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满河星
应父一向严肃,饭桌上更是食不言,只是今天眉心间从来浅浅现起的纹也舒展了开来。
以前,家里总是钟点工过来打扫卫生和做饭,应父常常在外面应酬,就是回来,也常带的是饭店里打包来的,有什么吃什么,应白从没抱怨过,爸爸也就不知道应白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但应白当然也有喜好,她喜欢吃鱼,也喜欢吃刚掐下来的鸡毛菜,还喜欢吃嫩嫩的鸡蛋炒菠菜,喜欢吃做的有点甜的土豆炖肉。
现在桌上全部都有。
满满一大桌子菜,她最喜欢吃的那几个却总是正好在面前,林林刚刚转过去夹了块肉,陶阿姨就悄悄想要转回去,却正好和应父默默伸出的手碰在了一起。
两个人默默交换了个笑,应父松开了手,让陶阿姨把炒鸡蛋转到了应白那边。
她长了眼睛,也都看到了,却没有反应,只是没再动过那盘鸡蛋。
陶苍林在饭桌上还算老实,一本正经地扒米饭,一点看不出来任何情绪的波动。
只有饭后帮忙收拾的时候,被妈妈发现后背都湿了一块,已经是十月份的天气,并不算太热,却汗湿到吃完饭都还没干。
偏偏他还没有解释,只是闷着头抢过碗来洗,陶母笑着感叹青春期到了,都有小秘密了,就没有多追问。
林林红着耳朵洗碗,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下午知道了应白今天要回来,放学后把自行车蹬成风火轮,才出汗出成这样的吧。
明明急成这样,可真上了楼,却又迟迟没有去敲那扇门。
他在等应白。
总是这样,决定艺考、要去外地没告诉过他,如今回来也没说过,他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次,总该换应白来找他了。
可应白不在楼上,饭后,她先去了书房,出来后就去好好泡了个澡,待的时间那么久,把皮肤都泡红了。
陶苍林最近一直在准备奥赛,下个月就是决赛了,是否能顺利去b大,在此一举。一方面要准备奥赛,一方面要跟上第二、三轮大复习,因此即便是他,也把所有时间花在了学习上。
可今晚,他头一次不再勉强自己去看那些看不完的试题,只坐在桌前,看着手机上的时钟一点点走动。
当时针指向十点半的时候,林林松了僵着一晚上的脊背,往后靠在椅背上,认命一样叹了口气。
冤家,连哄人都不会的冤家。
他正这么想的时候,门那边终于传来响动,没看见人,就先闻到了一阵淡到极点的无花果香。
他背对着门,偷偷翘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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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小楼里各家还亮着灯,星星点点,正是早秋一个静谧的夜。
风从楼前的树梢略过,带起一阵温柔的浪,连带着灯影下的波光也轻轻荡漾起来。
四楼窗前投下一抹温柔的光,两个相拥的影子映在上面,让人忍不住心醉。
不知道是谁先吻上谁的,或许是他吧。
明明都决定了要晾着应白,让她再也不敢不说一声就走,也不说一声就回来。
心里明明是这么决定的,可那无花果的香气蛊惑了他,少女沐浴后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应白什么都没做,只是这样靠近他,他的决心就作废了。
