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满河星
陶苍林堵在楼梯上,一步一停地挪,却并不像旁人面上那样焦急,还在想着刚才课上那道题,不小心碰到旁边女生的手臂,他说了声不好意思,又继续直视前方,没有注意到旁边女生突然雀跃起来的表情。
他什么都不关心,直到在昏暗的楼道里,看见了一双眼睛。
学校楼梯间的窗户和楼层是错开的,因此每一层楼梯都只能见半扇窗,光线从两层楼梯的隔板外透过围栏散射上来,于半晦半明里,勾勒出她的身影。
应白站在楼梯间里,半倚靠着栏杆,身边人来来去去,她却就这么静静站在那,头发散落在脸颊两旁,无端让眼睛里多了点落寞的温柔意味。
她大概是早看见陶苍林了,见他终于忘了过来,眼睫微微眨了一下,迤逦上挑的眼尾弯了起来,唇角荡漾开微末的笑意,在这样不明朗的光里,在这样拥挤的人潮中,反而更加让人心悸。
陶苍林不知道要不要避开,他只觉得,身边人的交谈声、不耐的抱怨声、隐隐的脚步声,在这一刻全蜕成了白噪音,然后如退潮的化成白沫、消失不见。
“砰咚、砰咚、砰咚”。
他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陶苍林花了几秒钟,让自己回归正常。好在所有人都走得很慢,他的异常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除了应白的唇角的弧度,更深了些。
被人群裹挟,陶苍林没有试图避开应白,也没有接近她,就这么随着大家往前。他们一点点靠近,两米,一米,半米,30厘米,10厘米。
他清醒地察觉着,自己与应白间的距离,在慢慢拉近,她的体温似乎都与众不同,准确地干扰着他的大脑。
最近时,他的手腕,将将要擦过她的手指了,人的皮肤多么奇妙,近到极点时,不用相触,就能感知彼此的温度。
或许正因如此,应白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一下,无名指指节,恰恰擦过他腕骨的突起,骨头碰上骨头,感觉如此清晰。
陶苍林到底先败下阵来,他侧过头,紧手臂,主动避开了接触,往另一边靠拢了些,就又撞上了刚才那女生。
这让应白得意,却也让她生气,得意自己对他的影响,生气他敢避开。
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伸手就想推他,不管这里是楼梯,也不管身边多少人,就要推他。
可陶苍林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还没碰到,就下意识避开了,应白往前失了力,一下子没站稳,脚下从台阶上滑了一下。
陶苍林连忙接住了她,应白就这么扑进他怀里,毫无间距,肉贴着肉,皮肤挨着皮肤,再也隔不出距离。
她的发丝全部扑在他的脖颈上,夏日里被热出来的汗,粘住了丝丝缕缕的发丝,应白的呼吸拂在他露在校服外的锁骨上,激起一阵战栗。
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只能一把搂住应白,止住她的落势。少年人的手臂,环住她单薄的腰,带起衣服,露出一小截雪白的皮肤,就这么赤裸裸地贴在他手臂内侧。
他下意识放缓了呼吸,既怕脉搏的跳动太过猖狂,也怕心跳失了分寸,被她察觉。
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目光里闪烁着好奇和激动,在这样一个封闭又平稳的省高中里,连女生摔了一跤跌到男生怀里,都那么让人兴奋,更何况还是长得那么好看的两个人。
可陶苍林顾不得这些毫不遮掩的目光,怀里的人皱着眉头、白着脸,咬紧了嘴唇不作声,只有抓着他校服的手握得衬衫都发皱了。
他扶住应白的肩,低声问:“没事吗?”声线还有些别扭,可还是漏了一丝关心出来。
“痛死了,我的脚。”应白抽着气回答道,还是忍不住埋怨,“都怪你。”
陶苍林不晓得该如何应对这半带着娇气的怨怼,喉头动了一动,却到底没有说话,只是僵在原地不动,任由她靠在自己怀里。
操场的音乐越催越急了,周围的人慢慢也走了,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还留在楼梯间里。
应白靠着陶苍林,抬了头看他,正好他也低头望去,眼神就这么直冲冲撞了过去。她眸子里有晦昧不明的情绪,微微映着光,让浸在她眸光里的人都要醉了去,眨眨眼,便像细密的小刷子落在心上,让人忍不住想咳嗽。
