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刀见笑
叶海涛被那句“恨死你了”吼得愣住了。
他是不知道古谷川此刻的心里是如何做想到。但是,古谷川的话说得不错,他今天真是恨死他的阿海了。
因为古谷川从今早就惦记着叶海涛阿海昨晚可是在他面前哭了啊,叫他怎么能不在意呢?故此,他今天早早就离开了码头,还去了书店买了好几本书想来送给叶海涛,接着才去直落古楼英校外头等待叶海涛下课。
古谷川可是在叶海涛下课前几个小时就在外头等候了,他也不嫌太阳毒热,两眼直盯着校门,满心期盼地等着他的阿海走出来。结果,古谷川就这么一直等,等到了下课,等到学校里的人都走了他还没瞧见叶海涛的人影。
这简直要把古谷川吓坏了,他冲去了校长室要人,满学校地叫阿海,结果因为司机阿福说叶海涛有可能自己先走回来了,古谷川又迅速地让司机赶回来。
结果,古谷川一直等到了傍晚,也没瞧见叶海涛的人影。他打了几十通的电话到警局,把屋子里的下人都叫了出去找人,正打算动用码头的工人去找人的时候,他的阿海终于回来了!
叶海涛并不知道,古谷川在瞧见自己的那一刻,简直就像是蒙受大赦的死囚一样这样的形容丝毫不夸张,要是叶海涛真失踪了,古谷川也是要跟着去死的。
然而,在欣喜过后,涌上来的便是愤怒。古谷川要被活活气死了,他的阿海究竟一整天跑哪儿去了?故此,他直接奔下楼扑向了叶海涛,一口咬住了叶海涛的脖子。
古谷川这个人是很神经质的,他用亲吻来表达喜欢,用啃咬表达心里的痛楚然而这一些都是他在意一个人才会做出的举动。但是叶海涛并不理解他,甚至还和他打了起来。
这一刻,古谷川看着叶海涛,心里难受极了。
叶海涛也不好过,他还沉浸在古谷川那一句“恨死你了”里无法回神。下一刻,古谷川又跳了跳脚,大叫着:“你给我滚!滚出这里!我不要喜欢你了!我恨死你了!”
啊?!叶海涛睁大了眼。
他哥居然说……不喜欢他了?
古谷川一疯起来是没完没了的,除了用言语之外,他也擅长用行动来表示心里的愤慨。房里的写字台上还摆着他刚才在书局里给叶海涛买的几本英文书。古谷川这下将那几本书都抓了起来,用力地往叶海涛身上砸去,声音嘶哑地大嚷着:“拿了给我滚!滚出这间屋子!你滚!”
在叶海涛被那些厚重的书本砸疼的时候,古谷川又大声地强调了一次“不喜欢”。而不等到叶海涛回神,古谷川已经大步地上前来,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开始往外拖行。叶海涛吃痛地叫着“哥哥”,但是古谷川太心痛愤怒了,以至于他现在只要听到叶海涛的声音,就觉得自己马上要晕死过去。
他粗暴地把叶海涛给拽下了楼,接着把叶海涛拖到大门外一把扔了出去,还不忘喊着:“你给我滚!不要回来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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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重重地把门关上,还真把叶海涛给抛下了。叶海涛怔怔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双眼睁得老大,一旁的老门房上来把他给扶了起来,叶海涛还维持着呆怔的姿势。
一直到老门房说了句:“吃到苦头了没?少爷是疼你,不过那也不是长长久久的,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别不知好歹了。”
叶海涛听到这话,才慢慢地回神了。他很快地明白过来了古谷川说不喜欢他,把他给赶走了!
叶海涛猛地一颤,他茫然地看着这幢洋房的大门,咀嚼着老门房的话语。当老门房放开手的时候,叶海涛摇摇晃晃了一阵,才慢慢地站稳了。他因为让古谷川拿书给砸了,又被他从楼上拖行到了这里,现下是一身青紫,狼狈得不行。
叶海涛哽咽地吸了吸鼻子,最后倔强地擦了擦眼,转身跑走了这可把那老门房急坏了,边嚷着“阿海”边提着油灯要追上去,可他一把老骨头哪里追得上叶海涛这少年仔的步伐呢。
老门房一直追到了前头的篱笆大门,着急地大叫着“阿海”,最后累倒地靠在大门喘息这下坏了!叶海涛这会儿真跑了!
