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夹缝中生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甜到掉牙的糖
“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件事。”众人转眼向出声的角徵看去,他这一路上虽然也没有开口,但是和死人脸的羽不同,他的眉眼是有棱有角的,意气风发扑面而来。
好在除了羽之外,众人都望了过去,角徵便继续说道,“这一路行来,没见到一个伤者,甚至不见一丝血迹,尤其是此处,这可是暗夜迷蝶的洞穴。”
他说着,仰头向那些空了的巢穴看去。
暗夜迷蝶还有一个比较常见的叫法,无常鬼蝶,无常意指钩命,已经说明了此蝶的威力。
众人被此话一点,顿时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照尚坷的话说是绿萤再次作乱,可一路上却没有丝毫打斗过的痕迹,除非是,暗夜迷蝶在人们下来之前就已经不在此处,之后有人下来,深入,发现了绿萤的踪迹,再遣人通知上面的人下来,一同除祸,才会有现在的这个情况。
在保持警惕的情况下,这种想法是最合理的。
于是,众人也不在管这屎到底是香是臭了,四处寻着出口,很快徒留影就发现了出口,招呼着众人过去。
“水声就是从这里来的。”
涔涔水流之声,从洞口处传来,带着股淡淡的腥味,贺四方一把拉住了想要第一个进去的孔鼓,拍着胸口道:“我练肉身的,比你能抗,这头阵还是我来,你压后,纵观全线。”
孔鼓点头同意,一行人鱼贯而入,洞孔实在狭窄,四周的石壁都滑溜溜的,头上的还不住往下掉着水珠,砸在身上,冰冰凉凉的。
路越走越宽,水声也越来越响,越来越湍急的感觉,腥味也逐渐变重。
宫商最后无奈,只好以灵力锁了自己的嗅觉。
翁然偷偷瞄了她一眼,白衣胜雪,鞋绣莲花,头戴精美步摇,是个精致的女孩,怪不得受不了这个味道。
而她,她居然还觉得这股腥臭味有些怀念,码头,渔船,卖鱼婆腰间打铁的围巾,铺子后鬼鬼祟祟叼着死鱼的长斑猫,鱼妹儿脸颊上掉粉的两坨红,汉子们身上滴答的汗水,就这所有的一切都盖不过那永不会散去的鱼腥味。
她的身上总是臭烘烘的,为了不扰到华儿休息,便以夏夜炎热的理由,睡在屋外,浑身上下被蚊子叮的全是包,痒的她将包挠坏,流血结痂,那些鱼腥味好像顺着伤口,浸到了身体里。
本以为会跟自己一辈子,直到后来自己被师父塞到了药桶里,后来又有小师妹的加入,一身腥臭换做了淡淡香味。
翁然曾以为自己不会愿意回忆那些凄惨的过去,可是后来她发现,自己只有在那些回忆中才能见到阿娘和华儿的样子,所以,久而久之,竟对那些过去十分珍惜起来,生怕自己忘掉哪一处细节。
众人随着贺四方的脚步,绕着石壁转了个圈,又走了一段距离后,再转,冰凉的水珠在瞬间溅了满身,抬眼看去,水瀑从百尺高的洞顶倾泻而下,落在地上激起丈高的水花后又落下,湍湍奔流而下,在远处成潭,潭不知深浅,只见那些水哗哗的往里流去,也没有溢出的迹象。
一下子,又没了路。
“这水怎么这么腥”贺四方嘀咕了一句,低头向脚下的水流瞧去,忽的发现一个问题,抬头向四处看去,“这光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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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拿柳条抽你!
她的欢喜在此时的确是不合时宜。
孔鼓眼露寒光的瞧向宫商,难得的发怒,“你现在是在高兴什么!”
宫商这才搞清眼前的状况,自知失态,失礼,失德,尤其是被孔鼓喊这一嗓子,脸一下子红的厉害,心里又委屈,从没人这么吼过她。
“弟子知错。”
“令主,宫商她不是那个意思。”角徵开口替宫商解释道。
“闭嘴!”孔鼓心寒的指向水下,“那下面是你们的同门!你对得起他们嘛!”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让孔鼓怒不可遏,宫商珠泪涟涟,已是跪了下去,哽咽说道:“弟子知错,甘愿受罚!”
角徵就见不得她这幅样子,再加上年轻人心高气傲,脾气也是大的很,“令主此话何意,我们如何对不起他们!他们是死在我们手上还是为我们而死,再者说,我们是门主的弟子,就算要受罚,也不劳孔令主!”
角徵说着伸手去拽宫商,宫商甩手拒绝,与其不断拉扯,“你做什么,我们是弟子,是晚辈,你怎可如此没有规矩!”
角徵冷哼一声,“我们又没错!”
