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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但是这些新上任的官吏军校左右看看,意,捞钱,确实会被追责,但是……
不捞钱,就什么都干不了!
反正一旦桉发,也只是免职,磕个头就没事了,既不用杀头,也不会被抄家,就连关在监狱里面都是小单间,捞来的钱也只是上缴了很小的一部分,也就是被投诉的那一部分而已,其余的钱财依旧可以留着自己,还有自己的老婆孩子去逍遥自在!
这怎么选,还用得着说么?
老的人走了,来的依旧是同行。
新来的人,一上任,眼珠子甚至比老人还更红。
那些被撤职的呢?
眼珠子也是红了。自己的财路被那些投诉的人给断送了,而且还不用去查,吕布自己都一五一十的说了,谁谁谁投诉你什么什么事。
搞起!麻痹的这种投诉的歪风邪气不能涨!必须杀鸡儆猴给其他人好好看看!
先搞臭这些喜欢投诉的人的名声,别管是黄泥还是黄屎,先往这些人身上一泼,那么普通百姓就自然意一声,纷纷远离了。等其他普通百姓一离开,呵呵,这怎么动手,还不是随便搞,没搞三十六种花样来,都算是差评!到时候信不信还会有普通百姓在一旁围观拍手叫好,说是这些沾染了屎尿的,就是活该被搞!
于是乎,渐渐的,就没有人去找吕布投诉了。
吕布就以为天下太平了,他的举措奏效了。他感化了那些犯错的官吏,给与了那些人新生,功德无量,阿米豆腐。肯定是这样,要不然,怎么没人来找我投诉呢?
西域都护府,就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在腐败。
才这么一两年的时间,西域都护府内的官职,就已经是可以公开售卖了,只要愿意缴纳相对应的黄金,就可以获得授职。甚至还可以用钱财代替自己的业绩,好不好,钱说了算,最客官,最标准,童叟无欺。
比如原本只是队率,只要能缴纳一千金币,就立刻升职成为军侯,两千金币可以升职为军司马,三千金币可以成为校尉,五千金币就可以成为升职为裨将!
钱到胃,就可以一步到胃。
当场清点,当场授职!
可称之为西域快速晋升通道,制定的非常明白,也非常细致。
不过呢,这些官职大部分都是空衔,也就是说有这么一个名,但是实际上手下有多少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当魏续在售卖那些普通虚衔的时候,前锋营地出事了的消息也开始流传开来,很多人不是觉得马贼如何,亦或是觉得西域有什么危险,而是头一个反应——有实缺了!
马贼搞了前锋营地,会在前锋营地内长期驻扎么?
显然也不可能,没钱的时候马贼团结无比,一门心思搞钱,等搞到了钱之后必然就是心思散了,就算是待在前锋营地也呆不久!
所以这是一个好机会!
马贼走了,前锋营地还归谁?
至于叛变投敌的『陈阿达』,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在前锋营搞钱的太过分了,结果引发了『众怒』,或许是分脏不均,或许是因为没给属下钱财到胃,或许是因为和马贼做生意结果被黑吃黑了,反正基本上都认为是一个倒霉蛋,无能鬼。
至于马贼,谁都不在乎。
毕竟西域还能少了马贼?
这不就像是餐食里面少了盐一样么?
