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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君后万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意忘言
“遥儿这些天是怎么了?”冯晴没有反对,他也有话要问,两人便一道在榻上坐了下来。
“正是要与你说遥儿的事,”穆罗云知道他对儿子的事看得比什么都重,自然不会让他担心:“天青前几天回京了,还带了两个孩子回来。”
“天青?”冯晴一愣,对这个名字似乎很陌生,想了片刻才蓦然睁大了眼:“你说的是...先皇的幼女......”
“嗯,就是我的那个小小姨,”穆罗云点头:“她从小身子差,母皇才会把她送去天龙寺养福。你也只见过一次吧。”
“那孩子是?”
“是一对双胞胎,模样像是跟天青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性子却十分古灵精怪,天青不肯说他们的生父是谁,只说是她的儿女,”穆罗云叹了口气,无奈道:“朕问过她身边伺候的人,也都说不知道。”
冯晴也觉得颇不可思议,奇道:“那方才遥儿说的小姨和小舅,就是天青的女儿?”
“是啊,天青前两日又犯了喘症,我怕她太过劳累,就让他们在宫里住下了,”穆罗云说完,又怕他担心,连忙补充道:“她那对双胞胎机灵得很,朕与他们说话,看着也像是极有教养的,你不用担心。”
“遥儿瞧着很喜欢他们,连性子都比平日里开朗多了。”
“可不是么,”穆罗云也赞同:“所以我不曾拦着,等过两天,你见了那对双胞胎,定是也会喜欢他们的。”
冯晴点点头,见穆罗云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由别开了眼,不知为何,柳玲托付的事竟一时说不出口。
穆罗云却不管他在想什么,伸手就把他的腰搂住了,低声叹息:“唉,满心就惦记着遥儿,什么时候肯分一点点惦记着朕,朕就欢喜死了。”
“陛下与臣说笑呢,”冯晴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遥儿不也是陛下的孩子么?”
“是啊,当然是朕的孩子,有时候想想,要是没有遥儿,没有冯家,你大约是再不愿见我的吧,”穆罗云无奈地自嘲。
习惯了穆罗云的纠缠,她的低迷和颓唐倒是让冯晴有些奇怪,心里莫名跳了下,想说不是这样,但又觉得她似乎没有说错。到底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在她手臂上拍了拍。
颓废从来不是穆罗云的性格,只过了一会儿,便抬起了头,依旧是弯弯的桃花眼:“哪有那么多如果,既然老天让我们有机会重新来过,可见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走过去的人生已经不能重来了,不过,至少可以不再重蹈覆辙。这个道理,朕明白得很。”
冯晴不明白她说的“重新来过”、“注定要在一起”是指她自己死过一遭的经历,只以为她说她忽然对自己转变了态度,也只是耸了耸肩,朝她笑了笑。
这个带了点俏皮的动作,让穆罗云心中的阴影一扫而空,笑着把他抱了起来,亲了他一下:“你可别招我啊,我不想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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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完6000一起发的--。
不过有点晚了。还是先更了吧。。
加长章~~~算1.5更啦~~~





重生之君后万安 第二十五章 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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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冷战
比选秀来的更早的是新年,小年夜的时候,皇帝在金殿宴请了群臣。等到了除夕,就是宫中的家宴了,即使是平日里再互相看不顺眼的,到了此时也免不了多些笑面。
往年的家宴大多是由温子墨操办,今年自然交给了冯晴。穆罗云和冯晴携手在上位坐了,便宣布今晚一切繁文缛节能免则免。
穆天青和一双儿女坐在左边下首第一桌,给帝后敬了酒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起身,只是若有所思地坐着,面前的酒也没有再动过。倒是那对双胞胎很是活泼,只一会儿功夫,就与几个皇女皇子玩成了一片,浑然与他们母亲的性子相反。
