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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豆姑儿
【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作者:豆姑儿

曹淮安握住她的手写字。他写了一个“婵”和一个“安”字。说是安下有一女,此女为萧婵。婵在淮安下,可以恣意妄为。剧情古风文,不喜勿喷。前面清水向女主万人宠,娇气且作微博:豆姑儿背景(架空):仿三国与春秋,大背景可以忽略,看小日常就好了。更多连载小说请





【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第一章 弃佳人
萧婵嫁给赵方域,粗粗算下来已有两年。
赵家祖母待她如亲孙儿,允她每浃时归省七日。而后日正是归省日,傅母缳娘与傅女宛童早已把行装摒挡讫了。
缳娘是她的傅母,年逾半百,待她慈祥如母,不似别家的那般天天教导,或是用槽道来约缚。只求寓世能无疾病灾悔,即使她做再逾矩之事,缳娘也是睁一只眼圪挤一只眼。
傅女宛童亦是与她有将近十七年主仆之情。
她的夫君赵方域乃是幽州牧赵钧之子,因代郡乃是国的东北边郡之一,他便被任为代郡太守,领十一城池,治所在代县。
前几个月,赵方域以蔚萝宜休养生息为由,送她到蔚萝玉楼阁定居。
蔚县百姓听说府君夫人要来,个个争先个个恐后,人若一堵又一堵的高墙,先来者延颈而视,后来者跂予而望,原本空落的行道竟然无有寸地能立足。
众人挤得满头大汗,为的只是能亲眼见一面这位夫人。
适逢风卷车帘,窥见者皆称呼她是临贲人间的蕊女。
赵方域慆慆不来蔚萝了,萧婵对这个夫君谈不上思念,成婚两年倒是愈来愈携薄。
半年前他倾酒归房,身上带着一团香浥,令人作呕。
萧婵疑他在外窃玉,但乜乜些些,暂且不去过问。
过了几日,萧婵闲来无事,独自去林英中赏花,瞥睹一个女子东踅西倒的从假山后走出。
是赵梨煦。
她的脸蛋红至粉颈儿,素题上也是香汗粘煎。匆匆走了几武,赵梨煦瞟见萧婵,愣了须臾,窘步上前,且理了理那团风鬟雨鬓,又润一声微哑的香喉,道:“嫂嫂。”
赵梨煦原姓王,是赵方域姨母之女。
因赵家奕叶只结果而不开花,赵方域的母亲容氏又想要个女儿以娱晚年,碰巧容氏之姐左右开胁,一口气生了三朵娇花儿,但模样各不同然,个个都是桃腮杏脸,赵梨煦生得尤其出色,容氏心动,便让阿姐过继到自己膝下。
说来这赵梨煦,还比萧婵大三岁,却一直未许字。她生得是容似月妍,姿如月韵,肤脂腻香。细弯弯的蛾眉下,一道橫波流光,不管是笑或颦,皆万种风情。
有时候,萧婵都会被这容貌吸引。
赵梨煦尖松松春纤儿置于腹上,低垂着玉脸,一副恭敬模样。
萧婵与她平时多有谈笑来往,话也谈到一搭儿去,正想拉过她的手说些趣事,但甫一靠近,感忽之间便嗅到那团触鼻的香浥。
萧婵了然于中,登时喉中有噎物若下若上。
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掩袖笑道:“叔妹好雅致,天寒地冻的也来赏花?”
