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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爱倾城(完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钻石君
苏子墨没有强行替她脱衣,见她心绪不宁便住了手,在她一侧随意坐下道:“方才不是说累了吗?不用宽衣休息?”
“……不用……”汐儿的粉嫩小臀悄然向后蹭了蹭,赶紧将身下的棉被拽散开牢牢包裹住自己,既害怕又担心他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
“你怎么在这里。”她迟疑着又开口问道。
“我一直在找你。”苏子墨不看她的面朝前方,又拂了拂衣摆上不存在的尘埃。“前些日子得了你的消息后,就过来接人了。”他轻描淡写道。
绝口不提自己那段日子的癫狂,知道她是有预谋的离开后,虽然恨不得掘地三尺,但出于肩上的社稷只得咬牙回京,回京后果然如先前所料,充盈后宫和立后的奏章如雪片般飞来。他却下旨执意说要封沈汐儿为后,此事在朝上引起轩然大波,虽然汐儿不在宫中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无人知晓。
且至现在为止,汐儿的身份还是太子废妃。
群臣反对的声浪一浪比一浪强,苏子墨却硬是以一人之力扛起这些声音,寻找汐儿的暗卫也一波接一波的放了出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十日前,他得到了汐儿的消息,日夜为继的处理完手头的重要事务,又将无关紧要的奏折压下,便再也按捺不住的微服出宫来。
原本要近十日的行程才能抵达的边陲小城,却硬被他压缩了一半的时间,路上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匹汗血宝马……他以为他再见汐儿会是愤恨的悲伤的心酸的,谁知道真的看见汐儿后,除了一片柔软到要溢出来的满腔爱意,他竟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没让他想到的是,刚赶到便得到她将在今晚再度出嫁的消息,还是外室!他简直要当场崩溃!不顾一切的以势压人,在所有人目光中将汐儿的花轿转了个方向,来到他暂时被属下安排的住处。
汐儿本陷入在见到苏子墨的狂喜中,但很快她便醒转了过来思考。她在这里,他也在这里,那么本该在这里的慕容君在哪里?
“这里是哪里?”她涂着樱红口脂的小嘴儿微张,轻声询问道。
“朕的暂居处。”他淡声道。
居然不是在慕容君为她事先准备好的小院里?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汐儿眨了眨羽睫却想不通这关节,迷蒙的水眸抬起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朕将你的花轿拦下来,抬到了这里。”他没有将刚才拦街以势抢人的一幕说出,只轻描淡写道。
“……可是……”她听着他的简短叙述,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么,今天要娶我的人呢?”
苏子墨努力压下又爱又怜又恨的情绪,也努力压下自己想要不顾一切将汐儿纳入怀抱中的欲望,冷声坚硬的开口答道:“死了吧。”
“……不会……的吧……”汐儿嗫嚅着,脑子里没来及消化他突兀的答案。但清澈的月眸中却聚集起了一片迷雾,她的眼眶微泛红,小嘴儿轻启,死死盯着他清隽贵气的侧脸,像是离了岸的鱼般徒劳的喘息着。
“有何不可能。”苏子墨冷着声音答道:“朕的女人只要有人企图染指,除了死没有别的下场。”
“你杀了他……”汐儿不敢置信的摇着螓首,那紧紧攥住棉被的小手也开始微微泛白颤抖了起来。
“杀他还需要朕亲自动手?”苏子墨讽刺一笑。
汐儿闻言却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啊……这个人是整个中原之主,他想做什么都用不上开口,只要一个眼神,前扑后进的人便宛若过江鲫。
“慕容君……真的死了吗……”分明之前在花轿上还能听见他腼腆的道谢声,怎么就死了?这不可能的吧!苏子墨不是那样的人吧!况且他明知道自己嫁给了哥哥,还帮哥哥造了坟茔不是吗?他不是那种随便杀人的人吧!
苏子墨抑制不住的抽动了下嘴角,继续冷声道:“朕有这个必要说谎吗?”
