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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影帝揣崽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禁庭春昼
他给魏知知一本琴谱,魏知知不太好意思地说:“我还不会。”
他才刚开始学呢。
“随便弹。”
秦恪说话很少有人会不听,魏知知勉强能看谱,他磕磕绊绊地照着琴谱弹,时不时抬头看看秦恪。
秦恪却没有在看他。
不是他,琮之不会这样,琮之不会小心翼翼顾忌他,即便是第一次到秦家的时候他也不是这样的。
如果是琮之,听到他说随便弹,只会完全不管谱子随意按琴键。
秦恪闭了闭眼,等魏知知弹好了,他站起来:“谢谢。”
魏知知不知道秦叔叔为什么对他说谢谢,他弹得并不好听,有些不好意思,秦恪微微点头,然后离开了琴房。
应小钟不知道为什么三爷让他来带孩子,他只会带狗,他愁苦地想,也不知道小孩怕不怕狗。
魏知知怕狗,但是应小钟把飞盘给他让他陪汤圆玩,这是三爷交代的。
魏知知抛出飞盘的时候应小钟愣了一下,大部分人扔飞盘都是往远处扔的,只有段少,喜欢往高处扔,魏知知也是,虽然他扔得并不高,也不像段少那样自己又接在手里逗汤圆玩。
汤圆跳起来衔住飞盘,动作不停往这边跑过来,它过来的时候魏知知连退几步被自己绊倒,坐在了地上。
他双手撑在身后,紧张地看着汤圆,汤圆歪着脑袋看他,似乎是在疑惑。
应小钟去扶他,转头发现三爷也在,秦恪接过汤圆口中的飞盘,对应小钟说:“带他回去。”
魏知知在秦家只呆了一天就回去了,他觉得这个叔叔有点奇怪,要他弹琴,还让他跟大狗玩,但他还是觉得很亲切。
这之后魏知知经常会收到来自秦叔叔的礼物。
秦恪带汤圆去了墓地。
“是他吗?”
汤圆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它眷恋地蹭了蹭墓碑,在墓碑前趴下,秦恪摸摸他的脑袋,没有再说话。
秦恪开始看心理学相关的书,频繁地进行心理咨询,但他的疑惑不是心理学可以解决的。
他又开始研究宗教研究神学,甚至约了许多宗教界的高人和研究宗教学的教授交谈,外界渐渐传出,三爷多年红尘不染,终于要遁入空门了。
这不对,段琮之走之前,他们这样说是正常的,但段琮之走后,没有人不知道秦恪对他的感情,即便要遁入空门,也不该是这个说法。
秦恪盯着书房那一角出神,恍然发现,那里的沙发不见了。
应叔已经不在秦家了,家里新来的陶管家对他毕恭毕敬,他知道三爷的厉害,但进秦家之后从未见过三爷动怒,渐渐放下了心。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秦恪,不论什么时候秦恪都是镇定的,现在,他罕见地压抑着怒气:“沙发去哪了。”
陶管家不明所以,小心询问:“三爷是说?”
