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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我为外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山卧雪
“你是故意!”
话已说到了这份上,杜元春还有何不明白。
“大奶奶,可不敢这么说。”这婆子也不怕她,一边甩着死狗往外走一边道:“这狗不长眼,就要往水井里头掉,可不甘老奴事儿。”
临锁门之前,这婆子又伸过油花花脑袋来嘿笑着问了一遍,“大奶奶真不要清水?”
“滚!你给我滚!”杜元春气头脑发晕,转身便回了屋。
太极宫,宣政殿,凤移花跪谢隆恩,今日之后便走马上任。
“好,好,好,卿家请起。”圣上龙颜大悦,从龙椅上起身,走下丹犀,左右一看,便抚须笑道:“朕有你们一文一武侧,便可高枕无忧矣。”
“臣能得圣上赏识是臣几辈子修来福分。”关青岳立即拱手一拜。
“微臣亦然。”凤移花含笑同拜。
蓦然,正垂着头关青岳冷扫了凤移花一眼。
凤移花只当不知,笑靥依旧。
“平身。”圣上欢颜不减,兴致高昂,道:“今早上福禄来报说御花园海棠花开了,两位卿家不妨陪朕去赏看一番。”
“遵旨。”
两人再拜,见圣上起步走了前头,才煞有默契一齐抬起了头。
关青岳,面白眉秀,神态亲和,一霎冷视之后便笑了笑,一摆手道:“中郎将先请。”
凤移花,眉若峰聚,笑如黑狐,眸光始终隐隐含笑,似二人之间从来没有过芥蒂一般,对方谦虚礼让,他便点头承情,“那我便不客气了。”
说罢,一抱拳便率先跟了上去。
他是武将,司职便是保卫圣上安全,圣上既已移动了龙步,他必然得跟上,关青岳此举可是白废了心机,谁也不会说他礼让得宜,不会有人参奏凤移花说他,侍宠生骄,目中无人。
关青岳猛一甩袖,面色不佳,急忙跟了上去。
仲春御花园已呈百花争艳之势,姹紫嫣红好不绚烂。
圣上一见便诗兴大发,俯首轻嗅一朵嫣然盛放海棠,沉思少许便吟了一首四言绝句来:
“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春草年年绿,王孙归不归。”
关青岳似乎等待不急,张口便逢迎道:“好诗,好诗,圣上这首咏海棠诗句真真绝妙。”
不成想,他一开口便使得气氛安静了下来,待他抬起头来时便见圣上正黑着脸望着他。
关青岳心口一条,忙求助看向宦官福禄。
这福禄乃是从圣上还做王爷那会儿便跟着,狠得圣上信任,这会儿见关青岳惹了圣上不高兴,他忙补救道:“关翰林可是昨夜未睡好,要不这会儿怎走了神,连圣上咏诗是咏春还是咏海棠都分不清了。”
关青岳面色顿时涨红,连忙磕头请罪道:“微臣知罪,求圣上消消气。微臣方才确实是打了盹,走了神。”
“昨夜做什么去了。你起来吧,扫兴。”
终究是惹得圣上恼怒,关青岳忙描补道:“微臣昨夜一夜未睡,一直想昨日朝堂上,礼部侍郎所奏之事儿。”
“你倒是很忠职守。不过册立太子之事,朕今日不想谈。凤卿家,陪朕去前面走走。”
“是。”
关青岳懊恼厉害,趁着圣上不搭理他,他忙扯住福禄大总管问道:“方才圣上吟了什么,劳烦公公再给下官念一遍。”说着,便扯下自己腰带上挂着一个小玉件塞入了他袖子里。
“关翰林今日可是焦躁了些。”福禄面不改色收了,便低声复述了一遍。
“这明明是前朝大诗人王维《山中送别》,连我这个不全人都知道出处,关翰林却张口露怯,您今日着实失态了。”说罢,一甩拂尘便跟了上去。
关青岳悔肚肠子都青了,默默掐了自己一把,打足精神,腆着笑脸也跟了上去。
御花园大很,假山林立,花柳扶疏,亭台楼榭,每一处都是能工巧匠匠心独运设计,景色错落有致,殊为迷人。
圣上前头寻幽探秘,后头凤移花便思忖起了那首诗句,春草年年绿,王孙归不归。
