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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这个理念有错么?
没有错,一点都没有错。
但是行驶在舟船之上的『人』,又怎么会时时刻刻去在意在船下的『水』呢?
毕竟水都这么便宜,都这么贱,不是么?水有什么稀奇?不是到处都是水么?
若是改成了能生产各种物品的总和的民,众人便是纷纷点头,对啊,生产多一份,我家财产多一分啊!田产的,工场里面产的,都是我的!
如此一来,这国家资本主义,不就是多少有些萌芽了么?
故而自然就有人都意识到了后续的问题,也就是有人口,才会有产出。
有人口才能赚钱,手上没人口,还赚个屁?
那接下来的思路,是不是要除了保护自家的人口之外,还需要扩充人口总量?
要不然等人口下降了,人手不足了,还想着财富增长?
等中上层都觉得水开始发冷的时候,底层的都已经是冻得冰寒了。
大汉初期编户齐民政策里面就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春秋战国之时,各国相互征伐,人口下降得非常厉害,而到了大汉统一之后,通过百姓的休养生息,人口得到了一个迅速的增长,拥有了足够的劳动力,大汉的农业手工业等等也得到了井喷式的发展,市场繁荣起来,也才有文景之治。
随后的封建王朝,哪一个不是这样?
可偏偏就是记不住,只懂得念叨什么之治啊,什么中兴啊,什么荣光啊,但是全然不记得到底是怎样才能有这个什么治,怎么兴的,似乎只需要念叨两句,感慨几声,就能重新活过来一样。
然后感慨完了,依旧是之前干点什么,仍然是继续干。
斐潜做出的改变,就是从知其然,慢慢的推动到知其所以然,然后继续往下推……
之前不仅是山东,就连关中的人都在滴咕,说是斐潜劳民伤财,搞什么西域,开拓什么雪区,虽然表面上只是上些奏章行文,说一些要爱惜民生啊,要卷顾百姓啊云云,实际上还不是表示别乱搞啊,我们没钱!
毕竟在当时看来,甚至在后世的封建朝代的家伙脑海里面,外邦又穷,又乱,又没有肥沃的土地来耕作,要他们干什么?打了占不下来,占下来了也未必能长久守住,这不是劳民伤财又是什么?
结果等斐潜打通了西域,引来了商人,市面上多了西域香料之后,这些人便是又齐齐感叹,真香!
随后,多多少少的就有点明白了,哦,原来是要这么搞!
华夏是农耕为主,所以思想原先都被农耕束缚住了,觉得不搞农耕就没什么搞头了,不能种地就没意思了,但是实际上人类社会要发展,粮食固然重要,但是其他的矿物就不重要了?
再加上不要他们的地,还可以要他们的人啊!
要不了他们的心,先要个身体也成啊!
那么教化之策,也就顺理成章的被众人接受了。
华夏之民做精巧的活计,那些教化而来的民众去干粗重的劳动。
以华夏统御外邦,这么一说,似乎上上下下都觉得不错了。
上层的人觉得这样有利可图,非常认可,多劳动多赚钱,自家财富看着增加,笑得腿都合不拢。
中层的官吏也好传达,那谁谁,都注意点啊,不能欺负教化民啊,要不然这徭役修渠搬石头挖泥土你们自己干啊!
下层的民众也觉得不错,虽然难免会有些矫情的自觉的是大汉人了,瞧不起外面来的教化民,但是也确实是减轻了自己的劳动负担……
所以斐潜推行的『教化』,和其他朝代所谓的教化最大的不同,也是最核心的一点,就是利益均沾。
从上到下,从汉到胡,都有利益。
同时,斐潜也在这个过程当中,给从上至下的这些人,埋进去了一个潜意识。
付出,也是回报。
想要回报,就要付出。
这其实就是商业最为基础的观念,要有成本的观念,也要有产出的概念,有衡量成本和产出,然后就有了控制成本,研究技术,增加产出等等后续的研究……
斐潜带来的超出这个时代的眼光和观念,也在渐渐的改变着当下的大汉。
之前大汉的做法,上层是不管中层死活的,然后中层的人也是不管下层人死活的。
因为他们都看不远,或者说只是看到了一个点,看不见一个面。
皇帝是随意玩弄大臣,说好的,可以随时变卦,或者是想着方法来变卦。
老刘头发誓说他不杀韩信,然后一转头叫他老婆来杀,幼西,这样就不算是违背誓言了。
诸如此类。
然后中层一看,幼西,这谁不会啊?