这是他们第一个吻。
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在学校的角落,在教学楼的天台上,他们都做过爱,肆无忌惮地做着青春期的荒唐事,可唯独没有接过吻。
陶苍林想象过他们的初吻,可他作为理工男似乎缺乏了天生的浪漫细胞,总是只能从偶尔陪妈妈看的老土偶像剧里获取一星半点的构想。
无一成功。
而应白则似乎有意无意避开了亲吻,他们的进展总是太快,一不小心就变成了赤裸裸的性爱。
可现在他才知道,唇舌相触的感觉是那么好,他的心在初秋时吹起一阵春风,荡漾又温柔。
应白的唇是软的,似乎还有些甜的滋味,他怀疑她刚刚吃过糖,否则怎么会让人不愿醒。
她仁慈地用舌尖轻轻触了下他的唇线,陶苍林才知道,原来接吻并不只是电视上那样碰上就静止。
他一下含住那小小的舌尖,用唇瓣吮吸着,终于有个好学生的样子,举一反三,反客为主地用舌尖探了回去,唇舌在温热的口腔里交缠着,连呼吸都混在一块,密密分不开。
接吻的滋味原来这样好,他第一次才明白。
等这个吻终于结束的时候,两个人气息都乱了,灼热的喘息乱糟糟地交织着,胸膛地在一起上下起伏,厮磨得紧,连下身都贴在了一块。
陶苍林硬了,硬得厉害,他已经快三个月没见过应白,只能在深夜里想着她身上的味道,早上起来悄悄洗内裤,唯一的底线,大概是他还没有变态到进应白房间偷衣服慰藉。
可现在,她温热的身体就在眼前,新浴后散着雾的皮肤贴在他露出的手臂上,乳儿软得很,隔着睡裙磨在胸膛上,让他的心跳都超速了。
陶苍林再也不记得之前信誓旦旦对自己许下的承诺,忘了自己要计较什么,要算计什么,要谋求什么,只贪婪地从这具温热的身体求得一口气。
应白今晚似乎也格外动情,他的手刚刚在身体游走,就察觉到薄软的睡裙下,乳珠已经立了起来,在布上顶出些痕迹,看上去淫靡又动人。
陶苍林甚至来不及掀开,直接隔着布咬上了那里,衔了乳尖细细厮磨,坚硬的牙齿抵着柔软的奶珠,轻轻咬上一分,那小东西便弹回来一分,仿佛游戏一样。
他迷上了这个游戏,不断用唇舌嬉戏着,应白低下头,就看见他乖乖伏在自己的胸乳间,连眼神都痴迷。
这让她湿得更加厉害,不自觉的将双腿分开,中间隆起的那块地方贴上他硬得厉害的阳具,若有似无地磨着。
陶苍林的手顺着睡裙的下摆探了进去,只到了大腿内侧,就摸到了一点湿痕在往下蔓延,一滴温热的液体正好落进他的指缝,快速地变凉。
他抬眼看了下应白,眸子里全是深沉的欲色,像沙漠里渴了很久的旅人,发现了受伤的猎物,下一刻便要以血解渴。
应白在那赤裸的眼神里颤栗,脊骨蔓延开不可抑制的快感,她的指尖插进他的黑发里,发出无声的邀请。
陶苍林吻上她,两个人交缠着跌跌撞撞倒向床,应白的肩带滑落了一边,露出半颗乳,荡在外面,也顾不上收拾,手指向下将他的阳具放了出来。
湿得一塌糊涂的阴户磨上青筋暴起的阴茎时,两人同时发出喟叹,应白坐在他身上,只顾着一个劲地磨着他。
就在陶苍林终于忍不住要刺进去的时候,她突然问了句话。
“你说,我们算不算乱伦。”她眼神失焦,不知看着哪里。
他的阳具被吞了个头进去,极热极绵极紧,额上正发了汗,勉力抵御着射精的冲动,听了这话却一惊,神色复杂地看着身上的少女。
“我十四岁才认识你,我们不是姐弟。”他似乎固执起来,非要把这个问题说清楚,下身也开始往外抽。
应白有些恍惚地笑了,然后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句,“是吗?”
她往下用力,让阳具完全刺了进去。
“那如果我是你的姐姐呢?”
催熟 76、毒发
毒发
“如果我是你的姐姐呢?”