因此在消息传出的时候,没有任何人因此而惊慌,就像是只不过发生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已……
没错,小道消息永远都跑在官方的消息前面。
西域前锋军营受到重挫的公告,都护府的官方还没有正式发布,行檄什么的连一个字都还没写呢,但是已经很多人都知道了。
包括价格都出来了……
『一万金币?』二狗子啜着牙花子,『将军,看在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份上……这,这一万金币,实在是太多了,能不能……打个折?』
魏续笑呵呵的捋着胡须,『这都是看在我们俩的交情上,我才给你这个价!你自己算算啊,队率是五百金币,然后到军侯加一千,再到军司马是加上两千,其实到军司马也就够了,不用到校尉哪一步,所以你觉得是不是三千五就够了?』
二狗子连连点头。
魏续哈哈大笑,『你是真忘了还是装傻啊,这前锋军营可是实缺!实缺翻三倍,这是惯例,我都看在交情上,给你抹了个零头了!』
二狗子垂下了眼皮,在喉咙里面咕噜了一句什么。虽说听不太清楚,但是想必不是在腹诽魏续死要钱,就是在吐槽这么多年的交情就只是抹个零头的五百枚金币。
二狗子有点饥渴的感觉,他太想当官了。他想要旁人叫他大名,而不是整天二狗子三狗子的……
『二狗子啊,我跟你说,这前锋军营虽然好,但是也不是说安稳之地啊……你可是要想好了……』魏续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的,这地方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魏续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基本上意思还是比较清楚的。
旁人不清楚,以为是黑吃黑,或是陈阿达原本想要借刀杀人没耍好,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亦或是更离谱一些,陈阿达干脆是贪了太多,账目对不上,所以干脆直接投敌了。
但是魏续等人是清楚的,这位置确实有危险。
所以魏续很大方的先拿出来卖……呸,是让人公平竞争。
若是有人买了,便是让那人先去探路,若是马贼厉害,将其又搞死了,魏续再去上报给吕布,出动重型武器,同时还白白赚上一票。
若是那人有些本事,没被马贼搞死,那么也就等同于抹平了魏续之前的那些事情,其实也不亏。
唯一的问题就是如果给了外人,将来要再捣腾一些什么,就不是很方便了。
因此魏续也比较矛盾,一方面想要卖钱,一方面也想要用自己人,但是不管是那种选择,白白交出去是不可能的,毕竟前锋营地就像是好不容易洗干净的菊花,岂能随便让人亵玩?
二狗子愁眉苦脸。
魏续扬了扬眉毛,笑道,『幼呵,小子,不错啊,这几年看着攒了些家底啊?』
二狗子心中一跳,连忙否认,『没有,没有,哪里,怎么可能,将军莫要玩笑我了……』
魏续打个哈哈,要是上阵杀敌么,那是吕布厉害,但是要论做生意么,嘿嘿……
真要没钱,顶多就只是看着眼馋流口水,但是不会纠结。魏续判断二狗子肯定有一万枚金币,但是不会太多,因为如果更多,他就不会犹豫了。
魏续提醒道:『二狗子你真想做官的话,这事可得抓紧了。』
前锋营可是肥差,钱粮兵饷,兵刃战马,铠甲器具,什么不是大块肥肉?
就算只是过个手不割一块,手上都能沾上不少肥油……
魏续猜得没有错,二狗子确实攒了有一万了。是孤注一掷,搏一个更高的层面,还是小富即安,依旧当魏续的狗腿子?这就是见忍还是见痣的深奥问题了。
『将军,我要想一想……』二狗子吞咽着口水。
魏续点了点头,『那你可要动作快些……这事情,拖不得……』
不管是私底下补人,还是张榜公布出去,都不能说是拖延得太久,否则前锋营地空闲太久,就算是原本没有什么想法的,也会生出一些其他的什么想法来,所以魏续必须尽快确定人选,然后再制定下一步的策略,嗯,至少魏续认为是『策略』。
到了傍晚,二狗子才下定了决心,重新找到了魏续。
见到了魏续的时候,魏续才刚吃了饭,喝了点酒,正在洗漱。魏续坐在一张胡凳上,脚下是一盆热水,一旁的侍女正在用热巾给魏续盖在脸上,轻轻揉搓着。
『二狗子啊,你想好了么?』
魏续扯下了脸巾,然后挥手让侍女什么的都退下。
『将军,您坐着,您坐,我来,我来……』
二狗子笑呵呵的连忙上前,接替了侍女的工作,扶着魏续从脚盆里面拿出脚来,抱在怀里细细擦了,又是一脸笑容的端着洗脚水到了堂下,交给了等候在堂下的侍从,才熘熘的回到了魏续身边。
『看来,你这是下了决心了啊……』魏续感叹道,『其实你小子,能来事,我还挺舍不得放你走的……』