一转头中层官吏对着下面的人说,好好干啊,看见没,这位置等着你了,我发誓,只要你们努力,放心去做,我给你们撑腰!然后干好了,是老子领导有方,干不好,你他娘的干的都是啥?
下层被耍得多了,翻脸了,麻蛋,干个锤子!
然后封建王朝之中,下层被迫害的走投无路了,可不就是反了么?
可偏偏又记不住教训,同样的路子一遍遍的走。
嗯,其实也不能说完全不接受教训,只是很多时候即便接受了教训,却导致矫枉过正。
刘邦说割韭菜就要割韭菜,而且是手法生硬的连根刨断的那种,而且嘎啦了一次又一次,割得中层韭菜心惊胆战,结果到了王莽时期,王莽同志想要搞革命,稍微透露点意思,中层那些便是一拍巴掌,太好了,王圣人啊,搞啊,我们支持你!
所以王莽起初非常顺利,要名声有名声,要实力有实力,要配合有配合,要姿势有姿势,结果等王莽同志一上台,一张嘴,结果要比老刘同志搞得还狠,中层瞬间傻眼了……
扶王莽上台是为了不再当韭菜,结果这倒好,王莽不仅是要割韭菜,连地都要刮三尺了,于是立刻不扶王同学了,一转头去找刘秀了,觉得还是老刘家靠谱些。
秀儿啊,你将那老王打趴下,我们扶你当皇帝!先说好,你当皇帝了,要罩着我们!对了,这兵权不能都给你,就给你留点禁军做门面好了,其余的,还是留在我们手里比较好,就这么说定了,来,签字画押娶媳妇!
于是乎,东汉皇帝在兵力兵权上面,一直都没有办法超过西汉。同时,外戚的势力对于朝堂的影响,也是一直弹压不下去,顺带着山东士族对于关中河西的将领,也是提防得不得了,稍微有些风吹动静,便是一个屎盆子扣上去……
这就是东汉矫枉过正后遗症。
而现在,斐潜就是在治病,治理这个后遗症。
斐潜在关中,有事没事召开扩大会议,大伙儿一听,哦,不是要搞我们啊,要搞外人啊,好啊,搞外人就是好啊!而且不要出兵,不要征调,不要钱粮,出几个人,出点主意,算是事么?搞来了大伙儿还有好处,那还等什么,不搞就是孙子!
这不叫征伐,就只是教化!
而且斐潜做得最好的,是他将大部分的事情都摆在了台面上。
堂堂正正。
这堂堂正正,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不容易。
因为能摆在台面上的东西,都是要经得住推敲的。
在斐潜这里,一般来说要办什么事情,都是广而告之的,或是召开扩大会议,或是参律院出台律法,或是干脆用布告贴出去,多多少少都是有那么一段的缓冲时间,这要是还听不懂,不明白,亦或是揣着明白装湖涂,那么该死的也就真该死了。
跟着玩了,或者说被斐潜玩了这么多次,关中的这些官吏也就渐渐的跟上了节奏。
通过商业控制外邦,或是叫做联盟,使之形成统一的整体,构建出一个庞大的体系,这并不是后世,亦或是什么西洋的首创,而是在华夏上古时期,有一群人,有这么一个部落,就已经依靠着商业的各种行为和联系,构建出了一个王朝。
那个王朝,叫做殷商。
所以上古之民走得出去,后世反倒是走不去了?上古可用武力商业技术等来制约四方诸侯,后世反倒是只剩下了之乎者也?





诡三国 第2598章观念,教化改良
大汉关中的官吏从未意识到他们当下所议论的课题,超出了历史上原本的界限,正在朝着后世的信息战,亦或是文化战当中靠拢过去,虽然说还是非常的粗浅,但是那种全新的理念,已经是刺激得关中的官吏渐渐的和原本的大汉官吏拉开了距离。
秦汉原本的地方上的官吏是逍遥的,一年下来可能只是做一件事情——
赋税。
只有这一件事情是强制的,必须要做好的,而其他的事情么?
