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了我的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昀川
窦泽睡至凌晨两三|点钟,被霍司明的动作惊醒,这厮正奋力想要把他从沙发上公主抱起来。窦泽手重,又刚从梦中惊醒,慌乱中无意识地推了霍司明一把,直把人推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脑袋磕上茶几,发出砰地一声响。这下他才真正醒过来,跳下沙发过来,按住霍司明的脑后,惊慌失措得问:“有事没有事没?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这样碰一下实在是很疼,比光着脚趾踢门有过之而无不及,霍司明一边皱着眉,一边往窦泽怀里靠,叫他摸上自己脑后磕出来的大疙瘩,说:“还好,不是很疼……”
窦泽已经摸|到了那个包,顿时心中的愧疚排山倒海般涌上来,他摸着不敢动,这种包揉起来尤其疼,砸着嘴不知该如何是好地问:“会不会磕坏了?”
暗夜遮掩了一切,叫人不自主便在亲爱的人面前流露出荒唐、幼稚、放|荡……霍司明目光灼灼的,忍不住得意忘形地、暧昧地问:“要是磕傻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得负责?”
窦泽听见了,不接话茬,感觉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霍司明的嘴唇几乎贴到他胸膛上,温热的呼吸喷出来,热乎乎的正好打在心房的位置,窦泽推着他的脑袋离远了一点,霍司明一无所觉似的,抬头看他。窦泽的手指正插在他的发间,像某种亲密的活动时最隐秘的接触,指腹暧昧地搔着头皮,痒到心里。
窦泽看到他脸上淫|荡的含笑的表情,忽的使劲儿揉了一下他脑后那大包,便听见霍司明克制地一声惨叫,再也装不下淡定了。窦泽站起来,霍司明坐在地上自己揉着脑袋,形容狼狈,身上未着寸缕,看着好似捉奸现场。
窦泽无情地说:“估计没什么事,你自己揉吧,我去睡了。”
霍司明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牵起笑,三十岁的人,仿佛一夕回到了十七八岁,胸中又燃起冲动,却比醉酒那日还要热烈。
好好一个夜晚,七零八落像被剪辑成最琐碎的电影,慌慌忙忙跑了半夜的剧情。
因了夜里的活动,窦泽第二天早上便没起来,直到日上三竿,窦源打来电话,他才拉开窗帘恍然发现——已经十点多钟了。
霍司明正在楼下办公,坐在餐桌的位置,他怕在书房里听不到窦泽起床,便坐在餐桌前候着,一边看文件,一边竖着耳朵听主卧里的动静。窦泽下楼时,正看到他装模做样的表情,踢踢踏踏趿拉着拖鞋走过去,脸上只用清水胡乱洗过一遍,还留着枕头印子,邋邋遢遢的,喝了一口水,问:“你怎么不叫我?”
“昨天睡太晚了。”想让你多睡会儿……
窦泽晃晃脑袋:“睡得头都晕了。”然后自顾自去厨房的锅里翻找食物,睡意朦胧间当成了自己的家,问:“今天早上做吃的了吗?昨天的银耳汤还有吗?”说着看到炉上煨着的新鲜的八宝粥,抬头征询的看了霍司明一眼,又觉自己此举多余,直接从碗柜里取了碗,蒸笼里还有一层蟹黄小笼包,吃完刚刚好,对于窦泽的饭量而言,不至于多到中午吃不下饭。
他饿极了,捏了一个小笼包直接放进嘴里,有点烫,端汤的手差点拿不稳洒出来。霍司明看不下去,站起来接过碗,说:“坐下吃。”
窦泽心想,如果孩子生下来一直跟着霍司明生活,大概会长成一个自律又优雅得体的人。他坐在那儿吃,霍司明坐在对面看文件,却是三心二意,一会儿偷瞥他一眼,一会儿装模作样,待窦泽吃完早饭,他也不过将将看了两行字。
窦泽收拾碗站起来,一边到水池把碗碟洗了,一边说:“我一会儿去医院,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估计晚上也得挺晚,你不用等我。”
霍司明没有干涉,点头算是默许了。看着他上楼换了衣服,又下来。霍司明在门口递给他一把遮阳伞,下了一夜的雨,天一亮,外面还是大太阳。窦泽本想拒绝,手伸到跟前却又以拳变掌接了过来。霍司明叮嘱他:“路上慢点。”
及至楼下,窦泽拿着伞,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犹豫了一下,撑开了。
你怀了我的崽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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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烤炽着大地,然而它也没几天快活了,再下几场大雨,夏天便要过去,秋天就会来了。
窦泽撑着遮阳伞,从公园穿过,发现昨夜的大雨打落了好多花,有些细的树枝枝杈也被打落了,*在泥土里,一些树荫遮蔽的小径上还残留积水,其他地方已经完全被太阳晒干了。
他走到医院的时候,不自觉慢慢观赏了一路的风景,直至病房楼下,看到窦源不知从哪里拎了一塑料袋的毛线,正要上楼,在等电梯。姐弟二人刚好碰了个头,她问:“今天怎么这么晚?身体还是不舒服?”
