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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周徐纺掏掏被震得一疼的耳朵:“阿晚好像闯祸了。”

    江织也听到尖叫声了,没管:“他太蠢。”他没闲工夫管别人,他得教他家这个,“你以后少跟他玩儿。”

    周徐纺上网、看电视剧、看小说,都是林晚晚带的,最近,林晚晚还偷偷给她发小说福利……

    尺度越搞越大。

    周徐纺扒着防盗窗,说江织:“也怪你。”

    “怎么怪我了”

    她眉心皱了皱:“你怎么那么多桃花啊。”小声抱怨,“好烦。”

    酸溜溜的,她吃醋了,心情不那么美好,她也不想偷听,可那两人动静太大了,她听力又太好,声音全部往她耳朵里钻。

    明赛英咆哮:“你还看!还不快转过去!”

    阿晚木讷:“……哦。”

    明赛英继续咆哮:“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

    阿晚继续木讷:“……哦。”

    姑娘家的,吼得很男人:“不准回头!”

    大男人的,反驳得弱唧唧:“……我没回头。”

    然后是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衣服整理好了,明赛英就抄起她的小包包,朝那个大块头扑上去:“今天不打死你这个死变态,老娘就不叫明赛英。”

    一米九快两百斤的大块头抱住头:“……”

    这完全是霸道女总裁与柔弱小助理的剧情走势呀。

    周徐纺听得正在兴头上,十米之外,突然有个声音插进来。

    “小骆总。”

    周徐纺爬高一点,站在防盗窗上面,看见了一点火星和白烟。

    骆青和手里夹着烟,吞云吐雾间‘嗯’了一声。

    电话里,秘书沈越说:“韩封想见您一面。”

    她抖了抖烟灰,夜里,声音有回声,幽幽冷冷:“不必见了,叫他安心去。”后院的灯笼亮着,她背光站,手机屏幕上光打在侧脸,冷白色衬得红唇似火,“该走的人,若是留恋太久了,对留着的人可不好。”

    啪。

    身后,有声音。

    骆青和借着光,回看:“谁在哪里”

    游廊的柱子后面,有人慢慢吞吞地移步出来:“骆、骆小姐。”

    是江家的下人,正端着托盘,去前院送酒,路径此处,听闻有人在电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便暂时避着,不慎让托盘碰到了柱子,才惊扰了人。

    骆青和挂了电话,站在灯下没动,手里还夹着烟,眼里薄薄一层暗色:“给我杯酒吧。”

    是个女孩,年纪不大,应该是江家为了寿宴,临时聘请的人,大概没经过什么训练,也没见过世面,胆小心慌,颤颤巍巍。

    女孩斟了一杯红酒,颤着手递上。

    骆青和看着不敢抬头的女孩,笑意不明地接了。

    女孩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骆青和蹲下,把烟掐了,慢慢悠悠的声音,有些尖利:“我让你走了吗”

    女孩立马挺住脚,后背弓着,战战兢兢地回头:“骆小姐您还有吩咐”

    骆青和笑了笑,举起手里那杯酒,从女孩头上浇下去,女孩也不敢动,站着瑟瑟发抖,骆青和还在笑,细长的单眼上挑着,眼里头是瘆人的冷:“做人呢,要懂规矩,知不知道”

    “知、知道。”女孩哆哆嗦嗦,手里的托盘端不稳,酒杯碰撞着发出刺耳的轻响。

    骆青和把杯子放回托盘里,她倾身,凑在女孩耳边,正红色的唇轻轻掀动:“刚刚听到什么了”

    女孩脸上全是酒水,头发狼狈地贴在额头,她拼命摇头,说什么也没听到。

    骆青和笑了笑,拍拍她的肩:“去忙吧。”

    女孩踉跄着离开了。

    十米外的防盗窗上,周徐纺全部看得一清二楚,好生气,忍不住低声骂了句:“坏女人。”

    江织那角度瞧不见下面:“谁”

    “骆青和,她好讨厌。”她收回目光,“江织。”

    “嗯。”

