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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边古栈
这一回不知怎么手下留情了。
绛儿亦吓得不轻,她没见过神君发这样大的火,想到事因她而起,赶忙向昆海道歉:“对不起……昆大哥,我不知道不能问……”
昆海能跟在炎鸣神君身边,到底也不是一般人,很快恢复神色,见绛儿满脸愧色,安抚笑道:“无事,你初来天界不知,不知者无罪。只是往后断不能在神君面前提起。”
绛儿还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咬着嘴唇点点头,“定不敢的。昆大哥回去后,神君会不会责罚……”
方才那样大的气,又是炎鸣神君这样暴躁的人。
昆海道:“放心,神君有怒便当场发作,不会事后追究。”
实则心里急得很,说完便告辞回神君府邸,差点惹下大祸,还是回去来个负荆请罪为妙。
绛儿怔怔望着昆海离去的背影。
昆大哥真是个好人……
神君好像也是个好人……
*
神君不在天界的日子里。
每日来医馆的不过寥寥几人,来的最多的是隔壁食铺的厨师“红璃”,她做菜经常被烫伤。
绛儿听说她本是南海的一条红鲤鱼,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绛儿喜得与她多亲近了几下。
红璃是一个小八卦,从前在南海,没有她不知晓的八卦。绛儿乐得连问她龙宫的情形。
红璃也未入户籍,进不得龙宫,但这不妨碍她抓住第一手八卦。
“那时我常常在海岸看见南海太子和神君交手,哟,那俊美得和我们炎鸣神君配一脸。”
绛儿:“……南海太子不是男孩子吗?”
红璃脸上闪耀着诡异的光,“男孩子、男孩子又如何,神君天上地下举世无双,与南海太子青梅竹马……”
绛儿:“……”
绛儿和红璃聊了一个时辰,什么都没打听出来,这红璃就是炎鸣神君的头号“迷妹”,绛儿恰恰最不想聊炎鸣神君。
送走红璃,绛儿自转到丹房炼制丹药。
种植草药,炼制丹药也是绛儿提升修为的方式之一。
医馆内清闲时,种好草药便扎进丹药房内,回忆着人参师尊对她的教导,磕磕绊绊炼出几颗奇形怪味的丹药。
黄参真人初初看到她的成果时,还以为她会深受打击。修医道者,多多少少都会对自己在医道上的天赋存着些傲气,练出这么些个不忍直视、吃之味怪的东西,难自尊心受伤。
绛儿却一点也没有,依旧宁心静气坐在丹炉前,认真细致进行每一个复杂步骤。
人参师尊捋着花白胡须点点头,医道一途有时枯燥乏味,她这样不骄不躁的沉静性子倒十分适合修此道。
转眼过去十余日,绛儿的生活可用叁点一线形容。
后院种草药,炼丹房炼丹,医馆前堂治伤。
黄参真人知她急着去报恩,但修炼一时欲速则不达,瞧她这几日神有些恍惚。
遂寻了个由头道:“馆里缺了几味药材,你明日到叁绝山采回来。”
绛儿问:“叁绝林?”
*
叁绝林。
位于魔界、妖界、天界叁界处,只因魔君、妖王、天帝都说自家地界内拥有的天材地宝是最绝的,谁也不服谁,故名叁绝林。
叁界之主话虽是如此说,但六界之人皆可在叁绝林随意走动,任意采摘,其内天材地宝都是无物之主。
绛儿受了人参师尊叮嘱,只能在林子外围走动,切不可入深林。
绛儿背着竹编小药篓子乖巧点点头。
踏在林间小径,绣花缎鞋沾上点点晨露,远远望入深林,佳木葱茏,遮天蔽日,云雾飘渺,鸟鹤齐鸣,平添股神秘之色。
那林子深处有什么危险呢?
