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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江织一脚踹他脚背:“你说什么了”

    薛宝怡抓抓头发,有点心虚啊:“就意思意思地说了一点。”

    江织再踹一脚:“具体点。”

    四面八方的艺人们:哎哟,打情骂俏呢。

    看这架势,江导在家是做主那个,瞧薛小二爷,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薛小媳妇儿眼神儿直躲:“说了你出柜的事。”

    江织冷着脸看他。

    薛小媳妇儿觉得后颈凉嗖嗖的,他摸摸脖子:“不怪我,她是你媳妇,她问我我能不说”

    刚说到这里,阿晚抱着个手机跑回来,气喘吁吁地说:“二爷,你闯祸了。”

    薛宝怡:“啊”

    阿晚艰难地从过道挤进去,到老板身边,把手机奉上:“老板,周小姐和二爷一起上热搜了。”

    脑子被一万头草泥马碾过的薛宝怡:“……”

    江织把翘着的腿放下,眉眼一抬,昏暗的光线里,目光比冬日月色冷几分:“拍到脸了”

    阿晚把图打开,递上去:“只拍到了侧脸,不是很清晰。”不幸中的万幸了。

    江织眉宇紧蹙,拿手机拨了周徐纺的电话。

    她不接。

    连着打了三次,也没通,江织用脚踢了踢薛宝怡的西装裤:“撤热搜。”

    薛宝怡:“哦。”

    他掏出手机——

    阿晚制止:“不能撤。”

    薛宝怡:“啊”

    他脑子是直的,转不过弯。

    阿晚就开始分析了:“二爷带姑娘上头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更过火的都有,也没撤过热搜,现在撤了,不是更像做贼心虚”

    有道理。

    薛宝怡挠挠头:“那我澄清”

    说真的,他头条是上了不少,但公关还真没做过,他一个花花公子,哪用循规蹈矩,浪里来浪里去才是他的人设。

    这次扯上周徐纺就不好办了。

    阿晚思前想后:“澄清也不行,会越描越黑。”宝光的薛小二爷花名在外,以前哪里给女人澄清过,越澄清越说不清。

    这薛宝怡就犯难了,看江织:“那怎么搞”

    “我先问过周徐纺再说。”周徐纺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江织坐不住,管阿晚拿了车钥匙,起身就走。

    薛宝怡喊他:“你现在走,颁奖怎么办”最佳导演谁去领

    江织踹开他挡道的脚:“你看着办。”

    白天下了雨,乌云未散,月亮被遮在云里,天阴阴沉沉。

    这般天气,就是让人烦躁,耳边,母亲还在絮絮叨叨:“要先修剪一下叶子。”

    骆颖和烦不胜烦,把剪刀一摔:“不弄了。”

    她自从暂停了工作之后,就被拘在家里,成日里不是插花就是品茶,她哪有这个耐心,恼恨得只想发脾气。

    徐韫慈把剪刀捡起来,说话轻声细气的:“你耐心点,医生说——”

    骆颖和抓到一把花就摔在地上:“别跟我提医生,烦死了!”

    徐韫慈怕她发病,连忙顺着她:“好好好,不提了。”

    她起身,走到花棚后面,心里憋闷,火又发不出去,这里踹一脚,那里踹一脚:“天天插花插花,没劲儿透顶了。”

    “再等等,嗯”徐韫慈好言劝着,“等风头过了,就让公司给你安排一些公益活动,把形象立好了,我们就复出。”

    她不满意:“那得等多久”

    “年后我就去跟你姐姐说。”

    她哼了一声,提到骆青和就来气,一脚踹翻了一个盆栽。

    徐韫慈知道她有火,不敢再提这事儿,换了一茬:“明天我们去医院看你大伯。”

    “我不去,他外面有那么多私生女,轮得到我们去献殷勤”她语气鄙夷,很反感骆常德。

    徐韫慈是个软性子,劝着:“你别这样说,都是一家人,闹僵了不好。”

    “一家人”骆颖和冷笑了声,“谁跟那畜生一家人。”

    徐韫慈这下冷了脸:“颖和!”

