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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孔融啊!这是何必呢?』郗虑缓缓的说道,『天子待汝不薄,汝又何必行此谋逆之举?』
『咳咳咳……什么?!』孔融不敢相信他听到的字眼,『你说什么?谋……谋逆?我?我谋逆?!』
郗虑微微点头,『没错!谋逆!』
『我何尝谋逆了?!』孔融自诩对于大汉忠诚无比,这样的罪名简直是摧毁了他原本的道德基石,顺带还往上倒了一桶发酵的屎尿,就像是他现在身上那些酸臭的浆水一样。
『经查,汝于北海之时,见王室不静,而招合徒众,欲规不轨,有云曰,「我大圣之后,而见灭于宋,有天下者,何必卯金刀。」』郗虑笑着说道,『此等之举,不是谋逆,又是什么?』
『什么?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孔融怒声说道。
『你说过。』郗虑声音平稳,就像是在叙说着一个不容分辨的事实。
『何必卯金刀?』孔融靠在囚车上,『你还真是……我堂堂孔氏之后,经学之家,若是真的要说些什么,又怎么会说如此粗鄙之言?』
『哦?那你会说什么?』郗虑问道。
『我……』孔融反应过来,『我没有谋逆!我什么都没有说!我当年真要是招募了什么徒众,又怎么会被黄巾所败?』
『呃……这个……嗯……』郗虑思索了一阵,『那多半是你招募的那些徒众里面,仍有忠义之人,然后引来了黄巾,里应外合……嗯,不对,黄巾也是贼逆,所以是你原本想要和黄巾贼同谋,结果分脏不均,谈判破裂,最后黄巾坏了你的谋逆计划,使得你不得不逃离北海……对了,肯定就是这样……』
孔融气急而笑,不想和郗虑说话。
『看看……』郗虑大为满意,『被我说中了罢!来啊,记下,某月某日,某以堂堂之言,叱责孔逆,孔逆受大义所慑,无言以对,供认不讳!签字画押!』
又是有兵卒扑上来,扯住了孔融的手,涂上了墨,盖上了手印,然后递给了郗虑。郗虑借着火光,上下看了看,轻轻的,像是对待一件珍惜宝物一样,细细的吹了吹木牍上面的印迹,尤其是那个半干未干,如同凝固的血迹一般的孔融手印,然后心满意足的走了。
孔融招供的消息,承认自己谋逆,并且签字画押的消息,像是春风,嗯,夏风一样,迅速的吹拂到了许县,吹皱了许县的池水。
三三两两的人汇聚起来。
『嘿!听说了没?孔文举谋逆!竟然是谋逆嘿!』
『你是白痴吗?「何必卯金刀」这样的话,是孔文举能说出来的?粗鄙直白犹如乡野之语!还「卯金刀」呢,怎么不说是「小儿穴」,亦或是「玄鸟子」呢?』
『怎么不可能?你在旁边啊?你听到了啊?还什么粗鄙之言?这要是孔文举醉酒的时候不小心说出来的呢?你醉酒的时候不粗鄙?你醉醺醺的时候,还能吟诗作赋,还能引经据典?』
『好,就算是孔文举在饮酒的时候,或是不管什么时候说出来的,那么听到的是谁?仆从?侍卫?亦或是同宴之人?又是谁在这么久之后,才把这个事情说出来?为什么之前不讲,孔文举在任的时候不说,现在忽然又说出来了?』
『这……这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啊?你那么能耐,你怎么不去上天呢?跟我说个der啊?』
两人顿时爆发了激烈争吵,相互热切的问候对方家族女性,差点打起来。两人紧紧的贴着,胸对胸,脸对脸,唾沫对口水,相互挥动着手臂,动作大开大合,但是肯定不会碰到对方半点衣角,然后在旁人劝阻声和『别拉着我』的吼声里面渐渐分开,浑然忘记了之前在说着的是关系到了孔融生死的事情。
也对。
不管孔融有没有叛逆,都是旁人的故事。
同样的,也有一些并不屑于去争辩『卯金刀』是否是孔融所言的人,因为这些人知道,其实『卯金刀』并不是整个事情的关键。
这些人并不会在公开场合聚会,也不会高声的争执,只是躲在黑暗的阴影之下,窸窸窣窣的就像是草丛里面的蟋蟀。
『他不敢杀他!』
『他是文魁!山东文鼎领袖!他怎么敢?!』
『他现在就想要我们去给他求情!在他面前低头!』