赵梨煦缩紧小腹,强启朱唇,柔声道:“今日旭晴,想着府中梅花开了,来采一些酿酒,明年开春便能喝。”
赵梨煦说得有气无力,因只要稍稍一用力,丫角儿就有异物流出。
萧婵道:“虽说是晴日,叔妹也穿得太少了些,可别冻坏了,都说冬疾难治,还是注意些好。”
赵梨煦听此话,觉萧婵话中有别意,一想到方才之景,肌体复生燥热,行了一礼之后捂面离开。
离去前,还颇有意味的看了萧婵一眼,勾起了一抹浅笑。
林英里的假山凿了一个窍,门扉湫隘,初时仅能容骈肩两人,再往里轩敞约有半里,大抵能容四人。
洞里头冬曼暖夏嫩凉,植有花草,并置以香炉驱小虫,凡入内者,身上都回留得淡淡烟草香。
萧婵雍然地绕假山走了三匝,在洞口便嗅得烟草。
嫁来这么久,她还从未进过里头,里头窈黑,就算目力极好,也探不得胡底。萧婵就怕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譬如虫子老鼠之类的。
但今日的害怕转为好奇,在洞前徘徊又徘徊,最终小心翼翼地的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每隔两尺就璧山都镶着一颗玭珠,越到深处,玭珠散发的光使得洞里宛若白昼。
里头没有老鼠虫子,但有人。
萧婵看到了他的夫君,正盖着女子外衣,依着石壁酣然入梦。
萧婵眼睛一疼,即刻掉臂离去。
筑假山之石乃是珍贵石料,白昼时,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石头而已。但入了夜,石头易色,与月光宛为一体,远远看着就似一块白玉。
且此石能食音,在里头说话叙谈或是高歌弹唱,外头一点都听不到。
正因此如此,这里便成了赵梨煦偷男,或说赵方域偷女淫荒妙地。
赵梨煦心系赵方域已久,在萧婵未嫁来之前,常不顾人伦以言语戏谑。赵方域未曾拒绝此番目挑眉语,甚至情意翻涌时亦以浪语回之。
二人虽亲昵似夫妻,不过是你亲我我吻你,还不曾跨过人伦之行。
但萧婵嫁来后,赵梨煦妒肠豁露,先前只是动口勾拨,如今已动手搬挑。趁萧婵归宁时,深夜闯入寝居,赵方域不迭出声相问,她已裸身入衾,四唇已贴,大开玉股,邀他缱绻。
尝得情味,二人欲罢不能,或在赵梨煦守闺之所颠倒鸾凤,或是在假山内卿卿我我,粘皮靠肉。
赵方域此番偷香,少算也有半年,他偷得巧妙,就如市肆上的惯偷儿,若不是那抹香气,萧婵未必能察觉。
此事过后萧婵鲜少与赵方域言语,也曾拐弯抹角问过一回,赵方域万般抵赖,道她是妇人之心,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纸终究是纸,这等羞事没能瞒过众人。不知是府上哪位千里耳告知容氏,说赵梨煦暗结胎珠。
无夫而怀妊,容氏听了吃惊不小。
悄悄打探了一番,才知胎珠之父为自己的儿子,气得两眼一翻,拂袖大怒,当着萧婵的面把赵梨煦赶出了赵家。
萧婵但笑不言,容氏把她赶出了赵家,私下却给她另置了屋舍。
毕竟她怀的,可是赵氏的血脉。
赵梨煦这事儿可不是萧婵告的黑状,但有人不这么认为,她的好夫君一口咬定是她告的状。
每一回对峙,萧婵都没给她好脸色,甚至搬出父亲来压他。
于是久而久之二人相见再无言,也就形同陌路了。
容氏的做法萧婵看破不指破。容氏还曾乞她不要将此事告知她父亲。
萧婵的父亲萧瑜在南方权势颇大,容氏自然要假意一番。
如今都说北方有虎,南方有狼,碰虎尾活惹狼口都不会有好下场,南方的狼,就是萧瑜。
萧婵表面答应容氏不揭发此事,也懒得揭发,今次回了荆州她可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要与赵方域绝婚。
转瞬已到归宁之日,曙色黯黯,晨鸡才鸣。
宝镜台前,一位女子衣长曳地,慵然地支颐,对镜匀注凝酥。
台面上的檀注与饰物疏疏散散铺开来,女子择了一只步摇带上。
忽而外头骤然闹丛丛,乱轰轰,女子不悦皱螺眉,用那削葱似的玉指对镜推了推云翘。
此女子正是萧婵。
吵闹声没有终止之意,萧婵不悦起身,披上一件斗篷正要出门看视情头,人才走近门边,“哐啷”一声,有两人排闼阑入。
是嬛娘与宛童。俩人满头是汗,相搀着掇气。
缳娘且喘且大呼道:“翁主不好了,不好了,那并州将士今早破了代郡关隘,翻过恒山,正涌来蔚萝县了,少侯已在到灵丘处等候,我们需趱前上路,不可再待这儿了。”
蔚萝往南走二百里是冀州灵丘,萧婵的祖父萧三飞因定匈奴之乱被封荆州江陵侯,祖父去世后,萧瑜袭位,则她便成了江陵翁主。
萧少侯是他阿兄,唤作萧安谷,长她十岁。灵丘是冀州清河郡县城之一,萧安谷与灵丘令相熟,遂萧婵每归宁之时,皆在离蔚萝二百里的灵丘等候。
萧婵身心恍惚,犹在梦中,任由缳娘褪华服更褴褛,再用粗布帕首,又拿素垩于黝泥之物抹,为的是潜去艳容。
微照人的面容,只一刻就成了街上的花胚子。
走出院中,外头却是阒无一人,雪成堆,帚把横地,地上的印踪昭昭。
缳娘察觉情头不对,赶忙要萧婵与宛童回屋中躲藏,自己却先到前头踅探。
二人回了屋内静候,只是等了许久缳娘仍未返。
萧婵有些着急,道:“缳娘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事情?”