据他所知,除了那一个还未弱冠,以及被圣上留身边病弱齐王,秦王、代王、哀王、楚王都成年之后被遣往了各自封地,如今朝堂又为册立太子事儿各党派争论不休,这王孙归不归仔细琢磨起来便有意思了。
也许,圣上心里是想念着远方儿子们,可也担心他们为了皇位会自相残杀。
归不归?凤移花垂眸深思,圣上寿辰便是六月中旬,年年六月,也正是四王回返京城,看望亲人时候。
“圣上,此情此景让臣想起了前朝一位诗人名句……”
圣上此时已兴致大减,挥手打断,“你别这儿跟朕卖弄你学识了,朕不喜。你合该跟凤卿家学学,对了,朕还记得,当初你们二人一同殿试时候,凤卿家可是高你一头,当时百官场,凤卿家可是把你辩满头大汗,哑口无言。”
想到此,圣上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拍关青岳肩膀道:“朕明白了,朕明白关卿家今日为何失态了,原来是凤卿家场缘故。想来是当年那场殿试辩论将你胆子辩小了,这不,一见了你对头就吓话也不会说了。如此,朕便恕你无罪,无罪。”
说罢,圣上又畅笑起来。
关青岳紫涨了面皮,站立不安,赶忙弯腰一拜,羞愧难当。
凤移花侍立一侧,淡淡含笑望着窘困关青岳,得到他狠狠一瞪。
圣上开怀大笑,兴致又起,君臣偕同又御花园游览了一番,这才回转。
至午膳时,圣上要与丽妃娘娘共进,便挥手让他们离去。
方一出了宣政殿,站殿外两人便对峙了起来。
凤移花含笑走近,将一张纸条递给了他,慢悠悠道:“关世子一定要好好看看,春娘还等着你回话呢。我不急,我就这儿等着,一会儿我回府,正好把世子爷话带给她。”
关青岳匆匆一瞥,脸色顿变,“不可能!”
“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呢,一切皆有可能。”凤移花拍了拍关青岳肩膀,“恭贺世子爷又要做爹了。”
“你闭嘴!”关青岳压低声音,目光阴鸷望着凤移花,三两下将纸条撕粉碎,“你想用春娘和她肚子里孩子威胁我?别做梦了,那可是你妻子。你若想成为全长安人笑柄,我倒是可以帮着你传扬一番。”
“啧。”凤移花一把搂住关青岳脖颈,死紧死紧,紧到关青岳憋红了脸,“春娘若是听见你这番话,她怕是要伤心死了,这便是她一心一意爱着表哥呢,翻起脸来,可真无情。不过,世子爷若想放弃现好前程,甘愿陪着春娘被徒三两年,我倒是不介意被人嘲笑做了剩王八。”
“放开!”关青岳挥拳便打。
凤移花轻松包住他那酒色里泡过软绵拳头,冷睨他道:“之前我始终想不通,你为何要打压我,现我明白了。正如圣上所说,世子爷是恼羞成仇。原来世子爷心胸竟然狭隘至此,凤某算是领教了。”
凤移花松开手,轻抚这一身官服,淡然一笑,“关世子,既你已挑起了我战意,那咱们便走着瞧,这往后路还长着呢,你可听过温水煮青蛙?”
说罢,扬长而去。
徒留身后关青岳,铁青着脸低骂:“庶子焉能与我相提并论!”
心中早已将他恨毒了,你若找死,本世子便不再手下留情,自当送你上西天!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奉上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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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人一离开,便有小太监匆匆跑去福禄跟前将他们的行止比划了一遍,福禄点了点头,让小太监下去,他便去圣上那里禀报。
此时圣上正靠在明黄的榻上闭眼休憩,听了福禄的禀报这才睁开来,道了句,“如此甚好。走,摆驾丽华宫,游了一趟御花园,朕还真是饿了,突然想念起丽妃年轻时亲手做的那道麻酱凤尾来,不知她到了如今地位,可还愿意为朕洗手作羹汤,讨朕的欢心。”
