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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爱倾城(完结)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钻石君
“唉唉唉!别这样啊!”媒婆挥了挥手绢儿,想要将汐儿的身影给拉开,可怜的汐儿紧紧攀附着门扉寸步不让,却险些被媒婆的力道推了个摔倒。
“哎呦!姑娘小心!”见汐儿被自己的手劲推歪了半边身姿,她赶紧俯手上来。
汐儿却赶忙往后退了一步,怕媒婆真的碰到自己,假若自己受伤倒还小事,但若不小心伤着孩子就不可了。她现在的月份还浅,要格外小心,这是月芙姐姐对她的提醒。
媒婆的手落空了,她讪笑了一会儿便了回来,这下,汐儿的门扉彻底洞开了,露出了里面修剪整齐的紫藤架,虽然眼下还是枯黄,但等春天一到便要发绿,也露出了那间拾的温馨干净的小室来。
里面果然空无一人……这个绝色佳人真是独居的孀寡之人!
到了这个时候,看清了事实的属官才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自认为风流倜傥的走了过去。“姑娘,在下正是嬷嬷口中的何姓属官大人,这聘礼在下已经带来了,不知是直接摆在院中还是放在姑娘的家里呢!”他用目光授意,旁边的几个家丁便嘿咻嘿咻的抬着几抬聘礼要往里进。
竟然是要当街强行求娶了?
“请你带回去……”汐儿被这番接连变故惊的浑身颤抖,因为着急而喘息不已。
“姑娘,你是否身体不适?不然在下这就请大夫回家帮你看一看?”属官上前拉扯汐儿,想要紧紧搂住她的纤细腰肢,想要吻她粉嫩如花瓣一样的柔软小嘴儿,恨不得立刻带回去在床上疼爱个三天三夜。
“……不要……别碰我……”汐儿急急往后退去,属官的脚步却紧跟其后,她三两下被他捉到,原来此刻几人都已经进了汐儿的庭院,媒婆甚至从外面掩上了她的庭院之门。
那些原本抬着聘礼的家丁将聘礼放在院子里后,个个训练有素的低着头,垂着手站在属官身后不发一言。
于汐儿而言,恐怕此时再也没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了!
她慌忙转身就逃,却轻而易举的又被属官抓在了怀中,属官上下其手的抚摸着她的纤细腰肢和挺翘的香臀,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让她想吐……
“还扭什么!反正你迟早是我的人,又不是黄花闺女,不如我们现在先洞房,再择日纳妾礼?”他抚摸着她的小脸,不可思议,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滑腻如豆腐般的触感还停留在指尖。
“想不到你这美若天仙的小脸竟这样滑嫩!也不知道下面的小穴是不同样滑嫩诱人呢?”属官口吐秽言,反正是在这个美人的家中没人看见,谁又能奈他何?
“…………走开……”汐儿颤抖着往后退避,到最后退无可避的退到了紫藤架前,她的后背也不可避的撞上了那架子的主体。
但汐儿此刻顾不上疼痛,只随手抓过一把紫藤的枯叶向属官胡乱扔了过去。
属官冷冷笑了一下:“敬酒不吃吃罚酒!”侧过头让开了那团枯叶,虽然美人有点小性子是不错,但如果使性子超出他的忍耐界限,自己可没那么多闲心陪她耍花腔。
“来吧!”他上前将汐儿的身子轻而易举的抗到了肩上,汐儿被他的肩膀顶的快要窒息了,她只有疯狂喘息着,抑制自己的疼痛。
“……”汐儿被他扛着往小家走去,她沉默着却突然在他的身上咬了一口。
“啊!”属官吃痛,手中没了准头,汐儿也随之滚落到了地上……可怜的汐儿身体孱弱不已还怀着孩子,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摔打,她趴俯在地上,眼前乌黑一片,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贱人!”属官怒从心生,原本知道她不是处子就很不高兴了,结果她还一直拿乔不肯嫁给自己!长的美一点怎么了,真以为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了?
他刚要冲过去再抓起汐儿的身子,却忽然感觉到身后接连的破空声,他回头呼唤家丁道:“给我全部拦下来,到底是谁在找死!”
属官转过头来到的同时,却看见自己的家丁被全部制服,突然间又被一拳狠狠揍抛在空中,然后重重落在地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秦云夫妇和慕容君三人,这三人齐齐一堂,属官口喷鲜血,手指指向这三人:“好,好!本官一定要将今日你们殴打本官之事上报朝廷!你们等着!”
