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三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月猴年
王允心中忽然一动,袁家这段时间挟山东士族之势,兵临酸枣,更是派出去袁家二子一南一北把持军政……
太原王氏底蕴还是略有些不足,自己麾下竟然找不出几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啊!
也是自己之前的疏忽,没能早些时日做储备,不过也是无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王允手轻轻的在马车敲击了一下,在前面驾车的车夫立刻会意,将马车的速度放慢了一些。
马车到到了吕布跟前,王允像是忽然看见了吕布一般,微微的侧了一下脑袋,冲着吕布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吕布虽然不知道司徒王允为何突然对自己这么和蔼可亲,但是也是依着礼节,在马上对着王允叉手回礼。
车轮碾压在青石板上,发出碌碌之声,司徒的仪仗渐渐远去,吕布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便重新信马游缰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才刚到门前,从一旁的闪出了一个青衣打扮的小厮,像是某个官宦之家的下人,朝着吕布便是一拜,口中说道:“可是温候当面?”
“某便是,汝又是何人?”吕布上下打量了一下青衣小厮,竟然在这个人所传的衣服上看不出任何的标记,一时之间竟无法辨别出到底是谁家的下人。
青衣小厮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捧着递上,说道:“此乃我家主人书信,还请温候过目……”
吕布皱眉,并不接书信,而是问道:“汝家主何人?”
青衣小厮将书信高高举起,轻轻的说道:“我家主人交代,若温候问及,直言‘所遇华盖’即可……”
“所遇华盖?”吕布也是低声重复了一下,眼睛一睁,伸手一抄,便将书信拿到手中,却发现书信当中不仅有一张纸,还有一小块木牌。
吕布先将书信展开,发现若大的一张纸之中仅有寥寥的一行字——
“吾年幼时,曾至九原,策马扬鞭,不胜快哉,而今老矣,竟忆不得九原之貌,若温候有暇,可否拨冗,叙些九原风土?”
落款是太原。
太原?
对了,今日遇到的华盖之人正好就是太原之人!
吕布又将书信翻看了一下,确认了只有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并无其他,再看那块小木牌,发现有些眼熟,回想了一下,似乎是东市之中的一家酒楼的信物。
汉代酒楼若是有客定餐外食,若不是熟客,多半都会给一个这样的信物,在木牌后注明,以免相互之间出现些纠纷。
这家酒楼以出售绿蚁酒和金浆酒著称,吕布也是常去,毕竟家中夫人没来,老是在家吃有时难免乏味,就会去酒楼点上些酒菜,叫两个粉头陪酒也热闹些。
木牌之后,只有一个“申”字,再无其他……
诡三国 第二六一章 九原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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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中阁听起来不错,实际上就是一个看门的。中阁不是固定的一个地方,而是一种房屋的结构,划分内廷和外廷的门户,称为中阁,这种结构,在皇宫及高府大院中最为常见。
如今皇帝刘协还小,对于男女之事不是不懂,但也不是完全懂。皇宫之中又向来是阴盛阳衰的,董卓仗着相国的身份,时不时都会去皇宫去看看刘协,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去看看那些被汉灵帝从全国各地搜罗而来品质上优的各式各样的美女……
吕布的工作就是在董卓和那些美女深入的探讨人生问题的时候,看好门……
当然不只有吕布一人,而是还有一大帮董卓的亲卫,吕布只是算作是这些亲卫的统领罢了。
吕布身穿黄金铠甲,手持方天画戟,往门户前一站,面无表情。另外的亲卫在门外列成两排,均是身穿重甲,手按长刀,那种闲人免近的态势,就算是瞎子都能够感受得到。
一般来说,董卓会在皇宫内胡天胡地到中午,然后看情况,多半是直接在皇宫内稍微小憩一下,然后再回相国府见一见李儒又或是其他什么大臣,随后就算是结束一天的工作了。
在汉代,这种中午要小憩一下的行为是被绝大多数人诟病的,因为这是懒惰的代名词,因此绝大多数人中午是不休息的……
这种流程吕布之前就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基本上就是上午过来皇宫站岗,这里站完了再回相国府内站一阵子,然后就回家,次日再来站岗……
简单,枯燥,无趣。
吕布双眼看起来似乎是在目视前方,其实焦距已经散开了。
昨天在家门口莫名其妙的接到那一封书信,搞得吕布一晚上翻来覆去都睡不安稳。
太原……
有资格带华盖的,并且又是太原之人的,的确只有一人,这个倒不是很难猜的谜题,但是难就难在为何此人要找自己?