“没有……昨天晚上下雨,起来关窗收衣服,闹了半夜没睡好,今天就睡过头了。”窦泽愣怔一会儿,找了个牵强的理由。
窦源也没有深究,问:“吃饭了没?一会儿上去给你冲点儿芝麻糊垫垫。”
窦泽刚刚吃过饭,却不敢反驳,怕说多错多更露出马脚,便点点头。又问:“怎么拿这么多|毛线?”
“妈说平常闲着没事干,不知道从谁那儿接了点儿织毛衣的活儿,刚刚让我去给她取毛线去了。”窦源说。
窦泽不赞同道:“她眼睛又不好,织什么毛衣啊?一件也没有多少钱。”
“谁说不是呢?我也劝了,没用。”窦源两手一摊,装毛线的塑料袋发出哗哗的响声。“她愿意织就织吧,不然她心里难受。”
现在的生活比过去还要好些,当时窦爱国没被查出癌症,但身体也不好,刘青的工作就是在医院照顾完南南再回家去照顾窦爱国,风里来雨里去非常辛苦,现在一家人几乎安家在医院里,倒免了每天的奔波,不必天天挤公交转地铁确实清闲不少。
窦泽进门的时候,窦爱国正在教谢小南识字,少儿版三国演义上的字。她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却还待在医院里,比同龄人少了好几年的学前教育。
见他们姐弟两个联袂进来,刘青对窦泽说:“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昨天就看你脸色不好,中暑了还逞什么强?”
窦泽回头看了窦源一眼,对方正在安置塑料袋里的毛线,吐吐舌头耸耸肩,意思是不小心把他给出卖了,颇有些少女时代俏皮的影子。
窦泽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多晒了会儿太阳,现在已经好了。”
“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身体,等你老了就知道厉害了。”她走到沙发那里,抖了抖塑料袋里的毛线,说:“过来,帮我缠毛线。”
窦泽便走过去,抻开手,毛线卡在两只手腕上,刘青坐在他对面,缠起毛线球。
窦源吃了一块饼干,塞进窦泽嘴里半块,问:“饿不饿?我给你冲一碗芝麻糊吧?”
“不用了,一会儿该吃不进中饭了。”窦泽一边左右晃着胳膊帮母亲理毛线,一边说:“姐,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窦源扑哧笑了:“什么事儿?怎么忽然一本正经的?”
“我想……咱们利用下班的时间去做点小生意,摆个夜市摊儿什么的,卖点衣服和小饰品……成本小而且收入可观。”他犹豫着说完,窦源已经歪着头开始思考,她原来的工作忙碌,根本没有时间赚外快,如今跳槽清闲下来,便觉得弟弟的想法很可行,而且家里负债累累,单凭工资还债确实不太实际。
她嚼完了嘴里的饼干,擦了擦嘴角的饼干屑,皱着眉头已经思索起来,姐弟两个都是头脑灵活的,只是从前困苦的生活将窦源磋磨的没了生气,如今希望回来,她自然也更加上进起来。眨眼间已经想出了主意:“咱们也不用跑远,护校那里就很好,离医院这边也近,那里女学生多,晚上出来逛街的也多,肯定能行!我同学有做服装批发的,等我一会儿打个电话问问……”
窦泽听她同意,高兴起来,只有刘青在担心:“你们两个白天都要上班,夜里再去摆摊,身体能吃得消吗?”
“年轻力壮的,怎么吃不消?”窦泽说。
窦源皱着眉,正在思考货源的问题,听到这话也帮腔:“要是不想办法,光凭这点工资以后……”她本想说以后还债的事,又想到父母老迈,还不知道治病的钱皆是从别人手里借得,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儿,继续说:“以后南南上学怎么办?补习班那些,花销大着呢。”
南南正窝在床上和姥爷一起看书,听到妈妈|的话,眼睛一亮,小声问:“我可以去上学了吗?”
“是啊,等你明年春天病好了,就能去了。”窦源笑着说。
窦泽不明所以,问:“肾|源的事有着落了?”