“你这个人渣!不杀了你我意难平!”慕容君又接连使出几拳,每一下都是那样迅猛。
秦云却在身后抓住了他接连施暴的手:“慕容兄别打了!再打你就要打死朝廷命官了!这份罪很重,你抗不下来!”
“噗……”属官滑到在墙根边,满脸满嘴的血污,再也说不出狠话了。
“汐儿妹妹!汐儿妹妹!”月芙却在一进院就焦急万分的奔到汐儿跟前去,她扶住奄奄一息的可怜人在自己怀中,汐儿泛白的指尖紧紧握住月芙的手,声音却轻到不能再轻了,只余气音:“……救救我的孩子……我不能失去他……不能死……”
“好!好!你别急!”月芙的泪珠滑落,她拼命点着头答应汐儿,却看见汐儿身下的白裙似乎染上了一片不似吉兆的血污……是不是……是不是要小产了!
月芙抖着唇看向自家丈夫,却说不出话来。
慕容君的神情却彻底慌乱了,他上前一把横抱起汐儿往室内塌上跑去:“请大夫,快请大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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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温馨的小小家中此刻正药气四溢,那日属官带人来强娶却被秦云夫妇慕容君三人同时打了回去,汐儿也险象环生的疑似小产。
但在经过大夫诊治后,确定了汐儿只是有小产征兆,但孩子最后却还是很玄妙的平安无恙了。虽然汐儿凄凄惨惨的,索性结果还算是好的。
此时,锅上正咕嘟咕嘟的煎着安胎药,月芙等药好后亲自舀了一碗端过来,看着已经醒转靠在迎枕上发呆看往窗外的汐儿,她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月芙姐姐。”汐儿扯开发白的柔软嫩唇,很温柔很温柔的笑了:“多谢你为我煎药!”
“你少让我受点麻烦就谢天谢地了!”月芙没好气的翘臀一坐,将药往汐儿的手里一塞:“你老是喜欢发呆看窗外,我早就想问你了,你到底在看什么?”
汐儿却微笑着摇了摇螓首,接过药小口小口的喝着。
月芙又替她掖了掖身下的被子,絮絮叨叨的说道:“虽然这次幸运孩子没事,但是你现在毕竟月份还浅,胎像不稳固……我疑惑着……不如你还是住到我家里算了吧!你这样危危险险的,身子又差,要不是那天我的仆人路过看见你这里有异状赶紧回去告诉了我,你还不就……”她的后半句吞了下去,宅子是慕容君的,他有家仆住在附近一点也不稀奇,应该是那些家仆回去通知他的,所以他才来的和他们夫妻二人一样快。
汐儿这次却没有直接拒绝月芙的提议,她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可能性,蝶翼般的羽睫半垂着,在眼睑下打上一层阴影,沉默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
月芙突然呵呵笑出声来:“你不肯嫁给慕容君,不如这样吧!你干脆嫁给我家秦云算了,丈夫分你一半,这样你也有了容身之处。”
汐儿听到此言,却轻笑着伸出白皙手指在月芙的脸颊刮了一下:“撒谎……你和城主如此恩爱,中间能忍别人才怪,分我一半,恐怕到时候你的醋要用缸来盛!”
“好哇!居然能调笑我了!看来是身子好了!”月芙被汐儿‘嘘’个正着,果然俏脸涨红,她嬉笑着要去呵汐儿的痒,却又因顾忌着她的吐血咳疾,到底不敢真的挠痒,但汐儿不疑有她,还是嬉笑着在床榻上和月芙并排躺在了一起。
耳里听着汐儿的呼吸渐渐平息了下来,月芙沉吟着开口:“虽然是顽话,却也有那几分意思在里面。汐儿,你还是得早日择个能护得住你的男人再嫁了,不然这样的情况……姐姐能护的了你一次,慕容君能护你两次,但三次,四次呢……你看你这次差点小产多么危险,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你难道还不替肚子里的那个想想?”
汐儿却不发一言的缓缓合着美眸,久到月芙几乎以为她睡着了,想要起身回家的同时,却听见汐儿柔声道:“……知道了……姐姐的话……我会慎重考虑的。”
元月悄然在指尖溜走,仿佛原本还到处都是冰天雪地,突然一夜之间都消融了,春意开始萌生着。
位处近草原的要塞边陲小城的春天,终于在迟江南数步后到来。
汐儿发现,院子里的紫藤架攀附出了许多新的柔嫩芽枝,她缓缓抚着自己依旧纤细的腰肢,美玉小脸上散发母性光辉的在紫藤架下散着步。
慕容君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的内心一片柔软。
汐儿朝他礼貌的微笑点了点头,自打上次以后,他每隔个一旬半旬总要过来看一眼,闲聊几句。
“这是我朋友从琼崖带来的伴手礼,那个地方自古四季如春,盛产瓜果,我给你也带了一份来,这些瓜果多吃对孩子好。”慕容君将手中的提盒放下,在小院中的石凳坐下,四下环顾着:“这段时间如何了?”