“……哦……这样啊……我明白了……”汐儿胡乱的点了点头,每点一下,便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无声坠落,显得那样纯美无助。





虐爱倾城(完结) 第三十四节:天边流云
她到底明白什么!?苏子墨控制住自己想要替她擦拭眼泪的欲望,继而走到床边的一张美人靠上,冷着声音对汐儿说道:“今天时间晚了先休息,明日你再随朕回宫。”
此时,汐儿却环住了自己纤弱的肩无声颤抖起来,像是只迷路的小兔般可怜弱小。
苏子墨默了默,预想中的没有得到汐儿回应,继而轻叹了口气,面朝着墙躺下。
他哪里知道,此刻的汐儿再度陷入了魔怔……她正环抱着自己瘦弱的肩,一边发呆一边眼神不知哪里去了……可怜的汐儿背已经够沉了,她一直背负着哥哥的生命,沉的腰都直不起来,沉的都要无法呼吸了。从现在开始,又要背负慕容君的了是吗……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要她背负这些……为什么没有人问问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傻傻的四处看了看,眼眶青红着,红色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视野里全是妖艳的红色,是从知道慕容君的死讯开始吗……汐儿美丽的视线没有焦距,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不真实的时空,那里的沈临风和慕容君两人正阴鸷的盯着她,身上有数不尽的血水往下滴淌……涓涓的血水一直流动,一直流动,直到流动自己的面前,她往下看去,却看到自己的小手也是沾满了两人的血液……
她吓了一跳!赶忙搓了搓自己的小手,又搓了搓,怎么还是红色的?怎么她的手会有这么多血,越搓越多,多到那血水也一直往下流动,她赶紧又想往棉被上蹭,但为什么棉被也是红色的?床是红色的,家具是红色的,所触所及都是红色的,就连窗外的糖月……都是妖艳无比的冶红色。
不行,要哪里洗一洗……汐儿呆怔着拥被下地,她四处看了看,却没有在这间装饰古朴的房内找到水,水在哪里?
苏子墨背着身子面朝里,耳里却不由自主的听着她一直在淅淅索索,他耐着性子闭眼不起身,听见她下床的声音他不由心中一喜,却不由升起某种希翼,她是不是就要走过来了?
啊!那里有水!汐儿美丽的月眸原本蒙着清烟,却在看见窗外波光粼粼的小池后不由露出些许迷茫的微笑。
她的棉被落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汐儿却依旧呆愣的微笑着,被苏子墨打散的长发被窗外的清风带起,丝丝在她身后飘散着……她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窗外,仿佛那波光粼粼的小池就是她最后的救赎。
汐儿缓缓走到了窗前,她用自己鲜血直滴的小手扶住血红色的窗棂,好脏啊……好脏……她嫌恶着自己。
他闭着眼,微翘的羽睫在青色的眼睑下打上一片阴影,这段时间,苏子墨几乎没有任何时间休息,虽然几个月前受过的刀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但毕竟曾大伤过元气,所以他的脸色极差,但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立刻飞身到汐儿身边见她。
苏子墨的心被吊在了半空中,左等右等,那轻弱的脚步声却没有朝他这个方向走来,她到底要去哪里呢?
这个时候,她弯下腰,双手张开像是只快乐的小鸟,忽然往下俯冲了去。
他偷偷的睁开了眼,却在同时看见汐儿脸上挂着令人心醉的迷茫笑意,正张开小手向窗下的小池坠落而去。
“不!!!”他撕心裂肺的喊道,冲过来却只来及抓到汐儿原本就没穿好的水红喜服外衫……紧接着‘扑通’一道入水声映入他的耳际,汐儿整个身子没入了水中没有了踪迹。
途剩一圈圈波心荡开的涟漪。
看到这一幕,苏子墨呼吸不稳着,心就像被人当场一剑贯穿!剧痛无比!
他没有半分犹豫的紧跟着跃窗而出,‘扑通’一声入水,他在碧波中双手奋力往前游去,却看见汐儿的长发和纯白的寝衣在碧波中安静的下沉着舞动着,她美玉般的小脸也似被碧波照成淡青色,美目紧闭,但诡异的是,她的嘴角却是微微上翘着的,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微笑。
是在嘲笑他吗?是在嘲笑他如此卑微,只配被她玩弄于股掌间?
苏子墨一口气游了过去,将汐儿的纤腰紧紧揽在手中,他朝她幽闭的粉嫩小嘴儿上俯去,用舌头撬开了她的牙关,渡了一口气过去后又揽着她奋力朝上游去。
随着‘哗啦’的破水声,苏子墨横抱着晕死过去的汐儿从岸边爬了起来,两人皆是湿漉漉水鬼一样,一路走一路滴水。
远处巡防的微服禁卫军看到吓了一跳,赶忙冲了过来簇拥着二人回房,又有人回去叫随行的大夫。
这日为着陛下寻回心爱的汐儿小姐,虽然没有直接吩咐他们,他们却还是极识趣的守在这庭院的边缘处不去打扰,没想到这番好意却让陛下和汐儿小姐遭此大难,恐怕稍后等着他们的就是灭顶之灾了!只盼望着汐儿小姐能赶紧醒来替他们求求情,因为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人能说动陛下的话,那么除了她就再没其他人选了。
因守在昏睡汐儿床前的苏子墨怎么都劝不走,太医只好求着陛下干脆在汐儿小姐房中更衣,一个昏死过去的还不够,如果苏子墨再因为穿着湿衣服染病,他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待苏子墨走到屏风后随便套了身银蓝蟒绣常服出来时,太医正从自己的针匣中取出了约一筷长的银针,聚会神地,从汐儿的百会穴缓缓刺了进去……那么长的一根银针没入头颅,汐儿却还是小手交叠在胸前沉沉迷睡着,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就像尊瓷娃娃般没有丁点反应。
苏子墨脸色阴沉的站在其身后,不发一言的等太医施针完毕。等太医治疗完才急忙问道:“如何?”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想要跪俯在地上回话,却被苏子墨一把拎直了身子,他厉声道:“耽误时间干什么?到底如何?”