老门房“哎哟”一声,拍打着门,简直急得要哭出泪来了。
古谷川自把叶海涛扔到屋外去,就怒气冲冲地回到房里,顺道把一路上的东西全砸烂了。他一回到房里就扑到了床上去,像个孩子一样地蹬腿,捶打着床铺,大声地嚎了几声之后,古谷川埋首在叶海涛的枕头里,眼眶发红。
他太心痛难过了阿海居然打他!但是最重要的是,阿海这一整天都去哪里了?
古谷川心里认为,叶海涛也许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他想到这里,越发难受起来阿海没有好好学习,会去哪里了呢?他的阿海到底还瞒了他多少事情啊!古谷川胡思乱想了一阵,眼眶发热,慢慢地蓄满了泪。他把叶海涛的枕头用力地抱紧了,将头深深地埋了进去,全身都颤抖了。
古谷川这人确实是暴戾残忍,在外人眼里是可说是毫无良心的,但是他把自身全部的好都献给了叶海涛,恨不得把心也剥出来交上去。
在伤心过后,古谷川双眼红肿地坐起了,他先是环顾着这杂乱的书房,然后看着房里的那张写字台在昏暗的灯光之下,他仿佛看到了过去,他手把手地教着叶海涛写英文字母的时候。那时候的叶海涛也是瘦巴巴的,头颅光秃秃的,双眼却很明亮,而他将叶海涛的手掌包裹在掌心之中,满是溺爱地挨紧了这小少年。
“阿海……”古谷川把嗓子哭哑了,他对着空气叫了一声。自然是无人回应他,于是古谷川扯着嗓子,又大声地叫了“阿海”。
房里太安静了,似乎还有回音余绕。
古谷川呆坐一阵,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奔出门外,一路地大叫着:“阿海!阿海!阿海!”
这时候屋子里的下人正拾着残局,突然瞧见古谷川出现在二楼,满屋子找叶海涛,个个心惊不已。
“阿海!你在哪里!阿海!阿海!”古谷川急切地寻找叶海涛的身影,而在间中,他想起自己把叶海涛给扔到了门外,连忙推开挡着前路的人,一举冲到了大门外。
古谷川果真瞧见了一道人影,他欢喜地大叫着。
“阿海!!”
然而,那人回过头的时候,却把古谷川给吓得退了一步那哪里是他的阿海了,分明是那个驼着背像只软虾一样的老门房!
但是古谷川来不及恶心,那老门房见少爷出现了,吓得趴跪在地上,全身抖颤不止,嚎着:“少爷,小二爷跑出去啦!”
古谷川听到这话,就像是遭雷劈一样地震了震。
那老门房跪在地上向前爬了几步,唯恐古谷川将气出在自个儿身上,可怜兮兮地哭叫着:“不、不是我的错啊,少爷!”
“是您自个儿说要赶小二爷走的!您自己说让小二爷滚,小二爷才跑走的!”
他说……
说什么了?
古谷川在沉默之后,突然之间明白过来了他刚才把阿海给丢出去了,他居然叫阿海滚,而阿海真的离开了!
这下子古谷川也没心情赌气了,他急得跳脚,连忙把一屋子的下人叫去找人,他自己也坐进车子里,疯狂地去寻找叶海涛。
然而,古谷川无疑是幸运的。
在车子驶进了通往武吉斯玛街的大路上的时候,他们就找到了趴在路旁,已经昏迷不醒的叶海涛。
第十六回
囚徒
当下,古谷川亲自把叶海涛抬进车里,直接往医院的方向去了。由于古谷川太过着急了,从嘴里噼啪出口的全部是日语,单手扯过了那英国医生,强逼着他先给叶海涛诊治。
诊断的结果是很让人安心的,叶海涛并不是得了什么急病,他只是太过劳累了,有些脱水的迹象,另外,就是身上擦伤的地方多了点,此外就没有什么大碍了。由于叶海涛的情况并不算严重,古谷川当晚就又把他给带回去了。
古谷川在医院的时候,脸上是面无表情的。但是他一坐进车里,就慢慢地环住叶海涛的腰身,将他轻轻地揽在怀里。
他的双手是微微颤抖的,像是还有些后怕一样。没有人知道古谷川心里在想什么,还有他在害怕些什么,严格来说,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他的脑子一片空白,除了把身边的少年揽入怀中,他已经不知道要干什么才好了。
阿海……
古谷川难过地低喃着,鼻尖在叶海涛的发丝间蹭了蹭,接着又把头颅往叶海涛的肩窝里拱了拱,丝毫不嫌脏他的阿海是最干净的,怎么会脏呢?