则是良心活。
愿意做的,就多做一些,不愿意做的,就是逍遥自在。
当然,这是上层官吏,长官级别的。
那些下层的小吏,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比较苦逼的。住集体宿舍,不能携带家卷,五天放一天假,至于居住条件么,那是相当可以。史记记载,李斯『年少时,为郡小吏,见吏舍厕中鼠食不絮,近人犬,数惊恐之。』
至于真假么,这就只能问司马了。
而现在么,斐潜不仅是提升了对于这些中下层官吏的待遇,也同样的提高了对于他们的能力上的要求,最重要的,是斐潜提供了一些能够让这些中下层官吏脱颖而出的机会,这就及其难得了。
之前在汉代,或是在其后相当一段时间的封建王朝之中,中下层官吏,特别是下层的官吏究竟干得好不好,是与其晋升与否相互脱离的。干得好的,不一定能升官,辛苦劳作的,也不一定能够升官,反倒是从来没有将心思放在工作上,一门主意的熘须拍马,贿赂上司的,爬起来比什么都快。
久而久之,这样的一个官场,能产出什么样的好官?
又怎么可能会做什么事情,来推动整个国家,政体,整个华夏民族向前发展?
所幸的是,斐潜又重新将晋升的标准,定在了能力方面上,并且时不时的会根据具体的需求,提供了一些类似于『真经事件』的这样的破格晋升的机会,只要是真有能力的,就有机会脱离原本的藩篱,进入新的级别之中。
比如像是刑颙。
『夫人性恶也,故当教而化之。真经真意,当落于教化,而非五方之神通也。』
刑颙写了一个开头,然后下意识的将笔头塞到了嘴里舔了一下。
『上古经文,或为雅,或为晦,难以与之。今观周公所易,虽囊括乾坤,然非聪慧之人所不能读也。老子所传,虽蕴大道,然非明通之辈所不能解也。故二经不可轻授,授之亦无所益于华夏是也。』
『微臣以为,五方真经,当为文教之实,在衣食之居,百仪之感,以易行之事,体华夏之文也……』
刑颙越写便是越觉得所牵扯的东西越多,写到了一半的时候,便是皱起眉头,又是上下重新看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显然并不是非常满意。
刑颙觉得他需要更多的针对性的研究,不能只是停留在这样的表面叙述上。
刑颙放下了笔,然后将只是开了一个头的文章放到了一旁,起身开始在自己的书架上寻找着,不多时就停了下来……
没有他要找的书。
书到用时方恨少。
对了,蔡氏藏书楼!
刑颙急急站起,然后出了门,朝着城中的蔡氏藏书楼而去,结果到了藏书楼前的时候,便是发现在藏书楼之外已经是排起了长队,有兵卒小吏在藏书楼门口之处值守,『排队!排队!搅乱秩序的一律驱逐!每人每次限定两个时辰,先登记……』
刑颙无奈,只能是跟着队列往前,然后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领到了登记了时间和次序号码的牌子,拿到手一看,都已经是排到了明天去了……
『兄台!这位兄台!』忽然有个声音响起。
刑颙一抬头,看见有个人怼着他笑,一脸的褶子,下意识的便是退了小半步,『……汝……何事?』
『这个……借一步说话……』那人堆着笑说道,试图拉着刑颙往边上走。
刑颙将他的手拍掉,『有话就说,不必如此!』
『敢问兄台……可愿出让……此物?』那人伸手指点了一下刑颙刚刚领到的牌子,『价钱好说,好说……』
刑颙赶快将牌子往怀里一揣,『抱歉,某无意出让。』
『这个……某是为了长官而来……』那人见刑颙不被钱财吸引,便是立刻又是改口,脸上原本横着的褶子开始立起来,『若是长官知晓是兄台所让,定然心怀……』
『抱歉,抱歉,我这也是替长官来的……』刑颙不想要多谈,随意拱拱手便是抽身而走。
那人愣了一下,见刑颙走了,也就只好在其余的青衣小吏当中寻找下一个的目标了。
刑颙看着越排越长的队列,不由的感慨了一下,然后便是像是怀揣着什么宝贝一样,往家中而去。
