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夹缝中生存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甜到掉牙的糖
她这前半生已经这么苦了,以后总是要幸福啊!
屋内,翁然正不知滋味的喝着茶,用面无表情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眼稍擦着杯沿,做贼般的落到男子的脸上,只觉得这是副好皮囊,也是,一般的茶馆哪有这么好看的人,深更半夜还能随便使唤。
只是,这人一身风轻云淡的样子,比修者还不沾凡气,居然是做这个的,真是人不可貌相,但这般人听老板的话,好像生意却不大好的样子。
那这楼里其他的人,得是什么样的神仙下凡。
“姑娘,虽是安神茶,但夜深也不宜多饮,姑娘是走错地方了,但是有个不情之请,姑娘可否过上一夜,只会多花您一点点银子的。”
翁然放下茶杯,“为何?”
“姑娘半夜方来,却不过夜便离开,明日,我是又要叫旁人笑话了。”男子无奈的笑笑,“其实被笑话我也习惯了,但是于耳朵总是折磨,不得清静。”
翁然本想拒绝,嘴都张开了,可转念一想,自己离开这,回哪去呐?
回武阁的大院嘛,徒留影她们睡了吗?
会问自己什么?自己要如何解释?
一想起这些,翁然的心又烦了起来,既来之则安之,自己还怕他不成!
“好吧。”
男子欣喜的瞧着翁然,没想到她真的答应了,看样子明明不是喜欢自己的,这可真是个好人,自己没看错,没有指点自己煮茶的功夫,默默看着饮下,果真是温柔又善良的人。
“那姑娘,随我上楼吧。”
翁然讶异的瞧了眼楼上,“上楼?”
“姑娘总不能与我在此枯坐到天明吧,我房中有蜜饯,正好可以解这茶的苦味。”男子说着已是起身,带着笑瞧着翁然。
翁然是骑虎难下。
咬了下上嘴唇,近乎叹气般的说了句,“好吧。”
“多谢,姑娘随我来。”男子离开座位,撩起卷帘,等待着翁然走出后又两步追过翁然,在前方带路,上了铺着厚毯的台阶,那双赤着的脚便入了翁然的眼。
然后翁然又立刻将目光移开,非礼勿视。
随着男子上了三楼,一直走到最里面的那间,男子已是敞开门,迎客。
翁然深吸口气,进入。
房间倒是正常,翁然这才缓了口气,在桌边落座,桌上果然有一碟蜜饯,其中一个还被咬了一半。
男子的手闯入眼中,将那一半的蜜饯拿了过去,“姑娘,你随意便可,不必拘谨。”
说完,人打了个哈欠,有些抱歉的努力瞪大了眼睛,“我没困,姑娘要是困了,就去床上歇着吧,我这就去换一床被褥。”
“不用了,你睡吧。”
男子却是没有离开,“哪有客人独坐,我却酣睡的道理。”
翁然嘴角挑起,好似是在笑,“我做人不讲道理,只随心,既然我是客人,我吩咐你去睡吧。”
男子的左右脚在偷偷的打着架,又站了会儿,见翁然还是盯着那碟蜜饯,眼中却什么都没有,这才没继续坚持,“那姑娘,我去睡了,如果有需要,随时叫我就好。”
男子上了床,直挺挺的躺下,没过一会儿,呼吸变的绵长。
翁然则熄了灯罩之中的烛火,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只有外面细微的光透了进来,倒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坐在椅子上的人一动未动。
就这么过了许久,许久,床上的人翻了个身。
椅子上的人悠悠叹了口气,有了动作,她的手中多了一件衣裳,置于双腿之上,此时正轻轻的抚着那件衣裳,床上的人又翻了个身,面朝着外面,睡的很不安稳。
然后极其突然的醒了过来,神色清明,不像是刚从睡梦中睁眼,“姑娘,你手中的裙子很好看。”
翁然的动作顿了一瞬后停下了动作,接着那件裙子就不见了。
“姑娘,我说错话了是不是。”
“没有,裙子的确很好看。”
“姑娘,不睡吗?是安神茶不管用吗?”