左边再往下便是一些宗室王公,穆氏的子嗣不算兴盛,真正与穆罗云有血缘关系的也不过那么十来个亲王郡王。
右边则是后宫的一众侍人,君侍和从侍靠前,剩下的是一些曾经受过皇帝宠爱但一直未能晋位的小侍。
后宫众人的关系虽不如那些亲王郡王亲厚,面上却也是一团和气,时不时互相敬酒寒暄。
温子墨和洛洲有孕在身,洛洲腹中孩子近八个月,身子已是很重了,随众人一起向帝后祝酒的时候还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冯晴朝他们点了点头,朝旁边立着的宫人吩咐:“温君侍和洛从侍有孕在身,不宜饮酒,给他们换成茶吧。”
穆罗云也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朝他杯中指了指,笑道:“你身子也不好,不要勉强。”
冯晴点头笑笑,示意自己有分寸。他们这一问一答间的自然和默契,顿时让一众侍人暗自恨恨。
其实这样的家宴大多是形式,皇家的歌舞助兴也多是比较正统的,绝少有什么令人惊艳称绝的表演。上至穆罗云下到位份不高的小侍们,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致。
酒过三巡后,穆罗云已是有些醉了,她的酒量很不错,但也架不住每个人都上来敬酒,应付了一圈下来,便有些多了。她也不去看歌舞,只伸手握住了冯晴的左手,笑盈盈地看着他。
冯晴原先还不觉得有什么,时间久了,不知是酒劲上来还是被她看得不好意思,终于是红了脸,挣开了她的手,轻声道:“陛下,既是家宴,论长幼,你该给皇姨敬杯酒。”
“唔,你说的对,”穆罗云虽有些微醺,但毕竟离大醉还远,听了这话便点点头,站起来举杯道:“小皇姨,咱们多年未见了,此番你平安回来,朕要好好与你喝一杯。”
穆天青虽说在辈分上是她的皇姨,但与她年龄相若,小时候倒是经常玩在一处,见她亲自敬酒,自然十分有礼地接了,一饮而尽。穆罗云与她似乎很有话聊,喝完酒之后,竟拉着她说起话来。冯晴不自觉地舒了口气,穆罗云方才那样专注的眼神让他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家宴名义上是为了守岁,实际上并不会真正持续到子时,在夜色深浓后,便渐渐散了。穆罗云喝得有些多,和冯晴一起进钟晴宫时脚步都有点虚浮了。
冯晴自然架不住她,只得让两个强壮的宫人过来,把人扶到了床上歇下。穆罗云有点迷蒙,见他转身要走,便一伸手把人抱住了,急道:“你要去哪?”
“陛下,你醉了,”冯晴见她不但双手环抱着自己,还把脸贴在他衣服上蹭着,不由有点好笑,试图拉开他的手。
穆罗云兀自摇头,抱着他的腰就是不肯放手:“不要,朕没醉。朕只想抱着你。”
“陛下,你先放手,”她抱得很紧,冯晴也是无奈,只得轻声哄她:“臣去让人备些醒酒的东西。”
“不放,”穆罗云大概是听明白了,偏着头想了想,却还是不肯放手,执拗道:“朕一放手你就走了,朕知道你和冯秀弄了个商号,控制了漕运的不少码头。”
冯晴一怔,手上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好一会儿才眨了眨眼:“陛下醉了,臣听不明白。”
“骗人,你骗我。朕不放。”穆罗云猛然抬头看他,她的容貌很英气,眼睛却是极漂亮的桃花眼,此时染了一层酒气,十足的魅惑,偏偏语气和声调又满是委屈,叫冯晴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朕知道你不信朕,这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穆罗云看了他一眼之后又埋下了头,到了此时,冯晴已有些明白,她这是借着酒劲把平日里不能说的话说出来而已,因此也不再开口,只是任由她抱着。
穆罗云见他默认,心中更是苦涩,冯晴和冯秀的动作很谨慎,若不是她在朝中本就有许多暗桩,重生后又对冯晴的事格外关注,根本注意不到这些蛛丝马迹。饶是后来她派了心腹去查,也足足两个月才弄明白里面的来去。
然而知道了真相,她却还是不敢问,竟要借着酒劲才敢说出口,想到这里,手中不由用了十分力道,抱紧了冯晴:“你一日不信,朕便证明一日。一辈子不信...朕便...证明一辈子。总之,朕不放你走。”
冯晴心中前所未有的乱,他虽自囚多年,但骨子里的傲气一直都在,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闭着眼睛把全部的欢喜和悲伤,全部身家命运都交到妻主手上的少年。比起帝王难以捉摸的恩宠,他更愿意相信自己。
他以为自己是很了解穆罗云的性格的,她从小顺遂,天资过人,乐观坚韧,自然也比旁人多了许多自负。
他从来没有想过,穆罗云竟然是知道的,她知道,然而她却放任他给自己铺设一条后路,允许他随时转身背对她。
“我......”