“哈好!好!别以为你是门主的弟弟,我就收拾不得你!”孔鼓是真的被气极了,一边是惨死的众弟子刺激心神,一边是不受教的弟子张狂叫嚣,手上光芒闪烁,竟是一截柳条横于手心。
角徵最讨厌的就是将自己归为门主的弟弟,这五个字,否定了他的一切!
即使看到乐门的独门刑具,亦是不惧。
松开了和他拉扯的宫商,怒目瞧着孔鼓,眼看着二人这里是剑拔弩张,贺四方突然照着孔鼓的肩膀拍了一下,盯着那双气红的眼,“我说老孔,你被气傻了是不,现在是教训这臭小子的时候吗,忘了我们来干嘛的啦!”
孔鼓瞧着贺四方,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收了柳条,“贺峰主说的对,正事要紧。”
他不是毛头小子,他是乐门的令主,得识大局!
瞧着那还梗着脖子一脸傲气的角徵,实在是懒得在和他说话,至于地上还跪着的那位,冷声道:“起来吧。”
宫商虚虚的看了孔鼓一眼,“多谢令主开恩。”从地上站了起来,角徵还不满的瞧了她一眼,道什么谢凭什么谢他!
孔鼓不再理会这二人,而是向水底瞧去,起初没注意,此时细看,那水底竟全是尸体,一具挨着一具,一具压着一具,腐烂的程度并不相同,如此众多的乐门和武阁的弟子出现在这里,定是这次一起除祸的,不会是之前惨死在此处的,那为什么腐烂的程度会不同
他疑惑之际,姬无裳也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人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无论是对此还是对那些弟子的遭遇都不了解。
“此处没有出路,或许,出路就在这水底,被这些尸身挡住了。”翁然说话间瞧得却是那奔流而下的瀑布。
“也许是在瀑布之后。”徒留影说出了翁然的另一个猜想,二人相视一眼。
“这样吧,瀑布交给我和老孔,至于水底众弟子,就交给你们了。”贺四方快速的做出了安排,与其猜测不如行动。
众人应声,徒留影起先不知道这水底下的尸体是何人,便暴力的用戟将人给插上来,但此时知道了,却不能这么做了。
“都过来。”孔鼓喊了一嗓子,众人围了过去,只有角徵偏头不去看,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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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截水断流
可他不喊不叫,反而是站了起来,质问道:“你凭什么罚我!”
“凭我现在还是乐门的令主,而你只是乐门的门徒!”
随着话落,又是一柳条,角徵被抽的浑身一颤,乐门的柳条并不是普通的刑具,而是经过特殊设计的,看似伤到的是皮肉,实际上丹田内的灵核亦会遭受到抽打。
灵核可是对修者来说最重要,最致命的了,若遭受到攻击,疼痛远是肉身的百倍,千倍。
角徵这两柳条下去,角徵没晕死过去已经是条汉子了,此时单膝跪地,一手撑着积水的地面,一手捂着伤口,抬头瞧着孔鼓,自牙缝中咬出几个字,“角徵受教了!”
谁能都听出这五个字所含的不屈和敌意。
贺四方眼见着孔鼓还要出手,这要打下去,非得打死不可,连忙一闪,横臂一搂,将孔鼓给拽走,“老孔你看看,这好像有洞。”
孔鼓哼了声,收了柳条,顺着贺四方这个台阶下来了。
宫商上了岸,瞧着死犟的角徵,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而不是宁折不弯!
瞧着那绽开血花的皮肉,拿出伤药递了过去,“先将伤口处理好吧,这水这么脏,你身上又都湿了,进了体内,说不准会染上什么。”
角徵不吭声也不动。
宫商被他这幅样子也激的起了火,“怎么,你现在是要连我也怨嘛!”