他太阳穴的青筋反射性地跳了一下,仿佛有一根针从那里刺下,脑子里有灼热的空白在烧,心跳的动静被放大,一下一下撞击着脊骨。
陶苍林想张口追问个清楚,可应白偏在这时候深深往下坐,硬挺的阳具用粗大的龟头破开粘着丝、层层涌涌的肉穴,刮过每一寸,都是荒谬的快感直冲脑髓,让人连理智都丧失。
太紧了,怎么会这样一点空隙都不留。
又热又湿的穴将他吞了进去,连同理智一起,全部焚成了灰,那里是有生命的,蠕动着汲取每一点精力,催促着往里干,再往里操,撞烂那里面,把汁水都榨出来。
陶苍林只能仰起头,微微喘息着抵御过载的感官世界,露出了喉结。
那个小小的凸起,就这么藏在少年的脖颈上,看上去脆弱又动人,应白被蛊惑一般咬了上去。
连带着汁水丰溢的穴也动起来,穴肉咬着阳具往里撞,硬棍子随着动作在穴里缠磨着,刮遍了穴肉上的敏感点。
撑成细缝的小穴受不住搓磨,扑哧又往外流着蜜液,粘丝丝地挂在囊袋上,看上去甚是淫靡。
两个人同时溢出呻吟,在静谧的室内悄悄撞在一起,消磨着这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
陶苍林好不容易才从那从骨缝里爬出来的快感里振作起来,双手勉强扶住她白腴的臀往上抬,分明有什么不对劲,他要问个清楚。
“什么意思,你,嗯。。。”
他话才说了几个字,抽了一小半的阳具就又被狠狠吞了回去,连带着将他的话也打碎,穴肉痴缠地绞着肉柱,每一寸都密密地吸吮着,放任人错觉阳具上的青筋都要被吮破,流出血来,滋润肉穴。
连他握着的臀肉,也因着势能拍满他掌心,弹润又软腻,处处粘手不愿醒,陶苍林只能吐着气,挣扎着不要射。
应白和个妖精一样,攀在他腰腹上肆意吞吐,穴缝里溢出的水,流到会阴,也流到他的性器上,连毛发都打湿,拉出粘粘的丝。
“怕了吗?”她没有骨头一样攀附上林林的肩,声音微弱又缠绵,透着丝丝缕缕的恶意,钻进人的耳朵里。
他移开些距离,定定看着应白的眼睛,身下是窒息的快感,大脑却逐渐从情欲中清醒过来,好像从乱麻里无意发现一根线头,拽动它,可能抽丝剥茧,也可能彻底死结。
“户籍上的问题,等到成年我就会移籍,也就没有法律上的问题了,至于父母,等上了大学我也会去一一说服,你不是我姐姐,也不会是我姐姐。”他声音还带着一点陷在情欲里的暗哑,却强行压抑下去,看着应白的眼睛,认真地说。
应白呆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笑得身体都微微颤抖,穴也吸着阳具,一阵阵咬。
“怎么,你连娶我都想到了?”她的玩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陶苍林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他只能本着真心,鼓起勇气。
“我要娶你的,你也只能嫁我。“他讲得认真。
应白的表情算得上古怪,既不是欣喜,也说不上生气,只是低下头笑了,露出一点尖尖的虎牙,可笑容没到眼里,反透着浮皮潦草的心酸。
“傻子。”她的声音无端端软下来一些,鼻音重起来,透着些伤心,伸手勾住他的后颈,将自己深深插进他的阳具里,献祭一般。
她反常地太明显,陶苍林想拔出来好好看看她,问一问到底怎么了,可是应白不让,她痴缠地吞着阴茎,用水淋淋的穴不断裹着他,没留下一点空隙。
连身体也缠在了一起,软乳隔着薄薄的睡裙摊在他胸膛上,水球一样裹来压去,呻吟声越发荡漾,浪得人头晕,只想入穴,让那贪吃的穴吃个痛快,将她操烂操透,只能在身下喘息求饶。
陶苍林想抗拒,想将她推开,可应白裹住他,缠着他,臀部摇得像浪涌时的水草,用绝妙的身体做陷阱,把他五感都封闭,只剩下黑潮的快感一阵阵涌来。
两个人缠斗着,可柔从来克刚,陶苍林勉力抵御了一会儿,终究被那蜜穴咬得失去了理智。
她要,既然她要,那么自己就只能给,精液也给,身体也给,理智也给,心也给。
他渐渐沉溺,不要命地插着,尽根而入,每一下都要捅到最深,将她穴里每一点空隙撞个满满当当,龟头刺进涌动绞紧着的穴肉,将层层的褶皱全部挤压开,用马眼去吸最深处的软肉,让她尖叫着泄出来。
应白放肆地尖叫着,声音里有曲折的痛苦和快意,让人听了耳热,里面满满的欲望都要渗出来了,连空气都变得黏着。
“小声些。”陶苍林喘息着,用手去捂她的嘴。
可应白的眼里似乎涌起了泪,闪着一点光,淋漓的样子。
他有些吓到,有些手忙脚乱,不知该先捧起她的脸安慰,还是先去擦她的泪。