明天只有两个时辰借阅书卷,多少要先回家做好准备……
……?(*–-)?……
其实平心而论,教化不是洗脑,不是贬义。
教化是教人向善,授人以文明。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熊孩子,他们欠缺关注周围他人利益的教化,以自我为中心,忽略了社会是群居性的,一个人必然要与他人产生接触和交流,所以显得熊孩子的行为格格不入,引人不喜。
尤其是当一个皇帝是熊孩子的时候……
教人向善,使人文明,赋予知识使之成长和拥有健康的人格,一代一代更替会导致某些具有广泛性的文化教化得以传承,最终形成一种群体性面貌。
大汉当下,在这个方面,无疑是非常强的。
中下层的官吏在为了寻找策论的思路争辩的不可开交,为了寻找资料煞费苦心,而上层的大老们,则是心中早早的拿定了主意。
按照司马懿的理解,骠骑大将军么,往往都是不光要虾仁,还要猪心。
司马懿认为,所谓的『真经』,绝对不仅仅是单纯的经书文卷,而是要怎样在潜移默化当中使得雪区,以及类似于雪区一样的外邦,可以成为华夏的好孩子,而不是成为熊孩子。
这一点,司马懿可以肯定。
经文,在汉代就是文明的载体。给什么,不给什么,什么是可以让外邦看的,什么是要用星星星替代的,这其中的奥妙……
而且还需要考虑到在推广过程当中的问题,否则就会出现当年卫青霍去病一样的尴尬局面。明明是打赢了匈奴,可若是从收益上来看,真是可怜……
当年震动大汉,引以为荣的龙城之战,获益多少?
抱歉,亏出翔来。
卫青霍去病也不是没有捕获牛羊牲口,可是那些牛羊都到哪里去了?
进了肚皮,吃喝一阵,拉一泡屎,没了。
为什么都吃了?
还不是因为不会养。
为什么不会养又不去学?
因为下层官吏感觉费劲,吃力不讨好,还不如一刀切。
司马懿微微冷笑了一下,这种行为,岂不是和游牧民族驱牲口去啃食耕田里面的庄禾是一样的么?
短视,无能!
所以啊,司马懿认为他的策论的主要切入点应该是在这里,不管是给什么『真经』,最终还是要依靠人去落实的,而怎样才能让这些人真的去做好,而不是敷衍了事,亦或是将好事办成了坏事。
就像是各个郡县各自有各自的『家法』,乱搞一气却将矛盾全数都推给了朝堂一样。
按照这样的思路,司马懿也在心中打好了腹稿,正眯缝着眼自己琢磨的时候,转头却见到了种劼晃晃悠悠从回廊上过来了。
『大理寺卿!司马贤弟!』种劼远远还没到,就已经笑容灿烂的在打招呼了。
司马懿将嘴角两边的肌肉拉扯起来,露出了些白牙,『见过种祭酒……』
参律院么,院正就一个,祭酒有好几个。就像是后世那句话,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
参谋这个词,有些人以为是后世才有的词汇,但是实际上真不是。春秋战国的时候就有了,放在军中,就叫参军,当然,曹老板改了个名,叫做祭酒。若是在民事上,就叫参谋,和后世那种存粹的军中参谋还不太一样。
种劼是特意来找司马懿的。
没人会心甘情愿当陪衬,当一个官场上的小透明,除非是心怀不轨,亦或是心灰意冷。
种劼已经当了很长时间的小透明了。
最开始的时候,种劼是盯着韦端屁股下面的那个位置。因为最开始的时候种劼以为韦端这个墙头草,很快就会因为什么事情犯错,然后被一棒子秃噜到底,然后种劼自己不就是可以顺理成章的当上院正了么?
但是很遗憾的是,韦端始终在墙头上晃着……
种劼等不下去了,最终选择了想要去竞争守山学宫的大祭酒。
这个学宫的大祭酒的职位,其实有些像是和后世许多高校的校长一样,有一些是真心做学问的,但是更多的是想要通过学宫大祭酒的这个跳板,获得更高的职位……
显然,这学宫大祭酒职位,也不是说完全没有人竞争的,要是没有些拿得出手的东西,怕是种劼未必能说是稳操胜券。
可是种劼当下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展示的功勋么?