气氛僵硬,宛童让她待室勿出,自己抡起一旁的木棍要去探究竟。
只是宛童与缳娘一样,有去无回,萧婵如热地上蚂蚁,登时没了分豁,心里耿灼,只能在一块地 方踱来踱去,或是趴在门上听外头动静。
耿灼过度,喉头有些干涩,她饮上一口热茶,茶水才经喉,外头骤然响起足音。
环视了周遭,没有能遮蔽的地方,只有忙榻底能蔽身。萧婵的洁疾忽地消失不见,像一头受了惊
吓的猫儿往榻底下钻。
整个身子才钻进去藏好,门就被人踹开了。
萧婵从缝里看到许多铁靴,他们肆意走了一圈,翻动了房内的东西,便很快离开了。
躲了好一会儿,等外头没了动静,萧婵从底下爬出来,曲脊虾腰的走出寝门,才然走出院子,就劈面撞到个铁膝,往后跌了个臀揾地、两脚梢空。
昨日下过一场大雪,地上积雪厚实,直登登坐下去冷得萧婵毛发淅洒。萧婵忽地起身,仰头观看,眉睫之人很是面染,恍若相识。
他身姿轩昂,双眉分耸入鬓,挺鼻薄唇,长睫覆凤眼。
萧婵蹙眉问道:“你便是破城的将帅?”
两年前赵方域假借谢曹淮安救妻之由,来到雁门郡。
谁知他确是举兵叩雁门郡,雁门郡也是东北边郡,往东则是幽州代郡。
并州使君设险峻关隘,建坚固坞壁,训出一批勇猛无敌将军守关,赵方域久攻不下,废然而回。
回便回罢,赵方域自召孽牙,命骑兵蹈藉谷稻,自躬放火。
承天之佑,熊熊大火只在并州界分烧了半日,便有大雨倾盆袭来,大火顷刻熄灭。
不过因并州老百姓喜欢种耕,边线处皆种谷物蔬菜,兵燹之后的整整一年里,边线一地秽倾不生。
如今的并州牧,乃是曹雍之子曹淮安。
曹雍、萧三飞和赵均都是因击败匈奴有功而封侯拜将,只不过曹雍夸州兼郡,领并州牧又为封为河西侯。
父死之后,曹淮安继父爵,为河西侯,后自称凉侯。
曹淮安的名声,人人备闻,他是个有恩必报有仇亦报的人。
他为人惨刻,所有阴毒之事都藏在那寸心里。对于赵方域所作所为,他忍着一朝之忿,一年后自统百乘车直拔幽州代郡。
曹淮安早已埋伏停当,先将讨檄射上女墙之后即命众将士夤夜袭城。
这些兵士,在并州凿门受律,作战勇猛,攻城拔寨,其势诚不可争锋。
治所代县屡屡受兵。
赵方域马不及鞍,人不及甲,势不能支,陷入九鼎一丝之悬,只索往东北而去至当城躲避。
曹淮安占了代县,不再北上,而是车辕旋踵,将西南县城占领,如今幽州西南方都是并州兵。
.......
曹淮安目不交睫三宿,嬴色满面,眼眦涩赤,底下满是血丝。他目不瞬的看着那不及肩高的女子,一张脸烟灰混脂粉,红作一团,灰作一处,脏兮兮的有碍观瞻。但一双眸子如浩瀚星辰,玉唇上还露出两排碎玉。
脸上虽红灰成团,脖颈却白皙纤长。
曹淮安微思许久,认出这蓬头垢面之人为正是画上的那位女子,笑了,爽快承认:“正是。”
“缳娘和宛童呢?”他是并州人,怎知缳娘与宛童是何人?萧婵顿了顿,又道,“这阁中人呢?”