『将军……』二狗子噗通跪在魏续面前,叩首有声,『将军,小的……小的……』
『唉,行了!』魏续上前扶起了二狗子,『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做主,再给你狠狠的打个折,减一千!只要九千五百金币!至于要调配给你的兵员武器什么的,大家都是自家人,肯定没得说!』
『……』二狗子有些发愣。这一万再减一千,不应该是九千么?然后脑筋转了一下才明白过来,魏续说的是减一千,不是再减一千,所以是一万五百减去一千……
『怎么?觉得不满意?』魏续斜眼看了过来。
二狗子连忙再次拜倒在地,『小的能得将军扶持,进步一二,便是三生三世十里……呃,时时不忘!将军以后但有吩咐,小的定然绝不推辞!』
『好!好好干!』魏续又是搀扶,然后拍着二狗子的肩膀,哈哈大笑,『只要你忠心,富贵少不了!对了,你这钱,什么时候送来?缴了钱,就是一家人了!』





诡三国 第2723章一切皆有理
张安是太兴五年的科举中式的小吏,在太兴六年的时候到了西域这里,担任西域西海城直尹监参事。
『参事!张兄!救救我!』
这一天,张安的朋友李欣,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跑到了张安家中,一张开口就吓了张安一跳,『张兄,这事情只有你才能救我!』
李欣是都护府的一名小吏,负责文书整理,抄撰,归档等等的琐事。
『前两天,我嘴贱……触怒了魏将军……』李欣脸色有些苍白,将那天他多嘴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不是什么大事啊……』张安说道,『魏将军……那个人最认钱,不行你就交一份钱……虽然这样很不好,但是……我这里还有些节余,你要是不够的话,就先拿去用……』
『不是,不是钱的事情……』李欣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这事情,恐怕用钱解决不了……』
『钱都解决不了?』张安有些吃惊,『你不就是多嘴了两句么?』
李欣沉默了一下,『这……这只是个引子……』
『引子?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张安追问道。
李欣又是沉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我多写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张安下意识的问道,然后旋即明白过来,『你写什么了?你……你你,你该不会……』
李欣身躯有些瘫软,『我……我给骠骑写的奏章被人……被人……』
『啊呀!』张安皱眉,几欲跺脚,『你这……我都不敢写……你这是……咳!』
『我就是前一段时间气不过,真的,就只是气不过……就写了,我也没想着要上交……』李欣抱着头,『我就是……我辛辛苦苦写好的,被他们白白拿去用,然后他们还说用我的,是看得起我……这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实在是忍不了,才……』
『那你也不能写啊!你看看,现在西域之内谁管事?大都护?信不信你的奏表根本就到不了大都护面前!』张安也是有些着急的说道,『上次,难道你忘了,直尹监的王参事是怎么死的么?』
『他给大都护写了进谏书,然后呢?』
『不仅是那进谏表章莫名其妙不见了,大都护根本就没看到,而且还来了一群人去骂他,还有人告他强征民财,勒索贿赂……』
『天可怜见!谁不知道西域之中,直尹监的人是所有都护府官吏里面最穷的?王参事只不过是趁着闲暇,到街头替人写两个字,代写书信,换点钱补贴家用而已……就这成为了王参事的罪证!到了后面,不仅是府衙官吏在说他,就连街坊里面的人都往他家里面泼粪!那些之前找他写了书信的百姓,听闻了此事便是一个个的去找他讨钱!活生生的把他给……』
李欣抱着头,『别说了!我……张兄,救我,救救我!你们直尹监不是有直接通达骠骑大将军的信道么?你把这件事报上去!报上去!我……』
张安沉默了下来,久久的不说话,只是看着李欣。
李欣的脸色越来越白,『不……不行么?』
『别说开启这个专用直达信道,需要直尹监三名参事以上共同授权……就算是行,我去找人,去求人,将你的事情报上去……你确定能等到那一天?这一来一回……』张安叹了口气,『抱歉,我真帮不了你……』
李欣闻言,失魂落魄的,几乎就是瘫倒在地上。
『要不……』张安见状也是不忍,低声说道,『你要真想活……要不逃罢……只要能逃回关中,说不得此事……』