福禄也老的满脸褶子了,一笑就如菊花,“圣上有所不知,这道菜丽妃娘娘每日都是准备着的,且还是丽妃娘娘亲手做的,奴也未受过丽妃娘娘的好处,只是觉得丽妃娘娘是个有心人,一心系在圣上的身上,若非如此,娘娘也不会将这一道菜一做便做了二三十年。圣上忙着国家大事,日理万机,兴许是没有在意,可奴却是看在了眼里,不忍娘娘待圣上的一番浓情付诸东流,这才借着圣上今日的话头提上一提。”
圣上怀念的哦了一声,“朕依然记得丽妃在桃林中的那一舞,倾城绝色,当时真的把朕迷住了。”
“是,奴也有幸看见了,丽妃娘娘当年的舞姿可真是无人可比的。”
“那便走吧,莫让她等急了。”
“是。”福禄一喜,忙挥手招了龙撵来。
落阳风起,仲春的黄昏还是有些冷的。
青阳侯府,秋恒院中,杜元春望着这一盘被撒了黄土的清汤寡水,额上青筋突起,抬手便掀翻了桌子。
兰翠忍着泪意,忙劝道:“大奶奶息怒,咱们总有出去的一日,但凡出去,奴婢定先扒了那脏婆子的皮。”
“欺人太甚!凤移花,你欺人太甚!”杜元春跑到院子里便撒起疯来。
“大奶奶您这是什么意思?”兰翠白着脸追出来道。
杜元春磨着牙,恨恨道:“我不过是被老太太罚,来这秋恒院闭门思过,并非被打落尘埃没有爬起来的可能,别个人最多看看我的笑话,还没有感落井下石的,可这婆子倒好,直接明目张胆的欺辱起我们来,若不是有人在她后面撑腰是什么。这满府里,除了咱们的大爷,谁还恨我这么深,定然是他。”
“真是大爷吗?”兰翠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傻了似得道:“大奶奶,大爷会折磨死我们吗,会吗,今儿个是死狗,明儿个会不会就死人。”
“闭上你的臭嘴。”杜元春突然蹲下问她,“我让你去给岳表哥送信,你送出去没有,怎这么久,忍冬还没把回信给我。”
“送了,奴婢亲手将您写的那张纸条塞到忍冬手里的。”兰翠惶恐道。
“那为何……”杜元春蓦地住了嘴,缓缓站了起来,身子开始颤抖,“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截住了那纸条,是他封了我最后的指望!”
兰翠抱住杜元春的腿就开始哭起来,“大奶奶,奴婢一生追随您,你千万莫要抛弃奴婢啊,奴婢不想死,不想死啊。”
杜元春攥紧拳头,轻抚兰翠的头,“别怕,我们会没事的,你别忘了,我还有馥姐儿,我是她娘,她几天若是看不见我一定会哭闹的,老太太最是心疼儿孙,便是为了安抚馥姐儿,老太太也会放咱们出去的。”
“真的吗?奴婢信大奶奶的,信您的。”她依旧是紧紧搂着杜元春的腿不放。
“你先起来,我去门口唤那个婆子,咱们只在早上喝了点粥,已一整天没用膳了,我让她去给咱们弄点热饭热菜来。”杜元春拔下头上的金钗,推开兰翠便走了上去。
这会儿天色还亮堂,待她费劲扯开门缝,便先看见了一段玄色绣金玟的腰封,腰封上系着一条深藏青色的丝绦,垂挂着香囊和玉件。
“大爷。”杜元春忙穿过门缝想去攥住他的衣角。
凤移花随意往后退了一步,便让她抓了个空。
凤眸的眼尾上挑透着无情,他说出来的话更无情,“我把你有孕的消息告知他了,知道他怎么回复的吗?”
杜元春一见他便哭了,惊吓有,悔恨有,更多的则是哀求,可她还没到丢弃尊严跪地求饶的地步,说出来的话仍是透着强硬,“果真是你,果真是你。大爷你真卑鄙。”
门缝里看人,他只看见了她怨恨的嘴脸,又往后退了一步,背手在后道:“这便是卑鄙了吗,你可知,你那岳表哥故意淫我妻子所带给我的屈辱行径算什么?罢了,在你眼里,你那情人表哥怕是完美如神祗。我来是要告诉你,你那表哥看样子对现在的你们母子是恨不能你们立即消失,春娘要小心了,我真怕你那表哥一狠起来会对你们母子痛下杀手,相信我,他干得出来。”
“你胡说!”杜元春急的想要质问他,可他却是越退越远,她看见他嘴角的无情讽笑,他在看她的笑话!
“凤移花,你回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命令你赶紧给我回来!”