“你睡的也不安稳。”
“我向来睡的浅。”男子说着平躺了回去,不再继续瞧着翁然,而是盯着床顶,“姑娘,你有很多不开心的事吧,我感觉得到。”
“知道你的生意为什么不好嘛。”
男子笑了声,“因为我拒客有道,凡是我不喜欢的人,我就有办法让他们不喜欢自己。”
“那你靠什么活着?”
“靠我喜欢的人阿,像是姑娘,虽然日子过的是拮据了点,但至少心里舒坦。”
“天亮了,我该离开了。”
翁然说话间已是起身,男子慌忙的下了床,“姑娘,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呐,下次来,如何找我。”
“就说泡茶最烂的那个。”翁然已是推门而出。
等她出了吟欢居的大门,衬着微亮的天色,一眼就瞧见对面树下站着的徒留影时,却是迈不动脚步了。
徒留影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天,真的呆了一宿!
心烦转身,“走了。”
翁然沉默的跟上,二人迎着晨曦无言的往前走着,关于这莫名其妙的一夜,翁然无从开口,关于这一夜之前的事,翁然不想开口。
“你不喜欢顾轻承吗?”
意料之外的问题,翁然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顾轻承的样子还是跃之脑海,心砰砰跳动着。
徒留影有些恼,有些急,“你到底再想什么啊!破罐子破摔嘛!那些坏的遭遇是你无法选择的,可你现在有机会去选择一个好的人,你为什么要”
徒留影的脚步和嘴一起卡了壳。
“你看见阳光了吗?”
翁然开口说道,目光瞧着道路尽头天空之上,朝阳破云而出,金色的光芒洒落大地。
徒留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了,怎么了?”
“阳光很好,会让人觉得温暖,灿烂,但同样会把人照耀的原形毕露,无处可藏,我喜欢阳光,但是我无法拥抱阳光,我不能将阳光扯进黑暗。”
二人目光相对,翁然坦诚说道,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到让徒留影觉得痛!
一把抓住翁然,激动的道“你不是黑暗!你在阳光下能活的好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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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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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阁大院
翁然二人推开了大门,回来的正是时候,众人已是在院中聚集,等待着人到齐,便向公平山而去。
而彻夜未归的翁然二人就是大家所等的。
推开门的那一刻,那一颗颗齐刷刷扭转过来的脑袋,带着太复杂的情绪。
翁然本不喜欢被打量,但此时见这一张张脸,反而觉得轻松了,自己再也不用装模作样了,所以她的目光冷漠的毫不在乎自己正被当成怪物。
反倒是身边的徒留影,对众人的目光很是不满。
翁然从容的迈步而入,无视那一双双如针似剑的眼,随着她的靠近,人主动的往两旁退去,真是唯恐避之不及,将翁然当作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翁然径直来到钱多多身边,垂眸瞧着低头的人,“你怎么受伤了?”
虽是关心的话语,可却带着森冷之意。
“没什么,让狗崽子的烂爪子挠了两下。”钱多多满不在乎的说道,她的左脸颊上有两道还挂着血迹的伤口,从鼻子一直到鬓角,伤口倒是皮外伤,不深。
翁然已是转眼向众人瞧去,最后将目光锁定在杨金香的身上。
对方也挂着彩,一只眼青肿一片,嘴角还豁了开,脖子上更是血痕开花,脸色极其难看,至于神色更是十分不善。
翁然迈步就要向她走去,钱多多见状,连忙拽去,翁然却是犹如条滑鱼般,躲过了钱多多,来到了梗着脖子,盯着她的杨金香面前。
“看什么,藏头遮面的鼠辈!”
杨金香先开了口。
翁然可以说是众矢之的,除了钱多多那两人外,没人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看贱人,看面丑心黑的恶女。”
“你、啊!!!”
杨金香一声惨叫,紧接着是众人的哗然之声,就见翁然攥着杨金香那根指过来的手指,稍一用力,那根手指已是偏了方向,一声脆响,便断的干脆。
“不要拿手指别人,很没有教养。”翁然说着用力一甩手,杨金香被扯的一晃,不可置信的瞧着自己晃荡的手指,她居然敢直接动手!