    周徐纺不太确定,就问他:“要是我把你奶奶的寿宴搞砸掉了,你会不开心吗”

    他的小女鬼,想教训人了。

    江织笑:“尽管搞。”

    江宅前院里,宾客盈门,正热闹着,江家摆了十六桌,里八桌,多是长辈,外八桌上坐的大多是帝都权贵家的公子小姐们。

    里头,就骆颖和。

    骆老爷子不怎么待见她,她落了单,一个人入席,刚坐下,同桌的几个公子哥就面面相觑,拿侧眼瞧她。

    骆颖和冷着一张整容脸:“看什么看”

    几个公子哥们都笑而不语,给骆家几分面子,不跟她一般见识,唯独明家的老六不是个安分了,顶撞回去了:“怎么,暴躁症还不让人看了”

    骆颖和最近因为暴躁症,全网黑她,这下被戳了痛处,气得大叫:“明阳花!”

    明阳花哼她一声,拽得二五八万:“小爷没聋,别那么大声。”

    二世祖碰到公主病,火花啪啪啪的响。

    手机响了。

    明阳花挑衅地瞪了骆颖和一眼,才接电话:“你又怎么了”

    是他老姐,命令:“过来。”

    “我忙着呢。”嘴上这么说,但身体被他老姐训得很诚实,再不不情愿,还是拉椅子离席了,甩着他那头锡纸烫往江家主宅走。

    明赛英在那边发祖宗脾气:“快点死过来,我被人非礼了。”

    明阳花一听,乐了:“真的!”

    身后,轻飘飘的声音:“喂。”

    明阳花没注意后面,一路往里走,手插着兜,还在幸灾乐祸地调侃他老姐:“哪个梁山好汉啊,居然敢非礼你。”

    轻飘飘的声音:“喂。”

    这次明阳花听到了,回身,定睛一看,对面窗户上,一坨黑漆漆的影子在动。

    手里的手机咣的一声,掉了。

    明阳花腿打颤:“你你你——”

    那一坨黑,咚的一声砸在地上,然后立起来了。

    这黑漆漆的一团,化成灰他都认识,这该死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啊:“你你你你这只女鬼,又又又又想干嘛”怎么老是缠着他!

    “我不是女鬼,”

    那一坨黑一晃,就到他面前了:“我是地狱使者,黑无常大人。”




131:黑无常大人惩治骆青和
    “我是地狱使者,黑无常大人。”

    明阳花眼一翻,要晕过去了。

    黑无常大人冷漠无情地命令:“不准晕。”

    快要晕却凭借意志力忍着不晕的明阳花:“……”

    黑无常大人以风一样的速度,从他的左边‘飘’到了右边,耳边有阴恻恻的声音:“你晕了,我就要索你的命。”

    娘呀!

    他一把掐住大腿,使足了劲儿,疼痛使他清醒,疼痛使他泪眼婆娑:“你要多少钱我都烧给你,你别老缠着我啊……”要哭了都!

    黑无常大人一刻都不消停,就像个吊死鬼一样,在他面前蹿上蹿下:“我没有缠着你,别人都看不到我,只有你看得到我。”

    见鬼了……

    他真要哭了。

    黑无常大人终于落地了,黑漆漆的一团朝他逼近:“知道为什么吗”

    他瑟瑟发抖地摇头,双腿打着颤,往后挪啊挪。

    黑无常大人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你骨骼清奇,是不一样的人,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看到地狱使者。”

    “……”

    最后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掉下来。

    黑无常大人‘沙哑’的声音又响起:“所以,”

    还有所以

    明阳花白眼又开始翻了,在晕倒的边缘挣扎,泪花在眼里打转,他为了不晕过去,把大腿都要掐青了。

    黑无常大人慢慢吞吞地说出了目的:“你被地狱使者选中了。”

    还说不是她缠着他都选中他了!