“微臣已经施针完毕,汐儿小姐应该很快就无恙的……只是。”他悄悄的瞥了眼陛下的脸色,有些扭捏道。
“只是如何?”苏子墨坐在汐儿的床前,轻握住汐儿粉白微凉的一只小手,另只手正细心用干棉布替汐儿擦拭身后还未干透的湿发。
“只是……汐儿小姐这身子月份还浅,所以还得安胎药一起伺候更为稳固些。”太医小心堆砌着词组。
“你说什么?”苏子墨猛地回味过来太医话里的意思,汐儿怀了孕?是那个叫慕容君的吗?所以听见他死了她才自杀?苏子墨的面皮不由自主的抽动着,似有无尽的恨意,但目光落在汐儿的芙蓉面上,却忍不住那样怜爱……天爷!他快要被这又爱又恨的情绪折磨的不像个正常人了吧!
原本英明睿智如他的苏子墨此刻忘了问太医,也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太医自然也没敢再提,但如果苏子墨知道了汐儿腹中孩子的月份,那么一切的答案就迎刃而解了吧!
汐儿在苏子墨和太医的彻夜守候中醒来,她醒来之际,便看见苏子墨那既铁青又温柔的面容,他笨拙而僵硬的想要喂药。
她却不由主呆楞了一下,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太子夫君在这里?她不是昨天和慕容君假成亲吗?
那么,又是和以前一样在做梦咯?这次居然梦到太子夫君来抢亲,还梦到他杀慕容君,真是可笑,她也太有想象力了!不过……能梦到亲亲太子夫君还是很棒的事呢……毕竟她……是多么的思念他啊……
想到这里,汐儿不由露出了一际令人心悸的微笑,她靠在迎枕上,粉嫩小嘴儿微张着接了他舀过来的汤药,一口接着一口,他喂的认真,她也喝的很乖巧。
汐儿丝毫不带遮挡的痴痴望着苏子墨脸孔,反正是在她的梦境中,那么不管她如何放肆都没有关系,想到这里,她举着微凉的指尖在他俊脸上轻触,坚硬而又柔和……还带着温热,就和以前的他一样,这个梦真的好真实。
因着汐儿的突然碰触,苏子墨不由身形一僵,连手里的药碗都差点持不住,他一动不敢动,就怕戳破这瞬间的安然。
汐儿此时却眉眼弯弯的歪了歪头,笑着往迎枕上轻轻一靠,满足的叹了口气。接着,又缓缓的抚了抚自己的小腹,餍足的眯起了眼睛。
看着她的动作和不太正常的反应,苏子墨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突然冷声说道:“还不滚过来看看!”
原本缩在墙角扮透明的太医赶紧滚了过来,持起汐儿的脉搏,然后轻声答道:“回陛下,小姐这是已经清醒了。”
“你是谁?”汐儿却愣看着这个在自己旁边望闻问切的陌生太医,她做梦时向来只能梦见太子夫君和见过的亲友,什么时候这些连见都没见过的都会入梦了?
“回汐儿小姐的话,微臣太医舍散人。”太医连忙俯身答道。
“你是真人?”汐儿的表情微微怔住了,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羽睫。
“……回汐儿小姐的话,微臣自然是真人啊!”太医答道。
“那么……我这不是在梦境中……对吗……”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呓语了一声,突然小手摁了下自己的太阳穴,重重揉了一下又闭上美眸喃喃道:“等我再睁开眼,醒了后就一切回到现实了……”
她微扇着羽睫,蝶翼般的轻轻扇动着,然后迟疑着,悄然眨开了……还是太医那张惶恐的脸。还没醒吗?汐儿又重重摁了摁太阳穴,再度闭上美眸睁开……还是太医那张连表情都没变的脸。
……不是梦境?可是……她又赶紧闭上了美眸,这次缓缓睁开后却看到了苏子墨那阴沉不定的俊容,他看着自己,从牙缝里挤出话般的森然:“你就这么不想面对朕吗?朕就在这里,你也没有做梦!”