非亲非故的。
况且如果按照职位来说,此人比起自己来不知要高了多少……
吕布微微垂下眼帘,用余光瞄了瞄挂在腰间的印绶鞶囊,默然。
汉代的印绶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绶,一个是印。绶佩与印相连,一端是系在印的钮上,另外一端可以收起来,也可以挂在腰带上让其垂下。文官大都下垂至于长袍齐平,而武将因为身穿甲胄,垂下一根宽宽绶佩活动多有不便,所以一般情况下平时印和绶装在鞶囊里,鞶囊则以金钩挂在腰带上。
银印青绶啊,这曾经是自己多么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却觉得挂在腰间竟然有些沉重不适,仿佛多年的武艺,一身的力气都被这小小的一个鞶囊压得死死的……
那封书信中的“策马扬鞭”四个字,就像是一柄大锤般,将吕布原本关在心中的那些思念九原的情感全部给敲了出来。
如果当初不跟着丁原南下就好了……
九原啊,现在那漫山遍野的青草应该都冒头了吧……
如果还在九原,现在就可以无拘无束,也不用穿的这么整齐,勒得难受,就那么敞着怀也可以,让带着青草味道的风从怀里,从衣袍中穿过,就像是千万只小手在抚摸着……
如果还在九原,现在就可以信马游缰,那是一望无垠的绿草地,随时随地,想坐就坐,想躺就躺,嫩嫩的,软软的,比现在硬席子好了不止万倍……
如果还在九原,现在就可以放声歌唱,和草原上热情的妹子对一对牧歌,再喝上一碗她们亲手端上来的马奶酒……
现如今……
哼哼,呵呵。
日中已过,董卓终于是在几名宫女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
大酒大肉,放纵恣意的生活,让董卓越发的肥胖,整个身躯已经比起刚来洛阳之时大了一圈不止,整个人就如同肉山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宫中活动多了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董卓登马车的时候,竟然抬了抬腿,没能登的上去!
几名西凉亲卫连忙伏地,搭建成了人肉的台阶,董卓方踩着登上了马车。
吕布看着,默然,随后也翻身上了赤兔马,与一干西凉亲卫将董卓车马团团护卫着,出了皇宫。
赤兔马似乎有些不耐的扭了扭脖子,呼噜噜打了几声响鼻,像是对于这种慢腾腾的速度极其不满,踢踏着就欲往前窜。
吕布紧紧攥着缰绳,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赤兔马,几次都将跃跃欲试的赤兔马扯了回来,让其不得超越董卓的车马。
赤兔马尝试了几次,最终打着响鼻放弃了,扭着脖子看了看吕布,圆溜溜的大眼睛里似乎透露不解和委屈。
吕布看着,默然,一手拉着缰绳,附下身,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赤兔马的脖子,企图安抚一下赤兔的情绪,却没想到赤兔马却抖了抖脖子,将吕布的手抖开了。
嘿!这家伙!
唉,这家伙……
吕布看着抓在手里的缰绳,似乎有一种感觉,就好象在他的身上,也有这么一条缰绳,却不知道被谁抓在手中……
浑浑噩噩,重新回到守卫中阁职位的这么一天,终于算是结束了。吕布冲着轮值守卫的几个西凉亲卫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准备离开相府,回到自己的家中去。
吕布刚刚转过了楼榭,没想到迎面就撞见了一个婢女,端着个银盘,里面装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婢女连忙往旁边一避,微微屈了一下膝,低着头,露出了一点点脖子,那肌肤在几缕柔细的青丝衬托之下,似乎有一种特别的细腻柔滑……
吕布定睛一看,竟然是上次撞见的那个婢女,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注意,便低声说到:“你……你可是……九……九原人?”声音到了最后竟然有些发颤。
婢女仍然是低着头,显然一时间没能够反应过来,过了一小会儿,才轻轻的说道:“……禀……禀将军……奴婢……确是九原人氏……”声音柔糯,又有带些轻脆,就像是九原上那冒出一点点头的小小青草一般。
诡三国 第二六二章 老乡见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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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声音小,但是听到了吕布耳朵里,却像钻到了心间,顿时落下了根,发出了芽。
吕布有些激动的往前跨了一步,却吓的婢女往后倒退了半步,小小的身躯抖了抖,端的银盘都差点歪斜掉……
吕布压抑声音,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你,你……我,我也是九原人!家就在城东!巷子口还有两颗扭在一起的树……你……你还记得么?”
