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他玩着她手指的动作停了一下:“什么时候”
“明天。”
“我陪你去。”
她把手抽走:“我自己去。”
他嘴角的笑没了,手捧着她的脖子,指腹在摩挲着她的颈动脉,再说了一遍:“我陪你。”
骆青和不再反驳了。
这个人,是第一个让他畏惧的人,从那天晚上,他用锁链把她的四肢锁在床上开始,她的身体、她的意识,就不自觉地怕他。
房间的墙上,全是她的照片,每一寸都是。
她手心在冒汗。
他把她的衣领拉开:“擦药了吗”
她脖子上、锁骨上,全是痕迹。
她立马警惕了,把衣服拉好,手下意识放到肚子上。
许泊之说:“去拿药来。”
那两个黑人女人听得懂中文,都一声不吭,其中一人去拿了药箱过来,然后又站回原来的位置。
骆青和往后躲:“已经擦过了。”
他拉住她:“那怎么还不好。”
次日,长龄医院。
许泊之陪骆青和来的,在骆怀雨的病房外面碰到了骆常芳,她刚从病房出来。
“青和,”骆常芳是只八面玲珑的笑面虎,逢人就笑,“你怎么过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骆青和穿着高领的衣服,脸色并不好:“我来看看老爷子。”
“他刚睡下。”
骆青和扫了一眼她手上的文件,是股份转让协议。
“姑姑,有句忠告给你。”
骆常芳洗耳恭听。
骆青和冷眼对望,奉劝:“看着江家就行,别惦记骆家了。”她说完后,看向许泊之,“我去见我舅舅,很快就回来。”
谁给谁忠告呢自身都难保。骆常芳嗤笑了声,走了。
骆青和去了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外面的护士把她拦下了:“院长在休息。”
她没管,直接过去敲门,说:“是我。”
里面的人说:“进来。”
她推门进去。
萧轶放下手头的研究报告,抬了头:“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骆青和一句寒暄都没有:“有件事一直没想明白,想请教舅舅。”
“什么事”
她走到办公桌前面,身体微微前倾,露出一截后颈,上面有几个齿印,她看着萧轶,目光逼视:“骆三有特别的,值得舅舅你偷梁换柱”
萧轶短暂的诧异之后:“你还知道什么”
何香秀唤周徐纺骆三。
职业跑腿人z是个有特殊能力的怪物。
骆青和没回答,反问:“应该是我问舅舅你,还瞒了我什么”当年,骆三的‘尸体’就是交给了他。
萧轶笑,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手腕上:“青和,你手上这个手环,是专门给监外执行的犯人戴的。”他抬头,无框的镜片反射出蓝光,“它的作用是提醒你,要循规蹈矩。”
长龄医院住院部,三栋,七楼。
过道最靠外面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护士:“先生。”她提醒已经踏进了‘禁区’的男人,“这一层外人不可以进。”
那人回头。
他戴了口罩,看不清样子,头发染了不常见的冷蓝色,他很高,穿着黑衣黑裤,一双桃花眼生得特别精致:“为什么不可以进”
看守的护士说:“是我们院长定的规定,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他没说什么,走了。
阿晚晚上来了一步,刚上到七楼的楼梯,就看见他老板下来了。
“林晚晚,你去引开她。”
江织指七楼那个女护士。
阿晚有点懵逼:“怎么引啊”他挠头,难道用美人计
眼前的美人冷漠地说:“自己动脑子。”
老板这样的姿色都不行,美人计还是算了吧,阿晚自知他美色不如他老板,他上楼,走到门口,往地上一倒。
“救命……”
里头的护士吓了一跳:“先生!”她跑出来,“先生你怎么了”
怎么说也是导演的特助,演技还是有一抽屉的,他捂胸口、重喘气、翻白眼、吐白沫:“我要死了……”
最后,头一歪,昏倒了。
“先生!”
“先生!”
护士急得满头大汗,立马跑下去叫医生了。
长龄医院来了位贵客,院长萧轶亲自接待,安排住在住院部的顶楼。
江织走到唯一关着门的病房门口,抬手,握住了门把。
“咔哒——”
里面的人开门了。
一双深邃的眼瞳带着一点点湛蓝色,五官立体:“你是谁”
江织手从大衣里拿出来,正了正领带:“你又是谁”
苏卿侯指腹抹了一下唇:“这地儿是我的。”
你上我地盘来,问我是谁
“哦。”江织带着口罩,眼里不喜不怒不动声色,“不好意思,迷路了。”
对方问:“路痴”
他答:“嗯。”
他看着他:“我领你下去。”
他也看着他:“行。”
两双眼,各有各的美,视线一撞,全是火星子。
然后,苏卿侯在前面领路,七拐八拐的,把江织领到了一堵墙前。
呵,这路领的。
“这儿原来有个电梯。”苏卿侯面不改色,嘴角有笑,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妖精,“后来拆掉了。”
当他蠢吗
江织戳穿:“电梯在那边。”
苏卿侯瞧着他,目光阴沉沉的:“你不是路痴吗”
江织双手揣兜,碎发遮着长睫毛:“就比你好点儿。”
妈的。
苏卿侯抱手:“不送。”
江织走人。
五分钟后……
江织下到了一楼,把领带上的微型摄像头拿下来,掂在手里把玩了两下,拨了个电话:“帮我查个人。”
七楼,苏卿侯也拨了个电话,说的是英文:“帮我查个人。”
------题外话------
苏卿侯:好基友,一生一起走。
江织:老子会的弄死你。
苏卿侯:一起死,你陪葬。
297:黏人织:你快来,抱我!哄我!
