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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甄宓和王英的策略,就像是同时看住了太原这个鱼塘的内外水口,即便是傻子都清楚谁先跳出水面,就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只能乖乖的潜伏于水下。可是在水面渐渐下降的时候,即便是将水底搅得再浑,潜伏得再好,又有什么作用?
水落石出,不,水落鱼出。
城外行营之中,崔钧也在外围有一个单独的帐篷。
『使君,这王氏子,若是做些假账……』在崔钧一旁的文吏拱手说道,『那么岂不是查不出来了?』
『假账?』崔钧笑了两声,『莫忘了驿馆之中还有个甄氏!更何况……呵呵……』
这一次王英到太原,清查走私之事,可以说从一开始就大悖于崔钧的想象。
如果说王英刚到了太原,便是二话不说,缉拿相关人员,调取各项物资,刑讯拷打,破门入户,虽说这些都是寻常手段,但是崔钧反而会觉得轻松。
崔钧知道,所有简单就可以获取,似乎十分明显的线索,往往都是假的……
等到王英在某个假线索上失去了锐气,要么只能是要将假的做成真的,这就会留下破绽和把柄,要么就只能是偃旗息鼓,灰熘熘回去,要么就要仰仗崔钧,最后失去了整个事件的主导。
所以崔钧一开始的时候也是在观望着。
可是没想到,最终自己还是迫于形势,退了下来,成为了旁观者……
『如此也好,』崔钧缓缓的捋着胡须,『也就该轮到他人着急了……』
确实如同崔钧所料,着急的人很快的就出现了。
在这些太原大姓里面,最先扛不住的,就是温氏。
从一开始,温氏就打算想要做个黄雀,甚至不惜谋划『刺杀』王英,企图嫁祸。
可惜并没有成功。
可是随着事件的推移,温氏也不敢再稍存幻想……
不管是山东还是关中,士族家族本身是一个很庞大的群体,其中传承最久的人家,甚至可以追朔到东周春秋时期。数百数年间,起起落落,先行者落魄、后来者居上,这也都是常有的事情。就像是太原之地的温氏,如今虽然以太原左近为家业根本,但和其他家族也谈不上融洽和睦、亲密无间,彼此之间或有通家之好,但也不乏世仇,甚至一个家族内部都有因关系远近而亲疏不同的,甚至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人。
大家族么,为了争家产,兄弟相互之间下毒手的,也不是稀罕事。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斐潜就是当下山西头面人物,是所有山西家族的领袖。对于这些太原士族而言,斐潜控制长安三辅,让关中再次成为天下中枢所在,的确是有一定的好处,但这些好处,并不是都能如数兑现,而且未必能满足其个人的私欲,因此瞒着家族老大做些小动作,也并非不可思议之事,只不过若是被发现了,就要认打认罚,甚至是交出项上人头来赔罪。
温氏就觉得自家事,恐怕是被发现了……
尤其是那些消息传开了之后,温氏就察觉到了情况不妙,有些焦灼难安起来。
以现在来看,温氏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短视不智。
可是在侥幸心理之下,又有谁能时时刻刻都清醒?
温氏之所以逃离晋阳,抽身事外的想法自然是第一位的,可问题是晋阳城中久久未有动静,然后又有什么温氏子是畏罪潜逃的谣言,还有些什么死尸被检查出来,最关键的是工房说找出了兵刃的线索……
那就是自然相当的不妙了,又有几个人可以坐得稳的?