绛儿心想。
好奇是人的天性,是否敢于探索奇异也取决于人的本性。
绛儿本性胆怯,她不敢。
乖乖背着背篓行走在苍松翠竹间,细心寻找师尊所需的草药。
没半日,她便采了满满一篓。
手背揩去额上细汗,正要回去交差,忽见前方草丛内隐隐闪耀着七光芒。
绛儿心生好奇,拨开草丛,惊喜得张大樱唇。
只见一株生长茂盛七星龙骨草药
绛儿仔细辨认,七道龙骨柱并生,柱头星星般的棱角闪耀七种光芒。
正是炼制突破元婴期时辅助丹药——元婴丹所需最紧要的药材。
最需要的东西是最珍贵的,七星龙骨之于元婴丹最珍贵,元婴丹之于绛儿最珍贵。
绛儿喜不自禁,取了药锄蹲身将它谨慎挖出。
不想方一触碰到那叶片,七星光芒大作,霎时将绛儿吞噬。
一声尖细的惊叫之后,山林又恢复了寂静无人声,仿若从没人踏足过……





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温婉女人
筝音,美妙的筝音传入耳内。
绛儿睁开眼,只见一双纤长、素净的手抚在古朴瑶筝上,轻轻拨动,流转的乐声温婉而幽怨。
绛儿不由顺着那双美胜春葱的玉手往上瞧,眸中闪过惊艳。
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她微微抬头,朝绛儿微微一笑,柔软的纱衣轻盈地裹在她婀娜的身上,她已是个成熟、知性的女人。
她的人比乐声还要温婉,她的声音比筝音还要美妙。
“姑娘,坐。”
温婉女人坐在石案上,春水般的眼波往近处石凳一瞟。
绛儿听了她的话如沐春风,痴痴地坐在石凳上,石凳有些冰冷。
她已忘了问她为何会来到这里,她只知这里雅致、清幽让人忍不住多坐一会儿,流水声、鸟鸣声从温婉女人身后丛丛修竹中传来,使人身心放松。
伴着细腻哀长的筝音,绛儿已痴了。
“我为姑娘抚一曲可好?”女人语声如仙乐。
绛儿怔怔望着她,“好!”
绛儿只觉无论她提什么要求,她都不会拒绝,拒绝这么一个温柔美丽的女人。
女人柔柔笑着,拨动筝弦。
绛儿闭目聆听片刻,睁开眼,忽见一个头生两角、丰神如玉的公子走近,斯斯文文向她作了揖,声若山间清泉:“绛儿,你终于来了。”
绛儿慌忙起身,端端正正地福身,疑问:“公子识得我?”
那公子脸上闪过一瞬诧异,随即柔笑道:“怎会不知,你寻我已久,我心内感念。”
绛儿惊喜道:“恩人?你……你是我的恩人?”
公子笑得更温柔,“当时随手为之,未曾想能渡化你。”
绛儿激动道:“恩人公子怎么会来这里?”
公子脸上双颊忽现红晕,道:“你一心寻我,所作所为我皆知晓,我、我的心难道是草木?”
绛儿意外地“啊”了一声,原来她的恩人知道她为了报恩做的一切。此时只觉心底说不出的满足、喜悦。
只听那公子又道:“绛儿与我回龙宫好不好?”
绛儿道:“龙宫?可……可是我没有户籍。”
公子上前轻轻牵起她的手,深情凝注着她的眼,“无妨,一切有我。”
修长的指节把她握得好紧,绛儿垂下头,羞红脸:“不,不了。我很快就能去龙宫,定堂堂正正的报答公子的恩情。”
“你我之间还要谈这些吗?”公子见她不答应,声音急切。
绛儿轻轻抽回手,垂首摇摇:“师尊说要脚踏实地,等我有了足够的实力再报答恩人的恩情。”
公子俊秀的脸上现出失望之色,“我们已相见,何必再等?”
说着,修长的手黯然抚上心口:“难道绛儿忍心让我遭受百年思念之苦吗?绛儿不想与我一道……一道在龙宫……”
上前几步,急切地又要抓住绛儿的手,抓住她的心。
绛儿倒退几步,惊慌跌坐在石凳上,“恩情我会报,公子莫再说那些话。”
语声很细,态度却很坚定。
公子眸中流露出受伤之色,“你不信我?我必待你好的……”
“不必!”凌厉的声音凭空落下,如雷如电。
赤红的火焰席卷而来,整个洞室照映这血色火光。凶悍的神力猛虎一般扑食那斯文公子,熊熊火焰吞噬他的整个身体,瞬间便被燃烧得灰飞烟灭,只余下凄厉的惨叫回荡在洞室内。
绛儿骇得睁大双眸,盯着银衣红发的杀神,嘶声道:“神君,你、你为何杀他?”
炎鸣神君满面怒气飞落在她面前,“南海太子,本就是我仇敌,杀就杀了,需要理由?怎么你心疼?”
