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音调［校园］

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三言两语就把他的情绪给抓回来了。
他觉得自己被江念期控制住了，曾经他的一切都给了父亲，而现在，却给了她。
到市三中站的时候，这辆公交上的人几乎都下来了，江念期手里的箱子被沈调拎着，里面有很多的资料书，重量是真的不轻。
“我帮你把箱子送到徐老师家。”他过马路的时候跟江念期这么说道，江念期笑了一下，背着双手特别欢快的走在他身边。
“好啊，待会吃完饭记得去教室，我来找你写题！”
“嗯。”他进校门的时候，周围有很多人都侧目看着跟他一起过来的江念期，察觉到那些目光之后，江念期很自觉的跟沈调比了个wink走开了。
他看了她很久，知道她是打算先去教室了。
江念期走了几步，感觉后腰有点隐隐作痛，是要来姨妈的征兆，她想起了什么，把手伸进裤袋里摸了一下，果然摸出了两个棉条，另一边还放着一片暖宝宝。
呼，调哥这个成天爱闹别扭的小天使。
想起他说的明天会给她送当归煮蛋和姜枣茶，江念期没忍住伸手捂住了脸，努力控制住了自己过于激动的面部表情。
“江念期？过来了啊。”
被这熟悉的男声给点了名，江念期浑身一抖，连忙转身看过去，“王老师，你怎么在这。”
“我路过啊，怎么样，这七天好玩吗？作业都写完了没？”
江念期明明都写了，可还是觉得自己脑壳发麻，主要是这班主任老王说话语气太强势了，森森的总让人觉得他是上课要点人上去回答问题。
“写了写了当然写了。”
“那行，今晚你帮我一下。我有点事儿，晚上就不过来盯晚自习了啊。”
江念期：这是什么无妄之灾！！！
“老王，不是还有学委跟数学课代表吗？怎么就选上我了。”江念期不想和班上的人打交道，男生总爱胡说八道，女生避她就像避瘟疫，大家都对她不太友好……
主要是她一遇到让她不开心的事总会忍不住去跟人吵，一吵起来就要完，她十有八九会掀桌子。
“我这不是没看见肖然和林小栀吗？怎么，帮老师做点事也不高兴啊？”老王能看出来江念期在班里的处境并不太好，所以他本意是想多给她制造一点机会，让她多和班里同学接触。
不管是让学委肖然给她补课还是让她代作业，都是一个意思，想要她能有些班集体的归属感。
他本来对江念期是很有期望的，因为这小丫头的数学能力特别强，听说她是从小就开始参加竞赛那挂的，初中数竟拿过省一，化竟和生竟拿过省二，物理虽然逊色一点，但全方面的都没有明显偏科，这才是最重要的。
拔尖的特别好，不拔尖的也不差，小时候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有过留学经历，英语水平很高，教书这么多年，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棵顶好的苗子，完全可以当成隔壁六班的沈调那种尖子生来培养。
可惜她一颗心压根就没有放到学习上面去，除了刚入学的时候压过沈调拿了两次年级第一，后来居然一直稳定下降，每考一次都要下降一名，节奏好到让人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压着分考的！
别提老王最开始做的白日梦了，他还想让她去参加高中的数学竞赛争取个名校自主招生保送名额，谁能想到这厮这次居然直接一降到底，凭着一己之力成功拉低了整个尖子班的平均分，让老王被隔壁带沈调的班主任陈老师笑掉大牙！
老陈是开心了，年级第一和第二都是他六班的学生，前十里面六班整整占了七个，他们七班才占了三个，除了一个第三名的学习委员肖然，其他两个还都是五名后的。
真是恨得他差点没把江念期给直接削了，狂想按着她的头让她赶紧给他好好读书别再整天瞎几把胡闹。
“老师。”后面有个身材小小的女生跑了上来，学生头大眼睛，皮肤特别白，“我在这，我来作业吧。”
说话的就是刚刚在公交车上的林小栀，她是班里的数学课代表，老王教的正是数学，本来不想露面的，可是江念期跟老师的对话听的让人尴尬，所以她就只能追上来了，生怕她会再拒绝老师一次。
这个年纪的女孩，普遍都对比较凶的老师有种敬畏之心，可同时还有种希望能被另眼相看的小小心思。
