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锦衾灿兮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蓬莱客
阿玄的目光离开野利氏的背影,投向他前头的远处。
远处是一道由两侧相对山峰生成的隘口,山壁陡峭,直插而下,犹天工刀劈斧斫,森森压人之势,当头而下。
一道斜阳正从青山中间射入,在夕阳的光影里,阿玄看到一个玄甲男子站于一辆通体黑色的驷马战车之上,马镳森严,当庐错金,左一持弓甲士,右一执戈参乘,那男子居中,高高而立,腰佩重剑,夕阳照在玄甲之上,远远望去,他犹如一尊战神。
这男子便是穆国国君庚敖。
就在他的身后,无数战车整齐分列,每辆战车之后,紧随一百军士,由百夫长统御,胄甲分明,刀戈森严。
万众之军,却森森然不闻半点声息,唯独一面巨大的黑虎战旗迎风铺张,猎猎狂卷,即便隔了如此之距,旗风仿佛依然能够清晰地送入阿玄的耳内。
……
野利氏大步朝前,一直到了那辆驷马战车之前,双膝跪地,将手中那一大包还在往下滴着人血的东西高高举过头顶,呈向庚敖。
一个将军朝他走来,接过布包,解开,送到马车之前,随即掷在地上。
十来颗人头便滴溜溜地滚了出去。一队骑兵列队来回俯冲,马蹄如乱雨般地踏过,渐渐地,人头化为血肉之泥,和入了泥土之中。
野利氏俯伏叩头的时候,庚敖从战车上跃下,朝着对面一箭之遥的那辆安车走来。
他踏着野地里遍布的慢慢染上了秋黄的荼,窸窸窣窣声中,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了最后,几乎是在向她奔走而来。
身后斜阳在他面前的地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人影,那人影不住跳跃,离安车越来越近。
终于,人影在那块垂下的帘子上晃了一晃。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进来,一把撩开帘子。
风涌入,撩动阿玄衣袖,阿玄抬起眼睛,对上了庚敖的一双眼眸。
……
阿玄当晚便回了宿营之地。
原本此刻,汭水之畔的这片荒野,应已恢复了它原本的宁静。
但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事,今夜,这里依旧遍布了一个一个的帐幕,绵延十数里,一望无际。
阿玄又被送回了那顶位于中心的最大的王幄里。
她泡在温暖的水里,从头到脚,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如同洗去之前的满身疲惫,整个人轻松无比。
她出浴,慢慢擦干长发,被温水温柔浸泡过的玉肌雪肤慢慢地舒张。
一阵困意向她袭了过来。
她确实累了,接连多日,几乎没有睡过一个长觉。
不知不觉,她伏在王榻前地毡上的一块角落里,闭目睡了过去。
蜷着纤柔身子,一头长发委地,犹如一匹美丽的黑缎。
庚敖回到王幄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她,看了许久,直到见她似在睡梦中也感觉到了寒意,将身子又蜷了蜷,这才惊觉,急忙靠过去,伸臂将她从地上轻轻抱了起来,放到他那张王榻之上。
阿玄头沾枕的一刻,惊醒了。
眼睫毛微微一颤,发现庚敖不知何时回了,自己被他抱到了床上,忙要坐起来。
庚敖抱住她,顺势躺在她的外侧,伸手转过她的脸蛋,迫她和自己面面相对。
两张面庞中间,不过只剩一拳的距离,近的阿玄都能感觉到他温热呼吸的频率。
阿玄渐渐感到别扭,动了动身子,向往后靠一些,忽听他道:“岐人道你是巫女。你可对孤下过巫符?”
阿玄一愣,看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一本正经,疑惑地摇了摇头:“我是医,非巫,怎可能对君上下巫符?”
庚敖凝视着,慢吞吞地道:“夺我魂,慑我魄,安敢狡辩无辜?”
阿玄再次一愣,随即咬了咬红唇,别过脸,不去看他那张惹人生厌的英俊脸庞,哼了声:“我便是巫女!敢问君上,何日放我自由?再这般,你就不怕我真对你施下恶咒?”
“待巫符解日,孤魂魄归位,自放你走!”
庚敖将她骤然卷入了衾底,附耳,一字一字地道。





锦衾灿兮 31.第 31 章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锦衾灿兮最新章节!