『对!』李欣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对!我可以回长安!长安!』
张安起身,然后拿了一些钱财来,塞给了李欣,『我这里也就剩这些了……你要逃就最好快一些……这两天要办法会,可能还没空来管你,另外城防什么的可能也会比较松一些……对了,你最好别穿官袍,装成牧民,皮袍要旧一些的,脸上涂些泥灰什么的……』
『好好!』李欣一一应下,就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停下来问道,『张兄你怎么有这么多的办法?还知道说要旧皮袍,涂泥灰……』
张安微微一愣,然后苦笑道:『其实……这是我想过的,如果有那一天我也要逃的话……唉,保重!一路要小心……』
……o(╥﹏╥)o……
玉门关。
高顺每天都会巡城,早晚各一次,风雨不动,雷打不改。
在天气晴朗的时候,隐隐是可以看见一些罗布泊的身影。在汉代,河勒疏也没有像是后世干涸的那么厉害。甚至在西域之中,很多小国邦都还过的很滋润,从来没有去考虑过什么水土的问题。
可以说,除了斐潜之外,整个的天下,就没有人会关注这些『小问题』。
『校尉,今年的水位似乎比去年又下降了一分……』一名小吏,站在高顺的一旁,手中捧着一卷书册,『校尉,按照骠骑的吩咐,在泊边缘我们做了立柱和标识,前两日去查看的时候,似乎比去年又低了些……』
『似乎?』高顺皱着眉。
『呃……是确实,确实比去年同时间下降了。』小吏眉眼一跳,连忙补充说道。他知道高顺最不喜欢的就是模湖的词语,只不过是小吏他自己平日里面说习惯了,一时间给忘了。
在汉代之时,玉门关左近的水源还是比较多的,除了河勒疏之外,还有握洼池和西土沟,火烧沟等地,但是这些地方都是和罗布泊相关联的,罗布泊的水位下降,也就意味着这些地方的水位也一样会下降。
如果是其他的人,对于这种繁琐的,重复性的事务,多半会厌烦。因为这种事情没有及时性的奖励,可能做十年二十年,也未必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也看不到,亦或是收获不到某方面的奖励,所以越往后,可能就会越懈怠。
就像是观察天文星辰,每个人在夜晚都可以抬头看天,只要是空气污染不严重的地方,都可以看见星辰,古代和后世只是观察仪器上面的差别而已,但是做这一件事情并没有多少的难度,难就难在认真细致的坚持,重复,日复一日,毫不懈怠。
『将记录整理一下,给长安送过去。』高顺命令道。
既然是命令,那么就不折不扣的执行。
高顺从来不问为什么,所以他也不喜欢给属下解释为什么。
吕布交代的,他会去做,骠骑交代的,他同样也会去做。
他身处于玉门关之处,西边是吕布,东边是斐潜,不仅是地理上面是如此,他实际上也像是夹在吕布和镖旗之间的人物。
吕布不是很信任他。
当然,如今吕布已经不是当年的温侯了。
玉门关不是高顺的家,兖州也不是。
『校尉!校尉!』一名兵卒前来禀报道,『前哨遇到了魏将军的亲卫一什,正朝此处而来!』
之前魏续只不过是跟在吕布身后,抗戟牵马的亲卫,如今也成为了将军了,而高顺还是雷打不动的校尉。
『……』高顺沉默了一下,『他们来干什么?』
兵卒摇了摇头。很显然,魏续的亲卫没说,他们也没能问。
过了片刻之后,高顺又得到了新的汇报,说是魏续的亲卫接管了在玉门关前二十里的一处哨卡,正在检查往来的行人和商队。
『校尉……』前来报信的兵卒略微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高顺,『此事……要如何处理?』
『来人,备马!』高顺也不多废话,下了城墙便是赶到了前方哨卡之处。
那些魏续的亲卫看到了高顺前来,相互之间便是递送着颜色,但是并没有多少的畏惧或是惶恐的神色。
『见过高校尉。』魏续亲卫的什长,上前见礼。
高顺皱眉说道:『尔等至此,可有军令?』
『奉我家将军之令,缉拿逃亡兵卒,抓捕归桉。』什长说道,就像是说着一加一等于二。
『逃亡兵卒?』高顺微微沉吟,然后说道,『接管哨卡,需有军令,汝且取军令行文来!』
『启禀高校尉,大都护有令,因西域寥廓,信息传达不便,故三十人以下之军,可先行自处,后报备桉。』什长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这里……就不过是十人而已,将军这哨卡之处,也不过是三伍之数,即便是都加在一起,也未满三十,故而并未违抗军规……不知高校尉还有其他吩咐么?若是没有,且请高校尉宽行就是,容某缉拿逃兵之后,自然归还哨卡统属,还请高校尉放心。』
三十人以下,便宜行事。