“书房里的沙发。”





一觉醒来影帝揣崽了 第130节
陶管家莫名,书房里有沙发吗?即便是他都很少进书房,何况是别人,只有打扫卫生的佣人会进去,但是没有人会去动书房里的任何东西,何况是沙发这样的大件。
陶管家更疑惑的是,就他几次进书房的经历来看,他没有见到过沙发。
陶管家犹豫着说:“我从来没有在书房见过沙发。”
按照书房的陈设风格来看,那个角落摆上沙发才是一件违和的事。
沙发消失了。
不止是沙发,秦恪去段琮之的卧室,里面属于他的痕迹也都消失了,这似乎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屋子。
秦恪又做了几次精神评估,除了一个医生说他可能有点焦虑之外,每一个人都告诉他,他很健康。
他很健康?秦恪冷着脸到白楼,开祠堂,拿出供在里面的族谱,他的名字旁边空空如也。
段琮之的名字消失了。
段琮之存在的痕迹在消失,除了那一张放在书房的,他每天都在看的照片。
程遇向秦恪汇报行程的时候,秦恪说:“明天是……”
程遇静待下文,秦恪顿了顿,才说出来:“明天是琮之的生日。”
这个名字忽然陌生了,陌生到他出口前下意识地停顿、确认,自己要说的确实是这个名字。
秦恪脸色不好看,程遇以为是因为自己忘了段少的生日。
确实,段少在的时候,三爷都会在家中为他举行生日宴,现在即便不在了,要做阴寿也是正常的。
程遇只是奇怪,他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段少在的时候,他们看不出三爷的心思,人走之后却没有人不知道。他们总在感慨,怎么会有人能把感情藏得这么深。
程遇婚礼的时候没敢请秦恪,他连婚假都没敢请,请的是事假,好在秦恪并不过问。
段少刚走那一阵,他看着秦总改遗嘱,还以为秦总要跟着一起走,好在是没有。他想了想,在备忘录上加上了这件事。
秦恪去武馆的时候,段云冷着脸没有让他进门,秦恪看到了门内的林致和,他们的眼神有片刻交错,秦恪知道他是谁。
秦恪离开武馆又去了东街,段父稍稍理智一点,也就是一点,没有把人拒之门外罢了,他也没有收下秦恪送来的东西。
秦恪没有什么情绪,他们还记得琮之。
但人的记忆是最不可靠的东西,不需要任何外力,只需要时间,时间就可以篡改记忆。
秦恪从前没有写日记的习惯,现在有了,但是没有任何用。
日记也会消失。
秦恪确认,他的精神没有问题,这不是他的错觉。
这个世界仿佛有什么不让琮之存在的东西,或者说有什么力量在不断抹去他存在的痕迹。
秦恪想到了段琮之的墓,他应该打开看一看,或许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但秦恪第一次退缩了。
每一天的日记都会消失,秦恪不知道这张照片什么时候会消失。他开始练习素描,一次又一次画着段琮之。
如果有一天,这世上不再有段琮之存在的痕迹,那么一切由他来创造。
可如果,连他也忘了他。
秦恪笔尖一顿,花了十分钟,想起来他的名字是段琮之。
画中的人叫段琮之。
他漠然地放下笔,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放着段琮之一直缠在手腕上的护腕和四片窄窄的刀片。
秦恪拿起一片,随意地在手腕上划了一道。
刀片薄如蝉翼,却无比锋利,在灯光下闪耀着银光,从手腕上划过也没有沾上任何血迹。
秦恪渐渐回想起它们在段琮之手中上下飞舞的样子。
鲜血滴落在笔记本上,一滴,两滴,三滴……蜿蜒汇聚成小小的一洼,染红了洁白的书页,染红了书页上段琮之的画像。
伤口不算深,没到要急救的程度,但秦恪像是感觉不到疼,漠然看着鲜血一滴一滴落在纸上。
忘记段琮之的疼,比这重千百倍。
作者有话要说:中奖会有站短通知的,就是那个站内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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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番外
沾着血的日记没有消失,就像他手腕上的伤。
秦恪回到白楼的祠堂,在已经空了的族谱上,用他的血,写下段琮之的名字。运笔时有些滞涩,但他终于留下了段琮之的名字。
尽管世界在与他为敌,但他似乎也掌握了一点微薄的筹码。
魏茹秋越来越忙,魏知知有时会到秦家来。
秦恪虽然让魏知知来秦家,但很少见他,只是默默关注他,魏知知身上,偶尔会出现段琮之的影子。
吃汤圆的时候他知道要给汤圆也留一份,第一次进书房,魏知知盯着那个角落看了很久,秦恪问他在看什么。
他回神,犹豫着说:“总觉得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
“什么。”
魏知知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奇怪,书房里怎么会放沙发呢,但是秦叔叔问他,他就说:“沙发,还有软软的靠枕。”
秦恪颔首。
除了秦恪的记忆,段琮之唯一存在的地方似乎就是魏知知身上,他知道一些本该只有琮之知道的事。
这世上真的有转世还魂吗?为什么他存在的痕迹在消失?