“好好在这小院里呆着吧,你这性子是要杀杀才好,在娘家时,你嫡母没教会你贤良淑德,温柔尔雅,你既嫁了我,那就由我代劳,我来教教你何为以夫为天。”
“混账!混账!凤移花,大爷,大爷,你回来,别走,别走——”
眼见那曾对她柔情蜜意,言听计从的夫君越走越远,她扒着门缝,坐在冰冷的地上便失声大哭起来,再不复花大奶奶的尊贵傲然。
那脏婆子又在门外啧啧几声,往地上呸了一口浓痰。
春景阁,华灯初上,热气腾腾的家常菜陆续上了桌,娇娘正站在门口等待,远远的见他出现便笑着迎了上来。
见她挺着肚子走来,他忙快走几步,穿花拂柳到了近前,扶着她的手臂便开始责难,蹙着长眉道:“就不能老实在屋里坐着,天色渐黑,若是磕着碰着冻着我儿子,爷便将你吊起来狠狠打。”
“那就随你打。明儿个我还出来迎你。”
“竟还敢顶嘴。”他绷不住脸便笑着轻拧了她微丰润的脸蛋一把,过门槛时便将人一把横抱了起来,“走,吃饭去,免得饿着我儿子。”
两旁伺候的依旧是姜府的那几个,素衣、朝云已是大好了,今儿个换了个正经的小院子,她们便出来帮忙洒扫归置衣物摆件等。
这会儿正站在屋门口给打起帘子来,见大爷又抱了玉姨奶奶进来,她们都见怪不怪,只垂着头咧着嘴嘿笑。
娇娘的脸皮也是越练越厚,反正都是自己人,她便主动搂着他的脖颈,笑颜如花,好不幸福。
“大爷,今日这桌可有一半是我亲手炒出来的,你尝尝我的手艺可好?”
凤移花叹了口气,将人放到铺了毛绒软垫的圆鼓凳上,挥退了伺候的姜妈妈等人,便点着她的鼻子道:“自己在家怎么就这么能折腾,一点也不让人放心。你真要我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娇娘笑哼了他一声,拿起筷子来夹了她最拿手的醋溜白菜放到他跟前的白瓷小碟子里,“尝尝看好不好吃。”
凤移花用一种“真拿你没办法的”宠溺眼神望了她一眼,扫了一眼桌子便见果真是家常菜,一盘白菘炖豆腐,一盘醋溜白菘,一碟炒花生,剩下的荤菜也都是家里厨娘没做过的辣椒炒肉片之类的。
色形虽不好看,可闻起来却香,勾得他食欲大振,便笑道:“娇娘好生能干。”
转脸看她却见她正捂着脸,而那脸蛋竟红彤彤的,目光也水润润的。
他大感意外,忙道:“可是害了病,这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可能是屋里烧的炭盆太旺了。”娇娘可不会告诉他,她被他方才的眼神羞萌到了,“大爷,吃饭吧,我好饿了。”说着,忙低头做出认真吃饭的样子来。
他多瞅了她几眼,也低头吃饭,沉思半响儿,浓密的的睫毛忽闪了几下,似是福至心灵,他一扬唇便笑起来,见她只吃青菜不吃肉,便夹了一片酱肉放到她的碗里,并复制了方才的眼神,果然,他的娇娘脸色更红了,眼睛更水亮了,像吃饱喝足抱着肚子躺在阳光底下晒太阳的懒猫,一逗便喵喵叫,眼睛泛水光。
不知何故,他觉得今天特别饿,连吃了两大碗饭,娇娘今天却没吃多少,一顿饭被电了好多下,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回卧房的时候,就像踩在云朵上,轻飘飘的。
凤移花腹内憋着笑,待两人都上了床,他终是忍不住,拍着床板便大笑起来。
娇娘眨巴了几下眼,也被他的笑感染,推着他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也快跟我说说,我也乐乐。”
凤移花弹去自己眼角笑出来的湿润,抱着她道:“我的娇娘怎能如此惹人爱呢。”
“哎?”
“好了,不逗你了。说正经的,你老老实实的在院子里吃喝玩乐,想做什么便吩咐人,你自己别乱折腾,听见没有?”
“没有大碍的,我问过府里的那个大夫,他也说我现在没有大碍了,多走走对孩子也好。再说了,我今日不过是突然来了兴致,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做了。”
“那可不行,娇娘的手艺如此好,我以后可还想吃呢。待生下孩子,你想为爷做多少顿家常菜爷都欢喜。”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气氛正好时,便听人报说侯爷有请。
凤移花登时便止了笑,眸光发暗。
“何事?”娇娘见他面色不好,禁不住问。
“该是商议选个黄道吉日,将我那道圣旨收入祠堂供奉着的事儿。你别乱动,就躺在床上吧,我自己穿戴。”
“早去早回。”娇娘道。
“知道了。你也别等我,我可能回来的很晚,你困便先睡。”
“哦。”娇娘见他掀帘子走了,这才又躺了回去。
从来了侯府她还没见过这侯爷呢,不知他待凤移花这儿子如何?