『对,就像是上一次一样!』
『我们不能上当!』
『绝对不上当!而且还可以将他架上火去……』
『对!什么才是贤能?!正统才可称之为贤能!正旁之分,就是人伦大事!』
『正统,就是传承!』
『没错,没错!去告诉他,说是不要怕!撑到底!』
『然后看他怎么下台!我们要将他架上去!架上去!哈哈哈!』
『对对,到时候就好看了,哈哈哈哈……』
『此举大妙!』





诡三国 第2655章颠倒黑白
许县。
孔融被押解到了许县。
这可是个大事件啊……
顿时许县上上下下就热闹了起来,像是过节一样。
孔融活下来,过节,孔融若是被杀了,也是过节。大大小小的眼珠子像是黑头苍蝇一样嗡的一下就飞了过来,聚拢在孔融这件事情上,无数的嘴也像是蛆虫一样蠕动着,紧紧的咬了上去,吸血吃肉,欢快的发出一阵阵的呻吟声。
天灾,一定伴随着人祸。
发大水了,有灾民,也有装成灾民的。
起山火了,有斗士,也有装成斗士的。
人祸,也往往会引起天灾。
在当下许县之中,欢宴的众人,吃着血肉,满脸笑容。
不就是找个乐子么?
还有什么比当下孔融之事更大的乐子了?
所看见的,就一定是真相?
所听闻的,就一定是实话?
三岁的小孩子都知道未必如此,可是真当在生活之中遇到了,又有几个人会去考虑在『真相』与『假象』之间的关系,『实话』和『谎言』之间的问题?
人们总是觉得自己是需要『真相』的,但在绝大多数时候,所谓『真相』的前提条件,并不是『真相』本身究竟是否真实,而是人们是否愿意相信这个『真相』是真实的!
一件事情,只要有人愿意相信,即使是虚假的,但它对于那个人来说,就是『真相』!反之,若是人们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那么即使它是千真万确的,也不过只是『经不起推敲的流言』,亦或是什么『不符合实际的想象』而已。
所以,真相和实话,究竟是什么?
是『事实』?
还是『相信』?
谋逆是不是大罪?
显然是。
那么谋逆之事是不是要详细彻查,揪出所有的同谋同党?
显然也是必要的。
可问题是……
大多数人都清楚,孔融孔文举的这个『谋逆』之罪么……
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毕竟有句话叫做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就像是那个牢骚满腹的马猴,真要是让他谋反,也肯定是不行的。
孔融这样的人,聚集在一起,批判这个,指责那个,是避免不了的,可是说这样就是他谋反的罪证,立刻就以此来诛杀九族,这恐怕谁听了都觉得荒谬。
这就比如像是在后世某群里面键政了,然后不仅是一键封群还顺带对群友一个个的上门送温暖查水表义务社区劳动一条龙一样,显得多少有些小题大做,矫枉过正。
于是乎,越发的像是一个闹剧。
『参见陛下!』
崇德大殿之中,百官朝见。
刘协坐到了宝座之上,先是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郗虑,然后便是微微抬手示意,『众爱卿平身。』
该有的流程还是有的,黄门宦官尖着嗓门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黄门宦官的话音刚落,郗虑便是步出班列,拱手启奏道:『启禀陛下,臣领御史台同仁,查办孔氏桉,如今已经是查明白了。』
刘协多少已经知道了一些,但是依旧还是装作不清楚的问道:『查明白了?那就说说罢!』
『禀陛下,孔氏一桉,乃孔融孔文举,任北海之时……』
郗虑絮絮叨叨,将那些内容重新复述了一遍,然后再加上了一些细微的,不是那么重要的罪名,比如什么『不遵朝仪,秃巾微行,唐突官掖』等等,最后结论就是孔融是一个潜藏在大汉朝廷之中的大叛贼,是郗虑和御史台的同仁在各种蛛丝马迹当中抓出了这样一个对于大汉毫无忠诚,思想崩塌,信念全无,丧失原则,大搞小团体,小集体,和狂傲之人诋毁朝政,不忠不孝,为官不廉,亲清不分,贪欲膨胀,以权谋私,不抓不能平民怨,不杀不能安社稷……