“不许说,”穆罗云只听他说了一个字,便抬头吻住了他,堵住了他剩下的话。这个吻不像平日里那样温柔细致,仿佛很急切,穆罗云甚至咬了咬他的唇,强行撬开了他的牙齿,与他口舌交缠。
浓烈的酒气在两人口中激荡,冯晴似乎也染了醉意,软下了身子,闭了眼,轻轻吮了吮她的唇。穆罗云一愣,眼中瞬间燃起j□j,紧紧抱着他,恨不能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清早醒来后,穆罗云看着冯晴身上几处红红的痕迹,想到昨晚自己的激烈,倒是心疼得不行,然而想到他昨晚的默认,又有些难过,不尴不尬地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是亲自拿了药膏替他擦了。
正月初一,比起宫中端庄严肃的庆贺,民间显然更显得热闹欢腾,震天的炮竹声连宫中都能遥遥听到。
从初一到十五都是没有早朝的,但未免耽误政事,从初三开始,重臣就可以到御书房请见奏事。
穆罗云和冯晴都没有再提过除夕夜的事,两人不约而同地把这事当做没有发生过。相对时,却难免有些难堪。
冯父和柳玲进宫的时候,穆罗云倒还十分亲近地与他们说了会话,赐了许多贡品。柳玲此番依旧带了柳瑜,穆罗云也注意到了他,甚至看冯家的面子,赐了他一匹十面锦。
“好了,你们聊着吧,”穆罗云与冯晴不尴不尬地冷战着,自然不好打扰他们父子说话,略坐了一会儿便站起来:“朕去御书房批折子,免得你们拘束。”
待她一走,不语便把宫人都遣退了,自己在一旁伺候茶水。柳玲知道他们父子有话要说,便领着柳瑜说去花园里逛逛。冯晴点头同意了,召了个贴身的宫人带他们出去。
冯父见儿子气色尚好,皇帝待他也十分不错,心中也高兴,伸手拉着他,笑道:“原本不放心你,现下看来,倒是爹多虑了。”
“阿爹,”冯晴喊了一声,有些无奈,父亲年事已高,他不想让父亲担心,便只是笑着点头:“陛下待我和遥儿都很好。”
“你的性子随你娘,爹原本是不赞成你进宫的,你也不用瞒着我,我知道前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冯父拍了拍他的手,知子莫若父,他很了解冯晴的性格,当年他只想让儿子嫁个门当户对的妻主,两人举案齐眉地过一辈子,却没想到皇帝看中了他,把他许给当时的太女。
“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说这些了吧,”冯晴没有否认,他的身体状况摆在眼前,也容不得他否认,因此只是笑笑:“我懂得照顾自己的。”
“我知道,你一贯是让人放心的,”冯父欣慰地点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阿爹是要与你说,你与皇上,毕竟是结发夫妻,夫妻哪里有隔夜仇呢,该放下的就放下。别为了过去的事,委屈了现在的心。”
冯晴心中一震,没有想到父亲竟注意到了他跟穆罗云之间隐约的尴尬。见父亲慈爱地看着自己,禁不住有些眼角发酸,低声“嗯”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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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得很早吧~(^o^)/~
明天的也写好了~~所以明天继续这么早~~
陛下,借酒装疯什么的--。真怂啊。。




重生之君后万安 第二十六章 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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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和好
冯父轻轻叹了口气,也知道他虽说性格通透,却是从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便不再多说,转了话题问他:“这个柳瑜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他也在今年的选秀名单里?”
“嗯,三姐夫托了我,”说起这个,冯晴倒是十分坦白,只是关照父亲:“爹猜到就罢了,不要让三姐知道。”
“你啊,那你可知道柳家与温家关系也很不错?”
“我知道,不过后宫里么,就那么一回事,”冯晴笑笑,并不怎么在意:“总归要添新人的,何必让三姐夫难做呢。”
说到柳玲,冯父也没有再反对,毕竟柳玲待冯秀是真正算得上一心一意。父子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冯父才起身告辞,一同去花园寻柳家兄弟。
待转过回廊,还未见到人,便听到了柳瑜的笑声,声音不大,脆生生地让人听了也十分高兴。
等到了近前,冯晴才瞧见一边坐着与两人说话的竟是穆罗云,这一来倒真是有些惊讶了。
穆罗云见他们过来,便站起身来,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你们来得正好,琼州今天刚进贡的东西,朕瞧着新奇,正要让人去找你们。”
“琼州?”
