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纺江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南西
江织对着她拍了张照,发给苏梨华。
苏梨华回了一个字:“嗯。”是他派去的人。
护士长这才接了运血箱,里面钟博士喊了一声“徐护士长”,她应了一声,进了手术室。
送血的护士是仁德医院血液科的,完成任务就自行回去了。
手术还在继续,乔南楚中途接了个电话,是刑侦队的程队打来的。
“查到什么了”
程队说:“停车场监控被破坏了,没有拍到凶手,周徐纺坐的那辆车被烧得只剩渣渣,估计采不到什么证据。”
这么说是蓄意咯。
乔南楚问:“一楼的监控呢”
“一楼的倒是没坏,但警报器响的时候,四百多号人一起涌出来,各个都面带慌张,各个都遮脸捂嘴,看谁都像嫌犯。”程队暂时没思路了,“周徐纺怎么样了”
“还在手术。”
可怜啊,一怀孕的小姑娘……
程队前思后想了一阵:“这手法不像反社会,我估计是寻仇,还是得从周徐纺那里下手。”
若是寻仇的话……
乔南楚提供几个思路:“江家、许家、骆家。”
骆家除了疯疯癫癫的那个,只剩骆颖和跟她妈了,那姑娘最近到处跑龙套糊口,哪有时间搞炸弹。剩下的江家和许家就都是江织的仇人了,如果是冲着江织来的,那这仇家的范围还得再扩大,他的仇家没有一箩筐,也有半箩筐。
程队头疼:“行,我再查查。”他还有别的疑问,“有件事没想明白。”
“什么”
“警报器在爆炸之前就响了,是周徐纺弄的吧。”在那种时候还能理智地转移人群,这姑娘不是普通人呐。
乔南楚就嗯了声,什么也没透露。
程队好奇得很:“她怎么做到的”烟感器可装在了顶上,七八米高,她是飞上去的吗
乔南楚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她会飞呗。”
“……”狗屁!
殡仪馆。
天快黑了,江川才露面。
江孝林问他:“去哪儿了”
江川回道:“我回了一趟老宅,给老夫人收拾了几样她生前喜欢的玩意儿。”
江孝林看了一眼他的鞋,没说话,转身出去了。
撒谎。
上午下过去雨,老宅有一脚泥地,他的鞋太干净。
这会儿没有吊唁的宾客,只有江维尔在守灵。江川走进去,弯腰背对着江维尔,他前面有个火盆,火盆旁边放了烧纸。
他从袖子里抽出一个信封,夹着纸钱一道放进了火盆。
“小姐。”这个称呼,只在她未出阁前他叫过,“您可以瞑目了。”
火盆里有蓝色的火焰,外面的烧纸先被烧着了,露出了信封的一个角,里面装的是许九如的遗书,只有一句话——
周徐纺不死,我泉下难安。
手术前后花了三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钟博士从手术室出来,姚碧玺立马问:“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
等在病房外都松了一口气,除了江织。
钟博士特别上前,对江织说:“血止住了,只要过了今晚,就没什么事了。”
周徐纺的自愈能力不同于常人,只要能止住血,恢复就会很快。
江织脸色白得跟刚做完手术的周徐纺有的一拼,唇却通红,是被他咬出血了:“孩子呢”
“手术用药都考虑到了胎儿,目前没发现异常,后面产检要注意,如果有什么问题,”钟博士停顿了一下,“就要终止妊娠。”
江织眼底像暴风雨过后的天,乌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辛苦了。”
“应该的。”钟博士以前做过战地医生,见过很多战争中受到心理重创的病人,他们的神情就跟现在的江织一个样。
他觉得江织需要创伤治疗,不过得周徐纺来治。
“谢谢。”江织又郑重地说了一遍,“谢谢。”
钟博士摇头,说不客气。
旁边的薛宝怡神色复杂,他没见过这样的江织。江织以前是个多骄傲的人,脾气更娇,跟人道谢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是头一回。
薛宝怡往手术室旁边的墙上扫了一眼,墙被抓花了,上面还有血迹,那是江织的血,他刚刚站拿,抠坏了墙,抠破了手。
还好周徐纺有惊无险,不然,江织今晚是熬不过去了。
“我留在医院就行,”江织说,“你们都回去吧。”
他声音听着就不对,又沙又哑,而且无力。
陆星澜一边犯困,一边想着要不要留下来。林秋楠从椅子上起来:“我们明早再过来,有什么事就往家里打电话。”
“嗯。”
陆家人和周清让先回去了。
薛宝怡正要走,江织叫住他:“宝怡,找几个保镖过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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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二更十点半出不来,要加班,明早看哈。
来送血的只是个酱油角色,不是陈香台哈。
送血的是仁德医院的,林东山在第五医院,陈香台在常康医院,都是不同医院的。
432:江织心疼得哭了,苏梨华的小祖宗(二更
薛宝怡正要走,江织叫住他:“宝怡,找几个保镖过来。”
“……哦。”
薛宝怡有点愣啊,江织很少这么正经地叫他名字。他赶紧打了个电话,从野路子上弄了点儿人过来。
江织道了声谢。
薛宝怡觉得他不正常了,和乔南楚面面相觑之后,他拉着方理想回家。