十一点。
周徐纺的火车快到站了,江织把微型摄像头揣进兜里,走人。
身后,有人喊他:“江织。”
他回头,看了一眼,没睬。
骆青和站在他后面,自言自语似的,突然发笑:“我以为你至少会拿我当笑话看一看。”
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别太拿自己当回事。”
回了这么一句,江织就出了住院大楼。
骆青和站在原地,目光失神。
“怎么,”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搭在她肩上,“还惦记他啊”
骆青和思绪还在抽离,下意识就甩开了那只手:“别碰我。”
不让碰啊。
许泊之笑:“为谁守身如玉呢”他捏着她的肩,把她的身子掰过去,面对着面,“江织”
还在痴心妄想。
“骆青和,”他捏着她的脸,从左边转到右边,用一只眼睛打量着,“你怎么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他的瞳孔里倒映出她的脸,麻木、僵硬,还有愤恨不平。
她大吼:“许泊之!”
他笑出了声,盯着她的眼神在发烫:“我就喜欢你发疯的样子。”
让他兴奋,让他有种强烈的施虐欲。
他完好的那只瞳孔,像毒蛇,冲着她吐出了蛇信子,她身体抗拒,推开他就跑,可才刚迈出脚,就被他扯着头皮拽了回去。
她大叫。
刚好,骆颖和打走廊经过。
骆青和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大声朝她呼救:“颖和!”
“颖和!”
骆颖和听闻声音,探头去看了一眼,然后不以为意地哼哼了一声:“叫我干嘛,关我什么事”
她们感情很好吗她们是塑料情好吧。
她扭头就走了。
骆青和面如死灰,被许泊之拽着进了一间病房。
叫声怎么不继续了
骆颖和没再听到声音,有点失望,刚好她有电话打进来。
“董事长。”
是骆氏的一个高管,姓胡。
这声董事长,叫得骆颖和心花怒放:“什么事”
胡高管说:“骆董刚刚通知了总经办,要紧急召开高层会议。”
骆颖和懵逼了一下:“哪个骆董”
胡高管无语了几秒:“……您姑姑。”这是他见过的、最蠢的董事长,没有之一。
那个最蠢的董事长还傲气跋扈得不得了:“她算哪根葱,不用听她的。”
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蠢爆了!
胡高管跳槽的心都有了:“老董事长把名下的股份都转给了骆董,她现在是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现在该有点危机感了吧,该行动了吧。
结果,她就骂了句:“这个贱人,好贱啊!”
胡高管:“……”
倒闭吧,赶紧倒闭!
急诊室。
那位口吐白沫的患者正在急救。
给他做急救的是位实习医生,经验不是很老道,有点拿不准:“人怎么还不醒”
心脏复苏做了,氧也吸了,可患者就是不醒,血压脉搏也都正常,哪儿出了问题呢这是
急救医生用听诊器压在患者胸口,仔细听,还是没听出啥毛病,就对身后的护士说:“抽血检查一下。”
护士立马拿了针头过来。
病床上的‘患者’突然睁开了眼睛,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啊……”并且顺其自然地翻了个身,躲开了快要扎下来的针头。
护士回头对急救的医生说:“患者醒了。”
“先生,”医生立马过来问,“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患者表情呆滞,眼神迷离,并且精神恍惚。
看样子病得不轻啊。
急救医生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能听到我说话吗,先生”
患者猛然抬头:“能听到。”
急救的医生想了想这位患者刚才的状况,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这症状……他问患者:“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史”比如癫痫之类的。
患者高高壮壮的,是个大块头,看上去很彪,肌肉也硬,不像有病的样子,他回答医生:“我便秘。”
医生:“……”
此时,患者的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我想先去方便一下。”
人有三急,急救医生也不好说什么,吩咐旁边的护士:“你扶患者去一趟。”
患者伸出手,摆摆,痛苦但很坚强地说:“不用了,我的身体还能再坚持一会儿。”
那你就坚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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