角徵抬眼向她看去,眸子里精光闪闪,但逐渐服了软,闷声道:“没有。”
拿过伤药,“我自己可以处理,你别在这耽搁了,再惹了他不顺眼,跑来罚你。”
宫商见他此时还惦记自己,气也就消了,“好,你要是需要帮忙就叫我。”
“嗯。”
角徵拿着药瓶往伤口上撒着药,身前突然又落下一具尸体,将手中药瓶挂了下去。有些疑惑的抬眼向前方看去,羽正用那双浅灰色的双眸定定的看着他,眸中是旁人瞧不出的喜怒哀乐,但是角徵打落地便是和他放到一个娃娃床里的,一同长大,一同进入乐门,一同拜入门主座下。
所以他能很精准的从那双眸子里,看出他的情绪,此时他是在生气的。
但角徵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从来都是如此,他明白他的喜怒哀乐,却不明白这喜怒哀乐的来由,他懂他又不懂他。
不过这些也早都习惯了。
不去理会这个木头疙瘩,低眼瞧着那撒了一地的药粉,心中气闷,可惜了宫商的一片心意。
正叹着恼着,脑袋突然一痛,刚抬起手向脑袋摸去,就觉得脑袋顶有东西骨碌骨碌,掌心就已经多了一个木头小瓶,瓶身上刻着一片飞羽,它的主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角徵很无语,他真的是理解不了自己这个发小,但他明白,自己要不用这个药,往后三个月里,就等着被那双眼睛瞪死吧。
半空中的孔鼓拿眼稍瞄了角徵一眼,见对方正在上药,这才将目光收回,再看眼前这面水幕,贺四方已是来到身边,心烦的撸着自己的大脑袋,“路不在这瀑布后面。”
二人本想回到地上,可此时地面已经放满尸体,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了,花重影此时正夹着两具尸体,瞧着满满的地面有些茫然,有些纠结。
几次欲将手上的尸体直接放到那些尸体上,但看着那些浮肿甚至溃烂的脸,就又不忍的停下了动作。
正在他为难之际,两具尸体落下,直接
第一百二十六章 孤身一人
“那贺师叔你将瀑布之水暂时截断,我趁漩涡停止之时,下去瞧瞧,若是贺师叔您在速度方面亦有所擅长,便可趁着空隙,一同下来。”
翁然说出了自己的提议,对于贺四方来说相对危险的提议,如果他愿意冒这个危险的话。
“好,你自己下去时小心。”
贺四方根本都没多想,直接答应,飞身上空,交代了一句,“你自己观察入底的时机。”
“好。”
翁然应了一声,半空中金银双轮再现,截水断流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漩涡没了供应,渐渐慢了下来,翁然紧盯着,待漩涡停止的那一刻,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速度又被水流加速,几乎是在瞬间就穿过了缝隙,灵力在周身凝聚,不至于被冲撞的来回颠倒。
水,依旧是水,翁然的双眼忙乱的向四周瞧去,不见游鱼,不见活物,不见岸边,不见底。
身体依旧是顺着水流快速向前,奋力向上游去,可却始终无法破开水面,翁然挣扎着,身体突然失重,连忙停止扑腾,虽有灵力护体,但是下坠的速度,和周身水流的冲击还是让她的四肢百骸疼痛酸软至极。
无力反抗,挣扎,心里默默估算着,大概过了一刻钟后,一声巨响,震的她双耳发聩,浑身上下的撕扯感终于消失,身体又向下沉了沉,两腿伸直,脚尖轻轻一点,与地面相触的感觉让翁然安心了不少。
人也随着这一点,破开了水面,远处又是一面瀑布,水似从天上来,瞧不到头,窄若一条玉带,想来自己就是从这上面掉下来的。
前方突然钻出一个硕大脑袋,贺四方刚冒了出来,便着急的喊道:“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翁然深感无奈,贺四方急的抓头:“穿紫衣服那丫头,你在哪呐”
“贺师叔,我在你后面。”
听见声音的贺四方猛地回头,瞧见翁然后,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那一瞬间,在那张憨憨的脸上,翁然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二人从水里爬了出来,瞧着眼前所见,只能说是别有洞天。
恍若从炼狱直接来到了世外桃源,瀑布积湖,分流成溪,向着四面八方流淌而去,路经青青草地,野花招摇,上空不见金乌,只有无尽的白,将这里的一切照亮。
贺四方向四处眺望着,随后失望的道,“没瞧见他们几个。”
“如果他们也从此处落下,意识清醒,应不会选择离开才对。”翁然打量着,远处瀑布,眼前湖水,脚边绿草凝着水珠,颜色十分翠艳,脚下泥土黑中泛红,松松软软。
贺四方抱着双臂,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也不好说,就像乐门那个臭小子,不一定会守在这里等人下来的,估计早跑没影了。”
一行人,眼下只剩了这一个弟子跟在自己身前,贺四方身为师叔身为峰主,他觉得自己很失败,于是,撒气般的踢了两脚身边绿草。
“这个破地穴,实在是古怪的很,没见到阁主他们不说,这几个人还散了伙了!真他娘的衰!”贺四方越说越郁闷,直接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大脑袋往下一耷拉,整个人显得很颓废。
翁然没想到,这种时候,一峰之主居然会心态崩了。
可是他不能崩啊,如此险地,自己区区一个人者巅峰的修者还需要他的保护呐。
于是,在贺四方身前蹲了下去,柔声柔气的道:“贺师叔,您也别太着急,此时还是将人找到要紧,众人修为不低,更何况还有孔令主在,众人还需要我们,我们不能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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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非我族类
握着匕首的手都有些酸了,还要时刻保持警惕,生怕这鬼地方再出什么幺蛾子,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溪水正从脚前寸许远的地方,哗哗的往前流着,不过巴掌宽细,水下晶莹干净的石块瞧得清清楚楚,翁然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草叶,她早都发现了,此处没有风,果然还是在地穴里吧。
匕首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耍着花,翁然的心有些慌了,比面对那些数不清的尸体时还要慌,一直沉着的脸愈加凝重,目光有些出神,她怕自己困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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