可应白没给他选项,她的泪没有落下,只是依依抱住林林,将自己埋在他看不见的颈侧,用微小的声音求他。
“操我,操我吧,让我高潮。”
这话让他顿了一下,然后握住她细腰的手一下握紧,最后还是闭了眼睛,不要命地入起穴来。
啪啪的响声混合着淫靡的水声,女人的尖叫和呻吟,和男人压抑的喘息,荡漾着飘来,从紧闭的门缝里泄了出去。
那啪啪声越来越响,睾丸打在穴口、会阴和臀缘,留下红痕,逐渐染深,痛苦和欲望一起发酵,浓得让人无法呼吸。
“到了。。。到了,射给我!”她的呻吟被撞碎。
陶苍林别无选择,只能在令人眼黑的绝顶中,射给了她,白腻腻地射了满穴,拔都来不及,也舍不得。
应白尖叫着高潮,热烫的水从穴里泄出,全泄在他泡在穴里的阴茎上,两相荡开无数快感。
身后有光线泄进来,门发出声响,长长的影子拉进来,门外母亲凄厉的怒吼响起时,陶苍林还在颤着往穴里射着一点精液。
“你。。你们在做什么!”陶母站在门口,歇斯底里地尖声叫道。
他从燃尽理智的迷蒙里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下的应白,她的那滴泪落了下来。
然后,她无端端地笑起来,像有毒的曼陀罗。
原来,这才是她想要的,陶苍林恍惚而绝望地想着。
催熟 77、审判
等应白和陶苍林穿好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应父和陶母已经等在客厅,惨白的荧光灯照在顶上,让整个人都没了生气。
气氛僵得像冷掉的油脂,黏腻又不适,密密地粘在每个毛孔上,呼吸都困难。
应白还是那副样子,独自走在前面,陶苍林落在身后,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只是连脚步都变得拖沓而丧气。
等她走到大人面前,丝毫没有顾忌他们的脸色,径直坐下了,甚至带着几分游刃有余,观察着所有人的痛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沉默了一会儿,应父才终于开口问道,语气里的疲惫掩都掩不住,眉心皱得厉害,拉成一个长长的川字纹。
陶苍林没有看应白的表情,他也不想去看,似乎怕多看一眼,就会击溃他坚持至今的勇气,只是抬头望向父母,抿了抿唇,声音不大,语气却坚定:“我喜欢......”
他没说完,就被应白声音打断了。
“不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你女儿和你儿子在做爱,该做的,不该做的,早都全做了。”她甚至还在笑。
应父的太阳穴跳了一下,这么多年,他面上头一次浮现出在巨大冲击下的明显的无措,同样的表情也出现在陶阿姨的脸上,她眼里的泪快要包不住了,顷刻便要落下来。
陶苍林顾不得是在父母面前,拉住了应白的手腕,逼迫着她回头看自己,直到现在,他也依然看不得应白这样故作姿态糟蹋自己的行为。
可应白看也不看就甩开了他,只盯着自己的父亲。
再开口时,应父的声音像一下老了十岁:“你到底想做什么,当初我再婚前,也是问过你的,这个家里没有人对不住你。”
应白像听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眉眼弯起来,甚至还带着些欢爱后的媚色,可这缕媚色,衬得她眼神像淬了毒一样,阴冷冷的。
“是啊,没人对不起我,你有你的前途要奔,有你的不甘要完成,我和妈妈早就成了你这么多年想甩都甩不掉的包袱了吧?”她口气里的毒越来越浓。
“你的那颗心是心,别人的心就都是狗屁,活该被糟践,活该被当作恶心的垃圾一样被唾弃。爸爸,您现在应该很幸福吧,幸福到甚至都懒得敷衍我,懒得把私生子的事藏藏好!”
说到后来,应白已近歇斯底里。
这话一出,应父震了一下,陶阿姨面色一下子白了起来,嘴唇抖得厉害,想往陶苍林那边看,又不敢。
而站在她身侧的陶苍林,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震惊里,如同暴雨突至,让人只能靠本能麻木地抵御。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长久的沉默后,应父疲惫地开口。
“什么时候?”应白涌起一个古怪的笑,眼里似乎有闪光涌动,她咽下喉中的硬块,说道:“让我想想。”
“可能是从你见到陶苍林时,那股遮掩都懒得遮掩的兴奋时开始。爸爸,你知道你看他的眼神,是多么露骨的欣慰和关心吗?”