曹淮安悠悠开口:“死了,我杀死的。”
说罢,剑出鞘,剑上血沥沥。
萧婵见血,盱目却立,面如土色,登时一副急泪,气得拊膺蹬足,直嚷要啖他肉、饮他血解仇。
她一个削削女子尽平生气力,攘袂切齿,手脚并用,抬脚朝蹁上就是一阵狠踹。
因他披金带甲,一脚下去,疼得顾反是自己,萧婵不罢休,把那未修的利甲专往脸上抓挠。
曹淮安速速闪身,还是没能辟易利甲抓挠之灾。
从眉梢至外眦之间被挠出一道爪痕,曹淮安用千斤膂力将她挥舞的两手紧紧扼住,但抓住了手,下方有一对乱蹬乱踹的脚,上方还有一张利齿。
萧婵二话不说,咬住他手背不放。
曹淮安此时恨不能多长出一双臂膀将她制止。
萧婵咬上来之后,手不挥舞了,脚也不踹了,就恶狠狠的咬着曹淮安的手背。
两排牙齿合着他的肉,说疼也不疼,说不疼也不是不疼。
当初在海中见面时,只是被她粗粗臭骂了一句,怎么短短两年,变成了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怎么说,还挺可爱的,就是凶了一点。
忽然曹淮安的身后箭步走来一人,那人举着手,二话不说照着女子后颈要落下一掌
曹淮安靡及出口阻止,女子已挨了一掌。




【1v1 剧情肉】我眠君且归 第二章 遘竖子
萧婵吃痛,松了牙,陷入昏迷前不忘看一眼劈掌之人的容貌。
她记住了!
做鬼也不能放过他。
萧婵倒地之后,劈掌之人打了一恭,道:“主公可有受伤?这小子看起来身骨寡弱,但吃了标下一掌,竟没立即晕过去,实属难得。”
曹淮安望着倒在脚边的人说道:“孟魑,你还是与以前一样,毛毛躁躁……该改改性子了。”
孟魑是曹淮安的帐前都尉,也是最有声望的将军,人称“霹雳将军”,一掌劈下去,可要人半条命。
方才他下手力度甚大,彪形男子吃一掌都痛得半死不活,现在一个弱女子吃了一掌,没准脖子都断开了。
曹淮安心里莫名疼了一下。
孟魑未将此话话放在心上,展开一副画卷,画上的女子温婉可人,“画上的女子没有寻到,想是已经跑了……”
今次来蔚萝,其中的目的便是找到画上的女子然后带走。
据说此女是赵方域的妻子,还是那江陵侯之女,带走了她,萧氏决然不会帮助赵氏,那么赵氏就不会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别看只是一个女子而已,却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孟魑搜遍了整个府,士兵拿着画卷将府中的人一个个比照,也没有寻到一个逼肖的。
所以他很肯定,就是跑了。
曹淮安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寻到了,后头的事情交给你处理,切记,莫再这般毛毛躁躁了。”
说着,折腰抱起地上的人儿走了。
还亏得孟魑不是拿把大刀劈来,否则就是血溅三尺的画面。美人头掉地的画面,曹淮安不敢想。
听了这话,孟魑微微吃惊,想问在何处寻到的,但曹淮安已经走远。
看着主公的背影,他暗自作想:主公莫不是有了龙阳之癖?
……
萧婵做了个梦。
在梦里,她披发跣足,体态轻盈,匹似一缕渺渺的幽阴,只身来到一处雾溶溶的罔浪之地,半掐都看不到尽头。
她疑惑地左右四顾,但只有雾气而已。
忽然有一个男子从雾气中行来,一手擎着剑, “嗖”的就斩断自己左边臂膀,没有一点乍前乍却。
他很疼,泪水汗水齐下,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朝另一头跑去,一面跑还不住回对她喃喃道:“快走……快走……”
迟疑地上前,欲看清男子的模样,地面却“哗”的蛰陷出半尺宽的黑缝,俯视之,深不见底。再抬头,男子早已消失在雾中。
她不知所措,在原地踌躇,忽然一阵咳笑从左边传来,不多时,一阵啼哭从右边传来。
哭笑交攻,她胸口涌上阵阵酸痛,也跟着又哭又笑起来。
就像一个疯婆子。
不知哭笑了多久,突然有一双手把她推进了深渊。
萧婵感到身子重坠,缓缓睁开了眼,口里还在呼呼喘气。
萧婵醒了,静躺了许久,想到方才的梦,抬手抹了一把面,脸面干燥,并无泪水。
明明在梦里哭得都喘不过气来了。
真奇怪。
熨着眸起身,萧婵枭起临手边的帐子,才发现窗外红云片片,不知道是太阳落山了还是太阳将要升起,习惯的开口叫唤宛童与缳娘,但等了半晌也没人回应。
这时忽地想起那把血淋淋的剑,启眸环顾,周遭倍极陌生,她一定是被人掳走了,缳娘和宛童,已经杀害了。
脊背沁涼,心里也发森,萧婵掇肩并膝的傻坐在床上,绞尽脑汁的想下一步该如何做。
逃?可惜身上无细软,也不知这里是何处,落在外头不出三日就成一具尸体。
不逃?就是任人宰割,没准掳走她的人会用她来要挟父亲割城池,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自缢呢。
自缢?绳子勒在脖子上,也太疼了……她怕疼。
七想八想之际,门外有碎碎足音响起,萧婵忙三迭四的钻出被窝,推门而出。
萧婵必须要找个人问清楚现在是在何处,抓她来做什么,这样才好下一步打算。
着忙之下,萧婵左脚踢到房槛,一只鞋飞在十步之外,整个身子往前一仆,前面有个大柱子借她倒靠,才了摔倒在地的糗相。
哎哟了一声,萧婵单脚站立,待看清屋外的人,也不管脚上少了一只鞋子,衔泣吞声,兼纵带跳的跑了过去。
屋外之人竟是缳娘,萧婵本是两眼泪汪汪,一见到她眼泪就吊腮边儿下来,哭道:“难道是我还在做梦吗?你真的是缳娘吗?宛童呢?”