    骆颖和非但没收敛,更气恼了,冷眼看着徐韫慈,丝毫不掩饰她的轻视与厌恶:“你少在我面前维护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事儿。”她嗤之以鼻,“我就奇怪了,他命根子都被周清檬剪——”

    “够了!”

    徐韫慈呵斥,鲜少这样疾言厉色:“是谁在你面前这样胡言乱语这种话岂能乱说,要是被你爷爷听到了,非缝了你的嘴。”

    骆颖和不服,噘着嘴的。”

    骆青和的母亲八年前就去世了,去世之前,疯了好几年,骆家人都心知肚明,她是被骆常德逼疯的,只是这事儿谁也不敢提。

    “别管别人说什么,你要记住,”徐韫慈往花棚外看了一眼,板着脸,口吻严肃,“在这个家里,那三个人绝对不能提。”

    骆颖和不耐烦:“知道了。”

    那三个人。

    哪三个人

    周徐纺蹲在花棚的角落里,数着地上的玫瑰花。徐韫慈很喜欢玫瑰花,花棚里种的最多的就是玫瑰,各种品种都有。

    周徐纺又听了一阵墙角,然后悄咪咪地摸到花架最底下的一瓶百草枯,把整瓶药都倒到玫瑰花上。

    药味儿……有点大。

    她轻手轻脚地从花棚里出来,然后跳上别墅的楼顶,翻楼去了骆家的阁楼。

    里面还是老样子,蜘蛛网爬了一屋子,她没敢开灯,拿着手电筒四处照,桌子和木床上都是灰,除了床头那副蹩脚的画,除了灰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阁楼盖得很矮,周徐纺伸手就能摸到屋顶,她觉得很压抑,重重呼了一口气。

    耳麦里,霜降问:“有想起什么吗”

    “没有。”她在里面转了一圈,最后坐到木床上,伸手摸那床头的画,“不过很熟悉。”

    这画的是江织吗

    头发画得太少了,才三根。

    她凑近一点,扒着仔细瞧,还是没能从画里瞧出江织的影子来,倒是瞧到了木板床后面有一个洞,她起来,把床挪开,手伸进洞里去掏。

    她掏出来一个已经烂掉了的牛奶罐,一把褪了色的糖纸,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本子。年岁太久了,牛奶灌和糖纸都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

    周徐纺把那本子上的灰抖掉,翻开,纸上的字体歪歪扭扭的,满满一本,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全是‘江织’。

    那个孩子,一定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少年。

    ------题外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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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吃屎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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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江织,我是骆三(二更
    楼下,突然有脚步声。

    周徐纺迅速把东西装进背包里,挪好床,跳下阁楼窗户,一跃上了楼顶。

    不止是谁上了阁楼,在里头站了一会儿,便又出去了。

    周徐纺跟着脚步声,从阁楼的楼话声。

    “爷爷呢”

    哦,刚刚去阁楼的是唐想。

    下人回话:“在书房。”

    书房在一楼,唐想敲了门,刚要推门进去,屋外骆家的司机跑进来,到门口来传话:“董事长,有客人来访。”

    骆怀雨在里面问:“谁”

    “是一位男士,他说他姓周。”

    周

    唐想知道是谁了。

    里头静默了会儿:“请他进来。”骆怀雨拄着拐杖出来,看了唐想一眼,“有事明天再说。”

    唐想点头,先行离开了。

    等她走远了,骆怀雨才吩咐,去请客人进来。

    周清让把轮椅放在了大门口,他拄着一根拐杖走路,就一小段路,他走得慢,一瘸一拐的很吃力,头上沁出了汗,好一会儿才进屋。

    下人已经沏好了茶,骆怀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他进来,目光复杂,在他脚上了一会儿:“你有二十多年没来骆家了。”