“啊?”汐儿发呆着望向他。
“你不信?朕证明给你看!”苏子墨一把揽住了她的纤腰,俯下脸来狠狠含吻住了汐儿。辗转吸吮,牙齿轻轻啃咬香软的唇瓣,灵活的舌头撬开汐儿紧闭的贝齿,长驱直入,尽情在里面和汐儿的嫩舌纠缠,肆意搅拌,吸吮着汐儿口中的蜜汁,更有点点银丝在汐儿口边滴落,显得那么淫靡和可怜。
苏子墨的呼吸越来越深沉,深沉到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他双拳突然紧紧握住,接着,一把推开了汐儿,咬牙克制自己想得到汐儿的欲望,冷声道:“现在你还不相信吗?”
推倒之际,可怜的汐儿却顺势歪倒在了床边,紧接着一阵惊魂夺魄的呛咳声袭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呕……呕……呕……”
她在作呕?“我的触碰你就这么恶心?”苏子墨凄厉悲凉的往后倒退了一下,他极愤恨的又看了一眼太医,丢下一句‘看好她’便甩门出去。
“……咳咳……咳咳咳咳………………”然而汐儿却还是歪着身子捂着小嘴儿在剧烈的颤抖呛咳着,越咳越咳的厉害。突然某个瞬间,太医看见她那白皙柔软的小手手缝似乎往外漏出了什么……啊!是粘稠浓厚的血水……越聚越多,越聚越多……最后全部沿着她的手缝滴落在地面,仿若是一朵嫣然绽放的洛阳魏紫,那样妖艳,那样夺目,那样灿烂到近乎无望的华丽……
“汐儿小姐!”太医惊呼着冲了过来想要诊脉,却被汐儿伸手阻止了,她还在剧烈的喘息着,双目却那样妙的死死盯着他,让人毛骨森然。她张开满是血污的小嘴,阴冷着声音道:“……不许告诉他!”
太医瞬间便明白她话里的‘他’是谁,却惶恐道:“可是微臣不能对陛下说谎!”
汐儿的妙目幽光更盛,她是个原本极柔弱的人,但突如其来的冷硬总是特别让人愣神。“我没有要你和他说谎,我只要你不说,他不会问起的……”
太医果然呆楞的无言了。
汐儿又喘着气,从自己寝衣暗袋中倒出了一颗有些无端泡化的黑色药丸,气息不稳的仰头吃了下去。
这药丸的香气……太医心惊的表情露了出来。
因为汐儿落了水受惊,所以没法立即跟随苏子墨回宫,但因着苏子墨是微服出巡,宫里实在是瞒不了多久,所以只得让汐儿住在天墉城的暂时住处里将养,由苏子墨先行回宫,等汐儿身体好些再上路。
临别之际,别扭的苏子墨果然和心事重重的汐儿又闹了个不欢而散,一个人脸色铁青的先回去了。
汐儿留在暂时的住处中,整日靠在窗前发呆,有时也做做针线研习茶道,偌大的天际白云飘飘,是那样美好。
月芙姐那时问过,她为什么那么喜欢看着窗外,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月芙姐不知道,因为她就是喜欢啊……从小她就极羡慕窗外的小鸟……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想去哪里就不去哪里……过着自己做主的生活……自己做主……可以自己做主……爱谁,不爱谁,离开谁,不离开谁,留下,抑或远走……是那样的自由自在。
而她,到底是不是也能像那天边的流云,像那展翅的雄鹰,自己替自己做主一回,确认自己的本心呢?