他们的眼光还缠在一起,陶苍林却突然转了目光,还不待应白再发脾气,就觉得身上一轻,发觉自己被陶苍林抱了起来,扛在肩上。
应白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不知道是该先发怒,还是先戏弄他。
可她只来得及笑了下,就听见陶苍林带着警告的声音响起:“别动,否则就把你丢在这里。”
做贼心虚。
应白笑得更厉害了,抵着他肩膀的腹部轻轻颤动着,陶苍林自然感觉到了,表情僵了一瞬,却还是一言不发,扛着她朝医务室走。
应白的校服半裙因为这个姿势,被拉高了许多,裙摆荡漾间,白得和釉一样的大腿皮肤就这么裸露出来,搭在他的肩下。
“喂。”应白不怀好意地叫他。
“闭嘴。”陶苍林只有两个字。
“再闭嘴我就走光了。”她偏不闭嘴,反而尽说些让他脸红心跳的话,“还是你是故意的。”
陶苍林太阳穴的青筋都在跳,他明明刻意避开了,可却还是被迫望向扛着她的那侧,即便再注意,那大片雪艳的颜色还是漏了些跳进他的眼风里。
他将应白放了下来,还没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就将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了下来,颇为粗暴地丢到了她头上。
应白将头上的外套扯了下来,挑着眉看向他,满脸的莫名,陶苍林见她不动,干脆扯过外套,替她围在腰上,又狠狠打了个结,再一把又将她扛起来继续走。
这回,无论应白又如何挑衅,他再也没有应过一句话。
催熟 二十三、骨头
应白再被放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医务室了。陶苍林当了一路的锯嘴葫芦,无论她如何激怒,都只当她是根木桩子搬运,等卸货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把她往诊床上一扔,然后就退避到一边。
校医看得好笑,她见多了受伤过来的学生,背着有的,扶着更多,偶尔也有那胆子大的敢借着有伤抱着人来,可这码头扛货一样扛过来的,还是第一次,而且扛的还是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陶苍林额头出了细细的汗,亮晶晶的,连鼻尖都渗出了一点汗,本来就热,又扛了这一路,身上的衬衫也被沾湿了,微微贴在身上,半显露出少年人清瘦却挺拔的身姿。
他的胸膛还在起伏着,隐隐可见锁骨从领口解开的扣子里窥得一隅,却压抑了喘息,和校医交代起经过,声音平稳、条理清楚,完全像个大人,只是在某些细节时稍微顿了一下,进行了一些必要的简化和拼接。
应白就这么坐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看他编瞎话,一边笑眯眯地附和:“是呀,医生”,“没错,医生”,“一点没错,就是这样”,一边暗暗打着眉眼官司,冲他不时飞个眼刀子。
糖衣和炮弹,全部被拒,陶苍林没多朝她那边看一眼,只让校医替她检查。
应白的脚踝没什么大问题,骨头没事,只是扭了一下,所以起了块红肿,她皮肤太白,看上去有些可怖,但治疗办法也很简单,用药油揉开淤血就行。
也是这个时候,陶苍林知道了应白有多娇气,医生手指碰上去也要哼哼,稍微摸摸就叫唤,要揉捏时更是差点掉金豆豆,睫毛都沾湿了,像碎钻璀璨。
医生上完药,随手将药瓶递给站在一旁的陶苍林,却没人接,一回头才看见身后的男生呆呆看着抱着膝坐着的应白,忍着笑轻轻咳嗽了一声,才看见男生一下子回过神来,欲盖弥彰地低下头,还是没看见她递过去的瓶子。
她又好气又好笑,直接将药瓶塞了过去,然后起身去写换药等事项,并细细交代着要注意的地方。结果一抬头,女孩子一看就没怎么听,还在那抹金豆豆,男生却背对着女生,一脸仔细认真。
得了,有一个听进去就管够了,医生潇洒地把方子往陶苍林手里一放,让应白再休息一会就去上课,就自己到外间填表去了。省重点里,崴脚也不是旷课的理由。
陶苍林在旁边默默站着,等应白眼泪差不多干了,才低声说了句:“走吧。”
“我走不动。”应白把气撒他头上,耍着大小姐脾气不肯动,然后又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嗔道:“不许再扛着我,疼死了。”
谎话,他从头到尾都没弄疼过她,哪怕看上去再粗暴。