方理想不想回去:“我还没见着徐纺。”
“我们明天再来。”他小声跟他老婆咬耳朵,“没看见江织都要哭了吗”那眼潮的呀。
方理想回头瞄了一眼,江织那双眼,一潮就像要下雨。不过也能理解,周徐纺是江织的小命,这世上没有不怕死的人,江织也怕死,怕丢了小命。
方理想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问薛宝怡:“要是我进了手术室,你也会哭吗”
薛宝怡想了想:“会,嚎啕大哭的那种。”
方理想不太相信。
后来啊,方理想临盆,大夫说顺不下来,得剖腹,剖腹的时候血出太多,大夫又说,得输血,薛宝怡就在产房外面嗷嗷哭……
这都是后话。
术后,周徐纺被推去病房,家属只留了江织一个。
孙副院没敢进去,在门口:“您要不要先去换身衣服”
江织坐病床旁,没反应。
“您这一身血,万一周小姐醒来——”
孙副院话还没说完,江织起身了,出病房的时候,扔了一句:“老规矩。”
老规矩,保密性要做好。
孙副院明白:“您放心。”
江织去换了身病号服过来,关上门,病房里只有他,他脚步有点晃,腿到现在都是软的,没有外人了,也不用装了,眼睛湿漉漉的。
他趴在床上:“纺宝。”
“要快点醒。”
“求你了,嗯”
求你了。
听到了吗,声音带了哭腔。
江织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软骨头,可这一刻,他觉得他是,无能、窝囊,少了周徐纺就活不了。
真他妈软骨头。
十分钟前,林东山接到护士长电话,要临时安排她加班。
她从病房换药出来,给室友打了个电话:“香台,我今晚不能回去了。”
陈香台在吃泡面,吸溜了一下:“要值班吗”
“嗯。”原本值班的徐护士长被临时调去了病房。
陈香台最近都是白班,已经在家了:“那你好好值班,明天我帮你送谷雨上学。”顺便还可以问问谷雨的老师要不要买个保险,以及问问别的学生家长要不要买个保险。
“谢谢。”
“不客气。”
林东山挂了电话,刚一转身,愣住了。
咣的一声,她手里的医用托盘掉在了地上。
同事在一旁,问她:“怎么了,东山”
她没回答,慌乱地捡了两样,端着托盘就跑了。
同事王小凤:“……”
见鬼了吗
王小凤把地上的纱布和棉签一一捡起来。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手里握着一把剪刀,放在了托盘里。王小凤抬头,手一抖,她的托盘也掉了。
那是一张很禁很欲很适合深色的脸,侧脸轮廓很硬朗,偏偏生了一双略显乖巧的小内双。
王小凤曾经看过一本**漫画,画的是亚当和夏娃的两个儿子该隐、亚伯,作者画风很厉害,代表犯罪的该隐像个妖,代表正义的亚伯像个天使,一个美得浓烈,一个俊得温和。
眼前这个男人像该隐,也像亚伯,侧脸像妖孽,正脸却很仙,极其矛盾,又极其和谐。
“病房在哪边”他问。
声音也好听。
王小凤舌头打结:“左、左走。”
他说:“谢谢。”他把地上的药瓶和纱布捡起来,放在托盘里,摆放整齐,然后起身,往拐角的左边走了。
王小凤后知后觉:“谢、谢谢啊。”
周徐纺在病房407。
苏梨华敲了三下门。
江织出来了,带上门。
苏梨华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面看了一眼,没有进去:“还有什么要问的”
江织问:“备用血是谁的”
“017的。”
果然是萧云生的血。
“他的血是不是能长时间保存”
苏梨华摇头:“也不能长时间,017身上有周徐纺的基因,不过被改良过,和周徐纺相同也不同,血液在低温的特殊介质里保存时间比周徐纺久,但比普通人短。”
萧云生去普尔曼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他中途更换过一次备用血。
“萧云生还在普尔曼”
“嗯。”
普尔曼和帝都有八个小时的时差,这个时候,普尔曼还是白天,日头正当头,屋里点蜡烛。
蜡烛旁边,有红酒和牛排。
牛排三分熟,切开还有血红,苏卿侯切了一块放进嘴里:“苏鼎致在哪”
餐桌旁边跪了个男人,颤颤巍巍:“我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啊。”
他把切牛排的那把刀放在烛光上,烫了烫。
男人看得目瞪口呆,冷汗直流,不敢往后退,只敢俯首弯腰卑微求饶:“小治爷饶命,小治爷饶命,小治爷饶命……”
苏卿侯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三分醉:“别怕,不要你的命。”刀被烤得铁红,他耐心地翻了个面儿,“一般像你这种嘴硬的人,割个舌头就乖了。”
割、割舌头……
男人哆哆嗦嗦地招了:“致爷他……他他他在红木风。”
小治爷再度造反,逼得老致爷满世界地躲,父子俩你搞我我搞你,搞得普尔曼人心惶惶。
老致爷不知道有没有悔青肠子,千不该万不该生了个讨债的,还不如断子绝孙。
苏卿侯心情愉悦了,把餐桌上的餐巾布取下,盖在男人的头上,用那把烤红了刀隔着布敲了敲男人的脑门,滋滋地响。
“这不是挺乖嘛。”
这个变态!
男人吓得快尿出来了……
“小治爷,”进来的是个黑人,说英文,“帝都传来消息。”
苏卿侯把刀放下,抽了纸巾擦了擦手,端起酒杯:“011又惹什么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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