“嗯,是波斯国那边传过来的,”穆罗云拿过那东西给他看:“比铜镜清楚很多。”
冯晴这才看清她拿的是一面镜子,却不似平常的铜镜,而是十分光亮,在太阳下甚至有些刺眼。
大约是穆罗云手动了一下,镜子折射的光让冯晴忍不住闭了一下眼睛,身子晃了晃,穆罗云一愣,赶紧放下了镜子去扶他:“怎么样,没事吧?”
“嗯,晃了下眼。”
穆罗云一边扶他坐下,一边命人把镜子拿进屋里去,想给他揉一揉额角,又有些放不下面子,沉默了一瞬,到底只是咳了一声,问道:“要不要回去歇歇?”
“不用,我没事,”冯晴听到她迟疑的问话,反倒是笑了笑。道了别把父亲和柳家兄弟送走了。
虽说天气还冷着,但花园里已是有了春意,一到二月,不少花都争先恐后地开了。冯晴倒像是犯了春困,胃口也很差,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晚上却偏又睡不踏实。
几个太医见他的症状,原本还以为他有喜了,诊了又诊,却并不是滑脉,不由担心起来。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穆罗云看着他眼下浅浅的黛色,心急上火地把几个太医好生训了一通。
冯晴整个人虽是恹恹的,听到穆罗云怒气冲天,还是皱了皱眉,伸手拉了下她的袖子:“让她们先下去吧,我头有些疼。”
穆罗云原本漫天的火气,再加上对他的那点别扭,心里不舒坦极了。但转头看到他蹙着眉烦恼的样子,立刻闭了口,回头瞥了几个太医一眼,示意她们下去想办法。这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哪里还顾得上去管自己那点纠结的心思,柔声道:“怎么个疼法?”
“一跳一跳的疼,”她的手很暖和,冯晴舒服地“嗯”了一声,便放下了自己原本压着额角的手,隐忍道:“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陛下不用太担心,过些时日就好了。”
“怎么能不担心啊,朕瞧着你这样,心里难受得很,”穆罗云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温柔道:“你刚嫁给朕的时候,跑马射箭绣花弹琴,样样都拿手,如今身子这么吃力......”
冯晴仿佛也想起了过去的事,轻声笑了笑:“陛下还记得,臣都快忘了。”
“这几个月时常想起来,倒是记得越来越清楚了,”穆罗云索性拿掉了他发间的玉钗,帮他理了理散落下来的长发,突发奇想道:“要不朕带你去行宫住几天吧,换个环境,说不定你的病症就好了。”
眼看她愁得要病急乱投医了,冯晴不由噗得一笑,睁开眼看她:“陛下不气臣了么?”
“你...算了,”穆罗云一愣,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到底是先败下阵来,苦笑着摇头:“朕哪里舍得生你的气,那天晚上说的是朕的心里话,你一日不信,朕等你一日。一世不信,朕等你一世。只有一条,朕不放你走。”
“陛下...臣不会走。”冯晴低着头,似乎是想了一会儿,终于抓了她的手,轻声道:“臣嫁给陛下,就是陛下的人。雷霆雨露,莫非君恩。不管陛下怎么待臣,臣心中...一直视陛下为君。那些安排,只是为了遥儿和阿姐她们。”
穆罗云听到他说“不会走”,一颗心简直高兴地要飞起来,等听完整句话,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简直恨不得揍他一顿。
“你是说,就算我待你不好,你也不在乎是吧?”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冯晴听出了她的气恼,皱了皱眉,无奈道:“你知道的。”
她当然知道,视她为君,性命可以给她,心里却不敢再信她,不肯再为她打开。就是知道才气,穆罗云恨得牙痒痒,也不知道是气他多点,还是气自己多点。偏偏又舍不得碰他一指头,气哼哼地在他额头敲了下,命令道:“不许说话了,闭上眼,睡觉。”
冯晴莞尔一笑,见她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莫名舒畅起来,偏了偏头,笑道:“头疼,睡不着。”
“你...你...”
“嗯?”