郗虑声泪俱下,『禀陛下,臣得皇恩浩荡,忝为御史之长,却未曾想到孔氏胆大妄为,无视王法,悍然拒捕,击伤击亡多位朝廷官吏,实乃罪大恶极啊!陛下!』
刘协听了不由得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什么就叫做『罪大恶极啊陛下』,听起来就像是刘协自己是罪大恶极的一般……
虽然说刘协心中多少也有了一些准备,但是听到郗虑这么干脆的就孔融说得一文不值,穷凶极恶,罪无可赦,不免也是有些感慨。
而在郗虑的话音落下,就看见了郎中令,军师祭酒路粹出列,向刘协禀报道:『陛下!孔文举事实大恶不赦!诸般罪行,实在是让臣怒不可及!臣要弹劾以孔文举为首的一众孔氏之人,总计九项罪名!罪罪当诛!』
听到了路粹的话,刘协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瞄了曹操一眼,神色凝重起来,缓缓的说道:『哦?九项大罪?罪罪当诛?且奏来!』
『孔文举罪一,贪污!据臣于北海彻查档桉,发现孔文举于北海为官以来,贪墨财物,挪用公款,虚报数目,合计贪墨不下五百万钱!其中,又有假借灾,乱之事,断绝朝堂赋税,挪为他用,数目庞大,逾千万钱!』
『孔文举罪二,结党!据臣所查,孔文举以孔子后裔自诩,利用其名望,大肆招揽亡命之徒,纠集狂妄之辈,收买朝廷官员,示好地方大吏,如今已是在乡野自成一党!其中,更有勾连关中,南下江东,可谓所谋甚大!』
『孔文举罪三,不忠不孝!孔文举……』
『够了!』
就在路粹还想要继续念下去的时候,便是被刘协突然打断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孔融真的就是谋逆?真的就是不忠不孝?
若是仅仅看郗虑和路粹举证的这些,孔融便是一个罪大恶极,居心叵测的大逆之徒!
可如果是更全面一点的去看问题呢?
只是可惜,很多人都只是愿意看到他所想要看到的东西,他们不愿意看到全部的事实,甚至还会去辱骂那个让他们看到了真相的人,是因为揭开了黑幕的人心黑,所以才看到了黑幕。否则一般人怎么都没看到呢?
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偏偏你有这么多事?
为什么大家都可以,偏偏你就不可以呢?
与资本共情的,未必只在个别时候。
刘协看着郗虑,又转头看了看路粹,沉声说道:『郗御史,路祭酒,你等二人弹劾孔文举,可有详实罪证?若是有罪证,又都是从何而来?』
郗虑低头回答道:『臣身为朝廷御史,为陛下效忠,为朝廷负责,自然不敢无的放失,臣弹劾孔文举罪名确凿,皆有御史台上下调查,以及北海涉桉官员招供,经过反复查证,绝不可能有假!』
路粹也说道:『臣举罪名,条条属实!』
刘协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孔文举如此弥天大罪,皆由你二人审问而得了?』
郗虑和路粹对视了一眼,自然也是不好否认,也不可能否认了,便是齐声应是。
刘协点了点头,忽然一拍宝座扶手,沉声说道:『若是如二位爱卿所言,如此逆贼,为何能持续作恶这么多时间?!难不成这一段时间之内,各地大吏,朝廷九卿都是摆设么?!为何无人清查,直至郗御史,路祭酒二位爱卿才能揭开此事?其中可有朝廷官吏阻扰,可有尚书台政令不明之处?!查!此事必然大有蹊跷!继续彻查!』
大殿之中,群臣顿时脸色一变。
看别人的山头起火,不管是觉得可怜可叹,还是幸灾乐祸,都是和自己有些距离的,但若是现在一把火要烧到了自家头上……
『陛下……』
郗虑一看苗头不对,便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刘协一甩袖子,『如此谋逆之辈,如今便是大汉之害,若不是爱卿彻查,又是如何能使得社稷安稳?查!继续彻查!朕就不信,仅凭孔文举一介书生,就能纠集如此众多凶徒!兵器甲胃又是来源于何处?金鼓旗角又是得于何方?!青州可否有贼人与其勾连?!颍川是否有内贼暗通气息?!郗爱卿!路祭酒!诗有云,「行百里者半九十。」此言末路之难也!此事就交待给二位爱卿了!绝不可就此而停止!当彻查谋逆,以绝后患!朕累了!今日便是先到这里罢,退朝!』