“一切都好,多谢慕容公子垂怜……”汐儿从室内取了一套茶具出来,虽然只是最普通的茶盏和随处可见的茶叶,但汐儿的态度却极认真,她认真观水沸,在用沸水点茶杯,又是洗茶,茶汤过了两巡才端到他的手边。
也不知是不是上次把属官打的太惨,导致对方到现在都下不了床,所以汐儿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遇到一丝麻烦。
“你已经做到这么大的孩子衣服了?”慕容君不敢一直盯着汐儿看,便在院子中四处游视着,最后却定神到旁边绣篮中做了一半的孩子衣服,大小他是无法用经验分辨,但那袖子那样长……总不是几岁稚儿该穿的长度罢!
每次他来,汐儿不是在做针线就是在望着外面发呆,而且居他的目力测来,应该每次做的都不是同一件吧!
“月芙姐姐和慕容公子说过一样的话哦!”她温柔的笑着,替紧张到一口饮下茶水的慕容君又斟了一杯。
慕容君的性子粗看来极正经,其实经过这几次的相处来,她却发现这人是个很容易腼腆的性格,所以才会将丫鬟仆人都惯的那般不服管教吧。
“……那个……”慕容君将她斟下的第二杯茶水再度一口饮下,但因为茶水还是沸水,他只得张大嘴巴扇了扇,想到汐儿还在对面坐着看,他又赶紧危襟正坐,连两只手都乖顺老实的摆放在膝盖上。“汐儿姑娘……我有话想对你说。”
“慕容公子,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但是我无法回应您……”汐儿的白皙小手交叠在自己胸前,她歪着头微笑,那模样极度惹人怜爱:“您有没有曾经这样的喜欢过一个人呢,喜欢到非他不可,除了他谁都不想交付真心……汐儿已经遇到过了……是孩子的父亲……你明白吗?”
“我!”慕容君抑制住想要冲口而出的答案,怎么没有?怎么会没有?她明明知道自己对她……
“就是她!就是那个女人!”
“这里就是她的家!”
就在慕容君结结巴巴想要表白的同时,院外却不知道为何集聚起来一群乱音。





虐爱倾城(完结) 第三十三节:牵起你的手
慕容君连忙放下一切过去开门查看,却被兜头来的一把烂菜叶扔了个正着。一堆三姑六婆挤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垃圾,正朝里面扔去。
原来何姓属官在醒来后十分咽不下这口气,一气之下决定搞臭汐儿的名声,他得不到,让别的男人也望而生畏,一个也别想得到!他拼命让下属在外面四下散播谣言,极尽污秽……但是大体方向不超过寡妇爬墙,做半掩门生意云云这些……
民风淳朴的街坊们哪堪自己的周遭住着这样乱七八糟的人?越来越多的人潮涌在汐儿家门口叫骂,逼她滚出甜水巷。
有几个彪悍的民妇爬上了墙头,看见院中的倩影不由怒由心升:“她在那里坐着!”说着便挥舞着手里的垃圾朝汐儿扔来。
慕容君慌忙抵挡住众人赶紧将门从里面关上了,再飞身赶到汐儿身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可怜的汐儿后背被数把烂菜丢个正着,墨绿的菜汁氤氲开来,弄花了她的白色孝服。
汐儿闷哼了一声赶忙护住肚子,慕容君心疼的用后背护住她的瘦弱背影,并催促她赶紧回屋去。
汐儿乖顺的往里面躲去,鬼使神差之时,回首却看见那几个民妇还在朝着慕容君扔菜叶:“奸夫淫妇!烂嫖客!还不快滚!”她又连累了别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珍珠般的泪珠在汐儿眼眶聚集着,她倔强的咬住下唇,不让它们落下,忽然她捣住了双耳,朝那几民妇悠悠的看过去,那眼神那么绝望,那么愤怒无言,让人止不住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好了好了,扔完了走了……”她们互相推搡着,在和汐儿四目相接后便灰溜溜的滑下墙去。
汐儿缓缓来到慕容君身边柔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呵呵!区区几把蔬菜能如何?汐儿小姐小瞧在下了不是?”慕容君连忙回以一个微笑。
“不若你脱下外衣来,我帮你洗了吧。”汐儿轻声提议道。
“不用了不用了,哪能让你个孕妇洗衣服啊!况且只是点菜汁嘛!”慕容君摆了摆手。
“是我想的不妥了。”汐儿轻点了点螓首,提壶轻声问道:“你还有兴致再喝茶吗?”