“是啊,霍先生真是神通广大,说是最多过完年,这事就能办妥。”窦源叹服道。
窦泽这次没有反驳,他也承认霍司明的神通广大,不过却问:“你们什么时候还有联系?”
窦源两眼一眨,嘴皮子一碰,说:“就是……霍先生帮南南找肾|源的事,可能是你之前跟他说了,他就联系了我,也没打过几通电话。”
“……”窦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有些疙瘩。
刘青异想天开道:“唉,霍先生一表人才,要是你俩能成,可就太好了。”
窦源一听这话,当即大笑起来:“妈您说什么呢?人家霍先生是什么人?能看上我?二婚还带个孩子,您可别再说了。”
“那不是……万一看对眼了呢?”刘青仍不甘心,不论哪个母亲看自己的孩子,总是千好万好没有一处不好的,怎么会叫人看不上?
“一万个不可能,您把心放肚子里吧,多少模特儿明星削尖了脑袋还扑不上去,您可真抬举我了。”她笑笑,毫不在意,又转头对南南说:“宝贝,下回见到司明舅舅,就直接叫舅舅,亲热点儿,多跟他说说话。”
谢小南懵懂的点点头。
窦泽在旁边坐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像一锅沸腾的油滴进了水,噼噼啪啪炸开。倒不是吃醋……
刘青尚不知自己说了多么离谱的话,手里的毛线已经卷成了一个大毛线球,她又拿出一卷,叫窦泽撑着,继续开始卷。
窦源出了病房去打电话,联系货源的事,跟从前的鸡飞狗跳相比,现在的生活简直称得上安宁祥和,不必为了孩子接下来的治疗费求爷爷告奶奶,不必担心今天有药明天停药,也不必寄希望于孩子无情的爸爸,从皮肉里抠出五千块钱……
窦泽一直在医院里待到晚上八点多钟,依旧是跟窦源吃了晚饭,姐弟俩在饭桌上合计摆夜市的事,窦源特意说:“到时候你穿得帅一点,现在的小姑娘们就吃你这一套。”
窦泽捧着肚子里的小怪物笑起来,笑得牵强又辛酸,便听到窦源说:“以后生活慢慢好起来,你也该考虑找对象的事了,这么大的人,也该成家了。”
窦泽故意笑得洒脱:“还早呢,等我事业有成了再说吧,不然拿什么结婚?”
窦源夹了一筷子海带丝,一边嚼一边说:“那天妈还在跟我说,耽误你了,家里连个婚房也备不起。”她眼里忽然闪出泪花,却坚持着没让它掉下来,有些动情的说:“小泽,会好起来的,以后会好起来的。”
窦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他体谅她的辛苦,从二十四岁嫁给谢骏到现在,她已经吃了太多的苦了。
窦源擦了擦鼻涕,尽管负债累累,钱还没有还完,她却比以前有了种面对生活的希望和勇气,她说:“以前,我骂完了天、骂完了地、骂完了谢骏、骂完了南南,最后发现,最该骂的还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瞎了眼挑上谢骏,之后又没能力面对生活,谁也不怪,就怪我自己。”她笑笑,那串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
窦泽看着抿了抿嘴,替她拭泪,柔声道:“别哭了。”
窦源笑笑:“你别怪姐姐以前拖累你,说话又难听……”
“怎么会?我又不是没有发脾气的时候。”他说:“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窦源最后还是忍不住说:“唉,霍先生真好,你能交上这么个朋友真好。”
窦泽哭笑不得道:“你是把他当救世主了吗?”
“在遇到他之前,我们的生活已经走向了死胡同,是他把那面墙劈开的,你说他是不是我的救世主?”窦源一本正经道:“要不是他,你是选爸爸还是选南南?”
窦泽说不出话,他知道窦源说得对。
吃过晚饭,天空忽然下起小雨,窦泽手里拿着伞,先把窦源送回了医院,才回霍司明那儿,刚走到小公园门口,便远远看见立在那里的高大人影,那是霍司明。他隔着雨幕问:“你怎么来了?”
“天黑路滑,我怕你滑倒。”霍司明举着一把比他手里更大的雨伞,问:“吃晚饭了吗?”
“吃了。”雨声掩住两人说话的声音,窦泽只好收起自己的伞,钻到霍司明的伞下,又答了一遍:“吃过了。”
霍司明将伞向他那边倾斜了一点,说:“吃了什么?”