宽厚的手不悦地捏住她的下巴,指节用力,像是下一刻就要将她捏碎。
绛儿痛得双眼蓄满泪花,“神君……疼……”
“疼?我杀了他,你恨我。”炎鸣神君眼中布满血丝。
绛儿满含泪水,贝齿紧咬唇瓣,“不,我不恨神君。”
炎鸣神君怒喝:“你说谎!我杀了你心爱之人,你不恨我?”
绛儿骇得发抖,“我、我没说谎,神君是个好人。”
炎鸣神君冷笑:“我是个好人?”
“你当然不是个好人!他本就不是南海太子!你也不是神君!”
绛儿面色瞬变,羞怯面容上带着几分冷然,手心紫色的灵力猛然往炎鸣神君身上轰击。
“炎鸣神君”猝不及防间被紫色灵力击得倒退几步,瞪着绛儿,恨声道:“你敢打我?”
绛儿飞身而起,凝聚紫色灵力,变幻手势,灵力化作数十锐利紫箭爆射向“炎鸣神君”,
她攻击时灵力会变成紫色,她很少动用,此时却不得不动用。
“我打的不是神君,是你这等害人的邪魔!”绛儿灵力如漫天花雨,将他包围得密不透风。
那“炎鸣神君”浑身散发出黑煞煞气息,喝道:“你好大胆,怀疑本神君的身份。”
绛儿瞧见那黑气,微一愣神,那是神君神力内所含的黑气。他与神君有什么关系?
绛儿微一分神,一道翠绿灵光如刀般疾射而来,绛儿瞬时偏头躲过,右颊划过一道血口。
草木之力?那道灵光中含有草木之力。
绛儿脑内闪现温婉女人身后那丛修竹,登时怒从心起,“妄你为花中君子,竟作这等害人勾当!”
她脾性向来温和,只因她看不得本应高洁的同类坠入邪道。
那“炎鸣神君”有些发慌了,仍嘴硬道:“本神君乃九重天上神,甚么花中君子他也配与本神君相提并论。”
绛儿见他执迷不悟,怒而凝聚近百紫色灵箭,恨声道:“神君才不会滥杀无辜,我心底感激恩人而非爱慕!你的演技可真是拙劣!”
紫箭暴雨般落下,“炎鸣神君”被击落在地,紫箭射入他的躯体,躯体化作一杆绿竹,周身萦绕着诡异的黑气,发出渗人的“嘶嘶”声。
绛儿冷眼看着,怒意过后,生起后怕,这本是一个局。
她盯着再次出现的女人。
那女人笑得仍那么温婉,语声仍如春风,像是根本不知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只是一曲作罢,笑道:“姑娘以为妾抚得如何。”
绛儿盯着她身后的修竹,“很好,很好的戏。七星龙骨本就是你们故意引我而来。”
女人微睁双眸,深深凝着绛儿,歉然道:“伤害姑娘本非我之意,我、我也只是困在这里的苦命人。”
“所以拉我来送死?”绛儿没好气道。任谁被玩弄后都不会有好脾气。
女人惨然道:“姑娘怪我也是应该,只是、只是,只有姑娘能够救我,我一个人这冷冷的洞室上千年,我太寂寞了……才出此下策,那竹妖并非我所控,姑娘应知……应知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喃喃着垂首落下一串泪珠。
绛儿的火气全被那泪珠抚平了,又恢复平日文弱模样,见到旁人的可怜之处,生出恻隐之心,柔声问:“你为何被困在这里,困住你的是谁?”