他在叶海涛的肩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那只纤瘦的手臂,掀开衣袖,露出刚才被针头注射的地方。
古谷川眼里眸光闪了闪,低头用力地在那地方吸吮着,像是要把叶海涛的血液,都吸进体内,和他的血肉融合在一起。
回到了古谷公馆之后,古谷川亲自把叶海涛给背出来。古谷川在踏进门前看了那老门房一样。那老门房是很知道古谷川的脾气的,连忙往角落缩进去,恨不得缩成个小米粒,不让古谷川瞧见才好。
然而到了这个地步,古谷川已经没有心情找谁的麻烦了。
这时候屋子已经拾得差不多了,古谷峰一自然是不知在哪里的夜总会厮混,古谷川提了提叶海涛,对着昏迷不醒的少年轻喃了一句:“阿海,我们到家了。”
他慢慢地把叶海涛背上楼,期间,在楼梯转角处瞧见了盛装打扮的苏芝华。
苏芝华在瞧见儿子苍白的面色时,惊得叫了一声“阿海”。古谷川立时抬眼瞪了过去,快速地越过了她。苏芝华是很想追上去的,但是在古谷川的淫威之下,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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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了步伐。
苏芝华是在大半夜的时候醒来的,刚好那时候屋子里的闹剧已经结束得差不多了。于是苏芝华在知道了古谷峰一今夜又不会回来之后,便琢磨着要再悄悄出门去。她将先前古谷峰一送给她的首饰典当了一大半,如今攥着那几千块钱,她决心又要再去回力球场试一试自个儿的运气。然而就在她走下楼的时候,就倒霉地和那神经病似的古谷川迎面对上了。
苏芝华原来还以为今晚是出不成了,没想到古谷川只瞪了她一眼,便一言不发地走上楼。同时,她也终于看到了古谷川背后背着的人是她的儿子。
但是,古谷川并没有给她表示关心的机会。苏芝华看着那一双影子慢慢地走远了,屋子里又恢复先前静悄悄的模样要不是对古谷川那一瞪还心有余悸,她真要以为自己方才是见鬼了。
苏芝华拍了拍胸口,低喃了几声“阿弥陀佛”,就赶紧下楼去了。
司机阿福早就接了苏芝华的消息守在门外了,虽说他原以为叶海涛出事了,这个做妈的应该不会再想出去胡闹了,没想到就在他擦着车打算工的时候,就瞧见苏芝华鬼鬼祟祟地打开了门走出来了。
“阿福,快走了。”苏芝华小声说了句,就钻进了车内。阿福皱了皱眉头,低头从车窗外望了进去,不甚同意道:“太太,刚才小二爷出事了,今晚还出去么?”言语之中,是富有责怪之意的。
这让苏芝华很不愉快,她认为并不是自己不关心儿子,而是古谷川硬是横在他们之间把他们母子给拆散了。她就算想留下来关怀阿海,也得看古谷川给不给自己这个面子。说到这个,这屋子里头的下人虽然叫她一声“太太”,不过谁都知道,她和叶海涛是没名没份地住在这古谷公馆里。
古谷峰一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娶她过门,她就是连个姨太太都不是。下人这么叫她,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的。阿福的这一句话让苏芝华联想颇多,就连一开始的不安也被烦躁压了过去,她甩了甩手,从手提包里拿出了十块钱塞进了司机的手里。
这十块钱总算把人的嘴给堵上了。
阿福暗暗摇了摇头,坐进车内。车子发动了。
苏芝华默默地扭着香帕,扭过头,让人瞧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古谷川把叶海涛放在床上之后,就先去盛水,然后抱着水盆拿着棉巾走了过来。他给叶海涛脱了衣服,然后为他擦身子。叶海涛的身上太多泥污了,古谷川连换了三盆水才把他给擦干净了。
好了之后,他又喘喘地去柜子里去给叶海涛找衣服。这种事情,他是不愿意交下人来帮忙的,因为阿海光着身子的模样,只有他能看。
就在这时候,古谷川的目光扫过了柜子下方陈旧的大皮箱。他知道那是叶海涛的东西,故此用脚将它往柜子里边踢了踢,拿了叶海涛的背心就把柜子给合上了。
过了一阵。
古谷川突然回过头,走过去又打开那柜子。他将那皮箱给提了出来,放在地上打开来瞧。
只见,镜子里古谷川的倒影他偏着头,沉吟不语,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隔天叶海涛便醒来了。
古谷川一夜没睡地守着他,早上守着叶海涛吃药,自己也跟着用了点东西,就出门去了。
叶海涛再躺了一会儿便从床上起来了,他的身子并不娇贵,昨个儿能折腾得晕倒,主要是他的神经太紧绷了。