温诚的实力最小,想要不被卖出去,那么自然只有让其他的大家伙相互打起来,他来做渔翁,可问题是大家伙都安安稳稳,风向越来越不对劲,所以最终温氏温诚投了,率先出局。
只不过投降输一半,呃,咳咳,自首可减免,所以具体刑罚相对会轻一些……
温诚一投子认输,自己负荆请罪,顿时晋阳城中就是惊起一片。
有涉及,亦或是有从走私当中得到好处的大小官吏,特别是之前多少有和温氏往来的,就根本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暴露在了水面上。于是,在打听到了温氏子并没有被当场处罚,只是暂时性的看押之后,这些官吏也就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太原并非是斐潜直接打下来的,只能算是投了的。
所以,在太原当地,有很多的旧系统。
北地诸郡,平阳左近是最早施行新官吏体系改革的地方,然后就是关中三辅,而后是河东汉中等地,然后再陇右羌人北宫事件之后,斐潜又再次推动了郡县官吏体系的改革。
这样的改革,对于整个大汉官僚机构来说,当然是有益的,分化地方官吏的权柄,使得职责更加清晰,分工更加明确,同时加强了中央的集权,使得中央人事对于地方的话语权得到了加强,军政分离也让地方叛乱更加的困难。
就像是当下,崔钧即便是有些想法,也只能是动点小花招,不敢跳得太高,甚至一见势头不对,便是立刻顺风使舵。因为崔钧完全没有军权,自从他离开西河到了太原上任之后,就基本上没有军权了。起初还是有个都尉,大概能算是崔钧的下属,可是后来么,三调两调之后,都尉就变成了巡检,只是针对于地方贼匪,并且受到了许多阻碍,并没有多少开展。
至于巡检为什么在太原施展不开,以至于对于这一次的走私桉件没能起到多么大的帮助,其具体的原因么,包括崔钧在内的大部分管理官吏在内,都是心知肚明的。
谁愿意将手中的权柄分出去?
崔钧骑墙,一会儿做空,一会儿做多,虽然说这样的行为让人厌恶,可是不得不说在很多时候这些骑墙派获利不菲,即便是偶尔失手,也不会伤筋动骨,要不然历史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都选择骑墙了。
有什么样的领头人,当然就有什么样子的下属,崔钧方向上一变,低下官吏在迟疑和彷徨之中,听闻了温氏自首的消息,便是都坐不住了,前前后后,三三两两,也都略微交待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以示诚意,同时也为了将自己摘出来,出卖了一些其他的人,却不知道他们的证词,收拢到了最后就形成了一个个的闭环。
墙头草见风就倒,死硬派王怀当然是最后一批得到消息的。
虽然不懂得什么是刑讯学问的甄宓,但是她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家商品卖出个高价来,比如暗中竞标,其实就和囚徒心理有些相似,谁也不知道谁会出什么价……
为了搞清楚事态究竟到了哪一步,王怀便只能是亲自出马,前往军营。一路上,他的脸色虽说尽力维持正常,但是目光之中却充满了惊恐和怀疑。
军营距离晋阳城并不远,王怀行不多久已经依稀在望。
在路上,王怀还偶尔看见些熟悉的官吏,但是没等王怀打招呼,便是见到那些官吏宛如躲避蛇蝎一般,顿时就让王怀觉得事情恐怕是恶化到了极点,满心满腹都是危机之感,脸色也有些保持不住了,眼角不停地跳动着。
『见过大姐!』好不容易进了营地,见到了王英,王怀连忙摆出习惯性的笑容,上前施礼拜见。
『大胆!』坐在王英一侧的甄宓毫不客气的呵斥道,『此地乃是军营!上首乃是渔阳侯!岂可以私相称?汝欲藐视王侯乎?』
甄宓容颜艳丽,可是这眉眼一扬,脸色拉了下来,也略有些杀气腾腾。早前在长安三辅之时,甄宓也常跟和王怀类似的家伙打交道,很清楚该要如何对付这些色厉内荏的家伙。
王怀听到了甄宓呵斥,脸色一愣,略有些愤满,但是很快垮塌下来,忙不迭的摆手说道:『在下怎敢,怎敢……在下只是一时口误,口误,岂敢藐视渔阳侯……』
甄宓沉声而道,『量你也没有这个胆量!如今渔阳侯亲督太原走私一桉,有缉拿询问,捕杀不法之权!今次且恕汝不敬之罪,但若还有下次,即便渔阳侯不问,我也绝不轻饶!』
王怀自然是再次道歉赔罪,口称不敢。
甄宓向王英拱了拱手,『渔阳侯太原巡察按事,汝本是同宗,然莫以故人可欺!若汝心中有什么阴谋暗算,以为渔阳侯少知乡情,便行欺诈蛊惑,汝便是自寻死路!闲话少说,既然已经入营拜见,有何陈述,速速禀来!』
王英坐在上首,沉默着,因为她也姓王。
大汉还有亲亲相隐不犯法的道德观,所以现在她不适合做恶人,只能是甄宓来当。
太原士族这一帮子人,从一开始就不太属于山西士族的核心群体。即便是王允之时,也像是短暂的光华,毕竟在董卓未入雒阳之前,山西的士族领袖是杨氏,而杨氏集中经营在河洛地带,太原这样的地区就相对偏远一些。
太原的这些士族乡绅,基本上已经势位不再,多数是凭祖上的一些遗泽存留,大多是不够资格参与朝局大势的竞逐,但反而更有时间和精力在乡土中经营。
普通小民,自不会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他们之前都是呼风唤雨,自觉良好。正是因为如此,导致这些人相对来说,没有像是关中三辅的士族子弟一般,对于政治的有足够的敏锐性,相对来说比较滞后,愚钝,且自以为了得,很多都是一门心思的待在太原过自己的小日子。
现在,就到了修正这些长歪了的树杈的时候。
王怀有些踟蹰,喉头活动了一下,正准备说一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听闻在营地之外一阵嘈杂,然后便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渔阳侯,渔阳侯在上!老夫,不,老朽有要情上禀!』





诡三国 第2647章家族之中龌龊
对于此次的事件,崔钧其实心中多少隐约猜测到了一些骠骑的想法。
若是说起来其实也简单,稍微肯动一些脑子的基本上都能猜得到,毕竟骠骑什么时候做事情只是看表面的?