“汐儿小姐,那个。”慕容君抿了抿嘴巴在石凳上重新坐下,门外的喧闹声似乎还在继续,但比先前已经小声了些。
“嗯?”汐儿又重新焚香煮茶,她垂着蝶翼般的羽睫,神色漠然,专注在茶道之上,程序从头开始,每一步都行云流水般……
茶道,是京都贵女每个人都必学的一项技艺。其实小的时候她并不爱学,那时候的她和母亲总是跟着四处征战守关的父亲奔波,而哥哥因为是沈家唯一的男丁,又从小寄居在他的外祖家学习武术,所以并不时常见面。琴棋书画焚香茶道之术这些贵女技艺,是她十岁以后陪同母亲回京都定居后才抓起来的,但没想到现在却常常用到,在心中翻涌时,这些当时应付学来的技艺却奇异的可以平复内心。
“这样任由群众扩散下去,你住这里已经大不方便,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在下的建议……”慕容君说道。
“……可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呀。”汐儿撩起一丝落在额边的乱发在耳后,轻柔的说道。
“不是的!”慕容君打断了她,看了几眼后再度说道:“我是说……不是真的成亲,只是假成亲罢了……那时我给你一个假名分,给你另外安排个安静的独立住处,说你是我的外室,这样对外你有了容身之所,对内,你也不需要对我有任何歉疚和责任,毕竟我们不是真夫妻……没有过文书纳的……好不好!”
“可是这样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啊?只是白白担了个名头而已,也许还会遭到何属官的报复也说不定。
“……我并不介意,你就当我是你的好朋友,真心实意的想要助你度过难关,这样还不可以吗?”慕容君的声音低了下来,他话里话外那样光风霁月,表情却欲言又止的,很是腼腆。
这夜,汐儿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一直回想着慕容君白天的提议,这似乎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不是吗?可是自己会不会太无耻了,这样利用和连累别人……
她的白皙小手在腹部轻轻游移着,喃声道:“孩子,你能给母亲一个解决的答案吗?”
腹中的孩子很快给了她解决的方案,当夜,汐儿不知为何又有了小产的征兆,她颤抖着自己灌下了上次还有剩的安胎药,呼唤着谁来帮帮她,她抚着越来越下坠的小腹痛楚着。
然而周遭的妇人因为都不耻她半掩门的身份,没有一家一户赶过来帮忙,直到半夜才有个好心的打更夫帮她找了大夫过来,在独自经受着折磨的汐儿灌下了大碗大碗新开的安胎药后,这个一会坚强一会柔弱无比的腹中孩子最终还是平安无事了。
他是在用这个方式来提醒自己的存在是多么需要别人照顾吗?也罢……
假婚礼的日子选定是在三月三上巳节那天,上巳节又称女儿节,凡有女儿的家庭都要向黄帝大人上祭,春浴后女儿们再吃花瓣做的煎果,然后又会相携一同水边游玩,手巧的还会亲制荷灯,在夜晚中,流水曲殇,河面倒影着天上明月,盏盏荷灯依次顺着河水向下游远去。
而岸边放灯的女儿们会聚集在一起跪地祈愿。
彼时的汐儿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理所当然的不再过女儿节,虽然她着了水红宽大喜服的身形依旧瘦弱曼妙,宛如少女般。
对外说是纳外室,所以出阁的时间选定在夜晚,但实际上慕容君送来的嫁妆聘礼规格都是严格按照正室的来。
秦云月芙二人充当了她的娘家人,由月芙搀扶着穿戴一新的她上轿。
从汐儿蒙着水红色鸳鸯戏水盖头的视角看来,所触及到的视线皆是水红色,她的小手紧紧护在腹前,心里替自己打着气。‘这只是假装的婚礼罢了!不用害怕,不用担心……以后会一切顺遂起来……’
轿子一路缓缓行来,外面笑语连天……虽然这欢喜笑闹声和以前她出嫁太子夫君时如出一辙,但花轿中的她,心境已经全部变了。
花轿行走的速度极慢,一路能听见周围有人的贺喜声。
但汐儿却似充耳不闻般,她缓缓的抚触自己的小腹,倚靠在一颤一颤的花轿薄墙上,弱声到几乎听不清般的轻呓着:“宝宝……你想不想你的父亲……”腹中的宝宝当然无法回答,汐儿微微叹了口气,令人心碎的摇了摇螓首。
满心怀都是沉寂在大婚回忆中的汐儿靠在花轿门边,无意识的发着怔。
完全没发现花轿虽然还在前进着,周边却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死一般的寂静。贺喜的人声,笑闹的人群,还有慕容君腼腆的致谢声全部都不见了……
花轿在一片寂静无声中停止了下来,汐儿扶稳自己坐好,静静的等着月芙接自己出来。
这时,花轿帘子一动,从盖头下可以看出一张白皙匀称骨节的大手伸了过来,这手是这样温暖这样骨节分明,连掌纹都是那样清晰,那样熟悉……汐儿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她摇了摇螓首,笑自己的痴心妄想,这怎么可能是太子夫君的手?