他病了没办法去学校,而这一幢古谷公馆没人是能和他说得上话的。再者,他又从下人口中得知苏芝华昨晚出去了,还没回来。这样的消息伤透了叶海涛的心,故此他又回到了房间,躺回了床上。
他想起了今早古谷川出门之前,对他说:“……我不会不喜欢你的。”
那时候,古谷川的神情是很认真的。叶海涛微怔地望着古谷川,才发现他哥的两只眼睛都肿了,还有了黑眼圈。
古谷川用这样一个疲惫狼狈的模样,诡异地开口说:“阿海,我没办法了,我不能不喜欢你的。”
说完这句话,古谷川拿了帽子外套就出门了。
叶海涛在床上翻过身,转眼又突然坐起了。他先是看了看自身,然后又快速地跳了起来,冲进了一边的浴室,总算找到了他昨天穿着的衣物。叶海涛赶紧小跑上去把裤子踢了起来,往裤带里抠了抠,找出了一张摺成小四方的纸。
叶海涛急忙地把那张微皱的纸张摊开,看着那清晰的字迹,叶海涛不由得想这字就跟林大哥斯文齐整。他出神地将那纸张慢慢太高,抬头仰望着。
原本,叶海涛今日是可以安然度过的,不过过了中午之后,古谷公馆又出了事情。
公馆的大门被人“砰”地推开,然后首先被推进来的却是苏芝华。苏芝华哀叫地趴到了地上,然后像是要逃开一样地挪动着四肢向前爬行。她现下披头散发,旗袍都刮破了,脸颊也有些红肿。在苏芝华后头另有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拿下了帽子,抬眼环顾了古谷公馆,接着大摇大摆地做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你们放了我吧!快出去,我真的没钱……啊!”苏芝华哭嚎着,那男人的手下又要抬手打这好赌的女人,却让他一声“诶”给止住了。那男人拿出了雪茄,一旁的打手赶紧上来给他点烟。
苏芝华缩在一角。一屋子的下人方才见到这阵仗,个个都躲起来了。
她看着那正在吐烟的男人,又惧又慌她一方面盼望着有人来救她,一方面又害怕那些下人把古谷峰一给找回来,到最后她都是不了一顿打的。
“哎……”那个男人伸了个懒腰,转头去看苏芝华,嘴角一勾,有股邪气。“爷当然知道没钱,不过先生有钱。”
“方、方老板……”苏芝华哽咽着向他爬了过去,抓住了他的脚跟,哭着说:“你不能跟我家老爷要钱,他、他会打死我的,会打死我的……!”
方老板,全名叫方兆铭,是个年约而立的男子,生得很是粗犷,面目很是凶横,也许是这样,他总要笑脸迎人,好让自己看过去和蔼一些。然而,实际上,他这人就是个流氓,做的尽是缺德事,而苏芝华就是在他管理的赌场那里欠了一大笔的债。原先他是看在苏芝华是个有钱日本人的小姘头,出手又阔绰,所以才让她欠下款子。
一直到先前,方兆铭让手下来古谷公馆这里要点利息,结果几个人被那个日本蛮子给撵了出去,据说那个日本蛮子还当着一堆人面前把苏芝华抽得鼻青脸肿这可就不好了,如此看来,苏芝华居然是只不得宠的母狗,她还欠着他一大笔的钱呢。
于是今天,他亲自到了回力球场截下了苏芝华,让人扇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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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光,接着把这哭嚎不止的女人给提了回来。
“啧啧……”方兆铭抖了抖烟,看着那烟蒂落在了地上,摇头咂咂嘴,道:“那可以要想清楚了,是要老爷还钱,还是”说着,他用力地捏住了苏芝华的下颚,将这女人的脸蛋抬了起来
说句实话,苏芝华确实是个标致的女人。丰乳细腰,身姿袅娜,虽说年纪大了点,不过这完全不损这女人该有的美丽。方兆铭邪笑一声,在苏芝华的酥胸上揉了一把,然后在耳边传来尖叫的时候,一把将这女人推开。
他是喜欢漂亮的女人,不过他对赌鬼没这兴致,女人嘛就是要柔顺、可人、纤细还有弱不禁风。这些条件苏芝华是具备了,可是她赌钱时的模样,大大地破坏了这种美感,让方兆铭很是作呕。
方兆铭站了起来,拢了拢外套,接着对着屋子大喊着:“有没有人?要是再不出来个人”他用眼神示意打手,一旁的人扯住苏芝华的发丝,从地上提了起来。
苏芝华吃痛地哭叫着,就在这个为难的时刻,叶海涛终于从楼上下来了。
“放开我妈妈!”叶海涛从二楼往下看,就瞧见了那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他是被一阵一阵的哭叫声吵醒的,故而才下楼来一探究竟,没想到却让他撞上了讨债的这一幕。
叶海涛看见那些人正在欺负苏芝华,急忙跑下了楼,凶狠地大嚷着:“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妈妈!妈妈!”