想到此,娇娘坐起身便喊姜妈妈。




穿越之我为外室 91、一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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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寒,外院青阳候的书房门口灯火通明。
凤移花背手走来时,候立门口的文宣、文墨两个小厮便忙推开了屋门,一个进去禀报,一个则扬笑迎了上来。
“大爷快请,侯爷正等着呢,一桌好菜都要冷了。”
凤移花想着上次被唤来听训时的情景,不禁莞尔,一手盖住这小厮的头顶,“文宣啊,你真不像是司先生教导出来的,你像二门总管那油滑子的亲儿子。”
“谢谢大爷夸赞。”这小厮当即笑的跟朵儿花似得,下腰半跪又起。
凤移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抬脚进了屋。
一府侯爷的外书房,乃机要重地,除了用来放置公文书籍之外,还用来招待外客和召见幕僚,宽敞厚重自不必说,他这父亲又自诩是个文雅人,名人书画墙上挂,古籍棋谱桌上放,给这书房又多增添了几许雅致。
“怎这时候才过来,你瞧瞧,我给你准备的这一桌子好菜都让人热了三遍了。”
此时青阳候不在左侧书桌前,而是正盘腿坐在榻上,跟前置办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并几壶美酒。
“父亲,夜安。”凤移花一丝不苟的行了礼。
“这会儿没有外人,咱们父子俩何必那么生分,咳咳,那个,花儿,来,坐上来,咱们爷俩好生说说话。”多年未曾叫过这个大儿子的名儿了,乍然出口便显得陌生。
“是。”凤移花垂下的眼滞了滞,待抬起头来时,略显轻浮的笑容已挂在了他的脸上。
若是以前,青阳侯见着他这笑定要训斥一番,可现在,大儿子得了圣宠,给他长了脸,风头无良,他是怎么看这个儿子都是有出息、有本事的。
面上的笑便多了那么几分真诚,“花儿,跟父亲说说,你是怎么得了圣上的青眼,怎么一下子圣旨就到了咱们家,父亲竟是一点风声也没收到。”
“我也不知,许是圣上眼拙看错了人也不一定。”
“放肆!”青阳侯瞪了他一眼,“怎可对圣上不敬。”
凤移花笑了笑,“父亲不是说,这会儿没有外人吗。”
“你还是这德性。”青阳侯被噎了一下,原本高昂的兴致也大减,“似你这般的性情,如何讨得圣上欢心,你赶紧给我改改。若是弄砸了这差事,我就、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将你逐出家族。”
想着这大儿子素日的德性,青阳侯发了狠。
“都听父亲的便是。”凤移花无可无不可,态度敷衍的紧,瞅着桌上竟有四只煮的红通通的大河蟹,长眉一挑,不用青阳侯开口,他自己就不客气的抓了一个。
青阳侯瞅着他这样儿就来气,可一想到庆睿的嘱咐,他忙收敛了怒气,道:“你何时有空,父亲带你去见几个人如何?这些人有些是父亲的同僚,有些是出身皇族,都是颇有权势,能影响朝堂的重要人物。”
凤移花只当听不见,用上吃蟹的银质小器物,就开始撬、砸自己盘子里的大河蟹。
青阳候忍了几忍,终是没忍住,一拍桌子,怒道:“不准吃了,来人,把这盘螃蟹撤下去,远远的扔去喂狗。”
门口伺候的文宣忙小跑步进来,歉意的看了凤移花一眼,端起盘子便走。
凤移花顿了顿,无趣的扔了手上的小银锤,淡然的从袖袋里抽出一条藏青色绣着歪扭梅花的帕子擦起手来,垂着眼皮道:“我还以为这盘螃蟹是父亲专为我准备的,原来不是吗?父亲压根不记得我爱吃这些鲜物。”
青阳侯又被噎了一下,面有讪然,语气依旧不悦,“是为你准备的不错。但是,我怎会想到你竟是个见着好吃食就丢丑的,跟个妇人似得贪嘴,你羞是不羞。”
“我在父亲跟前吃只螃蟹竟然就丢丑了吗?”凤移花淡淡望了过去。
“你……”青阳侯一想也是,不过是孩子想吃只螃蟹,但是明知他有话问他,他却装作听不见,这孩子果真不孝,当初可真没冤了他。
“为父问你话,你自该坐正身姿,仔细聆听,你这样阳奉阴违的态度还像是为人子该有的吗。”一下子找到了作为父亲的权威,青阳侯也不和他客气了,直接道:“明日下了衙跟我去见几个人,你庆睿世伯想见见你。”
“庆睿世伯?”凤移花露出一抹通彻的笑,却仍是故意问了句,“这庆睿世伯是哪个世伯?又是什么爵位,父亲如此亲近的称呼他,不知您和他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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