道,那些金银器皿兵甲弩机要如何处置?
顾雍沉吟了片刻,摇头说道:不必处置想必是现在便已经有人动手了
动手?!
顾雍冷笑了一声,走水啊,擒贼啊,总是有些手段
过了片刻,先前去求见的随从回来了,说道:启禀家主,主公之处言天色已晚,有事明日再议。
哼。顾雍站起身来,然后整了整衣冠,便是昂然而出,朝着孙权的府邸之处而去。
到了孙权府衙门口,便是有孙氏护卫上前阻拦。
顾雍也不废话,径直在府门之处高声喝道:某有军情上禀!
军情?孙氏护卫一愣,旋即带有些怀疑的神色看着顾雍,顾公,谎报军情,可是重罪!
顾雍冷笑道,何罪不重?闻军情亦不通禀,算不算得重罪?
孙氏护卫沉默了片刻,候着!说完便是丢下了顾雍,转身进去通禀了。
毕竟军情二字,不是谁都能抗得起来的。
过了片刻,孙氏护卫又出来了,朝着顾雍点了点头,主公有请!
顾雍迈步向前,绕过照壁,穿过回廊,到了正堂之前,臣,拜见主公!
孙权面无表情的看着顾雍,沉默了一下,进来,坐。
等顾雍坐下之后,孙权便是问道:有何军情?
孙权打算若是顾雍说一些什么托词,亦或是道歉什么的,便是立刻发怒,以谎报军情之罪,先将顾雍拿下关到大牢里面去吃两天苦头再说,可是没想到顾雍不慌不忙的说道:启禀主公,确实有军情上禀!
哦?孙权有些意外的动了动眉毛,说。
吴郡之中,混杂了江北奸细!顾雍斩钉截铁的说道,就像是他真的收到了相关的情报一样。
江北奸细?孙权就像是后世南棒子听到北棒子的消息一样,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此言当真?
顾雍点头说道:确实如此。
孙权沉吟了片刻,正准备说一些什么的时候,然看到堂下急匆匆的有护卫而来。
启禀主公,暨校事求见。
孙权眼眸立刻转动了一下,扫了顾雍一眼,忽然有些明白过来,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便是只能略有些沉闷的说道:召!
说完了,孙权也不再着急追问顾雍究竟是什么军情,只是闭眼双手环于前胸,如雕像一般,纹风不动。
脚步声传来,然后暨艳到了堂下唱名拜见。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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