“阿海……!阿海!”苏芝华就像是见到了汪洋中的浮木,急忙地呼唤着叶海涛。
叶海涛想要夺回母亲,却让一旁强壮的打手单手就给拦住了。“妈妈!妈你们放开我妈妈!”
方兆铭皱着眉头看着这跟小猴子似的跳上跳下的少年,随即哈哈笑了一声,走过来想去拍一拍叶海涛的脑子。没想到叶海涛毫不领情,恨恨地侧过头,如同虎目一般的眼睛睁得老大。
“哟。”方兆铭慵懒地扬了扬笑,“脾气真硬啊,不过现在错的人是你妈妈,他欠了我们一大笔的”
“我替她还,你放开我妈妈!”叶海涛不等方兆铭说完就嚎了一声,就是这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惹得发笑了。
方兆铭也跟着大笑,口水喷在了叶海涛脸上。叶海涛握紧了拳,恶狠狠地扫视着眼前这帮流氓。
末了,方兆铭摇了摇头,像是颇为无奈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妈妈欠了多少钱?”
“当然知道!”叶海涛吼了一声,“三万块我一定会还你!你不要再来了!”
三万?
方兆铭挑了挑眉,一干人又笑了起来,把叶海涛笑得恼怒不已,而他看着母亲狼狈的模样,恨不得冲上去跟他们拼命了。
“三万?区区三万,还不够爷亲自出马。”方兆铭突然揪住了叶海涛的前领,阴恻恻地道:“小娃娃,你还是开口问问你妈,究竟她欠了我们多少钱?”
叶海涛怔怔地听着,然后望向了母亲。但是苏芝华除了哭着叫“阿海”之外,什么用处也没有。
叶海涛咽了咽口水,仰起头,正视着方兆铭问:“……到底多少钱?”
方兆铭笑了一声,“不多不少,加了利息,大概七万五千块钱。不过看在你妈妈是熟客的份儿上,我给打个折扣,还七万块钱就行了。”
“……”
叶海涛缓缓地睁大眼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样,呆怔地瞧着方兆铭。
七万……七万!
这会儿,叶海涛也发颤了,他的目光渐渐转到母亲身上。苏芝华连直视儿子的勇气都没有,她低垂着头,嘤嘤地哭泣着。
叶海涛终于无法忍受了,他冲着母亲大嚎着:“妈!七万呐!”
“阿海……我”
方兆铭毫无兴趣听这对母子相互哭穷,他将叶海涛给扔到了地上,一改面上的笑容,面色立马凶狠起来,只听他道:“今天爷是铁定要到钱的,小子你赶要么赶紧把钱找出来,要么我就呆在这里,叨扰几日,直到你们把钱给还了。”
叶海涛听到这话,已是万念俱灰,最后他豁出去地大喊着:“我没有钱!你干脆杀了我吧!我用我的命去抵债,你把我妈妈放了!”
真是个孝子啊……
方兆铭啧啧两声,突然一挥手,赏了叶海涛一个巴掌。
叶海涛被打倒在地,方兆铭不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就一脚踩在叶海涛的腹上,慢慢地俯下身,语气深冷地说:“你的命?你的命值几个钱?呵,再说,爷拿了你的命做什么?”
“你仔细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重再啊啊!”
方兆铭突然哀嚎一声。
一干人只见方老板抓住大腿凄厉叫着,往一旁歪倒在地,潺潺鲜血流淌而下。
几个人急急散开瞧了过去,只见从大门口走入了一个皮肤白皙,神色冷峻的漂亮青年。他手里的枪的枪口还冒着烟,一步步地从外头走了进来。
“你、你……”方兆铭被手下扶了起来,他痛得面目扭曲,快要流泪了。
古谷川却冲着他微微笑了笑,操着一句古怪的华文,阴阳怪气地说:“方老板,你来这里耍流氓之前,也得仔细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重,你看这话说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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