穆罗云气得瞪了他一眼,一把把人抱了起来,恨恨道:“疼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去躺着,朕给你揉一会儿。”
两人之间半冷不热的冷战这便算过去了,眼看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穆罗云倒是当真动了去行宫的念头,某日早上对冯晴说了后,却还是被拒绝了。
“陛下忘了,后天就是大选的初选了,臣走不开。”
“随便选选就是了,”穆罗云毫不在意,皱着眉看宫人替自己更衣:“你这几天精神不济的,朕不想你劳神。”
冯晴见那小宫人连续几次没能扣好她玉带上的环佩,便披了件衣服起身,接手道:“我来吧”。
穆罗云自然千百个乐意,展开双臂让他忙碌,在他系上最后一处衣带时,捉了他的手,在他指尖亲了下:“朕有你就知足了。往丑里选好了。”
“陛下这是埋汰我还是埋汰自己啊,真往丑里选,臣该给天天给人上折子骂了。”
一旁的宫人各个红了脸,他们都是穆罗云选出来的心腹,穆罗云也不避他们,亲完了手指又亲他的唇,玩笑道:“骂你的折子朕一概骂回去。”
冯晴不以为意,替她整理好了衣冠,便推了推她:“陛下该去上朝了,臣也要去储秀宫看看。”
储秀宫里已住了许多符合条件的官家男子,每日有人教导礼仪,有位份的君侍从侍们都要去看一看,临近初选,连萧逸也走形式地去了一趟。
这些选出的男子都在十四到十八岁,正是少年心性,即使是在宫中,被规矩压抑着,也难掩那几分活泼和好奇。
冯晴到的时候,正遇上洛洲撑着腰靠在椅子里,微笑着看他们训练行礼。便没让人通传,只自带了几个宫人进去。洛洲见了他,便笑着站起来,扶着腰要跪。
冯晴立刻摆了摆手:“免了,一直想找你说说话的,又不晓得从哪里说起。今天倒是赶巧,在这里遇着你。”
“殿下一向安好?”洛洲也不执意行礼,他的肚子很大,脱去了冬天厚重的衣服后,就更显得身形十分沉重,只站了一小会,就忍不住把手撑到了腰后。
“坐下说话吧,”冯晴见他站着吃力,便上前扶了一把,领他到花廊后寻了个地方坐下来,询问道:“身子还好吧?”
“嗯,谢谢殿下挂怀,”洛洲摸了摸肚子,笑容十分柔和。
冯晴也笑,见他手下的肚腹圆隆高挺,也很为他高兴:“有个孩子,宫里的日子会有趣很多。”
“殿下说的是,”洛洲温柔地点头:“原先还能与殿下说说话,后来殿下。。。臣又没什么法子帮您,真是活得无趣极了。没想到能有这个孩子。”
他的容貌在遍地佳丽的宫中不算十分出色,也并不受皇帝宠爱,一向就是默默无闻的。
“别这么说,不语对我说过,多亏你帮了我们许多,”冯晴朝他笑笑:“否则我们在钟晴宫的时候恐怕过得更难堪。”
“殿下言重了,冯家对我一家都有救命之恩,我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
冯晴拍了拍他的手:“陈年旧事了,这几年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嗯,他跟着我大姐去了任上,听大姐传来的消息,这些年精神好很多了。”
冯晴点点头,两人坐着说了会儿话,见洛洲时不时抚着腹底皱眉,便朝不语招了招手:“去传太医过来给洛从侍瞧瞧。”
“啊,殿下,不用的,”洛洲连忙制止,一边托了托沉重的肚子:“只是孩子动得有些厉害,太医前几日看过,说是正常的。”
“那也该好生注意着,”冯晴也不勉强,只示意他的宫人道:“你们主子身子重,你们也该多用点心。”
“不过是个从侍罢了,摆那么大的派头。”
“哎,你少说几句吧,人家到底是有位份的侍人。再说,你也看到了,他怀着孩子呢。”
“哼,要不是他多嘴说我,我也不用被罚着加练规矩,孩子,还不知道是女是男,能不能好好生下来呢。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有后来过来那个年纪大点的,一看就病歪歪的,真是物以类聚,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侍人。”
“喂,你啊,这是宫里头,别乱说话啦。”
“怕什么,我爹爹都告诉我了,宫里最得宠的就是温君侍,剩下的几个有地位的君侍从侍咱们也都见过,那两个能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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