秦恪书桌上又多了物理学哲学的书籍。
魏知知突发奇想,说要去学功夫,魏茹秋也觉得不错,于是给他报了散打的班,临到了魏知知又改了主意,他说:“我要去同源武馆。”
魏茹秋问他:“同源武馆在哪?”
魏知知愣了一下:“不知道。”
魏茹秋没有多想,只是当他从哪听见的,去打听了一下同源武馆的位置。
魏知知知道不是,他不是刚落水醒来那会了,他已经十二岁,他现在能分得清自己的记忆。
小时候的记忆虽然模糊了,但是还有印象,自闭症很少有痊愈的,他却莫名其妙好了,这或许是一个奇迹,医生说不出来为什么,魏茹秋也并不想深究。
他知道自己从前很少主动关注这个世界,但看见的都默默记在心里,他不记得自己去过同源武馆,或者在哪里听过。
这像是忽然冒出来的词。
不管怎样,魏茹秋带他去了。
魏知知盯着段云看了一会儿,不是因为好看,而是跟秦叔叔一样的原因,他觉得很亲切,段云问他:“你叫什么?”
魏茹秋看他,要他自己说,魏知知说:“我叫魏知知。”
段云有片刻出神,吱吱……
段云不收弟子,收下魏知知的是段陈方。
段陈方很清楚,不是所有人都有习武的天赋,武馆里学武的大多是平常人,小师哥那样的是少数,但是像魏知知这样的也是少数。
他似乎不太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明明是很基础的练习,他都能摔在地上。
段陈方欲言又止,最后委婉地表示:“你可能不是很适合习武。”
魏知知没有说话,他其实也不喜欢,但是总觉得自己应该学。
魏知知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想要模仿师父的动作,但是总是不自觉地去尝试另一个难度更高的动作,比如段陈方教他踢腿,他总觉得自己能飞起来,结果飞是没有飞起来,摔倒是摔得很结实。
又一次重重摔在地上之后,魏知知的大脑都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忽然害怕起来,他真的不是被什么控制了吗?
这一次,他的脚踝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休养两个月。
魏茹秋再也不许他去武馆,魏知知明明是想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伤好之后他开始学跳舞。
秦恪问过他,为什么会受伤,魏知知不好意思地说:“我总是控制不住想做另外的动作。”
魏知知小声说:“我不想学了。”
秦恪没有评判,只是点头。
魏知知高三的时候,同学都在准备高考,他却开始关注偶像招生。他想出道当明星,魏茹秋不同意。
“你的高考怎么办。”
“我可以艺考。”
魏茹秋不同意,魏知知小声说:“数学太难了,我学不会。”
艺考对文化课的成绩要求可以低一点。
魏茹秋也拿他没办法,魏知知的数学成绩非常不稳定,大部分时间是及格水平,但是偶尔会做出难度超高的最后一题,以至于老师一致认为,他是很有天分的,只是基础不扎实,总说他不够认真。
魏茹秋知道知知其实很认真。
她叹了口气,魏知知在绘画上天分挺高的,他要是说想要学美术,魏茹秋也就同意了,但是当明星……魏茹秋并不希望他走这条路,娱乐圈和资本圈太近了。
她对魏家深恶痛绝。
魏茹秋对魏知知从来都是宠爱的,但这一次她始终没有松口,于是魏知知去找秦恪。
他莫名觉得秦恪会满足的他的所有要求。
魏知知打了很久的腹稿,但一见到秦恪,他说出口的话就成了:“秦叔叔,我想当明星,就是那种,酷酷的,飞来飞去的武打明星。”
秦恪看了他一会儿,这么多年他已经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哪些是魏知知的想法,哪些是属于琮之的。
这是琮之想要的。
他说:“那是演员。”
魏知知对自己莫名其妙说出口的话已经习以为常,他面不改色地圆回来:“我喜欢唱歌跳舞,我可以选秀出道,以后再当演员。”




一觉醒来影帝揣崽了 第131节
琮之不会唱歌。
他们都没有说话,魏知知习惯了他的沉默,他总觉得秦叔叔在透过他看别人。
秦叔叔身上偶尔会有一种忧郁感,过了一会儿,他才问:“我妈妈不同意,秦叔叔,你可以帮我吗?”