他似在和她调笑, 语气却又颇真。
阿玄怔了一怔, 忽意识到自己方才那话,出口虽是无心,但此刻想来,倒有些像在勾他说出这话似的。
她心底立刻起了一丝懊悔之意,庚敖的脸却在这时候靠了过来, 开始亲她, 温热的唇蹭她面庞肌肤,最后停在了她的嘴上。
许是两人挨的太紧了,阿玄感到有些不适,扭脸避他, 挣扎了下, 却觉他将吻移到自己耳畔,低低地道:“全是孤的疏忽, 令你此次身处险境,孤想起来便……”
他停了一下,声音变得异常柔和:“孤知你必定受了极大惊吓。莫再怕。此刻起,孤定会好生保护你,再不叫你犯险……”
阿玄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改而啄吻一下她的眉心,柔声道:“你往后不必再睡地上。孤知你乏, 睡了吧。”
他微微收紧搂住她的一边臂膀, 掌心轻抚她的后背, 似在哄她入睡。
阿玄确实很乏了。此刻耳畔静下来, 悄无声息,他轻抚自己后背的动作令她感到放松。
一阵倦意很快袭来,她便这样蜷在他的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似是半夜,阿玄忽被来自身畔的一种异样之感给弄醒了。
深秋的下半夜,空气里已浸透凉意,身畔那男子的体温却急骤升高,散着热气,发了烧似地灼着她。
身畔有这样一只火炉暖觉,本没什么,阿玄也并非因此而醒来。
弄醒她的,是被衾之下贴着她的一样异物。
它滚烫而坚硬,硕大的鼓包,虽然隔了衣衫,触感依然异常清晰。
阿玄屏住了呼吸。
她不敢乱动,只慢慢地,尽量不着痕迹地一寸寸往后挪移身子。
他应该是睡着了,始终一动不动。
那令她感到不适的异物,终于不再贴着她了。
阿玄刚呼出一口气,身畔那人却动了一下,一只掌心同样灼热的手毫无预警地伸了过来,捉住她的一只小手,牵引着,轻轻地按在了那个位置之上。
阿玄仿佛被滚烫烙铁给烫了一下似的,那只手立刻往后缩,却被他按住了。
她的手背,感到了一种来自于那只手掌的完全不容她再后退的力量。
接着他的唇便轻轻扫过她的面颊,来到她耳畔,柔声低语:“莫怕,孤会待你很好的。”
阿玄心头一阵鹿撞。
该来的,果然还是躲不过了。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那物如同一头恶龙似的迅速抬头,蓄势,充满叫嚣的力量。
她浑身发僵,那男子却仿佛已忍耐许久,再忍耐不住似的一个翻身,将她猛地压在了身下。
两具身体立刻紧紧地贴合在了一起。
阿玄胸间的一口气,仿似被他硬生生地给压了出来,喉间不受控制地轻喘了一声,这听起来仿若娇喘的声似是令他愈发兴奋,他立时低头下来,含住了她的嘴。
……
阿玄一直闭着眼睛。
她长发凌乱,铺散于玉体之下,又水草似地缠在他的臂膀上,汗,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不住地从她肌肤里慢慢地沁出,愈衬的全身玉肌稔腻,温润莹洁,腰肢细细,一握可盈,如一只美丽至极的羊脂玉瓶,被褪去最后的一丝羁绊,彻底地展露在了他的视线之下。
庚敖锁住她一双玉腕,鼻端贴靠,闭目深深地闻她。香汗熏蒸,似有一缕淡淡体芳,如兰似麝,沁人心脾。
他目光发赤,方才引她小手按住的那里,此刻痛的恨不得立刻原形毕露,肆意占有,却强行忍住,极其温柔,整个过程里,几乎都在不停地亲吻她,撩拨她。
他心中爱煞,最喜她被自己亵弄的鼻尖冒汗,紧闭一双美眸,不肯应唤睁眸看他,一双睫毛却不住颤动的可怜姿态,甚至因她初经人事,在他终于侵她的那一刻发出了痛般的呜咽之声而放弃了,再次以亲吻令她放松,继续讨她的好,让花儿一样娇美的她在自己身下一瓣一瓣地慢慢绽放,只属于他庚敖所有。
这过程反复了两次,连他自己也从不知道,他竟会有如此的耐心。
但他终究还是不肯放过她所剩的最后一处他尚未宣示过占有的美肉,第三次,当阿玄再次呜咽抗拒,他却再也不肯向她施舍怜悯,情潮狂飙,扶着那胀痛的几欲爆裂的恶物,在她双股间濡研片刻,搴帷入室,彻底地要了她。