“也可能是你从没参加过我的家长会,连我读几年级都分不清,我却在抽屉里看见你藏着他的升学成绩单的时候。”
“也可能是每个假期我每天在医院和家里来回,你说你忙着生意,很少过来,我却看见钱夹里却有好多张去贵州的往返车票。”
“也可能是我发现,连你给的家里生活费的卡,密码既不是我,也不是妈妈或你的生日,而是一串莫名其妙的数字时。”
“这些都不算什么,我都可以忍耐,可以理解,即便妈妈在你眼里,是堆只靠呼吸机维持的死肉,你毕竟还是供养了我们不是吗?你喜欢别人,惦记别人,那都是你的自由。”
“可你为什么不藏好一点呢?我十岁的时候,就发现了你和这个女人的合照,落款时间甚至是你和我妈结婚的头两年,你们看上去是多么般配又恩爱的一对。你说要再婚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是她,原来一直都是她,连照片上的时间都和陶苍林的年纪套上了。”
“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妈妈出车祸的时候,为什么是在去贵州的路上。”
“你们珠胎暗结,破镜重圆的狗血故事,为什么要我和妈妈的人生做陪衬!你喜欢这个女人,喜欢她给你生的儿子,为什么当初不坚持到底?”
“如果你只想做他一个人的父亲,为什么不干脆把我掐死!”
应白说到后来,已经完全失去控制,只靠一腔义愤支撑着单薄的身体。
应父看向她,眼睛里全是血丝,整个人似乎都被击溃了,喃喃道:“所以你要报复?”
应白笑了起来,她固执地不去看陶苍林的表情,只盯着父亲,说道:“对,所以我要报复,我要让你最得意的儿子,沾上乱伦的罪,和我一样,只配生活在阴暗的角落。”
“你知道吗,我甚至都不准他戴套,就是随时准备着,拿精斑去报警告他强奸。”
她疯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
一直沉默的陶苍林终于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话,如同撕扯着血肉一样艰难地说着。
“从开始到现在,有一年的时间,你为什么不去,既然要报复,为什么不彻底些,为什么拖拖拉拉到现在。”
他的口气并不激动,但强行压抑的平静下,暗涌的情绪已经快到死线,顷刻便要崩裂。
应白没有转头,没有看他一眼,只是握紧了拳,半天才说:“不为什么。”
这四个字,似乎点燃了陶苍林的底线,他的表情扭曲得厉害,要冲上来和她说个明白。
可应父的话止住了他。
“应白,我再说一遍,没有人欠你的,尤其是林林,他也不是你的弟弟,他没有罪。”
他直视着应白的眼睛,疲惫又坚定地说。
催熟 78、噩梦
接下来的三十分钟,是应白人生最耻辱的时刻。
直到多年后,依然是她最深一层的梦魇,让她哪怕只偶尔在黑夜里窥见一隅,也想要将自己的脊骨咬碎。
人的大脑就是这样奇怪的物体,明明是同样的线索,却总是在无意中挑选着组成想要的模样,为自己的欲望辩护,为恶意遮掩。
所以当这些线索从另一个角度被重新串联,被挑破的错觉,如同障目的叶子,格外令人羞愧。
在应白仅有的记忆里,母亲总是温柔的,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手很软很白,总是把她抱起来轻轻哄着。
后来的母亲是苍白的、柔弱的,躺在病床上,永远充斥着医院的味道,以至于她后来想起母亲,总是想到浓浓的药味。
可在应父的叙述下,她才第一次了解到,妈妈在成为妈妈之前,作为女性的模样。
她的母亲,白敏心,从小生得美,出身在小县城,父母离异,和奶奶一起生活长大,到了大学才第一次出了省,来了大城市,小心翼翼地探索着新的生活。
天真、温柔,还有些内向的她,理所当然喜欢上了大她两级的学长应天耀。
只因为在迎新时,他在一众家长环绕中,主动靠近了孤零零的她,没给她客气的机会,就抢过行李健步如飞地送进了女生宿舍。
他穿的白衬衫,他额上落的汗,他握住她寒酸的行李箱的好看的手指,至此以后,全部成了白敏心的梦。
和她不同,应天耀就是本市出身,一路顺风顺水地长大,无论交际还是学业都是佼佼者,他像闪亮的发光体,无可救药地吸引着敏感又害羞的白敏心。
可这样的人身边自然总不会孤单,大学四年,应天耀的女朋友就没断过,白敏心只能小心地守着自己的心,默默地等着,连靠近也不敢。
他们都是建筑系的,应天耀先两年毕业,进了建筑设计院,校园恋爱总是难以经受住社会的考验,在白敏心升大四那年,应天耀重新成为单身。
她花光了这辈子全部的勇气,主动找到了应天耀,希望他能给自己介绍一份院里的实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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