“是……”女人方一开口,忽浑身被黑煞气息纠缠,她面色痛苦,像个濒死的人仰起脖颈,喘不过气。
绛儿一惊,那是比神君身上黑气还浓郁十倍的黑气。
她心内打鼓,不敢立即上前施救,她没有把握能化解这浓郁黑煞之气,可能反被它所控。
“救……救我……”女人喉咙内艰难发出几个音节,秀丽的面容渐渐狰狞、发青。
绛儿看着她快要死去,顾不得许多,上前抓住女人的手,青翠的治愈之力奔涌入她体内。
那黑煞之气爬下女人的身体,顺着绛儿的手臂蔓延而上,片刻间,黑气全部纠缠在绛儿身上。
纤弱身子被黑沉沉云雾笼罩着,时而隐隐看到其内的青衫,绛儿紧蹙着柳眉,额角冒汗。
女人得以获救,冷然地看着黑雾内的青衫少女。
心道:倒是个心思纯净的孩子,看来这回它是要栽了。
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工夫,那黑雾渐渐被翠芒净化消失。
绛儿睁开眼睛,盯着女人,“你是可怜人,却也不是好人,送我出去。”
女人望着她澄澈的目光,黑雾没能让她的心乱一分,柔笑道:“我本不过是请你来听一曲,自然要送你回去的。”
绛儿站起发软的身子,方才她净化那黑雾,耗灵力过度。
女人转到修竹后面,打开一道竹门,温声道:“今日见到姑娘很开心,欢迎你以后再来我家做客。”
绛儿凝注着她秀美的面容,眉间有化不开忧愁寂寞,她回头一望这洞室,依然是雅致、清幽,但若是只有一个人在这里,该是何等的孤独。
女人的眼角渗出泪水,“你是个好姑娘,我有五百年未见过人,引你来不过是为了说说话,我也不知它要这样伤害你,你、你别怪我……”
强硬、欺骗的手段不能使绛儿屈服,但泪水与怜悯却能让她心生同情,回道:“若我以后能够打败它……”
她当然知道那黑雾只不过是真正困住女人幕后黑手的一点力量,它便是那黑煞之气的主人。
她本还想问这黑气与神君有何关系,但她看到女人美得足以令任何男人动心的玉容时,她突然闭上了嘴。
女人哀愁时的声音更添一番风味,她送别绛儿,感动道:“你能有这份心,我在这孤室里也算有了慰藉,它……它……你不是它的对手,回去后莫再想了。”
说着,泪水已流下。
绛儿心内酸涩,怕自己一心软又要答应她什么要求,忙告辞出门。
竹门轻轻关上,绛儿仿佛还能感受到背后那道哀愁的目光。
她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空荡荡、泥洼洼的土洞。
方才的一切就好像是不真实的梦境。
但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是真实的。
绛儿立在洞口,猛然回身,双瞳因恐惧放大,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她头上。
只见一头巨狼直冲过来。
地灭黑草狼!修为堪比地仙的猛兽地灭黑草狼!
它在急奔,每一步都震地动天,健壮的四肢所踏之处,花草立时化为黑灰,呜呼鸟禽飞兽逃命。
它朝着绛儿奔来,发着幽绿光芒的狼眼像是盯着濒死的猎物,叁步、两步……
它扑食过来了!
绛儿心如死灰闭上眼,巨大的实力差距之间,她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神君脑袋又进水了 心悸
今日的叁绝林不太平。
林子深处,鸟兽仓皇齐飞,若林木花草也能逃跑,这叁绝林深处早变为一片荒地。
只因今日是一群人的狩猎日,一群任何一个人都能让六界头疼的顽劣少年少女。
尤其是当之无愧的六界小霸王炎鸣神君还在其内,这样一群人到哪里都是毁天灭地的力量。
何况他们正在追逐一只猛兽,一只逃窜的猛兽——地灭黑草狼。
谁第一个一击打死它便夺得今日狩猎魁首。
追击地灭黑草狼的路上,一路回荡尖叫兴奋的声音,足有十余人兴奋追捕的声音。
炎鸣神君懒懒地落在他们后头,他已经答应今日不出手,只要他出手总是夺得魁首,这样的比赛对于其余人来说不是很有意思。
炎鸣神君也觉得轻而易举的胜利不是特别有意思。
唉,无敌是多么寂寞。
炎鸣神君望着前面奋力争夺今日胜利的小伙伴们,那地灭黑草狼已被逼到绝境,不久便能分出胜负。
他瞧了一眼即将地灭黑草狼,只一眼他心内便紧紧抽了一下。
那地灭黑草狼张开血盆大口,临死前想一尝猎物的美味,那猎物是一个少女,一个青衫文弱少女。
炎鸣神君想也未想,登时飞冲越过众人,右手拦腰抱住青衫少女,同一时刻左手挥出烈焰,暗含怒意,迅猛出击。
瞬息之间,地灭黑草狼仰天惨叫,应生倒地。
众人只见眼前红光一闪,猎物瞬息致死,便知是谁出手。
其间一黄袍少年最先反应过来,嘟嘟囔囔道:“搞什么啊炎鸣,说好今日不出手,让兄弟们拿个魁首过把瘾的。”
一个白衣少女瞧清炎鸣神君怀里抱着个人,道:“早就叫你们不要把它往外赶,这里时常有小仙来采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绛儿脑袋晕乎乎的,前一秒已准备命丧黄泉,下一秒就听到一道熟悉的语声:“没事吧?”