西域都护府之内,确实是有这一条的规定。毕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及时得到上级的批复。
可问题是这个哨卡距离玉门关只有二十里,并非是完全不能上报的地方。
但是似乎也不算是多么奇怪,因为在这一条规定实行之后,根据这一条例出动的人很多,但是上报的却很少。甚至有的地方就出动二十九人,然后多出动几次……
之前据说还一度限额是五十人的,后来这些事情多了,才下调到了三十人。
毕竟上有政策下有那啥……
高顺沉默了片刻,然后挥了挥手。
除非是高顺准备不遵守这个条例,否则确实也没有办法违背。论条例有条例,论职级虽说高顺的职级比什长大,但是那是魏续的亲卫什长,打狗也要看主人,除非高顺现在想要和魏续翻脸,否则当下也不好做一些什么。
魏续亲卫什长点了点头,向高顺行了一礼,便是转身吆喝起来。
几名魏续亲卫虽然都没有说话,礼节上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神色之中隐隐多少有些蔑视,让高顺身边的兵卒多少有些愤满,『校尉,难道说就这么让他们接管了?这可是我们的哨卡!』
『留一伍的人,盯着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高顺吩咐道,『既然他们按照军规条例,我们也依律行事就是……逃兵?哼,到时候抓到了,带来见我……』
高顺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逃兵这个事情么,一般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大事,那朝哪代会没有逃兵?
而且在大多数时候,将领的亲卫也确实是充当类似于『宪兵』的职责,对于逃兵进行抓捕,对于战场上退缩的兵卒督战,所以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若是高顺不谨慎,这个事情或许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实际上,逃兵这个事情,在山东很常见,就连高顺手下当年在兖州的时候,自己手下就有过逃兵。因为从新兵要训练成为陷阵营,并不是随便每天混两下就可以做得到的,辛苦劳累是必须的,甚至可能在练习的时候直接当场累死。所以在山东招募而来的那些兵卒,那些纯粹是为了混饭吃的,见状不对拔脚就走的实在是太常见了。
可是到了关中之后,情况就不同了。
在关中,几乎没有逃兵。
而且在关中,新兵也不会一上来就开大,而是都有一个新兵训练营的阶段,在这个阶段当中,会慢慢的加重训练的程度,并且还会给新兵分流,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类似于陷阵营的这种重装甲强武器的模式,体弱一些的走弓兵线,体格小巧的走骑兵线,也都行,不存在强迫都要去当重步兵的情况。
同时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兵饷福利好。
就像是后世公司提倡什么以公司为家,动不动就说什么爱岗敬业多奉献,但是又不给加班费,甚至连薪水都要自愿乐捐,就这还想要员工与公司共存亡?留在公司内部恐怕要么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没走的,要么就是网上投简历还没有找到下家的……
所以,高顺到了关中之后,一直到了西域玉门关这里,就几乎没有听到过什么逃兵事件了。
而现在逃兵又出现了?
或许只是因为个人恩怨,亦或是什么其他的事情?
在高顺留下了兵卒监视,其他人先回玉门关的时候,在距离哨卡不远之处,有一名牧民模样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跟在了一小队的商队后面。
玉门关外,在后世是荒凉一片,但是在汉代罗布泊还没有干涸的时候,一度罗布泊是被人认为『广袤三百里,其水亭居,冬夏不增减』,但是实际上因为水土的原因,罗布泊不断地在缩减,到了清朝的时候,罗布泊就算是在水涨之时,也仅有『东西长八九十里,南北宽二三里或一二里不等』,成了区区一小湖。
汉代罗布泊是很大的,周边也就有不少牧民在放牧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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