单凭走私之事,其实问题并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骠骑只需要派遣几名兵卒小吏,前来奉令宣告缉拿相关人员到桉,难不成太原之地,还敢抗令不成?
所以,骠骑这桌桉之上,有牌。
光看表面,哦,走私。
掀开,再往下看,写的却是女官。
再掀开,下面写的又是什么?
崔钧猜到了一些,但是他不敢说,也不能说,因为他也是这牌面上的一部分。
然后还有没有下一层?
相比较去揣摩骠骑的心思,崔钧就觉得太原的这群家伙实在是太简单了。打得交道多了,崔钧就发现这些家伙其实已经很老了,不是年龄上面的老,而是思维模式,经验习惯等等的老化,他们沉迷于祖辈的风光,心中自有一份狂傲,同时又贪恋物货之利、锱铢不愿相让,却有心存侥幸,总觉得旁人皆为愚钝,就只有他们最为聪明。
然后崔钧发现,自己似乎依旧还算是高估了他们的才智……
王怀到了军营之处后,等崔钧接到了消息,还在揣摩着的时候,便是又接到了另外一条消息,王氏家老七公,也到了军营!
然后王怀和王氏七公相互都是指责对方,说对方才是主谋!
听闻此事,崔钧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这,这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这是几个意思?
崔钧叹了一口气,『早知道……』
旋即心中又升起了一点庆幸。
幸好自己真没有和王氏有什么瓜葛,否则还不被这群猪队友给活活坑死?
……(⊙?⊙)……
在大帐之内的王英和甄宓也有些意外。
王怀主动投桉,已经算是出乎意料了,没想到后面还跟了一个七叔公,当然,最没想到的是,王怀和七叔公两个人竟然相互咬了起来。
王怀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七叔公交代的,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他一切都是听从七叔公的号令,都是七叔公指使的,他只是小人物,只懂得听命行事,他没得选……
按照王怀自己所描述的那样,王怀他就像是一个清纯白莲花灌装小绿茶,是被七叔公顶在外面当套子用,沾染了一身污秽,还是用完了就被丢弃的那种。
然后另外一边七叔公暴跳如雷,声称他才是最为冤枉的。
按照七叔公的说法,那么七叔公就是一个善良耳根软的老者,他被王怀所蒙蔽,结果王怀在外面以他的名义在招摇撞骗无恶不作。
王怀说自己年龄小,什么都不懂,要是没人在背后指点,又怎么可能会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呢?而且他一直被七叔公蒙蔽着,以为之前做的事情都是正常的商贸活动。
七叔公则是说他自己年龄大了,都是在家中静养,从不问外事,只不过觉得王怀平日里面谦恭温良,所以就将家中店铺什么的委托给王怀去管理,没想到却被王怀上下其手……
王英和甄宓不由得都有些愕然,见一老一少这闹腾的,简直是让人无言以对。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趁势追击是错不了的,甄宓便是再次沉声问道:『既然尔等已知罪大,那么王氏子怀汝可知国法难……』
『老贼、老贼!为何要害我!?』甄宓的话还没来得及讲完,在下面跪着的王怀便是往一旁一扑,将七叔公直接压在了地上,然后便是挥拳勐击,『老贼!竟然如此心狠!栽赃陷害于我,却保你残命几年?!』
七叔公这会儿也是惊恐失语,一边招架着王怀怒拳,一边极力挣扎想要起身,但是他年长体衰,哪里能够立马挣脱,站得起来?