虐爱倾城(完结) 第三十五节:回宫
很快,汐儿在太医的允许下,回宫的日子也敲定了。
那日,她坐在低调奢华的马车中,孤身离开了天墉城,就像她孤身来到天墉城一般。窗外的杜若花开的那样艳,小院中她喜欢的紫藤架,应该也满目苍翠了吧。
临走之际汐儿曾经提出要求,想要再见一见月芙姐和她一手打理的温馨小家,那里还有许多许多还没来及带走,交给月芙姐姐暂管的孩子小衣服。
可惜太医和看守她的侍卫长都不同意,表示这是陛下的口谕,不许她见任何人,也不能去别的地方,她只能作罢……马车被布置的很柔软很平滑,走在官道上一丝震动的感觉也无。
她的马车一路前行,虽然没有人可以直接坐马车进宫,必须要走一段路。
但这次汐儿的马车却长驱直入,从宣武门一路笔直的驶进了寝殿,这让人侧目的恩宠简直要喧闹起整座王城。
汐儿一下马车就看见了满殿的淡粉纱帘飘飘,还有果然如苏子墨那时在草原上所言,寝殿后殿有座极大极大极大的衣柜,大到可以躺下一百个汐儿还有剩……汐儿的小手在那巨大无比的紫檀木柜上一格格流连……好大的衣柜……没来由地她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真的躺在了里面……那就是棺材了罢……躺在这般大的棺材里面该有多寂寞……如果可以,她死后还是想要变成一股青烟,就那样四散着……逍遥着……自由着……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殿中或站或跪的守了一堆宫人奴婢,其中还有几个是熟面孔,是当年她还在太子宫中时便服侍过她的,个个眼角都在偷瞄她,见她得以风光回转,开心的表情溢与言表。
汐儿温和地微微抬了抬手,虽然只着了最普通的家常衣衫,乌发也随意的绾了起来,却自有温柔的尊贵上位者气息散染开来……那些宫人奴婢便都起身无言躬着腰退到一边了,静处时除了西洋时钟的‘咯哒’走字声,连呼吸声都是那么克制,就像整座宫殿寂静无人一般,除了四个字‘天家风范’可以形容再无他选。
这个时候汐儿的肚子已经可以从侧面看出明显的起伏了,回宫后汐儿在宫婢的帮助下沐浴更衣,又换了身茜红的后妃常服。
虽然还不是皇后,但是她所享用一切都早已经是皇后的待遇了。
看着鸾镜中的汐儿被自己堆砌上了华丽无比的宫妃髻,又簪上了大朵正红的皇绢牡丹。在太子宫中就一直帮汐儿整理妆发的宫婢终于一个没忍住,眼泪溢了出来。“娘娘!”
汐儿端坐在鸾镜前,从镜中朝着巧手的宫婢微微一笑,温柔的说道:“不要哭。”她柔和清越的声线却让宫婢更想哭。
“娘娘,陛下说您一定很思念母亲,所以知道您的行程后,就已经提前替您宣召了沈夫人在偏殿等候,此刻正等着您的宣召。”宫婢悄然擦了擦眼泪,小声道。
汐儿的视线原本落在摆在妆匣正中央的一支缀满柔和黑色珍珠的发簪上,听到这里也有些微微激动,她点了点头,却不是宣召,选择自己直接走路过去偏殿见母亲。
母女在汐儿入宫后便不曾相见,若是在以往的情况下,这样的会面不消说又是一番哭天抹泪。
但孝顺的汐儿却选择报喜不报忧,只提自己要被封后多么风光,流落在外的苦楚一概不提,不旦自己坚持不哭,还一直替默默垂泪的沈夫人擦拭。
沈夫人虽然早就知道女儿流落在宫外,但女儿闭口不提她也不忍说破,只不停的絮叨着有孕在身要如何保养自己,两人都是有意的隐瞒,所以到也一时温情无比。
外眷不可在宫中过夜是宫里传下来的祖宗礼制,汐儿在目送母亲出宫后,再回转来已经是将夜了,虽然下午曾经陪着母亲用过茶点,但现在这个饭点上又饿了……果然母亲说的对,一人吃两人补,有孕在身确实比以前要易饿些,寝殿食案上已经整治了数道佳肴,汐儿并不挑食,除了荤食是她打小就坚持茹素的缘故,其他倒是见什么吃什么。
苏子墨就这样立在浅粉纱帘之后,清风拂起他寒鸦般的长发,他看着汐儿正乖巧惹人怜爱的自己用着膳,将自己照顾的极好。
平日里他从来不曾觉得这冰冷的寝殿到底有何吸引,但此刻只是因为汐儿身在其中,小小的身影那样温柔,他无端觉得这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带着甜香。
近乡情怯的苏子墨不敢打搅,就这样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汐儿吃饭,待到她用膳完毕起身时,他便又往里面闪了闪,却看见她鼓起的小腹……他的双目顿时有些泛红,指节也不由紧紧的攥了起来。
用完膳的汐儿没有歇息,由侍女扶着她在殿中来回走了两圈消食,之后又在临窗的小灯前坐了下来,发愣看了会夜幕后,汐儿又嘴角噙着让人迷醉的微笑,手里取了新浆洗过的棉布缝制着什么。
他定睛去看,却发现那一针一线似乎是个襁褓的雏形……
原来汐儿在替她肚子里的孩子缝,她甚至还没有替自己做过一针一线呢。苏子墨苦涩无比的想着,但他不知道,其实汐儿替他做过很多,只是当时他还孤傲着,汐儿一件都无法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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