秦恪颔首,魏知知如愿以偿地进了一家娱乐公司参加选秀节目。
和他同住的几个舍友都知道,魏知知有一个对他很好的叔叔。
秦恪最后一次去墓园的时候,只有他自己。
他没有带司机,汤圆也离开了,现在就在段琮之身边,那是唯一一次,秦恪打开墓碑去确认。
琮之还在。
汤圆是段琮之十六岁的时候养的,那个时候他说:“家里那么大一片草地不养点什么太可惜了。”
思考了几天之后段琮之说要养羊驼。
秦家当然不会养这种吐臭口水的生物,段琮之就改了口:“那就养牧羊犬吧。”
不知道牧羊犬跟羊驼有什么关系,反正秦恪点头之后不久,汤圆到家了。
段琮之一开始想的是边牧,但是后来一眼看中了汤圆把它带回秦家。
汤圆到家那天,家里在煮汤圆。
小狗狗是从妈妈那里吃饱了来的,虽然长得有点土,但是肚皮圆滚滚的,很可爱,于是就叫汤圆了。
汤圆还真的很喜欢吃汤圆,家里每次煮汤圆都会准备一份基本不加调料的肉馅汤圆。
如果琮之还在,现在也该三十出头了。
汤圆走时候年纪已经很大,胃口大不如从前,牙也掉了几颗,运动量大大降低,很少再玩飞盘,但秦恪每周来墓园它还是会跟上。
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它费力地上车,下车的时候一个趔趄,秦恪想要抱它过去,汤圆轻声叫了一下,催促他。
秦恪从花束中抽出一支给它。
汤圆衔着花,它的脚步不太稳了,进入墓园之后,像是从前的每一次,把秦恪给它的花,放在段琮之的墓前。
它像从前那样蹭了蹭墓碑,围着墓地慢慢地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原地趴下,尾巴慢悠悠地晃了晃。
但是这一次,秦恪走的时候它没有站起来。
秦恪预感到了什么,回过头看他,汤圆已经静静闭上了眼。秦恪把汤圆安置在段琮之身边。
当年段琮之留下的那几片小小的刀片,尽管精心养护,最后一片也已经变得很钝。
秦恪的手腕上一道道新旧的伤痕交错着,那一本日记上,所有的字迹都是红色的。他可以用创口更小的采血方式,但他怕自己忘了。
他怕有一天,他忘了写日记的初衷,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记住段琮之。刻骨铭心的爱,不是文字可以记录的。
这一次,他带的是一把弯刀,是他当年送给段琮之的礼物。
*
魏知知被喊出去拿了一个快递,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忘了什么,到底是忘了什么呢?
他的队友问他:“你叔叔又给你送礼物了?”
魏知知愣了一下,对哦,叔叔,秦叔叔,魏知知摸了摸心脏,一想到秦叔叔就悸动的心,现在无比平静。
他有点疑惑,之前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喜欢秦叔叔,明明大家都怕秦恪,但他好像从小就很喜欢秦恪。
莫名其妙的情感,就像那些莫名其妙的片段记忆,像是有什么在推着他,向秦恪靠近。
而现在,一切都消失了。
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拆开秦恪寄给他的东西,而是随手放下跟朋友们一起去吃饭。
一个文件袋,或许是什么信吧。
秦恪贴着墓碑坐下,就像曾经的汤圆。汤圆的生命只有十几年,但人的生命太过漫长,他等不了了。
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想再等下去。
不管是真是假,不管是世界遗忘了段琮之,还是段琮之本身就只存在于他的臆想之中,
结束吧。
鲜血在他脚下蜿蜒,秦恪感受到自己的体温在流失,像是琮之离他而去的时候,他的脸贴着段琮之的照片,轻轻闭上了眼。
*
“汤圆!”段琮之喊了一声,而后被自己惊醒。
他睁开眼,眼神茫然没有焦距,几秒种后,段琮之眨了眨眼,渐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天花板,嗯,一看就很富贵的天花板。
他揉了揉额角,富贵什么,这是他从十二岁开始,每天早上醒来就能看见的天花板。
这是他的卧室。