婢女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放松了下来,慢慢的抬了一点点头,刚往上瞄了半眼,就碰上了吕布灼热的眼神,顿时立刻又低下头,动作快得连吕布都看不清她的脸。
场面似乎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方才的那几句话仿佛已经是耗干了吕布所有的语言能力,现在的他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又或是不该说什么,就那么杵在哪里,高大的身躯将原本就有些瘦弱的婢女衬托得更小了。
之前吕布在洛阳城外的时候还不断假设这若是自己能够遇上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婢女,要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可是到了现在真正碰上了,原本设想好的词语似乎突然都跑掉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继续说什么。
不知是只过了一小会儿,还是过了很久很久,一大一小的身影就这样不远不近的站着,没说一句话……
忽然之间,从一旁的走廊那边飘来的几个西凉兵聊天的话语,惊醒了两个呆呆的人。
婢女轻轻的“啊”了一声,依旧是低着头,细声细语的说道:“……将军,我……我还要送帽子过去……”
“哦哦……”吕布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道路。
婢女连忙低着头,赶在后面的几个西凉兵到来之前,匆匆的走了。
几个西凉兵从走廊的拐角走了出来,见到了吕布,连忙叉手施礼,口称见过温候。
吕布方回过神来,点点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了个哈哈,说道:“嗯,嗯,今天天气不错啊……”说完,哈哈笑了两声,就走了。
“啊?恭送温候。”西凉兵虽然没跟上吕布的跳跃,但是还是按照礼节,驻足施礼让吕布先走。
待看吕布走远了,其中一个西凉兵斜着眼瞄了瞄阴沉沉的天空,心中腹诽道,这鬼天气,哪来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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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回到家中,坐在厅中,心中仍然翻来覆去的忘不了在相府遇到的哪一个小小的身影,就仿佛是九原初生的小草,沾着清晨的露珠,带着特有的清香……
“一定是她……”吕布喃喃的自语道,“一定是她!”
那轻轻糯糯的声音,那青丝掩盖下细腻的一小块肌肤,就像是在心间扎下了根,越长越大。直至将整个心都塞得满满的,涨涨的,暖暖的……
下人走到厅外,看着吕布在那发呆,脸上的表情变化万千,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退下,憋了个半天,才轻声问道:“启禀……启禀温候,已经到了申时,是否要进晚脯了?”
“晚脯?”吕布重复了一声,“申时?”
“是的,温候。”
“……备马,我要出去一趟,晚脯……不在家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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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跟着掌柜,七拐八弯的穿过了一条小弄堂,到了一个偏僻的侧门。
酒楼掌柜推开了门,吕布一看,不由得一愣,门外竟然是酒店侧面一条偏僻的小巷,这他娘的都到酒楼之外了,不由得有些怀疑的看了看掌柜。
掌柜哈着腰,谦卑的说道:“温候,前面自有他人引路。”
此时之前递给吕布书信的那个青衣小厮出现在小巷子里,几步跑了过来,领着吕布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拐过了巷子……
巷子很小,没有半个人影,只有青衣小厮在前面引路。
吕布皱着眉跟着,心情有些不爽。
既然来了,就这么掉头回去又有些不妥,算了,见了面再说吧。
刚刚拐过巷子,吕布一抬头,居然看到司徒王允站在了门外,正在垂手等候!
王允见到了吕布,往前走了两步,拱了拱手,竟然先行向吕布行了一礼,说道:“委屈温候了!”