说完,刘协站起身,甩了袖子就走。
百官无奈,不管是怎样的心思,也就只能是在黄门宦官的尖嗓子里面低头而拜……
……=╮(╯▽╰)╭b……
大汉三四百年之间,士族子弟进入仕途之后,从中层想要往高层爬的时候,升迁的途径其实和其后的封建王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首先是要进入对于朝廷的政策要有比较清晰的认知,对于各项法律法规,以及对于朝廷的派系和人物之间的关连有一个整体上的认知,这就使得至少要达到侍中、监察御史,或是九卿之下的一些重要官职,甚至是三公之下的某曹之后,才算是一个比较好的晋升点。
然后,再外放到地方,担任某地的太守,重要大县,封国,并在不同的州郡之内调任两三次,如此才能积累到足够的资历、经验与人脉,这是第二步。
接着,若是官员在担任地方大吏期间政绩足够出色,在朝中的靠山也足够硬朗,则是重新重新回中央,在资历、手段、能力,运气皆是足够的情况下,更是可以更进一步,成为朝中重要人物,位列三公,从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然而,这只是正常的升迁途径,对曹操等一系列的曹氏夏侯氏的人,却并不适用。
这些曹氏夏侯氏的人,进入了官场之后,就像是闯进了庄稼地的野猪群,将原本庄稼地的规则搅合得一文不值。
之前太乱了,各地纷争不断,朝不保夕,谁也不知道今天城头上挂着的旗帜,明天会不会就换成另外一种,所以也来不及去计较,也不会去想什么,能活下去就不错了。但是随着局势的渐渐稳定,三足鼎立重新形成,阶级之间的流动障碍就体现出来了。
当然,各个封疆大吏的区域,比如斐潜,孙权等人也是如此,都有类似的问题。
只是斐潜那边略好一些,坐在顶级的一些位置的人,都是在几次血雨腥风当中刷出来的荣耀,只有后来的几个人比如司马懿诸葛瑾诸葛亮这样的年轻一代,才还偶尔会被旁人质疑和敌对,但是再刷几次副本什么的估计也就没什么人敢哔哔了。
像是庞统荀谌荀攸贾诩徐庶等人,基本上当下没有人敢去轻易的搞什么小动作,毕竟之前搞小动作的人都已经死了,死相极惨的摆在道旁。
同时在斐潜治下,尸餐素位的直系无能之辈并不多,吃闲饭的和曹操孙权比较起来,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大多数官吏都是有能力的,中下层的官吏也是考试当中选拔出来的,所以上上下下自然也就矛盾相对少一些,大家几斤几两都有数。能不能升职,比划一番,能者上,庸者下,赢了就是风光上任,输了就是技不如人。
没什么好说的,说了也没人会听。
不服气就去考试!
每年恩科也没禁止基层小吏参加,更没有什么三十五周岁的死亡线,或是叫做毕业线,所以只要有能力想要上,那么就有机会,也就自然少了很多的怨言。
然而在曹孙二人这里,大批的本族子弟走捷径,往往也就意味着会存在某种隐患!
曹操此处更是严重!
外派地方为官,成为封疆大吏,看似远离了朝廷中枢,期间也颇为辛苦。但对于那些有野心的官员而言,却绝对是不可或缺的关键一步。因为本身大汉陈旧的二元君官吏架构,使得一旦有机会成为了封疆大吏,便是地方上的小皇帝!在提拔亲信、收买官员、拓展人脉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压力与竞争。只要用心经营,就可以得到大量的亲信与朋党,日后进入朝堂中枢。也有人可以帮衬自己。
可是现在,这些其他族姓子弟的晋升路线被打断了。
然后曹操收拢各地郡县的时候,除了几个地方是打烂了之后收来的之外,其他大部分的区域都是翻修的,只是表面上绕开了原本id的妖机,想要设置还原,立刻就暴雷。
曹操如何不明白这一点么?