阿玄早被他弄的娇眼迷酣,手足酸软,浑身肌骨如融,此刻又如何敌得过他的伟岸之力,只能死死地攥他肩背,指甲深深掐入他肉,待那阵袭来的不适之感褪去,清楚地感觉到,这男子在占有她的那一刻,仿似达到极度兴奋。
他墨鬓汗湿,心跳如雷,浑身热气腾腾,紧闭双目,紧紧地抱着她,如同要将她完全地嵌入他的身体里。
……
随后很快就结束了。
庚敖本想极力忍着的。
他知她初经人事,这也是他第一次向她展示自己除了国君身份之外,作为男子在这方面的能力,以及能给予她极大欢乐的重要机会。
一旦征服了她,或许从此她就会对自己俯首帖耳、死心塌地,完全属于他了。
他极想好好地表现给她看,却根本无法控制的住。那种被她像是奋力排挤却又紧紧咬住不放的感受,**极了,前所未有,他根本无法抵抗,本就犹如身处悬崖边缘,足下万丈深渊,他已摇摇欲坠,耳中再听她发出几声细细娇啼,如泣如诉,浑身毛孔愈发舒张,如何还抵挡的住,后腰一酸,脑中似有一团白光炸裂,通体舒泰,顿时连一丝都都留不住了,一泄如注,涓滴不剩。
他彻底软在了她的身上,终于从那夺魂似的余韵中回过神,睁眼,见她双眸依旧紧闭,额光香汗淋淋,想起方才她因吃痛死死攥住自己时的模样,心中又是怜惜,又觉充满柔情,便轻声附到她的耳畔,低低唤她“玄”。
庚敖头回这般亲密地唤她名字,语调温柔,唤了好几声,见她非但不理自己,反背过身去,也不恼,只觉她怎样都是可爱,越看越是可爱,倾身靠过去,亲了一下她后背两片漂亮的蝶骨,随后亲自下榻,取了帕巾,替她擦去前胸后背的积汗,自己也清理了下,再上榻伸出臂膀,将她搂了回来。
王幄内静悄无声,耳畔只有远处野地深处阵阵掠过的隐隐风声,更显静谧。
庚敖已禁欲许久,方才既放兽出笼,一次如何餍足?怀里抱着美人,温香软玉,很快便又起了绮念,忍不住再次细细亲她玉背,手掌从后慢慢试图再次分她**,却听她低低地道:“我累了。”声带了些鼻音,入耳娇怯。
庚敖一怔,收回了手掌,改握她肩膀,将她翻了个身,让她面对自己,见她面颊上的红潮已经褪去,脸色微微苍白,眼睛下似隐有一圈淡淡的青色,端详了片刻,胸臆间慢慢溢满柔情,便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唔了一声,柔声道:“孤不动你了,睡吧。”
……
次日一早,庚敖再醒来,脑海里映现出昨夜**一幕,顿时喉咙发干,欲,念再起。
他闭着眼睛,手掌抚向依然睡在身畔的那个女子,正想翻身压她,触到她柔软体肤的一刻,手一停,睁开了眼睛。
阿玄依然蜷在他的身侧,身子蜷的如同一只虾米,却是双眸紧闭,额头滚烫,面颊绯红,竟发烧了。
庚敖脑中绮念顿消,慌了手脚,赤身下地,匆匆穿了衣裳,要召军医,阿玄撑着坐了起来,拽住他的胳膊道:“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我自己能调治好。”声音里带了嘶哑。
庚敖这才回过神,她自己就是医士。
便坐回到她边上,抬手探了探她的前额,烫手的很,心中已是明白,必是因了昨夜和自己行那事所招致的。想此地旷野,虽身处幄内,毕竟夜深露重,自己当时又只顾行乐,她身子娇怯,这才不慎着凉,心里后悔,忙帮她穿回亵衣,以衾将她身子裹住,放她躺回枕上,柔声道:“孤陪你,哪里也不去了。”
……
今日照着预定,秋狝大军本要拔营归都。
一早起,上从随行贵族,下至军士脚夫,无不依令而行,整装待发,等到日上三竿,始终不见王驾启动,周季寻过来要问究竟,茅公匆匆而出,代传庚敖之命,让大队先行,他有事,改去附近的浠邑,停留两日再起驾回都。
周季疑惑,实不知庚敖为何突然改道去往浠邑,便旁敲侧击地打听,茅公却是丝毫不露口风,完全打听不出什么内情。
他想起这几日众人都在暗议,君上和晋公子颐似是意气相投,这些日,无论他去往何处,射猎饮宴,操练军队,事无巨细,必邀妫颐同行,颇有形影不离之态。
群臣私下到处都在谈论,穆晋联姻已是板上钉钉,就差昭告示人,想必此行归都,便会安排此事了。
周季压下心中沮丧,又试探地问:“公子颐是否随君上同行?”