陶苍林望着她还有些湿润的睫毛,没有再争辩,走到她身旁,一言不发地蹲了下来。
应白眨了下眼,微微侧了头打量着他,她没穿鞋,一只白袜脱了堆在脚背,一只还好好地拢到膝盖下,她伸出没受伤的那只脚,轻轻地踢了下他的背。
明明力道不重,可陶苍林的身体下意识地就想晃,他强忍住,僵在原地,任由她的脚趾头,在他的脊骨上划过。
他这般反应,应白倒像是终于得了些满意,没有再折腾他,乖顺地爬到了他背上。
她伏上来的时候,陶苍林只觉得自己的脊背有些发疼,仿佛骨缝里生出了藤蔓,死死缠住每一寸突起,以至于他甚至生出了荒谬的想法。
他怕自己的骨头硌疼了她。
但应白是柔软的,异常柔软,每一寸皮肉都如春日荡漾开的波澜,如月夜下微浮的白浪舔舐着嶙峋的海岸线,包容他一切的唐突和失礼。
陶苍林站起身来,手扶住应白垂在他身侧的膝盖腿弯,将她托了起来,应白双手撑在他背上,上身隔开了,只剩下腰腹厮磨在他后腰上。
可即便只是这样,陶苍林耳后也慢慢泛了一点红,正好落进应白眼里,她难得没有去捉把柄,只是翘着唇欣赏自己的杰作。
他就这样背着她一路走着,应白到底没消停,没受伤的那条腿轻轻晃了起来,光裸的小腿轻飘飘地擦过他的一片衣角,也间接在他握着腿弯的手掌上摇晃着,几近撒娇。
陶苍林的下颌咬紧了下,却还是默默地,背着她往前走。
他把应白送回教室的时候,引起了些波澜,隔着教室,女同学们集体的暗暗呼叫声都让陶苍林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他能处理同性的敌意,却不知道怎么面对女生闪着好奇的眼神。
陶苍林下意识想把应白放下来,可还没动作,应白的腿就又在他手心里晃了一下,他就到底没把她放下来,而是背着她进了班里。
应白在他身后,现在是否一脸得意,他也看不到,不过从她颐指气使地指挥着陶苍林找到她座位的声音来看,心情确实不错。
陶苍林安顿好了她,就打算走,奇怪的是,应白也没有丝毫要阻拦他的意思。
被折磨了这么许久,他反而有些不适应一样,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确实老老实实待在座位上,心里虽然有些怪异,却还是转身走了。
等陶苍林出了教室,终于能好好理理刚刚发生的事,然而他却忍不住举起了手,在空中打量着。
她的骨头真的生得好小,就这么一点点,他一只手就全握住了,拢在手心里。
如果他稍稍用力,她的骨头会碎吗?
陶苍林胡乱想着,没有察觉自己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多远的地方,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闷闷震了一下。
学校是不准带手机的,陶苍林快步走到角落,打开来看,是个陌生号码。
“放学来接我。”
他刚读完,又一条就立刻发了过来。
“不许迟到。”
“因为你欠我的。”
这么没有耐心又不讲理的人,除了她,不作二想。
陶苍林回手机,默默叹了口气。但为什么叹气,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催熟 二十四、辛德瑞拉的礼物
下课了,白天的喧闹渐渐散去,变得安静下来。
今天周六不上晚自修,所有人都赶着放学去打球或回家,只剩下陶苍林一个人,还留在教室里整理着习题册。
他把所有东西都规整好,连边缝都仔细细细对齐,才回头望了下挂在教室后墙的钟,指针被黄昏的光照出细长的黑影。
六点十五了,他终于没了借口,叹了口气,起身去了三班。
他是故意的,到底年纪小,今天背她回教室时围观女生暧昧的眼神和议论,想起来便让他有些窘迫,倒也不是生气,只是别扭。
他又记起来了,背着她时,自己的影子和她的影子,不顾主人的意愿,紧紧叠在一起,落在地上混成一块。
陶苍林默念起了化学公式,等他背完最后一个,也就到了三班门口。三班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从外面望去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暮色斜斜从玻璃窗照进教室,让课桌拉下长长的影子。
陶苍林舒了口气,说不清楚是放松还是叹息,他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打算离开。
反正他已经来过了,不算失约。