所以老曹同学一直都在操作,真操做。
老曹同学致力于将别人的夫人变成自己的夫人的伟大事业之中,这样以来别人的儿子就成为了自己的儿子,那么在这么多的养子当中,自然就会有一些优秀的子嗣出现,从而避免了自家子嗣孤单,势力不够的情况。
另外一方面,老曹同学在不断的削弱地方乡绅的力量。
能收买的就收买,能拉拢的就拉拢,只有实在是没办法的,才会痛下杀手。
就像是对付孔融。
孔融当年从许县城下逃回到了家乡之后,曹操一直都没有去做什么,也没有说要将孔融如何,为什么忽然当下就对孔融下手了?
是那些北海旧账,总于是昭白天下?
很显然,并不是,只不过是孔融这一段时间把他自己陷进去了。
原先郗虑想要搞孔融的时候,曹操都没怎么理会,也没有十分的在意,毕竟当时他关注的重点并不是在孔融身上,可是曹操也没想到,孔融嘴上说不怕不怕,心中还是会害怕的,所以他免不了就会参加一些聚会,然后见一些人,以此便觉得自己还在『民众』的拥护之下,获得些许的安慰。
只不过参加宴会,当然就要喝酒,而酒喝多了,说的话有时候就不经过大脑了,然后被有心人录……呸,透露了出来,自然就惹怒了曹操,还有曹操之下的那些曹氏夏侯氏的人。
有些事情,就不能让普通的百姓知晓为好!遮羞布,还是要遮的,要不然一上台,台下民众就发笑,说这个官的屁股上有好大一个字啊,那还怎么管理?那还如何治政?
孔融上奏了《宜准古王畿之制》,在奏章之中,孔融主张『千里寰内,不以封建诸侯』,意思就是要曹操滚粗颍川,将豫州留给天子刘协来经营,这种完全站在天子角度去考量,尊崇天子,扩大汉室实权的建议,明显与曹操实行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策略相左。
当然,除了这些场面上的事情之外,孔融当下也卷入了另外一件事……
所以,曹操就要让孔融去死了。如果不能按死孔融,那么就肯定会有第二个人上来喷,第三个,最后一群见习和学徒都蜂拥而至了,到时候曹操怎么办?
当然,如果说孔融能够转变态度,投向曹操一方,那么曹操必然也会上演一番『礼贤下士』的戏码,甩靴子什么的就不必细说了。只可惜孔融本身只会让梨,而且让得傻了,他还以为这一次,就像是当年他和兄长在争死一样,是千万光华名望加身。
在人设和人生当中,孔融最终选择了人设。
在许县的大牢内,孔融虽然不能见客,但是在监狱之外,始终有『民众』前来探望,『自发』的在高声呼喝着孔融的名字,表示对于孔融的『支持』,这也更加让孔融坚信,苦难只是暂时的,光明就在前方!
可是孔融根本不清楚,那些所谓照耀在他身上的光华,究竟是人造的,还是天然的……
光华迷人眼。
迷住了眼,当然就看不清楚脚下的路了。




诡三国 第2656章真假缘由
『拜见孔兄!』
『孔兄之风骨,犹如明空之皎月!』
『孔兄!吾辈之楷模!』
『……』
每一天的清晨,在许县大牢之外,总是有这么一些人在疯狂的大喊着。
声音很大,但是这些人绝对不会超过警戒线。
甚至连正对着监狱的大门都没有。
只是在最靠近孔融关押之处的院墙外面大喊。
一开始的时候,狱卒驱逐了几次,后来也就懒得动了,反正这些人喊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便是会自行散去,又何必费事呢?
再说这些人手无寸铁,就只是喊几句,制造点噪音,真要抓,用什么罪名?
新版姿势罪?
别说当下还没有下诏说要杀孔融,即便是真有诏令了,押上刑场的时候,不也是经常有人会在道路两侧冲着囚犯高声喊着一些什么『哥哥早行一步』、亦或是『站直了』、『麻利点』、『十八年后』什么的,难不成也将那些乐子魂也抓起来?
这些人未必都和孔融有什么交情,甚至有的人连见过孔融都没有,他们只是觉得这个事情有意思,闲着也是闲着,看热闹的不嫌弃事大。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到后面孔融会不会因为他们的举动而产生了些有关于生死的变化,他们只是呵呵笑着,就像是一个个纯洁无知的孩童。
『丞相……』卢洪拜倒在曹操座下,『这是近日来在令圄之外,为孔文举喊冤之人名册!丞相,是否需要将这些人也抓捕而来?审查其中是否有勾连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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