茅公道:“公子颐自有事在身,不日便要归国,怎会随君上耽搁了行程?”
周季这才稍稍放心,笑而退。




锦衾灿兮 32.第 32 章
www.telexh .com,最快更新锦衾灿兮最新章节!
穆国君今日启程归都, 戎人首领齐来相送。庚敖虽将转道去往浠邑,但临行前, 依旧照制简短接见了一番众人, 内里便有野利氏。
上位之人最为忌讳之事,当数篡位、刺杀,凡沾这二者之人,倘若事败, 下场无不惨烈。当年有息人刺楚王,事败被投入鼎中活活烹杀。
野利氏自知犯下了大忌, 以常理而言, 绝无退路, 这才铤而走险要和穆人垂死一搏, 不期昨日被玄姑说动,凭了一腔血气, 只身前去负荆请罪。
他本也做了最坏打算,结果却如玄姑所言一样,感激之余, 对庚敖更是敬佩的五体投地,此刻领了族人前来拜送,由衷说道:“玄姑之言君上, 果分毫未错!我本犯下大罪, 幸得君上宽宥, 感激不尽!于此立下重誓, 若再敢起半分叛念, 天诛地灭!日后君上有召,我阖族岐人,必定效犬马之劳!”
一觉醒来,阿玄体烧如火,头晕目眩,娇弱竟至不能下地行走的地步,庚敖人虽在这里,心思却早就飞到了她的身边,何况面对的又是野利氏。虽说昨日不计前嫌容下了他的叛变之举,但思及那日大射之时千钧一发,若非阿玄得知消息让徐离赶回来及时报讯令自己预先有所警觉,恐怕此刻,他已经横着被人送返国都了,故心中难免依然有些芥蒂,此刻本也没留意他在说些什么,忽却听他提及阿玄,听他口气,阿玄似在他面前说起过自己,心里一动,便问:“玄姑如何对你言及孤?”
野利氏便是听了阿玄之劝,方降于自己,庚敖知这一点,却不知她在野利氏面前评过自己,乍听,他心里实是好奇,竖着耳朵要听,语气却十分淡然。
野利氏恭敬地道:“玄姑劝我向君上请罪,赞君上雄才卓识,虚怀纳谏,任人以贤,定能不计前嫌宽宥我罪,我便听从,果然如此。君上之恩,无以为报……”
野利氏在那里不停表着忠心,庚敖却愈发地坐不住了。
原来她竟如此看我?
惊讶、兴奋,又有一丝隐隐的自得。
好容易等到见完了人,庚敖匆匆便返。
……
秋狝大军回往丘阳,庚敖王驾则在次日抵达了附近的浠邑。
浠邑是个小邑,城墙四四方方,城中军民混居,孤矗于此,四面通达,与其说是城池,不如说是穆国于此的一个用以瞭卫西戎的的带军事目的的塞垒。
王驾一入城中,阿玄便被送入舍馆养病,庚敖时时伴她,几乎寸步不离,如此过了三天,这晚上深夜,屋内烛台默燃,静谧无声。
阿玄起先一直闭着眼睛,仿似睡了过去,慢慢地,她睁开双眸,转头看向身侧。
庚敖就和衣侧卧在她身旁,一条坚实臂膀朝她的方向伸来,手掌搭于她的腰间,仿似先前撑不住困,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阿玄盯着烛火映照下的这张男子的面庞,似在看他,神思又似是飘远到了不知名的某个地方,良久,目光一动不动。
一阵夜风忽从闭合不严的窗隙间涌入,烛火被吹的噗噗地跳动,庚敖锋眉微动,一下睁开眼睛,阿玄目光不及躲闪,和他四目相对。
她立时垂下了眼眸,庚敖却仿佛有些意外,轻轻“啊”了一声:“你醒了?”转头看了眼那簇晃个不停的烛火,翻身下床,过去将窗牖闭紧,复回来,伸手探阿玄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终于露出舒气的表情:“你觉得如何?可好些了?”