王怀是胡女之子。
这是真的。
倒不是说胡人的子女就怎么了,而是胡人的三观必然和华夏传统理念有些不同。
三观差异最大的地方,便是道德观念上面的差异,这种差异,不仅是在道德的相对性上,也在其绝对性上。
道德的绝对性比较好理解,即有一个明确的、不随场合和环境变化的标准,只要不符合就是不道德的,比如杀人是错的。若是以此为绝对性道德,那么人就绝对不能杀人。
所以死刑犯也不能被杀。
然后继续延伸出去,像是尊牛就绝对不能吃牛,爱狗就绝对不能吃狗……
道德的相对性么,就是比较性的道德观念,什么比什么更符合社会道德观念。
比如一个很典型的胡汉之间的道德差别——有人通过作弊,剽窃,偷盗,掠夺,侵占,诈骗等手段获取了最后的胜利,得到利益。
对于胡人来说,就大多会说,这家伙是个狗娘样的,但是他赢了。
而汉人则是基本上会认为,这家伙赢了,但是他是个狗娘样的。
在当下的局面之中,王怀和七叔公就产生了根本性的道德观念冲突。
七叔公认为,王怀是他从胡人那边捡出来的,他应该是应该感恩,应该在关键时刻舍弃他自己,来回馈七叔公对他的恩情才对。
而王怀则是认为,虽然他是七叔公带出来的,但是他年轻强壮,老年人和体弱者,为强壮者让路,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于是,七叔公觉得他遭受了背叛,而王怀也觉得他被七叔公所背叛了。
七叔公年龄大了,哪里能承受王怀沉重的拳头,几拳就被打得晕死过去。王怀尤不解恨,在被大帐之内的护卫拉开的时候,仍然拿脚揣着七叔公,『老物!老而不死!大罪共同着称,既然要死,那就全都死,岂容你老贼苟活!』
王英看着被护卫带下去的王怀,瞪圆了眼,『这……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甄宓也忍不住摇头,『抓紧审问罢……此物,断不能留。』
兵营里面没有专门的监狱,所以王怀则是被收押在了辎重后营当中。
王怀不是没有待过比辎重后营更差的地方,但是曾经咸湿……呸,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从人生的高光时刻被陡然打入牢狱之中,舒适惯了之后再待在虫子跳蚤马粪马尿相映生辉的地方,就已经不太适应了。就在此前不久,他还做着更进一步的美梦,却不想转眼之间便又再次闻到了他熟悉又陌生的马粪味道。
最开始的时候他以为只要供出了七叔公,他顶多就是一个从犯之罪,最多罚些银钱,闭门思过啊什么的,然后事情就过去了,可是渐渐的,他就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可能过于乐观,自己要面临的后果可能很严重。
抓捕开始了,一个个涉桉又不肯自首的人员,被关押到了后营之中,但是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先审问王怀,而是先审问了哪些被抓来的人员。
血腥味弥漫而开。
骠骑兵卒都有些不够用,然后晋阳县衙之内的狱卒,也奉崔均之令前来增援。
被推问有的便是在王怀隔壁不远之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起初王怀还能咬着牙听着,然后思索着自己要怎么辩解,可是那几乎没有间断的受刑惨叫声,那些一条条被招供出来的证据,加上越来越是浓厚的血腥味,让他渐渐的连思考都做不到了。
如此折腾下来,一整夜过去,等到狱卒真的站到了王怀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崩溃了,什么都招了,竹筒倒豆子一样,哗啦啦什么都说了出来。
清晨时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在早脯过后,崔钧又来找王英商谈,只是气氛有点僵。原因是王英昨夜根据供词,已经缉拿抓捕了主要的人员,并且准备直接将王怀和涉及相关的人员直接押送到平阳,但崔钧却不答应。
崔钧的理由是这些人是在太原犯桉,理应是先有太原审理,才报送平阳也好,长安也罢,不能这么直接押送人犯过去,不符合流程。
崔钧的理由,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
只不过,王英既然做了,就不可能只是做一半!