“喔林小栀在啊，那你和江念期一起把作业一下吧，记得人到齐了就上来，我倒要看看这帮小兔崽子们放假都写了多少。”
“一……一起？”林小栀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安排着跟江念期一起做事，老王想着能先认识一下女性朋友也不错的，于是就一锤定音加快脚步走掉了。
江念期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她也是第一次和新班级的女生一起做事，反正就多少有点尴尬吧……
林小栀和她走在一条道上，一直在想要不要走慢点或者走快点，总之别和江念期走在一块，不然说不定会被她拉着说什么奇怪的话也不一定。
啊好慌啊！
她低头走着，江念期路过学校超市门口的时候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食指大动，于是就看向了一旁的林小栀。
“我请你吃鸡吧！”
“啊……啊啊啊？？？”林小栀脑子都要炸了！鸡，鸡巴？？？！！！
江念期食指还指着超市那边，转头一看发现课代表一脸崩溃。
她不解地眨了眨眼，无辜道：“就，炸鸡啊。”
“……”原来是炸鸡啊。
林小栀整个人都尴尬的不得了……她想的都歪到天边去了。
她压根就不敢说话，脸红的不行，现在特别想把那些男生下课时说的脏话都扔进思维垃圾桶，都是些黄色废料啊！
她跟着江念期一块去了学校的超市。
这里头的东西比外面卖的都贵，但江念期拿起来就跟不要钱一样，德芙列罗都按最大盒取，小蛋糕果脯甜食薯片什么的都是看见一个拿一个，林小栀在旁边看着，莫名有种这才是逛超市的乐趣所在的感觉。
最后她又买了两袋炸鸡，林小栀要给自己那份付钱的时候，被江念期挡住了，她结了账，然后把手里那一袋零食都给了林小栀。
“课代表咱俩商量个事好吗？今晚的作业你一下，我姨妈要来了肚子不舒服，可能会不想动。”
看江念期这么真诚，林小栀有点受宠若惊，连忙摆手说道：“我来就好了，不用买吃的！”
“没事啊，我看你长得可爱才想请你吃东西的，我特别爱你这种小小的又白白的女孩子，有种你再小一点的话说不定能趴在我肩膀上的感觉，怪不得你叫林小栀，果然很小只！”
林小栀：！！！
林小栀看着江念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夸她可爱，不由得又想起了公交车上她调戏沈调的那一幕，脸咻的一下就红了一片。
主要是当时她说话那眼神跟那语气真的太撩了！
而且，她怎么感觉江念期跟别人说的有点不太一样啊？
她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会被人随便睡的人，就贴吧里那些头像用户名都low爆的屌丝男，她怎么可能看得上啊？
人家也不瞎啊！





低音调［校园］ 45·江学姐
江念期都没注意自己撩了一个女孩子，她就是看见老王的时候，意外发现班上那个她一直都觉得挺好看的女生原来就是数学课代表林小栀，出于向可爱势力低头的原因，她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善意。
当然这是极为稀少的一次示好，这周围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机会得到这样的对待，因为并没有能戳到江念期的长相。
她买完东西就打算往徐老师家走了，徐老师是位英语老师，加上江念期，一共有三个女生住在她的职工楼房里。
之前住的是位高三学姐，上学期就已经搬走了，这次新来了一位高一学妹，普普通通的一个眼镜女生，没太多话，成绩也是普通水平。
江念期和她相处不多，暂时还看不出人怎么样，反正彭舒妤在她面前是挺傲气的，学姐架子摆的很足，下了晚自习就回来开灯学习，她那盏灯经常对着那学妹的方向照，感觉学妹被她影响的睡眠似乎不是太好。
小学妹自己没说什么，江念期自然也不会主动帮她说什么，她回到老师家门口的时候，看见自己箱子就放在门口，沈调已经走了。
取钥匙开门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江念期定睛一看，是那个学妹帮她开的。
“江，江学姐。”她看起来有点怪怪的，眼神还在往门外打量。