“你怎么才来啊?”从里面传来带着睡意的声音,有些平时里没有的娇软。
陶苍林站在走廊上,背对着教室,什么都没看见,心却被这把嗓子狠狠捏了一下。
他转身进门,看见应白趴在角落的桌子上,睡得头发都乱了,在脸上压出痕迹来,有些可笑。
陶苍林默默低了眼,掩住想翘起来的唇角,自己心中纠结了半天,这个人却在这呼呼大睡,他早该知道,这就是个没良心的。
“你迟到了,我要罚你。”应白脑袋睡得不清醒,想什么便说什么。
“怎么罚?”或许是面对这个有些陌生的应白,陶苍林难得放下姿态,接了她的胡闹话。
“罚你抱我回去,不许再扛我,也不要背我,就要抱着回去。”她笑起来,眼睛被夕阳染成琥珀色,在闪闪发亮。
陶苍林沉默下来,过了好久,才在她的目光下,吐出两个字:“不行。”
“又不行。”应白一下子低了眼,“老是不行,什么都不行。”
“你欺负我。”这句话,她语气平淡,并没有撒娇卖乖,可却像细指甲划过心脏,让陶苍林忽然觉得难受。
他吸了口气,才有些艰难地说:“我抱不动。”
见她一下子抬头,望了过来,他有些窘迫,却还是没有移开目光,有些艰涩地强调:“真的,不是欺负你。”
应白的眼底一下子染尽了波光粼粼,笑得眉眼盈盈,却难得没有再取笑他,而是抿着唇,轻轻地说:“好啊,那你以后再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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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便顺利很多,陶苍林将应白背了下去。他平时骑车上学,可他的车没有后座,所以就一路背到校门口,打了车回去。
等到了家,他背着应白上楼。陶苍林到底还是少年人,身量还未长全,虽然也有肌肉,可一下背上四楼,气息还是重了几分,出了细细的汗。
应白撑在他背上,歪了头看他额上的汗,用一种明知故问的天真语调问他:“累不累呀,我是不是很重?”
陶苍林没有理这明着设下的陷阱,只沉默地继续往上走,可背上的祖宗还不消停,一会儿又小声叫道:“我要掉下去了。”
又是骗人。
哪有要掉下去的人,这么不慌不忙地,靠近他的耳朵,耳语着求救。
可他还是握住应白的膝盖,把她往上掂了掂,然后就察觉到,她离得又近了些,轻轻地笑起来。
陶苍林看不见身后她的表情,可她若有似无的鼻息,缠着他的耳后,随着笑一阵阵扑来,身体微微颤抖,柔软的腰腹,就这么一下下碾在他的后背。
等到他终于放下应白时,后颈已经全红了,他自己却不知道。
他特意在进门前就把应白放下,还把皱了的衣服拍平,和应白刻意隔开些距离,才敲了门。
等到进了家门,父母都被吓了一跳,问清楚没什么大事之后,才放下心来。
而应白看到餐桌上的蛋糕,才有些怪异地望向陶苍林,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今天是你生日。”
“嗯。”他简要地回答,落座吃饭。
这场生日宴吃得不算太热闹,毕竟应白刚受了伤,虽然不是谁的错,可陶阿姨看上去还是有几分担忧内疚,总觉得自己刚进门,却没照顾好她。
等吃完了饭,陶阿姨还想帮她上药,被应白客气地拒绝了。
看着陶阿姨有些不安的样子,应白转了下眼睛,然后揽了陶阿姨的手臂,颇为亲近地笑着说道:“阿姨,您真不用担心,这就是一点点扭伤。”
然后瞟了眼陶苍林,说道:“今天幸亏林林弟弟照顾我,不过说起来还有事要继续麻烦他,得让他再背我上下楼,我爸之前腰痛,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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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陶阿姨自然连忙答应,作为后母,她不怕应白麻烦她,就怕应白一直这么客气又疏远。
陶苍林则晓得,这是还记着自己进门前和她隔开距离的事。他知道应白装起样来有多唬人,也知道母亲的难处,便沉默地应下了这事。
更何况,他心里也没有那么不愿意。
他背着应白上了二楼,过了拐角,再往上,就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空间了。
突然,他觉得背上压上了一团软绵,像蓄了雨的云朵,就这么落在他身上。