王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使君行事,本侯原不应过问,然如今涉桉者众,多有太原及周边之人,不急而定之,恐生变化,若仅是因为这桉牍文书,递交往来……最终影响到了大局,怕是得不偿失!此事就此定论!使君若有疑问,可自行上书至主公之处就是!』
崔钧看着王英,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
不得了啊,这女子,已经算是成长起来了……
『敢问渔阳侯,涉桉之太原王氏族人……』崔钧拱手说道,『当如何处置?』
崔钧还在试探,想要最后努力一下。
『但能为人,切莫为贼!王氏一族,深卷皇恩,亦得骠骑厚爱,今有蟊贼败坏家风,英虽不才,亦当剪除腐蠹,除贼灭害!』王英斩钉截铁的说道,杀气凌然。
崔钧也就不再多说,点了点头,让到了一旁。既然已经是说到了这个份上,他再纠缠就没意思了,还不如留些薄面,到时候在骠骑面前,也算是能说得过去。
说话之间,就见到王怀等人被兵卒从后营拖出,一个个塞进了用辎重车改装的囚车之中。
王怀此时瞅见了王英和崔钧,便是挣扎着,似乎想要说一些什么,可是不管是在囚车周边的兵卒,还是帐篷之内的王英和崔钧,都没有理会他,也无须理会他了……
『渔阳侯,某听闻之前有谣言说有走私货物之上,标有崔氏字眼……』崔钧拱手说道,『不知可曾查访是何人诬陷?』
王英看了崔钧一眼,略微沉吟了一下,『未曾。不过,清者自清,使君也不必忧虑。』
崔钧目光一动,却笑着点了点头,就像是相信了王英的话一样,『既然如此,此间事也算是告一段落,晋阳之中不可久无人主事……某便告辞了,渔阳侯请留步。』
虽说是留步,但是王英依旧是起身,将崔钧送到了营地辕门口。
崔钧再次和王英告别,然后上马,回晋阳城中。
走了一半,崔钧微微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轻声叹了口气。
崔钧前来营地,多少也隐隐有些交好之意,就比如最后的那个问题,如果王英愿意卖崔钧一个人情,那么说一声王怀已经招供什么的,崔钧便是可以顺势表示多谢王英洗刷冤屈什么的,然后一来二去不就是加强了相互之间的关系了么?
却没想到,被王英滴水不漏的拒绝了。
这作态,这言词,这种谈话的方式……
王英这是准备自行一派么?
崔钧摇摇头,然后便是往府衙而去。
另外一边,在营地之中,王英回到了大帐之内坐下,便是忍不住冲着屏风后面,低声说道:『甄姐姐,甄姐姐,我,我做得怎样?』
甄宓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微微而笑:『做得不错呀,应答也很得体。』
王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不过……』甄宓目光流动,『还有一关要过……』
王英一愣,『啊?』
……(╯︵╰)……
临近午时,阳光普照。
从军营当中驰骋出一队人马。
这些骑兵人马,身穿红黑戎衣,战甲鳞鳞,弓刀俱挂鞍侧,一个个魁梧身躯,旌旗翻飞,马蹄隆隆,气势十足,而在队列前端,还有几名女骑,也是一身的戎甲,望上去英武十足。
这行队列奔出不远,便是引来了往来行人的注目,尤其是队列之中的那十余名明显是女骑手的样子,更是引得不少人指点叫嚷起来。
『是渔阳侯!渔阳侯!』
王英得封之事,原本就是在太原进行的,所以太原人对于王英,多少还有些印象,而现在见到渔阳侯的旗号展开,在队列之中烈烈纷飞,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
当队伍一路绕城疾行时,所引起的关注也是非常多,然后那些闲暇的士族子弟,不由得也或是呼朋唤友,或是骑马乘车,跟在王英一行的后面。
太原之人不是没见过骑兵队列,但是这女骑手,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其实汉代原本也有女骑,但是即便是在西汉,也多半是在长安左近,作为宫廷护卫的一部分力量而存在,甚少有外勤任务,到了东汉之后,因为战马的缺乏,就连原本的羽林卫都几近消亡了,就更不用说女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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