“怎么了？”江念期拉出拉杆把箱子往小客厅里拉，那个女生在门外又看了一圈，看起来很紧张地说道：“刚刚是沈调学长把行李箱提上来的。”
“嗯……他帮我忙呢，这不四楼太高了，我这箱子又重。”
学妹还是一副回不过神的模样，她跟着江念期一起进了房间，坐在自己床上看着她拾东西。
她好像有问题要问，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念期是按长相来划分人的三六九等的，这个学妹长得实在没能戳到她哪个点，性格也没有给她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所以她提不起太多兴趣来主动跟她打交道。
“学姐，那个，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她忍了很久没忍住，最后还是开口了。
“问呗，什么问题？”江念期把箱子里的作业和资料书取了一些出来，又倒腾起了新买的那些文具，学妹酝酿了一下，正想问问题，只见江念期朝她扔了一支很可爱又很有重量感的粉色钢壳中性笔。
“送你一个。”
笔的外壳应该是纯钢制的，比较重，拿在手里会忍不住想转，主要是品味很高而且又很简约可爱，应该是她笔袋里最好的一支笔了。
“谢谢学姐！”她真心喜欢，所以语气里也带了几分激动。江念期倒是没想什么，她脑子抽了买了一把这样的笔回来，看她这么喜欢，心里倒是想到了要不要回头也给可爱的数学课代表一根。
“没事没事，你刚刚不是说要问我什么问题吗？你问呗。”
江念期还蹲在地上拾东西，已经被一根笔买的小学妹重新整理了一遍自己的措辞，开始站在江念期这边说话了。
“就是那个群里的事，学姐你看了吗？她们都吵翻了！”
“吵什么？”江念期虽然不在群里了，但她也多少知道一点，之前用沈调的手机看了不少。
“就是我们班那个姚贝还有刘美玲她们呗，之前不是那个，沈调出来让刘美玲道歉了嘛，后面又有人说是你故意用沈调手机发的，沈调还在公交上跟你生气了，刘美玲看到这就出来说你欺负她，利用沈调打她脸。”
江念期：……
这骚操作……神经病啊？
“我打她脸还用得着利用沈调呢？她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啊？”
“学姐我跟你说，我和她们一个班的就知道，姚贝那个人心机特别重，刘美玲那个暴脾气就是她手里的一把刀，每次姚贝自己有什么目的了，她就在她小姐妹团里说，让那些人帮她出头，她自己只缩在后面不动。”
“西八……别说这个，我听着心烦！让姚贝贱去，反正那些人自己蠢，被她利用也不关我事，我不想管。”
江念期头都大了，她在家要面对于文晴于文雨那两姐妹，心里已经够烦了，在学校她真的只想做自己，她就想轻轻松松上大学，懒得去跟她斗这种小学生心计。
“可是她们这一看就是对沈调有意思啊，沈调学长万一真的被她们给骗过去了怎么办？学姐你不是也喜欢学长吗？”
“害，你怕什么，沈调不会被她们骗过去的。”江念期觉得沈调抛弃她转去投奔姚贝的怀抱这根本就是个神话故事，本来还觉得姚贝耍那点小心机恶心的很，这会儿倒是完全无感了。
反正她也不能得逞啊，她不嫌累那就随她演呗，略略略。
“啊？学姐你这么有自信啊？”
廖雪莎有点不解，她的思想其实还处于那种很不成熟的中二状态，非常自我，看到姚贝这种段位的心机婊就觉得自己对上了哥斯拉，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是她又没那个胆跟人家一样瞎扯乱混。
“我都还没追到你沈调学长呢，轮得到她吗？她哪点好了？她没我有钱没我漂亮没我身材好，就连脑子也比不上我，我用得着怕她吗？”
廖雪莎：“……”
学姐真的好自恋啊……明明这次月考听说都考到年级两百多名去了，教导主任王老师把她叫去办公室里骂的时候，声音大到整层楼都快听见了，都这样了她居然还毫无压力地说姚贝的脑子也比不过她，要知道姚贝虽然是个绿茶婊，但她好歹也是年级前二十哎。
她内心真的也太强大了吧？
而且这种看到绿茶心机婊都完全不带怕的自信是怎么回事？？？
廖雪莎自从住进老师家之后，就一直觉得自己最好是尽量降低存在感比较好，因为那个年级第二的彭舒妤学姐一看就是在宣告地盘主权，处处打压她，有的时候还会故意折腾，就跟磋磨新媳妇的恶婆婆一样。