    明阳花摇头,在风中颤抖,犹如一棵没有依仗摇摇欲坠的柔弱小树苗:“黑无常大人,我还不想死……”

    他才24啊,他还没娶媳妇,还没继承亿万家财……

    “不用死。”

    明阳花愣了一下。

    黑无常大人突然霸气,像电视剧里的**oss,一甩袖,单手背到身后:“你是我黑无常大人的人间使者,没有人敢让你死。”

    哈

    明阳花呆住。

    黑无常大人看着着他,喊道:“人间使者。”

    他懵逼。

    黑无常大人再一次喊:“人间使者。”

    他继续懵逼。

    黑无常大人把声音往上一提,严肃了:“我在叫你。”她太投入,一时忘了掐嗓子,“人间使者。”

    声音还挺好听。

    明阳花抱着手,是抗拒的姿态,嘴上哆哆嗦嗦:“在……”

    黑无常大人一蹿,上了二楼的阳台,抬起一只脚踩在阳台上,她伸手,做出召唤的动作:“过来,黑无常大人现在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这只女鬼……啊呸,黑无常大人真的会飞。

    人间使者明阳花点头哈腰地上前:“请大人吩咐。”

    黑无常大人很满意,一对眼睛挤出了弯月的形状:“很好。”

    周徐纺的模仿能力超强,最近她看了一个**小说,叫《鬼差大人为何会这样》,讲的是一个高考失利的男同学,一时想不开,就去跳了楼,结果自己没摔死,却砸死了一个花样少年,那少年就这样成了冤死鬼,并一步步打败了无数冤死鬼,当上了地狱的鬼差大人,六年后,鬼差大人开始了他的报复计划,日日夜夜地纠缠那个断了他阳寿的男同学……纠缠纠缠着,就纠缠出了一段断袖情深。

    周徐纺刚刚表演的桥段,就是鬼差大人与那男同学初次见面的桥段,她饰演年下攻——鬼差大人。

    不错不错,演女鬼,她天赋异禀。

    七点半,宾客都已入座,快开席了江织才露面,三步一喘五步一咳,由人搀着从楼上下来。

    阿桂俯身,在江老夫人耳边道:“老夫人,小少爷下来了。”

    江老夫人立马把身边的长孙江孝林打发走,把椅子挪出来,垫上一张皮草:“织哥儿,快到奶奶这儿来坐。”

    江孝林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换了一桌入座,倒是他的父亲江维开脸色有些不好。

    这老夫人,偏爱得太过了。

    江织拖着脚步,走得实在慢,往那椅子上一坐,躺着喘了喘,就开始咳:“咳咳咳咳咳……”

    苍白的脸因为咳嗽,染了几分绯色,加之那模样生得精致,美色入骨,倒真是我见犹怜,偏偏,眼神清贵桀骜,没有一丝女气,娇得恰到好处,也傲得恰到好处。

    先不说江家的小公子怎么娇贵不好相与,但这帝都第一美人的称号,是实至名归,他一来,这屋子里男人女人们的视线,就扎在他身上挪不开了。

    “咳咳咳咳咳……”

    美人一喘一咳间,桃花眼就腾起了雾,泛起了氤氲。

    艹!

    这妖精!

    薛宝怡在隔壁一桌,看着都觉得心肝疼,他这种钢铁大直男都要受不了了,江织这幅皮囊啊,当真勾人。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江老夫人嘘寒问暖之后,吩咐身边的桂氏去拿暖手的炉子来,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江织有气无劲儿,眼皮虚合着,嗓音不大,只是他一开口,旁人就都静了,听得见他病恹恹的话:“大概是前阵子被人推下海,落了病根,这天一潮就咳得厉害。”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亲家公,”江家老夫人脸色说冷就冷了,目光一转,定在骆家老爷子身上,“这件事你怎么看”

    院子里突然噤若寒蝉。

    这祖孙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秋后算账呢。

    骆怀雨坐得笔直,面不改色:“凶手已经落网了,不日就会开庭审理,一定能还织哥儿一个公道。”

    江家和骆家是姻亲,江老夫人把事情搬到明面上来,确实让人意外,怪不得都说江家老幺是老夫人的眼珠子,谁也动不得。

    “要是我没记错,”江老夫人停顿了一下,目光朝向了骆青和,“那凶手是青和手底下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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