缳娘听了此话,寸心直泛酸,把那只鞋子拾起折腰为她穿上。
“翁主不是在做梦,缳娘与宛童都在,都在,莫哭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还以为只剩下我一人了。”
萧婵与缳娘相向而泣,她们哭得忘乎所以,并未察觉曹淮安正伫立在亭中。
待她们住泪,曹淮安啧声,道:“醒了?”
黑夜里莫名出现男子之音,萧婵面露恐惧之色,弓身绕在缳娘身后躲避,探出小脑袋盯着声音传来方向。
曹淮安在月下行来,再见这张面染的面孔,萧婵顿寤,指着他的手,急得说出一团话:“我想起来了,那日在海里,就是你用那只大浑手撮空了本翁主的腰,你这个老泼贼。”
萧婵没说的是,老泼贼摸了腰,还抓了她的胸。
被骂一声老泼贼,曹淮安面不改色,道:“翁主终于想起来了,想起来便好,我于你可是有救命的恩人。”
萧婵“呸”了一声,毫无半掐礼数。
何来的救命恩人,分明是她的降手儿。那日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打从心里发出一声嗤笑,低抑哑声在她耳边道了一句蠢货。
这句蠢货,永矢弗忘。
想她萧婵养尊处优十余年,哪能禁奈一个陌生男子的辱骂,气逆之下,送他一个头拳嘴里顺带回了一句:“龌龊竖子”。
萧婵平生所会的訾词脏语,都是从兄长萧安谷哪处学来的。
父亲萧瑜知道了,只罚兄长,让他一个月里不许从口中蹦出一个字来,并命整个渚宫的人都督察,举首者可获赏钱。
就算变相禁言。
于是兄长当了一个月的哑巴。
萧婵自觉对不起兄长,从那以后也不再说訾词脏语。
憋了几年,饶是有再生气的事儿,也只是在心里咒詈,但曹淮安是个例外。
他合当被骂!
老泼贼!龌龊竖子!王八蛋!
曹淮安口角衔哂,看起来毫不在意。
“翁主睡了三天,也该饿了,我已命人备了薄粥,吃点吧。”
曹淮安说此话,是想让缳娘到胞厨端粥,这样自己才能与眉睫前的女子好好说话。
缳娘知意,虽知曹淮安不会伤害萧婵,还是不能放心留她一人在此,于是佯装没听懂他的话。
缳娘不走,曹淮安就抓过萧婵往屋里推。
萧婵挣脱不开,被一步步推进的屋子,眼睁睁看他拴上索儿。
缳娘恨身不由己,只能束手无策的在屋外惶恐不安。
“放开我,放开我,你知道我的身份的,我父亲是荆州江陵侯,若再不放开我,我让阿父啖你肉,饮你血,支磔你尸.......”
萧婵好几日没有食物沾牙,身子乏力,轻而易举地被他拎到塌上坐着。
曹淮安掇来胡床垂足而坐,夷然抉耳,听她骂骂叨叨。
“我想你肉糙血冷,定是如啮檗吞针,还是将汝抉眼枭首挂于城门,声其罪,挽我夫君颜面,将汝之热血洒地,祭我幽州将士,灌我幽州草木。”
她剌剌不休,曹淮安也不回应一句。
“再将汝四肢五脏俎醢啖以恶犬,治汝亵嫚之罪,将汝之骨,沤罨粪土上,让汝死无全尸……你死了,全天下之人都要欢呼,汝个不臣贼子,窃取皇权,轶犯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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