也许全天下的成年男子,大部分都长着这样的手掌也说不定……
汐儿可笑的劝说着自己,那张手却就那样停顿在那里,也不说话,一言不发的等待着她搀扶上去。
汐儿迟疑着,鬼使神差的却将自己的白皙小手颤抖着覆了上去。
那只手果然牢牢的将她小手捏紧,紧到要捏碎她的骨节一般,汐儿被捏的浑身战栗发痛,她忍不住咬住粉嫩的唇瓣轻吟了一声,那手在听见她的娇呼后却又稍微松了松手劲。
她从盖头下再看,今日慕容君没有穿喜服,因为对外说是外室,所以他不用着红衣,只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长袍,底下有隐隐的云海翻腾暗纹,脚下穿着双同材质的黝黑长靴,将他笔直的小腿入其中……这莫名威严的感觉,和平日的他很不相同……
随着汐儿步履微微不稳的从喜轿中出来同时,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居然是被慕容君双手横抱入了怀?慕容君的怀抱居然如此坚硬温暖,还有那莫名让人熟悉的某种心悸感……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汐儿被慕容君这接连的违和打乱了节奏,她微启着玫瑰花瓣的柔嫩唇瓣轻声道。
‘慕容君’却依然一言不发,只是横抱着她往前走。
汐儿挣扎了几下无果后只得由着他横抱自己入门,罢了……反正也只是抱着走几步路罢了,之后他们自然会桥归桥路归路。
因为外室是不用拜堂的,也没有正室姐姐的等候祭拜……‘慕容君’一路长驱直入,横抱着汐儿穿越花厅,最后将她放在了某间房的床榻之上。
从鸳鸯盖头下看去,房间内并没有布置成新房,依然是原本的面目,汐儿不由心中一松,她还真怕慕容君做戏做全套,到处都布置一新的叫人喘不过气来。
穿喜衣坐花轿绕城一周后,这外室对外的礼节就算是全部结束了,至于对内,除了至亲好友又有谁能知道他是真外室还是假外室呢!
汐儿迟疑了一下,却还没有听到房门开启和关闭的声音。
慕容君他,还不走吗?
汐儿抿了抿粉嫩的玫瑰花唇,决定轻声提醒道:“我有点累了……慕容公子。”
出乎她意料的是,依然是一片寂静,但她明明可以从盖头下看见慕容君就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见他银色袍子的下摆,看见他那对一动不动的黝黑长靴。
“慕容公子?”她再度柔声呼唤道。
这时,对面的慕容君终于有了动作,他的银色衣袍下摆一动,那云海暗纹随着他的走动,流光溢过,似真的云海翻腾了起来。
他信步来到自己的面前,那只白皙的手掌缓缓捏在了她鸳鸯盖头下的一角,然后,动作更是慢到几乎不可思议的将她的盖头轻掀起。
在刚接触到满室烛火的同时,汐儿的美目不自主的闭了闭,再睁开清澈月眸时,她惊的小嘴儿瞬间颤抖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摇着螓首,揭开她盖头的那人就这样突兀站在她眼前,长身玉立,面目不辩喜悲,因为逆光,他的表情深沉着,那是极为尊贵俊秀的一张脸……哪里是‘慕容君’?分明是她心心念念……想见却永不能再见的……太子夫君……
然而仿佛从天而降的苏子墨却一言不发,他将揭下的鸳鸯盖头随意的丢弃,然后着手取下她固定住发髻的几根金簪,汐儿呆愣颤抖着,痴痴的看着这个人,任由他打散了她的长发。
接着,他又开始无言的替她解水红喜服外衫。
“啊……”汐儿此时才从幻境般的现实中醒转过来,她双手泛白的抓紧了水红色的外衫不让他脱下,秀美的小脸上一片羞涩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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