显然并没有。
所以种劼就觉得,如果说能够在斐潜当下提出的这个课题当中,有什么杰出的见解,是不是就可以直接一步到胃。毕竟按照种劼现在的这个级别,能得到些功绩,提上半级外放出去的话,很有可能就是一地太守,然后历练几年,回来就至少是正儿八经的九卿起步了,三公有望啊。
可问题是,种劼对于吐蕃不了解。
嗯,严格上来说,种劼除了经文之外,对于其他外界的信息,都不是很了解,所以种劼前来找司马懿作为外援。
找司马懿,种劼是经过慎重考量的,最重要的因素,就是司马懿不是学宫大祭酒的竞争者。
另外一方面,司马懿年轻。
当然不是说种劼企图欺负司马懿年轻,而是因为这个年龄摆在那边,所以当下司马懿担任大理寺卿,已经算是超出正常标准了,再往上走的空间不大,可能性也不高,所以司马懿才有可能和种劼达成交易。
当然骠骑之下,还有其他的年轻人,但是一来种劼和他们没有多少交情,另外一个是那些人多半也是要自我发展的,并不会真的就拿出什么好点子来给种劼作为垫脚石。
种劼见到了司马懿,拐弯抹角的说明了来意。
司马懿然后就像是一个很是憨厚的老农一样,给种劼指出了一个方向……
『种祭酒……』司马懿微微皱着眉头,就像是非常努力的想出了一个策论的议题一样,『小弟才疏学浅,若是贸然而言,怕是耽误种兄大事……』
种劼则是连声表示,让司马懿尽管直言,不论最后是成还是不成,绝不会忘了司马懿的大力协助,都是欠司马懿一个人情云云。
司马懿这才说道:『种兄之所思……倒也没错,只不过么,种兄怕是有些误解了……』
种劼皱眉,『此话怎讲?』
『这雪区事项,莫说是在下不甚了解,恐怕这长安三辅,也未必有几个对其了如指掌的,种兄有何必弃长取短,以此为题呢?』司马懿缓缓的说道。
种劼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那么,贤弟的意思是……』
司马懿笑道:『这雪区之人既然是为取经而来,依主公之意么,这道经么多半是会给……然而道经之中,繁杂纷乱,又是该给那一本,亦或是应如何规整……恐怕当下骠骑府衙之内,尚无人明晓……毕竟这道经,不比三礼……若是种兄可抢先一步,将当下道经遴选罗列,标明优劣,岂不是……』
种劼之前也是和谯并一起起草过五方上帝的一些内容的,这个方向对于他来说,也算是顺理成章。
种劼恍然,旋即大喜,朝着司马懿作了一个长揖,再次感谢,然后便是兴冲冲的走了。
在骠骑府衙之内,有谁不知道司马懿是个热心肠?有事不推脱,没事不抢功,有谁不喜欢这样的同事?至于什么鹰视狼顾,简直就是开玩笑一般。即便是司马懿真的有鹰视狼顾的习惯,又怎么会轻易的显露给老曹同学看?
同时,司马懿也没有算是指错路,只不过是一条比较一般的道路罢了。至于司马懿原本心中琢磨的那些事情,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告诉种劼?
取经么,自然就要有道经。
但是道经要怎么给,又是给那些内容,肯定是要有些讲究的。
种劼之前不是想要去竞争学宫大祭酒,这道经学术上面的问题,也正好是种劼在经学方面的能力展现,不也正好是相得益彰么?
所以种劼离开的时候,很开心。
司马懿看着种劼远去的身影,依旧是带着略有些憨厚的笑容,又是过了一会儿,便也走了,他要回去将自己心中那个真正的想法再完善一下。虽然说未必能够直接升职,但是至少是向斐潜展示一个态度。
而在骠骑府衙之内,像是斐潜这样的,基本上就没有正儿八经的上班下班的概念了。睁开眼就是上班,闭眼才算下班。
『这真经啊,就是羌族!』庞统指点着雪区的地图,『当如西羌一般,以分化为上!』
庞统提出来的策论,是觉得应该采用的是分化策略。
羌族里面部落太多了,随便勾引那个上来,就可以推行这一套的策略。以商贸扶持,可以使得被选中的羌族部落快速发展起来,然后对于其他部落形成压制,进而成为大汉在雪区之内的代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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