绛儿颤动长睫,睁开双眸,入眼一张俊逸、熟悉的面容,他低眸望着她,眸中残带着一丝焦急。
火热的体温,她被神君抱着,绛儿抬首对上他的目光,面颊刹那烧得滚烫,涨红脸垂首道:“没……没事,谢谢神君。”
黄袍少年稀奇地盯着炎鸣神君搂着一个秀秀气气的少女,不满之气瞬间消失,这事可比夺得魁首有趣多了,嘿嘿一笑:“哪里有什么小仙,是草药成了吧。”
炎鸣神君闻言,转头便狠狠瞪那黄袍少年。
黄袍少年更觉有趣,朝他咧嘴一笑。
绛儿只觉抱在她腰上的手臂得更紧,忽然一件红缎披风盖在她身上。
神君有力的指节拉动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绛儿低着头,看着他厚实的手掌在她眼前,长指翻动,系好缎带。
神君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额上,痒痒的。
她的心不知怎么,不听话地快速跳动。
医书上说,这叫心悸。绛儿如是想。
这时的神君明明很好,他救了我,我又不害怕他,我为什么要心悸。她不解。
炎鸣神君把她整个人包得密不透风,低首凝着她脸上一道细长的血痕,眉心轻皱。
这自然不是地灭黑草狼所致,他侧头扫了一眼那空荡荡的土洞,转而抬起手,伸出白玉般的食指,指节微曲,轻轻刮过她脸上的血痕,伤口瞬间痊愈。
对那白衣少女,淡声道:“医馆,送她回去。”
绛儿怔怔愣愣,直到一双莹白的手牵起她的手,绛儿才回过神来,看到一个白衣如雪、冷若冰霜的少女,牵着她的手上戴着湛蓝的晶莹的手镯,绛儿轻声道:“谢谢上仙。”
她认识的人不多,她不认识的、比她大的人物她都叫上仙。
白衣少女扑哧一笑,冷冷的面容霎时像是四月的桃花绽放那般娇艳,看着她的眼内更似冰雪初融,俏声道:“我叫琳雪,你叫什么名字?”
绛儿欣喜道:“是琳雪神女?”
琳雪满含笑意地点点头,“是的呢,姑娘认识我吗?”
“当然。”绛儿欢欣回道,琳雪神女是炎鸣神君真正的青梅竹马,司管天下霜雪的琳雪神女,众多小仙小神心目中的圣洁的女神,绛儿怎么会认识呢。
又急忙回道:“我叫绛儿,是在一条街医馆打杂的。”
琳雪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笑道:“原是绛儿仙子。”
看着她身上紧裹的红缎披风,这可是难得的绝品法器,炎鸣神君平时最喜欢穿着它耍威风,宝贝得要命,现在就这么随随便随地往这姑娘身上一披,就为了阻绝任何人看出她的本体。
果不其然,损友凑一窝,身后响一阵起哄声说出了琳雪的心声:“咱们炎鸣神君什么时候也会怜香惜玉起来了,哈哈!”
接着当然得不到回答,而是遭受炎鸣神君一阵气急败坏的毒打。
绛儿缩在披风,听到他们的话,脸上又一阵发烧,衣袍内的仍带着体温,属于炎鸣神君的体温、气息包裹着她。
绛儿又心悸了。
*
绛儿回到医馆,为师尊担心,先溜回后院把神君的披风迭起好放。
再从大千袋内取出装满草药的药篓子。
黄参真人本就是乱寻个由头让她出去散散心,看了眼药篓子,让她休息去。
绛儿应声,转身跑到丹药房内,取了颗定心丸扔进嘴里。
嚼动叁两下入肚,伸手抚上胸口,心跳果然正常了。
暗松口气,回到房中取出神君的红缎披风,火红的披风比神君的头发还要红。
若是穿在神君身上定威风无比,绛儿想着,自我认同地点点头。
于是这件威风的披风被扔进了木盆、沾了水、搓上了皂角,被挂在院子中,晨风把它往西吹,它就往西边荡,夜风把它往东边刮,它就往东边摆。
它终于干了,绛儿细心地将它迭起来,等待神君来医馆,好把干干净净的红缎披风还给他。
左等右等,却等来了嫦娥与后羿吵架的消息。
绛儿望着聚月楼暗淡的光亮,便知嫦娥姐姐心情不好,不知这次是因为后羿多升了一个时辰的太回家迟了阳,还是嫦娥心爱的玉兔又跑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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