他的声音和注视着她的目光一样,很是柔和。
阿玄再次抬起视线望他,微笑道:“好多了。”
她体温已恢复了正常,除了说话嗓音依旧带些沙哑,病已大好。
庚敖的视线,落在了她的面庞之上。
病了几天,她的一张小脸仿似瘦了,下巴尖尖,原本娇嫩的双唇也如失了水的花瓣,虽憔悴,却另有一番楚楚姿态,极是动人,看的庚敖恨不得搂她在怀里好好疼惜。
他亲自给她倒了一盏温水,端过来扶她坐了起来,喂她喝水,等她喝完,又扶她躺了回去,自己也脱去衣裳,躺在她的身边,伸臂将她搂入怀里,道:“睡吧,孤陪你,明早等你一觉醒来,病就全好了。”
起先阿玄没作声,半晌,低声地道:“因我生这小病,耽误了君上的行程,君上费心了……”
庚敖低头看她。
从他这个角度俯看下去,她两排漆黑的浓密睫毛仿似羽扇,轻轻颤动,如同蝴蝶翅膀扇过他的心尖,忽撩的他一阵心痒难耐。
他压下了心里那个此刻不该有的念头,只将阿玄一只软绵绵的素白小手拿了过来,引它搭抱住自己劲贲的腰身,唇轻轻刷过她薄薄的眼皮子,柔声道:“孤迟几日回无妨,你身子要紧。睡吧。”
阿玄便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很快,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仿佛再次睡了过去。
来此地这几日间,或许是她因病变得娇弱了,亦或许是她终于想通,总之,她表现出来的柔顺,有时甚至会令庚敖感到有些喜出望外。
他略略紧了紧臂膀,搂实怀里温顺如同小绵羊的女子,心里慢慢涌出了一丝满足之感,随她一道,也闭上了眼睛。
……
再过去两天,阿玄的病大好,今晚忽在他面前提了一句,说那日来时,无意见到城外层林尽染,秋色甚美,又抱怨生病闷在屋里多日,问明日能否带她出城透一口气。
她语气如在央求,庚敖如何抵得住?何况是和心仪美人同游,这样的美事,在得她之前,他既无心绪,更无空闲,如今美人主动开口,正是求之不得。
反正已耽搁了回程,也不在乎多出个一两日。唯一顾虑,就是她病体初愈,怕出城又吹了风。
阿玄微笑道:“你不知道,总关在屋里,病其实反不容易好全,出去走走才好。风大也不怕,加衣便可。”
对上她望着自己的一双饱含期待的美眸,庚敖如何舍的摇头?一口便应了。
阿玄显得很是欢喜,朝他微微一笑,轻声道:“多谢君上!”
那夜之后,庚敖便如尝过美肉,食髓知味,心里总是被勾着似的,时不时想起来,每每想到,便觉体股酥麻,恨不得再和她行那欢好之事,重振雄风。只是前几日她病恹恹,他自不好强行要她,今夜见她精神了,此刻又在自己面前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小女儿情态,心猿意马,抱她卧倒,正要解衣,却被阿玄轻轻捉住了手腕。
庚敖对上她的视线。
阿玄双眸若含水光,潋滟生波,凝视着他,轻声道:“我还有些乏。”
庚敖一怔,顿时想到她此次生病起源,便是自己那夜要了她着凉所致,此刻病体也未痊愈,心里涌出一丝怜惜之情,扯被将她盖住,自己和她并头而卧,片刻后,于被下悄悄牵她那只小手放到了自己业已胀痛的□□之上,附她耳畔低低地道:“你捧它睡觉可好?”
阿玄睫毛微微一颤,闭上了眼睛,却也未再抗拒。
庚敖压下心里的欲,念,亲了亲她,将她搂入了怀里。
……
次日两人一早起身。庚敖精神奕奕,穿好衣裳,临出门前,见阿玄手心里托着一颗龙眼核大小的黑色药丸,双目盯着,露出厌恶之色。
庚敖知她生病后,每天早上都要吞一颗这种药丸,说是她自己从前所配,用以调理体气。此刻见她迟迟不肯吞服,知她厌这药丸气恶,便哄她道:“快些吞了,吞了孤便带你出去。”
阿玄收了药丸:“我的病已经好啦,不吃了。”
庚敖方才分明见她还要服药的,沉下脸:“不可!”
阿玄苦着脸:“这药真的很臭……我吞不下去……”
庚敖闻了闻:“何来的臭?孤闻着,甚是清凉。”
阿玄哼了一声:“又不是你服,你自然不觉它臭!”
庚敖知她还有这种药丸剩下,拈起她手心里的那颗便丢进嘴里,也不用水送,咕咚一声便吞了下去,再打开她的药匣,取了一颗出来,送到她的嘴边:“孤服了!轮到你了!”
阿玄睁大了眼睛,见他笑望着自己,慢慢咬了咬唇,垂下眼睛,终于和水,将药吞了下去。
1...1415161718...4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