她怂的要死，但旁边那个传说中的江念期学姐每晚要不就是在擦各种乳贴黄瓜片，要不就是在敷面膜看书，她对彭舒妤的各种针对行为完全无视，有时候被惹毛了还会突然摔东西，一副你再敢这样来一下我就一巴掌送你上青天的样子，天不怕地不怕，真的让她觉得这俩大佬谁都不好惹。
尤其是可以压制住彭舒妤学姐的江学姐，廖雪莎真觉得好那什么……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感觉自己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尤其是在看到她和英语老师姐俩好的用英语唠嗑穿着真丝睡衣一起敷贵妇面膜的时候，真的有种明晃晃的段位碾压感。
大概就是，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妖艳贱货？
但今天一斗胆相处她就知道了，怎么这位长得特别漂亮的妖艳贱货学姐，好像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刻薄狭隘。
尤其是她那么自恋狂的样子，居然还给人感觉有一点这人怎么憨憨的既视感。
廖雪莎看她整理完了抱着书站起身像是要走，连忙又开口了，“学姐你去哪？”
“去学习啊。”江念期想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我得霸占沈调学长的时间去，让他一门心思读书，没功夫去想姚贝那帮小贱人。”
“啊，是要去问他题吗？我记得我听别人说过，沈调学长他从来不教别人解题的！”
“噢。”江念期毫不在意地翻眼看了眼天花板，然后一脸嚣张地看着小学妹说道：“要是她们有我一半漂亮的话，沈调说不定也会教她们的。”
廖雪莎：学姐她是真的拉仇恨啊。
怪不得学校里那么多的女生都看不惯她……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不管别人看得惯看不惯，她估计都不会care，那些人压根就没有落进她眼里。
真实的羡慕了。
她怎么能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太潇洒了。




低音调［校园］ 46·187
抱着那堆卷子习题什么的走到教室去后，江念期先是去接了杯水，吞了两颗止痛药，然后才一脸如释重负地坐在了椅子上。
刚刚爬楼梯的时候肚子又开始痛，每次姨妈要来之前，她只要一做运动就会很不舒服，本来觉得止痛药吃太多次不好，现在大难临头突然又觉得该屈服时还是得屈服，来姨妈痛经真的，对她心灵的伤害实在太大了。
现在刚过下午四点，其实还早得很，教室里面就三个人，一个林小栀，一个埋头刷题的学委，还有一个趴着睡觉的男同学，不认识。
江念期坐着缓了缓肚子的那股痛感，然后拿了一套卷子揣了支笔，打算过去找沈调学习，路过学委的桌子时，肖然抬头看向她，说道：“你今天想写什么？还是物理吗？”
“嗯？”江念期一懵，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林小栀在旁边听到了这句话，也开口搭了腔。
“听说你这次数学没有考好，我可以教你数学。”
“啊？我现在要去找沈调。”她其实也不想拒绝这两位，毕竟看起来他俩暂时好像是这班里少见的对她比较友善的人。
不过那又怎样？江念期觉得她是断然做不到因为这个就把沈调一个人孤零零扔下的，她提前嗑止痛药都是为了防止沈调给她讲题的时候自己身体会不舒服，现在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事就不去找他。
学委噢好吧了一声，点点头，又低头继续刷起自己的题，江念期冲林小栀摆摆手，拿着卷子就出去了。
林小栀看着江念期的背影出了一下神，不过很快就又回过神来了。
脸有点热，她又想到公交车上江念期撩沈调的那画面了。
完了怎么还就出不去了？
要说分班之后捞着的唯一一个好处，江念期觉得肯定就是她和沈调变成了隔壁班，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楼上楼下了。