    因为是冬天,天气很冷,假肢戴着疼,他左腿跛得厉害,打过钢钉的右腿支撑不了身体的重量,他用手撑着椅子,慢慢坐下,这样简单不过的一个动作,他却出了一身薄汗,呼吸微微急促。

    他坐得笔直,目光清冷:“叙旧就不必了。”

    骆怀雨便也不假意周旋:“你来问你姐姐的事”

    “你们骆家不是说她死了吗”他眼里清晖很淡,屋子里到处是人间烟火气,却丝毫融不进去,眸子冷冷淡淡,像装了一潭死水,“尸骨在哪我要带走。”

    骆怀雨没有犹豫斟酌,面不改色道:“她没有死在骆家,她怀了别人的孩子,死在了外——”

    周清让打断:“本来我还不确定。”

    现在可以确定了。

    “尸骨都不给,是怕我查出什么吧。”

    骆怀雨脸色微变。

    想知道的已经确定了,周清让一刻都不想待,拄着拐杖起身:“舅舅,不要睡得太安稳了,八年前我就去警局立了案,我姐姐的案子没有追诉时效。”

    如果没有立案,刑事案件的追诉时效最长是二十年。

    咣!

    骆怀雨手里的茶杯应声而碎。

    乌云彻底遮了月,细雨蒙蒙,湿了路面。

    轮椅放在一旁,周清让拄着拐杖站在路边,他等了很久,来来往往的出租车很多,却没有一辆车肯停下。

    这种天气,大抵谁也不愿自添麻烦,去载一个腿脚不便的人。

    他便坐在轮椅上,漫无目的地等。

    前面五百米路口,一辆车突然急刹车。

    主驾驶的男人吓出了一身汗,把车窗摇下来,脑袋伸出去,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想死啊!”

    原来是有人突然跑到路中间,不长眼似的。

    那人穿着一身黑,脸捂得严严实实,被骂了也不走开,看了主驾驶的男人一眼,然后蹲下了。

    男人骂骂咧咧了几句,打开车门冲下去,脚刚落地,就发现车身动了一下,低头一看——

    车被抬起来了!

    男人顿时瞠目结舌:“你、你、你——”

    duang!

    周徐纺松手,车身震了震才停稳,她抬头,两个眼珠子看着已经吓白了脸的男人,她用认真商量的语气说:“你要是听话,我就不吸你的血。”

    鬼!

    鬼啊!

    男人双腿发抖:“我听!”

    听话就好,周徐纺伸手,指前面:“那里有个坐轮椅的男人,把他送回家。”哦,她必须补充,“安全地送回家。”

    男人拼命点头,开始冒汗。

    周徐纺挥挥手:“去吧。”

    两分钟后——

    骆家别墅前,一辆私家车停下来,车主是个脸特别白、汗特别多的小胖子,哦,小胖子说话还结巴:“喂喂喂,你你你要去哪我我我送你。”

    周清让拄着拐杖从轮椅上站起来,道:“谢谢。”

    小胖子东张西望:“不不不客气。”

    周徐纺回御泉湾的时候,快十点了,她老远就看见楼下蹲了个人,拔腿跑过去,欢快地喊:“江织江织!”

    还知道回来!

    江织还蹲着,没起来,看着那一团黑一溜烟地蹿过来,心里是欢喜的,不过还有气:“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

    周徐纺蹲下,一把抱住他:“我好喜欢你呀。”

    江织:“……”

    他被她扑得撞在了墙上,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

    他缓了缓,蹲稳,把人抱住:“哄我是不是我又没生你气。”

    她还抱着,不撒手,乌漆嘛黑的一坨往他怀里扎,她说:“不是哄你。”她声音软趴趴的,骨头也软趴趴的,在他怀里七扭八扭不安分,“江织。”

    江织扶着,不让动:“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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