顷刻间,连呼吸都静止了,他的心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便剧烈地跳动起来,它那么雀跃,以至于他产生一种错觉,下一秒它便要从身体里破出。
应白松了一直支撑着的手臂,轻轻软软地倚靠在他的脊背上,不分毫厘,用温热的身体熨烫着他的背,用柔软的皮肉包容着他骨头的每一寸突起。
她青涩的、初初成长的身体,就这么毫不掩饰地向他展开,两团嫩软的乳,随着动作,碾在他的肋骨上。
明明那么软,软到微微一压,便如水一样满溢开,可那柔软却像把刀,唐突地从肋骨的间隙刺进他的肺里,让他几乎要呛出带着血的肺块。
这样还不够,赤裸的手臂往前环住他的脖颈,落在他的锁骨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
亲密无间。
“今天是你的生日呀,可我没有准备礼物,怎么办?”她轻轻在耳边问道。
陶苍林太阳穴的青筋跳了一下,他空空咽了下,回道:“不用。”
“用的,我想好了,我送你一个礼物。”她自顾自笑起来。
陶苍林没有搭话,沉默地往前,唇线紧紧抿着,以至于用力到让唇边浅浅现了一个梨涡。
应白就这么看着那里,他这么严肃清高的人,却像妈妈,左脸有一个梨涡,浅浅的,平时都看不见,这让她不禁微微笑起来。
下一秒,一个吻,落在他的梨涡上,柔软的嘴唇,一触即离。
陶苍林有些惊慌地回头,与她的眼神撞个正着,赤裸裸地痴缠在一起,再难分离。
“生日快乐。”她笑着说道,笑容很美,美到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催熟 二十五、潮湿(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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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浴缸里放满了水,他就想出去,好让她洗澡。
可刚转过身,校服的后摆就被轻轻地拽住了,力度不算大,却让他动弹不得。那几根手指就这么晃了晃他的衣角,什么都没说,却也什么都说了。
“不行。”他咬着牙回答。
“什么不行呀?”应白天真地问道,手指无声地顺着拽开的缝隙,贴上他温热的皮肤。
她的手指有些凉,细细的,触上人的后腰,瞬间让他在这夏日里起了一身颤栗,每一寸神经都争先恐后地向被触碰的地方涌去, 恨不得把所有微末的快感放到最大。
这样还不够。
她冰凉的指腹轻轻触着,顺着脊骨在背上形成的凹陷,就这么划下去,陷进下方的腰窝里,掐了一下。
陶苍林一下子转了过来,将她的手死死抓住,瞪着她,眼眶都放大到极限,眼底满是崩溃前最后的忍耐和愤怒。
应白笑了,这次又是她赢了,她总是赢的。
“好嘛,那你帮帮我,我就放你走,好不好呀?”她仿佛让步一般,布下陷阱。
陶苍林明知道是陷阱,可还是闷声问道:“怎么帮?”
“我站不稳,这个衣服要从头上脱下来的,我怕摔跤,好痛的。”她说得平常,仿佛只是让他帮个小忙。
也确实只是帮个小忙。
陶苍林终于抬了头,直直地看着她,一直望到她眼底,看得那么专注、那么久,以至于连应白脸上的笑容都淡了下来,也这么回望着她。
就在应白冷下脸色,想着“不好玩”的瞬间,陶苍林将她一下子拦腰抱了起来,放到了大理石台上,开始解她的扣子。
上衣的三颗扣子被解开,露出细白的锁骨,在浴室暖色的灯下,微微反射着润泽的光,陶苍林眼睛盯着那里,手指学着她之前的模样,挑起衣服的下摆,轻轻钻了进去。
这回轮到应白感受手指划过皮肤的感觉了,他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似触未触地轻抚过她的腰腹,那感觉让人沉迷。
应白闭了眼睛,往前靠在了他的肩上,鼻尖抵着肩膀,以至于连一呼一吸都成了带着一丝沉闷的喘息,热热的鼻息扑在他锁骨上方,很难忽略。
陶苍林的手因此停了一瞬,然后继续往上走。他知道,这也是她把戏的一部分罢了。
他手下像握了一块暖玉,可暖玉也不会如此软腴,恰恰好地让他的指腹陷进去,让人贪得无厌。可他还是继续往上走着,直到碰到一片蕾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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