谁都没有想到。
就连陶冶都是如此,翁然已是转眼向正从房间中出来的王鹏开去,声音盖过众人的吵杂道“回武阁后,我自会去戒律堂领罚,无需你们浪费唇舌。”
王鹏隔着众弟子,看向翁然,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安静。”
众人安静了下来。
“私自斗殴,戒律堂自会处理,算上昨晚,你们三个回去后自觉些,莫要再议论了,出发吧。”王鹏又吩咐姬无裳替杨金香治疗断手。
即使杨金香两次都是作为被伤害者,也只能咽下这口气,昨晚自己的确是动手了的,只是没打过而已。
而今天自己是受害者,这笔帐不会算到自己身上的。
武阁的队伍气氛诡异,安静的前进着。
翁然三人在队伍的最后,钱多多几次欲言又止,难得心直口快的她会有如此慎重说话的时候。
“太长时间不去戒律堂,你想念是不是。”
徒留影盯着杨金香的背影说道,翁然的确和之前不同了,这才是真实的她嘛。
翁然没有回话,她只是太过憋闷了,那口气始终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暴躁,又无处发泄,而刚才,她只是放任了自己的情绪,找一个出气的地方。
“昨晚你们俩去哪了,我都没有追上你们。”纠结了半路的钱多多终于开口。
翁然二人脸色瞬变。
“在外面闲逛而已。”翁然扯了个谎,实在不想说自己逛~~子去了。
好在徒留影也没拆穿她。
钱多多也就信了,她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就这样又纠结了半路,眼看着就到了公平山,人也多了起来啊,且在注意到她们武阁后,数不清的目光向翁然寻来。
真可谓是万众瞩目,比起第一狂人和汲水无踪来,都是不遑多让。
被目光洗礼的武阁众人,却并不太享受。
钱多多瞧着那些人,又瞧了眼恍若不觉的翁然,所有的心思都藏了起来都藏在了那张无表情的脸下,关于昨天的种种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那近乎疯狂诉说着的人,将伤口扒开的人。
求不得公道,变作恶徒的一个人,今早为了自己出手的人,那晚奔逃下山的人。
“翁然。”
翁然应声停下脚步,询问的向钱多多看了过去。
钱多多忽然笑了起来,“重新认识一下,在下钱多多,交个朋友好不好,翁然。”
她的笑在阳光中明媚着,在山风中荡漾着。
翁然的心跳漏了一下,这一刻她竟有想哭的冲动,可最终她笑着道“在下翁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雁州人士,十分愿意交你这个朋友。”
她以为自己忍住了眼泪,可却无法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但是身边人能看到。
钱多多鼻子泛酸,猛眨眼睛。
“别忘了,这还有位阳关来的徒留影,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至已经脱离了武阁的队伍也没有发现,而是一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畅快,欢喜,还带着哽咽的尾音。
让那些好奇打量来的目光,更加的莫名。
走在前方的陶冶,姬无裳听见声音,向后望去,就见到三张灿烂的笑脸,带着股傻气,却让瞧见的人都跟着高兴。
飞扬的裙摆和发丝,无视旁人的快乐和肆意。
“翁然,你到底长什么样啊?”
钱多多解开了心结,话也多了起来,这好奇心自是压不住了。
“天姿国色,貌美如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翁然不要个脸的说着,心情也轻松了不少,她的朋友还是她的朋友。
钱多多翻了个白眼,“除非我亲眼所见,不然我才不信呐,再说了,你一直戴着面具不难受吗?现在也不用戴了,怎么还不摘下来。”
翁然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得意的道“我这面具,可都是顶级的,只要不受损,戴一辈子都不成问题。”
“可我想知道你真实的模样。”
翁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钱多多后知后觉,有些尴尬,怕翁然想多,正要解释,翁然已是开口答应,“好吧。”
下一刻,随着揭开的动作,她的真实面目也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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