段琮之坐起身,环视一周,又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楼下草地上汤圆在撒欢地跑。1
作者有话要说:1正文第二章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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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番外
今天天气还不错,太阳比较好,但有风,不算太热,段琮之双手一撑就坐到了双杠上。
现在是上课时间,他是在逃课。
段琮之好胜心很强,轻易不旷课,他不会花额外的时间去学习,但是上课都挺认真,数学除外,他看看书自学没问题。
他刚刚跟人打架了,那几个人都去了医务室处理伤口。
这是私立学校,高中大部分人是从初中直升上来的,初中他们抱团排挤他,高中也还是那些手段。
不过默默喜欢他的女孩子倒是多了,这样一来,那些人更讨厌他了。
学校里大部分人都是非富即贵,还有一小部分人成绩优异,领着全额奖学金,段琮之不属于任何一种。
他算是秦家的人,但他不姓秦。
段琮之很早就知道,这些人比秦家的更棘手。在秦家,那些人要顾忌秦恪,学校里的人当然也会顾忌秦恪,但秦恪毕竟不在学校。
小孩子玩闹,秦恪要是插手,段琮之才是真抬不起头了。
段琮之几乎遭遇过所有校园暴力,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遭人恨,不过那些人在他手上也讨不了好就是了。
他碰了碰眉骨,还有点疼。
刚才那一架是在卫生间打的,他被反锁在里头了,厕所里最趁手的武器就是拖把,不过不是他拿的,他不需要。
拖把上的木杆子折断之后,木屑纷飞,段琮之本来就怕疼,真受了伤就一点没留手,还故意挑着脸打。
他之前很少下这么狠的手,但段琮之没什么后悔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能让他转学他感激不尽。
他早就想转学,秦恪不同意,私立学校开了很多公立学校没有的课程。某种程度上秦恪真的是非常操心他的学业。
他们的伤是瞒不住的,要是秦恪知道会怎么样?
段琮之用腿勾着横杠向后躺在另一跟横杠上,秦恪知道了会怎样……可能会罚他游泳吧。
他到秦家四年了,秦恪唯一称得上惩罚的方式应该就是游泳了。
段琮之当天回家的时候,秦恪在等他,他把外套从肩上拿下来,规规矩矩走到秦恪面前,依他的经验来看,做错事没关系,认错的态度一定要诚恳。
秦恪说:“受伤了。”
段琮之愣了一下:“小伤,没事。”
秦恪不说他都忘了。
“过来。”
秦恪给他上了药。
凉凉的,不疼。
段琮之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了一下,秦恪看着他。
段琮之主动解释:“我就是想,这个伤再不处理,自己就要好了。”
秦恪没放在心上,把那一小管药给他。
段琮之忽然想到有人说,他是养在秦恪身边的花瓶。看着手上的药,花瓶,所以要好好保护脸?
那些人第二天就上门了。
四个人,家长们显然是提前沟通过的,商量好了上门来的,段琮之撇撇嘴,觉得有点无趣。
一个个的年纪都能当秦恪的爹妈了,对着他却还是要靠人多壮胆。
他们大概没想到,秦恪会毫不犹豫地站在段琮之这边,其实段琮之也没想到,他以为秦恪会多多少少赔赔罪,毕竟是他打赢了。
通常在家长的逻辑中,打群架的时候,赢的那一方罪过要大一点。
秦恪说:“我说过,琮之在秦家不需要受任何委屈。”
秦恪不是那种逢场作戏给人面子的人,他既然觉得段琮之没有错,就不会在任何境况下说他错。
别人或许需要屈服于某种家长之间的潜规则,秦恪不需要,段琮之觉得这样的他有点酷。他盯着秦恪看得有点久,秦恪问他在想什么。
段琮之说:“我下次一定揍得他们不敢来告状。”
秦恪嘴角略略提了提:“你可以在他们之前告状。”
他们都是找家长告状,他找谁,段琮之嗤笑一声:“我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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