“不敢当司徒大礼!”吕布连忙也是上前见礼,心中那些许的不快烟消云散。
虽然自己是温候,窜小巷子走侧门多少有些不合礼仪,但是堂堂三公司徒亲自出迎,这就足够抚平吕布所有的不满了。
王允笑呵呵的,上前拉住了吕布的手,一边邀请着吕布往前,一边向解释说道:“如今朝野动荡,实乃多事之秋,为免他人口舌,不得出此下策,还望温候见谅。”
吕布自然是连连谦让,再怎么说王允也是三公,这样给自己温言解释,真是给足了自己的面子。
等吕布进了后院,发现竟然是别有洞天,小小的院子,竟然装点的精致无比,亭台楼榭一应俱全,还有一个池塘在院子的一边,池塘中间还修建了一座假山。
宴席就办在了院子内的亭台之内,正对着一湾池塘,虽然院子是小了些,但是坐在这个亭台之中,目之所见,却有些清净悠远之感。
亭子不大,二人入座后刚刚好,侍者穿梭而进,转眼之间,水陆罗列,样样都是精美无比。
王允待菜都上齐了,挥挥手,让侍者都远远的退开了,自己举起了杯,邀吕布共饮。
二人对饮一杯后,王允慢悠悠的开了口,说道:“此次邀温候前来,非为其他,仅叙乡情尔。”
“仅叙乡情?”吕布重复了一下,有些不相信,搞这么隐秘的阵势,就是为了讲讲乡情?
王允点了点头,也没管吕布信不信,一边邀请吕布吃菜,一边说道:“吾未满双十即离家,至今已有三十余载,也曾几度梦回,竟不识归家路,怅然而醒,不禁潸然……”说道动情处,眼角竟然泛点泪光。
一席话,挑动了吕布藏在心中的情感,不由得也跟着王允叹息一声……
诡三国 第二六三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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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四周已经非常黑暗了,就连函谷关关墙之上的火把也只照耀到很小的一个部分,光亮似乎再往前努力了一点点,就被黑暗完全吞噬,连个渣都没能剩下来。
函谷关望气台下,似乎传来了几声猫的叫声,就像是不知哪个山头流窜的山猫跑到了这里找夜食一般。
望气台上的火把闪烁了几下,然后几条绳索吊着篮子从关墙之上垂了下来,有人趴在女墙上,低声冲下面说道:“动作麻利些!”
旋即一些像是酒坛模样的东西就被放在了吊篮中,关墙之上的人员连忙往上就拉,急急拉上去之后又赶快将空篮子重新放了下来,继续拉下一趟……
关墙之上迅速堆放了十几个大坛子,一个站在一旁举着火把的兵士有些好奇,偷偷往前凑了两步,刚想伸个脑袋看看,就被人从后脑勺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娘嘞个脚!看你娘叻看!给老子离远远的!再敢靠近老子砍了你!”看到这个二愣子举着火把往前凑,一旁的军候吓的魂都快出来,连忙上来就低声骂道,连打带踹的将这个兵甲赶的远远的。
才来回吊了几趟,就听见不知道在哪发出了似乎是野猫被踩到尾巴似的短促叫声,军候脸色一变,连忙招呼着在城墙上兵甲赶快将大罐子搬走藏好,自己则是左右晃了两下,还是咬咬牙,往前走去……
刚没走多远,就看见一行人走了过来,为首的就是都尉郭浦。
军候连忙上前行礼,但是都尉郭浦只是嗯了一声,脚步停都没停,径直往前就走。倒是跟在郭浦后面的一个也是军候模样的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陈军候,这么晚还不休息,来关上吹风透透气啊?”
陈军候一边陪着笑,一边在一侧跟往前走着,说道:“李军候,没,没……就是这两天听说黄巾贼,心里不安,睡不着,上来转转……”
都尉郭浦斜斜瞥了一眼陈军候,嗤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继续往前走。
李军候轻轻笑了两声,说道:“哦,那到是,陈军候要小心些,别让黄巾贼给摸到关上来,伤到那里,就不好了,哈哈……”
陈军候腆着脸,像是听不出李军候话中的讥讽之意一般,陪着笑,说道:“是是,唉,老啦,这身子骨比不上年轻人啦,要是再年轻个十岁,我肯定……”
陈军候比划了一个砍杀的姿势,然后又说道:“黄巾贼啊,其实也是军功啊,中平年间亏的有杀了些黄巾,我才能当上这个军候……”
郭浦稍微停了一下脚步,转头问陈军候道:“你……也杀过黄巾?”