“大米粥和韭菜盒子。”他一边说一边用手附到嘴上哈气,哈完笑着说:“啊,好臭,一股韭菜味儿。”又问霍司明:“你闻见没?臭不臭?”
霍司明:“……”
两人走到楼下时已经被雨水打湿|了裤管,霍司明的肩膀也湿|了半边,窦泽在楼道外的雨搭那儿搓了搓鞋底,以防上面的泥带进楼道里,霍司明已经按了电梯,待电梯门发出叮得一声响,两人一起钻进去。
窦泽心情很好,靠在电梯上问霍司明:“今天晚饭做了什么?”
“小馄饨和酥油饼。”
他晚上吃饭时只顾着安慰窦源,没有吃多少东西,此时走了一路,已经有点饿了,便笑着说:“那我回去再吃点儿宵夜。”
霍司明笑着说好。
两人进了家门,窦泽一边扶着鞋柜换鞋一边说:“对了,我还要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我下个星期开始,可能晚上会回得比较晚。”他换好了鞋,直起腰继续说:“我准备跟我姐一起去摆夜市摊儿。”
霍司明正在喝水,闻言皱了一下眉:“怎么想起去卖夜市?”
窦泽没察觉到他的不悦,解释道:“挣点外快,我们公司好长时间没发奖金了。”
“你姐姐不是刚换了新工作?待遇不满意吗?”霍司明放下水杯,看着他问。
窦泽这才意识到,他好像是不高兴了,便说:“满意是满意,但是花钱的地方多,要是单凭死工资……”那还债要还到猴年马月去?
霍司明不说话,上楼去了,窦泽也不管他,心想:你不高兴也只能这样,我碍着你高兴不高兴?
他换好拖鞋到厨房转了一圈,忽然也没什么胃口了,跟着到楼上去,回主卧去换睡衣,刚走到门口,便碰上从衣帽间出来的霍司明,两人对峙着,还是窦泽沉不住气,问:“你是不是不高兴?”
你怀了我的崽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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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明看着窦泽下巴上没刮干净的胡茬儿,心里叹了口气,说:“你还记不记得你怀孕了?”
“……也不一定就是特别累的活儿,我保证……那个……”他说话时有些没底气,撇了撇嘴,又挠了挠脖子,一脸心虚。
“你保证?你跟我保证过多少次了?”霍司明皱着眉,绷着脸说:“到时候你姐姐一个弱女子,扛着大包小包的货物,你能在旁边干瞪眼吗?晚上摊位不摆到十一二点能收摊吗?第二天又要早起上班,你想过自己的身体吗?你想过孩子怎么办吗?”
窦泽被他说得头越垂越低,不说话。
霍司明本不想说教,此时却忍不住,道:“你去摆地摊,能挣多少?一个月一万?能吗?就算你能挣这么多,四年挣了五十万,你可知道你浪费了多少时间?你可知道你身体受多大损耗?有这么多精力,去读书,哈佛也考出来了。我宁愿你去学开挖掘机,也比摆地摊强。”
窦泽被骂得狠了,心里也不高兴,只是憋着气,不说话。霍司明一双眼睛一直随着他转,看着那头越来越低,自己的声音也不禁和缓了,最后说:“我只是怕你身体吃不消……”
窦泽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骂人爽不爽?”
“……”霍司明看着他那张年轻的、挑衅的脸,不由自主的想靠上去,亲一亲。
窦泽心里是很不爽的,皱着鼻子摆摆手道:“骂爽了我就走了……”
“还没爽够。”他到底没忍住,伸手猛地拉了一把窦泽的手腕,惯性之下,窦泽不由自主被他揽进怀里,一双唇贴上来,粘着他的嘴唇,舌头伸过来,吃糖似的贴着他的唇瓣描摹舔啜……
窦泽瞪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挣扎起来,熟料霍司明抱得紧,吸着他的嘴唇快要噙出血。慌乱中,他的拳脚也失了准头,本想对准霍司明的子孙|根,膝盖抬起来却堪堪顶到了他的大|腿,隔着布料不疼不痒的厮|磨两下,倒像是*。也顾不得姓霍的脸上会不会挂彩,抬手照着霍司明下颌骨就是一拳。霍总不由自主向后仰头,嘴唇上还有被窦泽咬出的血,脸上却带着笑,靠着身后的栏杆,颇有些坦荡风流。
窦泽气得发抖,狠狠擦了擦自己嘴上的口水,想踹他,又怕动了胎气,抬起脚又放下,指着鼻子骂他:“我爷霍司明!王八蛋臭不要脸!”