她出去之后拐个弯就到了隔壁教室，一眼就瞅见沈调正坐在前排位置上，不知道正在做些什么。
她把卷子卷起来卡在裤头上，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和他玩猜猜我是谁，结果才走了一半，沈调就回过了头，一下就把她全都看在了眼里。
“嘿，沈调学长~”江念期喜欢这个称呼，她迈大步子走到沈调前桌，抽出题坐下，看着他的时候挂着很崇拜的眼神，“能抽空教我做做题吗？”
“哪道？”他把手机翻过来扑在桌上，抬头看着江念期，学校是不允许带智能机的，但现在老师还没来，所以玩起来也比较随意。
“我看看。”江念期被他指出来，就差拿块放大镜对着卷子找，她大致看了两页，心里知道解法的直接就略过了，碰到一眼想不明白的后，她从兜里摸出笔，在题上点了点。
“这道哎，我不会。”
“你想都没想。”他把手机拿到桌板下面了，所以是玩手机的时候抽空抬头看她的，“先自己试着做一下。”
“噢。”江念期忍不住想抬头看他在玩什么，结果他直接把头磕在课桌上，完全挡住了。
算了呗，不说就不说。
江念期开始想题，她自己做了一遍，然后又大概总结出了题里涉及到的基本概念，很有耐心的思考回忆着，最后解了几分钟，自己给做出来了。
“没劲。”她看着这题，心说真垃圾。
沈调看了一眼，“你自己就能做出来了。”
“傻逼题。”她又开始翻起了卷子，“你等我找道难的。”
他没说话，把手机关了机，进课桌里拿出了卷子开始写。
江念期自己下海开始探索难题，结果头都大了。
“这套卷子不行。”她看了一下封面避下次踩雷，然后就直接把整套卷子都给抛弃了，“把你的题给我做。”
沈调闻言又在桌膛里找了一下，给她拿了一本物理出来。
“我最近在写的。”
“哎，这个我也买了！”她就跟看见明星跟自己用了同色号口红一样激动，翻了几页后，江念期发现他已经写了不少，而且有好几道超纲的课外拓展他也都认真解出来了。
反正这本题解的一眼看去，让人心里就只有两个字，漂亮。
江念期的态度变严肃了很多，沈调眼光果然还是不一样，这本题里的随便一道选择题都能当她刚刚那套卷子的大题来算。
于是她直接拿那套卷子的空白处当草稿纸列解题过程，扎扎实实的学习了起来。
教室里的人渐渐变多了，他们看见江念期坐在沈调桌前写题，有种这世界到底怎么回事的感觉。
而当大家看见江念期问沈调问题，而沈调也很正常地看过之后就教她解，这种感觉更是上升到了极致。
看来群里聊的，还真不是捕风捉影。
教室里人越来越多了，江念期估摸着饭都吃了一波，广播站开始放送广播，她也打算走了。
“调哥记得按时吃饭。”
见她准备走了，沈调在她那套被废物利用的卷子上写了三个数字。
187。
江念期看着这个愣了一下，然后与沈调对上了视线。
片刻后她懂了，冲他暗戳戳地竖了个拇指，在187后面画了个好激动的颜表情。
待会儿她就要去给他买牛奶！以后早晚都得来一个才行，她要帮调哥好好长到188！
走的时候她被他班上的人注意到了，有个女生用怪异眼光看着她的时候，江念期第一次对自己的做派感到怀疑了起来。
她没想明白那眼神到底代表着什么含义，但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好像根本就做不到捂着自己那点小开心独自快乐，尤其是沈调愿意把以前不愿意给的都给她，她嗨的都快跳楼了，然后总是在嗨完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明明决定要跟他好好保持距离，她是真的怕他被老师请家长。
回来的时候多少有点心事，江念期坐在自己位置上托着腮出神，不知道是不是止痛药有了效果，她小腹和腰都不痛了，就是心里有点烦，她也不清楚自己在烦什么，大约和自己名声有关系。
她明明没做什么，可就因为妈妈的事被所有人先入为主，就像一颗长在身上的大瘤子一样，弄不掉又让别人和她自己都觉得很恶心。
江念期觉得自己估计是要来姨妈了所以才会突然这样心情低落，她趴在桌子上睡觉，过了一会儿，找出自己和沈调买的那套一样的习题册，手指摸着封面，这才感觉心里好受点。
她得好好学习，以后一定要和沈调考同一所大学，她一点都不想放了他，他的生活里必须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