“杀过!那时候我才是个什长,”陈军候扒拉了一下军袍,露出胸膛上长长的一条伤疤,“这伤还是当年留下的,多亏我算是命大吧……”
郭浦点点头,说道:“伤在前面,算个爷们。说说,当时黄巾怎样?”
“哎哎,当年是皇甫将军……”陈军候一边点着头,一边在侧前方领着走,有意无意的竟绕过了望气台,往前走去……
陈军候看着已经走过了望气台,心中略略放下些,讲的就越发的顺畅和夸张起来,“……其实黄巾就是些抢了些刀枪的农夫,甚至比一些山匪都不如。当年起初看黄巾人多,还有些害怕,结果皇甫将军直攻黄巾的中军,大旗一倒,嘿嘿,就跟漫山遍野的野猴子似的,那个跑啊……
郭浦一边听着,一边走,不知不觉已经走完了东面的城墙。凉州和雍州一直以来都是主要和时降时叛的羌胡混战,还有和不听中央朝廷号令的大小地方豪强作战,黄巾么,估计当时张角也看不上偏僻荒凉的凉州,所以郭浦也没有多少和黄巾交手的经验,但是听陈军候这么一说,原本就不安分的心,又重新活动起来。
不就是拿了些劣质刀枪的农夫么?
难道会比有刀有马的羌胡还更难对付不成?
切,这个胆小如鼠的郑关令!
郭浦摸了摸胡子,哼了一声,也没跟陈军候再说什么,就带着李军候下了的东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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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夜,斐潜都辗转反侧,这个真的不好办啊。
斐潜现在无比的厌烦黄巾残余起来,尤其是在这个时间,在这个地点,要知道这里可是崤函通道啊,只能是一头进,一头出,现在卡在这里,进不能进,退不好退,真心头痛。
古代又不想后世,能有个直升飞机啥的,不过么,要是材料够,做个热气球飘过去?算了,之前自己也没搞过,万一出点问题就是那人命在开玩笑,况且就算自己现在做,又哪里去找来材料?
新安怎么会出现黄巾呢?
前段时间倒是听说白波贼和董卓军干了一仗,还把董卓军给打败了,不过那是在河东偏东一些的山地地区好么?
在斐潜看来,白波贼能够胜利,有很大的因素是因为占据了地利。河东东部又是山又是林,西凉兵的骑兵优势完全施展不开,董卓军被攻击了就算是要顶着头皮往上打,将骑兵变成步卒爬山头,等吭哧吭哧爬到山上去,白波贼已经跑到另外一个山头去了……
所以西凉骑兵吃瘪也不能证明其战斗力偏弱,换个平地试试,结阵冲锋的西凉骑兵估计能揍的缺少战马的黄巾贼连逃都逃不掉!
新安也是个小县城,又是长时间位于没有战事的内地,驻军本来就少,顶多估计也就是个二三百人顶天了,被一两千的黄巾一围,当然慌张失措。
一两千的黄巾贼啊……
如果将函谷关这里的兵调遣一千左右过去,趁着黄巾贼围城的时候在背后进行突袭,估计新安之围也就解了。
历史上北海孔融被围,当时管亥号称数万兵力四面围城,不就是刘皇叔带了多少的兵,三千,五千?
斐潜回想着,记不太清了,反正比起管亥的兵少得多,从围城的大营背后杀出,一个冲阵之下,管亥的黄巾就溃散了……
当然,管亥当时兵力可能包括黄巾全家老小,但是黄巾不都是这样么?
现在的还是要去见一见某个人较好……
诡三国 第二六四章 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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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潜估计如果真的只有一两千的黄巾贼,渑池大营军队一动,又或是从洛阳派兵来,也是必定会解新安之围的,只不过这样一来至少就要花上十天半个月的功夫了,那他运蔡府的书籍不就要被拖延在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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