霍司明不说话,也不动,臭不要脸地镇静。
窗外的雨还滴答滴答得下,霍司明敲了敲主卧的门,没人应,直接推门进去,窦泽的脸蒙在被子里,沉声骂:“滚!”
霍司明走到床边,问:“要吃馄饨吗?”
窦泽坐起来骂他:“吃毛啊吃!”
他挨着床沿坐下,说:“对不起,情难自禁。”
“……”窦泽已经被他的厚颜气得无话可说,又躺下去,蒙着被子,躲在里面。
钱好还,情难了。
忽而,霍司明隔着被子抓住了他的手,动作并不□□,只是抓着,紧紧地、很珍视地抓着,怕被他跑掉一样,轻声唤他的名字:“窦泽……”
屋子里灯光昏黄,窗外有细微的雨打纱窗的声音,时间几乎要在这一刻静止。
过了很久,窦泽忽然开口:“霍司明……”他的声音闷闷地:“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空气陡然静止了,霍司明没有说话,他意识到,自己忘形了。他仍握着他的手,过了一会儿,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慢慢地、慢慢地、十分留恋地放开……尔后,窦泽听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
窦泽这一晚上再没出过房门,剩下的小馄饨被泡烂在锅里,两个人谁都没吃。
雨又下了一夜,不过雨声小,几乎不被察觉,也不知道霍司明有没有被雨声扰的睡不着,半夜在客厅里果奔……
第二天是周一,保姆阿姨在他们起床之前已经准备好了早点,然后悄然离去。
两位社会人士陆续起床准备上班,窦泽洗澡时又看到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没来由的心慌,下楼时发现霍司明已然坐在餐桌前。经历过昨晚的事,两人之间还是有些尴尬的,窦泽抿了抿嘴,主动打招呼道:“今天早上吃什么?”
霍司明似乎有些感冒,声音沙哑,道:“绿豆粥。”
“感冒了?”他坐下来,面前已经摆了一碗粥,绿豆粥,清热去火,盘子里是两个鸡蛋,两个小菜,几张葱油饼。
“嗯。”霍司明轻轻应了一声,吃过饭,离他好远,站在客厅里,大概是要送他上班。窦泽见他已经结束用餐,怕他等急,狼吞虎咽起来。霍司明看在眼里,忍不住说:“慢点吃。”然后坐到沙发上,随便捧了一本书来看,大概是怕窦泽再着急。翻动书页间,传来细微的咳嗽声。
窦泽吃过饭,把碗收到水池里,走过来问:“家里有常备药吗?吃了药再去上班吧?”
“没关系,我中午休息的时候去医院。”霍司明说话时还有些鼻音,把书又搁回茶几上,说:“走吧。”
窦泽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安,便叮嘱:“那你可一定要去啊,别不当回事。”
霍司明也不知听进去没有,点点头。
下楼到车库时,窦泽正准备去拉副驾驶的门,霍司明忽然开口道:“坐到后面去吧。”
窦泽有些尴尬,愣了一愣,虽不解,却没说什么。
经历了昨晚的小雨,气温陡然降下来。车里开了冷气,霍司明又把驾驶座的车窗打开,车速一快,冷风顺着吹进来,他忍不住咳嗽两声。窦泽看到说:“关上窗户吧,本来就感冒了,这样更重。”
“加速空气流通,不然怕传染给你。”霍司明打了一手方向盘说。
“哪儿有那么娇弱?你快关上窗吧。要不然,你关上空调,把不挨着咱俩的那两扇窗户打开。”他自己探着身体到另一面要开窗,霍司明立刻说:“我来弄,你不要动了。”
窦泽笑笑:“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跟瓷娃娃似的?动一动就碎了?”
霍司明没说话,按照他说得把另外两扇窗和天窗打开,空调给关了。
路程实在太近,关上空调没多久,窦泽的公司就到了。霍司明踩下刹车说:“中午我叫小白来给你送饭。”
“你别让他来了,中午让他陪你去看病吧。”
霍司明没答话,打了个左转向,驱车走了。
到了中午,果然还是白若安来送饭。
窦泽接过保温桶,问:“霍……霍总身体怎么样了?”他本想直呼霍司明名讳,话到嘴边又想到眼前这人身份,便换了称呼,又说:“他好像有点感冒。”
“感冒没感冒没看出来,脾气不小倒是真的。你们这两天吵架了?同居哪能没个磨合期啊?”白若安苦笑两声,又道:“他一进公司就先把前台给训了一顿,然后又差点儿把财务总监给开了,就因为划账划早了俩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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